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大叫道:对呀,二位还等什么?难道你们要向他求饶?他身子移了半步,立刻将插着的长剑拔了出来。
栗达也一拔长剑道:老曲,咱们要混下去,看样子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他一跃身子,剑已对着宋磊。
曲中光突然长叹一声道:罢了,只有一拼了。
玉如龙叫道:爹,你不能!霍平叱道:如龙,这是大人的事,你管不着!玉如龙道:上代的错误,难道还要延续给下一代?曲中光道:孩子,你立刻回玉门去!玉如龙道:干什么?曲中光道:告诉你娘,我的案子发了!玉如龙一怔道:什么案子?曲中光道:就是这件事。
玉如龙惨声道:爹,咱们玉门的男子都是好汉,娘常告诉我们做事要公正不阿,咱们错了,便须承认!曲中光叱道:滚,立刻给我滚回玉门!玉如龙摇头道:不,我要留在这里。
曲中光怒声道:你不听爹的话?玉如龙道:孩儿要和爹一起回玉门。
曲中光陡然跃了过来,道:你再不走,我便先杀了你。
玉如龙道:爹,不要再做傻事了,你认为孩儿回去把这里的事告诉娘就可迎刃而解了么?爹,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玉门必须把武功交还给人家!曲中光腾身跃起道:唯一解决之道便是杀了宋磊!玉如龙高声道:爹,那样会错上加错。
但曲中光此刻那里会听玉如龙的话,一挺手中长剑,迅快无比地一剑挥了过去,攻到宋磊左肩。
霍平借机挥剑,道:栗兄,你还等什么?栗达道:咱们这是三对一!霍平道:管他人多少,先解决了再说。
宋磊在剑刃的攻势下,立刻显示出他那与众不同的功夫了,他身形在那里微颤和闪避,人已脱了出去。
反差毫厘,他便落在剑幅之外。
他寒着脸道:三位真不计后果!霍平道:我们全拼上了,你看着办吧。
他挺剑直进,攻向宋磊的心胸。
宋磊道:霍平,你们三个之中你最坏!霍平冷冷地道:也许我比你想像的更坏!剑势更急,手法好快。
宋磊一挥剑,道:三位这样不知进退,在下不客气了。
剑光缭绕颤出,丝丝剑气仿佛冷气一般冰冷,刹时那一蓬剑光朝着他们三人卷了过去。
曲中光大叫道:剑罡——这话一出立刻将场中人全给慑住了,三个人纷纷一移身子,朝三个不同的方位奔去。
叮——在一片金铁交击声中,四个人全停了下来。
栗达首先道:我的剑——但见他手中握着的那一柄已断去大半的残剑,他那样子十分狠狈,霍平和曲中光一楞,冒了一口冷气。
再往他俩的手中一望,那副丑态正与栗达一样,手中剩下的仅是半截断剑!霍平怒道:宋磊,这没什么了不起!宋磊冷冷地道:你还不服气?霍平道:当然,靠神剑利器取胜,并没什么!宋磊道:我已饶过你们一次,如果你们再不知进退,不要再怪我剑下无情了!栗达嘿嘿地道:宋朋友,剑罡虽为剑道中最难练的一门,但要想伤了我们决不是件简单的事,我希望你……宋磊冷笑道:你何不摸摸你的眉……栗达霍然一震,急忙一摸双眉,陡觉一片清凉,他登时吓出一身冷汗,他在江湖上混的时间不算太短,但能一剑削去对方丝毫皮肉者,几乎疑为神话,最使他难过的莫过于这件事竟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手剑技不但时间、手劲、部位要拿得准确,最难者是不让对方有丝毫感觉,在不知不觉削去双眉,仅这份功夫,江湖可说是绝无仅有……栗达颤声道:你……宋磊道:刚才要取你生命易如反掌。
霍平道:不吹!底下的话尚未说出来,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用手一摸耳边,突然发觉自己的右耳不见了,一丝血液染红了他的手指。
他惧叫道:我的耳朵!宋磊道:对付像你这样的人显然是太轻了。
霍平叫道:姓宋的,我跟你拼了。
跃身挥剑,动作居然一闪而过。
