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热死了!李岚将扛在肩上的竹堆丢下,挥去汗水,两三下便将上身的特防队衣脱掉,露出他匀称的骨架,优美而结实的肌肉,肤色或许是长年不晒日光的关系,显得较为白晰。
看翠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李岚甚是得意地一笑,做出一个在电视上常见的健美比赛姿势。
哈哈,我身材锻炼得很好吧?我就是靠这副完美身材,征服众多女性,成为她们的梦中情人。
翠将眼光转到地上的特防队服,淡淡说道:。
你确定你不把衣服穿回去?我怕你会后悔。
李岚问道:有什么好后悔的?翠的眼光再度一转,暗示李岚看向他的后方。
后面?李岚瞬间寒毛直立,他颤巍巍地往后一看,看见了那悠闲地倚坐在树下的洪水猛兽,向他露出一抹异常温和的微笑,温和得令他脊背生寒。
李岚立刻发挥超能者卓越的速度,把刚才脱掉的队服,眨眼不及地重新套回自己的身上。
夏宇很喜欢美的东西,更喜欢切割他认为美的人体。
翠一脸漠然,就像在描述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一样。
你不觉得他这种兴趣很可怕吗?尤其是夏宇还身怀变态般的恐怖实力。
李岚蹲在地上,右手轻轻一震,一把飞刀从袖里滑到他的掌中。
李岚一边挥舞着飞刀,将竹子砍成一定的长度,一边说道:真想知道他这种性格还有兴趣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那肯定能拍成一部旷古绝伦的超级恐怖写实纪录片。
挥舞的刀刃停顿,李岚一脸讶异地看向了翠,说道: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你这次居然没有拿石头丢我?我说过了,那不是丢。
翠又一次纠正李岚的用词。
那个随便啦!重要的是你刚刚没听见吗?我说的话。
李岚可是清楚地记得几个小时前,他不过说了一句不算抨击的抨击,便被翠以石头稍微问候了一下。
翠默默地把李岚断好的竹子每五至十支列成一排,绑成一片、一片的。
喂喂喂,哈啰,有人在吗?三魂七魄归来喔。
李岚的右手在翠的眼前晃了一晃。
因为你的话我赞同。
翠淡淡地说道:夏宇的性格和兴趣,虽然同为超异者,我却也无法不恐惧他,毕竟很多同伴都是死在他的手上,只为了他的一时之快。
你。
你恨他吗?翠平淡无一丝起伏的语气,叫李岚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
翠讳莫如深地说道:说不恨是骗人的,可是我不能恨。
李岚难以理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能恨?因为他是我的同伴。
就因为这样?李岚咋舌。
嗯。
翠两手拿满竹排站起。
李岚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问道:那,阿寻呢?从夏宇那边知道,这一次新人类联盟的来袭,是因为他们要抓超异者,捕捉超异者的理由,则是阿寻需要遗弃者。
李岚听到时,瞬间恍然大悟,难怪当时围攻他和翠的那十几名超能者,没一个人有去追夏宇的打算,反倒是集中攻击翠。
而新人类联盟派来的超能者,竟也不只那十几名,在岛的另一头,翠的同伴们所居住的地方,同时有数十名超能者和变种者袭击,攻其不备之下〈因为翠他们从来没想过阿寻会如此直截了当,丝毫不顾情面地背叛出卖他们〉,有两名超异者不幸被他们抓走。
翠淡然的表情有了明显的波动。
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李岚觉得眼前的翠的思考模式真的很奇怪,比他见过的雅等几个超异者都要来得奇怪。
翠瞥了瞥李岚,说道:我听说你的兴趣好像不是追根究底。
不然你‘听说’我的兴趣是什么?附加一点,那就是翠好似相当喜欢用听说这两个字。
翠毫不客气地回道:听说是装帅、耍酷和自恋。
李岚的额上冒出青筋,硬是按下想挥拳的冲动,他扭曲着嘴角问道:这个‘听说’是你从谁那里听来的?书面资料,还有我个人的理解。
