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底下战场的S,沉稳的表情突然一变,阿寻发觉到他的气息出现一剎那的混乱,不禁问道:怎么了?你的气息刚刚很不稳定。
S一副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一股血腥味。
很熟悉的味道。
是下面那两个人吧?不对。
S心思一转,眸随心动,望向了主宅的方向,微微瞇细眼睛。
是个你跟我,都厌恶到恨不得杀了他,却又不能杀的人。
阿寻轻佻的表情沉凝了下来。
不会是你搞错了吧?他不是连动都没办法动了?S眼中闪动着冷厉的寒光,怒气暗涌,说道:看来。
是我小觑了他,Z,果然不简单啊。
S的话才说完,月光下,一道黑色的影子以旋风般的速度,向S等两人的方向飞掠了过来,转眼间,便到了他们两人的位置下方。
随着黑色影子的接近,S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S的一双眼睛冒火,他彷佛是想发泄心中愤怒似地咬破舌尖,血味瞬间弥漫了他整个口腔。
他咬牙切齿,紧得都磨出了声音,却是怒极反笑地说道:Z。
好个Z,你实在是太令我惊讶了!Z趴在谢辰风的肩膀上,嘴弧勾起,他笑道:你难得的衷心夸奖,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S的视线移到谢辰风的身上,怨毒霎时变为担忧,同时似是自责的情感,也跟着漫上了他的眸子。
你对辰风做了什么?S问着Z的语气怒火腾腾。
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暗示而已。
不行,失去冷静,便是先输了一半。
S闭上眼,沉淀他起伏动荡的心情,片刻过后,当他再度睁眼时,眼中只剩一片透澈清明。
说出让你放了辰风的条件。
Z望着S,笑容不减地说道:有这么一个好人质在,如果换成你是我,你会放了他吗?。
Z,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S话说得云淡风轻,眼中却是阴霾遍布,有一股大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直让人背脊发寒。
却见银咎在谢辰风的手心一转,刀尖抵上了脸颊,眨眼间就给自己划上了一道十公分长的伤口,鲜血淋漓。
S心下一慌,连忙说道:我答应─语未完,S的瞳孔猛地骤缩,丧失意识前,他的一双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阿寻的手臂稳稳地接住倒下的S,此时他轻佻的神情不见,换上了一张令人胆颤心寒的脸,脸上的阴冷让见者无不惊骇。
阿寻看向了Z,正确来说,是看向了谢辰风。
玩弄S很有趣吗?从谢辰风深邃的瞳孔看得到一瞬间剧烈的疼痛,而后,他全身僵硬,脸色更是苍白,好像要说什么似地嘴唇翕动。
你什么时候发现到的?刚才。
阿寻手一伸,指向了Z,他的表情,泄漏出了你根本没有受到他控制的答案,也只有S那失去平常心的家伙才没有注意到。
只是瞬间的事,当谢辰风将银咎抹上自己的脸时,Z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却让一旁彷如局外人的阿寻,恰好捕捉到这一闪即逝的异样。
那是讶异。
如果谢辰风的自残,是出自Z的指示,Z为何会讶异?阿寻眼里出现一时的迷茫,却又在瞬间清晰起来。
─也只有一个理由说得通了,那就是谢辰风的神智是清醒的!谢辰风一边擦去脸颊上不断沁出流出的血液,一边啐骂道:去,死残废,原来是你出的纰漏,要不是你露馅,我早就可以狠狠地削S那混蛋一顿了。
Z苦笑道:突然发现以为在自己掌握中的人质,其实却不在自己的掌握中,有点情绪反应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他心中虽是想问谢辰风为什么能恢复神智,但时机不对,也就将他的好奇心生生地压下了。
呵呵,谢辰风,我到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心狠的人啊。
阿寻的眼里有着克制的阴沉,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对自己狠,是因为这样才能让S答应放走我们,对别人狠,是因为那个别人─谢辰风的血液瞬间以倍速在体内奔流起来,他怒目瞪向晕厥的S,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间挤出,是、仇、人!阿寻眼中精光一现,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似乎。
想起来了嘛,全部的事情。
谢辰风咬住下唇,到血几乎要渗出来时才开口,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憎恨,我大哥、我大哥到底是被你们这群混蛋怎么了?阿寻冷声道:还能怎么了?在你面前的不就是你大哥了?你自己不会看吗?谢辰风情不自禁地破口大骂道:放你他妈的臭屁!他是不是我大哥,我会分不出来吗?阿寻却是莞尔一笑,空着的另一只手,五指指尖隐约浮现一层紫光,下一瞬,无数颗紫球凭空冒出,形成牢不可破的包围网,困住了谢辰风两人。
