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田原和时枝按照阿住给的地址去我阿夏。
这儿正好是甲州街道往里拐的去处,夜空中缝纫学院的黑色建筑亮着电灯。
跨过岔道口,从这座大楼旁擦过,阿夏的公寓是一座小小的二层楼房。
走进公寓,据阿住说,阿夏的房间是三楼六号,在走廊尽头的左侧。
公寓大门口散乱着穿旧了的拖鞋和草屐。
两人默默地登上楼梯。
走廊上亮着一盏晦暗的电灯。
两侧的房间都是玻璃门,里面挂着门帘。
一个拿着锅的妇女诧异地瞧了他俩一眼,擦肩而过。
两人站在六号房间门口,这儿没亮灯,玻璃门上漆黑。
田原敲敲门,无人答应。
我去问一下管理人。
时枝说。
那么你去一下吧!时枝下楼去了。
田原站在走廊上抽烟。
不知从哪个房间里传来收音机播出的爵士音乐。
不多时,时枝带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婆子上来了。
刚才问了一下管理人。
时枝介绍管理人老婆子。
堀越美矢子,也就是阿夏,说十八日出去旅行,至今未回来。
田原向老婆子一鞠躬。
打扰您了。
堀越姑娘说上哪儿去了吗?这个。
……我不清楚,因为我们不打听这个那个的。
经营这样的公寓,经常会发生一些麻烦事。
是的。
堀越姑娘是一个人出去的吗?是的。
一个人。
老婆子的眼珠子骨溜溜地一转,不知这两个陌生男人是否同堀越美矢子有什么特殊关系。
她没说什么时侯回来吗?她说在外面住一宿回来。
一宿?今天已经第五天了。
是的。
老婆子漠不关心地说。
田原典太直盯盯地注视六号房间的玻璃门。
大婶!田原回过头来对老婆子说,这房间是不是还有一把钥匙。
嗯,有的。
老婆子怪讶地看了田原一眼。
能不能用那把钥匙开开这门?老婆子蹬起了眼,猜疑地瞅他。
怎么行啊,这是别人的房间,未经本人允许擅自进去,那可不得了。
这房间里也许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儿哩。
时枝听得田原如此说,不由地朝玻璃门凝视。
大婶,怎么那么臭啊?田原说。
呃?什么臭?你闻!田原把鼻子揍到紧柔闭着的门上嗅了嗅,回过头来对老婆子说;大婶,您也来闻闻看!既然田原这么说,老婆子把鼻子凑到门上嗅了嗅,不多时,回过头来对尴尬地站在一旁的田原说;什么也没闻到啊!老婆子呆然瞠目地伫立在那儿。
这么臭,你怎么一点也闻不出来?大婶,对不起,你的鼻子出了毛病了。
田原盯住老婆子的鼻翼看。
老婆子哭丧着脸说:我的鼻子没有什么毛病啊!时枝弯下腰,把脸凑到门上。
田原君!时枝脸孔刷白,赶紧打开门进去!你也闻到了吗?怎么没闻到?这么臭会闻不到吗?大婶,把钥匙给我。
时枝夺过捏在老婆子手中的钥匙串。
他刚要插进钥匙时,田原制止他。
等一等,时枝君!光我们两人进去可不行,先去把警察叫来。
对!时枝放下手,把钥匙交给田原。
大婶,岗亭在哪里?老婆子愣头愣脑一时说不出话来。
最近的。
……岗亭往南走一百米左右/老婆子结结巴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见两人非同小可的样子,不由地盯住他俩看。
……发生了了不起的事情,我去去就来。
说罢,时枝飞快地下楼去了。
田原直盯盯地瞅着房门。
老婆子尖声地说;先生,你怎么随随便便把警察找来,发生什么事了?两个陌生人突然来到楼上,,又嚷嚷去找警察,总是发生什么变故了,老婆子难以保持平静。
大婶,你的鼻子闻不出来,打开门您就知道了。
田原安慰她。
那么,我打开看看。
老婆子伸手去夺田原手中的钥匙,田原把手缩了回去,不行。
你即使是管理人,在这种时刻,还是让警察来开,否则以后会找麻烦。
田原申斥她。
可是,。
老婆子见田原气势汹汹,顿时就老实了,脸上显然惴惴不安。
偏巧我家那口子出去了,这可怎么办?老婆子惊慌失措地说。
田原不让老婆子的手去碰玻璃门,因为老婆子不懂得保护现场的知识。
幸好,这个公寓都是外出上班的居多,所有房子都空荡荡的,也没见主妇们的影子。
否则,这样的情况会招揽人来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