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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2025-03-30 07:06:29

剑阵,就是六个剑童环绕游走的一圈剑光,他们已由大石窟中间缓缓朝上首圆洞门移了过去,攻上去的六个人,因为只有招架之功,自然只是随着他们移动而移动,毫无阻拦他们的办法。

沈雪姑自然很快地就发觉了,她心中正在考虑着:这样下去,岂不让余无天逃进去了?自己要不要出手呢?但继而一想,宫装夫人尚未出手,且等她出手之后,再作决定。

宫装夫人果然也看出来了,娇声喝道:伍致中!上官靖欠身道:弟子在!宫装夫人道:你们三个率人守住宫门,不得让余无天再退入宫去。

上官靖、李天云(束化龙)、何津航(万成章)三人躬身领命。

由上官靖挥了挥手,立即率同六名铁甲武士(本来有八个,已被秦皓击毙两个),八名灰衣道士(李小云等八人),迅快移动,挡在圆洞门前面。

余五天端坐在孔明车上,呵呵笑道:伍致中,你看看老夫手中是谁的令牌?左手一伸,掌心托着一块比手掌略小的金牌,那是白衣圣教教主的金牌,见令如见教主。

他没待上官靖开口,就接着道:老夫代表教主,命令你们师兄弟三个率同本教弟子,先把郎寰宫五个女弟子和巴婆子拿下。

站在圆洞门口的秦皓(竹逸先生),说道:金道长,教主不在,大公子他们自然是听教主夫人的了!这话是暗示上官靖等人,先让教主夫人对付了余五天再说。

余无天怒声道:你不是……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宫装夫人娇叱一声,喝道:余无天,我先劈了你!话声甫出,一道人影挟着一道雪亮的剑光,凌空飞起,宛如半环白虹,朝余无天当头疾落。

这一招凌空发制,可说凌厉已极!余无天重伤未愈,坐在孔明车上自然无处可躲,但是他根本也没有躲闪,口中嘿然道:好剑法!只说了三个字,突见六道剑光从他身边飞起,迎空击去。

原来那六个剑童绕着孔明车游走,一见宫装夫人凌空飞击过来,六人久经训练,剑阵立即一收,左手短剑护身,右手短剑同时迎空挥出。

但听一连响起当当六声金铁交鸣,宫装夫人的剑势立被挡了开去。

宫装夫人究是身在半空,剑势被他们挡开,只好借势倒飞回去,童无双等人眼看六个剑童倏然后退,正待挥剑扑上。

但六个剑童却行动如风,硬接了宫装夫人凌空一剑之后,又闪电般地回到了原处,游走起来。

他们算定宫装夫人凌空的剑势,一旦被挡开,人总不能在空中停留,势必倒飞回去,故而他们又各自回到了原来之处。

宫装夫人飞回原处,忽然双足一软,几乎站立不稳,心头又怒又急,尖声喝道:余无天,你……余无天得意地笑道:天王针!老夫在他们挡开你飞剑一击之际,打出两支天王针,你身在空中,自然无处可以闪避了。

上官靖心中暗忖道:天王针!不知她口中的天王针是什么样的暗器,想来必然是十分歹毒无疑。

宫装夫人身躯蓦然一震,厉声喝道:你好狠!接着喝道:丫头们退下!左手一挥,八名手提宫灯的绿衣少女随即一拥而上。

童无双赶紧喝道:师妹们退下。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童无双等六人和八名绿衣少女一退一上,擦身而过,八个绿衣少女左手扬起宫灯,右手已掣出长剑,也围着剑阵打起转来。

八道剑光划起一道雪亮的圈圈,左手高提宫灯,随着她们的绕圈疾走,上下飞舞,看上去就像在表演宫灯舞―般!坐在孔明车上的余无天哼道:天魔灯!老夫门下,还会在乎你的毒焰!上官靖听他一说,注目看过去,果见八名绿衣少女左手所提八盏宫灯,在上下飞舞之际,烛焰摇动,飞出淡得肉眼很难发现的袅袅绿烟!就在此际,那八名绿衣少女不约而同当了一声,右手长剑架开剑童一剑,左手高挑的宫灯突然朝六个剑童当头砸下。

六名剑童双手使剑,一剑虽被架开,另一剑极自然的朝当头砸下的宫灯劈去。

但听蓬的一声大响,六盏宫灯被剑劈开,但一溜火光却依然朝他们当头罩落,登时熊火燃烧起来!手提宫灯的绿衣少女原有八名之多,六人架开剑童剑势,宫灯朝他们砸落的同时,另外两人却玉臂一挥,把高举的宫灯朝剑阵中央孔明车上掷去。

只听轰的一声,火光大盛,孔明车登时着火燃烧!这一着敢情大出余无天意料之外,火光中大喝一声!只听一阵紧急的嗒嗒之声响处,从着火的孔明车上,发出无数细如竹筷的短箭,密集朝四周射来。

