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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苦心孤诣

2025-03-30 07:10:56

古剑秋迎过来,又作揖又打拱地连声道:大师兄,请!请上座!追风剑丁威双目平举直视,就象没有见到古剑秋似的,大步一直来到陈平面前,厉声道:老二,这是怎么回事?定风剑陈平离座垂手,惨笑道:大师兄,这是师妹她要……丁威吼道:师妹她要……你这师兄是干什么的?是师妹照顾你,还是你照顾师妹?陈平被骂得头垂到胸前,纵有理由,当着众多武林前辈的面,也只有忍气吞声,不加分辩。

天香银凤卓菁雯含着眼泪接口道:大师兄,你不能怪二师兄,是我自己看中了秋哥哥,要嫁给他。

追风剑丁威一楞,呆住了。

眼前的事实,似乎比他所猜想的更为严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半天,才张目问道:什么!你要嫁给他一古剑秋?古剑秋笑着接口道:现在就是小弟与雯妹定吉时刻,有请大师兄代表女方主持佳礼。

追风剑丁威怒目一横道:谁和你说话!天香银凤卓菁雯真怕追风剑丁威把古剑秋激怒了,坏了她的整个计划,玉面一寒道:师兄,当着天下群雄之前,中州剑客的女儿,自己答应的话,可不能不作数。

追风剑丁威悲声道:师妹,你难道不想想师门一向的清誉。

卓菁雯冷笑一声道:什么清誉不清誉,当今武林之中,又谁不是苟活求全,嫁—个软骨头,又何如嫁—个敢作敢为的大丈夫。

好!一阵掌声爆了起来。

但,至少还有一半人,忽然都低下了头,也不知他们心中这时的感受到底是酸,甜,苦、辣中的哪一味。

追风剑丁威一向就拿这位师妹没办法,这时更是没有招架之力,一顿脚,回身就走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不能对不起师父。

古剑秋横身阻住他道:那你是不承认我们的婚事了!丁威怒目相对道:不承认又怎么样?天香银凤怕古剑秋伤了丁威,急声叫了声:大师兄……你也不用管我。

古剑秋剑眉双飞道:那你也不承认我是你的妹夫!这何用问?古剑秋道:雯妹刚才亲回答应嫁给在下,已有天下各方前辈在此为证,你纵是不承认也改变不了雯妹将为在下夫人的事实。

话声一顿,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往桌上一拍,一接道:如果你不承认在下是你妹夫这里有匕首一把,你知道在下中了你们什么阴谋,那就请你亲自成全你师妹,将来守望门寡吧!说罢,卷起衣袖,手臂也送到了追风剑丁威面前,追风剑丁威只要拿起匕首,在古剑秋臂上一划,他们的愿望就好达到了。

可是,追风剑丁威一想到望门寡三个字,他却犹豫了,什么他都可以不考虑,但古剑秋如今终究已是师妹的丈夫了呀!天香银凤卓菁雯生怕大师兄顾虑她的将来,放过了这天大的好机会,急得不顾掩饰口齿启动,用传音入密神功道:大师兄,不必替我着想,利用这个机会,快快除去这个小魔头!追风剑忽然大叫一声道:不!我不能!反身向外狂奔了出去。

司徒兄弟身形一晃,又把追风剑丁威阻住了。

古剑秋轻喝一声:放他去好了!司徒兄弟一闪退开,追风剑丁威带着一声惊心动魄的悲号,消失在夜色之中。

古剑秋举目打量了全厅一眼,只见凡是正派门户中人,脸上无不现出了悲痛的神色。

他暗一点头,忖道:恨吧!恨我吧!我要不打破你们的苟活迷梦,你们一辈子也不知道发奋图强。

接着他目光一转,落到天香银凤卓菁雯脸上,冷着面孔道:雯妹,你刚才和你师兄说了些什么话?定风剑陈平哈哈一笑,抢着道:敝大师兄的脾气一向如此,古……妹夫何必再提,还是坐下来,敬各位高宾一杯喜酒吧!天香银凤卓菁雯的脾气可真怪,定风剑陈平替她开脱,她却挺身而答道:我要他趁此机会杀了你古剑秋!她起初答应嫁古剑秋是不知古剑秋已经知道中了血里红之毒,刚才听了古剑秋的话,这才知道古剑秋无所不知,在这种情形之下,她那舍身喂魔的计策,已是摆明了行不通。