又是这一招!你就不能换点别的吗?进退不得,谢辰风气得跳脚。
换不换有差别吗?只要有用就够了。
Z一脸平然地问道:你打算就把我们困在这里?阿寻戏谑的笑声响起,反问道:不行吗?Z也脸带嘲讽地回笑道:要你真是打算这样做,何必打晕S?阿寻脸色遽变,表情沉凝地说道:要是可以直接顺着我的意思做,你以为我还会放你们活着吗?重点出来了!谢辰风脸上笑着,心中却是没有半点笑意,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要就这样困着我,一直等到S醒来,然后告诉他,我没有受到Z的控制,看他怎么处置我吗?阿寻嘴角一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就算知道你没有受到Z的控制,但只要你一拿自己的命威胁,S那家伙只怕什么都肯答应你了吧。
不然你打算怎么办?要命就两条,有胆子你就拿啊!。
谢辰风,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交易?谢辰风困惑地蹙起眉头,而阿寻依旧笑着,声音却是冷酷到了冰点,提出犹如天方夜谭一样的条件。
也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你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当S的好弟弟。
这混帐是在开什么美国玩笑啊!谢辰风怒极,想也不想地便摇头回绝道:三个字,不、可、能!阿寻露出一抹不露痕迹的笑,拒绝的话,你只有死路一条了,不再考虑清楚点?谢辰风冷哼一声,说道:杀了我,你打算怎么和S解释?我不需要和他解释,阿寻耸了耸肩膀,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形成淡淡的斑驳影子。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明显,进而邪异了起来,谢辰风,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你以为我是依附在S之下吗?谢辰风心中一凛,摇了摇头,斟酌着字眼说道:不。
你们的地位应该是平等的。
闻言,阿寻转动着拇指的戒指,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乌黑的眼睛却是闪着炯炯精光。
也错了,S是依附着我,才能生存的!所以我要做的事,又何必向他解释?依附的人,是S?谢辰风瞪大了眼,胸中惊涛骤响,脑袋一片混乱─S的事,阿寻的事,他是知道的越多,不明白的却也越多了。
只闻Z平静中略带冷淡地说道:不用想,想再多也明白不了的。
我曾经以为我想明白了一切,直到最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什么也不明白。
谢辰风无奈地强笑道:我也不想去想啊,可是一想到我哥。
你要我怎么不想?怎么才能救大哥?怎么才能让S离开大哥的身体?怎么才能让谢辛变回本来的大哥?谢辰风思考得头都发痛了,却仍制止不了自己继续思考下去。
努力想吧,再不想,以后你就没机会想啦。
阿寻笑了,笑得虚幻而朦胧,真实却又飘渺。
谢辰风忽然发现,看着阿寻的笑,竟会觉得自己没有了未来。
─会死在这里吗?谢辰风恨恨地想着自己怎么就不早点清醒?偏偏到了这里遇上S他们两人后才清醒。
要是能早点清醒,他早就脚底抹油,一走了之了。
可是那也只是想想罢了,谢辰风自己心知肚明,即使很早就清醒了,他也不可能逃跑,因为这里有谢辛,所以哪怕明知是飞蛾扑火般的傻事,他也会留下来。
或许只要看到自己,大哥就会回来─这样的想法,连谢辰风自己都觉得太天真了,如果谢辛能看到自己就夺回身体主控权的话,早在英国就夺回了,何必等到现在?明知如此,但他就是忍不住会这样期盼。
小心!Z一声惊呼,沉思中的谢辰风一个激灵陡然惊醒,一道从阿寻手中发出的紫线破空而来。
来不及防御,因此谢辰风下意识地抬手一挡,那道紫线却顺着他推出的掌心没入,吓得谢辰风甩手不迭,拼命地想试着把那道紫线甩出来,结果只是徒劳无功。
谢辰风两眼瞪大,骇然道:什么鬼东西?他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这一招,他曾经从S那里听说,某个变态男〈夏宇〉也使用过类似的能力,只是变态男那时的形态是黑丝,而阿寻则是紫线。
不是鬼东西,是会要你生不如死的好东西。
阿寻轻笑出声,眼底闪烁着残忍的厉芒,接着,他的食指一动,画出一道圆。
绞。
阿寻悠悠地吐出一字,随后,谢辰风脸色遽然刷白,全身的力量如同决提的水库瞬间倾泄流失,他的双脚也如芦苇似地软弱无力,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Z顺势也跟着他跌了下来,只差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他的脸就要印上紫囿,吓得他冷汗涔涔。
