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刀客燕无心遭少林掌门千愚偌般大能力掌击,内腑受伤,一口逆血喷出,人便沉入半昏迷状态,只是本能地提聚残力,向外逃窜。
如没有人带携一把,根本不可能跃出围战人墙,不可能生离海潮寺大雄宝殿。
他昏昏沉沉之中,感到腰际有—股大力托住,双脚不沾地朝前飞驰!风在耳畔掠过,杀声骂声渐远,精神一松,人整个儿昏死过去。
危急之时,竭力抢救燕无心的不是别人,正是梅艳旗。
尽管她接近燕无心是别有用心。
但是万急关头居然甘冒杀身之祸不由自主地出手救援,这一点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一瞬间,数不清的暗器飞蝗般袭来,她执剑飞舞。
听到燕无心闷哼一声,心知不妙,脚下更急,托着燕无心后腰,飞矢流星般窜出了庙门。
月芽和繁星冷冷地悬在天际,人间血流得再多也与它们无关。
梅艳旗却焦急万分。
她疾驰一个多时辰,停步四观,才发现身置阴润的深谷峡道之中。
脚下是蜿蜓曲折的青古坡山径,左边一条清溪叮咚奔腾,溪边的野花随风送来阵阵芬芳,右边是青山陡坡,怪极!险极!她带着一个昏死之人,又在半夜,前不巴村,后不着店,一个姑娘如何是好?梅艳旗正左右为难之际,忽然瞥见右边青山坡上有个不大的山洞,洞在灌木花藤掩映下还十分隐蔽。
大喜之下腾身跃上山坡,抱着死沉沉的燕无心钻入洞中。
山洞不过丈余宽大,却十分干燥。
地面铺有许多干草,一旁还有燃尽的火堆。
想必是狩猎人或者采药者避风躲身之处口巴。
梅艳旗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燕无心放倒在干草堆上,从内衣口袋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碧玉瓶。
打开瓶塞,香气扑鼻而来。
她倒出两粒红色药丸,撬开伤者紧闭的牙齿,将药丸喂入。
武林人火种是随身来的。
她拾了些干草放入火堆中,用千里火点燃,山洞之中顿时光明暖和起来。
她轻轻翻转燕无心沉甸甸的身子,仔细一看,才发现伤在后股。
一枚毒药铁蝴蝶射中左股,深入肌肤之中。
燕无心掌伤在先,毒伤在后。
掌伤尚能支撑熬过,毒伤却是致命的。
梅艳旗顾不得男女之别,忙将燕无心劲裤割开,一条毛茸茸的粗壮大腿暴露在妙龄女子面前!梅艳旗本来被火光映红的脸颊越发红润妖艳,真如一面诱人的艳旗。
银剑轻轻割开伤口,好在燕无心仍在昏迷之中不知疼痛。
她纤指紧按伤口两侧,用力一挤,一股黑色、腥臭之血不断流出,许久许久血色才慢慢变红。
此时梅艳旗已香汗淋漓,娇喘咻咻了。
挤出毒血可暂保伤者不会毒发身亡,但要除毒根非找到解药不可。
而这一点正是梅艳旗想办而办不到的。
望着仍在昏迷之中的燕无心,她无奈地幽然长叹一声,双手抱膝凝视着处在极端危害之中的既陌生又相知的男人。
突然,洞外传来一阵塞宰之声。
梅艳旗惊恐之中拨开花藤一看,原来是一幅千年不遇,遇者万巧的画面。
一条金黄的长蛇和一只棕褐色的巨龟交合!星光之中,长蛇盘于巨龟之背,弯曲的蛇尾伸入龟壳之下。
蛇头高高昂起,又突然曲下。
蛇口大开,尺长的蛇信子伸撩吞吐,冒出阵阵腥臭之气。
巨龟四足稳在山坡青石之上,龟首冲天昂起,龟口也张得碗口大小。
一粒橙黄色的珠卵正从龟口之中徐徐吹起。
碧色长蛇往珠卵上喷了一口浓烈的寒气,巨龟才将珠卵吸入口中,如此往复不停。
风轻月光之夜,荒山探洞之间,巧遇如此奇景,看得梅艳旗目瞪口呆。
惊讶只是一瞬间的事,江湖之人毕竟见多识广。
她马上就想到传说中一颗龟宝当比百粒少林大还丹,当比武当数百颗九转紫金丸。
武林中人以得到一粒少林大还丹或者武当一颗九转紫金丸为天大福份。