六名剑童此时已如六个火人,满地乱滚,八名绿衣少女宫灯出手,立被密集的短箭射倒,刹那间,惊叫惨号响成一片。

上官靖、沈雪姑、李小云等人看到从孔明车上射出来的短箭,势道极劲,纷纷以剑护身,往后疾迟。

好在车上短箭只射了一会工夫,便已射尽。

只听童无双惊叫道:夫人,你怎么啦!宫装夫人神色委顿,坐在地上,身躯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抖,似是在竭力忍受着,她身边半跪半蹲了一个绿衣小鬃,双手扶着她,已经惊慌得不知所措。

高妙云道:夫人是中了余无天的毒药暗器?我们快扶夫人进去,宫里有解毒丹药。

宫装夫人摇摇头,凄然道:没用的……天王针没有解药,我……不成了,剧毒快要攻心了,不过我也很值得安慰。

余无天这老贼虽然打了我两支天王针,却被我的天魔灯活活的烧死了,你们都可以为我作证,他先下……毒手,教主……不能怪我……毁了……他的……左右手……呃!话声未落,身躯陡然一阵牵动,呃声出口,便已毒发身死。

管巧巧看得大哭――声:夫人……师傅……扑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童无双、高妙云也一齐哭叫着夫人,跪了下去。

沈雪姑眼看机不可失,朝丁瑶使了一个眼色,悄悄朝两人走近过去,童无双和高妙云自然不会提防,一下就制住了两人穴道。

轻轻拍着管巧巧的肩膀说着:好妹子,不用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最好的归宿了,你和刘媒婆进去,快把卞家妹子放出来,这里还有许多事呢!管巧巧拭着泪站起身,点点头道:我们这就进去。

刘媒婆走近绿衣小鬟身边,伸手点了她两处穴道,才跟着管巧巧往右上首郎寰宫走去。

这时,燃烧的火焰业已熄去。

余无天和他门下六个剑童,早已被天魔灯活活的烧死了,八个绿衣少女也一齐中箭死亡。

大石窟中间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尸体。

突听左下首洞窟中响起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听来至少也有二、三十个人的声音,朝洞窟外涌来。

上官靖方自一怔,右下首洞窟中至少站了三十名的铁甲武士,他们没有自己的命令,如何会赶出采的?心念方动,只见当前一个奔出来的竟是身穿大红长衫的中年汉子,手提长剑,急步奔出洞窟。

他一眼看到上官靖、李天云、何津航三人,立即叫道: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你们都在这里,大家快跟愚兄进去,道院出事了!在他说话之时,他身后陆续走出二十来个手持朴刀的铁甲武士来。

上官靖虽不识其人,但听他称自己为二师弟,可见他就是魔教门下首徒任乘风了,这就故作不知,问道:道院出了什么事?任乘风道:难道你们没听到道院传出来的紧急警号吗?听到了。

上官靖道:但此地并无外人侵人,如今云板也不响了,自然是没有事情了。

你知道什么?任乘风怒声道:少林寺智虔、智成、智难和终南三老田五常、姜超然、陶石田六人,潜人道院,三位坛主已遇害,愚兄及时逃出,才保住性命,现在惟有调动铁甲武士,才能和他们一战……原来道院另有通道,可以通往左下首和右下首两道洞窟,任乘风逃出来,是为了调集铁甲武士,赶去道院支援的。

上官靖听说道院三个坛主都已遇害,心知进去的六人,已经大功告成了,这就站立不动,冷冷说道:三师兄、四师弟和四位师妹都在这里,少林寺和尚如何闯进道院去的?任乘风怒道:难道愚兄还会说谎不成,你们只要跟我走就好。

上官靖道:咱们奉金道长传下金令,要大家合力守住这里,不得让外人进入,大家若是跟大师兄进去,谁来守住这里?话声甫落,突听从中间圆洞里传来一声大笑,喝道:好个刘转背,你居然假冒任某到行宫来使调虎离山之计,把他们都调走了,好让少林寺的和尚可以乘虚而人。

从里面大踏步走出来的,赫然又是一个一身红衫手提长剑的任乘风。

长剑一指对面的任乘风,喝道: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四师妹、五师妹,你们还不快截住他,莫让他逃跑了。

