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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缠绵武林女儿情

2025-03-30 07:13:28

我身上有两颗龙珠,蛇还能不怕龙?如霜也低声答。

一面答,一面探手怀中取出一只香囊,囊大有经寸,宝光隐隐,囊下的流苏长有半尺,五彩斑烂,递给春虹,甜甜地笑,低声道:春虹兄,送—只给佩饰,切毋相忘。

这老鬼全凭这两条蛇,现你不必怕他。

佩在身上行道江湖,永不会有蛇虫侵犯你。

春虹一阵迟疑,他不能收这种重礼。

如霜幽幽一叹,伤—感地道:春虹兄,你并不视我如弟,我……春虹只好接过,纳入怀中,急急地道:我领你的情,谢谢你。

小心,老鬼要孤注一掷了,他要拼命啦。

如霜笑了,脸上的伤感退得好快,笑道:他的杖上功竹令,无甚可观,我打发他滚了!蛇魔焦虑地收了蛇,却未冲上,在怀中掏出一个奇怪的六管,送到口边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声音特别刺耳,而且使人感到有震动的感觉。

哦!他在召蛇。

如霜笑道。

草中有异动,四面八方蛇影急窜,各种奇形怪状的五颜六色毒蛇,纷向这儿集中。

小的仅如小指,大的竟有两丈余长,但见草丛中分,沙沙作响,吹竹之声震耳。

怪!如霜和春虹所站处,三丈圆径内没有蛇影,蛇都绕道而窜,不敢接近。

如霜开始举步,一步步向蛇魔走去,一面笑道:玩蛇的老不死,少献世好不?金角腾蛇乃是毒蛇之王,也不敢接近小生,召来附近的蠢物又有何用?挺杖上!小生要惩罚你这人见人厌的玩蛇花子。

远处,虎啸声乍起,山谷为之应鸣,宛如石破天惊,显然有上百头猛虎在同声咆哮。

春虹笑道:这家伙可以召蛇,我想我可以召虎。

何不召来试试?如霜笑道。

不!这儿全是了不起的武林高手,而且山高林密,猛虎不敌人类,徒增伤亡,我不忍心。

春虹神色肃穆地答。

如霜挽住他的臂膀,歉然地道:春虹兄,恕我,我几乎令你为难。

我知道你心地慈悲,不忍令无知畜类死伤,召来了你会难受的,这些武林高手确是不畏虎豹的人哪!九疑老人躲在后面的树上,唰一声,三条长约三尺的竹叶青从他脚下滑过,吓得他魂飞天外,怪叫道:丑老鬼!你他娘的少献世好不?我的天!成千上万的毒蛇,你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么?蛇魔已领教过春虹的掌力,眼下多了一个相貌英俊,风度更佳年纪更小的白如霜向他公然叫阵,而且不怕蛇,心中开始发毛,顿升退意。

真要动手栽在这些小辈的手中,他老脸往哪儿放?目下蛇来了,九疑老人自顾不暇,难以希望九疑老人联手对付,他弄巧成拙了。

九疑老人的叫声,给他一次机会,正好乘机下台,停下竹管,向白如霜厉声道:咱们以后见,这次放过你们。

声落,他回头退来,飞跃上树,架起九疑老人的胳膊,骂道:你他妈枉称九嶷域的主人,连几条蛇也吓了个半死,你的九嶷域中难道没有蛇?两人一跃下地,如飞而去。

远远地,九疑老人仍在咒骂道:狗东西,你定是用一石两鸟之计,也想把我老人家弄死。

蛇少我不在乎,上千上万怎吃得消?蚁多也咬死象,我真想把你弄到我的九嶷域整治一番出口恶气。

春虹和如霜却从另一方向走,向先前啸声传来处急掠。

蛇魔和九疑老人联手急掠,九疑老人埋怨完,道:丑老鬼,这两个少年人真可怕,不出三两年,江湖道中将是他们的天下,咱们老了。

姜是老的辣,人老成精,咱们不死,他们永远也出不,了头,怕什么?蛇魔不以为然,傲然地答。

蓦地,他们倏然止步,同时咦了一声。

前面林木的暗影中,幽灵似地出现一群男女老少,中间一人形如厉鬼,可怕极了。

满脸疤痕,身材高大,一双眼皮扭曲的怪眼发出闪闪奇光,象一对狼眼。

裂了嘴唇又红又黑,狞恶巳极,像要吃人。

身穿灰袍,披着大氅,手上有一根拐杖,腰带上挂了剑。

一头灰发挽了个道士髻,站在阴影下突然出现,象是个成了道的从地狱中出来的妖仙,委实令人望之心寒。

其他共有近二十人,清一色黑头罩,只露五官,黑劲装,佩刀带剑,只能从他们的身材上,隐约分辨出男女老少。

一个个悄然无声,像是一群恶鬼。

咦!这是些什么人?蛇魔讶然发话。

谁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只是那个满脸疤的人,春虹的大哥葛春帆在九幽魔域里见过,可是春帆不在这儿,自然无人认识。