谢辰风,你还好吗?Z动弹不得,连想转过头去看看谢辰风的状况也做不到,只能暗自焦急在心里。
─可以带Z逃离这里的,目前看来也只有谢辰风了,所以Z是万万不想谢辰风有事。
谢辰风面无血色,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涌出齿间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抱住头,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抖若筛糠。
从他痛苦难受的表情上,看得出他正苦苦忍受着一种非人的折磨。
谢辰风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硬绞成了一团,他不断从口中喷出鲜血,几乎快忍耐不住这份强得过火的痛楚。
Z,你暂时安静点吧。
弹指,又是一条紫线射出,直直地射进Z的额间,Z的身体一个震颤,转眼便昏了过去。
随手似地处理好Z,阿寻冷眼俯视着谢辰风,说道:给点建议吧,你说我该怎么杀你好呢?谢小弟弟。
随着阿寻的食指一圈复一圈地画着圆,谢辰风所承受的痛楚,更是一波比一波还来得剧烈。
呵呵,绝对不能让你死得太痛快,你说对不对?阿寻用着充满恶意的眼神和笑容说道:我想做个实验,看一个超能者能承受痛苦的最大极限究竟能到哪种地步。
谢小弟弟,像你这么热心的一个人,应该会很乐意帮我的吧?放屁!谢辰风想冲上前去,狠狠揍死阿寻,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悲惨地任人鱼肉。
谢小弟弟,前菜吃过了,我们接下来该吃主餐了。
阿寻语才落,谢辰风头部的剧痛立即消失,要不是浑身仍然因方才的剧痛而提不起一丝力气,谢辰风真会以为他只是做了一场太过真实的恶梦。
但是,酷刑到现在才算开始。
只见阿寻食指抬起,谢辰风的右手便不受控制地跟着抬起,然后往前直直伸去,缓缓放下。
!谢辰风簌簌颤抖地张开嘴,却是发出无声惨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一寸一寸地穿过紫色小球,无声无息地消融去他的血肉、他的骨头!阿寻的手指一顿,谢辰风的手也随之停住,但尚未完全穿过紫色小球,依稀还能看见手背上有着一点紫光,就像是镶进去的一样。
血液,蜒流不止,滴滴答答地掉落。
阿寻歪了歪头,邪笑道:就随便动一动吧,我不赶时间,不用太急的,慢慢来。
就像是印证阿寻的话,谢辰风的右手慢慢地向后移动,而紫色小球也毫无窒碍地继续挑战谢辰风的忍痛极限。
谢辰风的嘴唇痛到由惨白转变成黯淡的紫,他拼命地告诉自己不痛,这一点也不痛─纵使遭受着酷刑,他拥有强烈意志的眼神也毫无一丝黯淡。
阿寻冷笑道:你知道我打算让你怎么死吗?我要你自己将头穿过‘紫囿’,呵呵,很简单的死法对吧?可是呢,我偏爱短痛不如长痛,我要一秒隔着一秒,让你慢慢的痛,慢慢的死。
我和你。
有什么深仇。
大恨吗。
谢辰风咧了咧嘴,声音试图强作稳定,却遮掩不去那忍痛的颤音。
阿寻开玩笑似地回问道:想虐就虐,还需要理由吗?食指又是一动,谢辰风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眼见着他和一颗紫色小球的距离越来越近。
真的死定了吗?谢辰风悲哀地想着,他闭上了眼,以消极的态度迎接那即将到来的痛楚和死亡,但是即使掩盖住世界可见的景象,却掩盖不去血腥的味道。
痛觉,却久久没有降临,他往前伸去的脖子,也停止不动。
你怎么会─风中,若有似无地传来阿寻诧异而又惊恐的声音。
是有人来救他吗?眼睑颤动,谢辰风想睁开眼端详情况,但又害怕看到阿寻戏谑的笑容,将他从希望推落绝望。
身处黑暗之中,他听见了脚步声,朝他而来,熟悉的脚步,一步,一步,像是踏在他的心上。
别怕,不要紧了。
他的声音,是低沉的,是稳重的,让人听了心安,彷佛再也没有什么能危害得了自己。
从小时候直到长大,不管是生病也好,受伤也好,甚至是闯祸也好,这声音的主人总是会在他的身边,温声对他说:别怕,不要紧了。
颤颤地睁开眼眸,谢辰风看不见其它景物,只能看见世上唯一的亲人,凝望着他,对他露出了充满温暖的微笑。
哥。
还活着吧?谢辛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谢辰风有气无力地说道:托福。
你死了我都。
还不会死。
不道谢也就算了,还损我啊?谢辛叹息道:唉,王子救王子,果然一点也没浪漫可言,我真该丢下你,跑去找找看有没有公主好救才对。
公主这里。
也有啊。
没力气抬手,谢辰风将视线转向了Z,说道:吶,那不就是。
公主了?还是个。
大美人。
便宜你了。
看谢辰风死撑着身体也要和他抬杠,谢辛不由得失笑道:好、好,别再说话了,你说得痛苦,我也听得难受。
谢辰风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以表不满,但也不再开口说话了,那对现在的他而言,的确是相当费力的一件事。
阿寻,麻烦你把‘紫囿’解开吧。