他从圆洞门出来,自然不会是假的了?上官靖对竹逸先生暗暗钦佩不已,他居然在勿忙之间,一下就改扮成任乘风,当真不愧转背之名,心中想着,立即举步朝任乘风面前逼去。

李天云、何津航、沈雪姑、丁瑶等人随着从左右两边抄了过去,他们这一移动,李小云等八人也随着移动,朝任乘风包围上去。

任乘风眼看二师弟等人,不肯相信道院出事,这也算了,未料还从中间行宫居然奔出一个假扮自己的人,还直指自己是假的。

二师弟等人竟然也相信他的话,反而朝自己包围上来了。

一时当真是气昏了头,嗔目喝道:二师弟,你们连我的真假都看不出来了?上官靖朝他冷冷一笑道:阁下果然假冒得维妙维肖,但大师兄刚才明明随秦总管一起进入行宫去的,再从行宫出来,自然不会错了,可惜阁下不是从行宫出来的,任你易容如何高明,也没有用了,依在下看,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已被揭穿,为今之计,阁下还是束手成擒的好。

他硬是指真为假,任乘风平日纵然极工心机,此刻已是有口难辩了,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怒喝道:我是真的,他明明是刘转背,你们却居然都相信了他的话!李天云道:一句话,他从行宫里出来的,还会假吗?他没学过变音术,说话的口音,当然不像束化龙了。

任乘风葛然一震,目注李天云喝道:你不是三师弟!李天云大笑道:你才不是任乘风!沈雪姑道:你是刘转背,现在还用得着抵赖吗?任乘风目光阴睛不定,忽然朝身后站立着的铁甲武士大喝一声,说道:上去拦住他们。

上官靖手托钟形金牌,喝道:此人乃是刘转背所乔装的,铁甲武士们通通给我退下去。

任乘风大笑一声,说道:我是行宫总值年,你总巡也要听我指挥,你有金牌,我会没有吗?说着,迅速探手入怀,也摸出一块钟形金牌,托在手中,喝道:武士们听着,快给我截住他们,去把假冒我的刘转背拿下了。

两人都有一面钟形金牌,这使铁甲武土无所适从,不知听哪一个的好,就只好站着不动了。

沈雪姑娇叱道:你还敢指挥铁甲武士!突然屈指轻弹,只听当的一声,把任乘风托在手中的钟形金牌弹得脱手飞了出去。

孙小乙纵身跃起,一下接到手中,迅快的送给站在大门前的任乘风(竹逸先生)。

李天云抬手一剑,朝任乘风身侧刺去,喝道:姓刘的,你再不弃去手中长剑,束手就缚,我就要不客气了。

口中说着就要不客气,长剑却已经对他不客气了。

任乘风金牌脱手,方自―惊,还来不及攫夺,李天云的长剑已随着话声攻到,心头又急又怒,突然暴喝一声:你不是三师弟!李天云是形意门名宿,出手第一招,使的当然是形意剑法,他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喝声出口,挥剑直攻过来,长剑划起一片尖啸之声,他以攻还攻,势道凌厉绝伦,武功之高,不愧魔教首徒。

李天云在众人面前,岂肯闪避,口中大笑道:你自己不是任乘风,还敢说别人是假冒的吗?口中说着,奋起全力,劈出一剑。

在他想来,这一剑上自己至少已用了九成力道,应该可以将对方震退出去两、三步之远的。

那知双剑交击,发出铛的一声大响,任乘风固然是被震退了,但只有一步之远,而自己却也被震退了一步,一时不觉心头大感凛骇,也暗暗地叫了声惭愧!沈雪姑一记指风就震飞他手中金牌,自己和他硬拼一招,却只平分秋色。

任乘风愤怒已极,在他眼里,在场的任何一人,谁都该死,李天云抢先向他出手,自然是他第一个下手的目标,他身形如风,一下欺近,手中的长剑急挥,一眨眼之间,就一口气刺出了八剑。

何津航看他向李天云迫攻而上,右手一挥,长剑朝他左侧攻去。

那知他剑势攻出,忽见任乘风,身如飘絮,刺去的长剑竟然刺了个空,对方毫不理会,依然挥剑朝李天云刺去。

这对何津航来说,当真是大失面子之事,要知他乃是武功门的高手,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对方竟然连他出手都毫不理会,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沉哼声中,右腕一振,急如星火,连环三剑,急骤刺出。

任乘风依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身子连闪几闪,把何津航急改过去的连环三剑完全让开,但他攻向李天云的八剑,还是电闪云飞,一口气击出,毫无丝毫的影响。

这八剑撒下重重剑影,如急浪卷沙,如惊涛拍岸,逼得李天云连退了数步之多。

李天云挥剑护身,连连挡开对方剑势,左手微曲,扬手一记炮拳,朝前挥了出去。

这是形意门中一记刚猛无比的拳法,拳发如炮,含蕴着一股强大的内劲,足以裂碑碎石的。

任乘风冷笑一声,道:原来你是形意门的人?左手食、中二指一骈,点了出去,迎着袭到李天云的握拳脉门。

上官靖看出他这一记画龙点睛,暗藏魔教阴功,李天云仅以形意门的内功,只怕无法和他抗衡。

身形一侧,豁的一声打开折扇,从斜刺里拦去,口中大笑道:看来你功力不足,只怕是刘转背的徒子,徒孙来冒充的吧?此时此地,你想要到行宫来逞强,那就是自找死路了!在说话之时,但听啪的一声,任乘风的食、中二指不偏不斜的点在折扇之上。

