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说鬼》作者:神行万里正文 第一篇 学校有鬼这所学校已经有好多年的历史了,出了不少的名人,在他们的笔下都提到了学校里那具黑沉沉看不见相貌的木头雕像,没读大学的时候就想来看看,现在总算看到了,因为我考进了这所大学,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就两年过去了,现在的我已经大三了,新学期一开始,就听到风声说今年要盖新的图书馆,地址就选在理西楼旁边的空地上,刚刚好与主楼面对面来着,可是木雕像刚好就在那快空地上,于是学校召集全体师生,要不要拆雕像建图书馆,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拆雕像盖图书馆啦,尽管最后这样的结果定了下来,还是有人反对,那就是主楼里那个看们的陈老伯,陈老伯是这里看门的,今年已经80多岁了,是个默默无闻的人,尽管他反对,可是大局以定,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最后陈老伯惶恐而又仓促的走了,只留下了一块黑漆漆的木八卦,和一句话,:大难就要来了,钥匙我给你们留下了说完,头也不回,逃也似的走了!我素来与陈老伯交好,可是今天的话怪怪的,我也没明白,至于他丢下的木八卦吗,还回寝室,避避邪,听说古物都是能辟邪的,但求一个心理安慰吧,于是,木八卦挂到了我的床上!周二上午最后两节课是体育,听说是个新分来的大男生,为此今天班里的女生都显的有点兴奋,想看看新老师有多帅,铃声响过后同学们都到操场上集合了,总算看到新老师了,黑黑的,瘦瘦的,但是很精神,眼睛也亮亮的,长的像香港明星古天乐,于是女生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正说着就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来,大家扭头一看,原来是教委来的一班头头到学校里来为新图书馆奠基呢,每人铲了几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估计又是去哪个大酒店为自己的肚子垫垫底呢!晚自习下课后就看到了理西楼旁边的一大块空地被竹篱笆围了起来,工地上有不少的工人来回的走动着,还有几个人站在木雕像前议论着,看这样子,木雕像是不会站迎接明天的太阳了……正想着,阿美跑过来,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拉我陪他去买东西。
回来的路上跟阿美边吵边闹着,却看到了新来的体育老师向我们迎面走来,于是我跟阿美便走上前去打招呼,大声的喊到::陈SIR好陈SIR笑笑的看着我们说到:我也就比你们大两三岁,上课的时候喊我陈SIR,下课了你们喊我的名字好了,不嫌弃的话就喊我阿旭好了!我跟阿美笑笑的看着他于是一同喊到:旭旭,喊完便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对面看来了一辆摩托车,灯光照在我的脸上,刺的我眼睛睁不开,我正想开口斥责开车人的时候却看到了陈SIR盯着我的脸看,半饷才说了一句:郭容,你印堂发黑,这几天看样子有什么大霉运,你自己要当心呀我一听笑着说到:旭旭还会看相呀!阿旭也笑到:不是看相,不瞒你说,我是个天师,我们家祖传的!:就是跳大神巫术那一类吗?我好奇的问到。
:当然不是的,两码事,那是骗人的,天师是收复鬼怪的一种职业!他回答到。
:唉,我还是不太明白,感觉差不多,都是做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我一脸迷糊的回答到,阿美也更是一头雾水!阿旭正想再跟我们解释解释,可是很不巧,关门的铃声响起来了,于是我跟阿美一流烟的跑回了宿舍!把脚放到热水里泡着,缓解一天的疲劳,真是件舒服的事。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哐哐哐的响声,然后响声越来越密集,感觉很近,好象就在身边,猛一睁眼扭头看去,挂在墙上的木八卦不停的动着,像是活了一样,不停的拍打着墙面,显的着急而又仓促,看到这我吓坏了,大声喊阿美,阿美从水房跑了回来,关切的问到怎么回师,我指着木八卦结结巴巴的说到:他会动!阿美一听,一脸怀疑的神色看着我说到:你眼花吧?我肯定自己没眼花:真的,刚才他真的自己动着来着,还把墙拍的啪啪响呢阿美看到我的恐惧而又坚定的样子开始半信半疑了,我们两人相互望着,不知所措,却听到隔壁宿舍的人向我们问到:刚才你们是不是在往墙上钉什么东西呀,轻一点,我们屋已经有人睡着了,要钉明天再钉吧!她说完刚走,墙上的木八卦又开始响起来,这回阿美完全相信了,我们对看了一眼,吓的赶紧爬到了对面上铺阿美的床上,用被子把头蒙起来,两人紧紧的抱着。
没过一会儿宿舍里别的同学都回来了,我跟阿美也定下来了,可是我们没有对大家说刚才的事情,因为不想让恐怖的气氛传染出去。
小丽看到我跟阿美睡一张床就过来搭话说:刚才工地上的那帮人把木雕像给推倒了,谁知道木雕像下面居然还有个小门呢,你们猜里面有什么小丽故弄玄虚问大家,我们齐声问到:有什么呀?小丽呵呵的傻笑两声说到: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就是门下面有个小凹槽,还有几张黄纸,而且看着碍眼,被包工头一把火给烧了,就这么简单!大家原本以为会发现什么金银财宝呢,听她这么一说都是失望了,于是各自散开,忙别的事情了。
熄了灯以后,我跟阿美都没敢睡,过了好一段时间听到有人起床的声音,原来小丽起来上厕所来着,小丽一站起来就说了一句话:这年头,瓦匠们怎么都改穿白色工作服啦,也不怕洗不干净?我一听她说话就接茬到:你管人家呢!小丽没理我,去了厕所,回来后倒床上就睡着了,夜越来越深,终于我还是合上眼睡去了……一大清早晕晕沉沉的被阿美喊醒:天亮了,该起床上课了于是万分无奈的爬了起来,窗外,天阴沉沉的,好黑好黑,看样子,今天会下雨,尽管是早晨了,可是楼里的灯还是被管理员开了,因为天实在太黑了。
今天在主楼上课,要早点去,那的教室小,去迟了就没座位了。
刚走到主楼大门口才想到笔记本没带,于是便让阿美上去占座位,我回去拿笔记本,讨来后急急向教室走去。
主楼里的灯早就坏了一直都没修,即使天气好的时候里面都是黑蒙蒙的,更别说像今天这样的天气了!于是我便摸索着往前走去,忽然前面有个白影子,隐隐约约的就在我前面,我一看有人,便加快了步子跟着他走了过去,转弯时却砰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阿旭!阿旭看看我,扶着我的肩膀问到: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一个白影子我满脸疑惑却又肯定的点点头。
阿旭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下次再看到白影子,千万别再跟过去了,记住,千万别跟过去!看他那么严肃的样子,我点头答应了,于是阿旭说了声去上课吧,我就走进了教室,尽管阿美找到了座位,可是却在最后,最后就最后吧,座着总比站着强呀,于是就座到了最后那个靠窗的位置。
人太多了,还挡着黑板,半节课下来什么都没听到,无聊之下,四处观望。
忽然窗户边出现了一个女生,冲我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出与礼貌,我也对她笑了笑,笑到一半就僵住了,那个女生怎么会从我的窗户边走过呢,我们的教室在四楼呀,难道她是飘过去的吗,想到这我吓坏了,于是尖声叫到:鬼呀!我喊话的尾声还没结束全教室里的同学也跟着惊声尖叫起来,大家跟发疯一样的往外跑去,我向前看去,恐怖的一幕就发生在我眼前:黑板居然在往外冒血,还咕嘟咕嘟的响着,血流了满墙满地一讲台都是教授也倒在血泊里,黑板的血迹里依稀看到一张面目狰狞的男人的脸,诡异的笑着!逃开,远远的逃开,我一把拉着已经呆棱住的阿美随着大家没命似的往外跑,跑到了楼下所有的人都站在楼前呆呆的看着,一动也不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萧煞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万份恐惧的神色。
除了喘气外,人群里安静极了!啊一声惨烈至极的叫声从背后穿来,大家扭头看去,工地上一个工人搭脚手架一不小心摔了下来,被地上的毛竹刺了个通心过,面朝天的被顶在那,口吐着血沫,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们这群人。
胆小的女生早已经吓的瘫倒在地了,众人在呆楞了不到半分钟后便四散逃窜,我跟阿美也没了命的跑回了宿舍。
刚一腿们就听到了尖叫声,小丽跟阿芳他们回来了,看到他们的表情,我就知道了,肯定是他们的教室里也发生了恐怖的事情!天啊,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呀,为什么会这样呢……阿美,小丽,阿芳和我一整天吓的没敢出门,学校里也静多了,平常那些打篮球的男生今天也不知道哪去了。
天黑了,昏黄的路灯下树叶被风吹着哗哗响,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充满着一中说不出来的恐惧。
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一言不发,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实在受不了了,于是我们决定结伴一起到食堂去吃饭。
出门前每个人都把闲置已久的护身符拿出来套在脖子上。
四人手牵手的走到了食堂,食堂里日光灯发着惨白的光,往常的喧闹也被异样的安静代替了,一切的一切有着说不出来的恐惧。
四个人买了饭菜坐那安静的吃了起来。
小丽还跟以前一样买了最喜欢吃的凤爪,没吃几口就发现了阿美跟阿芳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盯着小丽盛凤爪的盘子看去:凤爪之中赫然有一只人手,是的,是人手,一个小小的忍受,看大小应该是个一岁大孩子的手!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哇的吐了起来,接着阿芳阿美也吐了起来,只有小丽没明白,继续的吃着。
我猛的一伸手把盛凤爪的盘子打翻,小丽看着地上的凤爪里居然搀杂着一只忍受,眼一翻,晕了过去!剩下阿美阿芳和我三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就静静的座着。
两个男生打了饭菜座在我对面,慢慢的吃着,真羡慕他们的好胃口。
一个男生跟另一个男生说:今天我买了份紫菜蛋汤,你要不要来点?另一个男生回答道:不了,你还是自己喝吧,我不太喜欢!于是买汤的男生把饭盒打开,可是接着却一把将饭盒打翻在地,汤撒了一地。
地上躺的却哪里是汤,分明是一块满是头发的头皮!我的恐慌还没结束,食堂里的尖叫却跟着起来。
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蛆虫,一个个圆滚滚的在地上扭来牛去,恶心至极,让人想呕吐。
阿美已经忍不住了,大吐起来。
边吐边哭的说到:我要回家!回家现在是不可能了,还是先回寝室吧!好不容易跑上了三楼,看到宿舍门大开着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爬到床上把木八卦取了下来,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会掉下来就再也找不到了!正自高兴着,阿旭也上来了,看到木八卦,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我们拿着木八卦从屋里走出来,身后传来了呼呼的声音,一回头,一阵黑色的风向我们迎面扑过来,风中依稀可以看见一个满是头发的骷髅张大着嘴巴,那样子像是要将我们吞噬一般……我楞住了。
阿旭一把拉着我就跑,边跑边喊到:别给他追上,追上就没命了!拼命的跑下楼,脚下软软的,底头看去,地上全是一张张满是腐肉的脸,嘴里发出呻吟!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做了,连尖叫都已经喊不出来了。
只是双腿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跑。
终于出了宿舍楼,天下着倾盆大雨,看着小水渠里流淌着的红色液体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大大的错了,天下的不是雨,是血……:假的,全是假的,是幻象!我快要崩溃了,明明想哭,可是张开嘴巴却笑了起来!阿旭拉着我的手往前跑着。
来到了图书馆的工地上,双脚一踏上工地就被抓牢了,地上有很多很多的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
阿旭用剑不停的砍着,终于开出了一条路。
把剩下的几只手再砍完就能把木八卦放到雕像下面的凹处了,就能把鬼门关上了。
阿旭不停的挥剑我跟在后面,可事情进行的很不顺利,那阵黑风狭着骷髅头又来了,而且来势凶猛!阿旭停下手对我说到:我来对付黑风,你去把木八卦放到凹槽里,把鬼门关上。
能不能获救就全靠你了:说完看了我一眼就向黑风冲去了,从他的严厉我知道了,这是我们获救的最后机会。
我向前冲去,努力的挣脱那些手的抓缚。
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身后的怪响不断,我知道那是阿旭在跟黑风斗法呢。
感觉也告诉我阿旭好象快要顶不住了,我要加快步子,我不希望阿旭死去!离木雕像的底座不到两米,心一急:啊摔了一跤,木八卦从我的手里飞了出去。
完了这下完了,一瞬间我的心里万念惧灰!木八卦从我手里飞出去,一只鬼手想要来抢,可是高度不够,没抢到,只是碰了一下木八卦的边,这下子碰的实在太恰到好处了!木八卦不偏不斜的正正好落在凹槽里!刹时间,焦雷四起,狂风大作,为了避风沙,我头一偏却撞到了旁边的石头上晕了过去……懒虫,快起床。
再不起又要迟到了阿美在喊我起床,我睁开眼了,醒了。
听到小丽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学校到处都是鬼……抬头看看窗外,阳光明媚。
是梦吗我问自己。
我也不知道,只是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脖子上真的挂了条红线……正文 第二篇 复仇(上)一、反锁顾美不喜欢上晚课,尤其不喜欢天黑时独自一个去厕所,她总感觉厕所黑乎乎的门后有东西——班里的其它女生也不敢在天黑时去那个靠近图书室的厕所了,因为前不久那里死了人。
半年前的晚上,学校里发生火灾,全班紧急疏散到操场后,班主任发现了少了一个叫唐灵的女生,谁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老师重新冲进火海,在满是浓烟的走廊里呼喊着唐灵的名字,却没有人答应,大家认为唐灵根本就不在楼上,也许她因故有事回家了呢!这种猜测很快就被唐灵母亲的哭声否定了,她说唐灵还在学校里,根本就没有回家。
这时,图书室管理员突然想起来,她曾请唐灵帮助整理图书,唐灵也有图书室的钥匙,也许她就在图书室里。
当消防员准备去救唐灵时,那层楼已是一片火海……火灾后,人们在图书室发现一具面具狰狞、黑乎乎的、四肢像树技般缩成一团的尸体,那就是唐灵。
唐灵的死令人产生许多疑惑,深夜,她去图书室做什么?门怎么会是从外面锁上的?火灾发生时,为什么没有人听到她的呼喊呢?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被锁在图书室里的女生在发生火灾时是怎样的挣扎和痛苦呢?也许在最后一刻她呼喊了、求救了,但那喊声太微弱、已没人能听得到了……每个人想到被锁在屋子里活活烧死的唐灵,都会产生一种毛骨敕然的感觉,这种感觉影响着学校里的每一个学生,包括顾美。
此时,又是晚课时间,顾美的肚子疼得厉害,她知道是下午吃的几根冰淇淋在作怪,这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一个人去那个厕所吗?她进退两难,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她对坐在旁边的佳媚说:陪我去厕所好吗?我一个人不敢去!佳媚连连摆手,说:我害怕,你还是找别人吧!顾美又找了两个女生,她们都以各种借口推辞,大家心知肚明,谁都怕在黑夜里遇到什么,毕竟那个叫唐灵的女生死得那么惨。
顾美听到身边有人在笑,她回头一看,两个男生正冲她不怀好意地嘻笑,嘴里还说什么胆小鬼之类的话,有个男生还恬不知耻地对顾美说:我陪你去吧!顾美骂道:流氓!然后,站起身,气冲冲地离开了教室。
她刚走到走廊时就后悔了,她知道两个人男生在和她开玩笑,分明是在激她,她却上当了,她暗骂自己真蠢透顶了。
回去是不可能了,还是硬着头皮去吧。
厕所里灯光很亮,这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没想到刚进来,下课的铃声就响了。
走廊里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她一看表:7:30分。
这不是放学的时间吗?不一会儿,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
她望着对面的墙,心里突然又紧张起来,她想象着唐灵在火海中挣扎的样子,似乎有一种声音从她心底悠悠传来:救救我啊!!突然,她听到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后来在厕所的门口停下了。
当!当!当!她听到三声敲门声,她似乎可以听到门外那人的喘气声,谁会在这时敲门呢?为什么不进来呢?嘿嘿!突然,她又听到一声窃笑,好像有人在嘲笑她此时的窘状。
此后,门外再没有了声音,一片死寂。
顾美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心咚咚跳个不停,万一门开了怎么办呢?她准备离开时,推了两下门,发现推不开,她又用力推了两下,还是推不开。
她突然意识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她感到背后寒气逼人,她猛地转过身,发现窗子是敞开的,黑洞洞的窗口渗透着无尽的黑暗,像无数张牙舞爪的恶魔,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吞噬活人的灵魂。
她拼命地拉着门,高呼:来人啊——走廊里仍然一片死寂。
二、假冒阵阵寒意再次向顾美袭来,隔壁的图书室像座冰窖一样渗透着令人颤栗的寒冷。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死去的唐灵,她曾经对顾美说过,她最害怕的事就是自己被锁在屋子里出不来。
难道这次有人故意要害我?想到此处,顾美更加害怕,她双手摇晃着门,再次大声呼喊着……过了一会儿,走廓尽头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是那个看门老大爷的咳嗽声:这么晚了还在厕所里做什么?老大爷为顾美打开门,顾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问老大爷:刚才听到脚步声了吗?有没有人走下楼?没有呀!已经放学很久了,刚才没有人下楼?这就奇怪了,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走廓里,好像就是哪个人故意锁的门!谁!老人站在走廓的灯光下,双眼瞪得溜圆,孩子,是不是考试考糊涂了,这栋楼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可是,我明明听到……顾美向发生过火灾的图书室望了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老人看出顾美的意思,脸色沉了下来,不奈烦地说:天不早了,快点回家吧!要不然父母会着急的。
顾美这才想起,父亲的车应该还在学校门外等她,这几天晚课,父亲天天来接她。
幸好顾美有班级的钥匙,她打开教室的门,拿出书包,准备回家。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没敢向门后看,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学校门口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父亲的车,她想也许父亲有事来不了。
于是,她来到学校旁边的电话亭给父亲打电话,电话通了,父亲接起了电话。
听到顾美的声音,父亲好像变得很生气:你在哪?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下车也不和爸爸说一声?我在学校……顾美还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
她搞不懂,父亲怎么会说自己下车呢?今天我根本就没有坐她的车呀,她大概记错了吧?过了十分钟,父亲的车到了。
父亲下了车,满头是汗,气愤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半路下车也不告诉我一声,还跑回学校?今天我没有坐你的车啊?我刚从学校里出来,我被人锁在学校的厕所里了。
顾美说。
还嘴硬?不和你多说了,快点回家吧。
父亲有点不相信她。
顾美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上了车以后一声不吭,歪着头看着窗外绚丽的夜景。
对了,你怎么不戴口罩了?父亲说。
我根本就没有戴过口罩啊?顾美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您能把刚才的事情再讲一遍吗?你不是说我半路下车吗?接下来,父亲的话令顾美大吃一惊,这令她感到自己被锁在厕所里的事并不是偶然了。
父亲说,放学时,他早已开车来到学校接顾美,顾美是第一个走出学校的,戴着口罩,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就上了父亲的车,父亲和她说话她也不理。
据父亲描述,那个女孩的衣着、发型、走路的姿势都和顾美是一模一样的,车开到超市时,父亲说要去买包烟,就把戴口罩的顾美留在了车里,父亲回来时,发现她早已不见了……事情概括说来,就是在顾美被锁在厕所里时,有另一个女孩假扮顾美,上了父亲的车,并在父亲载了一程后离奇消失……顾美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事应该和那个烧死的唐灵有关。
三、妖火父亲察觉出了顾美的异样,为了保证顾美的安全,父亲决定让她申请住校。
为了顾美安全只是一方面原因,还有重要的一点是,父亲被单位派到美国考察,两个月才能回来,最近几天就要动身。
也就是说,父亲不能每天晚上接顾美放学了。
得知出国这个消息后,父亲给远在南方做生意的母亲打电话,希望她能回来照顾两个月顾美,大江南岸的母亲一心扑在事业上,根本就无心顾及顾美,她也同意顾美住校,说她会每月寄钱给顾美,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顾美熟知母亲的秉性,在母亲的心目中,顾美和父亲已不再重要,家庭危机早已根深蒂固,这使顾美对母亲丧失了信心。
此时,学校已经在教学楼里兴建学生宿舍里了,对于顾美来说,确是个千逢难逢的好机会。
但是,已进十月,学校寝室状况因新生的到来而变得尤为紧张,父亲向学校老师讲明情况后,老师权衡再三,答应可以帮助暂时解决一下,但要等几天,因为新寝室要收拾一下。
至于新寝室的具体位置,老师却绝口不提。
顾美依旧上课,她小心翼翼,很少说话,她观察着班里的每一个人,试图找出那天假扮她,走上父亲车的女孩,但她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而此时,关于唐灵索命的传闻却悄悄地在同学中流传开来,许多人认为那个葬身火海的唐灵是他杀,她本可以逃脱的,却被锁在了教室里,以至于活活被烧死,她的冤魂如今开始回来索命了,回来要那个害她的人……顾美听到这事不禁感觉浑身发冷,她警觉地把目光向门后望去,那被风吹得来回摆动的门令她坐立不安,魂不守舍。
这天,坐在顾美旁边的佳媚小声对她说:听说你申请住校了?你知道新寝室在哪儿吗?不知道。
顾美说。
老师真的没有告诉你?佳媚惊讶地说。
没有,你知道新寝室在哪儿?当然知道了,只有你还蒙在谷里吧?你到学校旧图书室去看看就明白一切了!哪个旧图书室?就是唐灵被烧死的那间屋子,厕所隔壁的那间?啊?顾美跑出教室,走过幽暗、狭长的走廓,当她看到那扇打开的白色木门时,她呆住了。
那间旧图书室已改装成了一间寝室,整洁的床铺已经摆好,两名学校工作人员正在进进出出忙碌着,寝室窗子敞开着,阵阵冷气扑面而来,像从哪个洞穴里吹出的,给人感觉阴气浓重。
房子是重新粉刷一新的,墙角还可以看到因粉刷遗漏呈现出的灰黑色墙体,顾美知道,那是大火留下的。
顾美找老师要求调换,老师说这已经不可能了,如果她想退寝会立即有人住进去了。
父亲打来电话,说明天就要登上飞往美国华盛顿的飞机了。
事情已成定局,不能更改。
次日,顾美住进了那间寝室,与她同住的还有六名女生,大家都是安安静静搬进去的,没有人提到火灾、提到死去的唐灵,好像触及那件事就会引发一场灭顶之灾一样,每个人都缄默不语,气氛令人窒息。
如今,在这座城市中,顾美已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他预感到这样的人生会一直延继下去,直到永远,她想,自己只有勇敢面对一切才行……搬入寝室的第四天,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寝室里发生了火灾。
当时是上午10点,大家都在四楼的教室里上课,顾美听到走廓里一阵躁动,有人喊着失火了,失火地点正是顾美在五楼的寝室,伴随着躁杂声,五楼还传出了一个女生的惨叫,因为有一个女生被锁在寝室里出不来了,面对大火,她只有拼命叫喊,火灾被扑灭时,她还惊魂未定,浑身颤抖,脸色惨白,语无伦次。
那个女生是寝室里有名的懒人,她那天上午没课,就躺在床上睡懒觉。
睡梦中,她被辛辣的浓烟呛醒了,她挣开眼睛,看到对面的两张床已经被火烧得通红,上铺也冒着浓烟,她冲到门口开门,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火灾被及时扑灭了,烧了几张床,还有顾美放在箱子里的信用卡和全部生活费。
火灾的原因令人费解,谁也不知道那无名之火是从哪里来的?学校一口认定是寝室里的人违规使用电器造成的,却找不到任何根据。
至少锁打不开的事,校方已查明,并不是有人从外面锁上的,而是锁的质量不合格。
尽管如此,许多人还是认为火灾与死去的唐灵有关,对此事,有人更加武断地下了结论:侵犯死人的领地只有死路一条。
这句话说得学校里人心惶惶。
正文 第三篇 复仇(下)四、凶铃火烧当日穷这句话用在顾美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她给父母打了电话,两个相隔万里的夫妻在女儿事情上达到了惊人一致,纷纷表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钱送到女儿手中。
果然,当天下午,父亲单位就给顾美送来了生活费。
顾美想,也许因为这次火灾学校会给她们调换了到别的地方,离开这间阴森的寝室。
没想到火灾后的第七天,学校又把顾美几个女生召了回来,让她们重新住进已经粉刷一新的寝室,这已经是这屋子的第二次粉刷了,看到那白得像孝服的墙壁,顾美简直要崩溃,暗骂学校里所有人都是变态。
几个女生再次战战兢兢地住进了这间怪里怪气的寝室。
这天午夜,几个女生被一声突兀、尖锐的铃声惊醒了。
顾美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吓得满头大汗,仔细一听,那铃声是平时学校上课用的电铃,谁也没有想到,白天用的电铃突然在夜里响了起来,而且是那种极其恐怖、狰狞的响声,令人毛骨敕然!顾美起床想出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她突然听到了门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顾美伸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拧,门死死地关着,她的心突然一沉:门又被人从外面锁上了!!顾美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恐怖的铃声遽然消失了,好像原本一个敞开盖发声的箱子,转瞬间就被人蛮横地盖上盖子一样,令人猝不及防。
她找到了钥匙,打开寝室的门,她向外望去,走廓里***通明,上课用的电铃就置于走廓墙壁的顶端,像一张胖乎乎的脸挂在那里。
看到电铃顾美突然想起半年前发生火灾的那天晚上,电铃也是像今天这样长鸣不绝的,那声音像鬼魂的凄厉哭号,既然是在这样刺耳的铃声下,唐灵却丝毫没有听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今天晚上的铃声难道是死去的唐灵干的?还是,还是有人搞恶作剧呢?顾美站在门口,感觉脚下冰凉刺骨,她这才发现自己没穿拖鞋。
突然,一阵细细的哭声从她背后幽幽飘来——顾美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她伸出手,按下了开关,灯亮了,转过身,她看到一个女生蜷缩在被子里哭泣。
那个女生躺在靠窗的下铺,白色的被子从头到脚把她包得像一只蚕,圆乎乎的,看到不到头脸。
顾美感觉有点不对头,她又仔细看看那张床,这才想起来,那张床原本是没有人住的,怎么突然间又多了一个人呢?她会是谁?难道是……顾美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个多出来的女生是谁?她为什么把头和脸都包起来了呢?五、预言那个女生仍在小声哭泣,身体还在不停颤抖。
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轻微灰烬的气息,万籁俱寂的黑夜中只能听到南铺女生的细小哭泣,清晰而柔软,好像是地下深处的某个地方传出的,如泣如诉,带着一种冰冻的寒意。
顾美走到女生床边坐了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拍了拍女生身上的白色被子,顾美体会到了手指触摸到被子时的柔软,不禁心中感叹:真是一个柔弱无骨的女生。
女生停止了哭泣,慢慢地把头探了出来,顾美看着那包黑的头发从被子里露出来,心都差点跳了出来。
女生把头露了现来,原来是佳媚。
顾美很吃惊,佳媚怎么搬进来了,还有,她怎么无缘无故地哭呢?佳媚,你什么时候搬进来的?今天下午,你回来的时候没有留意而已。
你怎么哭了?我害怕。
佳媚说着,双眼直直地向顾美背后望去,她摇了摇顾美的肩膀说:你看门下是什么?顾美一惊,感觉头发麻,转过身,她看到门下放着一张白纸。
白纸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白纸的末端还留在门外,那张纸白得刺眼,白纸上用电脑打印着几个大字:你的死期到了!顾美打开门,走廓里寂静无声,偶尔可以听到水房里水管的滴达声,使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纸上的字令顾美有点捉摸不透,这个你指的是谁呢?寝室里几个女生面面相觑,默不作声,不久,都各怀心事地躺下了。
顾美拿着那张纸坐在床边发愣,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是唐灵写来的?不一会儿,不知谁说了一句:顾美,把灯关了吧!顾美这才发觉时间不早了,旋即关掉了寝室的灯。
这一夜,寝室里无人入眠。
六、死邀第二天上课,顾美感冒了,佳媚说她有药,就翻开书包给顾美找,不小心,一盒药滚落到了地上。
顾美把药瓶捡起来,发现瓶子上没有商标,瓶子里是一粒粒白色药片,感觉有点奇怪。
她问佳媚:这不会是你找的感冒药吧?不是,快把药放下,这不是感冒药。
佳媚像疯了似地夺过顾美手中的药瓶,脸色通红,气喘吁吁。
佳媚立刻感到自己的行为失态,脸上露出一丝刻板的微笑,神情慌乱地说: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
没什么。
顾美发现两个人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佳媚继续为顾美找药,稍倾,她拿出一瓶白加黑递给了顾美。