不知是谁,陌生得很。

九疑老人答。

他们在阻路,咱们必须闯。

蛇魔怪叫。

好吧!闯!咱们如果被人吓得绕道走,以后还用在江湖混?九疑老人也怪叫。

满脸伤疤的人,突然狞恶地一笑,伸手扣在旁边的海碗大树上,五指一收,巳扣入树中,信手一推,树突然噗簌倒下,声势骇人。

老夫如果让你们闯过,也不用在江湖称雄道霸了。

疤面人用不象人的声音凄厉地说。

两人吃了一惊,九疑老人定下心神问:尊驾高号大名,是何用意?疤面人举起手,唰—声往下挥,狞恶地道:到时自知,目下言之过早。

三名蒙面人泄出一些无色无臭的怪气,九疑老人大踏步上前,冷笑道:那么,手底下见真章。

我蛇魔不是善男信女,让路!蛇魔也向前走。

走近五丈内,不等他们动手,忽然身形一幌,同声道:糟!迷魂毒烟……砰砰两声,两人倒了,想挥囊取解药,两个黑衣蒙面人巳到,俯身击两掌,把他们打昏了。

疤面人向身旁一名蒙面人道:这两个人有大用,留住。

蒙面人躬身道:禀二爷,不可以的,这些老一辈名宿,全是不堪利用的人,杀之可也,留了反而坏事。

疤面二爷摇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种人愈老愈怕死,不然就不会成为江湖凶魔怪物。

九嶷域可以建立咱们湖南的根据地,蛇魔可以替咱们在魔域中布下毒蛇大阵,成为金城汤池。

应举。

一名蒙面人躬身答:应举在,请二爷吩咐。

你说那两名少年敢和这两个老怪作对?正是,属下亲目所睹。

好,去找他们。

大家留神些,不可擅自出面。

再者,堡主有消息传来,屠龙客巳答应相助大举。

他的儿子包志坚带着人在这儿夺剑,不可折错了他的人。

致于其他不落单的人,没把握咱们不可冒险动手,以防走漏消息。

走!疤面人说完,取一具头罩戴上,一群人入林深苍茂处不见。

春虹和如霜一阵急走,西归崖在望,但相距还有四五里,转过一道山壁,又看不见西归崖了。

登上崖根的—处山脊,向谷下方眺望。

春虹忽然闪在右后,道:是他,这好色如命的残忍之徒。

谁?如霜依然在他身后问。

屠龙客包秋山的犬子包志坚。

春虹答。

下面半里地,山谷的—处凹入山根下,建了三座帐幕,停了两乘山轿,—些锦衣大汉正在忙碌。

包少堡主和两名姬妾站在中间的帐口,嘻笑着似有所待。

白如霜脸色大变,俊面上泛上浓霜。

但春虹在前面,没看到他的神色。

他只感到如霜靠在他背后,靠得紧紧的。

一群锦衣大汉,押着一个女人出现了。

春虹突然一蹦而起。

如霜吃了一惊,急问:春虹哥,怎么了?她叫哥而不称兄了,有意思。

春虹紧了紧身上的装束,切齿道:那是我的小妹,落在包小鬼的手上了。

你的小妹?如霜惊问。

是的,姓许,叫静雯。

什么?你的小妹姓许?如霜变色问。

她是我最近结交的小妹。

快!下去想办法救她。

如霜没移动,冷冷地道:不!你去吧,恕我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咦!你有事?不!我不和女孩子打交道。

春虹呵呵一笑,扭头一看,看到了如霜惨淡的神情,甚至眼角有泪影,惊道:兄弟,你怎么了?没……没什么?如霜吱唔地答,避开了他的目光。

春虹捉住她的手,诚恳地说:兄弟助我。

我告诉你,我有一点私心。

如霜的俊脸绷得紧紧的,冷然问:你有私心?是的,我那小妹不但美,而且善良可爱,年龄虽只有十六岁,但女大十八变,将来定是个美丽的小姑娘。

她是北方人,可能说变就变,不消多久,便会从一根竹等变成个丰盈美艳的姑娘,保证你一见钟情。

我认为,只有你可以配得上她,我的私心是日后替你们从中摄合,喝你们一杯喜酒。

话未完,如霜的神情变得好快,脸上阴霾尽消,容光焕发,推了他一把,笑着截住话尾问:春虹哥,你为何不替自己打算?不!我还没有见到我一见钟情的人。

兄弟,助我一臂之力,目下正是替你们摄合的大好机会,你可不能错过呀!春虹紧跟而下,也笑道:一入情关出更难,为爱是要付出代价的,兄弟,你……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如霜一字一吐地答,转头神情肃木地凝视着他。

我同意,这两句话深得我心。

兄弟,首先得拼命了,包少堡主的梅花神弩可怕,他的爪牙每人一具,无法返身,我们须在暗中下手,也用暗器对付他们。

他一面说,一面折下一段树枝,用手削尖削好,塞了十余只在腰带上。

帐幕四周有树林,茅草及腰,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想接近这一群武林高手,太难了。

春虹领先欺近,借草木掩身,蛇行鹰伏,步步进逼,已迫进至一二十丈之内了。

从草桢的空隙中向前瞧,林木的空隙巳可看到锦衣大汉的身影。

如霜审度了形势,忽然拉住春虹低声道:春虹哥,且慢!怎么了?春虹伏下扭头问。

咱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救人,彼众我寡,而且暗器厉害,恐怕救人不成,反赔上性命,岂不冤哉?春虹神色凛然,道:我知道太冒险,但小妹一个女孩子,落在一个好色如命的人手中,后果不问可知,我岂能不顾?这是匹夫之勇,智者不取。

世间的事,全让那些智者搞得一团槽。

你知道他们的实力么?当然知道。

你知道?如霜讶然问。

春虹将在醴陵与包少堡主结交,三岔口因许姑娘而翻脸的事一一说了,最后道:我承认包少堡主的爪牙了不起,但咱们可以一击即走。

哦!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冬季巳至,草木枯凋,咱们俩何不放上一把火?放火有何用?反而提高他们的警觉,仍然救不了人。