这一记任乘风用足指劲,点上扇面,但觉宛如戮在钢板上一般,而且骤生震力,两根手指剧痛若折,他口中哼了一声,往后连退两步。

李天云暗暗叹息一声:江湖后浪推前浪,自己当真不管用了。

李小云、祝小青、孙小乙等人,围在右侧,她眼看任乘风剑法连展,迫得爹后退不迭,心中早就暗生怒意了。

此时任乘风朝右退来,她左手朝祝小青打了个手势,约她和自己一起出手,右手却立即骈起中、食二指,划了个小圈,迅快朝前点出。

这一记任乘风毫无防备,祝小青还来不及出手,只听扑地一声,李小云一缕指风已经击中他背后左肩肿上。

任乘风闷哼一声,本来他后退过来的人,陡然被震得往前扑去,差幸他武功极高,只往前俯冲了一步,就及时刹住身子,懊地转过身,喝道:什么人出手暗算本公子?他紧握长剑,怒得咬牙切齿,双目凶光乱闪!视小青伸手一指李小云,接口道:方才是她,现在是我了!没待对方多说,中、食二指急急划了个圈,迎面点无极神指出手是何等的快速?任乘风刚听到她发话,目光转到祝小青身上,陡觉一缕指风已经迎面袭到了,一时之间封架已是不及,只得身形一侧,准备闪让,但无极神指出手,岂容你有闪让的机会?又是扑的一声响,指风击在他右肩窝上,震得他整个人几乎仰跌出去,肩骨剧痛,长剑当的一声落到地上,他左手紧按右肩,又疾退了两步。

孙小乙眼看李小云、祝小青两人都得手了,任乘风长剑坠地,自是见猎心喜,身形一晃,一下闪到了他的面前。

笑道:小子,你该束手就缚了吧?老子正好捡个便宜!任乘风连连失利,急怒攻心,直到此时,他才发现眼前这些人,看上去都是自己人,实际上却全是敌人所伪装,尤其孙小乙一下闪到他面前,他认出正是抢去自己金牌的人,心想:哼!自己就算战死,也要找个垫脚的!一念及此,一声不作,左手放开右肩,猛地一掌朝孙小乙迎面劈落!这―记九阴摧心掌,他认为相距极近,应该万无一失,那知孙小乙在欺过去之前,早巳暗中骈起中、食二指,说话之时,就划着小圈,话声说完,指已点出。

因为他做得极为隐秘,任乘风根本没有看到,等他左手拍出,陡觉一圈无形内劲,逼住手掌,九阴摧心掌几乎已无法施展,心头陡地一惊,左肋间突然如中巨锥,痛澈心肺,口中大叫一声,一个筋斗往后翻了出去。

他虽然在惊骇伤痛之际,心头还并不忙乱,这一个筋斗是直向大石窟外面翻过去的,他眼看情形全非,自然是要设法往外逃走,突出重围。

其实此刻大石窟外,老夫人、青松道长、德山飞云道长、卞药师、白虎神暴本仁、风云刀柴昆、慧修、慧待等人,都已经到了,只是没有进来而已,就算任乘风出了石窟,也逃不下山去的,但在石窟中的人来说,总是给他逃出去了,石窟中的众人,岂肯容他乘机逃走?八个改扮灰衣道士的人中,李小云、祝小青、孙小乙都已露了一手,没有出手的人,自然要抢着出手。

任乘风翻出一个跟斗,其实离石窟门口少说也还有七、八丈远。

此时赵之欣、徐永旭、侯休、郭勇、罗尚武等人,人影闪动,喝声乍起,截着任乘风的五柄朴刀,刀光连闪,夹杂着拳风、掌影一齐出笼。

好个任乘风,口中发出一声厉啸,头顶落地,双脚叉天,两手手掌撑立,以倒竖晴蜒的姿势,身子保陀螺般一阵急转,在刀光掌风中旋转如飞,居然闪避得极其快速,没有一记刀光,一记掌风能劈上他的身子。

全场高手似是都未料到任乘风的武功如此之高,不禁看得为之一呆!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任乘风在地上飞转如轮,自然很快就找到他脱手坠地的长剑,就在大家还没看清他这倒立飞旋的身法之际。

他已经长笑一声,突然翻身立起,剑光乍亮,同时也响起一阵急骤的当当金铁狂鸣,他以地煞七十二剑的回光返照,一下挡开了赵之欣等人的追逐围攻!等大家定眼瞧去,任乘风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仗剑的少女,冷然道:今日之局,你还能逃得出去吗?她,是丁瑶!任乘风双目通红,大喝道:挡我者死!刷!刷!刷!一连三剑,像匹练般飞卷而出,他是拼上了命,出手不但辛辣凌厉,大有出手一剑就想砍杀对方。

