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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失踪的男友们

2025-03-30 06:32:05

电话铃响起时,已过了晚上9时。

加山洋子匆匆走过去,拿起听筒。

加山家。

她说。

对方沉默。

喂?喂?听得见吗?是个女人的声音。

啊?请问——是加山家吗?我是加山——你是山野小姐?咦!你怎知道是我?对方表示惊喜。

是不是山野圆小姐?是的。

好极啦!我在想。

万一打不通怎么办。

我是从外地打来的。

山野小姐,怎么啦?是小儿的事?啊!是——是的。

我想很快便有分晓了。

现在几点钟?啊?加山洋子见过儿子纪昭的女友山野圆好几次。

她人品不错,有点迟钝,说得好听点儿就是娴淑,儿子时常叹息着说:阿圆的脑筋转得快一点就好了。

洋子也明白儿子的意思。

你问几点——9点多一点呀。

9点?早上或晚上?当然是晚上。

山野小姐,你在说什么?咦——时差8小时——啊!对。

是相反的。

她像是自言自语。

阿圆小姐——对不起!现在我在维也纳。

维也纳?嗯!这里现在是中午l时。

干吗去维也纳?听说纪昭可能来了这儿。

纪昭去了那儿?我正准备出去寻找他。

一旦知道什么便告诉你。

我一定会把纪昭找到的!哦!拜托了!加山洋子说,那孩子到那边干什么?为了追寻一个名叫佐佐本绫子的女子——谁?姓佐佐本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纪昭突然对那女孩着了迷。

纪昭为了追姑娘——去了维也纳?维也纳——是不是在欧洲?不,在奥地利。

阿圆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得挂机了。

不然电话费……我一知道什么便立刻通知你。

好。

对了,阿圆。

你那边的酒店——喂?电话已经挂断了。

加山洋子叹口气。

她喃喃地说:这女孩总是慌里慌张的!话又说回来——纪昭去了维也纳?洋子半信半疑。

儿子已27岁了。

他说住在家里来回太远了。

浪费时间,所以在市区附近租了公寓。

一两个月不联系并不稀奇。

偶尔回家时也是手头没钱的时候。

一个工薪职员,不可能有太多的钱去玩。

儿子竟去了维也纳?洋子总觉得不可能。

当然,她也不是不担心。

跟往常不同的,是儿子供职的公司给她打来了电话。

加山君擅自离职……洋子大感意外。

她试着理出头绪。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儿子的去向。

她去了儿子的公寓。

她想儿子会不会生了大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呢?她跟管理员讲清楚,请他把门打开。