谢辛说这句话时,谢辰风这才发现到,他的大哥居然轻轻松松地以单手抓住阿寻的后颈要害,像拎小狗、小猫似地拎着阿寻。
这、这也太强了吧?谢辰风瞠目结舌,他当然知道他的大哥不可能会是个弱者,可也没想过,竟能强到短时间内制服阿寻,还将阿寻玩弄于股掌之间。
也不知谢辛是做了什么,身上看来无一处伤痕的阿寻却像一滩烂泥似地,连站也站不起,只能依靠谢辛抓着他脖子的那只手,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
阿寻扬起虚弱的微笑,虽受制于谢辛,竟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想解开‘紫囿’不难啊,你杀了我,不就可以解开了吗?只是我一死,S就。
你也。
阿寻说得语焉不详,谢辰风却能由此判断出,阿寻如果死去,很可能带给谢辛很大的影响。
谢辰风的心情急速冷却,感觉阿寻所说的话,像泡沫一样地在他脑中膨胀起来,使得他既是头昏脑胀,又是忐忑不安。
顾不得疲累而疼痛的身体,谢辰风强打起精神,问道:哥,他说的。
是怎么回事?他仔细观察着谢辛脸部每一个的表情变化,哪怕细微也不放过。
他龇牙咧嘴,一脸凶恶地警告道:老实说,不要想。
随便掰个理由。
唬弄我!谢辛先是对Z说道: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不到最后关头,我是不可能会杀他的。
然后,他才转而向谢辰风看去,挂上无奈的苦笑,不是我不说,而是这说起来很复杂,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我保证,以后我一定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
以后?天晓得你的以后是指公元几年了!谢辰风难以压抑不悦的心情,他还想死缠烂打,继续追问,可是当他看到谢辛的表情,声音哽在喉中,甚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风冰冷地吹着。
谢辰风从来没有看过自家大哥露出如此冷凝的脸色,眼神只能用错综迷离来形容,光只是看着,就让他感觉沉重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弟弟,谢辛迅速地缓和情绪,向弟弟展现他温和的笑容。
相信我,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我从来没有骗过你的,不是吗?嗯。
还能再说什么?谢辰风狠不下心强迫谢辛,因此也只有乖乖点头了。
觉得谢辰风此时的表情相当地孩子气,谢辛下意识伸出手,想象以前一样揉乱他的头发,却蓦地回想起紫囿的存在,只好悻悻然地收回了手。
凝目看向阿寻,谢辛脸色阴霾,冷着声说道:阿寻,我再说一次,解开‘紫囿’。
阿寻没有做出回答,只是一径笑得很挑衅。
阿寻,你─看了身陷窘境的谢辰风一眼,谢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以后,他低下身,在阿寻的耳际说了几句话。
由于谢辛的声量小之又小,小到连超能者也无法辨听,又背对着月光,使得阴影巧妙地遮挡住他脸部的五官,因此谢辰风难以探得他说话的内容。
不过,阿寻的表情变化,谢辰风倒是清清楚楚地收进了眼底─从一开始困惑的皱眉,然后转为些微的讶异,最后缓缓显露出明显的喜悦。
大哥说了什么?虽不解,谢辰风终究没有询问,因为他心里清楚,谢辛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才故意压低了声量,还借着姿势造成视觉上的死角,让他看不到说话时的嘴型。
似乎是还有些怀疑,阿寻确认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谢辛嘴角咧开优美的弧度,淡淡一笑,真或假,信不信,选择权握在你的手上,不是由我决定。
我要的就只是一个保证而已,你就一定要模糊焦点,不能给我一个确实的答案吗?顿了一顿,阿寻映照着月光的脸庞,浮现一丝不真实的笑容,皮肤好像变成透明的青白色。
阿寻耸了耸肩膀,说道:但是如果你执意要拖时间的话,我也不反对继续和你磨下去,反正我这只小杂鱼什么都不多,就属时间最多啦。
谢辛感慨地说道:你真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
嘿嘿,多谢夸奖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阿寻又恢复成一贯的轻佻笑脸。
我说的都是真的,绝不反悔,以我。
谢辛的视线瞥像谢辰风,叹道:以我弟弟的生命起誓。
阿寻的笑脸扩得更大,要是谢辛用自己的生命起誓,他还会有所怀疑,可要换成谢辰风就不同了。
谢辰风是S,同样也是谢辛的软肋,纵使只是一个单纯的誓言,没有任何的实质效力,谢辛也会有所忌讳。
好,那就成交啦。
阿寻干脆得很,五指轻颤,反手间便散去了紫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