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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远古之遗迹 第四节 密码(9)

2025-03-30 06:27:55

21∶00暗无边界的甬道,盛世、丁韦丛和藤木三人撑着墙角缓缓坐下来。

沉默,是因为疲劳,也因为犯愁。

盛世的上下眼皮渐渐挨近,幽冥的石壁变得模糊。

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了一幅长长的壁画,像《清明上河图》一样的缓缓铺展开来。

他看到了一座神庙,有很多人,场面混乱,那些人在逃跑,然后被火焰吞噬……到头来还是剩下我们三个光棍司令,盛世,我们这一行太失败了。

丁韦丛开始消极起来。

盛世揉了揉眼睛:打扰千年前的陵墓,本不是我们的目的。

谁知道我们接下来会去哪里呢?我们没有了退路,也许眼前就是绝路……我还记得地下长廊的密码——三,也许能帮点什么。

藤木的刀鞘叩击着地面。

当时我在解读密码的时候就想到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是老子《道德经》中表明道家世界观的语句,我想‘三’大概指的是‘过去’、‘现在’和‘未来’三际,在不间断的生死轮回中,这三个点始终掌握着命运的支点。

盛世啃起了指甲。

我知道道家讲的有‘道’、‘德’二字,可这高深的中原文化我始终无法理解。

如果换两个字也许你就明白了。

盛世微微眯起眼睛,那就是云飞一直信奉的‘义’和我的人生信条‘仁’。

仁义是一种辨证关系,即能融合,又往往不能共存,就像梁山水泊的宋江,仁义两难全。

那我宁愿选择‘俗’。

丁韦丛长吁了一口气。

镜头切换到徐轩玲。

端木益太差劲了,我为了他把青春留在了等待中,到头来他却冷眼对待,还另有了芳心,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早知当初就不该出国留学。

小玲,你忘了哥说的吗?不是哥说你,我在你这么大时要比你明白得多了。

徐敬银一脸苦色,开放一些吧。

不,那太平庸了,真正的感情是专一的。

轩玲不满于大哥的看法。

因为人总是在世俗中行走。

丁韦丛强过盛世的话头,与其说什么‘仁义诚信’,不如随波逐流一点。

流行固然成风,但我的信条是逆着这股风,所以才以贵族自称。

藤木反复擦拭着刀鞘。

人总是在风中行走,多少有些影响,时尚不是罪,圆滑不成愧。

丁韦丛反驳道。

可处世要讲个性和原则。

盛世反对。

生活讲情趣,人背风而行未必就能以白玫瑰自称,也许藤木的契约本身就是一种俗。

风不可抗拒,对待风俗,有我们要思考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迎着这股风还是背着它呢?只有时代能够决定。

盛世如是说。

实际上现实与虚幻往往大相径庭,幻界固然可爱,就像郭敬明的《幻城》,但现实却好比韩寒的《三重门》。

徐敬银又点燃一支烟。

情愫有两种,一种是实的,一种是虚的,实在的情愫常是一种需要,虚幻的情愫才是一种感知。

何为真爱呢?妹妹?徐轩玲无力地摇头。

就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的丽达,保尔·柯察金只把她放置到自己心中的净土,从这种意义上说,同你在花前月下的未必是你的真爱,真爱必须经得起纷乱世俗的考验。

端木益能再次找到你,说明他还在乎你,你认为你是一朵棠花还是一杯葡萄酒呢,我聪明的妹妹?藤木,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

盛世又开始啃指甲。

什么话?我直说吧。

盛世深吸一口气,你们大和民族的子孙对祖先在中国犯下的罪孽是否有过思考?藤木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敏感的问题……你们中国人的热情无可否认,历史见证了中国对日本的态度,我承认我们民族确实在中原这片土地上犯下了罪过,且我们的右翼分子一直打着‘效忠’的旗号歪曲历史。

你们中国有句老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当你们以无限的热情接待我们时,也被我们所利用。

当年日本东亚同文书院来中国考察,受到了孙中山的友好接待,但他们这次考察却为侵华战争作好了准备。

法西斯是一阵风,本就黑暗的上流社会,野蛮和贪婪打开了九一八的大门。

一些人称这些为‘勇士’,其实这只是一场野蛮的杀戮。

想到贵国对待战俘的态度,我真不能拿本国对比。

可以说,我们完全践踏的中国人的友好和热情,以及大和民族的形象,这是民族的悲哀。

这种伤害是难以磨灭的,因此前人留下了一个问题:中日道路该何去何从呢?藤木不禁跪坐下来。

日本皇室贵族逐渐衰弱,英国女王至今受人爱戴,同是资产阶级君主立宪制,为何命运会不同呢?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丁韦丛嘲讽道。

历史能证明一切吧……盛世轻轻扶起藤木。

镜头切换回徐轩玲。

她感到全身都在发冷,视线渐渐朦胧。

她想起了一个下午,江南的春雨飘落在宿舍窗外,轩玲享受地凝视着雨中那把黑色的雨伞。

黑色的伞向她走来,轩玲故意装作睡着了,俯在桌前。

那把黑色的伞来到窗前,他整了整背上的小提琴,轻轻叩响玻璃窗……轩玲想起了一首蔡琴的歌: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轩玲闭上了眼睛。

空间切换到盛世。

枫叶子紧紧握住盛世的手,悄悄放在胸前,她抬起头,似乎看见了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三个钟头以前。

你想干什么?别开玩笑了,这可是破坏文物,弄不好可要判刑的!教授拦住丁韦丛。

这可是我们逃出去的唯一途径。

可是……试试看吧。

吕主任也下定了决心。

教授抱着尝试的心态,细致观察了地狱的最高层,不出所料,它与第二层之间不是那么严丝合缝,有一道不明显的细微的缝。

一、二、三——在吕主任的呐喊下,六个人一齐用力,好不费劲才挪开了地狱之门。

咚!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星空图所在的石板断成了两截。

教授心疼地摸着文物:接下来怎么办?当然是直接爬下去了。

刘云飞回答得很干脆。

他们纷纷从地狱的最高层往下攀,穿过地狱的第十八层,到达地狱的第十九层的通道。

这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手电光圈内的墙壁,近似于玻璃,呈半透明的状态。

这是什么,玻璃墙?丁韦丛敲着墙面,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水晶宫’。

乐盛世抬头才发现,原来不仅是地面和两壁,就连天花板的岩壁也呈现出这种状态。

就在这时,教授又看见了一处铭文。

虚幻的世界。

教授愣愣地说。

虚幻的世界?难道说,它所要述说的是我们现在的处境?这句话像闷雷一样震动了所有人。

也许他们早已分辨不清虚幻与现实了。

切,什么虚幻,虚幻就是没有。

吕主任不屑地说。

不,虚幻与现实虽然格格不入,但是他们是互相并存的,打个比方,就像偶像派与实力派的区别,两者都存在,我们不能否定前者。

乐盛世反驳道。

那现在我们身处的是虚幻还是现实?丁韦丛恐惧地说。

至少我们选择以外面的世界作为现实。

刘云飞依旧表现出过人的冷静。

他们往前面又走了几步,发现了几条工整的五线谱,上面还印有几个音符。

教授为了能看得更清楚,打开工具包,为墙面刷上了一层油墨……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

藤木第一个看出来了。

《英雄交响曲》?对,贝多芬为拿破仑写的一首曲子。

历史终于走到了法国大革命。

教授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