─所以说,听说也不过是他个人的习惯用语。
你都是用这种方式转移话题的吗?这家伙果然是白目帮的一员。
李岚下了以上的结论。
翠仍是淡淡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转移话题,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要说转移话题,应该是你才对,因为是你一直不停的追问。
青筋再爆一条,李岚的笑容前所未有的僵硬,。
我说翠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天然?天然?天然白目。
队长是无敌的天然微笑,翠是无敌的天然白目,同样都是天然,李岚喜欢的倾向于前者。
有。
谁?李岚的语气情不自禁地带上了些激动,他觉得他找到了知音。
你。
翠说得很认真。
李岚气得想吐血了。
不行不行,和天然白目生气,吃亏的只有自己啊。
李岚心里如此告诫着自己,他拍了拍前面的地面,示意翠坐下,是我把话题转开,那就由我把话题转回来。
翠拒绝道:我们可以边做事,边说话,先重建好夏宇的房子比较重要。
李岚一脸颓然地说道:坏的是他的房子,为什么我们得帮他重建啊。
翠干脆无比地回答:因为他是夏宇。
径自无语。
李岚更颓丧了。
翠说道:况且,我也很疑惑。
疑惑什么?翠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懂,为什么你会想知道我的想法。
李岚咧开嘴笑道:就好奇嘛!而且你不觉得聊点话,可以增进彼此的情感交流吗?。
我懂了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想法,可是我又有不懂的了。
李岚一副老师开班授课的样子,来,说吧说吧,有任何问题都欢迎提出,李老师会既热心又温柔地为你解答,直到你得到满意的答案为止。
翠凝视着李岚,那双眼睛清澈地宛如可以见底。
为什么你要那样笑?李岚不解地问道:你说的那样是怎样?似是为了如何形容而烦恼,翠困扰地皱了皱眉,迟疑地说道:明明是在笑,可是感觉一点也不开心。
李岚一楞,勉强牵了牵嘴角,艰涩地扯出一抹微笑,告诉你,这时用笑不由衷来形容就可以了。
笑不由衷。
我会了。
盯着李岚的脸直瞧,翠神情平淡地说道:你现在也是笑不由衷。
你是个学以致用的好学生。
李岚由强笑变成苦笑,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嘴边,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我一直以为我笑得就和以前一样,没有改变。
到头来,也许华仔说的没错,我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笑,会变吗?李岚无语地点头。
你的笑会变,是因为卢华?翠想起曾在资料上看过,那个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叛出特防局的背叛者。
他无法明白,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怎么会比得上始终陪伴在身边的朋友和同伴来得重要?。
我不想变,可是当我看着他毫不回头,远远的离开我的时候,有些东西。
不想变,也会变了吧。
翠问道:会变回来吗?我不知道,但要是华仔回来,我想也许会吧。
翠漠然地说道:。
你其实和我一样,虽然是不同的问题,但都是相同的答案。
李岚再度楞住,随后想起就在刚才不久前,他问翠恨不恨阿寻时,翠给的答案也是我不知道。
雅对我说过,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没有答案,只能用不知道来回答。
翠遥想着从前,眼神恍惚地说道:如果一生当中,遇到的每个问题都有答案可以解答,这样的人生或许是幸福的。
应该吧。
就在气氛陷入低迷之时,李岚忽然感到一股从内心迸发而出,传遍全身的寒意,就连鸡皮疙瘩也忍不住冒了出来。
似乎是。