既已行不通,她又哪能再嫁给古剑秋,白白牺牲,她的脑筋可比定风剑陈平快得多,所以立即又改变了主意。

古剑秋忽然一笑道:你不在乎守望门寡?卓菁雯冷笑道:我嫁给你的目的,本就为了制你于死地。

古剑秋摇头笑道: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狠心的人?天香银凤卓菁雯离座而起道:你可要当面证实?古剑秋道:请!随手将桌上匕首递给了天香银凤卓菁雯。

卓菁雯接过匕首,反脱一带,一压,正好划在古剑秋手臂上,一股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

司徒兄弟惊呼出声,齐向天香银凤卓菁雯扑去。

古剑秋却哈哈一笑,挥手道:下去,没你们的事!司徒兄弟身形是停住了,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惶急地道:那‘血里红’……古剑秋道:两位放心,本人是被家师在毒药里泡大的。

已是百毒不侵之体,哪怕区区血里红’之毒?你不怕‘血里红’之毒?雯妹,你失望了吧!天香银凤卓菁雯唉了一声,恨恨地道:你……你……这……不得好死的!反身内外奔了出去。

古剑秋也不阻拦她,只在她身后笑道:雯妹,小兄对你海枯石烂,此情不移,当你心情平静之后,欢迎你随时回来,成就鸳盟。

接着,回头向定风剑陈平道:陈兄,今日之事,在下至为抱歉,我也不留你了,请吧!去照顾令师妹去吧!定风剑陈平真想不到古剑秋这人比他师妹更怪、他竟这样轻易地放过了他们,一声:后会有期!向厅中众人拱手一礼,急急追他师妹天香银凤卓菁雯去了。

接着,古剑秋意态珊珊地向大家一拱手,道声:失陪!进了内厅。

在他背后,响起了老庄主古斌的笑声道:年轻人的感情,过过就会平息下来,各位不用替他担心,请啊,还是喝咱们的酒!古剑秋展开身形,只消片刻时光,便已追上了天香银凤卓菁雯和定风剑陈平两人。

只见他们两人,一个在前疯狂似地飞奔,一个在后没命地呼叫:师妹,师妹,你……你要想得开啊!天香银凤卓青雯充耳不闻,脚下跑得更快了。

古剑秋忽然身形一斜,绕了一个大圈子,越过他们,同时一抹脸,戴上一副特制人皮面具,三把两把地脱去外衣,现出另一身装束,晃身迎向天香银凤卓菁雯,笑喝一声道:丫头,你这是发了什么神经病呀?天香银凤卓菁雯这次人实在丢得大了,只恨不得死了才好,所以任由二师兄在身后急追急叫只是不理。

自然,她也不会注意其它的事情,古剑秋一声冒叫,直叫得她一震,停下了身形。

当天香银凤卓菁雯定睛认出来人时,一声悲呼:朱老伯伯,你害死我们了!一头歪了过去,扑在古剑秋肩头上,放声哭开了。

古剑秋玉人在抱,心中有点紧张,轻轻摸着她的秀发,学着多事老人朱一吾的声音道:别哭!别哭!你纵是要把罪名加到我老头身上,也总得说个明白呀!天香银凤卓菁雯没有开口接话,依然哭个不停。

这时,定风剑陈平才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先向古剑秋假扮的多事老人朱一吾行了一礼,也一旁劝慰天香银凤卓菁雯道:师妹,师妹,图谋虽然不成,但你的牺牲精神,却无异是今日正道武林的醒世警钟。

天香银凤卓菁雯渐渐止住悲声,一抬螓首道:还说哩,羞都羞死了人!假多事老人朱一吾笑道:到底是什么事呀?一时怪我,一时怪人,可把我老头子弄糊涂了呵!天香银凤卓菁雯望了定风剑临平一眼,螓首一垂,跺了一下莲足,哼!哼!两声,没有了下文。

