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西施的耳朵生得较小,便请匠人制作了一副碧玉耳环。
她戴上耳环后,沉重的玉石拉长了耳轮,弥补了她耳小的缺陷。
王昭君脚生得较大,于是请裁缝裁制了很长很长的裙子,长裙垂地,袅娜多姿,谁也见不到她那双大脚了。
汉末的貂婵天香国色,光彩照人,但她身上却有一股难闻的异味,令人烦恼。
她命丫环从花园之中采集了许多鲜花,制成香料拭擦周身,顿时体溢清雅芬芳,更使人迷恋了。
回头一笑百媚生酌杨贵妃,曾使六宫粉黛无颜色。
可是令人遗憾的是杨玉环步履沉重,鞋声咯咯使人生厌。
她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在身上佩戴许多金铃、玉器,姗姗行来金玉相撞,叮叮当当,别有一番风韵。
刺耳的步履声便也由此消失在悦耳动听的佩铃声中了。
人总不是十全十美的,关健在于怎样用巧思妙想来化丑为美。
这里想介绍的一位美人,既没有西施的小耳、昭君的大脚,也无貂婵的异味、贵妃的沉履,似乎是天生的十全十美。
她婀娜多姿的体态简直无法用词汇形容,多一分嫌胖,少一分便瘦,长一寸嫌高,短一寸便矮。
月芽似的细眉穗下,明眸中晃动着如梦似幻的光芒。
长着梦一般眼睛的女人能不迷死男人?加上挺直的琼鼻,又薄又弯红嘟嘟的小嘴,真是美艳中又添妩媚。
不过如此美貌的女人也有缺点,这缺点就是她洁白似玉的脸上没有表情。
没有笑、没有怒、没有愁、没有恨,什么也没有,就象一张白色的纸。
其实稍稍内行之辈便能看出,这一缺点是人为的,也就是说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是由她自己造成的。
她戴着薄如蝉翼的人皮假面具。
你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胴体大胆地裸露着的部分的真实,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薄纱般的衣衫内耸动的乳峰。
可是你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她的喜怒哀乐。
不使自己的容貌暴露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见不得人!为什么见不得人?诸君不访猜猜。
此刻这位美人正斜倚在挂满流苏的软椅上,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棵银杏树上。
树上绿叶婆娑什么也没有呀?不,在她的眼里正有一场好戏在精彩地表演。
树叉中有片厚厚的蛛网,网中央蹲着一只肚子很大的黑色母蜘蛛。
一只灰黄、细小的雄蜘蛛小心翼翼地爬近网心,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末日,却又万分无奈。
因此脚步是那么沉重、缓慢。
终于,它爬到了母蜘蛛的前面,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了。
黑色的母蜘蛛蓦地张开大口,一口将雄蜘蛛吞了下去,圆圆的肚子一阵蠕动,随即屁股上飞起一根很细的丝来沾在蜘蛛网上。
它脚爪一松,肥大的躯体就这么悬挂在空间,荡来荡去。
是为了消化食物而体育锻炼吧。
它吃了自己的老公还得意浑身轻松……美人纤指轻弹着软椅的木把。
象是在得意,又象是赞赏。
这时,门帘一动,一个体形健硕的半百老者偷偷地溜进房来,挨近软椅,耸肩缩头地站在一边,轻声说:殿主,老奴来了。
被称为殿主的美人缓缓回过头来,淡淡地望了一眼弓腰曲背、一副奴才相的老者,冷冷地说:你来啦?来了,老奴来了。
来了就快把衣服脱了!是,是。
老者很快将金色的绸袍脱了,又继续脱去内衫、内裤,倾刻便精赤条条,全身裸露。
