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风节制七个小队,将十匹马上弩弓分配为每队一匹。
自行提调三匹及余下的武士,五百人骑间距散开。
他们布防时间太短,已没有时间清野,只在预定树丛中设下发火点。
各小队的正前方的发火点由小队长以手挽弓射出三支火箭。
陡的燃烧了,光明大放在敌人的前路上。
要他无所遁形,同时也发现了连环马的大怪物。
这时是五百步差距,一般手挽弓是射不到敌人的。
便是箭射到了也是强弓之末,人家一举盾即封了出去。
而中型弩弓的有效射程刚好,箭矢能穿重甲。
如是,马上弩弓对连环甲马。
一弩五支,两骛十支铁箭一排排发射出去。
弩箭威力强大,箭矢成排。
不论人与马一旦被五支箭一齐射到焉有不伤亡的道理?连环马一组组的放倒在地。
在石家区外营火的照明下,给予王东风明确的判断厉喝着:弩弓主射连环马!待他们冲至三百丈两百丈之内时,连环马已所剩无几了。
而手挽弓已能派上用场,能稳定的射杀扑上来的敌人。
梯队后撤!王东风下了个令弟兄们大吃一惊的怪命令。
搏杀只有前进攻击的,那有后撤的。
四百铁骑掩护着这十匹马的弩弓队,首先撤退五百丈。
余众与敌人保持两百丈间距,敌进我退。
一排箭雨射去,自然令敌骑怯蹄不前,伤亡继之。
待王东风后退五十丈时,他们也催马紧跟上来。
如此反覆数次,已退入马上弩弓阵后。
弩弓又发挥威力,射得敌骑人人仰马翻,伤亡惨重了。
趁敌紊乱不堪时,他们又向后撤退,向车垒接近。
待退到车垒前,敌人的千人之众已损失了一半了。
石家武士受到敌人箭伤的甚少,连同马上弩弓后退至车垒中去了。
斩马刀列阵!王东风挥动着手中的长柄斩马刀。
待敌人再次冲马上来,石家武士也催骑前扑出击了。
如是各自嘶号咆哮,万蹄雷动。
接近了,各找对手,扬刀斩去。
雷霆刀式大展雄威。
王东风跃立马鞍上,稳于泰山般的一边督阵一边取敌。
找寻敌骑中藏匿的指挥首领,所谓打蛇打七寸。
场上流星槌配合斩马刀、龙爪索,远取近攻,混战起来。
车垒上下时向空中发射照明烟花。
这形态令河西盟的儿郎不习惯这种乍明乍暗的变化。
已心惊胆寒眼发花。
连连被雷霆刀招斩杀下马来,骨碎头飞,惨烈之极。
一波波敌骑倒在车垒阵地前。
王东风终于找到了那个千人之长的大首领,拍马顿足催骑追去。
且说石家出击二千骑,敌对河西盟四千骑,逐渐取得优势了。
都依照少夫人指示采用后退战术,向车垒前集中,这是一项消耗敌人的硬战。
现在看来十分成功,越接近车垒,武士们勇气百倍。
敌人若真的顽强,车垒中自然会加以接应。
正在这时——河西盟的总盟主已下达了增援的命令。
他认为先期战果还差强人意,伤亡是不免,能接近车垒就是胜利。
有再加上一把烈火猛杀一次的必要。
而石府却击出撤退回垒的三通鼓。
李大壮的三通鼓已去完。
外垒的铁骑似潮水倒流般的逃回垒中,垒外已没有石家的人了。
河西盟的余众已挥戈高嘶狂啸着,士气大振。
现在只待一鼓作气来攻破车垒了。
他们的后备精锐师的虎、豹、狼、猿四翼旗已催马赶上来了。
他们有六千之众层层包围着石家两座车垒。
不过车厢很高,似个土墙围子,马匹是踩不过去的。
赫连秋龙已亲自下山了。
而且带来了另外两千人,直接传令要各翼集武功好手待命,要他们在马上冲击时弃马单身争登车垒。
那是要动用精锐中的精英,集中起来也有千余人。
这时天色已过四更天了。
明日伏晓时车垒必将攻破!他投下了八千铁骑。
他心情愉快的嘿嘿冷笑道:兄弟、儿郎们,石家垒中有六千名江南来的又白又嫩的花不溜丢。