但,意思却表示得很明白,那是要定风剑陈平代言了,她哪能说得出口。

定风剑陈平于是把在古庄的一切经过,说给假朱一吾听了。

假朱一吾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能得到这样一位小英雄为夫婿,那是天大的喜事啊!你不谢我倒也罢了,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天香银凤卓菁雯在连番打趣之下,那沉重哀伤的心情,竟然轻松了不少,揪着假朱一吾的衣袖,不依地撒娇道:不,不,要不是你老人家去找爹管闲事,我们也不致落得这样惨兮兮,这个仇,这口气你得想办法替我出了!假朱一吾见她心情开朗了不少,内心也为这一轻,一捋长髯,咳了一声,正色道:你真要出这口气!卓菁雯道:雯儿此志,永矢不二!假朱一吾听得打了一个冷战,说道:你真这样恨他?难道你老人家还没有认清他的真面目?假朱一吾微微一叹道:一个人,有时对自己都认识不清,要认识别人,谈何容易。

微微一顿,忽然双目在天香银凤卓菁雯脸上一定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老夫问你,你吃不吃得苦中苦?天香银凤卓菁雯一脸坚决之色道:朱老伯伯,还有什么事比我卑颜侍敌更苦的么?假朱一吾—拍卓菁雯肩头道:好,孩子,老夫成全你了。

天香银凤卓菁雯一脸迷惑之色道:朱老伯伯,你准备帮我什么忙?假朱一吾道:我帮你练成惊人绝艺,将来叫他败在你手中好不好?天香银凤卓菁雯高兴得跳了起来,但又有点不大相信地位:真的么?假朱一吾沉声一叹道:令尊一身功力的被废都因老夫多事所致,此心耿耿,无日得宁,所以老夫曾费了些时日,苦寻传说中的两样东西,结果皇天不负苦心人,两样东西都被老夫找到了。

他边说话,边从怀中取出一本绢册,一粒蜡丸,托在手中,道:这本绢册,就是武林中梦寐以求的‘天一神功’,这粒蜡丸,便是‘天一神丹’……声音未了,天香银凤卓菁雯和定风剑陈平都变色惊叫了一声。

假朱一吾微微一笑,忽然,暴喝了声:雯儿,张开嘴来!天香银凤卓菁雯不及细思之下,檀口微微一张,只见一道红光从假朱一吾手中射出,迅如灵蛇。

她只觉口中一凉,一颗清香扑鼻的药丸已是顺喉而下,滚入腹中。

天香银凤卓菁雯天一神丹人腹,这才惊叫了一声道:朱老伯伯,你……你……假朱一吾双目神光一闪,瞪口道:废话少说,‘神丹已经成了你腹中之物,还不快快与我老头子盘膝坐下,运功调息,吸收药力!天香银凤卓菁雯含着热泪,应声道:是!雯儿遵命!话声中,人已斜飞出去,落身一棵大树之下,盘膝合目,运起功来。

假朱一吾向定风剑陈平一招手道:来,老夫也不能独好了你们师妹一人,我这里有十二招剑法,先教给你,你再转教你那些师兄师弟吧!于是,他们两人,一面替天香银凤卓菁雯护法,一面练起剑来。

这十二招剑法,竟好象是定风剑陈平师门剑法的精髓一招一式,都和他师门剑法相辅相成,师门剑法之中渗入这十二招剑法,简直成了无缝天衣,威力陡增数倍不止。

定风剑陈平一学之下,就大为惊异,忍不住问道:朱老前辈,你这十二招剑法……假朱一吾老气横秋道:你是学本事要紧,还是说话要紧?定风剑陈平一哆嗦,哪敢再开口,只好在闷葫芦里专心学剑了。