过了很久,佳媚终于开口了,她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她说:顾美,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怕你生我的气……什么事啊?顾美说。
佳媚刚要往下说,却被班长打断了,班长叫佳媚去收发室取汇款。
佳媚家里很穷,她父母几年前就到海边的鱼场去打工了,每月会寄生活费给她,她很善良,只是喜欢爱占人小便宜,在班里朋友并不是很多。
直到天黑,也不见佳媚回来,她想知道佳媚到底要告诉她什么,她会有什么难言之忍呢?晚自习结束后,佳媚回到了寝室,睡前,顾美看到佳美拿出了那个没有商标的药瓶,取出一片药吃了下去,然后,她就脱掉衣服钻进了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这天夜里,电铃没有响,第二清晨,门下面却又出现了一张纸。
纸上的字仍然是用电脑打印的,这次的字是:你敢来我的墓地吗?顾美看到字的时候心猛地收缩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你指的就是她自己。
自始至终,发生的事情都和她有关——她被锁在厕所里、有人冒充她坐上了父亲的汽车、寝室里莫名其妙的火灾、午夜响起的上课铃声、门缝里的死亡通碟……这次又让她去墓地?会是唐灵吗?真的是唐灵的冤魂回来复仇吗?顾美开始回忆起自己和唐灵生前的一幕幕,唐灵是一个文静、聪明、善解人意的女生,性格孤僻,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一直和爸爸在一起,她平时和顾美很要好,顾美也是唐灵在班里屈指可数的几个好朋友之一,吃饭、上网、上晚课两个人都是结伴而行,她很悲观,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经常与顾美提到死亡,唐灵认为死是最好的解脱,每次谈到死亡,顾美总是把话题绕开,尽管如此,唐灵仍然穷追不舍,令顾美大伤脑筋,有一次他们谈论自杀的事情,被隔壁班的同学听到后,传得满校风雨,大家背地里说他们两个是神经病。
虽然唐灵的行为有些异样,但她却总能以微笑面对生活,唐灵的笑时常令顾美内心感到一阵凄凉,她能体会到深藏在唐灵内心的痛苦和忧伤。
唐灵说她还有一个哥哥,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带着哥哥走了,去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
顾美问她哥哥现在在哪儿?唐灵不屑地说,哥哥死了。
唐灵葬礼那天,天下着小雨,学校去了很多老师和同学,惟独没有唐灵的母亲和哥哥。
顾美当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憋得她喘不过气来,在死亡面前,顾美突然发觉,一个人生命的终结与家庭解体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两者对人的伤害和刺痛都是致命的、永久的、无法医治和无法抚平的。
也许唐灵的家庭与顾美的家庭有着类似之处,所以,唐灵才会选择顾美做朋友。
顾美这样固执地认为。
她决定去一次墓地,查明真相。
这天夜里,顾美做好准备后,很早就躺下了。
她看着寝室里每个人进进出出,欢声笑语,内心却无比沉重。
佳媚的床空着,她还没有回来。
一个女生翻开佳媚的抽屉,取出一个白色小药瓶,拿出一片药放进了嘴里。
顾美发现那个小药瓶就是她前不久看到的那个。
顾美问那个女生:那是什么药?安眠药,夜里失眠的人吃最好。
女生说着就把一片药塞入了口中。
安眼药,原来佳媚每天都在服用安眠药。
后来,佳媚回来了,她睡前也吃了一片药,很快就睡着了。
此刻,寝室里安静极了。
顾美从床上坐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事先准备好的白纸,轻轻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将白纸放到了门下。
做完这一切后,顾美重新回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她知道,第二天早晨那张白纸就会不见的。
不久,顾美很快就睡着了。
白纸上写着四个字:不见不散。
七、祭日第二天早晨,顾美发现昨晚放在门下的白纸不见了,很显然她要单独去赴这场死亡约会了。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空气中还残留着雨的气息和泥土的味道,去往墓地的公路车辆寥寥无几,行人更是屈指可数,那条延伸至天边、望不到尽头的公路令她感到很压抑,她从心底里不希望车速太快,因为她不知道公路尽头到底是什么,是生还是死?到达墓地后,顾美在管理员的指引下,终于弄清了唐灵墓地之所在。
尽管半年前她曾来过这里,但时过境迁,原先单独建在山坡上的唐灵墓碑,现在早被旁边雨后春笋般的新墓碑淹没了——就像死去的唐灵,如果不是因为学校里发生奇怪事件,也许没有人会特意地提起她,她也终将会像许多死者一样被人们遗忘。
顾美挨个墓碑查找着,在她蓦然抬头时,看到在这行墓碑末端的碑前有一个人影,由于距离太远,她分不清那人是坐着还是跪着,影影绰绰,好像没有重量一样。
那是谁?顾美一惊,她发现墓地里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发出呼呼的鬼嚎声。
这时,顾美突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管理好像告诉过她唐灵墓碑的具体位置,她又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了管理员的话:那行墓碑的最后一个就是唐灵的!也就是说,那个人影面前的墓碑就是唐灵的。
那个人影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唐灵?她没有死?顾美躲到了另一排墓碑后,慢慢地向那边移动,她想看清楚那个人影。
在她移动的过程中,她的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为什么会约在墓地见呢?为什么会选择今天呢?今天是几号?顾美停下来,看了一下卡通表上的日期,原来是15日。
15日?顾美差点没有叫出来,因为半年前唐灵死的那天就是15日,今天应该是唐灵的祭日。
在靠近唐灵墓碑十几米远的地方,顾美看清了那个人影,确切地说那是一个人的背影,而且还是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穿着黑色T恤,白色牛仔裤,长发过肩,她跪在那里,低着头,长发从头上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墓碑前放着一束鲜花,白色的花瓣散落在了碑前光滑可鉴的大理石上,看样子像是来祭扫的,但是,如果是正常的祭扫怎么会做出那种怪动作呢?她先是双手合十,后来,又用手抓自己的头发,还抱住脑袋抽泣。
山岗上的风依然势头不减,那些坟边的青草随风摆动,焚烧纸灰的气味扑鼻而来。
顾美继续向那个女生靠近,逐渐可以听到女生的哭泣声了,她双手捂着脸,面前是几团用过的纸巾,风把纸团吹得滚得起来,像一个个无家可归的亡魂。
看着那个女生纤瘦的背影,顾美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有点眼熟,却一时忘记了。
她盯着女生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她想起了唐灵,唐灵生前不是就喜欢以这种姿势跪在床头照镜子吗?她真的是唐灵?正在这时,那个女生说话了:你不要再纠缠了,你的死与我有关,这不关别人的事!顾美听出了说话的声音,原来是佳媚。
她怎么会来这里?她和唐灵的死有关?半年前,发生火灾的那天下午,你感冒了,不断地咳嗽、打喷嚏、流鼻涕,你问我有没有感冒药,我说有,就在书包里,当时,我有事着急离开,就让你自己从我书包里拿。
当时,我忘记书包里同时放着四五瓶药,其中有维生素、钙片、感冒药,还有安眠药,而且装安眠药的瓶子和装感冒药的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我的书包里有两瓶带有感冒药商标的药瓶,因此,那天,你拿错了药瓶,错服了安眠药,导致你在校图书室里睡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当我发现你错吃了安眠药时,教学楼里已是一片火海……我是按照你塞入寝室里的纸条来的,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是唐灵,但我原意接受你的惩罚,来吧……佳媚高昂起头,闭上双眼,泪流满面,她似乎已意识到自己无法逃过这一劫,于是,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面对现实,正视死亡。
佳媚等待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1、2、3、4、5、6、7……顾美心中默念着……风停了,墓地里静得令人毛骨敕然,心惊胆寒。
顾美全神贯注地盯着佳媚,却忘却了自己身处的境地,她比佳媚还要着急,因为她想看看,那个操作一切的人到底是谁?过了好久,墓地里依没有任何异常。
佳媚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环顾四下,擦去了脸上了泪水,站了起来。
这时,顾美感觉身后有动静,有股热乎乎的气体向她袭来,她斜睨了一下地上的影子,没有什么异常。
她正准备转过身看个究竟,突然发现地上的影子变大了,她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嘴已经被那个人捂住了。
她这才意识到,那背后袭来的热气是那人的喘出的气体。
八、泪光佳媚离开了墓地,消失不见了。
顾美这才看清背后的这个人,他是个男生,个子很高,瘦得吓人。
他脖子很长,双眼炯炯有神,机警而果敢,像一只举目四望的麋鹿。
他目送佳媚离开后,才放开了顾美。
他的目光沉静内敛,忧伤而慌恐,他看了一眼顾美就独自走开了。
他径直走到了唐灵的墓碑前,低下头,泪流满面。
顾美见过这个男生,他就住在顾美寝室楼下,在食堂和水房见过,并没有说过话。
她知道他是个人,胆子就大了起来,追上去问他:你是谁呀?男生不理她,她又问:你到底是谁呀?你是唐灵的暗恋者?对不起!男生突然说,我冤枉你了!给我写纸条的是你?是我。
拉响午夜电铃、把我反锁在厕所里的人也是你!是我做的。
男生靠在唐灵墓碑旁坐了下来,我一直怀疑是你害死了她,所以,做了那些蠢事,请你原谅。
没关系,你怎么会怀疑上我?顾美有点好奇。
从来没见过你妈妈,总是你爸爸来接你,我认为你的家庭与我们一样残缺不全,这样家庭的孩子总是坚强而执着,心中压抑着莫名的仇恨,这种仇恨会随时间的推移而暴发,或者消亡,仇恨的暴发总会使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而唐灵生前,你又是与她走得最近的一个人,还探讨过死亡,所以……你到底是唐灵的什么人?我是他亲哥哥。
她说过她的哥哥早就死了。
她一直怨恨父亲抛弃妈妈,怨恨我选择和父亲生活,她对我们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
男生说。
我被锁在厕所里的那天晚上,坐在我爸爸车里的人也是你装扮的?不是,是佳媚。
那天,她要回家,可是,街上已经没有车了。
我亲眼看到,她又回到教室拿出校服和口罩,在女厕里换上后,上了你父亲的车。
他说,她只是想搭个便车,又怕被你知道,她是一个喜欢占小便宜又不想欠别人人情的人。
顾美这才想那天佳媚有话要和她说,却被打断了,也许她当时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那么,寝室里着火又是怎么回事呢?那个女生的男朋友经常跑到你们寝室抽烟,火灾的原因是他乱扔烟头造成的,火灾大家都传闻说寝室的门被人反锁了,其实事实不上这样的,是那个女生撒谎了。
她为了睡觉不被人打扰,在男生离开后就自己把门锁上了,结果发生火灾时,她忘记钥匙放在哪儿了,找到钥匙后,门锁又出了毛病,打不开……这些你是怎么会知道的?女生的男朋友和我一个寝室。
男生诡秘地笑了笑,眼中溢满泪水,那笑容和死去的唐灵一模一样。
顾美的心突然一缩,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正文 第四篇 屋中有鬼(上)夏诗葶把脸上已经干掉的面膜,慢慢的对着镜子撕下来,皮肤已经紧崩在一起,像有一只小手轻轻的拉紧小脸,她很满意这种精华面膜的效果,似乎脸蛋马上就已经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起来。
对面也有一只手在慢慢的撕面膜,夏诗葶气愤拿着梳子丢过去,叫道:我已经说过一百次,不要用我的面膜,你不嫌浪费吗?梳子像投入了空气中,居然穿过对面的那张脸,直直的飞到了墙壁上,落了下来,而那脸已经露了出来,除了五官上有一点色彩,别的地方都像还刷着一层面膜。
夏诗葶一边快速的收拾化妆品一边嘀咕:做鬼就认真做鬼,哪里有鬼还这么爱漂亮的,你不做面膜已经够白了,再做下去就要白得发亮了。
对面的人形似乎很受打击,带着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慢慢的隐退到黑暗里,嘴里还念着:丑女人,当年我可是万人迷。
夏诗葶有一点不好意思,她是一个从小就五讲四美的好孩子,生为一个在21世纪里的有理想,有追求的小白领,虽然住租来的小公寓,吃速食,偶尔用高档化妆品,穿假名牌,但骨子里还是高贵又传统的,当面伤害一个女鬼也不是夏诗葶所好的行为啊!后面传来一声低叹,夏诗葶一回头,什么也没有,那叹息就冷冷的悬在她脖子的上面,让她心神不安。
她只好坐下来,然后拍拍对面空无一人的沙发,点上三根香,然后说:行了,今天DVD放帅哥的片子,你们要选什么都由你们,我自己上网去了!只见电视啪的一下就自然打开,里面露出吴孟达那露着鼻毛的样子,夏诗葶打了一个颤,她实在很难明白女鬼的品味为何会如此奇特,她站了起来准备去里屋睡觉,拉开卧室的门,她转过头去,对着沙发上两个长发人影说了一句:电视声音放小一点,你们不付房租,还要浪费电费,还要吵我睡觉,太没有天理了。
那两个人影都对着她做出了手式,而那手式一制,动作一样,都是大拇指向下,代表着:鄙视你。
夏诗葶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么一个充满了科学,连人类都已经登月上天放卫星大家都欢天喜地的年代里,她却要沦落到和两个女鬼共处一屋,这真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啊!时间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一个月前的夏诗葶还是一个工作努力,对生活充满热情,在电梯里偶遇帅哥会不好意思直视人家眼睛的小美眉,喜欢上网聊天,爱好听音乐看书装小资,有一点钱就要往星巴克里送钱,坐在那里喝苦如中药的咖啡看着窗外那街道里人来人往,心里充满了成人的快乐。
她还见过几次网友,在一些气氛高雅的咖啡吧里,当然结果都是不了了之,虽然是AA制的付费,但她每次为了见网友而花去的那些精心打扮的化妆品钱都是打水漂漂,回不来了,可是夏诗葶从来不气妥,她就是这样一个百战百输,战无不败的情场低能儿,并非她长得不漂亮,只是她的漂亮是带着一点呆气,总让男人会误会与这类女人在一起,分分钟会被拖去民政办里打结婚证,而男人大多都怕被束缚,虽然很想占别人的便宜,但如果那便宜看起来很缠人,也没有人敢吃了。
夏诗葶虽然还没有到老处女的岁数,但这样拖下去也很是痛苦,她实在不明白自己那样真诚又充满着责任感的望着男人时,为什么总只能得到男人一个扬长而去的背影,痛苦之余,她拖着一颗受伤的灵魂吃力的走到了公寓大楼里。
在电梯里,她第一次遇到了唐小婉。
唐小婉的出场是非常拉风的,她用的是所有女鬼经典出场方式——爬爬式。
夏诗葶在半夜的电梯里,空荡荡的左看左看,盯着自己在电梯里倒影,做美目自顾状时,她已经犯了坐电梯见鬼第一个禁忌,就是不要在电梯里盯着自己的倒影看太久,不然会看到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影子。
夏诗葶终于把自己的前后左右的影象都打量的清楚,又开始低头看自己的倒影,人过于自恋一般会招报应的,所以,当她在电梯那光滑的地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还看到了另一个影子,正爬在自己的头顶上电梯板上时,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心脏狂跳,更没有抬头去看一眼那个在电梯顶上看起来酷似人,却拥有超人类爬行的能力的家伙就直接昏倒过去了。
这是夏诗葶二十多来年有限的人生里,第一次遇鬼,虽然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看起来很乌鸦嘴的大师级人物说过:这个孩子八字过轻,估计是活不过XX岁,如果给点钱让我做做法事,应该可以保她一生平安。
那个XX岁,由不同的大师说出来,并不一致,但都集中在二十来岁最青春貌美的大好年代里,夏诗葶的外婆心急起来,好好一个孩子喂到正要出嫁换嫁妆的时候,就要因为八字过轻而被干掉,实在太可惜了。
于是,就因为夏诗葶生她的生辰八字不对,夏诗葶的外婆用掉了自己一生的积蓄,才换来了那看来不聪明也不伶俐的外孙女平安。
但如果夏诗葶的外婆看到自己用一生的积蓄还是换不回被鬼直接吓昏在电梯里的外孙女,估计会找那些大师们拼命。
夏诗葶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大群人围着自己,有人半夜下班,准备上电梯的时候,在阴森可怕的电梯门口,电梯忽然打开,看到电梯里横倒着一个女人,也被吓得直翻白眼,嗷嗷直叫唤,引来一大群人以为大楼发生了火灾,纷纷穿着睡衣,赤着脚,拿着存折准备逃命。
受到惊吓的人明白过来,原来让自己大半夜惊惶失措的祸首,就是一个莫明其妙倒在电梯里的女人时,大家都收起了同情心,纷纷指责一个女孩子不要半夜里四处跑,身体不好要看医生,没事不要乱昏倒,昏倒也不要倒在公共场所。
夏诗葶在大家的声讨中逃回自己的公寓,她还是对自己看到的东西不敢太确定,她失神很久之后,就直接蒙头大睡,她的原则就是,想不通的东西,就不要多想,今天搞不定的事情,就留到明天再去搞定吧!夏诗葶第二次看到唐小婉的时候,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当她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拿着一本过期杂志正在看的时候,她听到了洗脸盆里传来一些异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的刮着洗脸盆壁一样,又有人仿佛在翻她放在洗脸盆上的一些化妆品,瓶子哗哗做响,夏诗葶却坚持不抬头,直是把目光放在她杂志上,一边对自己说:幻觉,幻听,镇定,上帝,佛主,地藏王,观世音,来救我,来救我!夏诗葶是一个和大多数人一样的有着别人在旁边打扰就无法正常方便的有小洁癖的小资,肚子越来越疼,而那些怪响越来越大声,居然连水花声都响起来了,她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时候,抬起头对着那洗脸盆大叫一声:有完没完,我要上厕所。
于是,一切响声都安静了,夏诗葶不一会儿,一头汗水混着泪水跑出卫生间,刚跑到客厅里,就看到有个人影安静的坐在对面,对着她微微笑,那是一个女人,长得似乎很漂亮,可怕的是,她穿的不是现代的衣服,像电影里的古装,还有就是,她的脸刚好有夏诗葶的一模一样。
夏诗葶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也应该对这个人露出一个微笑,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受沙发上坐着一个穿古装的自己,于是,她又昏倒过去,昏下去的那刹,她感觉,人会在关键时候昏倒,真是聪明的基因选择。
再遇唐小婉的时候,夏诗葶那脆弱的心灵已经适应了这种剌激,不能再由她想昏倒就昏倒,她半夜里醒来,听到枕头边有人轻叹,小心的一转头,果然看到一双眼睛离自己只有几厘头,有人正睡在自己的身边,那温暖的被子外面像被摆了一块没有重量的寒冰,并不重,却从头到尾的凉,夏诗葶一看到自己身边那个人影,就马上闭上眼睛,对自己说:哈哈,又是幻觉,只要闭上眼睛睡觉就行了,这是恶梦,不要害怕,睡,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强迫自己睡着,或者可以再次昏倒过去,但是坚韧的神经却非常清醒,敏感的告诉着她,那个睡在被子上的东西不是人,人不可能只浮在被子的表面,而不压得任何形状来,人不可能有这么冷,人也不可能半夜跑进来睡在自己床上,这么安静的睡着,不对自己有半点非份之想。
夏诗葶越想入睡,就越是清醒,最后,连她自己都听到牙关打颤的声音,在黑暗里清楚的回荡着,只听到一句轻轻的声音传来:你睡觉不磨牙啊!今天怎么磨开了?不可否认那女声轻柔,荡气回肠,如果传到一个男子的耳朵里,那将是如何的夺魄销魂,但是,夏诗葶对这句话的反应只有一个,她飞快的坐起来,,用那种古人劝说皇帝无效后最常用的一招,找柱子撞自己头,她那可怜的头狠狠的撞到了床头的木棍上,怦的发出一声巨响,夏诗葶就很安静的昏了过去,她终于找到了非正常的昏倒方式。
第二天,夏诗葶请了假,躲在卧室里,开始狂发贴找同租人,虽然她的神经很大条,可是,天天这样搞下去,她怕自己还没有被吓死,就吓疯了,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人来陪自己住,这样,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可以互相帮助一下。
她出租一间房子要的租金很便宜,便宜到别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变态色魔,而没有女人敢上门来看房,有男人在电话里要求看房的,声音恶心,像一块鼻涕虫,根本就是来电话性骚扰的,夏诗葶就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与这种人同租,比遇到鬼更可怕。
快到傍晚了,还没有人肯来看房子,夏诗葶痛苦的直抓自己的头发,天要黑了,她现在明白为什么恐怖片里都要重点描写天黑,因为天黑真的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她决定趁天还没有黑下来之前,给自己的肚子找一点东西吃吃,她打开房门,看到门框那里正吊着一个人,前面摇晃,夏诗葶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勇气再撞头了,因为昨天晚上撞的头非常痛,用了很多红花油都没有用,再撞可能没有吓死就成脑震荡了。
她看着那个吊在门框上的人,那个人也在看着她,正是这几天跟着她的女鬼。
那个女鬼长得不高不胖不难看五官端正,除了比正常人要白一点,衣服穿的要古典一点,会浮在半空中,会爬在天花板上,会睡在被子上没有重量之外,似乎也并没有恐怖电影里那样七孔流血,舌头拉出来吊到胸前的吓人样,而且她吊在门框上好像是因为太无聊给自己玩玩秋千,并非是想吓人。
但是,无论谁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浮在半空飘来荡去,都会失态。
夏诗葶感觉到自己很内急,她一紧张就想上厕所,这是从小到大的毛病,从前她一进考场就要进厕所,引起了无数监考老师的公愤,这个时候,她偏偏非常急,人有三急,就是有鬼在门口守着也会很急。
她忽然很愤努,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对半空中这个门框女鬼视而不见的穿过去,直奔厕所,也没有办法忍住便意,这样下去,她只要拉在裤子里,可是,做为一个有尊严的中国独立女性,怎么可能被鬼逼到尿裤子%再遇唐小婉的时候,夏诗葶那脆弱的心灵已经适应了这种剌激,不能再由她想昏倒就昏倒,她半夜里醒来,听到枕头边有人轻叹,小心的一转头,果然看到一双眼睛离自己只有几厘头,有人正睡在自己的身边,那温暖的被子外面像被摆了一块没有重量的寒冰,并不重,却从头到尾的凉,夏诗葶一看到自己身边那个人影,就马上闭上眼睛,对自己说:哈哈,又是幻觉,只要闭上眼睛睡觉就行了,这是恶梦,不要害怕,睡,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强迫自己睡着,或者可以再次昏倒过去,但是坚韧的神经却非常清醒,敏感的告诉着她,那个睡在被子上的东西不是人,人不可能只浮在被子的表面,而不压得任何形状来,人不可能有这么冷,人也不可能半夜跑进来睡在自己床上,这么安静的睡着,不对自己有半点非份之想。
夏诗葶越想入睡,就越是清醒,最后,连她自己都听到牙关打颤的声音,在黑暗里清楚的回荡着,只听到一句轻轻的声音传来:你睡觉不磨牙啊!今天怎么磨开了?不可否认那女声轻柔,荡气回肠,如果传到一个男子的耳朵里,那将是如何的夺魄销魂,但是,夏诗葶对这句话的反应只有一个,她飞快的坐起来,,用那种古人劝说皇帝无效后最常用的一招,找柱子撞自己头,她那可怜的头狠狠的撞到了床头的木棍上,怦的发出一声巨响,夏诗葶就很安静的昏了过去,她终于找到了非正常的昏倒方式。
第二天,夏诗葶请了假,躲在卧室里,开始狂发贴找同租人,虽然她的神经很大条,可是,天天这样搞下去,她怕自己还没有被吓死,就吓疯了,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人来陪自己住,这样,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可以互相帮助一下。
正文 第五篇 屋中有鬼(下)她出租一间房子要的租金很便宜,便宜到别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变态色魔,而没有女人敢上门来看房,有男人在电话里要求看房的,声音恶心,像一块鼻涕虫,根本就是来电话性骚扰的,夏诗葶就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与这种人同租,比遇到鬼更可怕。
快到傍晚了,还没有人肯来看房子,夏诗葶痛苦的直抓自己的头发,天要黑了,她现在明白为什么恐怖片里都要重点描写天黑,因为天黑真的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她决定趁天还没有黑下来之前,给自己的肚子找一点东西吃吃,她打开房门,看到门框那里正吊着一个人,前面摇晃,夏诗葶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勇气再撞头了,因为昨天晚上撞的头非常痛,用了很多红花油都没有用,再撞可能没有吓死就成脑震荡了。
她看着那个吊在门框上的人,那个人也在看着她,正是这几天跟着她的女鬼。
那个女鬼长得不高不胖不难看五官端正,除了比正常人要白一点,衣服穿的要古典一点,会浮在半空中,会爬在天花板上,会睡在被子上没有重量之外,似乎也并没有恐怖电影里那样七孔流血,舌头拉出来吊到胸前的吓人样,而且她吊在门框上好像是因为太无聊给自己玩玩秋千,并非是想吓人。
但是,无论谁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浮在半空飘来荡去,都会失态。
夏诗葶感觉到自己很内急,她一紧张就想上厕所,这是从小到大的毛病,从前她一进考场就要进厕所,引起了无数监考老师的公愤,这个时候,她偏偏非常急,人有三急,就是有鬼在门口守着也会很急。
她忽然很愤努,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对半空中这个门框女鬼视而不见的穿过去,直奔厕所,也没有办法忍住便意,这样下去,她只要拉在裤子里,可是,做为一个有尊严的中国独立女性,怎么可能被鬼逼到尿裤子,夏诗葶哑着嗓子道:让让,我要上厕所。
那鬼居然真的侧到一边去了,夏诗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虽然腿软的站不起来,但还是四肢并用爬到了卫生间,解决了大问题。
她松了一口气,猛的明白自己的世界观有问题,宁可得罪鬼,被鬼给杀死,也不能肯在鬼面前尿裤,丢面子,她捧着洗脸盆的水,往自己脸上浇了一浇,安慰自己道:这就是人常说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吧!但她站在洗脸盆边,猛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根本没有在盆里放水,盆里怎么会有水,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果然看到在自己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她没有回头,虽然心跳的已经过速,而且随时可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但她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盯着镜子里那个酷似自己的人,然后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叫唐小婉,是你的前世,我是来帮助你的。
那女鬼开口说话,果然是昨天夜里睡在床上的那个人,声音一模一样。
夏诗葶一边用手敲头一边说:我一定是疯了,我是不是应该送精神病院,天啊!我为什么这么年轻就疯了,我还没有享受人生,我还没有自由恋爱,我还没有初吻,我还没有结婚,我为什么就要沦落到进精神病院了。
就在夏诗葶彻底认为自己完全疯掉的情况下,门铃响了,她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麻木的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非常高大帅气而且长得一表人材,拉到T型台上完全可以做男模的男子,那男子一边高兴的往里面走,一边打量着房间里最显眼的冰箱,而对夏诗葶视而不见。
夏诗葶也顾不得理她,只是说:前世,今生,轮回,我为什么要那么小就看日本漫画,现在好了,中毒过深了,怎么办,脑子已经坏掉了。
她躲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身后的女鬼还依然趴在自己的身后。
夏诗葶忽然回过头对那个叫唐小婉的女鬼说:不管你是谁,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趴在我的背上,你虽然没有重量,可是,这样趴着我还是很不舒服。
哎呀,对不起啦,我实在是感觉人的背部呆起来最舒服,我休息的时候就喜欢呆在人背上,反正我们也没有重量,也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负担,所以,我以为你们会不介意的。
那只叫唐小婉的女鬼吐吐舌头,然后从背上慢慢的滑下来,站在一边。
哇,这些鬼都是怎么想的,难道她们认为人类的背呆起来舒服,就把那里当成了休闲的好去处,没事就趴在人背上,当成免费按摩吗?而且,鬼居然说不介意,我怎么可能不介意,我的背上趴着一只鬼,而且死状各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显身,没有重量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而且这不是重量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夏诗葶在那里气愤不平的想着,却没有听到厨房里传来巨烈的响动,唐小婉从浴室的墙壁上伸出头去看了看厨房,然后对夏诗葶说:刚刚来的那个家伙,正在厨房里拿着菜刀,不知道是不是想奸杀你。
但夏诗葶却并不在乎刚刚是不是引狼入室,而是,非常介意一个家伙在自己面前把头伸进墙里面,只留半个脖子在外面的情景,这样的情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是很难接受的。
她大叫一声,然后冲到厨房里,对着那个拿着菜刀在挥舞的男子扑过去,然后说:这房子里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那男子被她从背后胸袭成功,还被按倒在厨房的地面上,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一个暧呼呼的肉体,男子显然对这样的过度的热情给吓坏了,他一只手撑起来,勉强看着身上那个看起来很不花痴,但行为很前卫火爆的女子,一只手拿着菜刀,小心的说:我只不过是饿了,想做一点东西吃,而你的冰箱实在是空让我为难。