如霜表示反对。

正相反,放火之后,至少他们将迁地为良,可以暂时保全小妹,咱们跟在一旁伺机,岂不甚好?如霜脸泛笑容,道:妙极,咱们可以一试。

好!咱们分头放火,在后面山嘴向古松会合。

如霜向右移,一面道:火头不必多,多了易被人看穿有人弄鬼,而且离远些,等他们发觉火起赶来扑救,火势便不宜控制了。

好,回头见,小心了。

两人一左一右往回走,再退出二十丈外,开始用火折子点燃半枯的茅草,悄然溜走。

共有四处火头,山风一吹,片刻浓烟四起,火舌燃及树林,不可收拾。

果然被春虹料中了。

秋冬之交,草木枯凋,大火已起,片刻便不可收拾,等锦衣大汉们赶来,已经晚了。

大火向东延烧,包少堡主一群人匆匆撤帐收拾,向西南急撤离开火场,去向正是西归崖方向。

包少堡主走在中间,他后面一名锦衣大汉,背着巳被制住穴道的许姑娘。

两乘山轿也在后面紧跟,急急逃命。

奔出里余,到了一处怪石如林的谷中隘道,两旁怪峰壁立,中间一溪如带。

隘道阔仅四十余丈,黑暗色的巨石,凌乱的散落在谷道中,一座座如猿蹲虎踞,藤蔓荆棘丛生,人行其中,视线极为有限。

春虹和如霜已算定包少堡主一群人,必定经过这附近,早巳找到一处进退方便的隐身处所,等待着机会动手救人,远远地,人声巳近。

两人趴伏在巨石顶端,石顶上藤蔓荆棘凋零,他们躲在上面倒是十分安全,不易让人发现他们的身影。

近了,在最前面开道的四名锦衣大汉已可看清了。

如霜的手按在春虹的肩背上,低声道:春虹哥,你没有兵刃,我的星沉剑送给你,可好吗?春虹摇摇头,笑道:你只有一把剑,送给我之后,你呢?你把我看成自私自利的人了。

兄弟!蓦地,身后传来一声细小直入耳膜的刺耳怪笑,和令人心寒的奇异语音:星沉剑乃天下凶剑之一,谁不要我要,何不送给我?两人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后面另一座怪石中,藤蔓枯草中坐着两个怪人,一个身材高大,飞蓬灰发,灰虬须又浓又长,眼似铜铃,绿芒闪闪,嘴唇又大又厚,其色殷红,一口尖利而洁白的狼齿微露,大勾鼻,颧骨甚高,穿一袭灰色直裰,腰上挂了一只豹皮大囊和长剑,这种人只消看第一眼,就令人难以忘怀。

第二人乱灰发披肩,乱发在脸部乱舞,将五官的轮廓舞得隐隐约约,只可看清一双精光四射的大眼,和乱糟糟的灰胡,与肮脏的皱脸。

穿一身百结鹑衣,挂着一个讨米袋,手上拄着一根黄竹打狗棍。

春虹突然滑下巨石,喜极大叫道:曾老前辈……他并不认识疯丐曾政,看了这位怪丐,便认定是疯丐曾政,喜极之下,跃上两怪人所坐的石头。

岂知叫声未落,怪丐巳冷哼了一声,身形突然贴石以坐姿滑到,但见草影一动,人巳到了石缘,打狗棍疾射,来势如电。

如霜也滑下了巨石,叫声先道:小心!春虹刚接近石顶,打狗棍已到,斜劈他的腰胁,巳没有让他射闪的时间。

看棍势,可能大石头也禁受不起。

他心中大惊,已没有时间思索,更无法在半空中闪避,他只好临危拼命,用手全力拍出,硬接来棍,在硬接中也藏了劲。

棍掌对接,双方来势皆凶猛无比,按理该声如裂石,不是棍断便是掌毁。

岂知噗的一声闷响,春虹的巨掌一收一沉,一带一按,抓住了黄竹打狗棍。

咦!怪丐怪叫,全力一挑。

春虹用刚柔并济的巧劲,不但在百忙中将凶猛的打击力引得向下沉,同时也抓实了打狗棍,但整条左臂麻木无知,骨节象是脱裂似的,挑力一到,他的右手巳贴到左掌外了,立即借力松手。

他象一个纸人,被狂风刮去,翻着跟头飞跌三丈外,从三丈余高的上空向下掉,砰一声暴响,摔得他头晕目眩,四肢如折,眼中直冒金星。

同一瞬间,如霜却上了两怪人所坐的巨石。

绿眼怪人一声怪笑,已欺近身边了。

如霜一脚沾石,手巳按上剑把。

晚了,绿眼怪人已到,已没有她拔剑出鞘的机会,巨爪巳光临她的胸膛。

她唯的自救办法,是用左手去格开巳临胸的巨手。

她的左手猛挥而出,噗一声击中了,但如击钢铁,震得她手臂酸麻,格不开来爪。

抓到手了!绿眼怪人得意地叫,一把抓住如霜的胸衣,另一手卡住了如霜的咽喉,抓小鸡似的将她按在石上。

抓住胸衣的手一松,向下一滑,连点了璇玑,华盖,鸠尾,巨阙,七坎,共五处胸中一线的要命大穴。

制住了穴道,怪人怪笑道:呵呵,是个母的,难怪长得这般俊,我雷火神魔有福了,竟碰上了这般美的假男人。

-  他随手一撕, 嗤一声裂帛响,如霜的前襟完蛋了,露出里面的兰花水红包胸围子。

石下面,春虹巳身陷绝境,但在半晕眩中,怪丐已飞扑而下,一声怪叫: 碰上我厉丐姜立的人,死定了,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辈,怎敢前来参与找剑?怪叫声中,连打七棍之多,春虹知觉未失,在地上运听风辨器术不住转动闪避,棍在他身畔弄影,地面泥土飞扬,碎石断草纷飞。

打狗棍几次掠过他的身侧,险象环生,最后一棍噗—声闷响,击中他的右肩,沉重如山的打击力道,把他打得浑身发软,无法再动了。

厉丐姜主一把抓起他的腰带,提在手上道:你小子果然身手不等闲,只是,在我等手下差得太远了。

这家伙完全是侥幸得手的,并非凭真本事硬功夫将人擒获。

春虹太大意,认错了人,被厉丐乘机得手,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假使双方以真才实学相搏,厉丐不见得能如此轻易地得手。