他强健的肌肉布满全身,同时布满全身的还有数不清的疤痕,新伤老疤重重叠叠构成一幅十分怪异的图案,令人毛骨悚然的图案。
老者手抚伤疤,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其难听的呻吟,鼻息愈发粗重,浑身抖个不住。
美人探臂从锦缎软椅边抓起一条金鞭,鞭梢在半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圆弧,刷地落在裸身老者背上。
老者一个踉跄,背上顿显一条血痕。
随即鞭子雨点般落下,老者嘴中怪嚎连连,痛得在地上翻来滚去。
鞭子象长蛇一般,在美人玉腕的挥洒下,呼啸急落,一鞭接一鞭,一鞭重一鞭。
老者胸膛、双肩、背脊、大腿上条条血痕炸裂,血如泉涌……一看见血,美人双眸中似梦如幻的光彩化着四射的光焰,嘴角阵阵抽搐,玉藕般的手臂挥舞得更加激烈。
鲜血在飞进,欲望在燃烧!哀号和狂笑,虐待和被虐待!越演越烈,足足半个时辰才趋于平静。
一个懒懒地仰躺在软椅中娇喘咻咻,一个卧伏在平地上浑身血淋淋。
够了吗?美人在问。
多谢殿主恩赐。
老者在回答。
谁也无法理解他们的—问-—答表达了什么,其实正常人是很难理解非正常人的所作所为的,刚才的一幕正是如此。
老者不顾浑身大口小嘴般的伤口,缓缓移动着身子,许久才爬到美人的脚边。
—条狗似地依在主人的脚下喃喃起来:殿主交代下的几件事,老奴已一一办妥。
第一,崆峒已在我等手中,紫竹上人已服下‘四更伤’,对神雕令言听计从。
少林武当元气大伤,峨眉尼姑们在金山华严寺中被歼半数,掌门人月伤师太性命垂危。
金陵白氏家族已斩草除根,一片焦土。
丐帮帮主银莲叟与昆仑掌门活魔白不死力拼而死。
七袋长老蛇行者也被玉面书生击毙,丐邦从此再也无能号称天下第一邦,并且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元气。
第二,已将九华、岷江、天山、北方冷血堡、风雷堡、伏虎堡、邪神堡四大堡和四川唐氏掌门引来江南。
各派各路,均不日可以到达,一场更惨烈的活剧即将开演。
第三,煞刀客燕无心已成众矢之的,他到哪里,哪里便尽染血色。
只是……只是什么,快说!是是!只是其人落入机关楼主手中后,虽被兰霜夫人劫走,但万窍老匹夫还是在其人身上动了手脚。
在兰霜别墅大战丐邦时,燕无心被定时化血丹害了。
闻言,美人脸色一片铁青,贝齿咬得格格直响,随手一挥,啪地一声,老者脸上顿显五条血痕。
煞刀客居然为别人所算,要你何用!冷冷一句,吓得老者面如土色,嗑头如鸡儿啄米:殿主息怒,殿主息怒。
她玉足一抬,一脚踢去,老者身子象皮球般飞撞出数丈,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者连哼都不敢哼一声,重新急急爬到美人脚边,昂首说:殿主请听老奴道来。
这煞刀客决没有死,试想万窍这老匹夫何等狡猾,怎能心甘情愿地将煞刀客交于兰霜贱人。
定然是巧制人皮面具,将他人易容成燕无心其人,再放上定时化骨丹,到时来个死无对证,他便可以悠悠闲闲享用煞刀客的秘密了。
所以老奴断定煞刀客没有死。
哦,凭万窍这两个字,倒确实应该有如此布置。
不过,万一事情不如你说的呢?老奴已派人前去查探。
总之我之用决不可被他人用,宁可灭之不失之。
老奴知道。
老奴已派专人去擒捉燕无心了。
他的失踪也许更能使武林各派之间互相猜疑,明争暗斗定会更激烈。
我看不如放风出去,让大家知道万窍杀了燕无心,墨玉残刀的秘密定然落在万窍手中,让众人先找万窍斗一斗再说。
美人话出,目光中呈现一片杀机。
老者顿时连声说是。
美人又问:我要的九转纯阳丸如何了?老者忙答:各药齐备,正在香山秘密制作,大约半年后即可制成。
到时……住口!。
美人大声喝斥着。
她的确是位十全十美的佳丽,尽管戴着面具,但仍然使人感觉到她的脸庞的妖艳。
不过她有一个比小耳、大脚、异味、沉履更可怕的缺陷,那就是她的心理。