然后他放下菜刀,双手也回抱了夏诗葶,对着她说:唉,什么时候,我沦落到为了一碗面要以身相许的地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帅哥落难被女骑。
夏诗葶神志已经慢慢的从看到那一幕鬼头钻墙的剌激里恢复过来,感觉到有人正在抱着自己,她想也没有想,本能的反应就是对着那个家伙的脸就是一巴掌,对面的帅哥本来是在自怜自艾准备献身,这一巴掌打得他两眼冒花,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才会让这位小姐满意。
夏诗葶从他身上飞快的滚下来,明白了自己的失态,对那个红肿着半边脸的帅哥感觉到有一点抱歉,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不管我的事情,是这个屋子里有鬼。
那帅哥飞快的站起来,放下菜刀,关点火,然后走出门,提起包,做出一副头可断,血可流,男人的骨气不可丢的样子,往门外走去,他走到门外还很酷的回过头来,对着还在做痴呆状的夏诗葶说:小姐,你真的病的不轻,如果需要我帮你叫精神病院的车,我还是可以帮到你了。
这个,房租可以不要定金如何?你可以先住再付房租,还可以包伙食,你现在愿意留下来了吗?夏诗葶看着那个帅哥要远去的背景,再看看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想想卫生间里那个正探出一半的头偷窥着自己的女鬼那很八卦的眼神,就感觉留下这个男人是非常的重要。
她的表情实在太恨嫁了,如果是正常的男人都会狂奔而去,而那个提包的男子却慢慢的回过头,然后认真的问了一句:当真?真的,你可以先试住,如果有什么不满意,还可以不要钱。
夏诗葶现在宁可倒贴钱都要把这个男子留下来,虽然他看起来很臭屁,但是,刚刚抱着他的时候,能感觉到人类的温暖,那是实实在在的体温,不是一团寒冰一样的虚影,不像与女鬼同睡时那种异类的受挫感。
只见那男人慢慢的走回了房间,丢下包,钻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两大碗面,上面撒着香喷喷的葱花,对着还在发呆的夏诗葶说:吃点东西再谈租金吧!我感觉租金还可以再便宜一点。
俩人相对无言的狂往嘴里塞面,夏诗葶已经饿到可以吃下一头牛的地步了,而对面那个男子看起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俩人一边往嘴里倒面,一边百忙抽闲伸出手去,友好的握了一下。
韩子仪,失业,没钱。
夏诗葶,在职,没钱。
两人做了亲切友好的饭间短暂的交谈,等到所有的能吃的东西被一扫而空之后,才倒在沙发上,做喘气状。
夏诗葶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叫韩子仪的家伙,他显然已经恢复了气色,而且变得很开心的样子,想想也确实值得开心,韩子仪虽然不看镜子,但也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常有女人给自己暗送秋波,表白心意,没有想到帅哥在这个世界这么吃香,居然可以让长得不错的女房东对自己一见钟情,不要订金,而且包吃饭,不满意还可以提包走人,一分钱也不要,俗话说,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但这句话只针对长得丑的人而言是真理,帅哥和美女是常有免费的午餐可吃的。
夏诗葶却恨不得猛抽自己的嘴巴,好不容易才在这个城市里混到个小白领的位置,累死累活起早贪黑挣这么点钱,从牙缝里省了点租了这套还算是有品味的公寓,却要分出一间给这个看起来如此像小白脸的家伙住,如果不是自己神经了,就是撞鬼了,而这两者,现在她实在分不出自己属于哪一类。
正文 第六篇 第九层我叫张浩民,家住长江边的一座高宅建筑的十楼上。
一个深秋的夜晚,我的大学同学意外地闯入了我的家。
我万分兴奋,因为我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我差点就把他的名字给忘记了,在他的提示下,我想起他叫赵瑜。
高兴之余,我特地为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与他把酒言欢。
他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我的晚餐而变的快乐,相反,岁月在他的面孔上刻印了更多的皱纹,皱纹里透着一些辛酸。
我不太喜欢在愉快的气氛下依然紧锁眉头,于是不住地劝他喝酒。
他勉强地喝了一口酒,忽然奇怪地问了我一句,你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是最好的朋友吗?我点头道,当然记得,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挨饿,一起学习,一起谈女人呢。
他忽然站起身怒视着我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差点把我的名字给忘了?我一时愣住了,竟不该如何回答。
他又忽然笑了,拍了拍我的后背道,其实我也差点把你给忘了,幸亏刚才上电梯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你,于是上到你的十楼来看看你。
这句话其实令我十分伤心,但是我依然强装笑颜,向他敬酒。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我们都有了点醉意,他指着我说道,我现在真的记得你了。
我笑着说,我也记得你了。
他拍了拍我的头道,不,我记得你,你却根本就不记得我!否则你不可能稳稳地坐在这里的!我心想我是否记得他和我坐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呢?赵瑜于是环视着屋子,然后笑着说道,你记得我们在大学的时候,一起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吗?我说记得啊,我们嫌学校宿舍条件差,于是三个人搬到这来住的啊。
赵瑜笑道,然后我们不在以后,你一个人把这房子买下来了?我点头道,是啊,我喜欢这边的环境,尤其是窗外的长江。
赵瑜直视着我道,我们以前是三个人住一起的,你想想,除了我和你,还有谁?我想了想,实在没有想起来,于是尴尬地摇了摇头。
赵瑜忽然笑了起来,我也忘了,但是这个屋子绝对是三个人住的,是不是?我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赵瑜说道,刚才我上电梯的时候碰到一个人,那个人说曾经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可是我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他叫什么。
我急忙问道,他长什么样?赵瑜回忆了一下道,他带个黑框眼镜,瘦瘦的。
我抱怨道,那你应该把他叫到我家来喝两杯。
我说了。
赵瑜道,可是他不肯来。
他是不是有事?我问道。
不是,他在哭,所以不肯来。
赵瑜笑着说。
他为什么要哭呢?我不解道。
赵瑜想了想,然后看着我说道,我说不上,因为我也想哭。
我问道,为什么你也想哭?赵瑜怪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和他的处境一样。
然后,赵瑜将他在三年前的经历缓缓道来,这样似乎有利地帮助我的头脑尽力回忆点东西。
男孩为什么要哭喝到这里,我觉得应该歇一会聊聊天了。
我看着他丝毫没有红的脸,问道,你怎么还没有醉吗?赵瑜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喝酒不伤脸的。
是吗?我皱着眉头想道,我记得你喝酒伤脸的。
赵瑜倚着墙角,似乎不太高兴道,你能不能听我把三年前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讲一遍呢。
我急忙抱拳笑道,对不起,您继续讲。
赵瑜的脸缓缓地贴在了桌上,然后猛地抬了起来,开始了沉重的回忆。
三年前的夜晚,我和赵瑜还有那个黑眼镜在屋子里聊天。
由于我很快就睡着了,所以我对后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而今天晚上赵瑜的讲述使我开始理出了头绪。
那个夜晚,赵瑜正勤快地扫了屋子里的垃圾,然后看着熟睡的我,对那个黑眼镜说道,你陪我下去买点东西吧,顺便一起把垃圾倒了。
黑眼镜正巧也要到下面的便利店里买点东西,于是两人拎着垃圾一同跟着电梯走了下去。
电梯在闷热的天气里冒着烦人的热气,使得赵瑜和黑眼镜极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
所以当他们走出电梯时,两人一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赵瑜哼着小曲准备把垃圾倒在了外面的垃圾筒里,但是发现垃圾忘在电梯里了,但是他们管不了这么多,两个人直接向便利店走去。
但是在路上黑眼镜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忽然瞪大眼睛对赵瑜说道,哎呀,我钱没有带,我得回去拿钱,你自己先去吧。
赵瑜想了想,于是一个人向便利店走去。
而黑眼镜则返身走回电梯。
由于那天的夜已经很深了,赵瑜从电梯到便利店一路走来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当他急匆匆地从便利店买了几块面包回来时,通往电梯的楼道黑压压的,只有一个微微闪亮的9在黑暗中微微抖动,显得弱不禁风。
赵瑜在黑暗中并没有放慢脚步,而是向那个电梯旁红色光亮的9走去。
当赵瑜摸索找到了电梯的按钮摁了一下,电梯便缓缓地从9向下下降。
当红色光亮从9一直跳到1后,赵瑜手中的面包也啃完了,电梯也慢慢地打开了门。
赵瑜进去电梯后,熟练地摁了一个10,然后电梯缓缓地向上升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瑜忽然想,刚才黑眼镜上去应该摁的也是10,为什么我刚刚来看到的是9呢?看来,黑眼镜上了十楼之后,又来一个人,上了九楼。
赵瑜心想。
当他刚有这种意识的时候,电梯已经停了下来,并慢慢地打开了门。
赵瑜刚要迈脚向外走去的时候,一抬头发现直对面站着一个人,不由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发现这个人原来是黑眼镜,此刻正冷冷地看着他。
于是赵瑜奇怪地问道,怎么你还要下去吗?黑眼镜看了看赵瑜,没有做声。
赵瑜奇怪地看着黑眼镜,问道,你怎么不回答我?黑眼镜张开嘴笑了,然后赵瑜看到一股红色的液体从他的口中流了出来。
赵瑜一时竟愣住了,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甚至忘了自己还在电梯里。
然后电梯缓缓地关上了门,继续向上升去。
这时,赵瑜抬头惊讶地发现自己在电梯里,而且,还没有到十楼!那么刚才是几楼?赵瑜这么想的时候,惊恐地看了看电梯上显示的数字。
刚才是九楼。
黑眼镜为什么要到九楼去?我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问道,你是说,你在九楼看到黑眼镜的?赵瑜点了点头,微笑地看着我。
然后,电梯又上了十楼?赵瑜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好奇地问道,然后呢?赵瑜忽然大笑起来,这笑声使我难以理解。
于是我问道,你笑什么?赵瑜眼泪都笑了出来,他边擦泪水边笑道,你真是健忘啊,后来发生什么你可是看到的啊!我更加迷惘了,摸了摸自己迷乱的头脑道,我看到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赵瑜提示道,你忘了,然后你醒了过来,发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吗?是的,我说道,好象有那么一个夜晚。
赵瑜的笑声更大了,再一次拍了拍我的后背道,想想,再想想,接下来发生什么了?我不连贯的回忆我开始努力回忆起那个夜晚来。
是的,那天晚上我们三人好象一起聊天了,然后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几点了,我感到非常饥饿,于是起身想问赵瑜有没有吃的,结果发现整个屋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他们去哪了?我嘀咕着。
我正这么想着,门铃响了起来。
一定是赵瑜回来了,我当时想。
于是我急忙走了过去开门。
思绪到这里就断了,后来我开门后看到了谁?赵瑜提示道,你见到的肯定不是我。
我问道,那是谁?赵瑜笑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黑眼镜?我开始尽力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向黑眼镜靠拢,但是似乎徒劳无功,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赵瑜叹了口气道,你真的忘了,真的忘了。
我内疚地看着赵瑜,不再做声。
赵瑜看了看我道,我来帮你回忆吧。
(赵瑜给我的提示)我打开门后,看到了黑眼镜站在那儿。
我急忙问道,赵瑜呢?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吗?黑眼镜站在门口忽然笑了,嘴里冒出了红色的液体,牙齿在那个而是后奇怪的露了出来,上面都是血红色的。
我急忙问道,你的嘴怎么流血了?发生什么事了?黑眼镜忽然不见了。
是的,他竟然一眨眼不见了。
我冲着赵瑜笑道,你在编童话故事吗?怎么这么大的人说没有就没有了?赵瑜也跟着我一起笑,是的,这么大的人是不应该一下子就没有的,但是,他不是人呀。
我乐道,你干嘛骂黑眼镜呢?赵瑜撅着嘴道,我怎么骂他了?他敲门的时候已经不是人了。
我笑道,好好,那么他一眨眼不见了以后,我做什么了?赵瑜的眼睛显得没有光彩,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道,然后,然后你惊恐地走出了屋子,向电梯走去。
我急忙说道,等等,我好象有点印象了,你让我想想。
是的,我有点印象了,我记得我惊恐地走到电梯门口四处张望,我看到电梯门口的数字显示器上,红红的一个9在闪烁着,于是我摁了一下。
按理说,我在十楼,当我摁电梯的时候,电梯还在九楼,而九楼的电梯到十楼至少要隔一个启动的短暂时间,是吧?但是我似乎记得,那天我刚刚一摁电梯的时候,门就立即打开了。
然后我,阿唷,我的思绪又混乱了,我看见什么了?赵瑜这时冷笑并看着我说道,好好想想。
看着赵瑜的表情,我忽然瞪大眼睛道,我想起来了,我看到的你站在门口看着我。
赵瑜点头道,聪明,那后来呢?我皱眉道,我忘了。
赵瑜不由地笑了笑。
(赵瑜的提示)当我看到赵瑜站在门口时,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然后赵瑜冷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惊讶道,我刚才看到黑眼镜在门口和我说话,但是他好象会隐身术一样,一眨眼就不见了。
赵瑜好象对我的话丝毫不感兴趣,而是沉默地看着我。
这时,电梯又关上了,赵瑜甚至没有出来。
回忆到这,似乎应该告一段落,我吃了一块西红柿,然后调侃似地问赵瑜道,后来呢?赵瑜的笑容依然不改,冲着我乐道,后来?后来你应该最清楚了。
你能不能再给我提示一下?赵瑜叹道,我真的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应该知道。
我拍了拍脑门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赵瑜喝了一口酒道,那你想没想过你为什么记忆力这么差?我一时愣住了。
是的,我的记忆力好象越来越差了,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忘记这么多重要的东西,甚至连我大学时代的好朋友名字我也忘了,我的脑子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赵瑜看我正在思索,于是追加了一句道,你真的不记得那天晚上经历的事情了?我摇了摇头。
那么好,我也不打搅你了,我先告辞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忽然发现现在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了,他是什么时候从屋子里走出去的?我忘了。
幸亏我的记忆力一点一点的恢复过来了。
屋子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记得刚刚还和一个人在一起喝酒的呢?这个人叫什么来着?我又忘了。
三年前的夜晚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精神恍惚地走到了阳台上,看到脚下的长江水美丽如初,不免欣慰起来。
我这个时候走到了电梯前。
电梯的旁边数字显示器上是一个1,并不是刚才那个人骇人听闻的9。
我摁了一下电梯,电梯缓缓升了上来。
1、2、3……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怎么会一点也不记得了?……7、8、9、10……铛!电梯的门开了。
里面站着几个妇女和老人。
妇女手中抱着小孩,小孩奇怪地看着我,稚嫩的目光透露着惊恐。
我进来以后他们看了我一眼,他们似乎刚才进行着某个话题,不太喜欢被外人听到,所以声音故意压得很小。
妇女:我哪记得,我只知道死了两个人。
老人:那么两个小孩闷死多久才被人发现的?妇女: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电梯就卡住不动,而且跷蹊,那个通风口不知道什么原因,上面卡了一块东西,以前根本没有的。
老人:电梯上都有紧急呼救的门铃的,那这两个小孩没有摁吗?妇女:可能摁的,但是谁听到了呢?老人:这个电梯不会出事吧?妇女:不会,是国产的,国产电梯比进口电梯还安全呢。
老人:唉,这么小就死了,真可惜。
妇女:是啊,听说还有个小孩命大,睡觉就没有下来,那两个小孩可能是倒垃圾下来的,结果垃圾还没有倒成就闷死在电梯里了,后来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发现尸体旁边还有准备倒的垃圾呢。
老人:那个命大的小孩肯定吓死了。
妇女:我听这里人说,这个电梯到现在还闹鬼,那个命大的小孩早就被吓成神经病了,年纪轻轻就忘东忘西了,你跟他说什么,他老是跟白痴一样没有表情。
老人:这么怕人的事我都感到受不了呢。
妇女:声音小点,这个命大的小孩现在在我们这楼里接受治疗呢。
沉默了很久,直到电梯到达底层。
老人:你还记得不记得这个电梯是在哪层被卡住的?妇女:第九层。
正文 第七篇 僵尸记杨勇宏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打工,他在这无亲无友,刚落脚就在网上报纸上到处找出租的房屋。
谈了几家,杨勇宏都不满意,他是来打工租屋子的,不是租豪华房间吸引女人的。
市区的房屋租价实在太高了,杨勇宏根本承受不起。
他把目标转向了城郊。
这个小区的房子都是70年前建立的,每栋楼的外墙斑斑驳驳的,楼道里更是漆黑一团,女主人是一个高瘦的老太太,又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杨勇宏有一种压抑窒息的感觉。
他所看的房间在四楼,朝北走向,两室一厅,实用面积82。
63平方米,房间家具一应俱全。
女主人开价只要500元一个月,如果一次交半年以上400元每月,要交一个月押金,如果退房时家具没有损坏押金退还。
虽然杨勇宏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但想想自己身上仅有的那点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安身之所然后联系工作,这样便宜的房租很难再找到了,他便决定交半年的房租。
可是女主人说半年房租本身便宜了很多所以杨勇宏如果提前退房,只退押金不退租金。
杨勇宏准备在这里常住,就同意了这一条。
他把半年租金和押金直接交给女主人,女主人记下他的身份证和手机号码,双方拟定了租赁合同并各签上名字,一人一份,女主人把房门钥匙交给杨勇宏便走了。
杨勇宏终于松口气,赶紧到附近商店买了吃的和洗漱用品,就开始寻找工作。
其实当他在找房时注意了一些招工广告,当时没安定下来就没有联系,现在他找出手机里存储的号码,一个一个的拨打。
杨勇宏已经工作一周了,他所在的建筑队刚承包一个新型小区建房合同,这一周杨勇宏忙得不可开交。
但他还是发现了自己住处的一个特殊情形,他所见到的周围邻居都是老人,而且只有几个,到了夜晚,仅有10来户人家亮着灯光。
一个小区才10来户人家,而且当邻居们刚见到他这个年轻人,直接就猜出他是外地人。
杨勇宏心中充满忐忑,他知道这小区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便打电话给那个女主人询问。
当天晚上女主人就来了,她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这让杨勇宏很反感,他从不吸烟。
)坐在沙发上,向阳继辉讲起了这个小区的历史:这里以前是一片坟地,后来搞城市建设时有人看中这的地理位置,便盖起了一片小区。
当初建设小区时连续发生3起施工事故,死了十几人,后来房子盖好了,但自杀的人却不断,现在年轻人都被吓走了,留下一些孤苦老人,绝症患者在这等死。
最后女主人大哭着告诉他,其实她的丈夫就是这小区的投资者,本来这对夫妇不信邪,结果她丈夫在一个月前跳楼自杀了,死时只留下一张纸:以前我的生活是问号,现在我要做一个叹号,以后的事情是省略号,不知道何时能画上句号。
这段留言看起来可笑,但联系到小区发生的种种事情,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杨勇宏听得浑身打起哆嗦,他强烈要求退房并拿回租金。
女主人却说合同已经签订了,不能反悔。
看杨勇宏还是要退房,她忽然换成了鄙视的眼光:你一个小伙子难道怕这些东西,这只是巧合,钱你别想要了,房子你爱住不住。
说完转身便走。
杨勇宏看着那黑色连衣裙消失在楼梯口,他顿觉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看着手里可怜巴巴的几张纸票,这时候找房子是不可能了。
杨勇宏打算拿到第一笔工资时立刻搬家,现在他真的感觉像在地狱里煎熬。
这一天,杨勇宏又是忙到月亮爬上枝头才回到家,他冲好凉,泡了碗面,边看电视边吃起来。
吃完面一会儿就感觉到睡意,杨勇宏便顺手用遥控器关掉电视,合眼躺在沙发上。
忽然间,杨勇宏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他清楚地听到那说的是一个长长的杀字。
声音停止了,但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虽然那可怕的声音已经几天没有出现了,杨勇宏还是生活在恐惧中,他快崩溃了。
还差3天就要发工资了,杨勇宏不停的安慰自己,而且还买了驱魔符带在身上。
但这些并没平衡他的心态,反而因为时间的迫近,每晚连续不断的噩梦,脑海里不停出现的幻觉,耳边时刻回响的奇怪声音,折磨得杨勇宏由于过度紧张而发狂。
今天他回到家就有预感,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杨勇宏刚拿起睡衣要去冲凉,就听见了那不祥的声音:杀——————这个声音拖的好长,杨勇宏只觉得房子里到处回荡着杀字。
他已经完全失控,疾步跑去握紧一把菜刀,环顾四周,屋子里除了家具就是墙上的照片和画。
画!杨勇宏看到一幅画上画的是————坟墓!他忽然感觉到那坟墓是为他准备的!杨勇宏感觉他的双腿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他一步一步挪向那幅画,走近了才看到那只是一幅山水农舍图。
忽然间,杨勇宏又听到了那个杀字,这次他确定声音来自西边墙上的一个大幅照片,那照片是两对夫妻的合影,一对是女主人夫妇,另外的是一对中年人。
就是这张照片!声音就发自这里!杨勇宏一把就把像框连同照片扯下摔在地上,这时那声音停止了。
他看见墙上有一个钉子,钉子下方有一个小洞,那可能是女主人把钉子位置加高而形成一个洞。
但杨勇宏知道,那洞的后面有什么东西!他找来了锤子和凿子,来到那小洞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阵哽咽后,杨勇宏浑身汗如雨下,青筋暴出,他大吼一声,凿起墙来。
每凿一下,他的心就跳一下。
杨勇宏越凿越快,他的心也越跳越快,简直要从嘴里蹦出来!终于墙被凿开了,杨勇宏手里的锤子和凿子也掉在地上,他看见墙后是一个人头!那张脸正是照片中另一对的那个丈夫!可是墙后的这颗人头却满脸鲜血,而且他没有头发和眉毛!那张脸上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瞪着杨勇宏。
你找死啊,那颗头张开了大口,没事凿什么墙啊,即使凿墙也别凿我的脸啊!喂,你是新来的邻居吧,我告诉你。
其实这个被凿子凿中的人是一个京剧演员,他平时在外地演出,为了化妆方便就剃掉了眉毛与头发,他偶尔回家看看房子。
杨勇宏听到的那杀字只是他在练声而已。
这个中年人正要继续训斥杨勇宏,却忽然闻到一股异味。
他低头一看,杨勇宏的裤子已经湿了一片。
那个中年人住进了医院,他伤好后就要到法庭接受审讯,警方怀疑他杀了人。
而杨勇宏的身体则被保存在实验室,法医已经去做初步化验来证明他的死亡原因。
全球各地的医学专家也聚集到这里,他们在等待法医的报告结果出来后就集体研究杨勇宏的尸体。
其实杨勇宏在看到那中年人的一瞬间已经被吓死了,但令人费解的是他的尸体不管怎样摆放,确切的说是施加骨骼能承受的外力杨勇宏还是保持死去一瞬间的姿势,双眼圆睁,张大嘴巴,双手微握,双脚一前一后。
有的人认为是毛细血管爆裂使肌肉僵硬化。
有人认为是血液淤积阻塞骨骼造成的。
杨勇宏成为全世界的焦点,他被命名为:僵尸X。
人们正七嘴八舌的讨论这具僵尸时,医院院长接到了紧急来电。
她立刻召集各国科学家开会,向大家说明了法医的结果:杨勇宏死于73年前,死时年龄22----25岁。
那个房子的女主人也到当地警方说了一件事情,她去外地和妹妹相聚,看到了登有杨勇宏死亡照片的报纸,她忽然想起这个杨勇宏和当初他们建造小区时的一个小工长的一模一样,那小工当时才23岁,从脚手架上栽下来脸部也是这个表情!而且警方证实杨勇宏的身份证是伪造的。
现在市里的防爆武警和****正在赶来。
那些医学专家听了这段话先是吃惊,后来就开始了嘲讽和鄙视的语气:这就是你们中国法医的答案?你们一定发现重大秘密,不想让其他国家知道。
这些专家达成一致协定:立刻对僵尸X进行研究。
当科学家们到达实验室,却没人敢先动手,他们议论纷纷:他真的死于73年前么?!这时候一个女科学家尖叫一声:上帝啊!他刚才眨眼了!所有医学专家立刻大惊失色,有人故作镇定说:你一定是眼花了,死人怎么会眨眼啊!那女科学家解释道:刚才我们说他死于73年前,他就眨眼了。
其实那女科学家已经不用做过多的解释了。
实验室里已经乱作一团,那个僵尸X这次不但眨眼,还留下了两行泪水。
正文 第八篇 按回车键的后果我是一个网虫,一个标准的网虫。
并不是网络本身吸引我,而是因为我太喜欢黑夜的那份宁静,正如我当年曾那么痴迷地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狂欢的浮躁。
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仍会回到喧嚣的浮躁中,这叫规律,物极必反的规律。
书房门上面的挂钟响了一下,12点。
我坐在电脑桌前,向右扭头,顺手拉开窗帘和窗纱。
窗,一直是开着的,因为在深夜这间书房里常有人吸烟,那个人就是我。
此时,我不要白天攘攘的人群,我只要天高云淡的香烟陪着我,香烟比挂着虚伪面具的人群可靠可信得多,它是真实的。
深吸一口熟悉的空气,视线所及的窗外黑黑的,对面楼的灯光早熄了,连楼的轮廓都不再存在。
是的,这一瞬我是唯心的,只要是我不希望存在的,它就不存在,而且是的的确确地视而不见。
我不困,因为今天是周末,我的周末。
随便闯入一个聊天室,找个人最多的房间踏进去,看着他们聊天或哭或笑,或玩或闹,我一直不说话,不想说话。
过来搭讪的网友无功而返,扬长而去后,我在屏幕这边笑了,为自已拥有这沉默和拒绝的权力。
怕我吗?呵呵。
这句话勾起了我聊天的兴趣。
不怕!嘿嘿,我是小妖,谁怕谁还说不定呢。
我回答。
不知为什么,自从我们对话开始,聊天室里的人陆续地离开了,只一会工夫,就只剩我们俩个人。
人呢?他们怕你了呀?我嘻笑着问。
他们都死机了,明天早上才能启动。
他淡淡地说。
为什么?我一头雾水,难道他是黑客?我想。
因为我想给你一个人讲我的故事。
记住,在我讲的时候,你不要敲回车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故事?我偏要敲回车键!打完这几个字我重重地敲了一下回车键,发了过去。
发出那一刻,我有点后悔了,我承认是我好奇,我想听他的故事,可我更好奇敲回车键会发生什么。
可是,太迟了,我已经敲了,一切都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书房里的吊灯突然啪地闪个火花儿随即熄灭了,没有丝毫前兆。
我想可能是楼里停电,时常有这样的情况。
但是,眼前的电脑荧光屏还亮着,我们的聊天记录还在正常显示。
一直开着的窗外传来狂风大作的声音,窗子与窗棂的撞击声在深夜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我移动老板椅至窗前,黑洞洞的窗口处没有任何风的迹象,只是一味伴着无风的风声打开关上,再打开再关上……大脑一片空白,我站起来想关上窗,把室内的黑暗与窗外的夜色分隔开来,那样我会觉得安全很多。
当我颤抖的右手即将碰到窗把手时,借着荧光屏的微光,我看到一只苍白的女人的手,比我更快地抓到把手,轻轻地关上窗。
我长嘘一口气,拍了拍狂跳的胸口。
可是不对!在这样的深夜,在这间书房里,从来只有我一个人!家里还有妈妈,可在隔壁卧室的妈妈一定早已进入了梦乡。
这手?这女人的手是谁的?难道?那的确是一只手,只是一只手,一只没有手臂的手。
我沿着那只慢慢缩回的手的方向看去,目光停在了电脑屏幕上,这只手竟来自那里!屏幕上原来的聊天记录已经被一个女人的头部代替。
长长的黑黑的头发遮着她整个面孔,头发丝丝缕缕地搭在我的电脑桌上,铺在拉出的键盘上。
血从黑发之间一滴滴地流下来,从键盘再一滴滴地流向我脚下的地板。
我只想逃,逃离这间书房,可是身体仿佛被钉在电脑椅上,四肢瘫软如泥。
努力张开嘴,双唇是惊呼妈呀的形状,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只刚刚关窗的手,缓缓地伸向我,我不自主地努力向椅背上靠。
那手取下我双指间即将掉落在地板上的烟头,摁息在我眼前的烟缸里,很快就缩回到显示屏之后。
我只是呆坐着,只能呆坐着,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再属于我,唯一的感觉是我的汗毛竖起,冷气从我每个毛孔中渗入,我确定我在抖,不停地抖。
一个悲凉空洞的女子的声音从黑发后幽幽地传来:我说过不要敲回车键的,现在我只好亲口讲故事给你听了。
正文 第九篇 尸体零距离大学是我一个最不想去回忆的时候,我想有人跟我有一样的经历的话,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大学是那么美满的……记得大学的时候寝室在那时的大学是很有名的,4个人的居所很宽敞的,从门进去就是左右各一个的洗手间和浴室,再进去就是两排的上是床下是电脑桌的床,外面再一个阳台,说起来还是不错的。
浴室里是有热水器的,热水器在浴室的最上面,然后用一个木板隔开,热水器和木板之间就隔了一个不小的空间,我的噩梦就在这里开始了。
我的寝室除了我还有3个女的,因为那时已经是大4很多人都在外面找到工作然后就在外面找了一个离工作不远的地方的房子居住了,我们寝室就有2个室友住在了外面,我和一个叫静的住在寝室里,我是一个很懒的人,不到时候是很不想出去打工的,再说一毕业我就在自己家的公司上班了,就不太需要出去找工作了,而静在学校有一个大2的男朋友,也就是因为这样,静为了那个男的没出去打工,就是静在寝室的话也讲不上几句话,她就跟她名字一样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女孩,所以在寝室也就电脑陪而我一起消遣时光,时间也就这样一点点的慢慢过去了……就在快要毕业的最后几星期,静每天晚上都很早后来,这样是很不正常的,因为在平时的话静跟他男朋友难舍难分,没到12点之前是不会回来,而这几天都是红着眼睛早早的后来,问她原因,她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声跟男朋友吵架了,安慰了几下看她不想理自己的样子也就算了,都说恋爱的人最难摸透还真的说的不错。