这时,四周已被闻声赶来的锦衣大汉所包围,包少堡主在八名护士护卫下,正大踏步走近。

如霜穴道被制,雷火神魔的制穴手法十分高明,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人未昏却不能动弹。

她被撕破前襟,只急得心惊胆裂。

雷火神魔的怪手已抓向她的胸围子,只消一拉,她便要露出包扎得紧紧的酥胸玉乳了。

她几乎急昏,尖叫道:放手!放……妞儿,……你叫我老不死的放手?雷火神魔怪笑怪叫,手已经抓她的胸围子上缘了。

如霜晶莹如玉的粉颈和上面一小段酥胸,在向雷火神魔发出无穷诱惑,他猛的伸另一手捏住她的颈部,狠狠地摔了几次,接着又道:我老人家老了,但心未老,手也未老,你等着,老夫要好好看你一眼。

他的手逐渐下移,胸围子的两根系带也逐渐绷紧,如霜的酥胸逐渐出现,乳房的上部,也逐渐暴露。

下面的春虹被人提在手中,但未被制住穴道,心中暗喜,故意瞪大双眼,张口伸舌,象是惊昏了,不言不动,暗中在运功调息。

厉丐抓住春虹的腰带,所以并不知春虹在偷偷运功,拖着人往先前的巨石下走,上面的雷火神魔叫:拓拔老友,你看,又来了不少兔崽子,怎么办?雷火神魔,正是五大堡中,祁连山灵山堡的主人,也是七魔之一。

这家伙有点羌人的血统,姓拓拔,名长乐。

由于他的姓古怪,所以都叫他雷火神魔,他拓拔长乐的姓名反而不显,知者不多。

他的雷火弹和赤焰神火,全是武林高手无法抵挡的歹毒玩艺,剑上的造诣和内力修为,皆超人一等。

他拉如霜胸围子的手停住了,绿野中异芒四射,缓缓瞥了石下四周的锦衣大汉一眼,阴森森地答:姜老友,你是指这些穿得漂亮的锈花枕头……不错!你认为他们是来找剑的?当然不假,到这儿来的人,还会放过找剑的机会?你的意思?宰了,少一个便少一个人找。