传说中的危险第六感又来报到了?李岚再次怯怯地转头一看,果不其然,夏宇正盯着他〈们〉看,俊美脸上所扬起的笑容灿烂到不能再灿烂,而黑色巨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夏宇的手里。
亲爱的两位,天快黑了,可是房子的重建好像没什么进展呢。
呵呵呵呵,难不成两位是想要我和姓罗的今天晚上没地方好睡吗?脸色迅速一变,夏宇的左手抚上心口,悲切地说道:我是没关系啦,可是你们两位也知道,最近姓罗的身体不太好,山上天气冷,要一不小心姓罗的感冒,唉,我会很伤心,非常伤心的。
─有些话,有些时候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好比此时此刻。
夏宇才一说完,李岚砍竹子的速度瞬间加快N倍,快得连手起刀落都看不清,只听咻咻的声响,竹子便整整齐齐地断成好几段。
而翠捆绑竹枝的速度,同样也是突破自我极限,快到连他自己也叹为观止的地步。
站在有如山中大雾般的蒸汽中,阿寻的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平衡。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要刺激我的!他两眼狠狠瞪着靠在温泉池边,闭目假寐的S。
晒成古铜色的肌肤,颀长的身材,结实的肩膀,挺直如钢骨般的脊背,精悍的容貌,微微上扬的薄唇。
性感。
阿寻不得不承认,S的身体真的是非常性感,那并非特意佯装出来的,而是在一举手,一投足间,自然而然就会流露出的性感。
S身体的主人─谢辛,是属于非常受欢迎的类型,反应敏捷,意志顽强,思考力明晰以及极富领导能力。
有着压倒性的强悍,却不让人感觉讨厌,反倒给人一种安全感,再加上引人注目的外表,难怪只要是认识谢辛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给他一个万人迷的称号。
S在潜藏于谢辛意识之中的那段日子,大量吸收了谢辛的人格以及记忆,因此S和谢辛两者的根本虽然不同,但在潜移默化之下,S和谢辛的本质,远比S和阿寻来得相似。
但,也只是相似。
阿寻的眼神沉凝了下来,为什么要素会认同只是相似的本质〈谢辛〉呢。
人会犯错,要素也会吗?你在想什么?一道慵懒中透露着低沉沙哑的声线传来。
收起复杂的思绪,阿寻心境已全然平静下来,面上一如往常地扬开痞痞的笑容说道: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发现我。
骗人。
呵呵,你肯让我骗就好。
睁开眼,笑音同时溢出了S的喉间,你会这么快过来,交涉果然失败了吧。
阿寻脸色一窘,他动动嘴部肌肉,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用有点还是倾向于含蓄的说法。
有吗?有。
阿寻使劲地点头。
S微侧过身,斜睨着阿寻,莞尔说道:一开始我就劝你别和夏宇交涉了,你忘了吗?杀了罗天行的人是我。
阿寻辩解道:我认为夏宇是个聪明、懂得审时度势的人。
更何况,我也不是想要求他妥协还是合作什么的,只是希望他保持旁观的立场而已。
夏宇的确聪明,也很懂得视情形办事,可是‘懂’,并不代表就一定会遵照着做。
而且夏宇是个随心所欲,也有实力随心所欲的强者。
阿寻沉吟片刻后,皱起眉头,阴沉地问道:。
要杀了他?S低声说道:不是现在,但那是总有一天的事,不是吗?话锋一转,他垂首瞧了瞧阿寻,问道:你对夏宇说了多少?真话一半假话一半。
阿寻将他的替身对夏宇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重述给S。
唔。
S合上眼,指头下意识地敲着池边的铺石地板。
见S沉默了下来,阿寻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待他思索出一个结果。
时间的流逝,在一滴仿佛拥有生命力似的水珠,从S的发梢,亲吻着他的面颊,一路缓缓沿着颈项、锁骨,落入温泉水后,划下了终点。
如果换成是我,你的这一番说词,我至少会信三成。
很低的数据。
阿寻皱眉道:才三成而已吗?S笑道:做人别太贪心,你想想,我们之于夏宇,算是敌对的一方,又有杀害罗天行的旧仇在,他如果能信个一、两成,你就该偷笑了。