那天晚上静又很晚回来,电灯都没开,月光淡淡的照进来,模糊的看静手上拉着个很大行李箱,随口问了她行李箱的事,她淡淡的说是男朋友放在他这里的,然后就说要洗澡,叫我早点睡觉,然后我就模模糊糊的睡觉了……尔后几天静也很晚回来,我以为她跟他男朋友和好了,小两口吵架还真是快和好啊,有天晚上牛奶喝多了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静喃喃了几声,还以为他没睡想跟他聊几句,省的上厕所怕怕,可是怎么叫她都不回,应该在说梦话吧,就在我上完厕所要爬上床睡觉的,突然静叫了一声’我男朋友在浴室,你不要去打扰他,知道没!’吓了我一大跳,再叫了她几声没回答后,看他是说梦话也就上床睡觉了…冬天的话很懒的洗澡了,我想那是我洗过的一个最恐怖的澡,那天太阳很大,我也就准备去洗澡,在洗了一半,突然就听到浴室上面的天花板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倒了下去,声音很大,我马上望上看去,以为上面的热水器怎么了,木板上面旁边露开了一个缝,一股红色的液体流了下来,我急忙披上了浴巾,我感觉到了不祥的预感,就在我快要去开门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了下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眼珠,那时我已经忘记了思考,心里就想着马上跑出去,在我跑出门的一刹那,我还听到一连串的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在寝室外面喊了几声,然后就失去了知觉……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看到亲人红着眼睛的看着我,我这是怎么了,用力的一想,血。
眼珠…啊——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我就直接回了家,那个寝室我再也不敢回了,洗澡也成了我一大问题,说实话象经过我那样事的人还有几个人不对浴室产生恐惧。
后来听他们提起,我才知道,那个掉下来的东西是静的男朋友,凶手也就是静,因为关于两个人未来怎么打算的问题两个人起了争执,静也误手杀了她的男朋友,然后碎尸,装在袋子里放在浴室的上面,原来那天晚上静拿回来的行李袋,装的竟是她的男朋友……正文 第十篇 鬼校我是一名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
一日,经过一面老墙。
上面粘贴着招人启示:高中教师,高薪。
如安全教满十天。
即付10万。
联系电话:########.联系人:王校长。
明南高中。
当下心想。
这种事情都我碰上了。
10万,鬼才信。
转身就走。
忽然,听到背后二个女生议论。
一个说: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明南高中。
听说那里闹鬼,很凶的。
一个说:真的有那么高的薪水吗?一个回答:有,据说很多人都去了。
只是……一个再问:只是什么?那一个回答:只是,据说,只有一个女老师拿到了那10万。
那个女老师是个瞎子。
听说,很多人失踪了。
有几个跑出来的人都被吓成了神经,只会说:鬼,鬼,不要过来……于是,这就传开了。
这么几年,都没有人敢再去呢。
另一个尖叫道:哎呀,别说了,别说了。
我从小就被人夸胆大。
听到这样的事情,加上丰厚的奖金。
不由地跃跃欲试。
我对面坐着那位王校长。
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
一个干瘦的男人。
看上去让人有种马上拔腿想逃的阴森。
他说:关于我们学校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我回答:听说了。
那么,真有鬼吗?他忽然笑了。
看起来阴阴的。
说道:你可以去问问那位唯一拿到奖金的老师。
她叫伏清。
这是她的地址。
还有,如果,你真的准备来上课的话。
明天下午三点再来这里。
眼前是一个安详的女子。
清秀且苍白。
只是,她是个瞎子。
我不由地叹息。
问道:真的有鬼吗?她哀愁的笑了。
回答:不知道,因为我看不见。
看不见的事情我不会枉下断语。
只是……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只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因为,我感觉到了很多的……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恐怖的表情。
忽然将话刹住。
没有再说下去。
我回过头去。
看到了王校长。
他向我点点头。
坐了下来。
他说:我来看看伏老师。
伏清的眼睛这时忽然睁大,我看见了她向我摇着头。
一个劲的摇着头。
我知道她劝我不要去。
但是,这样让人好奇的事情,我怎么可以止步不前?临走之前,我再回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伏清一眼。
她低下了头。
象是很难过的样子。
下午三点,我站在了王校长的办公室。
他向我宣读老师的规则:每天下午七点到凌晨二点上课。
只要在这段时间里在教室里。
其他的,随我自己安排。
在这段鬼时间里上课。
吓都会吓死。
还不定是给人上课呢。
想到这里,我忽然打了个冷战。
想起了伏清低垂下去的头。
跟我一起应试的还有五个人。
我们一行六个人被带进了校园。
大大的校园一片荒芜的景象,一点都没有生机。
我们走进各自的教室。
这时已经七点钟了。
外面的天全都黑了下来。
教室中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
学生们静静的在下面看书。
不懂的互相的询问着。
我这才明白没有老师他们是怎么学习的。
十分的满意,我开始点名。
张若水。
到……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缓缓站了起来。
低着头。
他是这个班的班长。
秋芳。
到。
一个美丽的女孩站了起来。
这班同学中我就觉得她最正常了。
一个个的同学站起来应到。
到了最后一个。
王剑。
没有人回答我。
四下一片安静,然后,秋芳站了起来。
说道:老师,王剑他可能没有来。
我开始上课。
这一晚上课时间过的非常的快。
马上,就到了下课的时间。
凌晨二点。
学生们默默的收拾好书包。
慢慢的走了出去。
我心中疑云密布。
这么晚了。
他们回哪呢?我跟在他们的后面。
看见他们走进校园北面的一座寝室一样的大楼。
我还想再跟上去。
被一个人拦住了。
张若水。
他低着头。
我只看见他惨白的脸颊。
他慢慢的说:老师,在这里,好奇心不要太强……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这个学校,处处透露着诡异,恐怖压抑着我。
好象一团乱麻。
我回到了教师休息室。
这里有着一套套很周全的设施。
我洗过澡后,躺在床上。
没有关灯。
便慢慢的陷入梦乡。
在梦境之中,恍惚有着一个很重的东西压着我。
不能够呼吸。
又睁不开双眼。
我使劲的用力挣扎着。
最后,猛地醒过来。
四周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到处一片黑暗。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
忽然,好象有一样东西碰到了我的脖子。
那是一样冰凉的僵硬的东西。
象是,死人的手。
马上又缩了回去。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然后,久久的都没有动静。
我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
已是中午了。
出去遇到了另外的几位老师。
我数了一数。
除我之外,只有四个。
我清楚的记得,进来的时候,是有着六位老师的。
其他的老师也发现了这点。
脸色马上都变的煞白。
这时,王校长走了进来。
他象是知道我们的心思一样的。
阴阴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们。
这里每次进来的老师,都只能够出去一个。
其他的,都会失踪。
你们,好自为知吧。
三个月。
漫长的三个月。
都会呆在这个鬼地方。
而且,还会面临着失踪。
那四个老师面面相视。
最后,不约而同的向校门方向跑去。
我没有跑。
站在楼上看着他们。
看见他们没有打开校门。
惊恐绝望的在门边敲打着。
这个恐怖的校园,已经成了一个牢笼。
囚徒就是我们。
本是正午大太阳的天气。
忽然,乌云密步。
天又黑暗了下来。
我慢慢的坐在沙发上等着。
四下又是一片黑暗。
这个学校,仿佛和黑暗有着很深的关系,自始到终都在黑暗中间。
然后,我听见了打斗的声音。
是那四个老师。
他们相信始终能够出去一个。
于是,愚蠢的希望倒下的是别人。
他们边打边边进入了我所在的房间。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静静的数着进来的人数。
一,二,三,四,五。
……心慢慢的下沉。
这次,进来的人中间。
脚步声有五人。
但是……呼吸却只有着四人。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在一片黑暗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这个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的时候,被其他的人抓住。
那就意味着……死。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一动不动。
耳边先是安静着。
忽然,从我的左边,传出了一声惨叫。
一个躯体倒下的声音。
还有四种脚步声,三种呼吸声。
渐渐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耳边慢慢的只剩下二种脚步声。
一种呼吸声的时候,我被一双冰冷僵硬的手拉住了。
就是昨晚的那双。
刹那,恐惧,绝望抓紧了我的喉咙。
但是,我始终,没有出声。
也尽量的屏住了呼吸。
许久,那双手放开了我。
我晕了过去。
老师,老师,你醒醒。
我被一阵摇晃晃醒。
周围围满了我的学生。
秋芳关切的看着我。
我还是在那个沙发上。
四下有了一点点的灯光。
奇怪的是。
地上没有死去的老师的尸体,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
就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做了个梦一样的。
看看表。
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
和昨天一样的我上了课。
再睡了一觉起来。
心里想,已经是第三天了。
走了出去。
沙发上只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老师。
只有一个。
我们默默的坐在一起。
她是一个女子。
名字我记不起来了。
只是中间有一个玲。
玲忽然哭了。
我抱住了她。
在绝望中间,二个人的距离变的很近很近。
我们拿着蜡烛走进那几位老师的休息室。
只见被褥整整齐齐的放着。
象是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一样。
他们,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象是以前那些人一样。
消失的无影无踪。
玲崩溃似的滩倒在地上。
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她说:我昨天杀了一个。
杀了一个。
将水果刀捅进他的躯体。
但是……她抬起双手。
但是,却连血都没有……我无声的抱住了她。
在这个时候,我实在不忍心再责怪她的罪行。
她狂野的吻住了我。
我没有动。
任她近似疯狂的扯开我的衣服。
然后,她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我。
她说:我怕。
在恐惧和绝望的深处,我别无它*。
于是,只好用欲望来抒发着一切压力。
期希可以平静的面对即将到来一切。
包括,死亡。
我和玲深深的纠缠。
第四次上课,我平静的将课上完。
然后,我背负着手看着他们收拾好书包。
鱼贯而出。
我发现,每次都是张若水走在最后。
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和玲走进了那座寝室一般的大楼。
阴森的楼道中。
我们没有点燃蜡烛。
只是手拉着手在黑暗中摸索着。
我们决定一定要找出事实的真相。
这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阵冰冷的气息来临。
心中一下惊冷。
马上贴着墙壁而立。
果然,一阵脚步声从我们的身后而向前走过。
没有发现我们。
所以,继续向前巡视着。
而我,也惊恐的发觉。
又是没有呼吸的。
我紧紧的拉住了玲的手。
我们停留了许久,才鼓起了勇气继续向前走。
走了很久。
才来到一个个类似宿舍的门边。
门上都挂着班级的名称。
我们找到了我所在的班级的门前。
小心的看着四下无人。
于是,往里面一看。
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发现。
学生们都在里面熟睡着。
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回过头来。
张若水的惨白的脸面对着我说道:老师,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他的双眼流出了血来。
身后是一群鬼魅一样的低垂着头的学生。
玲就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学生四面八方的聚集了过来。
都是低垂着头。
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
这时,忽然学生们让出一条路来。
走来了一个脸色铁青的瘦瘦的学生。
胸前的校牌上写着二个字:王剑。
就是那个一直没有来上课的学生。
看着他的脸,我想起了王校长那张干瘦的脸。
想必,是父子。
我忽然觉得很熟悉他身上的气息。
我想,那双冰冷僵硬的手应该就是他的。
他冷冷的看着我和我怀里玲。
忽然开口:老规矩,只能活一个。
学生们慢慢的围了上来。
这时,他们近的我都能够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
一块块腐烂的躯体掉落下来。
我默默的闭上眼睛,开口:选我吧。
放过玲。
一双双手将我和玲拖开。
那些手中间,有着枯骨一样的。
有着腐烂的。
只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一片平静,玲,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在它们开始掠夺我的生命的时候,我和前次一样的陷入了昏迷。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摸摸自己的心脏,依然在温热的跳动。
看看表。
已经是第八天的正午。
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只是,玲已经不知去向。
我直接走进王校长的办公室。
他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他开口:我知道你会来。
我问道:你是人是鬼?玲在哪?还活着吗?他忽然大笑起来。
笑过后用依然阴森的眼睛看着我。
说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事情,都等到上完十天的课后。
那时,一切都会揭晓。
这天晚上。
我带上了一副隐形眼镜,它能够使我看不到一切。
就象伏清一样。
成为一个不是瞎子的瞎子。
我闻到了一阵阵腐臭味从我身边飘过。
依然是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
它们已经不用在我面前用障眼*了。
全都露出了原形。
只是,我现在是个瞎子。
就这样我压下了全部的恐惧上完了第十天的课。
在最后一节课上完以后。
我取出隐形眼镜,看到了所有的学生都和预料一般的是行尸走肉。
他们向我鞠了一躬。
然后,都化成了一滩滩的脓水。
汇聚到了一起。
然后,都消失不见。
我走出了校园,校门敞开着。
门前放着一个黑包。
里面装着一匝匝的钱。
10万。
为着这个。
我叹息着。
多少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中,包括我刚刚爱上的玲。
我始终记得,她在我怀里样子。
我醒来后没有看到她时心中的疼痛,我想我爱她的。
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失去了她的踪影。
我抬起头来。
看到了伏清。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们相对无言。
回过头来,没有看见明南中学。
只看到一个阴森的墓园。
上书:明南墓园。
旁边有着简介:于1998年食物中毒。
全校师生无一幸免。
下面是长长的名单。
名单里有着王校长,王剑,张若水,秋芳。
还有那四位失踪的老师。
还有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笑脸。
那是玲……我惊恐的回过头来。
伏清已经无影无踪。
我的背后,最后的一排人名里。
赫然有着二个名字。
伏清……南翔。
一阵大风吹过,鬼气森森。
天忽然黑了下来。
黑色的皮包被打开,漫天的纸钱乱飘。
这时,我忽然又感觉象是回到了那个充满了黑暗的校园。
……忘了说一声,我的名字,就是南翔……正文 第十一篇 女孩的尸体有几只巨大的黑蚂蚁从孩子嘴里慢悠悠地爬了出来,像失去文字的标点符号,孤零零地散落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无所适从。
孩子的眼睛半睁着,蒙上一层浅灰色的薄膜,像不新鲜的紫葡萄。
孩子仰面躺在草地上,皮肤干得发皱,仿佛是易燃而脆弱的纸人。
所有迹象都表明:孩子已经死去,这是一具无生命的躯体。
岩鸽站在死孩子的旁边,舔着融化速度极快的杯状冰淇淋,两只手轮流握着软塌塌的蛋卷,黏得几乎张不开手指。
她站累了,就蹲在他脸部的左侧,仔细观察那些蚂蚁。
几滴奶油汁落到了孩子的额头上,她想起幼儿园阿姨教的话,对他说:对不起。
孩子非常安静,不发出一点声音。
岩鸽只好代替他对自己说:没关系。
一只金头苍蝇嗡嗡飞来,在孩子的头上盘旋着,孩子的脸上,多了一个会移动的淡灰色斑点。
这是一个炎热的午后,郊外,草长得很高。
岩鸽的父母在远处的树荫下纳凉,也有其他的大人领着小孩走来走去,却没有人走到岩鸽这里。
她的冰淇淋已经吃光,开始一心一意地陪着死孩子玩。
她摘来许多根茎纤细的蓝紫色小花,将它们扔在孩子的脸上。
孩子真好,不会生气。
岩鸽对着孩子喃喃自语,给他讲昨天刚听来的童话故事。
她和孩子并排躺着,发现孩子比自己稍长一点儿。
你当哥哥吧。
她说。
天上飘过了几朵浮云,遮住刺眼的阳光。
岩鸽觉得这样舒服多了,就眯上眼,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啊——这里有死人!卖冷饮的小贩用凄厉而变调的声音尖叫着,大人们惊惶失措地从四面八方跑向那个角落。
这个时候,岩鸽的母亲才想起很长时间没看到女儿了。
她萌生出不祥的预感,拖着自己的丈夫直奔过去,同时大声呼喊女儿的名字。
眼前,是一幕骇人的场景:一具衣裳灰暗、看起来不很新鲜的童尸,身躯上覆盖着许多散乱的蔫掉的野花。
他的左侧,不到一尺远的距离,躺着一个酣睡的小女孩。
女孩脸色红润,白嫩的肌肤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她穿着绣有蕾丝花边的乔其纱连衣裙,脚上套着白袜子、小红皮鞋。
看起来异常艳丽。
一死一生,却是同样安静的躺在草地上。
两个孩子,像是随意扔在地上的玩偶,却因对比过分鲜明,令观者产生一种突兀的恐惧感。
人们围成了圆圈,有的在讨论这孩子是怎么死的,也有的在猜测女孩是从哪里跑来的?她在他身边,到底呆了多久?他们小声嘀咕着,竟然没人去叫醒岩鸽,直到她的父母赶来,大家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岩鸽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围都是人,母亲紧搂住她,满脸是汗水和眼泪。
父亲僵立在一旁,表情怪怪的,像一棵晒蔫了的树。
很多大人都在窃窃私语,对着他们一家指指戳戳,谴责岩鸽的爸妈不负责任。
岩鸽还瞧见,其他的小孩都被家长们捂住眼睛,有的还被推到了身后。
太恐怖了,放任自己的孩子跟死人躺在一起。
那孩子是被吓晕过去的吧?简直是一场噩梦!……到处都是声音,大人们的嘴皮子不停地蠕动着,有几滴唾沫星子喷到了岩鸽的脸上,让她觉得很讨厌。
有人报警了,110赶来得还算及时。
死去的孩子八岁左右,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衣服褴褛,怀疑是流浪的小乞丐。
死亡时间推测在两天前,大概是患了疾病,因无人照料而死在这里。
总之,没有任何谋杀的迹象,大家也就失去了兴趣。
死孩子显然不是围观者这一阶层的人。
因此,即使躺在他们脚下,也无异于虚拟人物,并非那么真实的存在。
在他们眼里,懵懵懂懂的岩鸽更令人担忧。
毕竟,她可能跟他们的孩子上同一所幼儿园,在同一家麦当劳吃过汉堡,甚至是坐同一辆汽车来这里郊游。
她是他们视线中的孩子,值得关心。
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竟然碰到这样的事情!岩鸽的父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诚惶诚恐地向围观的人群解释:真的不知道呀,这种地方,怎么会这样?……我们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书,她自己跑开了……这孩子喜欢瞎跑……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向这些不相干的人说一些自我开脱的话,似乎这么做,心里面会好受一点儿。
有人语重心长地告诉岩鸽的父亲:回去以后,要注意一下孩子的心理状况,千万别把她吓出毛病。
人群渐渐散开,死孩子也被搬走了,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站在原地,还有一只嗡嗡打转的苍蝇。
岩鸽的母亲搂着她,低声抽泣,连声说:都怪妈妈不好,都怪妈妈不好……父亲紧张地盯着岩鸽的脸,想为她抹一把汗,又犹豫着缩回了手。
他感觉女儿不再纯洁,每个毛孔里都钻进了可怕的细菌,因此尽量避免去触碰。
但是,这仅在一念之间。
很快,他又为刚才产生的想法感到惭愧。
他掰开妻子的手指,抱起了岩鸽,默默地往回走。
妻子揽住丈夫的手臂,紧紧跟随。
三个人都很安静,两个大人心情复杂,说不出话。
岩鸽的睡意已经消散了,她闷了大半天,冒出一句:我还想吃甜筒冰激凌。
接下来几天,岩鸽的父母有些紧张过度。
开着电视,一看到死亡场面,就赶忙切换频道。
连岩鸽母亲的口头禅找死,都不敢再提。
他们观察着女儿,是否有异常的举止。
甚至把岩鸽的睡床搬进大卧室,半夜里竖着耳朵听,生怕她做噩梦,啼哭着惊醒。
然而,岩鸽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
她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能吃能睡,每晚六点半要看卡通片,上厕所的时候要带《娃娃画报》。
总之,她保持着原来的所有习惯,好像根本记不得那次遭遇。
一年前就拥有小卧室的岩鸽,似乎对重返父母的卧室不太满意。
她几次想要搬回自己的房间,都被父母拒绝。
岩鸽夜里有磨牙的习惯,大人们早就注意到。
如今睡在一起,磨牙的声音特别清晰,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其实,这些天睡不好觉的是两个大人。
岩鸽虽然在睡觉前嘟嘟囔囔,可一睡下去,就一觉到天亮。
她甚至改掉了半夜上厕所的习惯,懂得在入睡之前就先去小便。
明年就要上幼儿园大班,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孩子。
事情过去半个月,岩鸽没有任何异常表现,父母基本放心了。
可是有一天,他们看了一片DVD,讲一个童年经历过恐怖事件的人,长大以后心理变态。
他们又琢磨开来:孩子会不会是受到的刺激过重,产生了强烈的抑制力?普通的惊吓,容易引起现场反应,会叫,会闹,会哭。
但是,遇到极端恐怖事件时,人的外表反而显得很平静,要过一段时间才爆发。
人们对于难以承受的现实,往往会采取回避态度,甚至有意识的遗忘。
但是,心理问题不经过疏导,淤积得越久,就越严重。
最后,可能导致精神失常……岩鸽的过分正常,就是异常表现!——父母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怎么办?两人又开始惶恐不安,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岩鸽。
渐渐的,他们终于察觉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女儿玩的过家家,总是让洋娃娃躺着,还在脸上蒙一块白手帕;女儿在院子里挖小土坑,把残破的玩具、小鸟的尸体埋起来;女儿看到煺了毛的死鸡,显出害怕的神情……这一切都说明,女儿的内心深处,已经烙上了死亡的阴影。
他们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欣慰,到底没有粗心地结案。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又探讨着,如何引导岩鸽,让她正确地面对死亡。
先前的方式显然不可行,一味的回避无济于事。
首先,应该让岩鸽理解死亡,再让她从死亡的恐惧当中走出来。
岩鸽的父母充满使命感,制定了一系列计划。
于是,家里面的氛围改变了。
大人们准备了许多素材,为岩鸽阐释死亡。
电视上、图片上、光碟里……各式各样的死亡场景,摆在了岩鸽面前。
人的死、动物的死、甚至是成片树林被砍伐(岩鸽的父母在这个例子上看法有分歧,母亲说不算,父亲说算——植物的生命终结,应该也归属于死亡),配合相关画面,父母在一旁为岩鸽讲解,她听得似懂非懂。
最后,家锏囊巫颖慌龅乖诘兀腋刖徒腥拢骸耙巫铀览玻北印⒉A髅笏に榱耍裁伎坌Φ匦妓堑乃劳觥K纠词羌盅岢圆げ说模衷谌匆豢谌炖铮窈莺莸鼐捉溃诔莶磺宓剜止咀牛荷彼啦げ耍⊙腋刖醯盟劳鍪且患腥さ氖虑椋幌不兜亩鳎涂梢粤钏八劳觥薄K宰约赫莆盏男轮逗苈猓⑶移捣钡厥褂谜飧雒省?两个大人面面相觑,他们觉得岩鸽的兴奋表现,已经是变态的前兆。
要尽快扭转她的观念,像正常人那样思维。
于是,他们向女儿灌输:死亡,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再也吃不到冰激凌;死亡,失去生命的物体就会腐烂,产生恐怖的病菌;死亡,使原本可爱的东西变得不可接近,面目可憎。
岩鸽沉默许久,问道:如果我死了,你们就不会再抱我。
是吧?大人们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笑得很尴尬。
岩鸽觉得鼻子酸酸的,跑回自己的小卧室,搂住最心爱的绒毛玩具皮卡丘,坐在板凳上发呆。
日积月累,这种特殊教育还是起了作用:岩鸽开始害怕了。
感冒了,要打针,她哭啼啼地问护士:我会不会死?有段时间,看不到某个熟悉的人,她就怀疑他已经死去。
甚至在梦里,她也会哭着醒来,扑到大床上去找爸妈,担心他们已经停止呼吸。
看着岩鸽身上的变化,父母觉得她正在往一个健康的方向发展。
这孩子,终于能够意识到死亡的恐怖。
接下来,诱导她把当时发生的情形说出来,就可以解开心结。
——他们这样认为。
想到那天的骇人场面,两个大人都心有余悸。
岩鸽,上回郊游你做了什么?母亲问她。
和爸爸妈妈玩。
岩鸽随口回答,眼睛盯着电视里播放的卡通片——《神奇宝贝》。
还有呢?父亲继续追问。
还有?……她皱着眉头,想了一小会儿,欢快地叫起来:还有摘花儿,吃冰激凌。
还有,还有呢?母亲的神情很古怪,声音跟平常不太一样。
还有吗?——想不起来啦。
岩鸽生怕错过精彩镜头,显得有些不耐烦。
两个大人相互对视,心里面想到一块儿去:看来,女儿是在故意回避。
你……在哪里睡了觉?母亲提到关键问题,嗓音不由升高起来。
只有在做错事情的时候,母亲才用这种声调和她讲话。
岩鸽的心咯噔了一下,注意力从卡通片转移过来。
她认真地回忆:好像,还有一个小哥哥。
小哥哥在睡觉,岩鸽也在睡觉。
她又觉得,并没有做错什么呀?是不是她欺负了小哥哥,他告状啦?不会的,她把奶油滴到了他脸上,他并没有生气呀。
而且,她还摘了好多花儿送给他呢。
一想起那些漂亮的蓝紫色小花,岩鸽就很开心,眼睛微微眯着,露出愉快的笑容。
我和哥哥一起睡觉,在有花的草丛里。
岩鸽得意地说。
什么哥哥,那是一个死人!父亲有些气急败坏。
女儿的表述方式,令他产生一种反胃的感觉。
哥哥,这么亲昵的称呼,似乎把那具灰暗的童尸纳进了他们的生活圈,成为家庭的一分子。
这样的联想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像是吞进了一只苍蝇。
哥哥……死的?岩鸽瞪大了眼睛,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这段时间,死亡的恐惧感已经震撼了她幼小的心灵。
死的东西,从另一个世界伸来了魔爪,三番五次撩过她的梦境,那狰狞的长指甲几乎触到岩鸽奔跑中的粉红色纱裙。
死的,就是坏的。
——她已经如此认定。
岩鸽想不通:安静的、和蔼的小哥哥,真的会伤害她么?会把她拖进黑漆漆、臭烘烘的墓穴中,再也见不着阳光、见不着爸爸妈妈?她努力回忆着小哥哥的面孔,越想越觉得恐怖。
那张脸,没有一丝血色,像天上飘着的乌云。
那双合不拢的眼睛,直盯着她,根本就不像睡着的样子……她想着想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小的肺部猛抽着空气,嗓子眼里灌满了腥辣的汁液,岩鸽呛水一般咳嗽着,全身都在颤抖。
不一会儿,温热的尿液溢出来,打湿了新换的小花裤,灌进红色的皮鞋里。
谁都可以看得出:孩子处于极端的惊恐之中。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岩鸽的父母相视而笑。
他们胜利了,看到了女儿真实的恐惧。
——这才是正常人应有的反应。
他们成功地揭开了岩鸽伪装的镇静,让她面对真相。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真正走出心灵的阴影。
两个大人热泪盈眶,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偷偷地握手庆贺。
他们的心里面,终于放下了那具日愈腐烂的童尸,因此分外的轻松。
然而,岩鸽再也回不到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那些花儿,那筒融化的冰激凌……所有的甜美记忆都沾染了尸臭,像嗡嗡的苍蝇一样,在她的心头盘旋着。
她开始惧怕黑夜,脑子里塞满了阴暗的想象。
夜里,她用被子蒙住头,紧闭着眼睛。
她仿佛看到小哥哥的肉从骨头上掉了下来,两个黑洞洞的眼窟窿悲切地望着她,轻轻呼唤着:岩鸽,来玩呀……我们来玩过家家。
小哥哥的身后,是一片混沌的烟雾状气体。
它随着他对她的走近,缓缓逼来。
有一个晚上,岩鸽梦见自己悬浮在半空中。
看着床上蜷缩着的小女孩,她知道那是自己。
女孩气息全无,身躯是冰凉的,泛发着银灰色的光芒。
那是一个死去的小孩,我们不要她!——她听到父母在低声说话。
她被抛弃了,成了一具无人认领的童尸。
不,不,我还活着!岩鸽哭着醒来。
寂静的夜里,传来父母酣睡的呼噜声。
她抱着绒毛玩具,蜷着脚趾,缩在床角。
一个人和空气里不可言状的怪物们对峙着,恐惧像阴冷的黑水,漫过了她的心脏、嘴巴、眼睛、头顶。