丁瑶手中长剑轻轻一翻,一下就化解了他凌厉的剑招,不,一下压住了他的长剑,冷然道:我话还没有说完!任乘风用力一抽,被对方一个少女压住了的剑竟然半点也挣动不得,心中极感惊骇,忖道:对方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不是武功高强之人!一面厉声道:有什么话,快说!丁瑶道:你们教主不在这里,对不?任乘风道:不错!丁瑶道:他躲在那里?任乘风厉笑道:小丫头!你以为本公子会说吗?丁瑶道:我可以跟你打个赌,你敢不敢接受?任乘风道:你说说看!丁瑶道:咱们可以从剑上分个胜负,你胜得了我手中的长剑,就让你安全离去,没有一个人会拦住你,你败在我剑下,就得说出你们教主现在何处?仍可任由你下山,这样算不算公平?任乘风不信一个丫头片子,能在剑上胜得了他白衣圣教首徒,闻言嘿然道:你说的话,他们都同意?他是急于想离开行宫。

丁瑶道:这个自然,只要你胜了,决不会有人拦你。

任乘风道:好!我赌了。

丁瑶长剑一收,道:你可以发剑了。

原来丁瑶眼看任乘风和李天云、何津航两人动手之际,使出来的剑法,虽然极其凌厉,却似有许多破绽之处!看了一阵,忽然心中一动,暗道:原来师傅(缁衣老尼)传给自己的剑法,竟是专门克制他们(白衣圣教)剑法的,无怪他使出来的每一记剑法,若由自己和他动手,都可破解无遗。

她就暗中告诉了沈雪姑。

沈雪姑不觉心中一动,刚才听余无天的口气,白衣圣教教主并不在此,这就对了,他们把这里称为行宫,那是他们还另有一处老巢了,一面低声地问道:你有把握?丁瑶道:小妹有十成的把握。

那好!沈雪姑道:你去和他打赌,他能够胜过你,就放他走,你胜了,只要说出教主在那里,仍可放你下山。

因此丁瑶在他挡开五人攻势之后,就出现在任乘风的面前。

任乘风赌的是命!丁瑶虽说就是他败了,只要他说出教主下落;仍可放他出去,但眼前这许多人,都是敌人,是不是真的肯放他出去?不论是否能出得去,他都要赌,所谓弧注一掷,碰碰运气也好。

生死存亡在此一战,他反而镇定下来了。

抱剑凝立,目光注视丁瑶,神色愈来愈狞厉,双目之中已经隐隐地射出绿焰,他练的是魔教阴功,当真有如天魔附体,但却迟迟没有发剑!在场众人之中,只有上官靖、沈雪姑两人功力最高,已可从任乘风的身上,发现他的煞气愈来愈重。

事不关心,关心了就会耽心!上官靖不由得暗暗替丁瑶担心起来,不知她是否真能是任乘风之敌?右手握着的折扇,已经交到了左手,只要发现丁瑶不是任乘风的对手,他青阳剑立时可以出手。

沈雪姑当然看得出他的神情来,暗中以传音入密道:靖弟,你千万不能动,瑶妹也用不着你相助,她不会输的。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任乘风发难了!只听他发出一声怪啸,身形骤然升起,剑势如虹,幻起漫天剑影,有如银蛇乱闪。

剑锋所指尽是丁瑶的要害大穴。

这出手一招,当然也并不止一招,因为他剑使得极其快速,就像只是一招。

魔教天魔剑法,确实有他独到之处,就凭这一剑,已看得李天云、何津航两人暗暗震惊,光是对方这一招,凭他们形意门名宿,武功门高手,都看不清剑招的变化,无怪各大门派中人,都会落到魔教手中了。

他们怀疑任乘风这样诡异凌厉的剑势,丁瑶这样一个年轻!娘,如何接得下来?那知定眼看去,竟然大出两人意料之外!丁瑶只是旋身发剑,长剑轻轻点出,不但没有被对方剑势逼退,反而把任乘风的一片流动的剑光,从容破解开去。

看去极其简单,但他们根本想不出丁瑶这一剑有何奥妙?竟能破解任乘风旷凌厉攻势?任乘风暗自大吃一惊,心想:难道这丫头真能破解自己剑法?心念转动,手中长剑并未稍懈,一剑紧过一剑把三十六式天魔剑法,像流水般使出。

丁瑶使出来的剑势,并没有他那样复杂,看去招式极其简单,但却有着极为奇奥的变化,任乘风一口气把三十六式天魔剑法源源使出,快速如电,丁瑶似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只是展开长剑,把自己所学的创法,一路使了下去,也就依次把对方剑法从容破解下去。