不会吧?阿寻苦着脸说道:我说了一半的真话,他却只信一、两成?这未免太不划算了吧?亏,亏,亏死了啊!他一连说出三个亏字,以代表心中的怨怼不平。
S似有领悟地颔首说道:幸好你没有往商界发展的兴趣。
阿寻瞪了瞪S,扁起嘴抱怨道:你不安慰我这个伤心断肠人也就算了,还有闲情雅致调侃我?因为你没有在天涯啊。
突然冒出天涯两字,阿寻楞了一楞,才反应过来地说道:断肠人在天涯。
你脑子转得还真快。
最后一句是他咬着牙,犹如从齿缝间硬挤出来的。
谢谢夸奖。
S笑语燕燕。
哼。
阿寻孩子气地撇过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S指了指阿寻脚旁放在矮桌上,折迭整齐的衣物。
嘿嘿,不帮,我想看美人裸体出浴。
阿寻嘴角扬起,两手抱胸,毫无动作的打算。
S浅浅一笑,一阵风吹起,只见放置于矮桌上的衣物,竟然随着风,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挑眉看了看恰好就落在S手上的衣物,阿寻笑道:看来对于‘神风’的发动、应用,你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还远不如谢辛。
S谦虚地说着,浑然不在意阿寻的在场,起身离开温泉,穿好一身的衣服。
阿寻眼中的笑意未减反深,有几分的认真,也有几分的漫不经心。
时间一久,那个不如也会变成超越。
你S有多少本事,呵呵,我小杂鱼阿寻一清二楚。
S略显遗憾地说道:。
但是,我也只是能使用‘神风’,如果想要发挥像上一次对敌罗天行的力量,还是必须有谢辛的配合才行。
阿寻说道:有一次的机会。
闻言,S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沉声道:这难得的一次,得要好好把握才行。
S,答应我一件事。
阿寻的微笑敛起,神色却是显得十分淡然平常,但在那平常之下,S无法猜出他的想法。
可看着阿寻,S竟觉得此时此刻的阿寻有些脆弱。
脆弱这个形容词,可以出现在任何人身上,哪怕是夏宇,但就是不该出现在阿寻的身上。
嘻皮笑脸也好、态度轻佻也好、胆小懦弱也好。
这些,不过都是阿寻伪装的外表,真正的阿寻,比谁都来得坚强,无论何时何地,S从未看过阿寻露出他脆弱的一面。
现在S却看见了,因此,S更无法拒绝─不管阿寻流露的脆弱,是有意或无意。
我答应你。
S的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听起来是轻飘飘的,却又能让人感觉他的话有说不出的分量。
真豪气,不问我是什么事就胡乱答应,万一我是要你杀了你那个宝贝弟弟怎么办?S瞟了阿寻一眼,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会这样说,就代表你要我答应的事和辰风没有关连。
阿寻脸上堆满笑容,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顿了一顿,他说道:我要你在用掉那一次机会前,必须和我商量,得到我的同意以后才能使用。
S困惑地说道:这好像不是一件必须让你那么慎重其事的事情。
阿寻浮在嘴角的笑意仿佛带上了几丝的嘲讽,这件事很重要,因为我怕万一谢辰风那小子一发生什么事的话,你又什么都不顾了。
S蹙起浓密的眉宇,冷冷说道:既然会什么都不顾,你想我还会在意和你的约定吗?阿寻想也不想地说道:你会,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不轻易做出约定的人,但一旦约定,即使是死了也都会遵守。
被阿寻一语道破,S心里有些恼怒,可无庸置疑,阿寻绝对是最了解S的人,只是一个眼神也好,他便能立刻明了S的心思。
凝望着阿寻许久,S脸色微妙地变化,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无论如何,我已经答应你了。
就算你的脆弱,只是摆上赌桌的筹码。