攻破车垒时,一人一个,还有剩余呢。
托总盟主的福气!不过这批小母老虎也是会咬人的!得小心着伺候她们!……群相议论不休,这是第二次大战前的轻松。
两车垒中少夫人已下达了指令:车顶上五百大弩是远攻发射雷火神箭及砂包鼓的利器。
这时已不能不必用了,只用上两支中型弩弓,两支轻型弩弓。
另外每车分配到十支砂包弹,是以手臂抛出,射距在三四十丈之间,这是备而不用的。
再有的则是一百枚掌心雷。
每车一长,除了她自己及三位府主之外。
凡是石府副队长级以上将校护法大妇们,每人主管一部车。
各大兄们为主力,主管左右数部车顶,防范敌人武功高手登车。
第一线外围自然是绢车,不怕敌人火攻。
那些火药、医疗、酒车及夫人座车都早已调配在车垒中间,这些都是极危险的车辆,不准有一次失误。
车顶蓬已掀掉,护车人员主要的是由女裙钗负责。
三千轻骑男武士待在车后做为增援及追击的预备队。
这时没有管带他们,要他们运功恢复体力。
有轻伤回垒后已在上药包扎,刚才那一阵大搏杀也够累的了。
双方加紧调兵遣将整备。
在一阵凄厉的牛角号声中,河西盟第二次冲锋踹阵争垒之战开始了。
他们在三百丈外躯马向车垒奔来。
石家弩弓铁箭,也一波波的全线射出。
双方在争时差,看看是箭快或是马蹄快。
垒外的铁骑,倒下一批又一批。
一边是箭无虚发,每次箭雨皆有万箭射出。
一边是舍死忘生的前奔,近接车垒,倒地的非马即人。
他们抬着马尸冲上以此防箭。
能冲近的都是单人,武功高手。
已接近至百丈外了。
石家每部车的正面甚少。
这名新车主,以手挽弓来射杀,车正面冲前最近的敌人,阻止他们接近上来。
然而,河西盟的焊勇是出名的。
前赴后继,只进不退。
在接近至五十丈时,沈瑶琴看看实在拦阻不住了,才嗟叹着,下令抛射出砂包弹。
霎时车垒抛下了一排四尺长大标枪,落地即爆。
迷雾白烟弥天而起,天上落砂子。
乖乖!他们一看,没甚紧要,哈哈狂笑着,尘沙满身的冲上。
又是一排掌心雷抛出。
这雷声并不太响,当爆炸后——车前大火已普天而起三丈,是青绿色的。
一闪即熄,但已造成的后果,却吓人心魂。
凡在火圈之内的人,都是河西盟的精英高手,一总陷身在火堆中。
全身着火,无从逃避,无法选择。
他们连作梦也想不到会是这般痛苦的死亡。
只眨眼之间,身上的外皮已被陡来的烈火烧烂了。
他们倒在地上翻滚着哀号,谁能救谁呢。
后面没有冲上来的已骇然止步不前了。
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大火焰只一闪而已。
在他们身前的人,任你是多么的英雄好汉!凶狠厉悍……也得被弄得滚地哀号。
鬼火!车上有鬼火。
赫连秋龙这只老狐狸,并没有人伏。
当他看清了现场时,全身一震,扭转身即向山上窜去。
他的亲兵近身侍卫也有两百多人,也追随着他飞纵而逃。
一千多名亲兵也不慢。
而车垒中的铁骑也冲马而出。
十五兄、欧阳红、十四兄赵彩蝶两对夫妇为预定追击总提调。
他们跃下车垒飞身上马,向前追去。
兵贵神速,没等待少夫人下令,这事故是早已设计好好的。
只可惜不曾将赫连秋龙网住,他太也狡猾了。
车垒不破他是不会现身露面的。
若要造成一次车垒已破的假象,那便要先牺牲掉几十名女裙钗的性命。
这是不是值得?沈瑶琴不敢昧着良心办这事。
兄弟姊妹人人都知道,车上已准备了砂包弹克敌。
已到最后距离二十丈外,若不下令使用,岂非在谋杀自己的姊妹么。
岂容这些凶残登车屠杀。
追击的人有两千骑,四名大将,队长级的有六十人。
这也够那老少于挣扎的了。
