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一到,我的警官,所有的疑问都会水落石出。
万斯说。
或许——但也未必。
但是如果我们真的发现什么,你可以相信我说的话,答案就在史基身上。
他就是那个我们握有证据的家伙。
克莱佛不是撬开铁盒的专家,曼尼克斯也不是。
同样地,那晚还有个专家在场,而且不是你那位绰号‘公子哥’的史基,尽管他雕凿首饰盒的技术可能可以媲美雕刻大师唐那太罗。
有两个人在那里?那是你的看法,不是吗,万斯先生?你之前也说过,不过我可没说你的看法不对。
但如果我们能紧紧扣住任何史基涉案的依据,我们就可以找出谁是他的同党。
不是同党,警官。
他比较像是个陌生人。
马克汉坐在那凝视着办公室某处。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起命案到了克莱佛身上就告结束,他说,从星期一开始他就一直他妈的不对劲。
我说,万斯开口,那位绅士不实的不在场证明现在不正好显示出特别可疑吗?我想你现在了解昨晚在俱乐部我为什么非要你问他这件事了。
我的想法是,如果你能让曼尼克斯向你倾吐真话,届时站在强有力的立场,你自然而然就更能让克莱佛招供。
你瞧!直觉又赢了!以你现在对他的了解,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让他陷入困境——呃,是不是?那的确正是我要做的,马克汉按铃叫史怀克进来。
去把查尔斯?克莱佛抓来,他急躁地命令着,打电话到史杜文生俱乐部和他家给他——他住在西二十七街转角的那家俱乐部。
告诉他我要他半小时内到我这里,否则我将派几名干员用手铐把他带来。
马克汉站在窗前心浮气躁地抽了五分钟的雪茄,而万斯则是带着愉快的微笑埋头阅读《华尔街日报》。
希兹替自己倒了杯水,并且环顾着房间四周。
没多久,史怀克又再开门进来。
抱歉,长官,没找到。
克莱佛不晓得去哪里了,要到今天深夜以后才会回来。
该死!冒伞砩显偎担甭砜撕鹤硐蛳W龋澳憬裢砭痛犊死撤穑伲魈煸缟暇诺阍侔阉秸饫铩!?明天我会带他来这里,长官!希兹迟疑地对马克汉说,我一直在想件事,长官。
这件事,可以这么说,已经在我心里盘旋好一阵子了。
你记得那个摆在客厅桌上的黑色文件盒吗?它是空的。
而女人一般会用那样的盒子装信或类似的东西。
嗯,困扰我的是:那盒子不是被撬开的——而是用盒上插着的钥匙打开的。
无论如何,一个惯窃是不会拿信或文件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吧,长官?我崇拜的警官!万斯大叫,在你面前我真是汗颜!我真是佩服你!……文件盒——那个毫发无损被打开、空无一物的文件盒!当然!不是史基打开的——绝对不是!那是另一个家伙的杰作。
你对那个盒子有什么看法,警官?马克汉问。
就这样了,长官。
正如同万斯先生一直坚持的,那晚除了史基,可能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屋里。
而你告诉过我,克莱佛向你承认他在六月时曾付给欧黛尔一大笔钱拿回他的信。
但是,假设他没有付那些钱,假设他星期一晚上到那里取回那些信。
他不是告诉过你花钱买回这些信的事吗?或许那就是为什么曼尼克斯看见他在那里的原因了。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马克汉承认,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呢?长官,如果克莱佛确实在星期一晚上拿走它们,他可能还保存着。
如果有任何一封信的日期是在他说拿回信件的六月以后,那我们就握有他的证据了。
然后呢?就像我说的,长官,我在想……克莱佛今天出城,如果我们能取得那些信的话……当然,它可能会有帮助,马克汉冷静地说,并直视着希兹警官,但是这种事你想都别想。
可是,长官,希兹喃喃地说,这样可以让克莱佛透露出许多事情真相的……/* 61 */第21章 时间上的矛盾(1)九月十五日,星期六,上午九点翌日早晨,马克汉、万斯和我在乔治王子俱乐部共进早餐,并在九点左右来到马克汉的办公室。
这时候希兹陪同克莱佛正在接待室等着。
从克莱佛进办公室时的态度来看,希兹警官显然刚才对他没有好脸色。
他来势汹汹地走到马克汉的桌前,忿忿不平地看着马克汉。
我算是被捕了吗?和缓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不安与愤怒。
还不算,马克汉答得简单。
但如果你被逮捕,那也只能怪你自己了。
——请坐!克莱佛犹豫了一下,然后挑了张最近的椅子坐下。