其实这十二招剑法,正是古剑秋针对大风剑法的缺点研创出来的。

要知古俨秋一身所学博杂已极,加上他本身天赋奇高,和事事留心,上次与中州剑客卓哲元交手之后,中州剑客那套名动江湖的大风剑法,竟被他发现了许多漏洞。

于是他就有心帮对方一个忙,在没事的时候,替对方研创了这十二招剑法以补偏救弊,使大风剑法成了一套真正的完美剑法。

此中内情,古剑秋又哪能告诉这位定风剑陈平。

天香银凤卓莆雯调息未毕,定风剑陈平已先学会了这十二招剑法,以后威力的大小,那就看他们师兄弟自己的努力和各人的天赋才智了。

假朱一吾教会了定风剑陈平那十二招剑法之后,将那册天一神功往定风剑陈平手中一塞道:你师妹功将行满,我不愿和她多罗嗦,你把这‘天一神功’交给她,大家找一个隐秘的地方,练好功夫,再去找古剑秋算账吧!说罢,不待定风剑陈平再有开口的机会,拔起身形就走了。

古剑秋做了这件事之后,心中略安,回到藏衣服的地方,正要穿回外衣时,却忽见老远有一条人影疾驰而来。

人影越来越近了,古剑秋神目如电,已看清了来人是谁,心中一喜,横身飘出,挡住来人哈哈一笑,道:来者可是多事老人朱一吾老前辈?多事老人朱一吾身形猛然一刹,落在古剑秋身前,随又霍地退了三步,一阵迷惑道:尊驾是谁?竟敢当面冒充老夫!占剑秋哈哈一笑,揭下人皮面具道:晚辈,古剑秋!多事老人朱一吾修眉一皱,不乐地道:老弟,有些事情你未免做得太过分了。

古剑秋笑道:老前辈放心,晚辈绝不敢有辱你老清誉。

多事老人朱一吾道:不问你冒充我身份的事,我是说你对待卓老儿二徒一女的手段,未免太狠,把他们折辱得过分,尤其雯丫头一个女孩子家,她还能活得下去嘛?话声一顿,唉了一声,接道:你要对付他们,为什么不不先找我商量商量?古剑秋道:晚辈没错呀!多事老人朱一吾气得老睑发白,顿足道:人家好好一家人,被你弄得惨兮兮,你还没有错,你……你……老夫真怀疑从前你向我说的那些话了。

古剑秋道:晚辈确实没有做错!多事老人朱一吾苦笑一声道:你大概又有骗人的理由,老夫就再听听你的道理吧!此老气是气,但古剑秋那静如山岳的郑重样,还是把他折服了。

古剑秋道:晚辈的理由,只有四个字,那就是‘苦其心志’。

多事老人朱一吾一叹道:一个柔弱的女子,你就是逼死了她,还能逼得出一个什么名堂来?古剑秋道:刚才晚辈化装你老人家追上他们,已有所安排了,包你不出三年,卓姑娘再出世时,便足以领导各大门派和我们这些妖魔鬼怪一战了。

一口气说到这里,忽然叹了一口气,接道:到时候只怕还得麻烦老前辈设法替晚辈留一条退路。

多事老人朱一吾望了望古剑秋,想到古剑秋将来必然的处境,不由也是一叹,脸色有些戚然了。

古剑秋却忽然朗笑一声,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不知老前辈对我的看法,能不能恢复?多事老人朱一吾讪讪地一笑道:你说来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只不知你刚才追上他们做了些什么事,也该让老夫知道知道,以免将来碰见了他们不知所对。

古剑秋道:这个当然,晚辈理当对老前辈说明。

接着便将刚才的经过,据实告诉了多事老人。

多事老人朱一吾只乐得笑嘻嘻地道:你这样一来,用真是替老夫脸上贴金了。

古剑秋道:将来这种事情还多着呢!只是你老人家如果因此倒了霉,可不能说晚辈有意陷害你呵。

多事老人朱一吾呵呵笑道:老弟,你是好事做尽,恶名自背,老夫不劳而获,就是倒了霉,也是应该的。

老前辈真不怕倒霉?多事老人朱一吾道:老弟又有什么往脸上贴金的好事,让老夫沾光?古剑秋一笑道:我们边走边谈吧!于是,他换回了自己的装束,恢复了本来面目,和多事老人朱一吾—同回了古庄。