阿寻见好就收,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淡笑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囚室,欣赏一场真人秀?S颔首同意。
新人类联盟的囚室,说是囚室,却不像刻板印象中的阴暗狭窄、骯脏不堪,反倒是相当的宽阔整洁,日光灯是调整成使眼睛最舒适的亮度,地上还铺满地毯,地毯上放置了几台不知用途的仪器。
只要不将注意力放在房间中央,双手被捆索吊起了两人身上,完全不会令人联想到这处地方是间囚室。
主上,寻大人,一切都布置妥当了。
秦力微微躬身。
阿寻瞥向S,笑道:伟大的主上,你想,是先从肉体下手,还是直接跳到精神?S说道:先从肉体方面下手好了,肉体比较好衡量,只要不弄死就无所谓。
阿寻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说得对后,踏步向前,同时他身边的一名超能者恭敬地递给他一把细长的西洋剑。
我记得你是漓吧。
听到阿寻叫唤自己的名字,漓虚弱地抬起头来,寻,你─他咬了咬牙,眼中有着痛心和悲愤。
阿寻笑着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呵呵,你不用说,我知道你一定是很老套的想问我,为什么出卖你们,对不对?不等漓的回复,他耸了耸肩,自顾自地说道:我不觉得我出卖你们,因为我从来不当你们是同伴。
没有信任,又哪里会有背叛呢?你!阿寻的脸倏地靠近漓,笑嘻嘻地说道: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别横眉竖目的嘛,我会害怕的,我一害怕,手就会。
拿不稳喔。
西洋剑在阿寻手中转了一圈,接着,毫无滞碍地穿过了漓的肩膀,漓倒抽一口气,脸色猛然一白。
下一把。
是。
阿寻满脸微笑,两只眼睛仔细上下打量了漓一番。
漓,这一把你希望我刺进哪里?脸色苍白的漓只是默默地瞪视着阿寻。
不说话吗?阿寻眉尾一挑,笑咪咪地说道:你不说话,那我就自己决定啰。
这一次,西洋剑直直地插入漓的腹部。
阿寻一用完手中的剑,旁边的超能者立即眼明手快地递上一把新的。
只是看起来血流得多,我没伤到内脏的。
应该啦,我昨天晚上可是恶补了整整三小时的人体器官分布图,就是为了今天呢!阿寻拍拍漓的脸颊,笑道:现在才第二把,我估计至少得用上一、二十把。
呵呵,漓,你可要争气一点,别让我失望哦。
漓忍耐着痛楚,问道:你、你到底。
想做什么?要杀的话。
就干脆一点!阿寻摇着食指,啧声道:如果要杀的话,我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抓你们来这里?牺牲了我们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才抓到你们两个,你们可是非常贵重的啊,我哪会舍得杀死你们?说着说着,他再度反手把剑送入漓的大腿。
不要。
求求你。
被吊在另一边的玥红着眼眶,发出几近哭泣的嗓音。
阿寻的视线转向玥,被他注视着,玥纤细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阿寻缓和表情,对她轻声细语道:玥对吧?乖乖玥,不要哭哦,妳看妳一哭,漓的脸色更不好了。
玥的眼泪流出眼眶,她恳求道:不要伤害漓。
我求你。
不要伤害他。
阿寻感慨地说道:听说漓之所以被抓,好像就是为了要救你对吧?好感人的舍身之爱啊,你说对吧?S。
S不屑地笑了一声,不自量力,那叫做愚蠢吧?阿寻摇摇头,叹道:你真是一点也没有罗曼蒂克的细胞。
那种细胞我也不想要。
S尖锐的目光来回巡视了漓和玥,说道:你就打算用几把破剑慢慢来吗?阿寻问道:不好吗?S毫不留情面地下了评语,这样看下去,是浪费我的时间。
这本来就是慢慢来才有感觉啊,太快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
阿寻抿嘴笑了笑,一边将另一把剑刺穿漓的小腿,一边解释着。
眼看阿寻平静地将一把又一把的西洋剑刺穿漓的身体,玥刷白了脸,泪珠越是滚落不停。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