时间稍久,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丁瑶的剑法和任乘风极为相近似,一个剑法复杂,使得像天花乱坠,一个因繁就简,巧封妙解,极自然的把他一一破去。

任乘风越战越惊心动魄,口中大吼一声,剑法倏变,人如狼扑,围着丁瑶左右前后四面乱窜,剑光就像雨后春笋,匝地起落,乱劈乱砍,每一剑都带起裂帛剑风。

地煞剑法诡异激烈,更胜过方才使的天魔剑法,但不论你如何变招,如何险恶,丁瑶的剑招一路施展下来,既未加快,也没有跟着他乱转,依然按部就搬,一招接一招,连绵不断,一路破解下去。

两人打到五、六十招,任乘风七十二式地煞剑法,也已经使了二十几招,发现本教两大剑法,确实遇上了克星。

每一招式,都被对方逐一破去,看来自己的胜算愈来愈少,额头上的汗水却愈来愈多,心知这样下去,打到最后一招,自己非伤在她的剑下不可!这就冷声喝道:住手!丁瑶果然立时收剑,喝道:你是不是认输了?任乘风道:任某剑法,悉数为你所破,不认输也得认输了。

丁瑶道:好,只要你说出你们教主现在何处,你就可以走了。

任乘风道:任某说出来你会相信吗?沈雪姑接口道:信!任乘风看了沈雪姑一眼,问道:任某说出来了,你们真的会让我离去?沈雪姑道:当然!任乘风心想:我随便说一个地方,他们也许不信,不如就说三官庙好了!这就不加思索的道:三官庙!话声出口,一个人转身朝外走去。

沈雪姑喝道:你慢点走!屈指朝他的右肩入洞穴弹去。

任乘风转身朝外走去,满窟俱是敌人,自然早有防范,运集了全身的功力,沈雪姑的喝声人耳,陡觉入洞穴一麻,一缕极细的凉气,直贯经络,整条右臂立即废然下垂,再也用不出力道,握在手中的长剑也当然坠地,心头又惊又怒,左手迅速地拾起了长剑,倏地回身,怒声道:你们说话到底算不算数?沈雪姑冷然道:我小妹答应的话,当然算数,你落败了,只要说出教主的下落,可以离去的,但我小妹方才没有说不废你的武功,我只点废你一条右臂,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一面朝孙小乙道:小乙,你送他出去,请在洞窟外的青松道长等人,让他下山去吧!任乘风心想:原来武当派的人也来了!正待举步走去!孙小乙叫道:喂,你且慢走,还是让我孙老乙走在前面,好给你先去打个招呼,否则只怕你左脚跨出石窟,右脚就永远休想跨出去了。

任乘风没有作声,果然让孙小乙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便往石窟外走去。

假扮任乘风的竹逸先生,呵呵一笑道:沈雪姑这着高明得很!沈雪姑连忙躬身道:前辈夸奖了。

适时但见管巧巧和刘媒婆领着卞药姑,从右上首石窟中走出。

管巧巧一指沈雪姑,朝卞药姑悄声地说道:乔扮成我五师姐的人,就是沈雪姑沈姐姐呀!卞药姑急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沈雪姑的玉手,说道:妹子,我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卞姐姐脱险了就好!沈雪姑道:站在这里的都是你的熟人,不过此时,你不用和我们十一招呼了,卞伯父就在洞外,你快去见过卞伯父才是。

卞药姑道:爹也来了?沈雪姑道:你快去吧!谢谢你!卞药姑飞一般的往石窟外奔了出去!左上首洞窟中,道院三个坛主已死,坛下所有灰衣道士――白衣圣教的准弟子,除了当场伤亡之外,也有四、五十个人被制住穴道,同时也全已废去了武功。

金鞭叟田五常、智虔大师等六人,也早已从道院退了出来,和站在石窟门内(左上香石门)的银拂叟、唐世贤等人会合。

因大石窟中,上官靖、沈雪姑等人假扮敌人,以假乱真的连台好戏,正在上场,他们自然不好出去,就一起站相洞口观战,直到此时沈雪姑放走任乘风,白衣圣教整座行宫中,只有下首两座石窟的铁甲武士没有被制住穴道。