由于今日情形特殊,当此古庄开府大宴天下群雄之日,古剑秋与任何人走在一起,都是礼貌问题,无需担心别人疑心。

只是,当他们快近古庄时,二人仍表演了一趟虚情假意,用过分客气,掩盖了真正的友情。

回到古庄,多事老人朱一吾自去与各正派同道周旋,古剑秋却被古夫人传了进去,足足训了两个时辰。

古剑秋一腔心事,有苦说不出,他所能做的。

只有闷声挨训;默不作声。

要不是老庄主古斌正在热衷中霸天兴头上,赶来把他叫了出去商议大事,可能这顿训,两个时辰都训不完。

午夜,古剑秋抱着枕头,闷声大哭了一场。

第二天一早起床,古剑秋又成了一块又硬又冷的钢板,周旋于黑白两道群雄之间。

古庄开府之宴,是定在正午举行。

但,天刚一亮,古庄前院广场上,就已是人山人海闹翻了天。

为了什么?这又是古剑秋的花样。

原来由于所请宾客,无一不是黑白两道知名之土,在座次编排上,发生了问题。

到底谁坐首席,谁陪末座呢?这个问题,不但办事人作难,就是老庄主古斌也无法像天平一样,决定谁上谁下。

而武林人物对那座次的上下,又重视得要命,一瞪眼,就怪上了主人。

于是,就凭着古剑秋一句话:凭武功分高下!在广场上搭起了三座高台。

三座高台分别装饰着红、黄、蓝三种颜色,配合着大厅之内三种席位的等级。

红色最高,黄色次之,蓝色更次,另外还有一种设在露天里的露天席,那算是不入流的等级。

三座高台,就是决定席次高低的比武场地。

每座高台上都有古庄派定的掌台高手。

红台上是十六位六旬左右的老者。

黄台上也是十六位却都是四十岁左右的精壮大汉。

蓝台也是十六位,不过是些二十四、五岁的初生牛犊。

比武定座的规定是:1、每台十六位掌台,任人指定挑战。

2、过手以二十招为限,平手算挑战者胜。

3、胜得红台掌台者,入最高席次,胜得黄台掌台者,人次等席次,胜得蓝台掌台者,入三等席次,不愿上台比武,或败于蓝台者,不入席,露天席款待。

4、个人名义决定个人席次。

5、团体名义决定团体席次,任何—个团体,可选派一位武功最高的上台比武,一人的胜败决定整个团体的席次高低。

6、擂台选定,任由挑战者随意,可以由蓝、黄、红步步高升,也可以由红、黄、蓝节节下降,更可以采取中庸之道,先打黄台。

7、来宾不分身份,一律平等,不设保留席次。

这种别开生面的定席方法,虽使各方来宾心底多少有点不快,但却另外给了他们一种人前露面的鼓舞。

尤其是那些名声不大显赫,闻风而来的不速之客,都抱着赌钱的心理,跃跃待试,如能一举成名打入上等席次,那岂不是意外的收获。

有了以上的心理作用,古剑秋这个花样,一开始就显得非常成功。

因为,天还没有亮,三座高台之前,就挤满了跃跃欲试的自命高手。

天刚一亮,就有人叫着要登台露脸。

好在开始比武的时间没有硬性规定,只要台下有人要求,古府也就来者不拒,马上接受。

最早的这一批,大约都是眼高手低之流,起初大家的目标集中在红台之上,都想一举成名,坐上上等席。

只见一个一个向红台之上跳去,又见他们一个一个地一伸手又跳了下来,似乎连半招都没过。

红台不成,于是目标又集中到了黄台,黄台经过一阵热闹之后,风水又转到了蓝台,蓝台一阵热闹下来,只有一位名叫震三江的胡大勇在胸前获得了一条蓝色的缎带。

前后差不多两个时辰之间,上台交手的人数,不下三百多人,除了一位荣获三等席之外,其余的都只有等外的命,坐露天席了。

经此一来,广场中那三座擂台,在人们心目中的分量,陡然倍增,高得令人不敢再存侥幸之心。

纷纷乱乱的广场,顿时变得静寂下来。

古府的威望,也顿时在大家心目之中倍增。

当古剑秋上台请打过擂的人,退到两边的时候,竟没有一个人敢发半句横,悄悄退开,把场中空了出来,接着古府派人在广场中设了二百多个座位,于是真正被邀而来的真正贵宾,才在古霸天陪同之下,进入场中。