剩下的人,尚有四千男武士,一齐出垒清扫战场。
轻重伤俘虏三千多人,一堆堆的在呻吟哀号。
奇怪的是第二大营的俘虏最少,只有一千多人。
不能动的重伤残,都要康青峰大见秘密下令给宰了。
他的原则是能自己活动的才算俘虏,离死不远尚未断气的,早早慈悲为怀,免得活受罪。
这事沈瑶琴三位府主都忽略了,没有想到。
待第二天大亮之后,女裙钗们才出来给伤患者取箭上药。
有些人在收拾箭矢。
箭矢是铁杆的,毁损的不太多,好坏都不能弄丢了。
随车有铁工,得立即开炉整理打造。
只是火药浪费了一车,这事得秘密想办法补充起来。
河西有四郡大城对硫磺、硝石、木炭、青磷等制造火药的材料,还是可以买得到的。
敌人遗留下的武器也不少。
别的什物,放弃了资敌,带着累赘。
三两天看情况是走不了啦。
皇甫世家的人及老胡番们也看了一夜。
距离太远,有一个大火圈是看到了。
乍明乍灭,只是奇怪而已。
神火!怪火!鬼火!争论不出个结果来,同烟花差不多嘛。
没有想像到那玩艺利害得很!一烧到人,能将人烧脱一层皮去。
有十人是能有九个是活不成了。
中午,兰州才得到明确的消息,商旅准许东西通行了。
大堆大堆河西盟的人尸马尸,傻子也明白他们垮了。
他们轻伤的人贴上怀仁堂精制的狗皮膏药,已能为他们死难弟兄们挖些土坑埋尸体了,善后事宜加快处理。
石府暗中留在兰州的龙氏旧部的人,只来了一个旗老少若两百多人。
看情况得马上暴光现身,成立个金陵石府兰州分府了。
但只这三千俘虏则不易处理,尚有其他及清理他们的老窝后的问题。
若要将他们连根拔掉,就得刻意设计。
这事令沈瑶琴头痛不已。
河西盟在此地有百年以上或者更久远的生存基础。
若是马胡将事,石家车队离开,武力移转,他们会死灰复燃。
春风草更生,留下来的数人,久后便成了他们口中点心了。
镇压不住他们,一旦再反覆活祸害无穷。
唯一的办法便是向长安下达谕令派遣一批石府忠贞武士,将这批俘虏押解去关外长白山安插。
令他们换个新环境,断掉他们一切内外关系,才是百年永安大计。
审俘的工作,康青峰主动自告奋勇来主理了。
俘虏们暗中在传达消息,说这天晚间在清理战场时,亲率十二个少年见到重伤尚活着的人,便下令一刀宰了。
他道:这些土匪罪该万死!石府原来是不要俘虏的,现在少夫人心软了。
留下一个则是活害百年,早死早投胎。
这可好,还要赔上西行的良药救活些凶残之徒,管带不易。
因之,审俘时康青峰在认真执行,绝不马虎。
依据河西盟原有的编制系统,百夫长以上的首脑一个也掩藏不住身于。
统统被搜证出来,加以刺破气门,废为庶人。
他严肃的交待他们道:本座这次是初审,将你等三代历履交待清楚立卷在案。
我兄弟由长安赶来时再事复审。
你现在乱盖不实,核对不符时,立即斩首!我石府代天执法不留遗患!你等认为委曲,可以自杀以谢天下。
世上人口太多,该死的人死掉十万人万的于我石府有利无害,留下你们是石府的大慈悲。
这调调儿令他们胆寒魂飞。
破去武功的人,更是仇心炽炽。
康青峰看得很透彻。
留下他们,一旦几十年后石家气势衰退下来,他们立即假借其他名义开始进行反击了。
能真心悔改向善的人不多。
有许多史实证明,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是现世的。
妥协便是自灭的毒药。
且说,赫连秋龙总盟主见机得快,率众逃走了。
十四、十五大兄率众追击。
夜里不明地形不熟,山岩丛林障碍重重。
自然被他们甩掉了,不知所终。
两位大兄也不气馁。
步步为营,少心跟进,甚少意外伤亡。
待天色大亮之时已追及他们的老巢外围了。