厉丐姜立冷冷地答,提着春虹跃上了石顶。

好!先看我的。

雷火神魔声落,人巳飘下了巨石,.一声怪叫,扑向最近的一名锦衣大汉。

包少堡主也一声怒吼,一闪即至,从中切入,用奇快的手法拔刀。

他巳看清两个怪物擒住的人,一个是春虹。

春虹的造诣他知道,能轻易擒下春虹的人,岂会是庸手,所以他拔刀了。

金芒连闪,刀风雷鸣,呔一声娇喝,就是一刀。

雷火神魔本来伸手抓刀,一看刀光有异,心中一凛,半途收手侧飘八尺,站住了。

包少堡主一刀落空,也不敢放胆追袭,屹立原地,横刀冷然注视着雷火神魔,金光闪闪的盘龙金刀,仍在发出龙吟的雷鸣,动人心魄。

咦!你这把刀是谁的?雷火神魔沉声地问道。

包少堡主脸涌傲态,一字一吐地道:天国山下神水堡,威震武林称龙刀。

雷火神魔一怔,惑然问:你是屠龙客?你的年纪多大了?尊驾所问的人,乃是家父。

阁下是谁?雷火神魔傲然一笑,也一字一吐地道:立堡祁连山,雷火天下寒。

包少堡主吃了一惊,但仍有点不信,左手一伸,吐出梅花神弩。

铮一声收了金龙刀,右袖上抖,发现一个白瓷喷管口,道:梅花神弩神水腐骨箭,可证明包等的身份。

雷火神魔伸手在豹皮囊中一抄,手上突然多了三颗赤红色大如鸡卵的弹丸,冷笑说道:天山雷火弹,神火武林寒。

包少堡主人冷笑一声,朗声道:咱们一东一西,一火一水,彼此久仰,却无仇无怨,阁下承认么?我老人家有此同感。

雷火神魔冷冷地答。

那么,请教,刚才的火可是尊驾所放?雷火神魔脸色一沉,吼道:呸!你在责问老夫?只是请教而已。

包少堡主还不敢太狂。

雷火神魔却不放松,怒叫道:即使你的父亲在此,也不敢对老夫无礼。

你一个小辈,居然敢在老夫面前……武林无岁,江湖无辈,包某的年龄虽小,在武林名声响亮,称阁下尊驾并无不可。

石上的厉丐姜立忍不住大吼道:咱们毙了这些狂小子,杀!他放下春虹,飞跃而上。

一名锦衣大汉大吼一声,迎上伸手射出一梅花神弩。

厉丐一声狂笑,身形一挫,高不及两尺,五枚弩箭掠顶而过,人随笑声贴地射出,打狗棍疾伸,噗一声击了个结结实实。

锦衣大汉满以为梅花神弩决不会落空,太大意了,棍到巳无法躲避,一声闷哼,砰然摔倒在丈外,厉丐这一杖,力道委实骇人听闻。

厉丐如影附形迫近,一把抓起锦衣大汉的尸体信手一带,挡在身侧。

另一名锦衣大汉的一筒梅花弩箭,全射在死同伴的身上。

厉丐一声怒啸,仗尸掩身疾冲而上,不许对方重新装箭,打狗棍再挥。

可是,他无法挡住从四面进击的人,另一筒弩箭,几乎要了他的命,最近的一枚擦肩而过,百结衣开了一条缝,危险至极。

形势大乱,锦衣大汉一拥而上。

雷火神魔和包少堡主同时后撤,两人都被对方的无名暗器镇住,谁也不愿同归于尽,所以都不敢发出。

退出八尺外,两人同时向后暴射,也同时发出暗器。

梅花神弩最有效的距离是三丈内,但十丈外仍可伤人。

而瓷管的神水腐骨箭,仅可在两丈内有效,他慢了些儿,雷火神魔巳退出了威力圈。

而雷火神魔的雷火弹,却可远抛一二十丈之远,而且不需直接击中人身,爆裂两丈圆径之内,全被雷火所笼罩,炽烈的火焰沾在身上,必定皮焦肉烂,毒火攻心而死,十分歹毒。

包少堡主知道厉害,人向左飞射,一面大叫:快射!毙了这魔头。

倏然一声大震,炽热的火花八方飞射。

一名锦衣大汉没避之不及,啊一声狂叫,跃之火海之中挣扎呼嚎。

同一瞬间,厉丐一声怪叫,击倒了一名大汉,他自己的右臂上,也插了一枚劲弩。

下面大乱,神水所喷处,白色的泡沫大起,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所沾处草枯石腐。

神火所沾处,草石赤焰升腾,久久不息,臭气扑鼻。

人影奔掠,各找藏身之处。

巨石顶上,春虹已调息完毕,如霜先前给他吞下的紫金丹药力仍在,所以伤并不重。

他伏在石上向后滑,虎目中巳看清下面的剧斗,雷火神魔和厉丐的避弩身法,以及两方的歹毒暗器,他都一目了然,无形中已知道如何对付这种歹毒的玩艺。

他是有心人,一目便看出这些暗器的缺点所在,自知趋避。

他退到如霜的身旁,伸手一摸,低声问:兄弟,你怎样了?如霜心中大急,道:快解我的璇玑至七坎的五大要穴。

春虹留意着石下的动静,没向如霜身上看,伸手按上如霜的胸膛,触手处温润腻滑,不对劲,天!有高有低,高低相差很大。

他吃了一惊,转身扭头一看。

不许看!如霜闭着眼睛叫,脸上红得象石榴花。

她叫晚了,春虹已看得清清楚楚,胸围子断了一条带,映掩之间,更增加了几分神秘。

春虹扭头避开,结巴巴地问:你……你是女……女人?傻大个儿,我的天,这时你还问这个,等会儿咱们都没命了,还不解开我的穴道?春虹一咬牙,手按上她的酥胸,只感到心跳如鼓,糟了,有人飞跃上石,是雷火神魔。

春虹一声不吭,突然发难,乘雷火神魔脚未沾实的刹那之间,接二连三打出五根树枝。

哎……雷火神魔怪叫着,骤不及防,五根树枝中了三根,一中右胯侧,一中左肩外,一中大腿根,差点打掉了阴囊。

这一记真绝,把雷火神魔吓了个浑身淌汗,站不牢跌倒下去了。

.春虹跃起抓住如霜,扔上背脊,一手挽住她的下身,从另一方面退走。

向下一看,一名锦衣大汉则绕到石后藏身,伸头拔刀向石侧观探,没料到石上有人。

春虹悄然下降,一脚踏中大汉的天灵盖,脚落实地撒腿,便跑,向怪石中一站,溜了。

他远离了斗场,躲在崖根上将人放下,一咬牙,双手一阵拍击推拿,解了如霜被制的胸前五穴,一面转头他顾,一面低咕:怪不得司徒老爷子说我是瞎子,原来他早知你是文的,你这妞儿也真怪。

如霜略一运气,掩上破襟,春虹不敢看她,她却可以大胆地看春虹,贝齿咬着下唇,嗔道:怪什么?我一个女孩子在江湖抛头露面,改穿男装,不是安全得多吗?少见多怪。

只要你是女人,改什么装都不方便不安全。

废话!如霜顿脚叫道。

好!好好!就算是废话,你在这儿躲一会,我去救小妹。

我也去!春虹领先便走,一面道:一次教训一次乖,咱们千万不可大意了。

我抱歉,刚才要不是我误认厉丐是疯丐,你也不致受累。

不要埋怨你自己了,只怪我的修为不够,雷火神魔确实是可怕,我连格他的手都格不开,惭愧。

两人绕过一侧,直扑先前包少堡主出现的方向。

看守山轿和许姑娘的人,共有八名之多,四面把守,每人手上有一具梅花神弩,接近不易。

春虹伏在草中,向如霜低声道:先击倒两个,再用调虎离山计,咱们一左一右进入。

先用暗器击倒几个,然后你出面诱他们追赶,我再找机会接近。

你如何救人?如霜问。

春虹淡淡一笑,道:先不救人,抢人。

抢人?抢还不是救?抢轿中的人,他们必定全力保护,然后再救人。

自从常山一别,这个人的心扉,已经悄然而开,纳入春虹的身影。

就是说,她是一见钟情,深陷情网了。

男女间的爱很怪,男与女完全不同,男人是爱一个念两个想三个多多益善。

女人除非不爱则己,爱则只有一个,念也是同样的人,想也是那一个。

但男女也有相同的地方,就是决不许第二个同性者插入。

如霜也不例外,她虽从春虹口中知道许姑娘仅是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但总是个女人,也必定是秀色迷人的美少女,不然春虹也不致于说许姑娘配得上她,她怎能不防?所以要自己救人,首先减轻许姑娘对春虹的感恩心念,再说也不愿春虹冒险。

那年头,男女间的爱发展很可怕,男人得不到所爱的女人,宁可动家伙毁了拉倒,女人得不到所爱的男人,却宁可自己上吊投河。

而相同的是,相爱的人,都不希望所爱的人冒险犯难,宁可以身相伴。

春虹急急赶上,道:白姑娘,你不能救人让我来。

不!如果你不让救人,我决不和你合作。

如霜答得极为坚决。

那……那也好,我引他们就是了。

春虹无可奈何地说。

自始至终,如霜不敢和春虹的目光相对,这时却神色一怔,注视着他道:春虹,请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春虹惑然问。