这回,她确确实实地看见:小哥哥站在窗外,微笑着向她摆着手……正文 第十二篇 睡衣命案时间:1905年这是一幢大房子,矗立在小镇的中心地区,里面住的是一对很有钱的夫妇。
表面上看来他们很恩爱,实际上,这个男人已经爱上了小镇上的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可是他的老婆一点也不知道。
久而久之,这个男人已经开始讨厌起来他的老婆,总想找办法把他的老婆甩掉。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杀掉他的老婆。
可是,他怕用刀杀她老婆时血会溅得到处都是,有邪气。
他决定给他老婆买一件睡衣,把带毒的针藏在衣服里。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那时的人脑子都有点钝,想的办法也是很绕***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他老婆来穿了。
那个女人回到家,男人便把睡衣送到她面前。
她惊了一跳,她的丈夫会给她买这么好的睡衣,非常高兴。
捧着睡衣上楼去试穿看看。
不一会儿,就听见那个女人啊的一声大叫。
男人非常高兴,跑上楼去看她的老婆死了没有。
进了房间,就看见他的老婆穿着睡衣,躺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血浸透了毒针所在的那个地方,不一会儿就死了。
男人放声大笑:哈哈!终于把你这黄脸婆干掉了,我以后可以和我的情人在一起了。
突然,女人的眼睛睁开了,直勾勾的盯着那男人。
男人也看到了他老婆这样,吓的立刻往后面退了几步。
女人一下子立了起来,她根本没用手,而是直挺挺的立了起来,飘在空中。
男人吓的连叫也叫不出声了,一个劲的往后退,最后因为身体不稳,从二楼上摔了下来。
头着地,当场死亡……时间:2003年纶和水是一对恩爱的夫妇。
他们刚结婚不久,工作时间也不长,所以积蓄也有点少。
但总想租一套房子来住。
一个星期天,他们在当年是个小镇的大城市里瞎转,想找一套房子来住。
终于,他们在城市人烟稀少的西区找到了一幢大房子,通过房子们上的公告他们找到了这幢房子的房东。
她是个胖女人。
纶和水和她谈了起来。
纶:你这幢房子的租金是多少啊?胖:每个月100元。
水:这么便宜啊,这幢房子一定有什么缺点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便宜呢?胖:不瞒你说吧,这幢房子是我祖母的房子。
当时我祖母和这幢房子的男主人是情人,后来不知道这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事,那幢房子的男主人死了。
更奇怪的是大家都不见了女主人,大家都认为是女主人杀了男主人后逃了。
这幢房子的房契很早以前,男主人就给了我祖母了,所以我祖母就拥有了这幢房子。
可这幢房子一直以来都在闹鬼,附近的邻居都搬走了,说是一到晚上,就看见那幢房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飘。
一直以来,有几个人曾经找我租过这所房子,都死在了里面,全变成了干尸,以后再也没人敢来租这幢房子。
连我也不敢住进去。
纶和水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但是心里还是有点虚。
可是现在务必要找到房子啊,不然他们又要厚着脸皮回自己爸妈家里住了,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和爸妈住在一起。
他们决定冒冒险,先住一段时间,如果诡异再说。
于是,他们付了租金,住了进去。
这房子说来也很奇怪,当他们拿着行李走进这幢房子时,阴风阵阵,冷得他俩直哆嗦。
外面还是大白天,这房子里却像一幢不透气的盒子,连光也照不进来,黑黑的,另人毛骨悚然。
第一天晚上,他们睡的正香。
一股阴风吹来,把纶冷醒了。
看看表,12点12分。
唉!这里还真冷啊!纶念了一句。
是的!几天后会更冷!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当时,他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水在说话,就不当一回事,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都起来的很早。
纶说:水,你昨晚也没睡着啊?水:我睡的很香啊,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有人总是在说‘睡衣,还我血!睡衣!!还我血!!’。
纶很奇怪,说:我昨晚明明听见你在说几天后会更冷啊?他们忽然都意识到了什么,都不再说话。
一天,水回到了家,见到纶并没有回来。
这时,电话响了。
水接了电话,是纶的声音……喂!水说。
喂,水吗?我今天晚上要晚点回来~,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就在二楼的衣柜里,很漂亮,你穿上它,一会儿我回来看看……纶冷冷的说道。
好啊,你好久回来啊水问。
嘟……嘟电话断了。
但是,这个幽灵并没有伤害他,而是把他带到了一个房间的密道里。
纶: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幽灵:实话说吧,我是这个房间的男主人,当初我真后悔我杀了我的老婆。
这个密道它不会发现,这是我以前为偷偷出去见情人修的。
纶:都是你!你害的我的水被她α耍衷诟迷趺窗欤俊庇牧椋骸澳悴挥玫P模衷诨褂芯龋憷掀诺牧榛瓯晃依掀诺牧榛暄蛊仍谒纳硖謇铮衷谒涑闪烁墒导噬鲜俏依掀旁诓僮菟纳硖濉D惆次宜档幕白觯依掀啪突嵊涝独肟飧鍪澜纾乙膊换嵋蛭夹牡那丛鸲ノ腋萌サ牡胤搅恕!甭冢骸翱欤】旄嫠呶腋迷趺醋觥!庇牧椋骸拔依掀诺氖逑衷诰驮谝宦ゲ匏厦娴奶旎ò謇铮匏镉懈龌鹎阌没鹎烟旎ò宕蚶茫缓蟮笔迓湎吕春螅咽迳系乃鲁断吕础W⒁猓鲁断吕词瞧湟唬挂蜒康哪歉氚蜗吕础H缓笥没鹎颜肱希阉律盏艟鸵磺衅骄擦恕R磺幸欤谀蔷弑晃依掀挪僮莸母墒衬阊鞍颜庖磺凶鐾辍K坏┪龅侥悖憔筒荒馨谕阉恕!?纶牢记了一切,跑了出去,幽灵尾随其后。
纶拼命向厕所跑去,按照幽灵的话,用厕所里的火钳把天花板打烂,一具还没腐烂的尸体落了下来。
纶扯下睡衣拔出了针,并且把针当场用火钳给弄断。
正当他拿着睡衣往外冲时,干尸来了!!!它张着大嘴像纶飘去。
这时,幽灵出现,对干尸大喊:你还记得我吗??干尸停住了。
纶趁机打开天然气灶,将睡衣丢了上去……干尸停止漂浮,落了下来。
顿时,干尸慢慢的恢复了水分,恢复成了水,晕倒在地板上。
纶赶紧过去抱起了水,将她叫醒。
看见水没事,纶心里平静了下来。
在房间里的上空,飘着两个幽灵……女:我当然记得你了,你就是那个为了其他女人而杀了我的那个坏男人!男:对不起,我错了,我一直以来都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在这里等,一直等有人来帮我们。
你还怪我吗?其实我还是很爱你的,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去喜欢别的女人。
女:你真的遵守你的诺言吗?男:是的,一个世纪过去了,我什么都想明白了。
女:我相信你,我们走吧,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了……说着两个幽灵慢慢的消失在这所房子的屋顶。
厕所里的尸体也慢慢的消失了……纶:水!你终于回来了,你刚才看见什么啊?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我们怎么会在这?纶抱紧了水……从此以后,这所房子变成了普通的房子。
正文 第十三篇 别见死不救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无人的街道显得更宽广,暗淡的街灯断断续续的延伸到看不真切的远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和孤独打动着我,想必,除了我和钟表,这世界已经熟睡了!还有一个月,在同样的月圆之夜就是我的生日。
不知那天的月是否能像今天这般圆满,皎洁,美的妖异!离学校不很远了,我狠狠的咂了两口手中的烟,然后很纯熟的将烟蒂弹了出去,一阵轻风卷着它,它旋转着,燃烧着,竟飘了很远,落地的时候它跳了两跳,然后一头扎到什么液体里,灭了!那液体红色粘稠,竟是鲜血!我竟看到了惨剧,一个红衣服的女生倒在地上,血从她的额头和嘴角流出,染湿了她的衣裳和长发,一张原本清秀的脸也被恐惧和痛楚扭曲,不知道她在这已躺了多久,虽然她还没死,因为她的手在抽搐,胸口还在轻轻的起伏,但实在伤得太重,以至于不能用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表达她的意思,她的眼睛睁着,仿佛还定格在惨剧发生时的一刹那!我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她大概是没有救了!我很想救她,但是没有车,也没有电话,如果在运送她的途中她死了。
如果这不是个意外。
如果……每一个如果发生的话,都会很麻烦,死者亲属的纠缠,道听途说的言论,想到这些我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
起身时我瞥到那鲜血中的烟蒂,不能留下什么让人去怀疑!我小心的捏起它,将它裹在卫生纸里,转身时,却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也许,她也意识到我要走了,本无力的眼神变得绝望和愤恨,因为激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口血从她嘴里涌出,她的动作慢慢淡下去,慢慢平静,但那双眼睛一刻也没有从我脸上移开!狼狈逃离了的我不安的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那张沾了血的脸和愤恨眼神老在脑子里浮现!她此刻怎样了?但愿能有个好心人将他救起,好让我的良心好过些!如果不幸她死去,只希望她的冤魂不记得我的样子,早早去投胎好了!为了让自己尽快睡去,尽量去想些无关的事情,然而眼睛一闭,那双眼睛就望着我,似有似无,她冰冷悠长的声音说本来你可以救我的,为什么丢下我?睁眼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点了一支烟,卷了被子紧紧的靠在墙角,这样,让我感到安全了很多。
舍友都睡了,很静!我却很想听见他们的鼾声,好让我感觉到自己不是孤立的,外面似乎刮了很大的风,桐树的影子摇摆颤动着,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借着它往上爬,我正准备拉上窗帘,忽然,走廊的灯灭了,风竟嚣张的刮开了窗户,连同树叶和一股阴森的气息窜了进来,文玉关窗户呀,风好大!没有反应!他们今天都中了邪似的,睡得好死!我壮了壮胆,打着抖把窗户关了,就在我关上窗户的一刹那,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冷笑声,那声音如此清晰的钻入我的耳朵,那么真实而且充满了怨恨,完了,她进来了!虽然风已经停住,可宿舍里血腥诡异的气息却更浓!我知道,当我回头时,我会发现一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女鬼,然后她会带着那可怕的笑容,用那双白皙的手掐着我的脖子,看着我痛苦的伸长舌头,突起眼球,直至死去……我没敢再想,怎么办?面对一个超自然的鬼,我能给她一记腾空后摆吗?对了!鬼大概是怕亮光的,我想起枕下的打火机,于是闭上眼,转身,摸索着向自己的铺那边走去,心里面祈祷千万别碰到什么东西,千万别……短短的几步路,我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膝盖碰到了床边,我松了一口气,正欲寻觅枕下的打火机,耳边忽的一凉,她竟在我耳边吹了口气,我顿时头皮发麻,鞋也顾不得脱,跳上床去,用被子紧紧裹住头,此刻,我能为自己做的,只有这些了……慢慢的轻轻的,我觉得什么东西正在把被子往下拉,那嘲弄的笑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似乎是直接传向我的大脑,哪怕我将耳朵堵的多么严。
我抗拒着,然而手脚却不听使唤,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眼睛也不受控制的睁开,那鬼就在我的面前,却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的可怕,似乎还很美,她柔顺的头发懒懒的披在肩上,恬静的脸上洋溢着青春和骄傲,那眼中尽是温柔,那嘴角还带着笑容!我有些痴了,几乎忘记了她是鬼,几乎忘了所有的恐惧!我美吗?哦?美……她笑意更甚,由轻轻笑变得得意,最后竟近乎疯狂!那现在呢?只见她的脸变得煞白,额头裂开了口,血从里面缓缓流出,慢慢的染红了她的眼睛和脸庞又湿了她的头发,她白皙的手扬起,也许她就要开始她残忍的报复,强烈的恐惧让我无法忍受,它化作愤怒,我大声斥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你是个倒霉的人,你在我燃起希望时离开了我,虽然你比那些对我视而不见的人强了许多,但你扔下了烟蒂你记得吗?那上面,沾了我的血!不然我怎么能轻易的找到你?来吧,我带你去体验,去尝试等待死亡的感觉!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有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仿佛是对将毁在自己手里生命的怜惜,大概,鬼也是有感情的!我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由着那双零下100度却很柔软的手牵着,穿过门,像风一样飘离地面……街道上依旧冷清,灯光依旧昏暗,星辰和月亮都很美,炫耀着闪烁着,也许真的每一个星上都有神灵,但他们高高在上,让每一个人仰视,而他们却看不到我,看不到这个即将消逝的生命!我落地的地方很熟悉,那血迹仍在,只不过代替她身体却是白色的轮廓线,我听到了朋友和亲人的哭声!她忧伤的说在我找到平衡之后,我要去见她们最后一面,大概不能陪你了!我目光呆滞,什么也没说,可能也说不出来,甚至怀着期待,想看看迎接我命运的到底是什么?一辆卡车呼啸着开来,难道……她松开了我的手却融进了我的身体,我慢慢的向马路对面走去,那车焦急的鸣着喇叭,我无动于衷,步伐依然优雅,忽然那车似乎变成了野兽,它咆哮着疯狂的朝我扑来……我飞起来又沉沉的落地,在那白色的轮廓线里,分毫不差!额头的血缓缓的流着,痒痒的也烫烫的!我能感觉到我内脏里的红色液体在翻涌在澎湃,最后它们迫不及待的从我嘴里淌出,然后冷却,凝结!我很想把压在身下的胳膊抽出来,但我做不到。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吃力,片刻间疼痛的感觉也麻木了。
我想,我就要死了!这时,有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下,我看见依偎着的一对情侣,那男的我认识,常一起打篮球。
他会救我,一定会!活着多好呀!也许当我下次醒来时发现一切都只是个梦,我还是健康的鲜活的!那男人焦急的四处看了看,妍妍,你看着他,我去叫车。
那长的不错的女生一把将他拉住,快走吧,别管闲事!你没见他都快死了?闲事?那男人嘀咕着,却是被那女生拖着,终于还是走了。
我无比的愤怒,我想挣扎起来去痛斥他们,却是喉间一甜,然后什么也看不见……我站了起来,木然的看着自己尸体安静的躺着。
好笑!我竟也成了鬼!一个除了活过来外无所不能的鬼!我的心情无比快意,我想,我的生日还是要有人陪的,那个叫妍妍的女生不难看,就是她了,我冷笑着,像风一样跟了上去……正文 第十四篇 男婴的哭泣一个月后,这个男婴转到了卞太太家。
卞太太的老公还没有回来。
她没有孩子,很寂寞,早盼着叉快点轮到自己家了。
她提前买回了很多玩具。
把叉领回家的路上,她高兴得蹦蹦跳跳,像个孩子。
进了家,她拿积木给叉玩。
他摆了几次,都倒了,就不太感兴趣了。
卞太太收起积木,又递给他花皮球。
他笨笨地踢,踢不准。
很快也不想玩了。
卞太太又拿出一本画册。
他翻起来。
这次他专注的时间比较长。
后来,他把画册也扔到了一旁。
卞太太收起玩具,对他说:叉,现在呢,我就是你的妈妈了,你要乖。
你乖的话,喜欢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晚上,卞太太按李太太嘱咐的那样,把便盆放在他的小床下,对他说:半夜拉屎撒尿就用这个盆,记住了?叉似乎对卞太太家的电脑更感兴趣,他一次次跑到它的键盘前,伸出小手去摆弄。
天要黑的时候,张古打字打累了,出门到院子里活动身体。
西天还有一抹暗暗的血红。
他偶尔朝卞太太家的院子看了看。
卞太太家没有开灯,可能是怕蚊子。
在暮色中,他看见卞太太家黑糊糊的窗子里,有一双眼睛,正静默地看着自己。
他打个冷战,仔细看,竟是那个男婴。
这眼神他见过一次,在停电的那个夜里,他发现他又离开他的时候。
他感觉这眼神很复杂,不像是一个婴儿的眼神。
张古避开很复杂的眼神,继续伸臂弯腰踢腿。
他想,也许是自己太多疑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由于他当时狠心离开他,灵魂深处一直在不安……过一阵,张古又抬起头,看见那个男婴仍然在黑糊糊的窗子里看着自己。
老实说,在内心深处,张古对这个最早他发现的男婴有几分惧怕。
他尽可能回避他,可是,越回避越害怕。
那男婴的眼神,时时刻刻闪现在他眼前。
你越离一个眼神远你就越觉得它飘忽。
你越离一颗心远你就越觉得它叵测。
你越离一个黑影远你就越觉得它有鬼气。
张古突然想接近这个男婴。
他想,他对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一定有一种误会。
他要接近他的哭哭笑笑,吃喝拉撒,摸清他的脾气,他的稚气。
他要接近一个真实的他,粉碎这令他寝食难安的错觉。
可是,他没有勇气走近他,哪怕一次。
这天上午,张古到市场买菜。
回来时,他看见李太太和慕容太太在小镇汽车站等车。
李太太跟他打招呼:买这么多好吃的,招待老丈人呀?张古:几个朋友要到我家来喝酒。
你们去哪里?李太太:我们到城里去。
张古把吃的喝的准备齐全了。
下午,他的几个朋友来了。
其中有冯鲸。
喝酒时,张古问:那天断电查清楚了吗?冯鲸说:上哪儿查去!全镇只有张古一个人固执地认为那天停电和男婴的出现有关系。
朋友1问:听说停电那天你们17排房捡了一个男婴?张古说:是啊,怎么了?1说:没什么。
我只是听说,那个男婴从来不哭,很少见。
朋友2说:不会是机器人吧?肚子里装着定时炸弹……朋友3说:你说的好像是一个手抄本里的情节,婴儿,定时炸弹,梅花党,南京长江大桥,什么什么的。
张古打断他们:别胡说。
那是一个挺可怜的孩子。
冯鲸说:我想起了最近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网友,她叫永远的婴儿。
张古的心一沉——永远的婴儿?冯鲸:是一个美眉。
朋友2:现在的女孩子都装嫩——你们瞧这名字。
冯鲸:她说,她之所以和我交朋友,是因为我的名字吸引了她。
朋友1:你叫什么?冯鲸:三减一等于几。
朋友3:现在的男人都装高深——你们再瞧这名字!那天,大家喝了很多酒,唱起了歌。
张古忘记了男婴那讨厌的眼神,跟大家一起狂欢。
他唱的是:一言不发,岿然不动,灰土土傻站着我是个秦俑。
没有哭泣,没有笑容,我生命的背景是一派火红。
我想战天,我想斗地,我想抄起家伙砸出一堆喜剧。
我想唱歌,我想吻你,我想一步登天住进月亮里。
琴心剑胆晶莹剔透,这辈子注定不长寿。
哥哥请你慷慨一些借我一点酒,让我轰轰烈烈献个丑。
姐姐请你放弃贞洁拉拉我的手,让这人间的花儿红个透……这是周德东的歌?——正确。
不然我就不会花这么大篇幅写它了。
它是我开篇那段歌词的前部分,好不好都请你原谅,写它的时候我正处在装腔作势的年龄。
其实很丢人——我的盒带只在一个地方畅销,那就是我的故乡绝伦帝。
那里的年轻人几乎都会唱我的歌。
张古唱完,冯鲸说:有一句歌词不吉利,应该该成——这辈子能活九十九。
……闹到天黑之后,大家才散去。
张古酒量不小,但是,他也有了些许醉意。
他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刚刚唱的歌:这辈子注定不长寿……觉得确实有点晦气。
他又想起了那个男婴,心里有点虚。
机器人?突然,他醉眼朦胧地看见那个男婴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打了个冷战,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卞太太抱着那个男婴急匆匆走进来。
卞太太说:张古,拜托,我婆婆心脏病犯了,正在抢救,我得到医院看护她。
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卞太太:李太太和慕容太太都到城里去了。
急死人!卞太太:我明天一大早就回来。
张古连连说:没问题没问题。
卞太太把孩子放下,又急急忙忙跑回去拿来一只奶瓶和一袋奶粉。
张古能说什么?说自己害怕这个孩子?人家收养这个男婴本来就是出于一颗善心,这男婴跟卞太太也没有任何关系,你张古收留一夜都不行?再说,老人病了,远亲不如近邻,这点忙都不帮?还有,人家是女人,丈夫不在家,遇到困难,你一个小伙子能袖手旁观?从哪个角度讲,张古都没法推脱。
所以尽管他的内心很害怕,可他还是说没问题没问题。
卞太太说:谢谢了。
然后,她转身就走了。
屋里只剩下张古和那个男婴。
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
很静。
用一句老话形容就是: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男婴静静地坐在张古的床上。
张古看了他一眼。
他正看张古。
他和他第一次这样近地面对面。
那男婴像眼科大夫一样,仔仔细细地察看张古的左瞳孔。
张古抖了一下,他当即肯定:这个婴儿的眼神决不是婴儿的眼神!张古避开他的目光,想说点什么,但是不知怎么说。
有两种说话方式。
一种方式是像对婴儿那样柔柔地说:叉,乖乖,在叔叔这里不要闹,让叔叔抱着你……这种语气张古觉得实在说不出口,因为他明明感到对方不是婴儿,他明明感到他的婴儿表皮里包藏着另一个人,包藏着一个险恶的成年人。
在只有男婴和张古的情况下,他的眼神似乎也不掩饰这一点。
对于这个巨大的秘密,他们在眼神里意会神通。
另一种方式是,张古干脆揭开面纱,直接和他谈判:我知道你不是婴儿,你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想全世界的人都不会知道,我只想问你,你要干什么?但是,他的面前毕竟是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假如他这样板着面孔向他发问,自己都感到恐怖……终于,张古慢慢走到抽屉前,拿出一个口琴,递给叉,小声说:叉,玩这个吧。
——最后他还是采用了对婴儿说话的语气。
这也证明了不管他多么肯定自己的直觉,最终他对这个婴儿信任还是大于他的怀疑。
叉不再看张古的左瞳孔,他接过口琴,摆弄一阵,并不会吹。
张古拿过来,吹了几下,又给他。
他学着吹,吹得乱七八糟。
这时候,张古觉得他又很像一个婴儿了。
过了一阵,张古在房间一角给他支了一张钢丝床——他不想和他一起睡。
然后,张古试探着给他脱衣服,说:太晚了,我们睡觉吧。
他看了看张古,把口琴放下了。
可能是在两个妈妈那里训练出来了,他很听话,让张古脱了衣服,乖乖躺进了被窝。
睡前,张古在他的床下摆放了一些软垫,防止他半夜掉下来。
张古关了灯,屋子一下被黑暗淹没了。
外面,那条狗又在门外叫起来:汪!汪!汪!张古不知道那是谁家的狗。
张古一次都没有见过它。
只是,每天夜里它都到张古的门外叫。
他和他在同一间屋子里。
恐惧涌上张古的心头,他感到这个世界虚飘飘的,他想抓住一个固定的东西,可是没有。
他屏住呼吸,严密关注着男婴的动静。
男婴无声无息,像一个哑谜。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那条狗停止了叫。
屋里更安静了。
张古全神贯注地听。
啪……隐隐有木头干裂的声音;唰,唰……隐隐有虫子走在墙壁上的声音;咚咚咚……隐隐有老鼠跑动的声音;呼,呼……隐隐有猪在圈里打呼噜的声音;嗒……隐隐有水缸里冒泡的声音……张古十分疲惫,困意一阵阵袭来,他要合眼了。
突然,他在黑暗中听见了另一个声音,是那个男婴发出的:呜呜咿咿。
这莫名其妙的儿语让张古无比恐惧,他的睡意一点都没有了。
那个男婴很快又没有任何动静了,可是,也没有呼吸声,一片死寂。
张古屏住呼吸,继续聆听他。
过了很久,张古实在挺不住了,又合上了眼睛。
朦胧中,他听见那个男婴又开始发出了声音:呜呜咿咿哞哞,这次音节多了一些,有点像念经。
张古的心又一次被恐惧占据——假如男婴在梦中突然说出话来……想到这里,张古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一动不敢动,把耳朵张得像饭盆那么大。
过了一阵,男婴又没声音了。
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张古特别特别困,他的注意力稍微一放松,他的眼皮就黏黏地沾在一起,一下滑进了梦乡……迷迷糊糊中,他又听到那个男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但是,他已经滑到梦乡的湖底,再没有漂浮上来……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男婴慢慢坐起来。
他的心开始狂跳,想问他:你干什么?——可是,他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只好缩在被窝里,观察他的下一步举动。
他以为男婴一定会走过来,可是没有,他摸起他的随身听,在黑暗中摆弄着。
突然,他哭起来。
他的声音特别难听,像野猫在叫。
他不是从来不哭吗?他不是从来不哭吗?他不是从来不哭吗?张古害怕到了极点。
他想悄悄跳下床,逃出去,可是身体却像被麻醉了一样,不接受大脑支配,一点也动不了……早上,张古醒来时,那个男婴已经醒了,他躺在被窝里,手里拿着那个口琴在玩,嘴里嘀咕着各种音节。
卞太太来了。
她的眼睛很红,一看就是没睡觉。
他哭了吗?她进门就问。
没有,挺乖的。
张古说。
真是麻烦你了!哪的话。
卞太太一边对张古讲医院的事情,一边麻利地给叉穿衣服。
她抱着男婴走出门的时候,张古发现那个男婴回头看了他的随身听一眼。
卞太太抱着那个男婴走了。
张古开始洗漱,又简单吃了些早点,骑自行车出门去上班。
今天他听的还是周德东的歌:琴心剑胆晶莹剔透,这辈子注定不会长寿……突然,周德东的歌声变成了一阵婴儿的哭声,那哭声古怪而凄厉:呜哇!——呜哇!——张古吓了一跳,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他清清楚楚地记着,这盒带是他六个月前在小镇音像店买的,他听过无数遍,没有任何问题。
直到昨天下午他还从头至尾听过一遍,并没有这个声音。
那么,是谁录上的?只有一个可能:昨夜,那个男婴在他睡熟之后,用随身听录下自己恐怖的哭声……他想,难道昨夜自己做的那个梦是真的?又一想,哭声这么刺耳,自己不可能不被惊醒啊!难道是那个男婴拿着他的随身听悄悄去屋外了?张古不寒而栗。
到了单位之后,他一天都心不在焉,镇长问他几件事他都答非所问。
他用手翻来覆去地摆弄着那盘盒带,一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如果不弄个水落石出,他会一直忐忑不安的。
终于,他决定对卞太太说出这件事。
他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卞太太正在院子里和那个男婴玩秋千。
他在院子外对卞太太喊:嫂子,你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
他一边喊一边观察那个男婴的眼神,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玩得很专注。
卞太太过来了。
本来,张古想把他对那个孩子的怀疑都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全部咽回去。
他只是把随身听的事说了一遍,声音很低。
卞太太听后不解地问:有这样的事?你怀疑……张古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是不是那个孩子昨夜哭了,胡乱按了我的录音机,把哭声录进了盒带里……我们大家都没听见这个孩子哭过一次,都在为这件事感到奇怪呢。
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哭声,一定是你自己搞错了。
卞太太说得很坚定。
她又补充道:一个1岁的孩子,半夜哭的时候,胡乱抓起了录音机,又胡乱按下了录音键……哪有这么巧的事!张古干干地笑了笑,说:那可能是我自己搞错了。
这时候,他的眼光越过卞太太的肩头看了那个男婴一眼,他正在秋千上朝他看,那眼神说不清楚。
莫名其妙的婴儿哭声一直没有找到解释。
张古只好把那段恐怖的声音洗掉了。
哭声有十几分种,占用了两首歌的时间。
之后,张古正常上班下班,日子无波无折。
似乎没事了。
但是,张古心中的阴影却没有消散,它像乌云一样越来越厚重。
最后,张古把那恐怖的声音归罪于哪个朋友的恶作剧——他必须调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否则怎么办呢?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很会欺骗自己。
一生中,我们不知欺骗过自己多少次,因此我们失掉了很多探寻真理的机会。
又过了一段时间,张古渐渐淡忘了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们经常会忘掉一些事情,因此我们活得很幸福。
但有时候不完全是这样。
在张古完全忘掉了这件事的时候,一次他上班去,刚刚走出家门,戴上随身听,猛然听见一阵婴儿的笑声,那笑声极其古怪,极其刺耳。
他万分惊恐,猛地把随身听摘下摔到了地上!他下意识地朝卞太太家看去,那个孩子正在窗子里静静看着他……张古再一次断定: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正文 第十五篇 女厕的灵异事件在某校的女生宿舍中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事:该校的女生宿舍,由于其建造于建校之初,因此设施比较简陋,狭长的走廊中只有一盏灯,晚上被风一吹,晃啊晃的,十分恐怖。
所以,那些大学中的妙龄少女,一到晚上就不太敢独自去上厕所。
有一个女生,宿舍在底楼。
有一天,她吃坏了肚子,还没到晚上,厕所就去了三次,她心里一直在担心,最好晚上能睡得安稳一些,不要去厕所,因为晚上一个人去上厕所实在是有那么一点......到了晚上,她由于心情过分紧张,总是想上厕所,但她想想害怕,所以一直咬牙强忍。
到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叫室友陪她去,一看表已是深夜1点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于是一咬牙,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宿舍。
晚上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灯在风中晃啊晃的,她边走边哆嗦,好不容易捱到了厕所。
刚蹲下不久,突然从后面伸过一个手臂,手里捏着两张草纸,一张白,一张黄。
有一个阴森的声音说:选一张。
她本来心里就十分害怕,再加上事出突然,搞得她更害怕了,但知道后面有人使她原本提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谁,这么无聊!选一张。
为什么?选一张。
总之,无论她怎么说,后面总是这句话。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她只有选了一张白色的。
这时后面说到:白的三天,黄的七天。
就再也没声了。
她问:什么三天,七天?后面没声......她越想越怕,赶快收拾了一下,到后面一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下她可害怕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快跑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之后,她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的同学,同学们都笑她,说她拉肚子拉坏了,神智不清。