宋磊道:死到临头还要逞强!他见对方剑光来势甚急,知道对方这一招是拼其全力,一抖剑,迎了上去。
叮!霍平手中握的仅是半截断剑,甫和宋磊手中的断魂剑一碰,立刻被削了一块,吓得他急忙倒跃而去。
霍平喘息道:姓宋的,这血仇非报不可!宋磊道:在下会等着你!曲中光一掷断剑道:罢了,技不如人!霍平叫道:你们要自己送死!栗达道:你还想硬干么?老霍,咱们认命吧。
霍平道:你错了,刚才堡主怎么说的?曲中光摇头道:咱们三个联手都不行,堡主再强也未必!霍平道:为什么不试试?曲中光道:你要我们向堡主求援?霍平道:这是唯一自救的途径。
曲中光摇头道:不!我宁可死也不向堡主求援,他的恩惠给你一点点,这辈子你就是卖了老骨头也还不清!霍平冷笑道:好,曲中光,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信你能活着离开这里……他朝栗达看了一眼,道:老栗,你呢?栗达苦涩地道:我跟曲中光一样!霍平大怒道:没种的两个老小子,我霍平算是认清你们两个了,事到临头,居然怕起事来,嘿嘿,老曲,老栗,你们两个等着好看了,我霍平有办法干掉姓宋的!他转首大叫道:堡主,请你帮助我!话声刹那间就已经传遍整个狂人堡,霍平的声浪又尖又细,在夜中听来特别令人心惊。
远处响起堡主的声音,道:是霍平吗?霍平道:堡主,请你帮助我……堡主嗯了一声道:你愿意听令本堡主的一切指使么?霍平道:当然愿意!那堡主冷冷地道:你知道本堡规律森严,只要加入决无退出的机会,一旦心生反叛,当受凌迟之苦!霍平大声道:我愿接受……那堡主道:好,霍平,你现在已是本堡弟子,再也无人能欺负你,本堡主当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危,知道么?霍平道:多谢堡主!嗯!堡主道:不要谢了,本堡主立刻将你这段案子了结!话声方逝,堡主缓缓地踱了过来。
他面上一片冷霜,目刃缓缓溜过每人的脸上。
宋磊冷冷地道:堡主要干涉我们的事?堡主道:我不能么?宋磊道:当然可以,在人屋檐下谁敢不低头……堡主嘿嘿地道:客气,客气!他话声微顿,道:宋朋友……宋磊道:堡主请指教!堡主道:本堡主有个不情之请……宋磊道:除了这件事之外,什么事都好谈!堡主道:我想宋朋友不会太不给我面子吧?宋磊道:当然,在下巴结还来不及呢,怎敢不给堡主面子。
堡主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宋朋友,果然是位英雄!他语声微顿道:宋朋友,霍平和你有仇?宋磊摇头道:不,我们是初次见面谈不上有仇……堡主道:既然无仇,这件事更好谈了。
宋磊道:不,堡主,你要牵扯进来便更复杂了。
堡主笑道:不会,只要你饶过一次,这件事便化解了!宋磊道:堡主,我身负师命!堡主道:我了解,当年我年青时和你一样的公正不阿,说一不二,只要答应下来的事决不更改,事过数十年,事实证明那仅是徒逞匹夫之勇!宋磊道:高论!堡主一笑道:霍平与你,无怨无仇,纵有得罪之处,你也削下他一只耳朵,说起来也够了,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再逼他?宋磊道:堡主说的是,我并不想过份,如果我要赶尽杀绝,刚才便不会仅仅削下他一只耳朵了,堡主也一定相信我的能耐,出手伤个人不会太困难!堡主一点头道:说得是,宋朋友快人快语。
宋磊道:但是这位霍朋友太给我过不去!堡主微哼了一声道:不会吧。
宋磊正色道:霍朋友一再鼓动曲、栗二位与我作对,蓄意中伤,这暂且不说,难令人忍受的是他不愿接受应得的惩罚!堡主道:他不是已受惩罚了?宋磊道:那仅是和我的事,而于天地双贤之间尚未解决,今日我是奉天地双贤之命向他讨回不应当属于他的武功!堡主摇头道:宋朋友,这过火!宋磊道:这是立场的问题,如果易地而处,我相信霍朋友受到的当不仅此,况且天地双贤的武功只能拿来济世,决不能持之行恶……堡主道:霍平人并不坏,他没做什么恶事。
