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西丝回到旅馆的时候,比尔·泽·艾已经外出。
她冲了一个淋浴。
小睡了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是5点钟,她从手提包中找出了贝思·普里查德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
贝思在吗?萨克西丝问。
她在。
你是谁?我是克莉斯,她的朋友。
我去叫她。
贝思来听电话了。
贝思,我是联邦调查局的克莉斯汀·萨克西丝。
你给了我这个电话号码。
啊,是的。
你好吗?很好。
你这次出门愉快吗?很愉快。
你愿意跟我谈谈吗?私下谈吗?是的。
我现在在纽约。
今夜晚些时候我准备走,但是我可以呆过夜。
明天早晨行吗?我能赶上火车,早餐的时候和你碰头。
一定。
好。
我常坐火车。
行,我在第48街的洲际旅馆,就在莱辛顿大街附近。
我10点钟到你那儿。
太好了。
贝思,你肯定没有问题,不会使你遇上麻烦吧?你知道什么了,萨克西丝小姐?什么?我不在乎。
5点钟过后不久比尔回来了。
他给了克莉斯一个热情的拥抱和接吻,然后到浴室淋浴。
几分钟之后,他穿了一件旅馆提供的毛巾布浴衣,坐在床上说;好,告诉我火岛之行和那位伟大的美国作家的事。
克莉斯坐在长沙发椅上把她遇见理查德·尼莱的情况说了一遍。
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比尔说,你肯定挫败了他的求爱?不谈这个。
明天上午10点钟我和贝恩·普里查德约好一起吃早餐。
多呆一个夜晚你不在意吧?不,当然不。
贝思·普里查德是谁?死者的女儿。
啊,是的,我忘了。
她急着要跟我谈她父亲的事,我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要陪你去吗?不。
我不想吓着她。
你的朋友比莉·沃顿怎样了?你见到她了?没有,今天晚上我们要见面。
她一天都很忙。
我们约定7点钟一起吃晚餐。
现在什么时候?他问。
她耸耸肩。
大约5点30分。
时间很从容。
他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
不抱独身主义了?她问。
也许明天。
现在暂不考虑。
他们手挽手地沿着第49街漫步,走到一处有红色雨遮的门口,招牌上写着安托洛蒂饭店。
比莉·沃顿已经坐在靠窗的一只桌子旁。
她热情地拥抱比尔之后,和克莉斯握了握手。
比莉·沃顿身材矮胖,穿了一件朴素的簿斜纹呢仿男式衬衫,一块大红手帕把一头焦发扎在脑后。
一条很粗的金项链上悬挂着一只青绿色的宗尼①印第安人的大垂饰。
【① 宗尼印第安人是印第安人的一个部落。
】又见到你非常高兴。
他一边叉起一片芹菜一边说。
有一段时间了。
比莉看着克莉斯。
是这个快活的讨人喜欢的人替我找到了工作。
我听说了。
苏塞兰书屋是一家有名气的出版社,我知道。
是第一流的。
我们出版优秀的书籍,至少我们想这么做。
我很爱听这方面的事。
我对出版是外行。
比莉乐呵呵地笑起来。
你是干什么的,克莉斯?克莉斯迅速地瞟了比尔一眼,然后说:我是一家联邦机构的调查员。
哪一家?内政部,调查印第安人事务。
她希望比尔不要因为她撒谎而生气。
一个侍者过来问他们要点什么酒。
克莉斯和比尔点了白葡萄酒,比莉点了道地的曼哈顿鸡尾酒②。
她一边点酒一边笑。
干出版这一行的人应该喝葡萄酒和梨酒。
真正的喝酒是一个乐趣。
整整一个星期我被出版社的工作害苦了。
【② 曼哈顿鸡尾酒是威士忌加苦艾酒调制而成。
】愉快的毒害。
比尔说。
我一直记得我喜欢喝的一些酒。
比莉造作地眨巴着眼睛说。
为了毒害干杯。
传者端来了酒,他举起酒杯说。
我要为这样的毒害而喝,克莉斯说,但是在华盛顿工作会召来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幻觉。
侍者端上几张馅饼之后把菜单递给他们。
他们点好了菜——比尔和克莉斯要了菠菜色拉和家常鸡,比莉点了安托洛蒂小牛肉和面条——之后,克莉斯又把话题拉回到比莉在苏塞兰作上。
忙,忙,忙,比莉说,他们说近来书出得很少,可是我的工作却忙得不得了。
你同有名气的作家有工作联系吗?克莉斯问。
比莉点点头,她吃完了最后一张馅饼。
我同许许多多的作家打交道,我喜欢这份工作。
他们大多都很和蔼,只有少数几个把自己的书视为又一部《战争与和平》的人是例外。
你最近同谁一道工作?克莉斯问。
比莉数了几个小说家的名字,又补充说,我的工作比较多的是非小说类作品。
