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田原、时枝和管理人老婆子都被撵到走廊上。
房间正进行着详细的验尸。
老婆子的眼珠子往上翻,脸色苍白。
大婶,你得挺住!田原鼓励她,时枝机灵地跑到厨房,端来了一杯凉水,让老婆喝下。
大婶,还有事情问你哩!堀越美矢子说在外住一宿回来,在哪一天?田原掏出笔记本,再一次落实刚才提过的问题。
这个。
……老婆子尚未恢复乎静,时枝替她捶着背,她才慢慢地答道:我记得是十八号那天。
四月十八日,唔,几点钟?下午三点左右。
她是在菜馆工作的,分早班和晚班,早十一点出去,晚班三点走。
因此,这一天也和往常一样,是下午三点出门的。
打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是吗?是的。
美矢子出门时,是不是每次都锁好门走的?她为人很谨慎、仔细,出门时是锁好门,因为她回来得很晚。
她出去后,是不是有人跟她一起回来过。
我没见。
估计不会有人来吧?老婆子的回答很含糊,那是因为这公寓的格局所造成的。
这公寓也和其它公寓一样,管理人不可能一一去注意出入大门的人。
管理人的房间虽在大门旁边,但不见得始终都能看到谁进谁出。
再说,晚上都回来得很晚,大门一天到晚敞着。
因此,虽说有扇大门,但实际上各人房间就象在大街上一样。
刚才他们也注意到,堀越美矢子房前、左邻右舍都空荡荡的,不象有人的样子。
这公寓太清静了,都是干什么的?时枝不解地问道。
咳。
老婆子顿了一下答道,和堀越姑娘一样,当女招待的居多,夫妇两口子的这二楼上没有一家。
所以,都睡到晌午才起床,下午到了这时候都走净了。
怪不得刚才骚乱了一阵子,附近房间里没有人出来看热闹。
美矢子的房间是不是来往的客人很多?田原问道。
不,她这儿不大有客人来。
偶而很晚了,她的小姐妹们到这儿来住过。
可是没见有男人来。
大婶,你见了刚才那尸体的脸罗!时枝问道:这个人到这儿来过吗?不,没来过。
老婆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摇摇头:从来没见过。
再仔细想想,田原说,尸体腐烂得肿起来了。
似乎是个大个子。
可是脸面总可以认出来的吧?你想想是不是未过?不,没见过。
老婆子连连摇头,早知道会发生这事,我该留意着点,那多好啊!老婆子嘟哪嚷嚷地说,隔壁人家嚷嚷臭啊臭啊时,该到这房间来查看的。
这句话钻进田原的耳朵里。
什么?隔壁人家曾经嚷嚷臭,是吗?是的。
也是个娘们,她嚷嚷臭啊,臭啊,不好受,昨天搬走了。
我曾经到她房间里嗅过,可是我闻不出臭来,我的鼻子不管事儿。
验尸完毕,鉴识科员从房间里出未,房间里似乎还在从各个角度进行现场摄影。
是绞杀吗?田原问鉴识科员。
因为他刚才发现死者脖子上绕着女人腰带。
是的。
年轻的鉴识科员绷着脸答道。
死后多少小时了?从现在来看,大约在九十小时以上。
鉴识科员勉强地答道。
尸体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外伤?似乎没有。
那么是不是还有别的迹象?这个。
……请你问股长。
年轻的鉴识科员不愿意理睬田原,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