花儿容貌豺狼心。
**者可怕,女人**更可怕。
如果她算是十全十美的美人,那么世上还有谁可称之丑、称之恶呢。
叮呤呤,悬在南墙边的一串银铃发出阵阵脆响,老者望望晃动的银铃又望望仰躺在软椅上的美妇人不敢作声。
美妇似乎没有听到铃声,目光凝视着对面立柱上挂着的一串串风干的焦黄色的东西。
若细细一辨你会大吃一惊,这串串不知名东西居然是人的耳朵——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会腐烂的人的耳朵。
这些耳朵有大有小,有肥有瘦,一只只穿绳而过,挂在立柱上,成了十分别致的室内装饰品。
才一百零九对,连今天送来的都算上,才一百零九对人耳,进展太慢太慢。
这其中除了凌云剑客,风化老人、诗痴、笛痴四个老匹夫的耳朵有点意思外,其余全是泛泛之辈。
凑满一万对武林高手的耳朵,你究竟要多少时间!美妇的话声越发冷淡。
老者额际已渗出珠大的冷汗,颤声道:老奴一定加倍努力,三月之内定将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的双耳取来献于殿主。
美妇轻轻挥袖说:去吧!下次再来不凑满百对,便将自己的耳朵一同割下。
是,是。
老者唯唯诺诺地应着,弓身退出。
老者刚在侧门隐去,美妇伸手在软椅木把上随便一按,咔嚓嚓一阵震响,整道西墙轰然落下,露出了墙对方的另一种景象——一道透明的物体外是一间不大的行刑室,室中央是喷着赤红火焰的炭盆,盆中搁满烧红的铁夹、铁钎、铁锤、铁钉,大盆两旁是两根碗口粗细的刑柱,均是生铁铸就。
刑柱上正绑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居然是机关楼的少主千技公子祝弓,女的赫然是冷血堡堡主冷半目的掌上千金,江湖一朵花冷紫烟。
千技公子衣衫尽除,全身涂满了蜜糖之类的稠浆。
他脚边放着一口木箱,木箱中正爬着一队队黑蚁。
蚁类嗅至甜味,纷纷朝千技公子身上爬去。
不多一刻,黑沉沉的一片已漫延到祝弓的肚脐。
江湖一朵花冷紫烟更惨,洁白的玉体上划满了一个个小十字,狭细的伤口一看便知是剑尖的产品,象纹身一样,大小统一的小十字刻遍了冷紫烟的上身下体,连脚面上也刻了。
伤口还在渗出血水,远望就象一条条爬动的红色蚯蚓。
千技公子和江湖一朵花怎么会落在美妇手中,并且遭到如此惨烈的下场?这些疑问谁都无法解释。
该问他们自己,可惜他们都昏迷着,一动不动,犹如死了一般。
任何人看了如此情景,都会惨不忍睹。
可是这位美妇双目之中流露出一种满足的笑意。
天啊,世上真有这样的女人?十全十美的女人是没有的,这一点千准万确。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雕。
雕之背,不知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改得好,一个雕字道出了贤弟凌云之志。
逐浪志,岂在玉莲之池。
贤弟学博武精,文武之翼左右抚云,长空万里之日定然不远了。
哈哈,叶兄真乃小弟知音。
这次于走火入魔之境中九死一生,不但功夫没拉半点,相反自觉丹田之中真力澎湃,修为又上了一重楼。
哦,莫不是贤弟因祸得福?叶兄不信,且待小弟试来。
叶兄可看见池底太湖石旁有一尾红色鲤鱼?是有一尾红鲤。
叶兄估计此池水有多深?约一丈有二。
小弟用指力透水一丈二,将红鲤刺穿,叶兄信是不信?这……稍一迟疑又说:贤弟大病初愈,不试也罢。
叶兄且看准了。
话音未落,临池水榭中一缕劲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射入水中。
池水一分又没,只见一道白色的气泡迅捷地投入池底。
太湖石旁一条尺长的红鲤正懒洋洋地晃动着鲜艳的腮翅,忽感警兆,刚想窜游逃命。
说时迟那是快,劲气一透而过,红鲤腹部穿了个洞,一阵挣扎,浓血四溢,不一刻就肚子一翻,慢慢地浮上了池面。