,不管你在任何情形之下,遇上了包少堡主,不要杀他。

为什么?春虹一头雾水地问。

如霜低下头,久久摇头苦笑道:不……不为什么。

春虹也摇头苦笑,叹口气道:其实,我和他总算有醴陵相遇称兄道弟的一份情谊,宁可他无情,不可我无义,我定不能杀他,即使他曾想杀我。

走吧,我答应你。

如霜忘情地挽住他的膀子入怀,突又抱头急掠,春虹莫名其妙,也没有看到如霜转身奔出时,掉在草上的几颗泪珠,更未看到如霜脸上的惨淡神色。

他蛇行鹭伏接近了锦衣大汉的圈子,声息俱无,遂寸步前移,近了。

接近至五丈内,到了一丛矮树下,他在地面爬行,十分小心,不令草木发出声响,一寸寸往前移。

两名锦衣大汉相距五尺左右,在山轿右侧戒备。

一名大汉向三丈外的矮林呶呶嘴,道:新昌兄,这儿容易被人欺进,何不要求老四将山轿移至空旷处,保护起来安全些。

新昌用手向远处一指,道:少堡主遇上硬手,不下令移动谁敢做主。

远处斗场中大声已杳,所有的人都在怪石草木中藏身,草木中火势逐渐蔓延,将成燎原之势,而众人仍在捉迷藏搜寻对方一拼。

后面山谷中,火海熊熊,满天雄烟,爆裂声不绝于耳,火头渐渐移向两侧的奇峰向上烧。

先前发话的大汉神色凛然:新昌兄,对方是什么来路?不知道,大概是宇内闻名的高手,不然在梅花神弩攒射下,早该完蛋。

话未完,轿后一名锦衣大汉突然啊一声惨号,飘身载倒,梅花神弩落地,众人大吃一惊,全向那儿看去。

不远处一座怪石上,追魂手麦金堂站得高高的,衣袂飘飘,三角眼冷电四射,手中轻挥着一把猎人的木弓,腰上挂了一个箭袋,哈哈一声怪笑,大声道:你们同用的是小弩,我老人家麦爷爷用的是硬弓,一近一远,好打落水狗,哈哈哈……他正得意狂笑,将一只射虎用的利矢搭上,蓦地,身后出现一个蓬头垢面,挂了个讨米袋,身材瘦小,穿了一袭破鹑衣的老花子,相距在八尺内。

追魂手仍未发觉身后有警,老花子的能耐,委实骇人听闻,以名列江湖超人高手的追魂手,也未能发现身后有人。

两名锦衣大汉一声长啸,同时拔刀冲去。

追魂手拉开木弓,狂笑着瞄准。

一根寿星杖突从他身后伸出,得一声轻响,轻敲在他的右肘上,他的手突然垂了下来。

嗡—声弦啸,利矢脱弦而飞,飞出十丈外上空,方翩然下坠。

他心中发毛,扭头一看,怪叫道:你……你是谁?什么在后面偷偷摸摸下手?春虹已抓住机会,射出四段木枝。

啊!倒了一名锦衣大汉。

另一名大汉悚然而惊,立即仰天长啸,通知少堡主。

远处的老花子咧嘴一笑,寿星杖点在追魂手的胸前七坎大穴上,微笑地道:剑还不知在何处,但山谷巳成杀场,何苦来哉?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为何随便杀人?你……你到底是谁?追魂手虚脱地问。

我忘了姓什名谁,但你为何不认识我?老花子反问。

江湖中有两个以花子装束行道的人,一是厉丐姜立,一是疯丐曾政,疯丐早在江湖中失了踪,难道你是厉丐姜立不成?厉丐身材高大,就在前面不远和人正在缠斗。

你……你是疯丐曾……?下面的锦衣大汉巳到了石根下,左手上搭,两具梅花神弩齐发,射向石上的两人。

疯丐寿星杖—压,将追魂手压在石上,破大袖一挥罡风乍起,声如殷雷,十只弩箭如被狂风所刮,飞向一侧草丛。

你们更可耻,都给我快滚!疯丐愤怒地后下面叫。

两个锦衣大汉脸无人色,悚然扭头狂奔。

疯丐收了寿星杖,向追魂手冷冷地道:你也给我滚,滚出云楼山,不然我折了你的狗腿,让你爬着走。

追魂手慢慢地站起,一步步向后退,脸色厉恶,咬牙切齿地道:咱们记下这段过节,后会有期。

他一下退,左手向百宝囊移,疯丐冷哼—声,道:我疯丐没空等你,你可以在江湖中找我,你的手少弄鬼,不必把七星镖在我面前献世。

梅花神弩七星镖,同是武林一绝,梅花神弩对我无用,七星镖又奈我何?你若真掏镖使用,我必定剜掉你的双目用来做药引。

滚!快滚!追魂手吓得心中发冷,乖乖跳下巨石溜之大吉。

远处,春虹乘锦衣大汉仰天长啸的瞬间,又打出三段树枝,现身大喝道:少堡主已经死了,你们还不逃命么?轿旁只剩下四名锦衣大汉,闻声惊破了胆,两名飞扑而上,怒叫如雷:无耻小狗,纳命!春虹晃身后退,退入树丛狂笑:来来来,葛某带你们逃命,何苦替神水堡卖命?来呀!两锦衣大汉一逃,轿旁只有两人了。

