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帕斯伍德浅浅地笑了笑。
我希望我的家人也能有像你这样的态度;但恐怕他们无法容忍我这状况。
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史帕斯伍德先生,马克汉打岔说,到时候我很可能会传唤你出庭作证。
这名带着贵族气息的男子立刻抬起头来,满脸忧郁,没有说话。
事实是,马克汉接着说,我们即将展开逮捕行动,我们需要你出面作证说明有关欧黛尔小姐回到公寓的时间,同时证明在你离开后有人在她房里。
你听到她大声呼叫求救,或许是将凶手定罪的重要证据。
史帕斯伍德似乎对他和死者的关系即将曝光感到相当不安,他两眼无神地坐在那里。
我了解,他终于开口,但是这件不名誉的事一旦公开,我这辈子就毁了。
或许不会传你出庭作证,马克汉安慰他说,我向你保证,除非必要,你不会被传唤出庭。
……现在,我特别想问的是:你认不认识一位林格斯特医师?据我所知,他是欧黛尔小姐的私人医师。
史帕斯伍德显得一头雾水。
我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他回答。
事实上,欧黛尔小姐从没向我提起过任何医生。
那你有没有听她提起过史基……或是汤尼这样的名字?从来没有。
他的答案非常肯定。
马克汉失望地不发一语。
史帕斯伍德也是沉默不语地坐着发呆。
你知道吗,马克汉先生,过了几分钟后他说,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很在乎这个女孩。
我想你们已经封锁了她的公寓。
……他欲言又止,眼神里几乎充满了乞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到她的公寓看看。
马克汉同情地看着他,但还是摇摇头。
不可以。
你一定会被接线生认出来——要不然也可能会被记者看到——到时候我就无法保证你不和这件命案扯上关联了。
这人显得很失望,但没再表示什么;接下来的几分钟又是一阵沉默,没人开口说话。
这时,窝在椅子里的万斯稍微坐直了起来。
我说,史帕斯伍德先生,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你和欧黛尔小姐从剧院回来后和她在一起的半小时里,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不寻常?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讶异。
没有。
我们聊了一会儿,没多久她似乎累了,于是我向她道晚安,并且约她今天中午吃午餐,之后我就离开了。
不过,现在看来可以相当肯定的是,似乎当你还在那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躲在她的公寓里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史帕斯伍德同意万斯的说法,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的尖叫似乎说明了在我离开后没多久,那个人就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了。
听到她喊救命,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和怀疑吗?一开始我的确这么觉得。
但后来她告诉我没什么,要我回家,所以我以为她只是做了个噩梦。
我知道她已经很累了,我走的时候让她睡在靠近门边的一张藤椅上,而呼叫声似乎也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所以我很自然地以为她已经睡着,只是因为做了噩梦才惊叫。
……要是当时我不这么认为就好了!真是让人痛心。
万斯沉默一会儿后又问,你有没有注意到,当时客厅里的衣橱是打开还是关着的?史帕斯伍德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当时的情景,但不能确定。
我想应该是关着的。
如果打开着,我应该会注意到。
那么,你也应该不知道衣橱上的钥匙当时是否在钥匙孔里?不知道。
我甚至不知道衣橱有没有钥匙。
这个案子就这样又讨论了半个小时。
然后史帕斯伍德起身告辞离去。
怪事,马克汉说,这么一个有教养的男人,怎么会被一个胸大无脑、水性杨花的女人迷成这样!我认为这很平常,万斯回说。
你的道德标准太高了,马克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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