宋磊冷笑道:堡主对霍平的出身来历是否详尽地调查过?堡主一怔道:这倒没有……宋磊道:他抢劫、奸淫、骗赌,下三门的东西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这种人留着他祸患无穷!堡主道:过去的事不说它,因为人总有个不太好的过去!宋磊道:那要分什么事情,我决不否认一个人永远不会做错事,但我相信经常行为的事,要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似乎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堡主道:我认为没那么严重!宋磊道:堡主,我只要索回武功,其他的不再过问。
堡主面上微寒,道:你要废他武功?宋磊道:这是原则!堡主嘿嘿地道:这不等于谋杀么?一个人如果由一个会武功的人突然变为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这跟一个人失去了双手又有什么差别,宋朋友,你觉得怎么样?宋磊道:不错,堡主说的很有道理!堡主道:那你何不就此罢手!宋磊道:堡主,我也请你明了一件事,一个坏人再给无敌的武功,就像老虎添上双翼,为害人群,这种人难道还能留下他么?堡主一怔道:好一篇辩辞!宋磊道:我说的全是实情!堡主道:你说的虽对,但不能一概论之,霍平在狂人堡里将不再跨出这里一步,他还会再做坏事么?宋磊道:我怕他再受别人利用,那后果将更不堪设想,堡主,你认为如何?堡主变色道:宋朋友,你这是指我?宋磊摇头道:不,你误会了!堡主冷笑道:误会,天底下还有这么误会么,宋朋友,你不要指桑骂槐,这儿的事本堡主管定了,谁也别想再动霍平一根汗毛!宋磊道:是非只因强出头,堡主,你这是何苦?堡主嘿嘿地道:路不平有人踩!宋磊冷笑道:堡主是定要插手了?堡主道:本堡主并不是专爱管闲事的人,在本堡辖区之内,不论何人,只要他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适时给予对方帮助,霍平有求于我,我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宋磊微叹道:堡主,恕我放肆,这件事你管不了。
堡主冷笑道:我愿试试。
宋磊道:一念之差成千古恨,主你要慎思!堡主道:我早已思量过了,宋朋友,你看着办吧。
他一转话声道:霍平!霍平急忙道:堡主有何吩咐?堡主道:这里的事我全挺了,你去休息!霍平道:多谢堡主。
他目光朝曲中光和栗达一瞄,道:二位还不求堡主……曲中光道:咱们自己会和宋磊了断!霍平摇头道:唉,老友,你太不珍惜自己了!说着迈步转身行去。
宋磊沉声道:霍平,这边事了再走!霍平一摇头,深沉地笑了一笑,转身再行。
堡主道:霍平不要理他,看谁敢拦你!’’宋磊冷笑道:霍平,你再不回来,我立刻要你血溅当场!堡主冷冷地道:别听他的,他动不了你一根汗毛!霍平大笑道:当然,有堡主在侧,还会在乎这个小孩子!宋磊冷笑道:那你就瞧瞧!陡然一道剑光冲天而起,直飘而去。
堡主大叫道:宋朋友,手下留情……他拔剑的动作可谓快速至极,剑光一闪,已迎了上去,出手方位,剑之准确,确是剑道高手。
啊呀!但宋磊在剑道上的修养太高了,剑光一闪,血影陡现,只听啊呀一声大叫,霍平已倒卧在血泊中。
血液染满了身上,溅在石阶上。
堡主寒心的道:宋磊,你……宋磊冷然地道:这是你害的!堡主怒道:胡说!宋磊道:你不是强出头的话,他不会死!堡主道:宋朋友,你如果不存心杀他,我相信他不会死,这事责任在你,怎么反怪起我来了!宋磊冷笑道:咱们心里有数!堡主愤愤地道:宋磊,你在这里杀人,可知已经触犯了本堡规律!宋磊道:在下不知,请堡主指正……堡主冷冷地道:杀人偿命,宋磊,你走不了!宋磊道:在下并没有走的意思。