远处啸声震耳,包少堡主巳率人赶回。

啊!惨叫声乍起,轿旁看守许姑娘的锦衣大汉倒了,如霜飞扑向山轿。

最后一名大汉一声怒啸,梅花神弩巳发。

如霜早有防备,突然倒地急滚,五枚弩箭落空,滚到大汉的身前。

大汉刀化长虹,挫身一刀下砍。

’如霜突然停止滚动,嚓一声响,金背单刀砍入地中,刀尖差半分便可砍到如霜的胸衣了。

如霜一跃而起,一脚踏在刀背上,电芒一闪,星沉剑神奇出鞘,捷速电闪,刺入大汉的胸口。

她收了剑,去另一名大汉身上找她的暗器。

五六丈外包少堡主带领着剩下的八名护卫到了,吼声如雷:九弩齐发……如霜大惊,不等叫声落,抓起地上的许姑娘,如飞而遁。

追!包少堡主狂叫。

追不上了,如霜已一闪而没,跻入怪石草木丛生之处,谁敢放胆追?八名锦衣大汉有四名奉命追入,追出十丈外人影巳杳,不知该往何处追才好。

包少堡主看了地上的爪牙尸体,气得暴跳如雷,没有一具敌人的尸体。

被春虹射倒的大汉未死,春虹不想要他们的命,这家伙躺在地上,虚弱地道:禀……少堡……堡主,是……是葛春……虹……那畜生,我踏遍天涯海角,要吃他的肉,剥他的皮,踏碎他的骨头,用他的头颅做溺器!包少堡主咬牙切齿,挥龙刀狂吼,象是疯子。

蓦地,他停止狂叫,眼中看到一名死了的大汉的眉心上,有一星灰色血珠流下眼窝。

他走近俯身细看,忽然厉叫道:可能是子午绝命针,血泛灰色,创口细小而成三角形,不会错,是东海奇域我那丈母娘的淬毒霸道暗器。

用刀砍开脑袋取出来看!一名锦衣大汉躬身禀道:禀少堡主,可否用磁石吸出?呸!你糊涂了吗?包少堡主吼叫如雷,又道:你曾听说过磁石可以吸出体内之物么?见鬼!何况针巳入骨贯肉,一千斤磁石也吸不出来。

快!取暗器。

死尸的脑袋砍开了,取出一枚灰色的三棱针。

针长不足寸,两头有锋,重心在中,中间有一只小孔,中藏青液,粗约分半。

拈住一头轻拂,重心便会转移,可知里面有中空的小管,药液和整针的重心,可任意用针头或针尾伤人。

重心如果在中,便可飞旋而行,增大击中的空间,针是小,但沉甸甸地。

包少堡主将针纳入囊中,切齿道:如果是东海奇域子午绝命针,重击则当时毙命,轻伤则子不过午。

好哇!我那丈母娘竟包祸心,找起我的麻烦来了,这帐怎能不算?前后有大火,已无敌踪。

包少堡主召集了死剩的人,收拾尸体匆匆离开。

这次冲突,他碰上了硬对头,死伤之后剩下一半人,是神水堡近十年来损失最大而又—无所获的一次。

春虹和如霜各走一方,事先虽约定会合之处,但已被大火所掩,双方都迷失了,在这视野不良的山谷中,想碰头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找了许久,春虹心中焦躁,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向西归崖方向走去。

回到先前的斗场附近,拾到一把金背单刀,虽没有刀鞘,还可派用场,刀重有十斤左右,没有两三百斤的神力,是无法使用这种刀的。

他感到轻了些,但倒还趁手,至少目下有防身的家伙了。

如霜救了许姑娘,也在找春虹,山谷中浓烟密布,刺鼻熏人,她像是个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背上的许姑娘心中也急,叫道:这位爷,放我下来好不?至少你解了我的穴道,就省些劲不用背我了。

如霜也是当局者迷,被姑娘提醒,自己也好笑,放下人问:何穴被制,快说。

双肩井双环跳,那姓包的狗才存心要废我。

如霜一面解穴,一面道:你这黄毛丫头果然美,难怪……她却又忽然住口。

难怪什么?许姑娘问。

难怪会落在神水堡少堡主手中。

你乘机逃出云嵝山,不然命难保。

许静雯翻身坐起,一面活动手脚—面道:他们在身后暗算,不然休想动我一根汗毛。

谢谢你的援救,请问爷台尊姓大名!别问我的来历,快离开山区。

我走了,珍重。

如霜急急地说,她始终不愿提起春虹的事。

许姑娘却盯住她不放,跟上道:我不走,这一节我热悉。

哦!你像是有大事在身,神不守舍,心事重重,是否需要我帮助?如霜不愿她跟着,烦躁地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跟着我好不?我要知道你为何要冒险救我。

如霜扭头伸手,疾逾电闪,拧了她的粉颊一把,笑道:你这丫头美得动人极了,见你犹怜怎能不救?静雯粉脸一绷,羞红着脸不悦地道:啐!看你象个正人君子,说话却如此轻薄,不念在你援手之恩,我……你又怎样?如霜似轻浮地问。

我要打你。

好啦,好啦!你别打我,我也不理你,你我各奔前程。

如霜微笑着说完,忽然去如电闪,走了。

静雯怔在当地,惑然自语:这家伙笑得好美,邪门,决不会是男人,定然是女扮男装的少女,才会将我从淫贼手中救出。

她向如霜隐没处大声叫道:救我的那位姐姐,我欠你一份情,我叫许静雯,日后希望能替你尽力。

叫声刚落,身后传来了人声:孩子,你的伤势还未痊愈,为何偷偷跑来闯祸?赶快回去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是非之地?她扭头看,是她的师父心如大师到了,她摇头,撒娇道:不,师父,徒儿的伤好了,我找到了春虹大哥。

你该回庵,目下群魔毕集,处处凶险,万一你有了些小差错,为师如何向令堂交待?你爹娘的名号在江湖震撼武林,祥云凤剑震宇内,如果你有了三长两短,岂不槽透?为师担待不起!孩子。