阿寻像是没听见玥的哀求,咧开嘴朝S笑道:伟大的主上,要不要来打赌?赌他挨得了几剑。
S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要赌什么?阿寻数个念头掠过脑际,说道:嘿嘿,亲手做今天的晚餐,大手笔一点,八菜两汤吧,菜肴由胜利者决定。
S问道:做菜我是没问题,不过你会吗?阿寻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不会就照着食谱作就行啦。
S长长地叹了口气,摇头道:这样我不是很吃亏?要当你的第一号实验牺牲者。
阿寻的两颊鼓起,气嘟嘟地说道:别说得那么肯定,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咧,怎样?赌不赌啊?S佯装思考片刻,然后缓缓露出笑容,点下了头。
嗯,我看看,有四把了。
阿寻数了数漓身上目前总共插了几把剑后,决定道:再七把,幸运数字七!S哦了一声,问道:十一把吗?你确定?确定,不后悔!得到阿寻的确认之后,S的眼光在漓脸上转了转,自信地笑道:我赌他再过十把、二十把,到死也不会变成遗弃者。
当听到S说出遗弃者时,漓染血的身躯重重一震,玥则是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她听到了什么。
阿寻蹙眉道:你是认为肉体的伤害,不足以使他们变成遗弃者?不,假设换成那个女人,我判断顶多十把就足够了,但这个男的就不同,他的意志力相当坚强,肉体的伤害对他而言只是痛,不是苦。
阿寻满脸怀疑,你和他们是很熟吗?S笑容不变地回答道:打招呼的话,我得说‘初次见面,你们好’才对。
也就是他之所以如此说,纯粹完全是凭直觉和自我判断。
哼哼,我就不信你有那么神。
S难掩笑意地叮嘱道:随便你,不过你记得只能插七把,七把过后他要是还没有变化,就换那个女的。
一听S提到自己,玥害怕地颤抖起来,漓则是咬着牙,愤恨地说道:不准你们。
碰她!呵呵,你还真够英雄。
阿寻挽起剑,细长的剑身在日光灯的辉映下反射出点点的寒光,他眼里浮现的笑意,犹如手中的剑一样地冰冷。
他阴森地说道:可是你知道吗?通常早死的都是英雄那一类的人物。
不准。
碰她!见漓全然不为自己的威胁所动,阿寻扁起了嘴,颇不开心地说道:讨厌、讨厌、讨厌啦!你这时候要求饶才对啊!一点也不懂得配合,没情趣的家伙。
漓仍是一径地说着不准碰玥的话,而玥的眼泪就像泄洪的水库,流个不停。
无聊的戏我不想看了,这里就交给你,有了结果再来告诉我。
S轻蔑地看了玥一眼,转过身,挥挥手说道:秦力,看着寻,别让他耍赖了。
阿寻指着自己的鼻头说道:喂、喂,你看我这光明磊落的帅样,像是会给你耍赖吗?S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际,隐约传来了一声会字,顿时气得阿寻趴在了地上,不平地捶地打滚。
S欺负我,又欺负我这只可怜的小杂鱼啦,呜呜呜呜。
秦力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阿寻,哭笑不得地问道:大人,恕属下冒昧地请问,您何时才打算重新开始?现在。
阿寻也干脆,秦力一说他马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向身边最近的一名超能者摊开他的手掌,命令道:拿一把钳子来。
是。
秦力问道:您拿钳子是要?阿寻两边嘴角高高勾起,做出一个奸得不能再奸的奸笑,说道:嘿嘿嘿嘿,S又没说我不能用别的刑具,所以我先用钳子拔他的手指甲,拔完手指甲换脚指甲,指甲拔完换皮鞭蜡烛上场!总而言之,那七把西洋剑,阿寻是打定了绝对不动的主意。
一想到可以吃到失败者的S苦着一张脸做晚餐的场面,阿寻是越幻想越兴奋,到了最后不由得手掩着嘴角,高声狂笑了起来。
Ladies and Gentleman,从今天开始,就请尊称我为奸诈鱼阿寻吧,喔呵呵呵呵。
旁观的数名超能者听着那一阵阵刺激耳膜的狂笑,除了额头冒黑线,还是只能让额头继续冒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