因为他们神志受到控制(有如三官庙里的神武队),只认金牌不认人。

如今两面指挥他们的钟形金牌,一块在上官靖手中,另一块落到竹逸先生(假扮任乘风)手里,就不虞铁甲武士会反抗了。

行宫已经完全瓦解了。

银拂叟向天伦、智虔大师等人,也一起从左上首石窟中走出。

银拂叟呵阿一笑道:上官老弟,这次大破行宫,你的功劳最大了。

上官靖连忙躬身道:前辈夸奖。

银拂叟又道:除了上官老弟的首功,第二名有两位,那就是沈姑娘和丁姑娘了。

沈雪姑也欠身道:愚姐妹那有什么功劳?这该归功于前辈的总指挥和军师竹逸先生运筹帷幄之功……话声未落,突听一声沉哼传了过来!这哼声凝重得有如一块大石,在耳朵中撞击了一下,不但心头会猛然一跳,连头脑都快被撞得震动!大家蓦地一惊,急忙定眼看去,上首圆洞门前,不知何时候已经多了四个怪人!这四人,左首两个是一对黄衣夫妇!男的一头银发,留了一支白玉如意,两条白眉下垂到眼角,双目如线,蒜鼻狮口,一部垂胸白髯,根根如银,手中拄一支紫色藤杖和黄衣老婆婆站在一起。

那老婆婆也是一头白发,戴着满头珠翠,但一张脸却白里透红,娇艳得像桃花一般,柳眉凤目,看去有如三十许人,手中也拄着一支紫色藤杖,依傍着黄衣老人,有如一对新婚夫妇一般。

右首两人,一个是道人装束,脸如青蟹,两道黄眉又浓又粗,一部连鬓苍须,身穿银白道袍,手中执一柄银白拂尘。

另一个是瘦高老人,秃顶、双目深凹、双颧突出,颏下生了疏朗的几十根白须,这人瘦得只剩了一身骨头包着皮而已,整张脸上也找不出一点有肉的地方,身穿一件黑纱长衫,就像把长衫挂在竹竿上一般!如果在深夜里(此时就在深夜里),只有你一个人赶夜路的话,遇上了他,你不把他当成僵尸才怪!这四人上官靖、沈雪姑、李小云三人都认识其中两个。

那就是左首的一对黄衣老夫妇,他们就是当今武林中,首屈一指的老怪物――黄云妖怪――黄衫客和白发仙娘。

当日黄衫客还认上官靖做小兄弟,送了他一颗蟾珠作见面礼。

作者为了要描述这四个人费了好一会工夫,如论时间,从大家听到一声沉哼到回过头去,看到中间圆洞门前,忽然多了四个人,只不过是转头之间而已。

只听黄衫客沉哼之后,冷声道:欺师灭祖也算是功劳吗?真听得老夫生气,白衣圣教门下竟然会有你们几个恬不知耻的孽徒。

白发仙娘连忙娇柔的道:老头子,这点小事,也惹你生气了,你也真是的,别气坏了身子。

黄衫客手中的紫藤杖朝地上一顿,哼道:欺师灭祖,吃里扒外,这还算是小事?他紫藤杖虽是随手一顿,但可不得了,但听砰一声,在地面上的大石,已被他杖头顿得四分五裂了。

本来站在石阶下的竹逸先生(任乘风),一眼看到四人,不由心头一紧,这四个老怪物,是白衣圣教敦请来的上宾,也是白衣圣教倚为长城的大靠山!本来自己的意思,能不惊动他们,悄悄一走,最为上策,惹上了这四个魔头,只怕合大家之力,也未必会是他们的对手,心头一急,急忙后退了几步,身子疾快地转了过去,衣衫飘动之际,他已经转了一个圈又回过身来。

转身打了个圈,有多少时间?等他这一转过身来,竟然已经换了一个人,本来是任乘风的,现在一下又变成总管秦皓了。

甚至在他转身之际,衣衫飘动了一下,任乘风所穿的一身大红长衫,也变成绿色长袍!竹逸先生名号刘转背,转了个背,果然就换了一个人。

秦皓堆起一脸的笑容,急忙趋了上去,连连拱手道:四位老神仙怎么也出来了,这里没什么,些许小事,让他们师兄弟去料理就好,四位老神仙请到里面休息好了。

右首僵尸般黑衣老人左手随便一拦,发出低沉的声音说道:没你的事!他虽是随手一拦,毫不使力,却把秦皓推得向后连退了三步,才行站稳。

沈雪姑看到四人在中间石窟出现,心知不易对付,急忙以传音入密朝上官靖道:靖弟,黄衫客认你作小兄弟,由你出面,也许可以稳住他们夫妇,你还不快上去?上官靖朝她点点头,立时跨前一步!抱拳作了个长揖恭声道:老哥哥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魔教门下。

黄衫客一怔,怒道:你们明明是白衣圣教门下,欺师灭祖,叛教邀功,还敢说不是白衣圣教门下?上官靖迅快从胸前掏出蟾珠丝囊,说道:老哥哥,总认识这个吧?蟾珠!黄衫客如线双目中进射出两缕金芒,注视着上官靖喝道:这蟾珠你从那里来的?上官靖从身边取出沾上洗容药剂,拭抹了一阵,抹去易容药物,恭敬的拱手一礼,说道:小弟上官靖,拜见老哥哥、老嫂子。