祥云,是指河南与湖广交界处的桐柏山中的祥云堡,也是五大堡之一。

祥云堡主许晋,在武林大大的有名,但他的妻子红绡电剑高秋华,更是名号响亮,是凤剑的主人。

她手中的宝剑叫飞凤神剑,名列宇内三大名剑之一,不但剑好,剑法更佳。

这把剑在高秋华手中, 江湖行道期间,几乎无敌天下,所以与龙刀七星镖同列。

许姑娘静雯,是祥云堡主许晋的爱女,那时,有骨气的武林名宿,大都不愿将自己的儿女让外人知道。

一方面深恐儿女不成材,有辱门风。

再就是怕仇家所悉,在儿女身上下手。

而且除了本门绝学之外,大多不肯自小亲自传授武功。

练武不是简单的事,艰苦异常,让师父去下功夫。

因此,武林名宿的子女,启蒙的师父很少是自己的骨肉至亲,学艺十年八载,再继承家传绝学。

许姑娘的爹娘在江湖大名鼎鼎,但她的师父是名不见经传的心如师太。

心如这个老尼姑其实不是平凡人,她的修为造诣深不可测,只是根本不与武林来往。

她的兴趣在佛学,在给予苦难的女人生的希望。

她不鼓励她们身入禅门做比丘,除非是老年孤零无依无靠的可怜女人,所以她主持的尼庵,其实是收容孤苦伶仃老女人的养老院。

这位不平凡的老尼姑,曾经发下了宏愿,她要在有生之年,不怕辛苦地至各地主持庵堂改良佛门陋规,在她所驻留的庵堂中,决不许有年龄轻轻的女弟子。

因此,她在各地逗留期间,最多不过三年五载,便会再次云游。

在蟠龙庵一住五年,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许姑娘一听师父要她回庵,心中老大不愿意,撅起红艳艳的小嘴唇道:师父,雯儿不回去,找不到大哥,决不……话未完,心如大师缓缓转身,朗声发话道:我佛慈悲,贫尼出家与世无争,敝刹就在附近,与寻剑之事无关,各位施主幸勿误会。

附近怪石嵯峨丛生,远处火场的声响震耳,但她竟然发觉附近有人。

附近没有任何声息,不见有人现身,许姑娘的剑已被包少堡主取走,她立即折下一树枝拿在手中权充兵刃。

雯儿,我们走。

心如师太说着,举拂尘虚引,叫许姑娘先走,许姑娘巳知师父有所见,叫她在前面必有用意,躬身恭敬地道:雯儿斗胆。

举步便走。

走在师父的前面,这是逾礼的事。

姑娘知道,必定大敌至矣!心如师太原先举步从容,忽然紧走两步,将手伸至姑娘身前,用传音之密术叮咛道:吞下。

不听招呼,不许动手,尽量忍耐。

她手中有一颗褐色丹丸,姑娘接下放入口中,低声从容地问:师父,是什么人?不知道。

但我曾经看见他们献身手,是一群蒙面人,每一个人都有超尘拔俗的能耐,你不能从容接下其中一人,小心了,切记听招呼行事。

施主住手!心如师太向后一打喝呼,其声不大,但声如沉雷贯耳,直震耳膜,喝声中,她已转过身影。

姑娘火速转路,看到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丈余外,手中剑龙吟乍起,但并未扑上,站在那儿脚下有点乱,一双眼不住眨动。

心如师太念了一声佛号,若无其事地道:出家人无所世事,不生尘念,请勿相迫,施主慈悲。

说完,再次转身。

蒙面人吸了口长气,道:且慢,老尼姑,你练成了佛门降魔至宝狮子吼神功,决非无名小卒,请教如何称呼?施主误会了,女流之辈,中气不足,决不能练成狮子吼佛门绝学。

贫尼释心如。

释心如,释……唔,没听说过你的名号。

贫尼在外面蟠龙庵清修,不与武林往来,难怪施主不识。

心如自始自终,镇静的功夫超人一等。

那女娃娃是谁?蒙面人又问。

乃是贫尼庵中的弟子,也是一位施主的千金。

在下与师太打个商量。

但不知施主有何需贫尼效劳之处?这娃娃根基不差,把她留下让在下带走。

心如师太不住摇头,断然拒绝道:施主明鉴,贫尼有责任维护弟子的安全。

你不肯?蒙面人厉声问。

蓦地,左侧巨石上忽现人影,是疯丐曾政,大笑道:是我不肯,如何?蒙面人身后的怪石中,先后出现二十余个蒙面黑衣人,赫然是擒走蛇魔和九疑老人的一群。

中间身材高大持杖带剑的怪人,这时并未除下头罩,一声狞笑,走近道:在老夫的手下,没有不肯的事。

相反的方向,一个个细腰丰臀,媚态撩人。

中间那位美女确实美,美得令男人心动,美得令男人屏息,美得令男人跳刀山下油锅,画一般的五官脸庞,一道眼波可以勾魂摄魄,一朵媚笑可以令人浑忘此身何在,人间何世。

身材是增一分嫌胖,减一分嫌瘦,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妙到巅峰,恰到好处。

穿着窄袖子短式绣百花的薄春衫,下面是同色同长裙,伸出纤纤玉手轻撩袂裙,现出下面一双翠色的小弓鞋,袅袅婷婷往前走,左右有四少女拱护。

后面,另有八名俏媚的美丽少女,梳盘龙髻,穿着各种花卉的劲装,每一个少女都是天姿国色,每一个佩了一把剑,手中捧着绣金团扇。

近了,巳可嗅到醉人的奇香,也可看清中间的女人,眼梢已出现细小的笑纹。

这是说,她年龄已在四十开外了,是妇女,而不是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