我们出版社的书目中多数是非虚构的作品。
比尔谈到一本他曾经帮助发行过的有关美国印第安人的书。
比莉说同一主题的另一本书编辑部正在考虑中,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再次参加。
他说只要这份差使合他的心意,他还是愿意帮忙的。
席间的气氛越来越活跃。
比莉是一个易于相处的人,她性格欢快,爱说笑,克莉斯发觉她们之间好象是一见如故的朋友一样。
他们以印第安人传统作为谈笑的话题,这只有同是一个集团的成员才全把自己作为取笑的对象。
克莉斯急着想提到理查德·尼莱,但是又怕比莉会觉察到她隐藏在好奇心后面的真实意图。
而且,她也感到越来越内疚,吃饭的时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心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隐瞒起来是不是好,不如把真实意图告诉比莉,说明打听尼莱的情况是出于工作的需要,请比莉给予协助。
但是考虑再三,她感到不必那么诚实。
因为这样一来就是要求比莉背叛苏塞兰出版让的职守,她怀疑比莉不肯走得那么远。
比尔·泽·艾也是一个问题,虽然他看来是愿意跟克莉斯串通一气,一道搞一场伪装的游戏,但是她怀疑他是否真的心甘情愿。
如果她玩弄这个把戏,他会不会不为她着想而插进来改变话题呢?这些她都顾不上了。
她已经在严密的监视之下,除非她找到侦破乔治·L·普里查德谋杀案的线索,她在联邦调查局内的声誉就岌岌可危了。
侍者端上来一大篮子水果。
他们要了咖啡,并决定分吃甜酒饼。
这个甜酒饼看上去足够六个人吃的。
当他们吃甜食的时候,克莉斯说:我读过理查德·尼莱写的一本书。
比利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他是我们的一个作家。
克莉斯大笑。
是吗?我从来也没有把作家跟具体的出版社联系起来过。
他真了不起。
你读的什么书,是《欺骗制造厂》吗?是的。
克莉斯说。
那本书很成功。
普及本将在近期内上市。
在我们签订合同的所有作家当中,他是最奇怪的一个。
真的?克莉斯说,为什么?她朝比尔看了一眼,他似乎没有注意她谈话的内容。
比莉笑着拿起一块楔形的菠萝糕品尝。
味道真美。
你问为什么吗,我见过他几次。
他为人和蔼。
他工作的方式使出版社所有人都感到逗乐。
在我们的作家名单中,尼莱可以算得上是患偏执狂最厉害的一个人。
他只在夜晚把他的作品输送过来,老板说他的电子计算机上装有目前最新式的保密装置。
在夜晚输送?比尔问。
嗯。
他是我们出版书的使用计算机的几个作家之一,他用电子计算机把书的内容通过调制解调器经过电话线直接馈给我们的电子计算机系统。
尼莱自己有设备,但是我们已经开始把电子计算机租给我们写作大作品的重要作家。
真妙。
我不懂,克莉斯说,他是直接从电话线里把他写的材料传送给你们吗?比莉点点头,用叉子叉着一块糕吃着。
她品尝了一下滋味,然后说:对。
技术方面的事我不完全懂,但显然它代表了未来的潮流。
令人惊奇,克莉斯说,特别是你想到他写的那种书。
我知道,比莉说,那就是为什么他装有保密装置而又只在奇数钟点传送的缘故。
你真的能防止别人在输送的时候窃听吗?比尔问。
比莉斜着眼不解地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比尔,你有很多计算机。
他耸耸肩,品味着糕饼的滋味。
我只知道用我的计算机探听报纸的消息。
保密措施和深夜传送的技术我不懂。
比莉热切地吃着剩下的甜点心,克莉斯踌躇起来,不想再进一步提问了。
倒是比尔又把话题扯到尼莱头上。
尼莱是怎样把他写好的材料传送给你的?我所知道的是,每星期二夜晚——实际上是星期三的凌晨,在两点到6点之间——我们要派人值班接收他传送过来的作品。
我们有一部古登堡计算机系统,它是一种软件。
尼莱通过电话把他写好的材料传送过来。
我们的计算机把他送过来的材料接收下来,并且打印出来。
这个方法完美无缺。
真迷人,克莉斯说,你说他只是在星期三凌晨才传送他的书?通常是这样。
有时候,如果有些内容特别重要,他会电话通知另外安排时间,但多数是在星期三凌晨传送的。
她皱了皱眉头,接着说,你象是很感兴趣,克莉斯。
坦率地说,我从来也不对这个事给予更多的注意。
我爱书,不是一点点的爱。
克莉斯微笑着。
我也这样,但是正如你说的,这是未来的潮流。
我想,任何人对书不感兴趣就会按时删弃。
比莉点点头。
我知道。
老板要我们都到纽约大学去听计算机识。
如果我们同意去,他们替我们付学费。