他朝曲中光、栗达道:二位是否愿接受?曲中光道:老夫这身武功是偷学来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当然应该还给人家,宋磊,你动手吧!宋磊道:曲朋友果然是条好汉!栗达道:宋朋友动手呀!宋磊道:二位请便,日后有人自会去了结……曲中光一怔道:你……宋磊微微一笑道:但愿二位能善用这身所学……曲中光和栗达决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当然,宋磊不说出是天地双贤的交待,这辈子他们也不会晓得,他们哪会想到天地双贤曾有交待,如果他们不恃武做恶,这件事只要警告一下便算了,宋磊为行师命,经他考察认为唯一不可留者,唯霍平一人而已!栗达激动地道:宋少侠,多谢你!曲中光微颤道:二老太仁慈了!宋磊道:四公子,请令尊回玉门吧!玉如龙欣悦地道:当然,落叶归根,我们是到回去的时候了!他朝前一移道:爹,咱们回去吧。
曲中光道:好,我们回去看看你娘!栗达、曲中光父子三人,挥挥手,朝堡外行去。
堡主道:三位慢走!宋磊道:你不会刁难吧!堡主嘿嘿地道:我这里随时可进来,随时可出去,决不会勉强。
宋磊冷笑道:可惜不用于正途!堡主瞪了他一眼,道:你错了,我这里收留的无一不是脚跺四海颤的人,江湖上如果任他们逍遥,恐怕会增加不少无头公案,我为了让江湖上多平静几年,所以……宋磊道:表面上如此,骨子里像是坐地分赃!’’堡主嘿嘿地道:信不信由你!栗达一拱手道:堡主,叫住我兄弟,尚有何事指教?堡主道:愿你们一路顺风!曲中光道:多谢堡主……他们抱拳拱手,瞬间朝堡外行去。
此刻一个汉子走上前来,在堡主耳边唧唧咕咕。
宋磊凝神一听,只听那人道:堡主,放他们么?堡主道:你看呢?那汉子压低声音,道:狂人堡今夜如果放他们走了,传出江湖只怕对咱们往昔的声誉有所影响,以属下之意……堡主道:说下去!那汉子道:杀之百了。
堡主挥手道:去办吧,最好不留痕迹!那汉子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宋磊一招手道:喂,朋友,请留步。
那汉子面色微变,道:阁下叫住在下,有何见教?宋磊上前道:阁下既能和堡主窃窃私语,在堡中地位一定不低。
那汉子道:哪里,哪里,不过是马前小卒。
宋磊道:贵姓?那汉子道:钟……宋磊嗯了一声道:大名?那汉子道:钟无根便是在下!宋磊道:好名字,无根如天涯,哪一派?钟无根道:意形派!宋磊道:意形派最重内形,不修外功,来,钟朋友,咱们握握手!他伸手出去,一副热诚感人的样子。
钟无根道:好,我交你这个朋友!他自忖意形派素以内功见长,修内不修外,表面上看来弱不禁风,实则内力无匹,他伸手运劲,整个功力全贯注在手掌上。
当他的手和宋磊一握之时,不禁愣了一愣。
只觉对方手掌软柔无力,根本没用劲!他面上一红,讪讪道:宋朋友好风采……宋磊淡淡地道:哪里,哪里。
钟无根道:改日当再讨教!一转身,甩袖,跨步急行而去。
宋磊道:在下随时候教!堡主冷冷地道:宋朋友,好快的手法。
宋磊道:也许你看错了,刚才我没动手!堡主冷笑道:当然,刚才你是没动手,但在一收内劲之时,你却在他的脉胳上动了手脚,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却断定你已伤了他!宋磊道:你错了,我作了手脚没错,但并没伤他,为了曲氏父子和栗达生命的安全,我觉得该有所表示!堡主哼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宋磊道:你心里也许比我更清楚,我暂时封了钟无根二处脉穴,使他在三个时辰内无法动手!堡主道:他和你无怨无仇!宋磊道:他和他们也无怨无恨,可是却要去杀他们!堡主变色道:你都听见了?宋磊道:一字不漏全听清楚了。