如果能得手一颗百年难遇的龟宝又何止乐得手舞足蹈?眼前,巨龟和长蛇互相吞吐的珠卵不就是龟宝么?这笔帐一算就算清了,一粒大还丹习武之人服之,可以培本固元,增加功力达到事半功倍之效.也就是说,习一年武,有二年之收获。
那么一百粒大还丹一年内依次服食,修为何止激增万成!一颗龟宝等于一百粒少林大还宝,不等于得到龟宝也就是得了一百年纯真真元?哈!这缘份,这运气,岂可白白放弃。
梅艳旗不再迟疑,轻轻拨开野草花蔓,潜出山洞,卧伏爬行到距离龟蛇三丈之处,憋息运气,准备全力一击,夺取龟蛇口中的珠卵。
那碧绿长蛇和棕色巨龟天地交泰,摄合得紧锣密鼓,早进入忘我境界,岂能料到死神缓缓移近。
若在平时,无论是长蛇或者巨龟,俱都是百年精灵,不说是蛮力能翻江倒海,就是口中的寒毒之气随便喷出一口也够梅艳旗受得。
可惜此刻龟蛇宛入半冬眠之境,一味吞吐口中的珠卵,根本没察觉到死亡的威胁。
梅姑娘拔剑在手,功运双臂,蓦地电掣而出!一招八荒遁影,剑光挟着劲风一闪而过,只见两颗斗大巨首先后腾空而起,抛落几丈远,两腔血浆飞溅直喷。
梅艳旗顾不得腥臭血污,身形流矢般射入血雨之中,单手直抓从半空中落下的粉红珠卵。
这珠卵也怪,眼看就要落入人类手中,猛地一斜,摔落在地,滑溜溜顺着山坡滚下。
梅艳旗连忙追赶。
跑过一块巨岩,那珠卵滚入一丛深草便即不见。
艳旗纵进草丛一看,丛草青青绿绿,非常肥茂,正象是栖息灵药妙丹处。
她扬剑奋削,不一时便将草丛剃了个干净。
哟,葱绿的草根旁,粉红色的一粒正静静地停着,掩在草茎之后,似乎象羞见汉子的初嫁姑娘。
梅艳旗小心地将珠卵拾起,举在月光明亮之处。
细细一照,果然是一颗异宝,只见童拳大小一颗,逞娇嫩之色,珠体隐隐发光,体内流动着飘渺的雾气。
梅姑娘将珠卵藏在贴身的内衣袋中,才一步一步重新回到山坡上来。
削去脑袋的龟蛇之体还躺在青岩之上,血污一片!艳旗想了想,用剑割下一块雪白的去皮蛇肉,这才回到洞中。
燕无心仍在昏昏沉睡之中,梅艳旗将蛇肉在火堆上烤熟,想喂些给煞刀客,可根本不成功。
无奈只能自用了一些。
蛇肉鲜美可口,吃着精神也好了许多。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燕无心低弱的呼吸声和火苗的哔剥之声。
梅艳旗忍不住重将珠卵掏出,凑进火堆看了又看。
也不知是过份高兴,还是紧张,拇、食两指稍一用力,珠卵叭地碎了一片,溢出浅红色的浓浆来。
原来珠卵和蛋类一般,外裹一层硬壳,内里全是液体。
艳旗以为龟宝就是如此,灵药流掉可惜,忙凑嘴上去吮吸。
浅红色的浆汁入口冰凉甘甜,一股奇香刺脑欲醉。
喜得艳旗用力去吸,不一刻已将珠卵吸尽,只剩下一个空壳。
开始还不觉得什么,渐渐一股寒气从丹田升起,遁着血液很快流遍周身血脉,顿时冷得抖个不停。
慢慢地连四肢也显得僵硬了。
梅艳旗这时才感到,刚刚服食的粉红浆汁不是培本固元的宝贝,而是要人命的毒品。
冷呀,止不住地颤抖,贝齿上下直碰。
?她尽力将身子凑近火堆。
火舌烧着皮肤了都不觉烫。
天啊!难道……突然,她感到一缕热气从身旁传来。
转首一望,正是沉睡的燕无心。
他那宠大强壮的身躯横卧在草堆里,正传出阵阵诱人的阳刚之气。
梅艳旗不由自主地向燕无心靠去,直到整个娇小的身子全偎进煞刀客的怀中,才稍稍感到寒冷不似开头一般猛烈。
过了一刻,她又觉得周身冷得抽筋。
燕无心身躯虽然温热十分,可惜隔着两层衣衫,总有隔靴抓痒之感。
到了此时,性命要紧。
她再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之训,反正对方仍在昏迷沉睡之中,全无知觉,不如先解了眼下寒冷之围再作道理。
她三下两下将自己衣衫脱了个干净,又将燕无心的上衣解去。
但手触对方下衣时,她不由忐忑不安起来,内心之中似有无数只粉蝶在扑腾着蝉翼般的薄翅,弄得痒痒难熬。
她一点点脱下,蓦地合身扑上,紧紧地拥紧。
梅艳旗顿时全身一阵酥麻热胀,心儿怦怦乱跳。
也不知是对方的体热,还是羞热,总之她忘了冷。