为什么一大早七点半你的这位警官就硬把我从床上拉起来?他的拇指朝希兹一比,还用囚车、拘捕令威胁,就因为我抗议这种高压不合法的方式?如果你拒绝接受我的邀请,你只会受到合法程序的威胁。
今天我只有半天班,所以我希望马上听听你的解释。
要我在这种情形下解释,门都没有!相对之前的镇定,克莱佛此刻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管你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你从我这都得不到什么。
正合我意,马克汉不怀好意地说,既然身为自由之身公民的你拒绝作任何解释,我只好改变你现在的身份了。
他转向希兹,警官,去大厅那里叫班申请一张查尔斯?克莱佛的拘捕令,然后把这位先生关起来。
克莱佛大吃一惊,倒抽一口冷气。
什么名义?他问。
玛格丽特?欧黛尔谋杀案。
克莱佛一跃而起,脸色大变,下巴的肌肉也开始痉挛。
等等!你是在进行一项不公平的交易,不过你也会输得一干二净的。
你永远不可能将这指控赖在我身上。
或许吧。
但如果你不想在这里说的话,我只好让你上法庭说了。
我在这儿说就是了,克莱佛又再坐下,你想知道什么?马克汉拿出一根雪茄,从容地点燃了。
首先,你为什么告诉我星期一晚上你人在波顿?克莱佛显然已经预期到这个问题。
当我听到金丝雀的死讯时,我觉得需要个不在场证明,而我弟弟正好给了我他在波顿被开的罚单,刚好可以派上用场,所以我就拿来当做我的不在场证明。
为什么你需要不在场证明?我并不需要,但是我想它可以省掉我的一些麻烦。
很多人都知道我在追求欧黛尔小姐,他们之中也有人知道她一直在勒索我——是我告诉他们的,我真是够笨的。
举例来说,我就告诉过曼尼克斯。
我们两人都被她勒索过。
这是你编造不在场证明的惟一理由吗?马克汉眼神锐利地看着他。
这理由还不够吗?勒索是可以构成动机的,不是吗?光有动机并不一定会让一个人有嫌疑。
也许吧。
我只是不希望被牵扯进去。
——你不能因为想破案就说我和命案有关。
马克汉倾身向前,脸上带着威胁的笑容。
事实是,欧黛尔小姐勒索的事并不是你撒谎的惟一理由。
它甚至不是你主要的理由。
要不是克莱佛眯起了眼睛,看起来还真像座雕像。
你显然知道得比我还要多。
他刻意把话说得很轻松。
没你多,克莱佛先生,马克汉纠正他,但也不算少。
——你星期一晚上十一点到午夜之间在哪里?或许,你已经知道了。
没错。
——你在欧黛尔小姐的公寓里。
克莱佛的冷笑中掩饰不住马克汉的指控所带来的惊吓。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么显然你还是一无所知。
我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踏进她的公寓半步了。
我有可靠的证人可以驳斥你的说词。
证人!这字眼似乎是从克莱佛嘴里强迸出来似的。
马克汉点头。
有人看见你星期一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从欧黛尔小姐的公寓里出来,并且从侧门离开。
克莱佛惊讶地微张着嘴,呼吸沉重得似乎可以听见。
而就在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马克汉无情的声音继续着,欧黛尔小姐被勒死、房子遭到洗劫。
——对此你有什么话说?办公室里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
接着克莱佛开口说话了。
这我得好好想想。
马克汉耐心地等着。
几分钟后,克莱佛坐正并且挺直肩膀。
我会告诉你那晚我做了什么事,相不相信都随你。
他又回复到那个冷静自信的赌徒模样。
我不在乎你有多少证人,这是你从我这里听到的惟一事情。
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的,但是在没人推我下水前,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值得让我这浑水。
你可能在这星期二还相信我,但现在你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而且你也希望能逮捕凶手好封住媒体的嘴……说你自己的事,马克汉命令,如果它是真的,你就不需要担心报纸。
克莱佛心里清楚这是事实。
就算是最尖刻的政敌,也不曾抨击过马克汉用不恰当的手段沽名钓誉,不管这手段多么不起眼。
/* 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