堡主道:宋朋友,你过份!宋磊哼声道:为救三条命,我这样做不过份!堡主恨声道:宋磊,你太可恶!宋磊道:你想杀了我?堡主道:今夜拼了一切我也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宋磊道:堡主,这要很大的赌注!堡主道:当然,不下大注怎能赢大钱!笑浪有若旋转在海面上的巨浪,那么寒栗地飘进每个人的耳中,随着这阵大笑,夜显的恐怖了……笑声方逝,黑暗中突然涌出十余条黑衣持刀汉子。
段五忌悚声道:十二凶煞——宋磊道:什么十二凶煞?段五忌道:这是堡主训练的十二个凶手,个个都有一手绝辣的功夫,来替堡主清除异己,凡有不利堡主的事情一旦泄漏,这十二个便负责追杀!宋磊道:他们恶贯满盈!段五忌道:你要当心。
堡主怒声道:段五忌,你轻泄本堡秘密,当受严厉酷刑!宋磊冷笑道:堡主,别再乱讲了,如果这件事不了,你会放过我么?咱们心里有数,你说对不对?堡主道:你该死!微微—抬手,段五忌已哎呀一声倒翻在地。
宋磊一震,道:段朋友——段五忌自地上一跃而起,道:宋老弟别惧,我老段还不会死!他在身上轻轻一拍,数点闪亮的小暗器从身上抖落下来。
堡主变色道:你……段五忌道:我身上穿了天孙棉背心,你暗器偷袭无用!堡主怒笑道:好,段五忌,我低估了你。
段五忌道:并不是你低估了我,而是我先防了你一招。
堡主道:你不要认为逃过一难,便能保全了性命,如果你有这种念头,那本是太看起自己了!段五忌道:堡主,你要是以十二凶煞来为难我俩,那才是太小看我俩,堡主,你不信叫他们来试试!堡主冷笑道:对付你们,十二凶煞足够了。
他—挥手,道:我令一下,这十二凶神便要前仆后继地追杀不止,直到你俩抵抗不住,而身死之后方止。
宋磊道:剑下冤魂,堡主,你何不自己动手。
堡主道:十二凶煞凶厉无比,我怕你们过不了这一关!段五忌道:别吹了,这十二个臭小子在我眼中一文大钱不值!这话传进了那十二个黑衣汉子的耳中,俱气得双目圆睁,发丝俱竖,怒冲冲地瞪着段五忌身上。
段五忌大叫道:怎么样,不顺眼!居首的一个汉子道:朋友,你好狂,你好傲!段五忌道:天生是这样的硬骨头,硬赖都不含糊!那汉子道:我兄弟要领教!段五忌冷冷地道:你是啥东西,对我这样不礼貌!那汉子道:在下关五!堡主道:关五……关五道:堡主,你吩咐——堡主道:这位段爷天生有种硬碰的本领,你要当心。
关五低声道:是——段五忌怒笑道:老小子,你泄我的底!堡主冷冷地道:我对自己的部下交待几句,并不能算过份!段五忌道:好,我便请教你这十二凶神高招!说着一卷袖子,直下场中而去。
宋磊道:段兄,由我来!段五忌道:这是头阵,看我的!宋磊道:你要小心。
段五忌道:对付这些跳梁小丑,五招有余!关五大怒道:段朋友,你说什么?段五忌一伸五指,道:不出五招,我要你们通通躺下!关五嘿嘿地一声道:满则溢,段朋友,这话要兑现的!段五忌蛮不在乎地道:当然,我老段说的话决不失言。
关五道:我十二凶煞并不好惹呀。
段五忌道:当然,当然。
关五道:段朋友……段五忌冷冷地道:怎么?你还要跟我讨价还价?关五道:这一场如果侥幸我兄弟胜了,我们也不太过份,只将阁下的舌头割下来,警告你下次别再乱说话了。
段五忌嗯了一声道:不错,这建议非常好,但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们,我这根三寸不烂之舌,嚼不断,剪不碎,凭你们手中那些锈刀钝剑,怕不济事。
关五愤愤地道:段朋友,咱们试试看!段五忌笑道:别试了,你们还是多当心自己吧。
关五怒笑道:段朋友愈是这样讲,我们也愈有兴趣。
他转身朝堡主,道:堡主,属下有一请求——堡主冷冷地道:什么请求?关五道:如果属下等在五招之内,真如段朋友所说,全躺在下,不用说,堡主你脸上也会挂不住了!堡主道:当然,这还用你说!关五道:我们十二凶煞在江湖上素有凶名,但在人家手中连五招未过,全躺下了,平心而论,这种脸,我兄弟还没丢过!堡主道:我希望不要有这种事发生!关五道:世事多变化,也许今日便会发生这种难意料之事,为了我们狂人堡今后名声,请堡主准许我们用你传授的那三招!堡主变色道:不行。