不,应该说不冷了。
一对裸男裸女在月白风轻之夜,在荒山深洞,人迹不见之地,为了生命的继续,忘情地搂抱成一团。
当然有人明白,有人糊涂。
明白的人必须依靠这阳刚之气生存,必须抱紧。
糊涂之人却在不知不觉中受益,这一点连明白人也不明白。
所以,明白者糊涂,糊涂者明白,明白与糊涂实实在在是没什么大区别的。
诸位道是否?让两位少男少女先抱着,容笔者先作个交代。
其实,燕无心在海潮寺中先受创于少林掌门千愚老和尚的偌般大能力掌力。
少林偌般大能力禅功乃至阳至刚之禅气。
此禅气*入燕无心体力,将内腑震伤,其伤之严重还不在于内腑的移位,而在于禅气仍然在移位的内腑之中左冲右突,无法排解。
继尔又被太湖十二连环寨总把头浪中狮史天泰的淬毒铁蝴蝶射中。
这铁蝴蝶所淬之毒是王母草之毒。
王母草产于太湖之畔小孤峰赤阳滩上,此滩终日烈日普照,满滩金黄砂子,砂子中长出一种焦黄的植物,细细长长的似草一般,却其毒无比。
因为太湖盛传王母*死七仙女下湖变着银色小鱼的民间故事,所以当地人将此毒草称为王母草。
将王母草碾碎,放在烈火中煎熬,*其毒气上升,然后将毒气收于小铁箱之中。
这铁箱中放满了浪中狮史天泰贯用的铁蝴蝶,于是铁蝴蝶口便淬满了歹毒。
王母草毒也是至阳至刚之毒,因此,此刻的燕无心体内两股热力正激斗奔突,大有一致摧毁存身的躯壳之势。
所以渗出皮肤的热能也格外的浓烈了。
一者冷,冷得不可收拾,以至死!一者势,热得也不可收拾,同样以至死!试想天下还有如此之巧么。
一阴一阳无巧不巧地碰到了一起。
而且梅艳旗为了性命,抛弃了少女娇羞之面纱,作了最彻底的解放!这一来不但救了她,也同样救了燕无心。
梅艳旗误食的不是毒药,恰好是她所想象的龟宝。
只不过龟宝还没炼熟,尤如果子尚青未熟一般,食之大有酸涩苦味,而且食用龟宝必须有赤阳丹一同进服。
以阳克阴,互取长短,才能达到目的。
这位一心想速成的艳旗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才吮吸了粉红色的浆汁。
今日如没有受伤的燕无心,事情的发展真不堪设想。
一阵微风透过花蔓,吹入山洞。
就在这时,煞刀客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感到浑身奇热难熬,胸膛欲炸,可怀中却有阵阵阴凉透来,好不舒畅。
他睁眼一看,吓得连忙闭上了双目。
这怎么可能,干娇百媚、冰肌玉骨、如花似玉的妙人儿正玉体毕裸地躺在自己怀中,而她身上传导来的气息正是自己十分十分需要的阴凉。
他不用睁眼也可以想象,火光中红润娇丽的面庞,秀眉微扬,贝齿轻咬的神态,高耸如玉的……想着想着,他感到一阵阵紧迫,血脉越加贲张,大有一泄为快之感,他的十指和双臂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劲,将对方拥得更紧……微闭双眸,依偎在对方温暖怀抱之中的梅艳旗突然感觉到了异样,周身—阵躁热,心在胸腔之中激跳。
她开启那双顾盼生彩的大眼,一眼便见对方正火辣辣地直视着自己。
他怎么伤好了?这是不可能的呀?旗妹。
正是他深沉的声音,那种浑厚的,带有磁性的男子的声音。
旗妹,正是你么?这不是在梦中?他也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因为这事实太奇突、太艳丽、太叫人吃惊了。
旗妹,你救了小兄。
此情此恩小兄此生何以为报。
他说是她救了他。
是的,她从海潮寺的刀剑之中将他救出,但仅仅是救出,已半死了,可如今?究意是自己救了他,还是他救了自己呢?现在周身透骨的寒冷似乎好多了。
旗妹,你为什么不作声,这……这又为何流泪。
双臂更有力,搂得更紧。
可止不住热泪连串滚落,是喜是悲是什么,总之是命运,是命运的安排。
旗妹,你说话呀!她幽幽叹息,说:燕哥无须多问,你我今日一段孽情自当尽情享受,错过今日,是友是敌也说不定的。
