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汽车驶近公寓时,只见管理人老婆子提着篮子出来买东西。
老婆子见了飘着报社旗帜的汽车,站在路旁蹬着眼睛看,田原在她跟前下了车。
刚才打扰您了,田原向她一鞠躬。
老婆子诧异地问道:忘了什么东西了吗?呃,还有一件事忘了问您了。
田原把老婆子领到行人较少的地方。
还是刚才那件事。
就是堀越美矢子隔壁邻居嚷嚷臭搬走的那一对夫妇。
……这对夫妇怎么啦?那位太太我已经了解了。
她的丈夫,听您说是位大学生,他的长相是什么样?能不能大体上跟我说一说?老婆子显出为难的神色。
这个。
……被您这么问,叫我怎么说好呢。
……大婶,您见过那个人吧?见是见过。
你往下说。
……她那丈夫并不是老在屋子里。
搬来的那天,我见过一面。
以后他早早出去,很晚才回来,也有在外面住宿不过来。
听那太太说,他半工半读,因为他的工作就是这个样,所以经常不在家……那么说,她那丈夫经常不在家,是不是?是的。
所以我记不清是什么模样。
您问我是什么相貌,我更答不上来。
不过,您总见过他罗!最初租房子时肯定是那位男的来交涉的吧?不,不是。
是那太太来的。
什么事情都由太太来谈的。
呵!这么说来,是丈夫一切委托给太太,以后搬家时一起来的,是不是?是的。
我只见过一面,记不清是什么相貌了。
那么搬走时总该见过了?这个。
……你听我说。
老婆子迷惘地说:搬走时,她那丈夫变了样子了,一身搬运夫的打扮,当然是为了搬家,这也无可非议。
可是我第一次见他时,却穿的是学生服,戴着鸭舌帽。
所以搬走时,并没注意是她的丈夫,因为他把帽沿压得很低,完全变了样子。
……田原想了一下又问道;朦朦胧胧总有点印象吧!比方说,长脸还是圆脸?这个。
……老婆子歪起了脑袋,忽然想了起来,说道:他不太胖,可也不瘦,可以说是不胖不瘦。
……脸面白净吗?那我倒没注意。
这可糟糕。
那么个儿呢?个儿嘛,算是中等个儿,不高也不矮。
老婆子说话很含糊,这也难怪,因为她只见过一面,乎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年龄在二十四、五岁,对不对?对,学生嘛!总在这年纪罗!快毕业了嘛,所以就得到这年龄。
田原无可奈何,只得随声附合。
大婶,他是不是戴跟镜?田原提出这个问题,目的是想努力唤起老婆子的回忆。
因为戴不戴眼镜是个最大的特征。
好象是戴着眼镜,可我又没注意。
老婆子说着说着,自己也着急起来。
田原能够理解老婆子,她说的都是实话。
因为那个人她跟前出现只是很短的一霎那,她自然对他印象不深,老婆子只是如实地谈出她的印象而已。
谢谢。
田原说,最后我再向您提一个问题;这对夫妇十八日搬来,二十一日搬走,都是雇的哪家搬运公司的车?这个我也不清楚,老婆子抱歉地说,搬来时是在晚上,雇的什么样的车,我没见。
搬运夫也没进公寓来,把行李扔在门口就走了。
我想也许是辆三轮摩托。
搬走的时候呢?搬走时也是在晚上。
几乎全是他夫妇俩把行李从二楼搬到门外,装上三轮摩托就走了。
究竟是哪家搬运公司,我没见。
因为那晚上是阴天,街上黑咕隆冬的,什么也看不清。
大婶。
田原典太接着又问道:你们这儿搬进搬出的人挺多,都是雇的哪家搬运公司的车?附近有搬运公司吗?老婆子立刻答道:那就数‘丸荣’了,他们负责搬家。
就在附近。
谢谢。
打扰您了。
田原向老婆子道了谢,赶忙乘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