斩钉截铁,没有一丝通融的意思。
关五一怔道:为什么?堡主道:不为什么,今天不准使……关五抗声道:堡主,今天狂人堡可以说遇了空前之敌,段五忌敢说五招之中取胜,一定有几分把握,以前,这三招可由我们度量情况而用,今日堡主为什么……堡主冷冷地道:我觉得那三招不必施出,段五忌已是必败!段五忌大笑道:最好是施给我看看,否则你们可要后悔——堡主冷笑道:你不配……段五忌道:大话不要说的太早,等他们全躺下了,有你瞧的!堡主哼了一声,朝关五道:关五,你还等什么?关五一挥手道:我在等最有利的时机……在他的手势下,那十二个健壮的汉子身子同时一分。
段五忌道:你们最好要小心,我出手很快!关五冷笑道:段朋友,你说的太过份——这十二条有凶煞之称的汉子,俱有一身极出色的功夫,在堡主的训练下,他们早练好一种合扑之术,但见他们身影一分,人已朝段五忌扑了过来。
刀剑齐举,攻势凌厉。
段五忌笑道:关朋友,我要进攻了!他的身子像一缕轻烟施展在那凌厉的攻势中,怪异得没有人能够触摸到他的身子一下。
但他只要一招出手,立刻能逼退进击的人。
关五叫道:一招!段五忌道:这是第一招!这一招威力不大,却令他们要退身自保。
堡主冷冷地道:段五忌,在五招之内要摆平他们怕不容易!段五忌冷笑道:哪里要五招,其实只要二招就可以了,我说五招,那是给你留面子,否则,我一上手他们便躺下了。
嘴中说话,身子一丝不停。
话语间,已是四招过去。
关五叫道:最后一招了,段朋友,全看你的了。
段五忌大笑道:当然,兵家交手全在这最后一招取胜!他留招不发,任那十二凶煞攻杀。
关五叫道:加点劲,咱们先放倒他。
他手中长刀一挥,一缕寒光破空攻来。
其余的更不放过机会,有条有理地跟着进攻。
段五忌突然叫道:躺下!话音一出,那十二个人同时一震,正欲闪进,但觉身形被什么东西一击,穴道上跟着被封闭了。
咚咚咚……还真灵,十二条健壮如牛的大汉真的全躺下了。
堡主变色道:你……段五忌大笑道:怎么样,这是在第五招取胜!堡主长吸口气道:段五忌,大理段家和你有何关系?段五忌道:风马牛不相及!堡主冷笑道:段五忌,不要再瞒了,刚才你那一手‘碎玉指法’天下除了大理段家少数几个人外,又有谁会这样称绝古今的指法?段五忌道:也许你看错了!堡主道:不会的,江湖上只有大理段家的‘碎玉指法’不须用指尖伤人,而用指劲足可致人死命,你已达随心所欲地步,可像暗器般收发由心,可见你在段门一族的地位,段朋友,你是谁?我也好有个称呼!段五忌道:少捧我,咱们不要拉交情……堡主道:你错了,我和段王爷也有数面之缘!段五忌哼声道:段王爷没有你这个朋友!堡主面色一变道:你……段五忌道:你如果真念段王爷对你的那一份好处,你也不会容许地狱门的狂徒在狂人堡了!堡主冷笑道:你是……段五忌道:段凌子!堡主嗯了一声道:四皇子!段五忌道:少这样称呼,我不愿听!堡主道:是,段兄,你身为段家之龙,怎会来这里!段五忌哼了一声道:你是明知故问,还是装糊涂!堡主一呆道:这——段五忌道:立即将那位地狱门令主请出来——堡主颤声道:不,不能!段五忌哼了声道:你怕他?堡主神色惨变,道:本堡主身不得己……段五忌冷声道:我不听这个,他在哪里?堡主道:他行踪飘忽,我也不清楚!段五忌道:我自己找!他一招手道:宋老弟,咱们进去搜!堡主急声道:二位,请稍待!段五忌道:让一边去,没骨气的东西!突然——段四皇子,你和姓宋的联手便能除去我么?但见胡汉鼎和数个身穿怪异服装的汉子,停立在数丈之外,每个人面色奇特,一脸的杀机。
宋磊变色道:胡朋友,你终于出现了!胡汉鼎冷冷地道:我在这里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