被称为贤弟者的一伸手,五指成爪,虚空一抓。
红鲤象被什么牵着似的,凌空飞起,落在人手中。
叶兄明察。
接过死鲤,惊叹道:贤弟好一手,‘指击繁星’,好一手‘虚空摄物’!其内功真力精进与昔日相比,何止胜了一倍!哈哈哈,叶兄这下信了吧。
信了,信了,若再不信岂不成睁眼瞎子!此言一出,对方又一阵仰天畅笑。
可是这位叶兄却皱了皱剑眉,目中流露出丝丝忧愁。
这水榭之中,一席双杯,豪饮谈笑的两位都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材的年轻人。
主位上的穿一袭银色绸衫者更为英武*人。
他剑眉星目,悬鼻薄唇;气色玉白红润不比潘玉,也如颜良。
客座上的年轻人穿一身紫色绸衫,团脸矮个,虽不及前者,却也是一副青春之貌,贵就贵在年少上。
两人一人名亢君,号银雕,乃江湖南方武林神雕殿殿主金雕亢天的独生子。
前一阶段因练习五圣大法不幸走火入魔,下肢截瘫,痛苦难熬,幸亏被西洞庭山不老和尚一瓢法师针灸救治,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当然这全是一般人的看法,而银雕亢君的感觉是病前病后判若两人,武功方面是更上一层楼。
另一位也是江南武林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人称乾坤袖叶寒士,其师乃天目隐仙伊布衣。
凭一对长袖,师父在大江南北闯下隐仙的名号,弟子也同样以铁袖功在年轻一辈之中获得了乾坤袖的美称。
银雕亢君与乾坤袖叶寒士是挚交好友,经常聚在一起交谈江湖掌故、武林趣事,平时一杯酒一柄剑,以酒论剑,以剑助酒,其乐无穷。
前不久乾坤袖被师父招去天目山,恰在这时银雕试练五圣大法不幸走火入魔。
待乾坤袖重回姑苏时,银雕又病枝逢透雨,被一瓢和尚治愈。
这好友久别,别有多难,如今相会岂能不欣喜若狂,畅叙衷肠。
只是银雕的言谈之中使乾坤袖产生了一种担忧之感。
究竟担忧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叶寒士举杯相邀说:恭喜贤弟!贺喜贤弟!武功日进千里,不日必当鹰击长空,鹏程万里。
只是这一瓢和尚有如此神通,他是什么人呢?银雕亢君笑盈盈地说:小弟说个故事于叶兄听,叶兄可愿?请!话说姑苏有个名医顾大田,医道之最叶兄定然知道。
一天杭州有个孝廉约伴赴京会试。
到了苏州觉得有些感冒,便上顾大田门去求医。
顾医师断道:‘你已患了绝症,脉命已现,无药可救了。
从此地北上,到舍舟登陆之时必发消竭症,至多不过一月有余了,还是回去预备后事吧。
’顾大田姑且开了一方给他。
孝廉回船后以泪洗面,想要辞别众人回乡。
众人都尽力安慰他。
第二日孝廉服药后好了些,于是众人便怂恿他放胆前途。
船到西洞庭,逆风不能行舟,便登岸游玩。
忽见不老寺门上悬着医僧的牌子,孝廉便去访他。
这位医僧自称不老和尚一瓢,他诊断说:‘居士之病恐怕来不及了。
’细叙的情况和顾大田所说一般无二。
孝廉便自叹没有生理了。
一瓢忽地长叹一声道:‘药要是不能治病,天又何必生此百草呢?’孝廉见话中有因,忙跪求一瓢发发慈悲,指点一条生路。
一瓢点头道:‘居士此去登陆到得黄家营,可以满载一车秋梨,渴时吃生梨代茶,饿时蒸熟作膳,吃满一百斤梨便可安然无恙了。
’孝廉拜谢而去。
到得清河登陆,果然大渴,便照一瓢所说将梨作食,一路吃梨到得北京,病竟痊愈了。
回来时,孝廉拜谢了一瓢,又去会顾大田,顾大田惊问:‘你可遇到仙了么?’孝廉答道:‘是佛,却不是仙又象仙。
’至此,顾大田亲自将名医牌子摘下,从此不治病了。
这一瓢和尚*得当代名医摘牌,叶兄你想想厉害不厉害?叶寒士问:那么贤弟是怎么遇到一瓢的呢?银雕亢君说:是顾大田介绍的。
家父将我送上西洞庭山,交给一瓢法师。
一瓢凭着几根长长短短的金针,靠针灸之术,三天便将小弟重病治愈了,并且使小弟旧貌换了新颜。
他拒绝了小弟万金重酬,只说将来委托小弟做一件事。
