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根本没有预期到会有任何危险,或是对她这位男伴有任何恐惧?看起来没有,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正在思考。
没有,我想她没有。
她昨晚的兴致非常好。
马克汉转向希兹。
你还有其他问题要问吗,警官?希兹从他嘴巴把还没点着的雪茄拿开,身体弯曲前倾,两只手撑着膝盖。
昨晚欧黛尔这女人戴着什么样的首饰?他粗着嗓子问。
女佣的态度马上变得冷漠高傲。
欧黛尔小姐,她特别强调小姐这两个字,语调中充满对他不尊重欧黛尔小姐称呼的谴责。
她戴了所有的戒指,五六枚吧,以及三个手镯;其中一个缀饰着方钻,一个缀饰着红宝石,另外一个则是缀饰着钻石和翡翠。
脖子上还戴了一条缀着梨形钻、光芒四射的项链;此外,她还带了副镶着钻石和珍珠的白金有柄望远镜。
她还有其他的首饰吗?或许还有一些小一点的饰物吧!但我不是很确定。
她是不是把它们放在卧室里一个钢制的首饰盒中?是的,不戴它们的时候当然放在首饰盒里。
回答中带着些嘲讽的口气。
哦,我想也许即使她戴着它们,她还是得锁上她的首饰盒。
希兹因为女佣的态度开始反唇相讥;对于她回答问题时始终没称他长官一事,他也无法释怀。
他此刻站了起来,向下指着紫檀木桌上的黑色文件盒。
以前见过这玩意吗?妇人漠然地点着头,见过很多次。
它通常都是放在哪?在那里面。
她朝着古希腊式橱柜颔首示意。
盒子里有些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啊?希兹下巴微扬,然而他严厉的态度对这位冷静的女佣毫无影响。
我不知道,她镇定地回答。
它总是锁着的,我从来没见欧黛尔小姐打开过。
希兹警官走到客厅衣橱的门边。
看到那钥匙没?他生气地问她。
这女人再次地点头,但是这一次我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透露着些许惊讶。
这钥匙一直都插在门内吗?不是,它一直都插在门外。
希兹抛给万斯一个奇怪的表情。
然后,在对着门把蹙眉思考了一会儿后,他朝着带女佣进来的警员招了招手。
把她带到会客室,史尼金。
有关欧黛尔的首饰,详细问过她之后作成笔录。
……让她在外面等着,待会我还要问她。
史尼金和女佣走了出去。
万斯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朝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
盘问那名女佣的时候,他就一直坐在那里。
相当清楚,是不是?他说,这妇人让我们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现在我们知道那把衣橱的钥匙插错了位置,而且我们这位美丽性感的女子要和她的一位亲密伙伴前往剧院。
在她的亲密伙伴送她回家后大概没多久,她就离开了这个邪恶世界。
你觉得这些叙述很有帮助,对不对?希兹得意扬扬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蔑的味道。
等你听完接线生说出来的疯狂故事后再说。
好了,警官,马克汉不耐烦地说,就当我们在这棘手的刑事案上有了进展。
马克汉先生,我建议先问大楼管理员,等会我会告诉你为什么。
希兹走到欧黛尔公寓门口,然后将它打开。
看一下这里,长官。
他走出大门来到大楼大厅,指着左手边的小通道。
小通道约莫十尺长,介于欧黛尔公寓和会客室之间。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实心橡木门,门后通往公寓大楼旁的空地。
这扇门,希兹解释,是这栋大楼惟一的侧门。
如果这扇门上了锁,没有人能从这里进入大楼,除非走正门进来。
你也无法从其他公寓进入这栋大楼,因为这层楼的所有窗户都加装了铁窗。
我一到现场的时候就检查过了。
他走回了欧黛尔公寓的客厅。
在我今天早上检查过这里的情形后,他继续说,我认为我们要找的这个人就是从通道尽头的这扇门进入本栋大楼的,然后他偷偷溜进欧黛尔的公寓,没让夜间管理员发现。
所以我试过这扇侧门,看看它是不是打得开。
但是门从里面闩着——请你注意,不是锁着,而是闩上的。
门闩不是那种从外面就可以撬开或弄开的滑扣,而是那种坚固的老式铜制旋转扣闩。
……现在我要你听听管理员对这件事的说法。
马克汉点头默许,希兹随即叫大厅里的一名警员带管理员过来。
没多久,一名木讷的中年德国人来到我们面前。
他的颧骨很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紧收着下巴,怀疑地看着我们。
希兹立刻担负起盘问的责任。
通常你晚上什么时间离开这里?基于某种理由,他开始了咄咄逼人的态度。
六点钟,有时候早一点,有时候晚一点。
这男人说话的语气相当单调。
很显然,他对于在执勤时间发生这等意外事件感到非常懊恼。
那你早上什么时候到这儿?通常是八点。
你昨晚几点回家?大概六点左右,也许是六点十五分。
/*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