她坚持说,当时她脑子很清醒,没有糊涂。
后来一群女孩子讨论下来,得出个结论:准是有人开玩笑。
她这才放心。
大家也就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三天之后,该女生突然暴毙,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的病历上记载着:死因不详。
只有她的室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此之后,晚上再没有人敢独自去上厕所了......正文 第十六篇 鬼屋一九七六年七月一个大热天,我第一次看到我们的房子。
那是一幢饱受风吹雨打的维多利亚式旧屋,已经空置七年。
结实的石基环生着齐腰长草;木瓦盖的房顶向下倾斜。
可是我跟着房屋经纪和外子乔治一进入宽敞的客厅时,就知道那是我的家。
乔治那时已在纽约市内工作,文件一签好,就搬进这幢房子。
我则穿梭来往于我们在马里兰州的农舍与新居之间,关闭农舍,装修新居。
有天下午,附近的儿童玩球玩得好好地,突然停下来问我几个问题。
对,我们买下了这幢房子。
对,我们有孩子,一共四个,不过要到下星期才搬来。
当我告诉他们可以进来瞧瞧,两个小男孩连忙退缩,其余的格格笑了起来。
人家说这幢房子里有鬼,都怕得要命。
你可知道你买了一幢鬼屋?那天傍晚,给我们装自来水管的水管匠,走来问我:艾克雷太太,你打算在这里待很久吗?我待到四点半钟,鲍勃。
五点钟我要驾车去接我丈夫。
怎么回事?有麻烦吗?鲍勃犹豫了一下。
那倒不是,艾克雷太太。
我不断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楼上有人走来走去。
前两天我跑上楼梯去看,起码有六次,什么人也没看到。
我现在得走了,可是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瞧着鲍勃站在那里,年轻、高大的个子。
他真的在担心。
我强自微笑。
别替**心,鲍勃。
我总得要一个人待在这里的,现在习惯一下倒好。
那天晚上,我和乔治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我把上面两段谈话讲给他听。
他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钻到被子里去了。
我上床躺在他身边时,看见厅里的灯还没有关。
我叹了一口气,又从床上爬起来。
你到那儿去?乔治问我。
当然是去关灯。
让它开着吧。
我看了他一眼。
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着灯睡觉的?从我搬到这儿来的第一晚,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
睡吧!说着他转过身去,背朝着我。
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真猜不透这些蠢男人和这幢可爱的老房子到底有什么过不去。
我倒感觉到挺吉利的。
于是尽管有脚步声也不去睬它。
我发现有这么一个警觉的人昼夜二十四小时担任巡逻,未尝不使我安心。
反正所有的老屋都是吱吱嘎嘎响的脚步声。
有一天平静无风,悬吊在餐桌上空的那根电灯线,无端摇摆起来,跟着又忽然停止,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把它抓住似的。
法国式双扇玻璃门猛然打开,窗子突然大开,谁也没有去碰到门窗,有几个朋友确实见到。
乔治把那些玻璃窗都关起来钉牢。
我们十五岁的长女辛西亚看见玻璃门开了,就轻轻地走过去关上。
乔治常常出门,碰到这样的时候,我就会通宵看书,直到凌晨,甚至把灯都熄了,在屋里走来走去。
有个冬夜,我站在餐厅窗口,凭窗观赏哈德逊河上的景色。
树叶都已脱落,河对岸灯光点点。
大班济桥上的灯随着桥拱起伏,宛如一串钻石项链在静静的河上放光。
我站在那里欣赏此良宵美景时,突然感到左边一阵森寒。
有个人正在我左边站着,而且站得很贴近。
我慢慢转过头去看时,不禁毛发直竖,根本没有人站在那里。
不过的确有个什么东西在那里站过。
河边景致真美,是不是?我大声问。
我一开口,就不再毛骨悚然了,身边的鬼物也就没有对我构成威协。
我们继续站在那里凭窗远眺美景。
过了几分钟,我转身走开时,那个隐形伴侣也跟着走开,陪我穿过餐厅。
我走到门口时迟疑了一下,它也迟疑了一下。
谢谢你陪我观赏美景。
现在我要去睡觉了。
晚安。
我独自穿越过道,身体抖颤着进入卧室,顺手关上房门。
我居然进入睡乡,而且睡得很甜。
辛西亚一向不贪睡,可是现在,她甚至在我和乔治下床以前,就已经起身把衣服穿好。
妈,真有点邪门,她对我说,每天早晨,到了一定的时候,我的床就开始震动。
如不立刻起身,床就会震动得更加历害。
辛西亚并不害怕,甚至也没有不安。
不过她本来希望在圣诞节期间每天早晨能够睡个懒觉。
我们偶然想到的办法也许不合逻辑,可是很有效。
那夜睡觉以前,辛西亚向她那个隐形闹钟大声解释情况。
结果她在假期内每天早晨都起身很迟。
几年来,我家装修过多次。
有好几次我以为任何自重的鬼都不会肯忍受那种敲打、尘土和混乱,不过奇怪的事情继续发生。
客厅里的窗户突然敞开,把许多客人哧了一跳。
我们这些行家,会在关窗户时若无其事地低声说一句够了,别再闹了通常那天晚上就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等我们把木窗框漆好,窗闩修好以后,麻烦事也就停止了。
不过到了夏天,有时我喜欢把那扇窗打开,让鬼好好闹一阵。
有一天,我决定髹那间浅灰色的客厅。
我坐在二公尺半高的梯凳顶上正要动手,忽然觉得有人在注视我。
那种感觉并不陌生,但还是有点使人心神不定。
我知道乔治正在上班,孩子们还没有放学。
我转过头向后一看,屋里没人。
我又开始工作。
不过那种阴森森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于是我就大声说:我希望你喜欢这个颜色。
希望你看见我们对这幢房子所进行的装修觉得满意。
这幢房子刚盖好的时候,一定非常美。
我一面说一面继续髹,不过我感觉到注视我的那对眼睛正对着我的后脑勺看。
我转过头去。
他端坐半空中,在没有生火的壁炉前面望着我笑。
他两手抱膝,翘脚坐着,一面点头身子一面摇晃,带着微笑慢慢隐没,一会儿就不见了。
我知道,他对我家在这幢与鬼共有的房子里花许多钱装修,颇为赞许。
他的相貌如何?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神情快活又结实的小老头。
红润圆脸,一头银发,浓密白眉下有一对炯炯有神的蓝眼睛。
他穿一身浅蓝色套装,一尘不染,短外衣没有钮扣,袖口从手腕卷起,露出褶边的衣料。
颈上结了一条有皱褶的雪白宽大硬领巾。
短裤长仅及膝,下面穿了白色长袜,脚上穿着装有带扣,擦得雪亮的浅口黑鞋。
真的,我那天没有喝酒。
油漆气味也没有使我发晕。
我也不知道那时何以会看到他,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然而我知道他那天在这里好像很开心,我很高兴遇见了他。
辛西亚听了我描述那位鬼老头,很感兴趣,因为她那鬼室友则完全不同。
有两三次她看见一个戴头巾的瘦削身影,中等身材,她十分肯定是个女人。
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朋友说在我们家里遇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房门关了会开,空房里有人说话,感觉有人对你注视,甚至有人叫你走开。
可是直到一九七四年我的表弟艾尔弗莱德,带着妻子英格丽和女儿到我家作客,除了我们以外,才有别人看见我们家里的鬼。
他们在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吃早饭时,英格丽端着咖啡,双手震颤不已。
她说在天亮以前就已醒来,知道屋里有人走来走去。
跟着,她看见法国式玻璃门前有个男人的身影,穿着美国革命时代的长外套,头戴撒白粉的卷曲假发。
他走到床尾,背着英格丽坐在床上。
床垫陷了下去,就像有人坐在床边一样。
跟着这个身影在半空中打开一本大书。
那本书发出光亮,就像光从里面点着似的。
那个身影一页一页翻阅,好像在找什么。
最后他把书合上,站起身来不见了。
在我们这样的房子里,总会发生一些小故事让我们左思右想。
有一次,乔治的火腿三明治在他工作时突然不见了。
看他脸上的表情,先是迷惘,跟着是愤怒,以为我们之间有人居然把他辛苦得来的三明治吃掉了。
我们始终没能使他信服,我们谁也没有碰他那份三明治,不过大家最后都同意,吃起来津津有味的火腿三明治,自古以来就使人馋涎欲滴。
我们房子里的鬼,使我们生话多姿多采,前后已经九年了。
儿子乔治从大学回到家里,一如辛西亚,每天早晨都给床震惊醒。
另一个儿子威廉的床只震动过一次,那次他住的是辛西亚的房间。
女儿卡拉李的床铺从来没有震动过,因为她每天起得很早。
但是卡拉李正在寻找一个鬼,她觉得那个鬼不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最近我丈夫曾在过道里看见一个身影,可是他从地下室上来时就消失了。
他只看到那个身影的一只脚,穿的是柔软鹿皮软靴模样的便鞋。
此外还有我们所谓鬼送的礼物。
辛西亚出嫁时,家里忽然出现了一把小银钳子。
后来我们第一个外孙出世时,又出现一枚婴儿戴的浮雕金戒指。
我们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家里何以会有这些东西。
结果我们变得喜欢这类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样使我们觉得过去、现在和将来有密切的关连。
这些无从捉摸的幽灵,好像通情达理,十分体贴,有趣之至,只是偶尔令人觉得可怕。
现在我们都在纳闷:如果有一天必须搬家,能有办法把我们的鬼友也带走吗?正文 第十七篇 芭比娃娃2007年06月26日星期二14:29这天,也是梅姨出门的第一天,说来真奇怪,她刚进旅馆,就在地上看到了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金黄的头发,洁白的公主裙,更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来认领这个价值不菲的玩具娃娃。
梅姨把它放进了行李箱里,准备回家送给十岁的女儿,女儿一定会喜欢的。
夜里,梅姨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一个小女孩推着她的胳膊,说:梅姨,我找不到鞋子了,我要穿你的鞋子。
梅姨正困,她翻了个身,不耐烦地说:穿吧!说完,她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梅姨下床时,发现自己的鞋子找不到了,她找遍了旅馆的房间,还是没有,猛然,她惊呆了:天啊!桌子上的那个芭比娃娃,脚上穿的不正是自己的鞋子吗?只是鞋子缩小了,穿在它的脚上不大不小正合适。
梅姨顿时觉得脊背上一阵发凉:它怎么会自己跑到桌子上?又怎么会穿了她的鞋?梅姨猛然想起了昨晚的梦,她尖叫着逃离了这个房间。
梅姨办了退房手续,不大工夫,她就到了车站的售票口,她要回家,一刻也不能停!她买了车票,不多一会儿就上了车,在火车轻轻的晃动中,梅姨睡着了,恍惚中,她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说:梅姨,你怎么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在旅馆呢?我要跟你回家,我是爱美的娃娃,我要穿你的衣服。
话音刚落,梅姨猛然的感觉到有一个娃娃爬上了她的膝头,她一惊,奋力想推开他,但它的力气却似乎出奇的大,任她怎么推,它也纹丝不动,还冲她嘻嘻的笑。
梅姨惊叫一声,她醒了,发现周围的乘客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梅姨掩饰住自己的慌乱,与此同时,她再次惊叫起来,她看到那个被他丢弃在旅馆的芭比娃娃竟然正坐在她的双膝间,它的身上,穿的正是自己前两天才买的一件漂亮的粉红套裙,只是那裙子变小了,几乎是为它量身定做的一样!怎么会这样呢?它怎么可能像孙悟空一样从旅馆来到了火车上?它又是怎么穿上自己的衣服的?梅姨用颤抖的手打开了行李箱,她发现,前两天买的那件粉红套裙真的不见了!此时,那个芭比娃娃身上穿着梅姨的衣服,脚上穿着她的鞋子,正得意地看着梅姨,它那双蓝眼睛里,充满着挑衅的光芒。
梅姨被这挑衅的眼神激怒了,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然一把抓起那个芭比娃娃,拉开车窗,狠狠地把它扔了出去,然后又迅速的关好了车窗。
梅姨摁着扑扑跳的胸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感到稍稍轻松了些。
这次她不敢轻易睡着了,她怕一睡着,那芭比娃娃又会回到她的梦里来,但这一次她的担心多余了,那娃娃没有在梅姨的梦里出现,她后来就睡着了。
梅姨睡得正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她,看一下来电显示,是她生意上的伙伴。
伙伴说,他又接了一宗生意,让她赶紧回来,市成之后给她五万元的报酬。
梅姨动心了,这可是笔不菲的收入呢,于是,所有的害怕都抛在了脑后,她改变了主意,在下一站下了车。
梅姨背着行李包,在一条街上走着,突然,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奔了过来,她哭泣着,跑的很急,撞倒了她身上。
梅姨扶住了那女孩,弯下腰,和颜悦色地问:小姑娘,你怎么了?小女孩哭着说:阿姨,我找不到妈妈了,你能带我去找妈妈吗?梅姨热心的说:你跟阿姨走吧,阿姨保证能找到你的妈妈。
小女孩破涕为笑,小嘴甜甜的说:阿姨真好。
说着,她就乖乖的跟在梅姨身后,俨然母女一般。
梅姨找到一家小旅馆,她告诉小女孩,现在天晚了,等明天我们再去找你妈妈吧。
小女孩开心的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谢谢阿姨。
梅姨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吻冰冷冰冷的。
半夜里,梅姨被一种声音惊醒了,原来是那个小女孩爬到了她的床上,她撒着娇,钻进了她的怀里,伸出一双细细的小胳膊搂住了她的脖子,说:阿姨,我要和你一起睡。
梅姨本想推开她,但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留在家里的女儿,她忘记了已经有多久没有搂着女儿睡觉了,于是,她的心软了,说:乖,睡吧。
好像依偎在怀里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不久,梅姨沉沉的睡着了,睡梦中,她又看到了那个芭比娃娃,和以前不同的是,它这次没有穿她的衣服,而是在她怀里嬉笑着。
梅姨一惊,想要推开它,可它的一双小手却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子,它一个劲的咯咯笑着,手上的劲儿却越来越大。
梅姨拼命的挣扎,可它的手却像绳子一样越勒越紧。
梅姨渐渐不能呼吸了,她一双眼睛暴突,手停在空中……第二天,旅馆服务员发现了梅姨的尸体,她脸上恐怖的神情让人毛骨悚然,令所有人感到奇怪的是——死者昨天带来的小女孩已不知去向,而死者怀里,却紧紧抱着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警方搜查了死者的遗物,在一个笔记本上,记载了2006年5月至今拐卖儿童的数目,警方根据这些记载,抓获了一个特大拐卖儿童的团体,一些孩子被成功解救。
只是.,作为团伙成员之一的梅姨,她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这成了警方至今无法破解的悬案……正文 第十八篇 恐怖日记恐怖的事实发生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我今天和往常一样,停在这栋大门前观望了一会儿...但是我知道,这里面的一切,都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大学的学生,住在学校的宿舍里..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一直都睡不着觉,为什么呢?都是由那本奇怪的日记开始....A是学校某社团的社员,这不是一个平常的社团,这是研究超自然现像的爱好者的集合。
A是我的学长,有人说他是因喜欢B学姊才会加入这社团的,但这也不重要了,毕竟他也不再有机会说明了.....而这整个事件的开端就是从A学长拿出那本来路不明的日记开始的.....(C就是我)A:C,帮我一个忙好吗?我把我的伞忘在了教室了。
能帮我拿来吗??C:学长没问题,只要我办事,你放一百万个心好了。
学姊,好好珍惜和学长的独处时间哦!!B:你快点去吧!只会在那里瞎说!!C:学姊,祝你愉快!!哈哈!!在这社团中的每一个人不都知道,180的学长和聪明可爱的学姊是最相配了。
我自然该识相的溜罗!!A:他就是这个样子,说话不经大脑的。
对了,今天我要研究的东西十分有趣喔,你一定很喜欢!B:那是什么呢?A:嘿嘿....不能说...大家都到齐再一起讨论吧!!B:不要卖关子了啦..到底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呢??A:嘿嘿....就是这个!!学长从背后拿出了一个黑色封皮的书...B:这是啥东东啊?A:你猜呢?B:废话!是一本书吧。
A:叮咚!对了一半。
这是一本日记。
B:哼,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只是一本日记啊...那有什么稀奇的??A:这你就不懂了!我是在后面郊区一间废弃的洋房前捡到的喔!!很奇怪吧!?B:哈!不是偷拿你老妹的啊?那有什么好看呢?A:竟敢取笑我!看我修理你......这时我走了进来.......C:学长学姊感情不错嘛!不过大家都到齐在门外等了喔!!可以进来了吗??A.B:什么?你们竟敢偷听...在笑闹中我递给了学长那把伞,并催促学长读那本日记给我们听,常学长清清了喉咙说:信不信由你们!学长清了清喉咙说:这本日记一开始时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啦,是一个大约6-7岁的小女孩写的吧,但是从4月3日起就有一点不可思议了,让我们一起来看吧...4月3日我和姊姊最喜欢玩洋娃娃了,爸爸买了好多的洋娃娃给我们,爸爸说妈妈虽然不能再陪我们了,但是娃娃会和我们成为好朋友喔!不过我还是好希望能看看妈妈喔...B:她们的妈妈可能过世了吧...好可怜喔!4月4日今天买了新鞋子,好高兴喔!爸爸说我像个可爱的小公主。
A:4月5-7日没什么特别的,跳过去吧!4月8日姊姊的手又在痛了,爸爸说那是因为打针的关系。
不过为什么只有姊姊可以打针,我也想要打针,但是爸爸不准我打针,为什么呢??4月9日姊姊病了,躺在床上睡觉,我想和姊姊玩洋娃娃,但是爸爸叫我不要吵姊姊,我想这一定是爸爸一直给姊姊打针的缘故。
4月10日什么时候才能和姊姊一起玩洋娃娃呢??(D是一个暗恋学长的学妹)D:这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啊!?生病打针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A:嘘!再看下去吧!4月11-14也没什么特别的。
跳过吧。
4月15日姊姊的手萎缩了,就像枯掉的乾草一样。
爸爸不但不担心还很高兴的样子。
爸爸不断地说:就快完成了!...这是什么意思呢???4月16日姊姊的手终于完全缩进身体里了....那就好像是一个没手的雕像一样.....这样姊姊再也不能和我玩娃娃了!呜.....我讨厌爸爸..!4月17日爸爸不准我去接近姊姊了,爸爸又给姊姊打针了。
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4月18日我今天偷溜去姊姊的房间找姊姊玩,没想到姊姊整个人都被包在一个茧的中间!我吓得大叫出来,爸爸听见了就跑来把我抱出去,我在地上一直哭,爸爸把结茧的姊姊关在地下室,又把门锁上,我真的见不到姊姊了,呜呜呜......D: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事?真是不可思议!!B:对嘛..我也觉得这或许只是这小女孩乱写的吧....如果真的有这种事的话,那不是太可怕了吗?(E是另一个和我同年的社员)E:不过她又描述得这么真实...这不可能是一个6-7岁的小女孩所可以编造出来的吧!?A:我也赞成E的说法,如果真有其事的话,不一定那小女孩现在也和她姊姊一样了....D,B惊叫说:怎么这样??A:如果继续看下去的话,你们就会知道我的推理是有可能的..4月19-20日是她想念她姊姊的记录,这里也跳过吧...4月21日这是第三天没见到姊姊了。
爸爸最近也变得无精打采的。
常常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到了吃饭时间才会带我去吃饭,然后又自己回到房间里.....现在没有了姊姊,只有自己玩洋娃娃了...不过好想再见一次姊姊喔!4月22日今天经过爸爸房间的时候,爸爸房间的门没关...我蹲在门外偷看,只见爸爸口中不停地喃喃地说要杀了姊姊,但是又不停地摇头,我真是愈来愈讨厌爸爸了!!C:这真是太疯狂了!!怎么会有这种父亲呢?B:这不是疯狂而已,简直是变态!!A:我看到这里时也吓了一跳,所以我才会想下一个受害者会不会就是这个小女孩,因为这一切所做所为已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了!!E:嗯,学长说得对,要是下一个实验者是这小女孩的话.....后果实在不可想像...D:不一定这小女孩早就已经--E:你不要乌鸦嘴好不好?说不定她还没遭她父亲的毒手....D:人家只是假设而已嘛!再说我又不是存心要咀咒她的,学长你说是不是?A:你们俩不要再斗嘴了好不好??专心地看完再吵也不迟呀!D:哼,今天就饶了你。
E:谁稀罕啊?只会用你的热屁股去贴别人的脸,也不知道羞啊?D:你说什么??学---长你看他一直骂我啦,还说什么我的屁股的,快帮我评评理啊!!A:好了...你们俩人都有错,现在你们俩任何一个人再吵一句,今天就到此解散!(这时大家都瞪着这俩个罪魁祸首)B:我们可以开始了吗??(D和E羞红着脸点点头)4月23日今天爸爸叫我自己玩娃娃不要乱跑,他一定是要去看姊姊了,只看到他和往常一样向着地下室走去,不同的是今天爸爸的手中提着一袋白色的包包,从袋子中一直滴出红红的水,看起来就像是血一样...而且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扭动着,并发出吱吱的声音...4月24日爸爸竟然开始喝起酒了,酒的味道让我觉得想吐。
爸爸醉醺醺地说一切都完了,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4月25日爸爸又喝醉了...他拿着针筒叫我乖乖地不要动,只会痛一下就好了,我边跑边哭,我才不要像姊姊那样,谁能救救我??A:日记就只到这里了......这不是一本很令人惊讶的日记吗?B:太可怕了,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行为.....我们报警吧!A:可是我们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不是一个孩童胡诌的故事,所以...C:所以学长你想先去那栋洋房调查一下虚实,是不是!A:宾果!一猜就中,不愧是我聪明的学弟。
D:学长不可以!那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好怕哦!我不准你去!E:人家又没说要带你去!你怕什么啊?那种鬼地方就算你叫我去我也不去,所以要去你们自己去吧,掰掰!D:哼,胆小鬼,才没人邀你去咧,学长我们一起去吧!!A:都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明天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B:要小心喔......A:嗯,我会的....D:学长要小心喔!!A:我不是叫你不要和E吵嘴吗??你刚才是不是忘了啊??(D好像想争辩,但是看到学长责难的表情,只好嘟着嘴涨红着脸不说话)C:学长那我陪你去吧,两个人比较能互相...A:不用了,你也等我明天的好消息吧!!B,C,D大家明天再见罗!!这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学长了。
我和B学姊进去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扇门.....C:半掩着呢....D一定是从这进去的吧!?B:我怎么觉得从刚才就一直有人在我们的后面跟着??C:不...不会吧...别...别开..玩笑了.....B:这种时候怎么开玩笑!又...又来了...你听...沙沙沙的.....我注意地听,真是有很小的沙沙声,就像是..你在半夜自己走在街上后面好像有人跟着你鞋子拖地的声音....C:不会是有人也想进来看看吧...!?B:别骗自己了!刚才我们来时有看到人吗??再说....这附近的人对这避之不及怎么会来这呢??C:那....那会是什么..动物吗??B:我也不知道啊!你是男生你去看看吧!!C:去...我是陪你们来的耶,我才不要...B:怎么办??声音愈来愈近了....C:咦?学姊现在几点了??天色太暗了吧!!B:社团是4:00开始...现在是5:40呀!C:我也以为我的表坏了,才5点多就这么暗....除了今天阴天外,这阴森怪气的地方草树也遮得太阳都快没了....就在我说话的时候,草中的沙沙声竟移动地愈来愈快......B:不会是D吧??D-----!是你吗??没有回答,但移动却愈来愈快......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C:如果是野狗就赶快躲入屋中!!B:好,那你....学姊话没说完差点摊在地上...一个全身剥了皮的人从草中走出来.....在它全身急速的扭动之下,红色的汁不停地从身上流出,肌肉不自然的纠结在一起,液体也制止不了地自口边流下,活像一个剥了皮的猩猩!!我和学姊狂叫地奔入了屋内,才刚站定,只见学姊突然叫道:A....不要走!!我看学姊失常地奔向一扇门,却不见学长的踪影......我想任何一个人在这都不能保证他是正常的...我也不例外。
我努力镇定下来,走向那扇门去,但门内的景像令我窒息!!我看到失踪多时的学长和学姊在热吻中,只是学长的眼球竟向左右分开,活像个死人一样!!而学长的口中竟有一根像树枝的管子伸入了学姊的口中,学姊身体不停地抽□,眼球也向上翻,口中流出了恶心的绿色泡沫.......这时我被人从背后抱住...我回头一看,是D!!她和学姊一样也流着唾液,双眼翻上,不同的是她和学长一样也有一根木条自身后伸出,附在我身后的大树上......我用力甩开了她,这时好像我已被发现,自树后跑出多个刚才见到的僵尸,也都有一木条牵引着....(一定是这树作的怪)我这样想着,跑到了一个地下室的前面,这时无路可走,进入以后竟被一个可怖的笑声吓住了....地下室很宽,却有明亮的灯光,我走下阶梯,看到了一棵树□(就是这棵树?延伸到了一楼去了......地下室有浓厚的腐臭味,我看到树的中央竟卡着一个女孩!!这时刺耳的笑声又自树后传出,并走出了一个17-18岁的美丽女孩。
她说:怎么?我姊姊漂亮吗??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上面那人是你姊姊??她说:嗯...你也是看了日记才来的吗??我:你怎么知道日记的事??她:因为我就是写那日记的人!!我听完差点没晕倒.....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因为我想和姊姊玩洋娃娃啊!!爸爸...出来吧!!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衣的腐烂尸体被木条提了出来......她:爸爸有客人哦!爸爸说他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原来这腐臭味就是.....她:爸爸娃娃是姊姊最喜欢的娃娃之一喔!!你也来当我们的娃娃吧!!这时一枝木条向我伸来....原来学长学姊都已经变成娃娃了...想必其他肉人是居民吧,太久都烂了.....愈想愈恶心,我惊叫了一声,两脚却不听使唤,跌坐在地上,这时从地下室门口也涌入了大量的僵尸,这时我还听到学长和学姊在呼唤我的声音....只是他们已不再是他们自己了.....她:乖乖地当我们的娃娃吧.....否则就别想出去!!呵呵呵.....尖锐的笑声在地下室回响着,我自地上勉强挣扎起来,狂奔至一扇小门边,只见她开始变得暴躁,向我抓了过来,这时小门竟被我拉开了,我奔上一条小道,原来是另一边的出口.....这时外面天色大暗,我不知在草丛中钻了多久,勉强跑到马路上就昏倒不醒人事了......当我醒来已是隔天在医院中了,我睁开眼就看到妈妈关爱的眼神在看着我,我抱着妈妈情不自禁地哭了,当我向大家诉说这件事的时候,大家都说我可能精神受太大的惊吓导致幻想,救我的叔叔说当他晚上战战兢兢地经过那里时,看我一个人倒在路中央,还真的吓得差点丢下我自己跑了哩!!大家听了之后也不禁哈哈大笑。
这时妈妈问我为什么会没回家却跑去那么郊区的地方呢?我因为太疲倦就说想休息一下,而这件事至此也算落幕了吧.每当我到学长家的附近时,总会不经意地向那难忘的地方望一望。
虽然这事件已过了一年多,而这也列入警方近年来最特殊的连续失踪事件,但这一切的一切却只藏在我的心中。
有时我经过附近时远远地好像还看到窗边有一对情侣的身影在热吻着,我猜想那或许是A和B吧??或着...那只是两个浑身烂肉的娃娃???正文 第十九篇 骷髅坟(上)前言贾家大宅。
几张恐惧的近乎绝望的脸看着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辉渐渐地消失在山后。
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
远处的风声很快的就走近,一具穿着衣服的骷髅声悄无声息的飘到大宅的门口。
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披散头发中的一具骷骨若隐若现……骷髅看到宅内如此的阵式,不仅轻轻的发出了一个声音,吱,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骷髅在贾家为困住她而准备的用桃木围成的桩子中跳来跳去,发出不屑的戚——!大太太晕了过去。
(一)第一个找不见的是大太太的金巴狗,为此大太太打了一个丫环,还摔了一个花瓶。
第二个找不见的是二太太的波丝猫,二太太为此把大太太好好的怀疑了一阵子,但是没有证据,也不敢吭声,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找喳打了丫环几巴掌了事。
当三太太的小白兔也不见的时候,张管家就开始觉得有一点不对劲,说不上来,反正是不对劲,他吩咐所有的家丁出去找,几天了,都没有音讯,反而是他们家的牲畜在一个一个的失踪,到最后,连他们家的看门狗也不见了。
这个时候蔡平突然回来了,说他找到了咱们家的牲畜,张管家忙问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了,蔡平的神精十分古怪在那个坟前。
张管家惊在当地,啊?排列的很整齐的,在坟头,咱们家所有的牲畜。
张管家走到老爷跟前。
他已决定先瞒老爷一阵子。
老爷,大太太的金巴狗不见了张管家有一点慌慌张张的说。
老爷想了想说,找了么,张管家说,家里都找了,附近还没有找。
张管家有一点欲说还休的样子,但话到嘴边又咽了进去。
怎么了,张和,有什么事么,找不到算了,我本来就不喜欢什么猫啊,狗家的,可是大太太偏喜欢,她养了狗,二太太就养了猫,这可好,三太太就养了一只小白兔,我们家快成动物园了!老爷说着说着有一点烦烦的,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烦,想想也不该对张和说这些,于是又说算了,再找找吧,找不到了给大太太再买一个,一个小狗有什么!是,老爷。