小弟当场解下腰际玉牌,交给了一瓢,告诉他小弟见牌如见人,不管刀山火海必定为他老法师办好一件事。
叶寒士急问:一瓢有没有说办什么事?没有,只说将来会有人来找的。
他送我下山时为我看了手相。
说小弟的生命线(地纹)在中段上有一处裂纹、一处星花,将遭两次大难。
这次走火入魔已应了一劫,还剩一劫待应。
说我的婚姻线(家风纹)端部下弯,被十字纹砍断,说明婚姻不成。
还说命运线(玉柱纹)被拇指球峰艮位的星纹所串破,按流年算法恰是不好之兆,将为改变命运付出很大很高的代价。
对此,我是不以为然。
布衣神相都说得耸人听闻,万事全凭自己的争取。
不争取能得到吗?天上会掉果子来吗?哦,一瓢还会识相。
乾坤袖暗忖,不知为什么,他感到一瓢其人非同一般:他正想追问之时,忽见水榭外匆匆奔入一名小童,正是亢君的贴身童儿。
他闯入水榭,只说了一句话:殿主有事要找少公子。
有何要事?亢君问。
小童答道:殿主没说,只是毒雕、黑雕、飞雕、碧玉双雕全到了,样子很急的。
你先去,说我就来!是!小童尖声退出水榭,飞驰而去。
乾坤袖叶寒士起身拱手道:贤弟既然有事,小兄就此告辞了。
叶兄好走,改日小弟定到瑞光塔院来拜见叶兄。
银雕亢君也起身还礼,并说:到时你我一同去西洞庭见见这位医僧一瓢。
送走乾坤袖,银雕匆匆进入内厅。
宽大的厅门上,一方巨匾赫然刻着三字——神雕殿。
一进殿就感到气氛不对,正座上的父亲一身金袍,满面怒容,正在痛斥碧玉双雕之一雕梅艳旗。
只见梅艳旗珠泪滚滚,跪在当央浑身抖个不停。
而其他几位,均阴森着脸一言不发。
银雕悄悄站在最末的位置上,听父亲在说:碧雕由刑堂问罪!处置煞刀客之务由玉雕负责!燕无心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限半月内拿煞刀客见我!遵令!玉雕梅柔帐踏前一步说。
其余人继续追杀汇集江南的武林高手,以双耳为凭封功,不得有误!遵令!毒雕谭笑、黑雕熊霸、飞雕沙青齐声答应。
神雕殿殿主金雕亢天目光射向儿子,沉沉地问:你的事办妥否?银雕亢君踏前一步说:已得知隐仙伊布衣现和四川唐门掌门人唐白雪以及乾坤袖叶寒士在姑苏瑞光塔院居住。
眼下叶某已深信一瓢之一技。
由一瓢出面必可事半功倍。
哦,君儿,你有把握将他们一网打尽?由一瓢辅助,有九成把握。
请父亲发令!金雕亢天道:吾创神雕殿就为带领你等共同创造神雕的天下,消灭对手,扫乎邦派,神雕才是武林的主人。
为此你等应该抛弃一切个人情义、情感。
为统霸武林这唯一的目标,牺牲个人的利益这才是神雕,才算神雕!现在之北方,边塞无数邦主、掌门、隐老纷纷南下,力争夺墨玉残刀,这正是神雕的机会。
展开神雕铁翅一一扑杀他们,这样的时刻到了。
神雕展翅,天下无敌!神雕展翅,天下无敌!殿中所有的喉咙都在吼,声音震得整个屋宇在摇晃。
群情激奋,杀意勃发。
唯有一个在低泣,她除了为自己,也为另一个人。
因为她知道自己完了,另一个人也完了,整个武林将论入万劫不复之地。
因为一大批疯子要吃人,要吞下这血腥的武林。
金雕亢天的五圣大法,银雕亢君的指击繁星,毒雕谭笑的七步追魂针,黑雕熊霸的阴风罡双峰掌,飞雕沙青的卸剑术,玉雕梅柔帐的迷魂目都是至今未在武林暴露过的绝顶之技。
一旦这些锤炼多年的绝学扬威江湖,何止是百人千人伤身丧命?还有七七四十九名训练有素、勇猛过人的雕翎杀手,他们就是一股黑色的旋风将荡平敢于拦路的一切。
再加上这些疯子全在暗处,而所谓的白道们、绿林们却还在瞎子摸象般寻找墨玉残刀,并且互相残杀。
他们能不被消灭吗?灭!武林末日到了!来人,带下碧雕!殿主金雕亢天一声喊,冲入四名黑衣蒙面的雕翎杀手,一人一肢无情地架起碧雕梅艳旗转入神雕殿侧门,远处只传来一声声撕人心肺的惨叫……-------------------------------------------xmwjw 扫校 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