这些贵宾之中,白道群中的各大门派尚未出现,到场的只是一些独来独往,无门无派的奇人异士。

ꆡ皆因各大门派这次参加首府开府之宴,心里别扭得很,所以人虽到了,却没有住进古府宾馆,各自在信阳找了住所,因此不能及时赶来,和大家一同进场。

对于这一点,古剑秋没有任何不快的表示。

至于黑道群雄,除了南霸天罗府至今杳无音信外,西、东、北三位霸主都亲自光临,其他黑道高手,凡是被邀请的,更无任何一人缺席。

古剑秋对于南霸天罗大鹏的不赏睑,似乎看得很重,单看他每次问起南霸天罗大鹏时,那双蹙在一堆的剑眉,就知道他心里是多么不高兴了。

群雄入座之后,虽然各大门派还没有到场,由于这仅是编席手续,到时个别办理。

没有等待到齐的必要。

所以,容得大家一坐定之后,古剑秋重新上台作了一番说明,接着就开始了比武。

别看座中人人也都想身列高等席次,但外形上的表现,却是显得非常含蓄,纵是平日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这时候,也再看不到那的霸王的恶形恶像。

因为他们个个目力极佳,看了红台上那十六位掌台老者之后,都暗暗吃了一惊,心中有些不安了。

当然,人多了,就难免有人认得那十六位中某些人的身份来历。

则就拿上次东、南、北三霸天在古庄落得灰头灰脑那件事来说,那位一掌就打败了北霸天手下总教练生死掌胡达的老者,就在红台掌台者之内。

事后经东霸天尤志雄调查的结果,原来那位老者就是三十年前单掌上华山的金刚手陈威。

那时华山派可不象今天这样没落,如云高手,竟阻不住他七进七出,这金刚手陈威的厉害,可想而知了。

座中能完全说得出红台上十六位老者底细的,也只有东霸天尤志雄一人,这当然是司徒兄弟从前替他做的工作。

只是此人从不做利人之事,这种资料,他哪会向别人透露,心里只想看别人的笑话。

这时,台下的人固然都想获得高等级的席次,却更怕丢人现眼。

所以,古剑秋宣布完了半天之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面上是客气,骨子里却是都不愿打头阵,当别人的镜子。

古剑秋向场中群雄扫了一眼,含笑道:西府威镇天下,领袖群雄,这道场就请西府洪霸主倡率如何?东霸天尤志雄向古剑秋打了一个眼色,领先鼓起了掌声同时笑向西霸天洪杰道:洪兄到底是四霸之首,古老弟对你特别尊重,把这道场荣耀送给了你,请呀!西霸天洪杰毕竟不凡,更不失身份,向身旁带来的一位瘦小干枯黑头发白胡子的老人微一颔首道:芮兄麻烦你了。

那黑头发白胡子老人一笑道:霸主,落个等外,你可得多多包涵呵!口中话未说完,人已就座位中腰不挺,脚不拔地飘身到了红台之上。

红台之上,那十六位掌台老者,安坐不动,另外由三寸舌林玄亮上前接待道:请台端见采。

台端上台是代表团体,还是个人?这是避免纠纷的例行问话,那黑头发白胡子老人微笑道:老夫代表西霸天洪府!三寸舌林玄亮道:好,那么请选定对手。

黑发白胡老人顺手指着右边为首一位道:老夫想领教领教吴兄的天罡散手!天罡散手吴景的确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台下尽管认识他真面目的人很少,但他的大名,却很少有人不知,当时台下便起了一阵轻微的动荡。

