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你和他赌的时候,他也是孤注一掷。
哦!这种感觉和史帕斯伍德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和史帕斯伍德比起来,曼尼克斯是一名谨慎小心而且胆小怯懦的赌徒。
首先,他有输赢各半的机会,而史帕斯伍德却是毫无赢面可言——他什么牌都没有拿到。
然而史帕斯伍德工于心计,把赌注叫到最上限,这已经是赌博的最高境界。
再者,曼尼克斯只是丢出有一半机会输赢的赌注而已,根本不必花任何的心思,没有计划,没有算计,也没有胆识。
然而就如我一开始告诉你的,欧黛尔谋杀案是经过缜密计划、精确算计过的,而且凶手的胆识一流。
……什么样的赌徒会在输了后要求对手加倍赌注,再玩一次一翻两瞪眼的游戏,接着再度失利后第三次又加倍赌下去?我是故意那样测试曼尼克斯的,为的就是排除任何发生错误的可能。
就这样,我不但把他排除在嫌犯名单之外,而且我是彻彻底底把他的嫌疑消除殆荆这花了我一千元的代价,但是它完全消除了我心中徘徊不去的疑问。
最后我终于知道,是史帕斯伍德杀害了那名女子,尽管表面的物证都显示对他有利。
理论上你的分析看来好像有那么一回事,不过,实际上,我恐怕无法苟同。
我觉得马克汉是心有所感,只是嘴巴上不承认而已。
他妈的!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发作,你的结论打翻了所有好不容易建构起来合乎逻辑理智的线索基矗——你好好想想,他向万斯提出他的疑问。
你说史帕斯伍德是凶手,然而根据无法反驳的证据我们知道,在他离开欧黛尔公寓的五分钟后,她惊声尖叫大喊救命。
当时他正站在总机旁,而且在杰梭跟随下,他走到门边和她有段简短的对话。
那时她肯定还活着。
之后他走出大厅正门,坐进一辆计程车,计程车随即开走。
十五分钟后他在这家俱乐部大门前下车遇到瑞丰法官——这里距离那栋公寓大楼可有四十个街口那么远!他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往返。
此外,我们也拿到了那位司机的记录。
史帕斯伍德根本既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在十一点半到十一点五十分之间干下这起杀人案。
而且,记不记得,他后来在这家俱乐部玩扑克牌一直玩到凌晨三点——就是命案发生之后的那几个小时。
马克汉摇头强调他的说法。
万斯,这些事实是不会骗人的。
它们的的确确就摆在眼前,而且它们也排除了史帕斯伍德的涉案嫌疑,他那晚就像人在北极一样绝对不可能干下这档事。
万斯不动声色。
我同意你所说的每件事,他回道,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当物证和心理证据冲突的时候,那物证就是错误的。
在这件命案里,这些物证或许不全然是错误的,但是它们蒙骗了大家。
很好,了不起!万斯的这番说词让马克汉几乎快发狂了。
告诉我史帕斯伍德是怎么杀死那女人,并在她房里翻箱倒柜的,说出来后我就下令希兹去逮捕他。
唉,我办不到,万斯告诉马克汉。
万能的神没跟我说。
不过——该死的畜生!蚁嘈盼乙欢芫境稣饷资帧N冶纠淳兔淮鹩σ得魉窃趺锤上抡庑┦碌模媸堑摹!?好了!你一向引以为傲的洞察力也不过如此嘛,是不是?好吧!此时此刻我成了高等心理科学的教授,而且我郑重地宣布是克理本教授杀了欧黛尔的。
没错,克理本早已入土了,但是这和我刚采用的心理论证方法并不冲突。
克理本的本性,你瞧,完全符合这起命案中所有神秘难解的特征。
明天我会申请一张尸体挖掘令。
万斯用滑稽的表情嘲讽地看着他,并且叹气说:要认可我那卓绝的聪明才智,我知道,注定得等到盖棺后才能定论。
在这之前我会以一颗坚毅的心忍受侮辱与讥讽。
即使被打得头破血流,也绝不低头。
他看了看表,似乎若有所思。
马克汉,几分钟后他说,我三点钟要去听场音乐会,但是离音乐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我想再到欧黛尔的公寓四处看看。
史帕斯伍德的把戏——我相信不过是个把戏——曾在那里排演过。
如果我们要找到答案的话,我们就得重回现场将这把戏找出来。
我觉得尽管马克汉一直强调史帕斯伍德不可能涉案,但他也并非完全不相信万斯的说法。
因此,虽然他起初有点反对,不过后来还是同意万斯的提议,到欧黛尔的公寓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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