白发仙娘娇柔笑道:果然是小兄弟,老头子,方才我听他口音,早就听出来了,你怎没听出来呢?黄衫客呵呵大笑道:果然是小兄弟,哈哈!老夫怎么会不认识,只是要问问清楚罢了!一面朝上官靖问道:还有那位沈姑娘呢?沈雪姑也在此时迅快的抹去脸上的易容药物,抱着拳道:晚辈沈雪姑,见过两位前辈。

黄衫客点着头道:好、好、你们都是易容而来,假冒白衣圣教门下,闯进行宫,这是刘转背教你们的了。

抡目看了众人一眼,又道:老夫妇应邀在此作客,冲着小兄弟,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快下山去吧!他还不知道这座行宫已经全破去了。

慢着!黑衣瘦高老人道:黄老既然说出来了,冲着这位小兄弟,让你们大伙离去,老夫自无话说,不过少林寺的三个和尚,知要给老夫留下来。

智虔大师合十一礼,道:贫僧智虔,想先请教这位老施主如何称呼?不知和敝寺有何过节?黑衣瘦高老人深凹的双目中精芒闪动,忽然发出一阵桀桀怪笑!他这一笑,大家才发现,他瘦得皮包骨的脸上,一张嘴却显得特别大,几乎横到腮上,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更显得凶狞无比!笑声一落,才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夫如何称呼?你们难道没听死去的师傅说起过阴山李老祖?这话听得智虔大师三人不由一惊,昔年魔教猖乱,由少林寺联合各大门派围剿,魔教约来助拳的旁门高人中,确曾有一个来自阴山的李大爵,练成僵尸功,武功高不可测,只要被他一把抓住,就会一口咬下你一条臂膀,大家就说他要生吃人肉,因此把他大爵二字改成大嚼。

那天和李大嚼动手的是少林上一代方丈天字辈的高僧天慈大师,两人在泰山顶上拼斗了一天一晚。

最后天慈大师以一记光明拳把他击落悬崖,但天苎大师也硬挨了他一记寒冰掌,回去之后,足足花了七天功夫,才把寒冰之气逼出。

此人自称阴山李老祖不知是不是李大嚼?如果是他的话,岂不已是百岁以上的人了?智虔大师看了两个师弟一眼,才合十道:李老施主来自阴山。

自称老祖,莫非就是昔年的李大爵李前辈吗?黑衣瘦高老人裂开大嘴,嘿嘿怪笑道:老夫正是李大嚼,你们三个和尚现在明白了吧?老夫就是要领教你们少林寺的‘光明拳’,你们三个一起出手都可以。

黄衫客道:小兄弟,你们可以走了。

老哥哥、老嫂子,还是你们二位请吧!上官靖为难地道:我们……不能走。

黄衫客诧异地道:为什么?因为……上官靖道:这里……秦皓连忙陪着笑接口道:这样吧!上官少侠,还是由兄弟来说吧!一面连连拱手道:事情是这样,金道长和夫人业已死去……青蟹脸黄眉老道突然厉声道:秦皓,你说什么?教主夫人死了?黄眉一轩,巨目中射出两道逼人精光,一下扫过在场的众人,沉喝道:是什么人害死她的?快说!现在的秦皓究竟不是真的秦皓,不知这老道和魔教官装夫人有何关系?一面忙道:教主夫人是和金道长互拼之下丧生的。

你胡说!黄眉老道沉哼一声道:余无天知道教主夫人就是老夫的侄女,岂会对她下毒手?事情确实如此!秦皓忙道:金道长是死在天魔灯的‘魔焰神火’之下,教主夫人则是死在金道长的‘天王针’下……黄眉老道目射棱光,沉声道:你为什么没加阻止?秦皓手一摊,为难的道:在下如何阻止得了?哈哈!黄眉老道突然厉笑一声,目注着秦皓,沉声地说道:秦天白,你忘记了你是谁?秦皓听得心头陡然一沉,秦天白,不就是昔年魔教四大天王之一?秦皓原来只是他的化名,难怪他既是碧落山庄的总管,摇身一变,又是行宫的总管,而且还兼了行宫中接待上宾的职司。

原来他的身份和余无天相等,差幸他也伏诛了。

黄眉老道桀桀怪笑道:你当然不是秦天白了,这一点若是从你面貌声音,一点也找不出破绽来,破绽是在你不知道秦皓的底细,老夫没说错吧?就因为你假冒了秦皓,才把这座行宫搅得天翻地覆,当今之世,有这份能耐的,只有一个人,你大概就是奇胲门的刘转背刘仲甫了?说到这里,转身朝黄衫客夫妇抱拳道:黄衫老哥哥,方才要他们离去,兄弟不好反对,如今却有一个小小意见,不知老哥哥是否同意?黄衫客含笑道:黄眉道兄请说!东方玉《一剑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