这是什么话?小兄我怎么会与旗妹为敌!唉。
又是深长的叹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天命难违。
这……燕哥,我好冷好冷。
她的声音柔悦异常,给人以极大的诱惑。
火光之中,她长长的眼睫带着泪珠在不停地颤动,好像在召唤。
燕无心从来就认为自己是个敢作敢为的男子汉,也竭力做到这一点。
对于播雨弄云之事虽然初遇,可人之天性这头可恶的怪兽此刻再也不愿低下头去。
纤纤素手抚弄着他胸膛上细柔的黑毛,麻麻痒痒,感觉如沐春风,好不惬意舒畅。
他似一个凑近打开瓶塞,闻着扑鼻酒香的醉鬼一样,再也忍不住对酒的渴望(现在叫他砍掉一条胳膊,他也会一口答应)。
丹田腾起的亢奋,窜入四肢百骸不能自持。
此刻的梅艳旗也同样热眸飞情,双颊生羞,欲罢不能。
于是……他俩彻底救了对方,也救了自己。
他俩更没想到由于阴阳溶合,龟宝药力立开。
一瞬间,这对情侣起码同时增加了十年以上的功力修为。
这叫有心种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行。
夜风掠入山洞,又匆匆返出,带来了这样的话语:旗妹,小兄虽然身无分文,家贫如洗,若是你愿跟随小兄,我将保证一辈子对你好。
怎么,你不相信?不,不是小妹我不相信。
是不配!是不能!为什么?燕哥,你不要问,能说我早说了。
你就不要问了,再抱紧些。
唉……息了一刻,他又说:旗妹,你好像有许多话瞒着小兄,其实心中有难,说出来两人商量着办,也许能解决的。
不可能解决。
你我都是木偶一对,一对木偶,线均牵在别人的手中,若是……洞外突然传来一声长啸,象是受伤者发出的悲愤的吼叫。
两人闻声不约而同地跃进,迅速穿扎停当,晃身闪出山洞,伏在花蔓的阴暗中看去。
山坡上,八名黑衫蒙面人正围杀着四个道士。
这四个道上正是武当四虚:玉虚、灵虚、赤虚和冷虚。
冷虚似乎已负了伤,被三位师兄护在核心;而三虚也斗得败象渐露,性命之危已在悬丝之间。
煞刀客一见黑衫蒙面人,不由怒火喷发,怒吼一声,扑下山坡,黑血刀冷芒飞撒而出。
说也怪,八名黑衫蒙面人一见月光中扑来的煞刀客,不约而同地飞身疾退,黑鸦般朝坡下泻去。
燕无心刚想追赶,三支长剑已化成一道剑墙迎头迎上。
晃身移步,横刀急拦,呛地声响,一刀架住三剑,急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四张杀气腾腾的脸齐声吼:煞刀客,你不用演戏,看剑!连受伤的冷虚也奋勇扑上,四支剑粼粼飞晃,剑气如瀑凌空扑来。
煞刀客不愿干这无谓的糊涂仗。
他要找的是黑衫蒙面人,不是武当杂毛!所以刀光—掠,人又斜飘出去,问道:你们说了些什么?武当四虚为首的玉虚怒道:杀柳媚娘,夺墨玉残刀不说,雇人在海潮寺大开杀戒,白道因此死伤无数,如今前后帐一齐算。
看你还往哪里逃!我没杀柳媚娘,更没夺墨玉残刀……住口,四象剑阵杀贼! !五虚吼叫着,四虚身形连晃,已分站方位,布成武林四象剑阵。
一剑纵横天门开,四象抖擞地网凯,诵词之中阴阳交合,鬼神杂岔,四道光幕已将煞刀客遮得严严实实。
就算是飞鹰狡兔也难逃此阵。
到了这般地步,就算泥性子也会被激怒,何况是煞刀六招的传人。
燕无心别无选择,只有一个字:杀!黑血刀虎吼龙吟,恍然一梦,绵绵黑芒已将本身护住,仙肌胜雪,似涛似浪的刀气寻找着可能有的间隙送入杀意。
一时之间,武当四象剑阵围杀煞刀客,山坡之上又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拼杀。
梅艳旗刚想跃身帮助燕无心,忽然脸色一变,转身轻问:谁!五妹,好精细的感觉。
话声到人也到,一个黑衫蒙面人已站在梅艳旗的面前。
哦,是二哥。