张管家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退了出去。
今天张和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老爷想到,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一点隐隐的说不出来的不快。
蔡平蔡平,你干嘛呢,老爷一脸的不耐,老爷我在呢,蔡平恭敬的小跑进来,微躬着腰。
我让你买的极品龙井买到了没有,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到么?老爷说。
是,五福去买了,今天应该回来了,我去问问。
蔡平卑谦地说。
去去去,快去老爷不耐烦的挥挥手。
是。
蔡平大步跑到五福的住处,叫五福五福,你干嘛呢。
五福慌慌张张的从屋里打开门,衣衫不整的陪着笑,蔡爷,您啊,今天怎么屈驾来寒舍了?屁!我让你买的茶呢,老爷今天问我要呢,好好将我训了一顿!转眼看到五福衣衫不整的样子,扑哧一下子又笑了,干嘛呢你,大白天的就下仔啊,?没,没,五福结八着,说,我洗澡呢,大冬天洗澡啊蔡平怪笑着,唉——蔡爷,您让我给老爷带的茶叶带来了,给这个大包的是,这个小包的嘛,是小人孝敬您老人家的,还有这条丝巾,听说是洋小姐常常带的,是我给孝敬您夫人的……算你懂事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映在窗帘的时候,老爷醒了,洗完脸后喝着蔡平泡的茶,一股清香之气扑鼻而来,好茶。
好茶!老爷情不自禁的说。
老爷,什么事老爷很奇怪,这么早,张和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老爷,咱们家门口的那条狗不见了,张和又来了,老爷更奇怪了,狗不见了买一只就行了,这么早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可是,可是,张管家又吞吞吐吐的。
张和,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不怪你,老爷说道。
老爷,这一个月来,咱们宅院有一点怪事,先是三太太的小白兔不见了,然后是二太太的猫也不见了,再后来是大太太的狗也不见了……,再后来,看门的大狗也不见了,后来,发现它们都死了……张管家说到这儿嘴唇发颤,满脸的恐怖。
老爷看到一贯沉稳的张和这么惊慌的样子,气从心来,训诉到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早上就这么慌慌的!不过是畜牲罢了,买几个就是了!可是,老爷,今天下人发现它们都在那个地方,就是那个坟前,排列的很整齐,但是却全死了,而尸体这么多天的依然完好无损。
张和强烈抑制住自己的极度的恐惧说完了这些话。
就是那个坟?老爷眼神空空的。
是,老爷。
张和说。
是她来寻仇了么,……老爷喃喃的。
没有人回答,外面的阳光射进了屋里,射在老爷身上,老爷依旧坐在躺椅中,陷入回忆。
龙井茶早凉了。
(二)老爷姓贾,家中可是万贯家财,花也花不完,然而奇怪的是一直到四十岁的时候,老爷的七房姨太太没有一个给他生一个后代,不说儿子,连丫头也没有,而这时候老爷的一个丫环却怀了孕,那是老爷一次醉酒后无意之做,老爷征求了丫环家人的意见,悄悄的便纳为自己的第八房姨太,这个第八房姨太也真是争气,不仅生了一个男孩,而且还是一对双胞胎,老爷这个高兴啊,真是天天看着这一对小宝贝,含在嘴中都怕化了。
但是还没有出月子,双胞胎中的老大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连医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老爷哭断了肠,更加宝贝这老二,并起了一个很贱的名字叫屎蛋。
这是当地的一个习俗,名字叫得越贱,越好养活。
这个屎蛋身体倒也好,很少生病,壮壮实实地活到了十八岁,可也就在那一年,屎蛋不知道怎么又得了麻疯病,老爷真是欲哭无泪,喊天呛地。
让张管家找遍了最好的大夫,可是大夫们一听是这个病,连上门来诊治的人都没有,就在屎蛋奄奄一息快不行的时候,来了一个游医,声称能包治百病,老爷如获至宝的将它请到家里,谁知游医一听是麻疯病,连门都不敢进,甩袖而去,留下老爷在雪地中跪地嚎哭,游医听到老爷在雪地中嚎啕大哭动了侧隐之心,于是又转回来说,老爷,你要救你儿子,只有一个办法。
老爷立即跪在地上对游医不停的嗑头,头碰在的地上的石子上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一片雪地……游医说的办法很简单,找一个无病的女子只要和屎蛋同一次房,病就会传染给那个女子,而屎蛋则会安然无样。
老爷如获至宝地走了,但是全家人又犯愁了,同房就得婚嫁,婚嫁就得找一个女子,可是他儿子这种情况,又有谁愿意呢,老爷走遍了最贫穷的人家,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海。
惜日人见人低头的老爷一夜之间成了人见人怕,躲着走的人了。
正在老爷一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来了一个要饭的女人,一身脏脏的,好像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好像神精有一点毛病,老爷眼前一亮,将这个要饭的女人带回家。
吴妈给她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连简单的仪式也不来不及举行,老爷就让屎蛋和她同了房,老爷在门口守了一夜,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门开了,屎蛋露出头说爸,我想喝粥。
那个救了屎蛋命的女人第二天就死了,老爷把她厚葬在他们家后的一座山上,在一块很隐密的地方埋了,但是没有坟牌,老爷每一年都要去看看,并烧很多很多的纸钱。
(三)吴妈的死给一家的人带来的恐慌,那是一个清晨,当管家张和开门时意外地发现门是开的,就觉得奇怪了,然后就是太太早上起来,一直伺候太太更衣的吴妈不见了,太太为此大发脾气。
说非要找到这个没有脸,半夜找男人的吴妈来,要剥了她的皮!可是只有张和觉得事情不妙,死了猫、狗、现在是人了,吴妈是第一个,不会是最后一个。
找吴妈的人分散找去了,一家一户地找,到天黑的时候,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太太很生气,摔了杯子杯碗,总之是气的不得了,这可是老爷最喜欢的八姨太,也就是给老爷生了命根子的太太。
当年老爷为了补偿她,硬将原来伺候大太太的吴妈给了她,她从丫环一下子成了太太,可是威风的很呢,连大太太也得让她几分,更不要说别的太太了。
张管家眼看着太太发着脾气,老爷又出去办事了,急忙来劝说太太犯不着和吴妈这个不懂事的老女人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得了,老爷回来我们可没有办法交待啊!好啊,张和,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你吃,给你喝,你现在翅膀硬了,反到帮着吴妈来说我了!你是不是吴妈的相好啊!!你说!太太不依不饶的发着脾气,顺手抄起小矮几上的花瓶朝张和扔去,张和一下子没有接好,摔到了地上,这时候张和突然灵机一闪对太太说太太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再让人去找。
于是悄悄吩咐五福找几个胆子壮,又无儿女的下人到当年那个疯女人的坟前看看。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五福回来了,一脸古怪的神色,而身后的几个壮汗则吓的魂飞魄散的样子,张和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没有人回答,五福和几个壮丁摊坐在地上,说不出话。
来人,来人。
张和让人给他们每个人灌了一些酒,这时五福才说出话来。
张,张,张管家,不,不好了,吴妈死了。
死个人有什么奇怪,张和早料到吴妈会有事,不以为然的说,可是五福这个出了名的死胆大会吓成这个样子,看来他的外号也是虚有徒表罢了。
可是,张张张管家,你不知道,吴妈死的,太,太,太难看了,五福强忍住恐惧说。
张管家没有吭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明天买口棺材,厚葬。
第二天张管家和五福一同到了疯女人的坟前,他年年陪老爷来给她烧纸,这一段路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远远的,张和就看到了那个坟,可是应该长满了杂草的墓上却干干净净好像是什么人打扫过了一样,吴妈的尸体就仰躺在上面,张和走得再近一点,看到一张恐惧的变了形的脸,吴妈的身上向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得烂烂的,五脏内腹散落在地上,特别是她的下身,血乎乎的好像也是被什么东西划得烂乎乎的,肉翻在外面,血已结成黑色的块。
特别是吴妈的眼睛,瞪着前方,突出来。
张和不仅本能的退了一步。
同行的家丁吓得都远远的不敢过来,胆子大一点的还在张望一下,胆子小的干脆闭上眼睛蹲到地上抱住头了。
吴妈家没有什么人,很顺利的就埋了,什么人也没有通知,可是这件诡异的事情早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起来。
就连家丁们也整日慌慌然的害怕起来。
于是贾家闹鬼的事情被人们疑神疑鬼的传了起来。
(四)老爷回来的时候已是吴妈埋了几天的时候,他听到这件事找家丁们开了会,他说这只是一个纯粹的巧和,不要紧张,我们贾家福大命大,不会有什么事的,并许诺给大家银子,加上老爷平日待人随和,于是大部分的家丁都留了下来。
而走的人老爷也给他多发了几两银子,无论是走的,不走的,大家心中都热乎乎的,觉得受到了老爷这么厚待。
而当五福失踪的时候,恐慌就不可抑制的在家中传播,甚至传染了整个村子。
人们一走到他家门口都绕道走,而那个人们赶集必经的疯女人的坟的那条路,人们更是不敢去,有的必须要赶集的人,宁愿绕上一个山头,提前一天走,也不从那儿走。
五福当然也是在疯女人的坟前找到的,同样恐怖的神情,同样被什么抓的稀烂的内脏和下身,老爷几乎没有勇气再看一眼,厚葬!老爷只是阴沉沉的给张和撂了这一句话,就什么也没有说,厚葬的时候给五福的老婆一大笔银子,老婆于是走了,走得远远的,她说这个宅是鬼宅。
接下来死的人是屎蛋的随从,那日伺候屎蛋和疯女人房事的那个,一样的死在疯女人的坟前。
张和突然明白了,张和找到老爷说老爷,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张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老爷喝着五福买来的龙井茶,看着窗外,眼神空空的。
老爷,你,你,你发现没有,张和边说,牙齿打着颤,但是还是坚持地说了下去凡是伺候过疯女人的人,在一个一个的死,吴妈是给疯女人洗澡的人,五福是领她进门的人,而那个少爷的家丁也是伺候过疯女人的人,那么下一个人会是……老爷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你的意思是,下一个人会是屎蛋?老爷说到这儿,心中一阵揪心的痛,想到屎蛋的哥哥莫名其妙的死亡,想到自己年到中年才喜得一子,直到现在,老爷这八房姨太太,还只是第八房的姨太太生了一儿一女,要不是这样,自己早绝了后了,现在自己也很老了,万一屎蛋再有什么闪失……老爷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
张和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张和和老爷在一起风风浪浪也是不少了,但是见到老爷这么六神无主的样子,还是头一次,张和不由的心中一痛,他定了定神老爷,要不再找一个道士驱一驱鬼?老爷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士找了一堆了,哪一个管过用,都是只会吃饭哄人的!。
老爷,我想起一个道士,是我很早的同乡,据说道行挺高。
你怎么不早说呢,老爷不无埋怨地说。
只是这个道友,自练道以来,脾气古怪,不知道他肯来不肯。
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救我儿子的命,倾家荡产,我都愿意。
你明天就去。
老爷挥了挥手,站起来对张和说。
是,老爷张和说着走出房门,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
正文 第二十篇 骷髅坟(下)(五)这个道士年龄和张和差不多,脸色阴沉,不爱说话,见到老爷只点了点头,算是最礼貌的招呼了,道士一来就开始在屋中走,每个屋子都走一遍。
然后就开始嘴中念念有词的站在院子中间,只见他一会儿平和一会儿激烈,一会儿用他的佛尘在空中扫一下,一个小时过去了,道士的脸上全是汗,好像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斗争。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吭声,老爷在一旁心情紧张的看着这个道士,道士终于睁开的眼睛,看了看天空,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老爷,叹了一口气,大步向外走。
老爷一见到道士向外走便急了,也顾不上什么了,一把抓住了道士的袖子说,你怎么走了,我刚才问了很多鬼,你家的确是遭了鬼,但是这个鬼太厉害了,她不属于阴间,因为她死前的怨气太重,所以凝聚的很浓,道行十分厉害。
我虽然没有和她碰过,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只和她一个人对抗,或许还有一博,但是对着这么多鬼……据我所知,她今天晚上就会来……道士摇摇头,说你还是给爱子准备后事吧第一个发出尖叫声的是八姨太,然后是一片的哭声,只是老爷死死的拽住道士说,求你了,帮帮我,我出一千金,行不,老爷絮絮叨叨的许着诺,精神一度崩溃,而家丁也跪倒了一片,哭声呜呜的一片。
道士终于留了下来,大家也终于听到道士说了这个女鬼的来历,原来这个女鬼的前身是清朝一个官宦家族的女儿,后来嫁给了皇帝当妃子,后来因为妃子们的嫉恨而不幸被皇帝赐死。
她死后给阎王说她一定要投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中,然后嫁给一个自己爱他他也爱自己的普通的农民作老婆。
可是当这一切都实现的时候,他的农民相公因为家中贫穷,逼她卖娼……当她逃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已经神精崩溃,而死了以后,她是新愁旧恨全算在了屎蛋的身上,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幕那么为什么你说会有很多鬼呢?好事的家丁问了一句她是当过妃子的人,手下管的鬼多的很啊,就是阎王见到她也得低三分头啊!道士说。
好了,从现在开始大家开始准备东西,东西很难找,但是大家一定要努力啊,道士说,道士要的东西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是也是很难找的,其中最古怪的只有三样,第一,要女人的例假用过的带血的纸,这个由女佣们找,女佣们偏偏没有这个时候来例假的,只好到村子里找女人借,女人们都觉得她们是神精病,她们就解释,到天黑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些,拿布包着回来。
第二个东西是狗血,必须是黑色的纯种公狗,越多越好,不能是和母狗有过性事的狗,换句话说,就是处男狗。
这个由男丁们找,他们翻过了几个山头,终于找来了一些,好赖凑够了五大盆狗血。
第三个东西是大粪尿,这个粪尿也有讲究,必须是童男的尿,而且越小越好,不能超过十岁,于是贾家的家丁们每个人端了一个脸盆到村中去求,人们都知道他家的处境,都帮帮忙,家丁们好赖也弄了五盆。
天刚擦黑的时候,道士终于从屋中走了出来手中拿了一叠黄色的符,道士念念有词的在每个门上都贴上了一张,有的是两张。
但是在宅院的大门口,道士却念有词的呆了有一个小时才贴上一道和别的屋子都不一样的符。
天黑了,堂屋已按道士的要求设成了灵堂,一个穿着少爷衣服的家丁躺在灵堂上的棺材中间,棺材上照样贴上了道士画的灵符。
少爷则穿着家丁的衣服站在下面的随从中,屋中白色的有拳头粗的白蜡已被点燃,发出诡异的光,家丁们分成几组,每一组前都放着一盆由纯种黑狗血,童男的屎尿,和女人的例假血混和成的血尿水。
堂屋的门口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小米,几乎和门槛一样高,院子里也细细的铺上了一层,大门关着,道士也做在家丁中,每个家丁在胸口也贴上灵符,在蜡光的乎乎悠悠中,一片黄色的灵符,一切都说不出来的诡异。
到时候你们如果看到少爷出事,一定将这所有的血尿水泼到少爷的身上,一定,一定,千万不要害怕!道士语气很重的吩咐家丁们。
家丁们狠狠地点着头,恐惧地看着道士,道士坐在地上,开始念念有词。
(六)晚上的风嗖嗖的,把每个人身上的灵符吹得飘扬起来。
可是今天的风中却夹杂着一种声音,这是每个人都发现了,但是每个人都不愿意说出来。
一家人都被集中在堂屋中,其实就是不集中,他们谁又敢一个人在屋中睡呢。
午夜,风终于停了,奇怪的是,好像这股风就是到了贾老爷的家门口就停了,谁都听到了门口好像一股强大的风盘旋的声音,那股风在贾老爷的家门口停了很久,灵符都吹得飞了上去,但是始终没有吹掉,老爷的心稍稍宽了一点,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很尖很细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好像是风声又好像不是,这种声音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又不得不听。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口的灵符掉了下来,落到院子中平平的摆成了一个字死,大太太这个时候已经吓的昏了过去。
门开了,大家都觉到一股风进来,蜡光瞬时就灭了,没有月亮的宅子,突然什么也看不到了,但是所有家丁都觉到自己身上的灵符都被风刮到了地上……这时候大家突然被好似空中的一道雷声震醒泼!快泼!!这时候家丁们才如梦初醒的拿起手中的屎尿水向前好似的一个人影泼去,蜡光一亮,道士拿着蜡火站在宅院的门口,地上躺着一个家丁,满身的屎水,昏迷着。
大家走近一看,是少爷。
门前和堂院前,凡是洒了小米的地方,都能清晰的看到几个很浅很浅的脚印,很大,如果说是一个这么大脚的人在这小米上走过,是无论如何不会这么浅的,况且,那有这么大的人的脚印呢?大家都在佩服道士的道术的高超。
而道士却要走了,道士说,这个鬼很厉害,他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昨天是因为女鬼不知道他来了,没有准备,否则,他的道行是绝对不够的。
贾老爷一家嗑着头也留不住道士,但是道士最后说,可以请他的师父来看看,但是他的师父性情更加古怪,不知道他是否肯呢。
于是贾老爷给了道士许诺的一千金后,开始动身找他的师父,在一个很隐蔽的山洞中,贾老爷终于看到了那个好像几百年没有人进过的道观,老爷站到门口,在考虑是不是进去的时候,听到观内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即是来了,便进来吧。
老爷一惊,推门进去,堂屋的门没有关,看到一个头发眉须全白的老道长正在盘腿打坐,你来找我是求我下山是么老道长发话了。
是啊,是啊,我请老道长下山。
老爷恳求地望着他那是你们自己家的人造的孽,与我何干,你散了财,舍了儿,自然就会太平。
老道长说。
老爷一听到这话鼻涕眼泪一起便流了下来,求求老道长救救犬子吧,我们贾家可就是这一个根啊,金钱,我愿意全部捐给道观我不想为凡人自己造的孽而破坏我的道行,你走吧,走吧。
老爷在地上长跪不起,额头已嗑出了血,当老爷的血染红了老道长鞋底的土时,老道长终于站起来说你的血染到了我的鞋底的土地,此乃天意,天意难为,老道长叹了一口气,天意难为啊,走吧。
(七)老道长和老爷回来前,张和已按照老爷的吩咐将家中的佣人全部遣散,而姨太太也走了几个,若大一个庄园只剩下了八姨太,大姨太,屎蛋,和张和几个个人,老爷拿出一锭金子说张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也走吧。
这是一锭金子,你省着一点花,够你娶个媳妇过上一辈子了。
张和沉默着,脸上又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不,老爷,我不走,我走哪儿去呢。
无论老爷怎么劝说,张和就是不走,老爷抹着眼泪,留下了他。
天黑的时候,老道长从屋子中出来,神色凝重,说成败在此一举了,贾老爷,你准备好了么?好了如果今晚成功,你一定要变卖家产,一钱也不要留,然后更名换性离开这里,带上你的儿子,越远越好。
如果今天晚上失败,我们就一同在阴间见吧。
唉!是,是,是贾老爷含着泪说。
好,你现在将我交待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好了。
老爷拿出若干个削尖的桃木桩,易燃物,爆竹,等等。
午夜终于来临……又是熟悉的风声,夹杂着尖锐的声音,让人很难过的声音,这时候大家突然听到道士的念法声,声音很小却很快的盖住了这种尖锐的声音。
风声突然停了。
很久很久以后,大家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笑的声音,很凄厉,很小,却很尖。
这时候,少爷又象门口走去,直直的,大家都知道少爷中了魔法,却眼睁睁的看着不能动。
老道士的念法声又起来了,少爷停在堂屋门口。
这时候,大家好像都听到咦的一声,又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风声又回来了,几个白色的影子从门口走进来,确切的说是飘进来,轻得好像是一件衣服,衣服到了院子中摆成的圆形的桃木桩子,切——地轻轻笑了一声,走到圆的中间扭来扭去,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又出去,最后,那件衣服轻轻的坐在圆形的桃木桩子中,又轻轻的笑了一下,对着堂屋中的人。
人们只看到她一脸的头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到头发下面那一张没有皮肤的脸,确切地说,是骷髅。
而老爷更是吓的快昏死过去,因为他看到那件衣服就是那个疯女人穿过的,带着一点点绿色的暗花,旧旧的,很脏的样子。
也就在女鬼坐定在桃木中间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老道长点燃了桃木中的爆竹,噼哩叭啦的响起来,这时候院子中堆满的易燃物瞬间全部着了起来,熊熊大火映红了整个天空。
女鬼显燃没有防备,在火苗中挣扎着,准备跳出来,而就在她要跳出来的时候,空中落下了几道符,将她压在火中,在老道长的咒语中,一点一点的,直烧到天亮。
天亮后,老道长看着这一堆灰说,现在好了,你的儿子得救了。
贾老爷一家人激动的忙在地上嗑头,老道长说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是,是,是老爷连忙说。
这些灰旁再找一些老的桃木围上,你的房子烧掉,你们,即日就走吧!老道士说完就走了。
带着老爷捐给道观的他的全部的家产。
天擦黑的时候,山头上出现了贾老爷的影子,带着他的宝贝儿子,女儿和他的两房姨太太,穿得很平常的衣服,不认识的人绝对看不出他会曾是一个财主。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碰到他们过,但是他们家的故事却在这儿流传了很多年,他们家的宅了院,也从来没有人敢在上面盖房,直到解放。
后记在一个陌生的村庄,突然来了一家大户,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发财的,反正他家好像是有数不尽的钱财,从来没有人见他做过什么生意,也不见他有什么财路,大家只是都觉得奇怪,他的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从他的家丁口中,大家知道他叫王先,但是在一次他的酒后失言,他的家丁终于知道,他原来的名字叫——张和。
正文 第二十一篇 午夜的林投公园(上)放屁!一个死人难道会自己走路跑了?,分局长生气的拍着桌子大骂;李巡官!你马上给我写一份报告,详细的说明经过!...这个新来的分局长,虽然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这个案子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昨晚在海边淹死的尸体,竟然一大早会不见?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一接到报案後,派出所马上就派人去现场看守,不过..大家都是到了现场,看一下就躲起来睡觉了,谁会看死人看一个晚上?偏偏早上接班的同事一看,不得了了!尸体不见了!林投公园,本地人没事绝不会去的地方,从大门进去是一个不小的树林,沿着树林中的小径直走,可以到一个海边,白色的沙滩形成一个海湾,十分美丽,可惜的是..再往前不远是一个军人纪念公墓,每到了晚上,在公墓的灯光照射下,显的相当的可怕.....其实最令当地居民感到不安的是;这个海边有鬼!每当有警察到这里来,不用问,也不用看,一定又是有人淹死了...而且,这里的鬼很凶,要是有谁坏了它们的好事,它们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三年前,一个村长不顾大家的反对,在公园入囗处设置了一片告示牌,警告外地来的游客注意安全,此地己为县政府所关闭,禁止进入....在第三天的清晨,一个年轻人骑车撞上了那片告示板,血溅满了整个板子,第四天晚上,村长也莫明其妙的被发现死在沙滩上!我静静的听着这位老伯说完,心中却浮起主管的话:发仔,阿丰,我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两个去办!虽然这不是我们的事,不过...我坦白说好了!我快要升官了,可是还差一点...这次如果升不上去..以後恐怕就难了,所以,你们破了这个案,我一定能升..............我打断这老头的话;阿伯仔,你知道那个死人怎会不见?知影是谁去搬走?这老头冷笑一声:哼!谁会去搬?是被鬼叫去的啦!你们也不用赶着找啦!不用三天,不用三天他就会回来带人啦!这句话我不明白!我赶忙问:谁要回来带?要带谁?我年岁也有了啦!不怕他来害我!你爸活够本了,怕杀小?干!大人你要知,我就说给你听...咱们这里啦,七年一醮,每次作醮的前一年啦,鬼王会来抓七个人啦,他会先叫一个人去,再放他回来找啦!每次都这样!你看就好!不用三天..他就会回来找人!明年就要建醮了啦!你就看就好啦!七月以前一定要死七个人.....这些话我压根就不信!我向他道了谢就走了,到现在我还是认为这是一件人为的事,可能还包括了犯罪行为...我回到所里,看了一下现场的相片,很奇怪,就是尸体不见了,白布,草席都在...也没有脚印及其它痕迹...实在想不透!到了傍晚,会长回来了,一语不发给我一些文件,是从县政府拿出来的,我看了一下..是该地的每年意外死亡统计...平均每年死亡人数都在五人以上,...有几年特别多...!我心里一惊..在心中推算一下日子,和那个老伯说的..不谋而合!我急急的打开档案柜,找出以前的失踪人囗记录和无名尸记录...除了有二次没有记录外......每一次有尸体失踪,一个月内就跟随着会有七人在该处溺水死亡...我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後传了上来...会长又拿给另一些影印文件,是县志...里面写的全是文言文,大约是清朝年间的...里面提到有一个道士曾经建言该地是鬼门,最好能建庙来克制...再看另一份..是民国七十二年的,政府打算开譬公园时一位不知名人士写来的,也是提到绝不可行,并建议最好能将该地海滩破坏,以绝後患等等......直到七十六年的一份评估报告中提到:该处海滩为标准的断层沙地,并有数股强烈的海流经过,并不宜作为海水浴场.......所谓的断层沙地,我并不懂,不过我知道那里的沙滩,往前走三公尺还只是到大腿而己;如果再往前走三公尺水就高过腰部,再往前一步的平均水深是三点二公尺..有许多外地来的就常是因为这样才发生意外的!我立即打电话给主管,向他说明目前我们所查的情形...主管只是要我们特别小心..会长!走..我们去找人!,我抓起外套立即就和会长出门要去找白天的那个老伯!还没下车我就觉的有事发生了!我急忙和会长下车..那个老伯竟然失踪了!他家人说我走後他就跟着我出门.......这下..我希他没事!我打电话找村长来,村长说也不知道...我转述这老头白天所说的话.....村长听了之後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说:.....他出去多久了?我们快去海边!..喔...不..当我没说!!村长一定知道一些什麽事!我立即说:好!我们去!,村长急急摇手:不..不..不要去..去了只会..还是不肯说!我拉着他:把话说明白!不然我现在就去,而且一定会拉着你一起去!村长发出绝的声音: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放开我!我纠着他的脖子,不断的逼问......他终於说了..和那个老头说的一样!他还叫我们去找一个人,离这开车要四十分钟.....叫我们去问他..我一刻也不停,因为自己内疚吧!那个人姓张,自称是张天师的弟子,年纪蛮大了,问明我们的来意後,想想了一下..说:嗯..我去试试看..不过...也不用说那多!我跟你们走!我收拾一下东西.....在车上,他说那个不见的尸体己经回来了,而且也一定在那附近,如今如果不把他纠出来,七月一过,一定要多增意外!我有点迷惑...什麽时代了..我竟然会相信这个?说不定那个老伯只是出去一下而己....张法师要我去找几个流刺纲渔船来帮忙..(台语叫:放拎仔船)..我心中一直考虑着..该不该听他的?事实上,我自己很明白!我只是要找出那具不见的尸体而己!我犯不着扯入这一大堆的混水之中!让我的主管升为二线一星的人事室组员,我也才能方便的调单位,这些年在外头奔波,实在很累了......我想回去故乡,陪陪我年老的父母....我要回家!我转过头用十分冷漠的语气告诉那个道士说:我只要找出那具尸体!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我可以去找渔船来,不过...你玩我的话...我一定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你不妨试试!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我十分肯定能找出它来,只是我没有办法去作....我也不是那种傻人...,道士缓缓的说着..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能交差!我们回到了派出所,才一进就有电话来..我从值班手中接过电话,是一个我朋友打来的,他住在林投公园的对面,他告诉我有十个年青男女进去公园了...可恶!正值多事之秋,这些家伙还来赴死?我马上向主管报告,要主管派人去将他们赶出来。
主管听了之後沈默了一会儿....说:发仔,你还是不懂...你听过一句话?[没有犯罪,没有绩效]....是的,我知道主管的意思了....如果我叫一个小偷不要去偷东西,那我什麽也没有!可是如果我等他偷了之後,再去抓他,那我就有绩效!如果,我等到他们发生意外後再去救人...也许真会因此而死人..出事了我再去救..我和我主管会有嘉奖..反正,死的人又不是我...我现在去挡住他们....他们当然不会有意外!而我也当然不会有嘉奖!我楞了一下...人命关天....主管笑着说:..嗯..你懂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你看着办...说完就签出返家了。