她走进去,房间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相当凌乱,像好几天没回来的样子。

来到这里,洋子担心起来。

不过,儿子失踪才不过四天,还未到真正令人担心的程度。

想起山野圆打来的荒唐电话——儿子追女孩竟追到维也纳去了?洋子觉得好像在做梦。

洋子想:等丈夫回来,要好好谈一谈了。

虽然只有一个儿子,做父亲的却一点也不关心。

男人嘛,偶尔也有这种事的。

因他自己经常喝酒喝到天亮才回家。

所以他没有把儿子的事放在心上。

今晚说不定也晚归吧!从公司到家里,需要一个半小时。

已经不年轻了。

酒还是少喝一点的好——现在劝他也无济于事。

院子那头有狗在叫。

洋子给吓了一跳,究竟怎么回事呢?自己家里没有养狗,也没有养猫。

哪家的狗跑进院子里啦?她拉开窗帘,走廊的灯光照在庭院里,她看见一只常见的黑白斑纹的狗,在院子角落的储藏室前面大声地吠叫着。

吵死啦!洋子皱起眉头。

这一带是新建住宅区,纵使住户各有庭院,但邻里院落、居室紧密相连。

不过,狗叫得太厉害的话,会被人投诉……外面很冷。

洋子实在不想出去,可是那条狗一直叫个不停。

没法子,她只好打开面对院子的玻璃窗看个究竟。

嘘!嘘!去那边!她挥手示意,但那条狗儿一直不肯动。

然而——很奇怪,狗儿向小储藏室方向狂吠。

储藏室中,塞满了纪昭很少使用的脚踏车和滑雪用具。

它在叫什么呢?空气冷得令人浑身打战。

洋子走到庭院,趿上拖鞋,往储藏室走去。

呜……当洋子走近时,狗儿竟后退了。

然而,她依然把注意力放在储藏室。

怎么啦?这里有什么?廊上的灯光照进储藏室。

洋子这才发砚,门锁被撬开了。

怎么一回事?平时她很少留意这个地方。

当然,里面没有担心被偷的东西。

洋子把门住横里一拉。

有点不对劲,若不用力便打不开,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狗叫得更响了。

有东西慢慢朝洋子身上倒下来。

洋子立刻发现那是一个人——不,就是自己的儿子纪昭。

可是,它已成为一种东西,像重重的雕像般倒在泥地上。

洋子瘫软了,噗地一声坐在地上……山野圆把电话挂断,出了一口气。

累死了。

打国际电话真是大工程。

打时跟普通电话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多按几个号码而已。

但一想到是跟日本通话时,声音就不由自主地大起来,加上想到自己的声音在几千里之外时,就更加累了。

真没出息!山野圆环视一下室内。

这是这家酒店最便宜的房间。

但价钱却贵得令她咋舌。

初枝和亚季子打听清楚附近有麦当劳,出去填肚子了。

总之。

酒店的费用需要节省伙食费来弥补。

阿圆想到纪昭的母亲一定很担心,于是忍不住打电话给她。

电话费多少呢?待会会不会挨亚季子的骂呢?志水亚季子、矢口初枝和山野圆,三个人住进这间双人房来了。

加多一张床,虽然窄小,但总算可以凑合着睡了。

不可能在这里住下去吧?怎不快点回来?阿圆坐立不安。

亚季子懂一点英语,阿圆却完全不懂。

假如酒店的服务员来找她们的话,她就无话可说了。

想到这里,她更加坐立不安。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阿圆差点跳起来。

是,是。

她禁不住用日语回答。

对不起!听见对方也用日语,阿圆才松了一口气。

这家酒店有人会讲日语,怪不得房钱这么贵。

阿圆打开门一看,愣住了。

对不起!一个少女说。

我有点事想请教一下。

呃——不是她,姐姐。

恐吓我的是另一个。

另一个年纪更小的女孩伸头进来。

我叫佐佐本夕里子,她是舍妹珠美,绫子是我大姐。

那少女说,听说你们是来追踪我姐姐的?啊——是……是的。

请把内情告诉我!两名少女不客气地走进房间。

呃——等她俩回来以后……我不喜欢那个不讲礼的女人。

珠美说。

告诉我!夕里子坐在沙发上,我们也弄不明白,只知道姐姐突然飞往维也纳,于是紧跟着来了,但不知道她在哪儿。

你们好像也是追踪我姐姐来的,为什么?对于夕里子有条有理的谈话,阿圆很钦佩。

看来她虽然年轻,却很稳重。

可以让我知道三位的尊姓大名吗?嗯……我是——山野圆。

那两位是,志水亚季子和矢口初枝。

恐吓我的那个胖胖的是谁?珠美问。

啊!她是矢口初枝——如果当着她本人说她胖的话,她会杀了你。

你认识我姐姐?只见过一次。

阿圆说,我不认为她是坏女孩,她甚至给人单纯天真的印象,有些地方似乎很像我。

听说姐姐抢走了你们的情人?我们三人各有各的男友——我们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

亚季子最大,26岁,初枝比她小一岁,最小的是我。

不过,年龄并不重要。

阿圆想了一下,亚季子的男友叫永野,初枝的叫阿东,而我的叫加山纪昭,他长得帅极了。

这个不重要。

珠美低声说,被夕里子捅了一下。

他们三个也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

亚季子的情人是有太太的,他们的爱情就是所谓的‘婚外恋’。

可是,当事人都不在意这些。

阿圆说,然后,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大概一个月前,纪昭突然提出与我要分手。

我吓坏了。

我们从不吵架,为何要分手?我问他,但他坚持说以后再解释。

加山纪昭——夕里子把名字记下来,珠美,你听过这个名字吗?没有。

我从未听说绫子姐姐有情人。

我也是。

夕里子说,但那位纪昭先生告诉你,他喜欢我姐姐?并不是直接说的。

阿圆说,就在同时,亚季子和初枝的男朋友都同时向她们提出要分手。

同时?是不是很怪?阿圆说,我们三个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于是开始调查。

结果我们知道了,他们三个分别用各种办法接近同一名女子。

她是——佐佐本绫子。

肯定吗?喂!你姐姐是大学生,对吗?我们去过她的学校,终于在学生餐厅找到了她,亚季子做代表跟她交涉。

姐姐说了些什么?什么也没说。

阿圆耸耸肩,她只是一直沉默。

最后只冷冷地说了一句:‘不应找我,何不去找你们喜欢的男人谈谈。

’她会这样说的。

珠美说。

亚季子很生气,说她当我们是傻瓜。

姐姐不会抢别人的情人的。

夕里子说,假如真如你们所说,你们的情人接近姐姐的话,那一定不是姐姐主动的,一定另有隐情。

我也这样想。

不过,亚季子和初枝都是火爆性子。

总之,她们说不能听之任之。

似乎经过商量——他们三个都不上班了。

辞了职?不,只是没有回公司。

然后亚季子东跑西颠地调查,发现三个男人都没回家。

你说什么?这件事跟佐佐本绫子有关。

于是我们监视你们的公寓大厦。

然后跟到维也纳来了?对。

不过,有个匿名电话打给亚季子,说他们去了维也纳。

奇怪!是谁?我也觉得奇怪。

可是,知道你们也准备去维也纳,于是想到只要跟在你们后面,找到佐佐本绫子的话,自然也能找到我们的男朋友了。

夕里子沉思了一会。

这件事,我想可能比你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她说,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的。

请不要插手,你们还是回日本吧!生命危险?阿圆瞪大了眼睛。

是的。

万一……夕里子的话说到一半。

便传来敲门声——阿圆,开门!是——来了。

阿圆站起来。

我们也回房去吧!夕里子催促珠美,阿圆小姐,如果方便的话,呆会请你单独到我们房间来一趟。

看来你最冷静。

也好。

我们在302号房间。

说完,夕里子飞快地开了门。

抱着麦当劳纸袋的亚季子和初枝站在眼前。

啊!你们——初枝也瞪大了眼睛。

打搅你们了。

夕里子从两人之间走过去。

珠美跟着走过去,回头说:维也纳的特产是麦当劳的汉堡包!哈哈!然后跳起来,紧追着夕里子离开了。

小丫头片子!初枝大声喊,看我把汉堡包塞进你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