我想在我检机器人取代之前还是去听课的好。
比尔建议他们三人都回到旅馆去喝咖啡,但是比莉拒绝了。
我6点钟要动身去科德角①,她说,我手边的事情总算做得差不多了,可以抓紧时间休息了。
【① 科德角是纽约东北海滨休养地。
】见到你真使我高兴。
克莉斯说。
我也一样。
当他们在安托洛蒂饭店门前的人行道上分手的时候,比莉说。
比尔同比莉拥抱告别,克莉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有多密切。
比尔和克莉斯快步走回洲际旅馆。
他们在俯瞰豪华大厅的平台上找了一只空桌子坐下,要了咖啡,二人相对默然。
你在想什么?他问。
很多,主要是我急切地想知道尼莱正在做什么。
如果我能帮你做到呢?我今后100年每天的晚饭就可以安心吃了。
她微笑着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
别这么说话,她说,那——克莉斯,什么事使你紧张不安?好吧,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对我爱的女人尽同胞之情。
我需要你,不管怎样我也要把这事办成。
她叹息了一声宽舒地坐在椅子上。
比尔,请您理解,此时什么事我都不能清楚地思考,除了——除了理查德·尼莱。
好吧!让我们来克服这个问题。
怎么克服?嗯,让我们来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一个人,看看他在你的这个案子中占什么地位。
说下去。
如果你需要,我就去找乔·佐伊跟他设计一下。
谁?乔·佐伊。
他是辛纳科克印第安人①,住在长岛的柏恰格村。
乔·佐伊不符合你心目中的优秀的美国印第安人的公开形象,但是他的确可以派用场。
他可能是这个国家里最优秀的印第安人电器检修工。
【① 辛纳科克印第安人居留地在纽约州东南部。
】克莉斯端坐着,挥动她的手,边笑边说:等一等,比尔。
你是不是说这个乔·佐伊通过电话窃听能够搞到尼莱传送给出版社的材料?正是这样。
佐伊欠我一笔人情——好象每一个本土美国人都欠你人情。
你知道新闻学意味着什么,克莉斯,新闻学会使你的手中的借据增加很快。
乔关在监狱里,我去为他辩护。
他不是一个坏人,这个我会告诉你的——他是一个真正的电子技术天才,但是他从不把他的天才用于合法的事情上。
如果说,谁能干这件事,非乔莫属。
克豹斯又靠在椅背上慢慢地摇摇头。
非法的电话窃听。
那是愚蠢的。
我是联邦调查局的人啊。
对,可是如果你不把这件案子解决,你在联邦调查局的时间可能就不会太长了,我愿意承认,这样倒会使我感到非常愉快。
不管怎么说,我知道这案子会把你毁了,这就促使我要帮助你,你担心那样做不会合法?那么你能搞到一纸合法的命令吗?不行。
我不能把这事告诉法官。
问题又来了。
你是否认为联邦调查局对人民的每一次窃听都是合法的是通过合法渠道的?她想到联邦调查局的尼莱档案里的材料,那些材料很多是非法窃听他住宿的旅馆房间所取得的。
她不想承认比尔的话是对的,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
同意了?他说,那么,你的意见呢?如果乔在城里,他会照我的话去做的。
克莉斯慢慢地注意到邻近桌边的男女顾客,那些人看上去都兴高采烈,没有人在注意他们俩人的谈话。
她问比尔,为什么要电话窃听?为什么不对他的计算机下手?那样更为合法吗?我知道那是不对的,但它不象电话窃听那么恶劣。
也许是这样,克莉斯,但是你已经听到比莉说的。
尼莱是一个偏执狂,他对于他的营生很容易被人中途截听是一清二楚的。
我对此中的全部细节不大清楚,但是我知道如果他加了保密的器具,要闯入他的计算机系统几乎是不可能的。
电话线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呷着咖啡,果断地把杯子放回到托盘中,说:不。
他耸耸肩。
随你的便,但是我想你错了。
最近你被许多人拉着,可其中没有一个人管你克莉斯汀·萨克西丝的好歹。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画着一个很小的空间。
克莉斯,请听我说。
我能够同乔把事情安排好,使我们能够确实地知道尼莱目前在干什么。
也许他的所作所为同普里查德、同联邦调查局或其它事情无关,但是——不会被人发觉的。
乔能够装上窃听器,我们就能知道尼莱传送给出版拄的内容,拉上窃听线,没有人会发现有什么异样。
另外,看到他写的书的内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又不是偷窃国家机密,只不过是一位作家的作品罢了。