主管等於什麽都没说!我出了事..他一定没事,我作对了..两个人都有好处..看着办?我该不该自私?小发....我...我想,我去看一下...怎样?,会长也知道我的难处,我的积分己经可以回家乡了,但是就是调不走...我苦笑了一下:当然去看看...不然真叫他们死在那里?我让会长去..而我立刻打了电话叫本地的几个有渔船的人过来...在备勤室中,道士开门见山的说出要在公园内打捞尸体,这些船东每个人都摇头.....不是我们不肯!开玩笑?叫我们去死是不是比较快?从以前到现在,你自己说,有谁会把船开去那里?不是说怎样...那里那麽脏...对不对..没理由要让我们去....大家七嘴八舌的向道士说着...我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甩在地上............一下子没有半点声音,静了下来...我还没出声前,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这些人,每在人都在走私,或多或少而己,除非有必要,我很少去干涉他们,只要不给我弄一些毒品,枪只,我也不去管他们...当然!每个月都有......我对这些人从来不客气,我站起来,顺脚翻桌子..桌上的茶杯掉了满地.....嗯..阿顺仔..是不是要我拿钱请你们去干?,我将他从椅子上纠起来.;干你娘!你最近在干些什麽..?当作我不知道?嗯..?这些家伙都是地方上的角头,一般的渔民也不会作违法的事,有了点钱,就想弄更多....他最近走了不少洋菸....对付这种人唯一的方法是;一定要比他更凶!狗忠...你的那些酒..值不少吧!,我再度坐了下来,重新倒一杯茶;最近海调处都没什麽绩效...我看,报给他们去抓好了...好不好..?你再说下去!,我告诉道士,顺便指着那些人:你们谁明天没来!可以试试看我会怎样!....道士说出他的计画,明天早上六点,天刚亮的时侯,从外围右边军队的驻区,放网放到公园右侧的海边,再从两边收网.......我则打电话向勤指中心报备,并向军区打个招呼,请他们明天也派阿兵哥协助...值班的小王走进来说:小发,刚会长打电话回来说找不到那些人,我己经叫线上警网过去了...你要不要过去一下?别让上面知道..不然又要被骂...(线上警网受分局指挥,不能离开巡逻线,不过如果想去什麽地方的话,有一些技巧,不能公开,想知道的人再跟你说)我想都没想就往公园过去...我到的时侯,看到一群年青男女正和会长及警网在一家店门囗.....我把车开到会长的旁边,问他:没事吧?在那里找到这些人的会长摇摇头说:少了两个男的!我们刚刚才从纪念公墓的牌楼下把她们带出来我这才仔细看着这些人,五个女的眼睛红肿,好像刚哭过,三个男的则是一脸茫然..我急忙下车问:那两个的呢?跑去那里了?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我问了好几次都问不出所以然来...先带这些人回派出所再说啦!,会长指着这些人说,我看到还有几个女孩的脚在发抖.....嗯..只好这样了!,我们将那些人分别推上二部车...有几个女孩竟然尖叫出来........不要拉我们..不要拉我们.....我突然想到什麽...背上一阵发凉.....快!先回去...信哥,你用无线电叫勤指中心,叫他们快派人来,说可能有人落水,要带探照灯....会长,他们可能到海里去了,..我们在这里等分局的人来!於是,另一个同事开着我的车,分别带着这些人先回去派出所.....很快的,军中的人和分局的人都来了,这时我们才一起进去公园海边,打开探照灯,要找那两个人,军方的陆战队队员早就准备好了,在一旁待命...晚上十点多了,今天的天气又很不好,风浪很大..要找到的机会,只怕是零..我心里这样想着...突然!有人喊:..那里好像有人!,大家把灯光照过去...果然有一个人影..陆战队的人立刻就往海里去,他们身上己绑好了绳子....经过了至少半个小时才将那个人救上来...我不经意的看到这个男孩的脚环上....有着极明显的伤痕.......看起好像是抓伤的!这个男孩上来之後,艰辛的说了一句话:有..有.东西在抓我..就昏了过去!这个男孩的体力实在是很好.....後来才知道,他是学校的游泳代表队..搜救一直持续着,这时分局长要我们先回去休息...我那能睡的着?我顺便向他报告明天的行动.........正文 第二十二篇 午夜的林投公园(下)快十二点了..还找不到另一个人.......强烈的海风带起着咸咸的水滴,不断的打在我的脸上,我伸手抹去了脸上的盐粒......看来,这里不太须要人手了,我缓缓的往出囗走去,一路想着这件奇怪的事,一直到我回到派出所睡着了,还是想着它,以致於让我作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梦.....睡梦中,我好像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拉着我的脚不放..一直往深黑中滑去..我猛地睁开眼...真是有人在拉着我,定神一看,原来是会长!会长..你干嘛..不要吵我,我再睡一下,我一天没睡了,累的要命!小发!快起来啦,我笔录问不出来啦...***咧!,会长还是不断摇着我的脚...我一起来就纠着会长的衣服大声的问:你***是新来的?问不出来?问不出来不会扁他们喔?,这种事也敢来找我,去死啦!我看看表,快五点了,这我才起身仍不断的咒骂着会长...到了办公室,我拿起笔录一看...法克!你们在耍我?,这种笔录就算是我在学校的时侯也写不出来,***!电影看多了?我皱起眉头,沈声向会长说:会长!这东西能开玩笑吗?不要说拿给检察官,我看一送到三组,不用三分钟!你一定会被三组组头一枪打死,丢到马桶冲掉....可能出人命的大事耶..我找一个看起比较乖的女孩子,轻声的问:来..你告诉我..是怎麽回事?晚上到海边干嘛...下水去玩很危险你知道吗?我问一句,你说一句....知不知道?我们到了海边.....後来..也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他们..就一直要走到海里去...我我..,我打断她的话:他们是谁?干什麽的?就是王XX和李OO和张...,我再度打断她的话:就是和你们一起的那几个男的?对不对?对...我起先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後来..愈来愈远..我们就要去叫他们回来...可是他们不听..我好害怕...我一直叫他们....他们....我听了直接就了解了,:结果,就是因为开玩笑,不小心就被海浪走了!对不对?不是...是我们去将他们追回来的...可是..可是..我们只拉到三个人..他们两个...他们...他们....,我看看她的表情..再看看手上的笔录....嘿!倒是一模一样...混蛋!以为我是昨天才毕业的吗?我不动声色,:会长,你把她们隔离问话,我问这两个!,我将三个男的分开,一个一个问,可能是我的长相不够迷人吧!来来去去就是一个结果,我不知道..只知道全身都湿了..没多久就看到那个胖胖的警察..就被带到这里来了...,我回头看看那个胖胖的警察---会长,不禁想笑...但是一下又正色的问:不要骗我!我很清楚你们怕被学校罚..但是不能不说实话..我看看时间..快六点了,得去公园了..:阿德,你先问一下,不过,他们想出去就让他们出去,顺便买东西给他们吃.......我先走了..这是技巧之一,我们并不是在问话,问话有二十四小时的人权限制,是他们在协助调查,他们随时可以走,不过...我们没说可以走..敢走的没几个..到了海边,道士己作好一切工作了,这时天才刚亮,远方的天空仍是一片灰灰的...虽然是夏天...还是有点凉.....沙地上只有几个阿兵哥在昨晚搭成的架子上,用远镜辽着....我问道士:那现在如何了,下一步呢?,这家伙.....并不回答我,只是一直看着远方的海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流刺网上端的白色浮筒,在不远处的海面上形成一串不规则的虚线...随着浪潮高高低低的起伏不定......道士突然回头..:起网!,我被他这个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二边马上有人启动发电机,我这才看到二方都装好了起网机,四台机器发出低沈的的嗡嗡声.........我看着网子从两头慢慢的绞上来,网上勾满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麽没有半只鱼?..又有人在我後面发出声音..我吓坏了..差点没跌在地上.....干!你是在哭爸喔..害你爸吓一下...,我真想给他一个老拳,叫他也尝尝这种想打人的滋味....不过...是奇怪,连一条小鱼都没有!!看着网不断的起上来,心中却想着:难道这样就能找到尸体?这里水流这麽强,有的话..早就流走了...???剩下不到三百公尺的长度了,再不用半个小时应该就能起完了,..嗯..如果真让我找到尸体的话...至少也有三支嘉奖..不过..没有找到的话..顶多也只是被骂而己.....划的来....一阵塔..塔..塔..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往声音来源一看..只见网的二端扯的笔直..绞网机因绞不动而发出跳动的声音我连忙问:怎麽了?道士也一直不理我,只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一下扯住他问:到底怎麽了?你给我说清楚!..道士这才像回过神来一样说:....没什麽..可能是网子卡住了....海底的东西..我放开他,详细的瞄他一眼,总觉的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怪怪的..那要怎办?,我再问道士;我早看准了,现在是大退水(大退潮),等一下再拉近一点就可以看到了!突然一个船东靠过来,悄悄的对我说:大仔,现在是退水没错,不过再退也只有两个小时...你看..现在都快八点了...那里会退再下去?我怀疑的看着他.......不知道该相信谁..老大仔...别的我不会啦!我每天在拼货(走私)..就靠流水吃饭..我没必要骗你啦...绝对不会再退了啦...我想了想...回头跑去找阿兵哥,叫他们把军卡上的起重机放出来给我用..我叫两个船东来帮忙,将钢索的头固定在网索上....我作个手势,阿兵哥就开动起重马达..很快的,又开始绞上来了,而且还比原来更快..道士见状急叫:你们在干什麽?停下来..,便要向军卡那边冲过去,..我一把拉住道士,说:干嘛?谁在作主?你?还是我?我放开他说:让我来吧!你休息一下...,说完我便回头,不想再看他,就在我回头的那一下子间...我似看到他对着我冷笑了一下..我再回头瞪着他:你笑什麽?..只见他像没事一样..说:笑!?没有?.....没多久...水中出现了一团白影,这表示网中有东西......首先出现的是二具尸体,己经有点浮肿了,没见过....接着上来的..是一具.....不!是两具!..其中一个我认得,正是我看相片不知看过多少遍的那具,那具失踪的尸体!我几要以为我眼花了...它的手..己经肿的破掉了的那支手..我没有看错....我听到我後面发出了好几声惊叫声....这具几快肿成二倍大的尸体,它的手,正紧紧的抓着另一具尸体的右脚!都可以见到骨头了!这个被抓的尸体..一头白发...竟然是那个和我说过话的老头!!这一连串的不可思议...我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不经意一转头!看到道士正直直的看着我,嘲角带着浅浅的笑...好像要告诉我什麽...我一惊...急忙爬起来...指着他:干你娘!你看杀小?在船东的扶持下..我跌跌撞撞的回到车上,用无线电,要求支援....分局的人一来,和军方一致决定封锁消息!刚从医院里回来的会长告诉我.:那学获的学生说也不知道为什麽就下水..只觉得有人一直拉着他的脚...还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向他说...只差一个了....只差一个了....就只差你一个了........只是..他的脚.......他的脚..却实是抓伤的......我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巧合....天下那里会有这种事?我把这个案子以意外结案,不然真叫我如这些学生所说的写上去?我可不想找骂!事情很如我意的结钳了,我的主管升官了,当然!我也接到派令,我能调回彰化了,这个案子结束後,我暂时可以清净一下子,.....并没有如那老头所说的,要死七个人!一切都是巧合!我这样告诉我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嗯....哔------,bb.call叫了,我拿起电话想回,没看过的号码...也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想起那个道士....叫什麽来着?我心里突闪过一阵不祥的预感.....这电话...!?是他!这个道士...我急忙回了电话....是一个女的接的...我陈xx,请谁找我?,XX派出所的陈先生吗?我是XXX的太太,他以前是作道士的....,是的!我知道他..有事吗?,我心中那一股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他....昨天出去到现还没回来..他跟我说过..如果他出事了..叫我找你...,我一听到他这样说....我只想到一句话...差一个...还差一个.......我急忙告诉她,要她立刻到派出所来...不会真的....会长听我叫他,马上就过去急急问:什麽事?公园又怎麽了?我二话不说就会长到公园去....还没进去里面...我就2道一定又有事发生了!门囗一堆人围在那里,我推开人群....还没进去就被一个警员挡住了学长..上次你们到我们这里来破案还不够吗?这次又要来干嘛?会长和我都楞了一下,我清清喉咙,:学长,里面的好像是我朋友....我想去看一下.....没必要这样吧!一到海滩...不用看...果然是他!我征征的说不出话来....不可能的!世界上不会有这种事的!!就和第一个死尸的姿势一模一样...面部朝下....我想告诉这个警员...千万小心...但是,我一抬头..就看到他那浅浅的冷笑,和那天道士一样的冷笑....那个眼神...彷佛在说:别管我......还差一个..我吞下了己经到喉头的话.....回到彰化的第二个早上,我看到一个并不显眼的新闻.....[XX讯]xx县XX派出所警员胡XX,於本月二十一日,在该管区的XX公园,因发现有人溺水,奋不顾身的跳水救人,不幸英勇殉职,胡XX是警校第XXX毕业,平常表现良好,二十一日下午,经过...............我看着他的相片....还是带着那麽一点的微笑....一点诡异的.....正文 第二十三篇 养尸地大二升大三那年暑假,冯伯伯过世了。
冯伯伯跟父亲是几十年的老交情,而我跟冯伯伯的独子森哥也是从小就玩在一块儿的,跟哥们似的,所以那阵子我就跟着父亲和那些长辈们到冯家帮忙治丧事宜,做些跑跑腿、搬搬东西、打打杂之类的事。
冯伯伯去世三天后的晚上,森哥要我到他房里。
「小隆,我有点担心。
」森哥对我说。
「担心什么?」我问。
森哥指指桌上,我看见桌上有张纸,上头写着一个时间。
「咦?这不是冯伯伯去世的时间吗?」我疑惑地望着森哥。
「你再仔细看看,」森哥说,「你也懂得一点,有没有看出什么来?」我又看了看那张纸,注意到森哥把冯伯伯去世的年、月、日、时都换算成天干地支,注明在旁。
「辛未年????癸酉月???丁卯日???乙丑时???哇!」我看出来了,「全都是阴的!」也就是说,冯伯伯是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过世的。
「嗯,」森哥说,「这还不打紧,我最担心的,是他们找的那块地,风水有问题。
我一直希望晚点下葬,另找块好一点的地,可是你知道的,我妈说什么也不信这一套,她只希望早点入土为安。
」森哥沉沉地说着,看上去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忧容满面的样子,不像他平时那副潇洒中带点玩世不恭的模样。
冯伯伯和冯伯母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非常虔诚的天主教徒,偏偏森哥就是不受他父母的影响,总是对一些稀奇古怪,怪力乱神的玩意儿感兴趣,平时咱们几个朋友聚在一块,最常聊的话题之一,就是听森哥讲鬼故事,他总是有说不完的故事,而且说得紧张刺激,惊险万状。
有一天他偷偷告诉我说,他拜了一位师父,现在他可是位修行人了。
问他师父是谁,他却神秘兮兮地不肯说,问他拜师学些什么,他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冯伯伯和冯伯母对这个宝贝儿子自然是关怀倍至,但是用尽了各种方法,就是无法「感化」他来相信主,最后也只好由他了。
虽然冯伯伯和冯伯母不强迫森哥信天主教,但是对他满脑子怪力乱神的那些玩意儿却非常不能苟同,所以当森哥说墓地风水有问题的时候,立刻就引起冯伯母的反感,当然也就更不会听森哥的建议另找一块地了。
我一直以为森哥说他拜师修行是在开玩笑唬人的,因为虽然他很会讲鬼故事,可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修行人,直到我要考大学的时候,就在联考前两天,森哥来看我,我对他表示这次考试大概是去「陪考」的,考着好玩罢了,凭我这种烂实力怎么可能考得上。
森哥对我说了些鼓励的话,要我不要放弃,然后交给我一个折成小小四方形的黄色纸,要我随身带着,连睡觉时也要带着。
我问那是什么东西,他说那叫「考试必中」符,我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符?你还会画符啊?这玩意儿真有用吗?」森哥拍拍我的肩膀,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你见识见识本山人的功力,不过你自己不可以放弃啊。
」我心想,剩下两天,放不放弃都无所谓了。
不过既然森哥如此好意,我就不妨照他的话把符带在身上吧。
没想到我竟然考上了!我那群「狐群狗党」自然是跌破一堆眼镜,连我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而老爸老妈在接下来那一个月内更是乐得嘴都没阖上过。
再见到森哥时,他只是对我挤挤眼睛,然后很轻松地说声:「恭喜恭喜!」从那时起,我才开始有点相信森哥大概真的在「修」什么「行」吧。
至少我知道他会画符。
可是他说冯伯伯的墓地风水有问题,难道他还会看风水吗?以前听他讲故事的时候倒是听过不少跟风水有关的,只听他盖得天花乱坠,说了一堆深奥的专有名词,反正我们也不懂,他随便说我们就随便听吧。
若是平时我一定损他两句,可是此时此刻似乎不太适合开玩笑。
「你真的认为风水有问题?那你准备怎么办?」我问森哥。
「小,这件事要请你帮忙。
」森哥的态度很认真,从没见他这么慎重过,我自然是拍胸脯保证,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没那么严重啦,只是要你把这些东西暂时带回你家。
」森哥说着就交给我一个手提袋,提起来沈甸甸的。
「什么东西?」我很好奇的打开手提袋,只见里头装着四个罗盘,就是一般风水地理师用的那种罗盘,另外还有四块木板,长约三十公分,宽约十公分,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式。
「这些是要做什么?」我问,「你听好,小隆,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家,最好别让你爸妈知道。
再过两天就要下葬了,我要你在下葬那天早上带着这些东西到墓地来,记住,一定要过了七点之后才可以出门,动身前,在你家大门口把这张符烧了,」森哥又交给我一张黄色的符纸,接着说:「在你去到墓地的一路上,你要注意看看四周,看看会不会见到出家人,或是怀孕的妇人,或是有狗在打架,记清楚了吗?到时我会在墓地那里等你。
」「出家人???孕妇???打架的狗???嗯,记住了,可是这样做是在干什么?」我实在很好奇。
「没办法,我妈不肯换地,我只好尽力拼一下,不让那块地出事。
」「那么这又是什么法术?」我问。
「奇门遁甲,」森哥语气平静地说,眼神却相当坚定,有种放手一搏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
「反正你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
记住,七点以后才可以出门,但是不要太晚到,那天我们还有事要做。
」森哥再次交代。
记得小时候曾看过叫做「奇门遁甲」的电影,里头机关把戏不少,打来打去的很是热闹,可是看了半天还是没弄懂奇门遁甲是什么玩意儿。
难道像森哥说的,七点过后才出门,路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家人、狗打架之类的就是奇门遁甲?心里虽然纳闷又好奇,但森哥如此慎重其事,我当然一切照办。
下葬那天早上我按照时间带着那些罗盘和木板来到墓地,森哥已经等在那儿了。
「一路上看到那些东西了吗?」森哥立刻问我。
「有、有,真的有看到耶!」我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连我会看到什么都能事先知道。
「好,」森哥说着然后就交给我一把铲子,「快来帮我挖。
」我四下一看,只见墓地的北方和东方约两公尺的地方都被挖了一个坑,显然是森哥刚刚挖的。
接着森哥叫我去挖西边的坑,而他自己则挖南边的。
坑挖好了,森哥就把那些罗盘和木板拿出来,然后在每个坑里放进一个罗盘和一个画了符的木板,接着就把这些坑又填了起来,一切恢复原状,除了我们两人,没有人知道墓地的四周埋了那些东西。
这些事都做完了,我们找了块空地坐下休息,森哥一直凝视着那块墓地,久久不语,忽然听见他狠狠骂了一声说:「哪里不好找,偏偏找到这个鬼地方!」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他:「森哥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做的这些事到底是在干什么?」森哥说:「我要改变这里的磁场。
」「什么?」「我说过这里的风水有问题,简单的说就是这里的磁场不对劲,所以我要动点『手术』改变这里的磁场,希望下葬之后不要出事。
」森哥说。
「会出什么事?这里的风水到底有什么问题?」我又问。
「?????」森哥沈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还是先不要知道比较好,等这件事情平安过去之后,我再好好告诉你。
不过,我们今天做的事,你不要对别人说。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交代。
」我嘴里回答着,但心里痒痒的,因为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
冯伯伯是在那天下午下葬的。
在那之后,冯家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还是时常会去找森哥,也同时看看冯伯母,陪她聊聊天。
就这样过了约两年多以后,冯伯母在聊天的时候,开始会说一些奇怪的事,她说近来常常梦见冯伯伯回来找她,并且抱怨着,说什么热死了热死了,外头的火好大,若不是乖儿子森哥为他盖了间屋子隔开那些火燄,他早就被烧死了。
又说都没人帮他洗澡,没人帮他理发,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还说那房子越来越热了,快想想办法?????听见冯伯母叨叨絮絮地说着她的梦境,我回想起两年前和森哥做的那件事,心里隐隐约约产生一股不安的感觉。
我也注意到冯伯母在说这些事的时候,森哥的脸色微微有变。
接下来的日子,森哥又开始旧事重提,极力说服冯伯母将冯伯伯改葬他处,说是因为那块地真的有问题,冯伯伯在那里不能安息,所以才会来托梦????。
当然,在森哥的暗示下,我也努力的在一旁帮腔。
起先冯伯母不答应,拖了几个月,冯伯母还是老做相同的梦,再加上森哥和我努力不懈地劝说着,最后冯伯母终於点头了。
於是森哥一刻也不肯耽搁,马上找了葬仪社的人来到墓地准备将棺材挖出,我自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也跟着去了。
工人们一铲一铲地掘开黄土,棺材渐渐显露出来,最后完全呈现在众人眼前。
「开棺!」森哥一声令下,工人撬开棺盖--------「哇!」众人一阵惊呼,我听见有人小声的说:「屍变!」我看见冯伯伯的屍体,下葬已经快三年了,竟然完全没有腐烂,肌肉皮肤都还完好,但因脱水的缘故,肌肉紧缩,导致脸部五官有点扭曲变形,牙齿外露,但最骇人的,是屍体的头发、胡须显然在这三年中仍不断的生长,以致变得好长好长,手指甲也是如此,不但长得好长好长,还弯弯的卷起,像藤蔓一般,而手臂、脸颊等露在衣服外头的皮肤表面可以看见长出了细细的白毛。
「动作快!」在森哥的指挥下,工人将棺材整个抬出墓穴,立即运往火葬场,森哥决定将屍体火化。
后来森哥和我又回到原墓地,我们要将三年前埋下的东西挖出来,东南西北四个坑一一挖开,东西掘出来了,可是一看之下又让我大吃一惊,只见当年埋下的罗盘和画了符的木板,全都变得黑糊糊的,好像被火烧过一般,更诡异的是,埋在东西两边的罗盘,刚挖出来的时候,其中央的磁针是指着东西向而非南北向,约过了五分钟之后才慢慢回复成南北向。
森哥仔细的检视了这些罗盘和木板,然后我听见他说:「总算处理掉了,再拖下去,只怕撑不住了。
」「撑不住?」我问,「那会怎样?」森哥瞪了我一眼说:「会闹僵屍!」「啊!」「这个地方,」森哥说,「在风水学上叫做『养屍地』,屍体埋下去不会腐烂,而受到这里妖异的地气影响,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僵屍。
那天开棺的时候你也看见了,连白毛都长出来了,如果再拖下去,这些罗经和符咒就挡不住这里的地气了。
火化之后的骨灰决定安置在灵骨塔内,那天是森哥和我陪着冯伯母前往灵骨塔安置骨灰罈的。
灵骨塔内狭长的走道两旁,是比人还高的柜子,格成一格一格的小空间,每个格子里放着一个骨灰罈,上头还贴着死者的相片。
灵骨塔内光线幽暗,走在狭长的走道上,总觉得两旁相片上的「人」一直在看着你似的,让人打心里发毛,於是我开始在心中默念起森哥教我的往生咒:「嗡。
阿悲拉吽。
堪喳拉。
梭哈」就这么不停地念着念着,直到离开灵骨塔为止。
那天晚上,我梦见我竟然又回到灵骨塔中,一个人在塔内走着,嘴里不停地念着往生咒,念着念着,忽然听见耳边传来有其他人也在念往生咒的声音,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整个灵骨塔内都回荡着咒音。
「嗡。
阿悲拉吽。
堪喳拉。
梭哈」然后我看见从一个一个的骨灰罈中飘出一朵一朵的小小莲花,白的、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各种颜色的莲花纷纷从骨灰罈中飘出,一直往上升,升到塔顶,此时塔顶打开一个洞,莲花就从洞中飘了出去,继续上升,忽然间一道强烈的白光直射而下,照得我的眼睛睁不开来,刹那间只觉得四周完全被白光所笼罩,而整个人忽然失去了重心,轻飘飘的悬在那儿,像个溺水的人四处找不到依靠,一颗心彷佛要从口中跳出来一般,「啊!」我惊叫一声醒了过来。
心脏还砰砰砰地跳得很快,窗外一片黑沈沈的,四下寂静无声,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多,离天亮还早呢。
森哥依旧爱说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我们也依然爱听他说故事,偶尔他还会霎有其事的告诉你一些让你分不清真假的「趋吉避凶之道」。
后来他又拿了一张符给我,说:「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交不到,不像话!来来来!把它带在身上!」他说那叫「爱情速至」符。
结果我的爱情的确很快就出现了,而且还不只一次,只不过我这种情况,根据一般的说法叫做「单恋」。
爱情只到我这儿没到对方身上,有啥屁用!「喂,森哥,你画的什么鬼符,一点用都没有!嘿嘿,你是不是破功了?」我故意这么说,没想到森哥也不生气,嘿嘿一笑,竟念起诗来:「花开花落春不管,水暖水寒鱼自知,水流任意景常静,花落虽频心自闲。
」我忽然觉得森哥有点像个「修行人」了。
正文 第二十四篇 13岁那年发生的鬼事在我13岁的冬天的一个晚上,我和弟弟从姑姑家返回自己家,那个时候都没有柏油路都是泥路,从姑姑家到家里步行约20分钟,可是我们走完这段路竟花了4个多小时。
那天天气很糟糕,我们走了约5分钟后便下起了大雨,接着天一下子就黑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走着走着发现很远的地方有火光,而且还是腾空的。
当我们越走越近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家人都已经找了我们一个多小时了。
当时我的感觉是半睡半醒的,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只知道大人把我扶进了房间……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全身无力!妈妈问我们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膝盖上全是泥?我把所能记忆起来的事情都告诉了妈妈。
妈妈说我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怎么叫都不醒。
我问弟弟怎么样?妈说弟弟睡到第二天就醒了。
奶奶说是撞见鬼了,我不信,但还是在大人的强烈要求下去见了我们这里的仙人。
本来我从不信这个,但是当我亲身经历后。
我不得不信这个世界上真有这种神人存在,我心中暗暗的想: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难道我真的撞见鬼了?具体过程是这样的,我们到了仙人哪里,人很多,他们留下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奶奶教我按照他们的规矩上香磕头(虽然那个时候我很不情愿,但在***坚持下,我还是照做了),奶奶叫我把手放在簸箕上,那个簸箕没有第二个人控制,然后仙人对我说:现在你的家人可以向我问5个问题,假如我答对了簸箕就会自己动,要是错了它不会动半下。
接着奶奶就开始发问了,我孙子那天冬至夜碰见的东西了?。
仙人不加思索地答道:鬼火,只见簸箕自己横向就这么动了大约10厘米的样子,当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快要晕过去了,头上马上冒出来大把大把的汗,因为我自己真的没做反应,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天哪!还是冬至夜!!!大概是奶奶见得多了的缘故,她马上有问了第二个问题:我孙子膝盖上的泥是怎么来的?。
仙人道:跪,簸箕动了大约10厘米,我的汗越流越多。
奶奶又问:跪的是个什么地方?仙人道:墓地,簸箕又动了,我的心也越来越沉重,难道他每次都答对了,又为什么每次他答得都那么精练。
接着奶奶想了半分钟左右问道:为什么我的小外孙子(我弟弟)没事情?仙人道:力所不至,可催不可控!我当时没听懂意思,后听奶奶解释,就是说那个鬼由于能力只限控制我们一个,弟弟被他给催倒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当然簸箕也动了。
当时的我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5度左右的天气,我已经全身湿透了。
没等听完最后一个问题,我就昏死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了,我发现房间的布局已经改变,本来我的床是靠着窗的,现在已经放在门和窗的中心位置,门口上面多了块镜子,奶奶告诉我以后要是晚上一个人的时候碰到有人在后面叫你,不要马上回后,自己从1数到10后再回头,这样就会没事。
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我不敢不照***吩咐去做。
不过从那件事情后,我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做到同一个梦,就是自己在大雨中跪在几十个墓前,一个蒙着面的年轻女子用极其恐怖的声音对着我说着我也回忆不起来的话(好象梦中时很清楚她在说什么,可每当醒来是却不知道了)。
这已经成了有规律性的事情了,所以我现在做到这个梦的时候也不怎么激动了,就好象每天刷牙一样了。
有一次忘了***忠告,晚上一个人回家的路上,有人背后叫我,我没加思索就回了头,结果,梦中的女子在我眼前闪过,之后我就病了一个星期!从那以后我只要一到晚上就把***话牢记在心!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受的教育也越来越深,都说是中国是个无神论的国家。
但我相信这个世界肯定有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