五妹还记得二哥,可见不曾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黑衫蒙面人语言冰凉,不无嘲讽之意。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五妹不曾和燕某人共举合欢,弄假成真?梅艳旗吃了一惊,头脑中念头风车般转了几转,才说:二哥,希望小妹和燕某人弄假成真么?……没有回答,只听到蒙巾后牙齿咬动的声音。
梅艳旗冷笑着说:我照殿主吩咐的执行,并且已达到预想效果。
至于用什么手段,二哥大概不该问,不该管吧!太挖苦人了!这位黑衫蒙面的二哥想道。
对方明明知道自己追她已追了几年,却始终不阴不阳,不卑不亢地应付自己。
今日在海潮寺救出煞刀客,失踪了半夜。
这半夜之间俩人又躲在荒山野坡的山洞之中,一男一女能有什么好事!可是这些都是殿主的旨意,是按计划执行,所以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偏偏就是这不能说什么气人!恼人!怒人!他息了许久才说:现在煞刀客的作用已用尽,待他斗罢四虚,你立即执行第二套计划。
这……这什么?五妹心有不忍!是谁的旨意?自然是殿主的!若是谭某出的主意,看五妹不暗中杀了谭某。
哼!殿主旨意传到,执不执行乃五妹的事,谭某告辞了。
言罢,身形弹空而起,一晃即逝。
梅艳旗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狠狠地跺着脚。
她转身朝斗、场看去,只见四虚急急转动,剑光虽然紧烈却始终*不近一步。
而核心的一圈黑芒反有欲破之势,她宁愿这场斗杀延续得长一些,更长一些,永远不结束才好。
可惜——呔!煞刀客一声虎吼,刀风一旋。
身形已象个砣螺一般转着向半空升去。
升上二丈,人一个倒翻,左掌推出鸿钧真元,右掌之中的黑血刀化成一张玄色的刀网,呼啸而下!青衫泪湿、同是天涯二招杀着同出。
四虚没想到煞刀客会跳出剑阵,并巨鹏般凌空扑下。
一时剑阵乱了,各自为阵。
玄鸟划纱、金刚倒背、海底射目、太和出神,四招武当秘学同时指向空中扑来的玄云。
鸿钧真元的掌力将四支上扬的剑推歪了一尺,黑血刀已乘虚钻入剑幕,似泪点雨滴,轻轻地,快捷无比地落在玉虚和灵虚的胸上!这是青衫泪湿的威力。
玉虚、灵虚胸口乳根穴涌出鲜红之血,右手再也提不起来,人踉跄地退出。
似轻叹慢吟,刀风吹过脸庞,就刮了一刮,赤虚和冷虚同时失却了右耳。
惨叫声中,玄云已斜斜飘开,稳稳地落在一丈外。
四虚你看我,我看你。
半天,玉虚才说:好小子,你今日不杀我们,他日必遭我等扑杀。
青山不老,你就等着吧。
煞刀客还在发怔,他突然感到自己的鸿钧真元神功又精进了不少,起码有两成,将四虚劲刺的四剑推歪说明了这一点!为什么受伤后,功力反而进步了呢?他想着没听见玉虚的说话,可玉虚还以为煞刀客看不起人,持胜自傲,才来个不理睬。
气得玉虚双眼直冒金星,可是又无可奈何。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带着武当四虚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山坡,朝密林中走去。
谁能料到等待他们的仍然是恶运呢。
已是破晓时辰了,煞刀客还在想本身突然发生的变化。
他站在下沉的仍还明亮的月色下,身后倒影又细又长,却又十分潇洒,直看得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梅艳旗悲从心来。
她望着燕无心,望着繁星眨眼的天空,脸颊上又流下两行痛苦、无奈的热泪。
深深的叹息,只能是深深的叹息!-------------------------------------------xmwjw 扫校 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