你又不是替与之竞争的出版社去偷窃他的材料,你是为了侦破一件谋杀案,这比拘泥礼节重要得多。
比尔,我——相信我。
他大笑起来。
我就象一个好莱坞的经纪人。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问吧。
别误解,我看到了你为人的另一面,这是我从不了解的。
你常常抨击联邦调查局,因为它采取的手段侵犯了人民的个人生活;因为它的秘密性,也就是你所称之为的‘美国的秘密警察’。
可是你现在却也建议我们采取同样的手法。
这就叫做实用主义,我亲爱的,他说,不同之点。
在于,我爱得发狂的女人的个人生活受到了侵犯,而且你知道,当一个印第安人受到白种人侮辱的时候会怎么样。
她摇摇头,向侍者招招手。
我还要咖啡。
她对比尔说。
好。
我也想再喝一点。
现在,告诉我尼莱的电子计算机装置的情况。
我了解的不多。
他的计算机是苹果牌改进型的,还附带有调制解调器……苹果牌改进型?是的。
那是老型号产品。
我想他买了有一阵子了。
唔——我想他使用的是比莉提到过的古登堡软件。
他要同出版社的设备联起来一定是这种软件。
我也这么想。
知道什么规格吗?呃?规格,特别是波特率①。
【① 波特率:发报速率单位。
】比尔,我——大概是。
侍者把添的咖啡端上来了。
比尔抹了一下嘴站起来。
我这就给乔打电话。
比尔,你肯定这是——相信我。
记住了?他去打电话,克莉斯的思路转到了罗斯·利曾贝身上。
他已经回来了,并且希望她在等着他。
她怕见他,知道她必须把周末在纽约的行动和同比尔的爱情死灰复然的事告诉他。
过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困难的,而且罗斯为人的另外一面又使她更加感到毛骨悚然,特别是她知道了他的前妻的事之后更加害怕了。
她强迫自己驱散那种思绪。
真荒谬,她对自己象一个爱空想的高中女学生那样瞎想感到有点困惑。
比尔打完电话很快就回来了。
我找到他了。
谈妥了。
是吗?嗯。
明天我同他碰头。
在电话里他有些顾虑。
我能理解。
唯一的问题是尼莱开始传送的时候你想呆在哪里。
我在这儿能够借到设备,并且可以装在旅馆的房间内。
啊,不行,那样不行。
占用电话线时间太长旅馆的总机接线员会打断的。
在华盛顿也能窃听,就在你的公寓里。
真的?真的。
乔要知道的是在窃听尼莱的电话线的时候,窃听器跟什么号码的电话接起来。
她又想起了利曾贝。
也许我的公寓也不是一个好主意,比尔。
离总部太近了。
不管哪个电话。
你只要在明天我跟他见面之前决定就行。
如果在我的公寓,我要准备什么?不要,我在华盛顿可以张罗到。
不需要很多东西。
你有一架苹果牌电子计算机和打印机。
是的。
还有电话机。
当然有。
有很多卷筒打印纸?一卷也没有。
我也能搞到。
你的打印机使用卷纸,是吗?是的。
那就行了。
我也会编制古登堡程序。
把事情交给我吧。
我们就在你的公寓里做这件事?好。
她决定不在纽约多耽搁了,可以独自去进行——同比尔一起——在星期三早晨两点至6点之间进行窃听。
正当他们等待侍者拿帐单来结帐的时候,克莉斯又问了乔·佐伊的情况。
一种特别类型的人,比尔说,初级中学的时候就退学,到处游荡,后来加入空军结束了流浪生活,在空军学到了丰富的电子知识。
后来、在军队消费合作社内使用计算机作弊被开除。
把自己的名字列入向合作社供货的货主名单接受货款。
她扬起了双眉。
他总算幸运,没有为这事坐牢。
失业以后,他跟几个暴徒勾搭上了,那几个暴徒利用他的电子方面的技术去窃听银行的电子计算机,盗窃了20万美元。
乔为了这件事坐了牢,而指使他的人却安然无恙。
有趣的是他在监狱里交了好运,被指派操作监狱里的计算机系统,这个系统与全国性的计算机网络相通。
他发誓说,如果让他呆在那个岗位上再多干两个星期,他可以把关在纽约的犯人放掉一半。
他们俩都呵呵大笑。
这件事促使人家去审查他的档案,他的操作计算机的任务就此告终。
尔后的二年他是在厨房里度过的。
我现在还有一个想法。
克莉斯说。
别说了,他说,除了他犯有几件偷窃罪,乔着实是一个令人着魔的人,并且对我们印第安人有强烈的责任感。
他曾经为我窃听纽约州印第安人事务局。
我从中搞到了一篇新闻。
你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当他们走向电梯的时候她说。
不可思议的……值得爱的。
啊,让我们别忘了抑制的欲念。
他想证明他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