天罡散手吴景起座笑道:能得鸟头瘦芮老兄看得上,老夫至感荣幸。

双拳一抱,说了声请!含笑屹立以待。

鸟头瘦芮成化不但名头更响,而且更是一位惹上了倒霉,令人头痛的魔头。

他们两人在台上这一答话,引起了台下一阵嗡嗡的议论之声。

台上,鸟头瘦芮成化笑脸相问道:吴兄,你多少招能胜得了老夫?天罡散手吴景道:在芮兄手下,在下相信还能支持个五六百招。

五六百招才能分胜负,可见他们两人功力相差极微。

鸟头瘦芮成化哈哈大笑道:可是规定二十招分胜败呀!天罡散手吴景道:你我之间,二十招只怕分不出胜负。

鸟头瘦芮成化道:既然二十招之内分不出胜负,还动什么手!莫如免打,照规定,算是平手老夫胜,你说好不好?天罡散手吴景一阵犹豫,道:此事关系重大,小弟不便作主。

谁能作主?古剑秋飞身上台,接话道:芮老前辈言之有理,晚辈完全同意,只是不知何以对台下众贵宾交待?鸟头瘦芮成化这个提议,虽说不合规定。

但不能说不合理,明知两人功力相差无几,二十招绝分不出上下,非要他们打一场,说来实在有点近乎儿戏。

古剑秋气势磅礴,拿得起放得下,一口答应下来了。

其实,他也不怕别人挑眼,他就是要表现这个劲儿。

鸟头瘦芮成化呵呵笑道:从善如流,老夫佩服你了,向台下交待的事,自有老夫负责,少霸主请回!古剑秋含笑而退。

鸟头瘦芮成化双目凶光陡张,向台下一扫,道:有哪位不服的,老夫在此候教!一副横不讲理的态度使了出来。

台下当然有人不服,他们不服的原因,倒不是不服他轻而易举地通过了红台,而是不忿他白白剥夺了大家的眼福。

可是,经他这一恃强叫阵,却又没有人敢吭气了,本来也是,自己要打,尽可上台去找掌台的打,犯得着怄这种闲气吗?因此,表面的反应是不服也服了,且暴起了一阵掌声。

三寸舌林玄亮朗声道:西霸天洪府荣登上座!同时将一盒与洪府人数相同的红缎带给了鸟头瘦芮成化。

这倒好,有了可以取巧的漏洞,东霸天尤志雄可抓住这个机会了,暗中向他身旁一位独眼老人扯了一下衣襟。

那老人立即飞身上台,叫道:老夫金睛无双鱼化龙代表东霸天尤府,请贵掌台单翅大鹏展云开答话。

台上站起了一位单臂独手的伟岸老人,笑道:鱼兄,想不到我们现在是各为其主了。

金睛无双鱼化龙道:前人开路,后人行,我们两人也可免了吧!那是鱼兄给小弟保留颜面,小弟敢不遵命。

金睛无双鱼化龙替东霸天尤志雄取得上等席位,下台去了。

北霸天董成正待派人上台时,忽闻一声震天大喝,一条人影从广场东北角上疾飞而来,几个起落,上了红台。

此人看去年纪不大,约在二十五、六之间,长得一身黑皮,又高又大,宛如铁塔一般,他人在台上一站,几乎伸手就可以摸到台顶。

他鼓着比鸡蛋还大的一双巨目,吼声道:老子无敌金刚李天霸!一双眼睛滚来滚去,在十六位掌台身上转了半天,选了一位又小又矮的掌台说道:你出来!敢情,他一个也不认得,选了半天选了一个自认可以吃得住的小老头。

那小老头走到他面前,就象一株大树下的一根幼苗,相差了一大截。

那小老头仰着脸道:你可是要和老夫过手?无敌金刚李天霸大巴掌一拍胸口道:凭老子无敌金刚李天霸,我看你不要打了,学他们的样认输算了吧!那小老头仰着头,笑道:老夫要打!无敌金刚李天霸一瞪眼道:你真要打,受得起老子一拳吗?双拳向那小老头子脸前一晃,那拳头真比那小老头的脑袋还大。

小老头子屹立如故,道:你试试吧!无敌金刚李天霸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两只拳头,猛然向下一压,向那小老头头顶上砸去。

小老头子一声轻笑,道:去吧!双手并出,右手一翻,搭在无敌金刚李天霸左手腕脉上顺手牵羊向前一带,右脚同时飞起一脚魁星踢斗,踢在无敌金刚臀部。

那无敌金刚一条身子,忽然凌空飞了起来,像一只元宝似的,滚下台去,骨碌碌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广场上暴起了一阵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司徒青匆匆走了过来,道:各大门派就在门外等候少霸主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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