乌鞘岭山下周围有二十几处大村镇,方圆三百里。
他们盘居在高山峻岭中吃定了这一方了。
山寨经过多年刻意经营,颇具规模,气象万千。
若单凭着这三千之众想攻下这座山寨,牺牲惨重,得不偿失。
两位大兄站在山寨对面一座山头上向那山边望,不敢盲目从事。
石府早年战役中,也曾有过山战经验,但对象不同,这些悍匪比之东西天目山中的三眼修罗武当山的九阳道侣,可就难缠了。
当然,若是动用了西征大漠的火药,有五车雷火神箭,便轻易将他们击破了。
而今大漠已近,火药补充困难。
是真有这必要将他们消减在这里吗?值得怀疑,有舍本逐未之感。
派遣了三个威力搜索小队,驰马下山去搜取些有利情报,试探敌人的防务情况,及川山形势,以便制定攻山的资料。
其中一队由阮士豪担当了。
阮士豪是石府车骑蛟队之长。
现在新婚燕尔,除了本队六十四人外,皇甫菁大妇暂时没有任务指派她,随夫起居了。
将来恐怕得进人大漠,若有些回民胡番事务时,少夫人当能仰仗她了。
六十五骑纵马下山,划分地界在北面,限制时间是一天。
日落时便须口营,进行汇报。
若遭遇困难,可撤退回来,不得与敌缠战不休。
皇甫菁对昨夜石府之战,吓得劳心颤颤。
那鬼火一烧便烧死了数千凶残。
她是兰州土生土长的人,对河西盟的大组合,皇甫世家是不敢招惹他们的。
而今一夜之间垮下来了,而石家的武士们受伤的人有,死亡的没见到。
一批如花似玉的江南姑娘们,只在车垒忙碌了一阵子。
这种杀搏可真是打得轻松。
他们一冲二十里,来至乌鞘岭主峰的北山脚下,始缓辔而行。
黄河岸边上是北弯、中和堡、三角城、老龙弯等镇甸。
他们中午在三角城打尖。
镇中老民百姓并不知道他们的山大王已垮台。
对阮士豪等这一组马队骑士,都报以惊疑之色。
石府的服饰与河西盟老总是有所不同的。
在气质上也有天渊之别。
循规蹈矩,公平交易。
但知他们是外来的,口音虽也听得懂却也怪怪的。
相处不久便打成一片。
凡事都离不开一个理字,只要知理守分天下去得。
况且皇甫菁的口音,一听便知是兰州人。
一个女向导,一群青少年。
绝不认为是一伙歹徒便是了。
这里并没有河西盟的人上来向他们盘道,原来有的可能已被征调回山了。
不然他们万多人,如何能供养他们吃闲饭。
下一站是老龙湾,离景泰县治五十里,也是长城的一处关口。
出关百里便是阿拉善大沙漠,这处大漠可不是石家车队要去的地方。
阮士豪离开十五大兄时由他手中看过了,那幅重要的地理图。
假如西天王不想被困死在乌鞘岭。
最佳的上策是由景泰县出关,向大漠里逃亡。
他们这一个小队派遣到这一带出没活动,大兄的用意也是在威胁他不敢轻易离巢,石家已将山区包围了。
想逃亡大漠已来不及了。
果然他逃回山寨已兵疲马之乏。
数十年积存下来的资财金珠,都在寨中,他那里舍得放弃。
便是要逃亡也得稍事处理,身上一文不名,退出关外,如何生存。
这些寄食于他的人,恐怕便要各自散伙了,真正能忠贞不二效忠于他的人又有几何呢。
一离窝便到了众叛亲离的边沿了。
如其那样,还不如与石家妥协。
他一面整顿防务,一面打算低头。
希望能幸存于世,这场富贵不甘心放弃。
虽然他已被石府打蒙了头了,想不通。
火药炮仗汉人已用了足有千年以上了。
烟花、蜂炮山寨中也存的有,要说它能一忽而烧死数千龙争活虎般的江湖高手,他是不相信的。
令他一筹莫展,在大厅上渡着方步斟酌对策。
守山的喽罗们已向他通告石家马队在山下活动的情况。
而在石家大营中的沈瑶琴也在研究商讨对付他的万全之计。
石府的基本原则是凡有江湖组合,一旦惹上石家,没有不被消灭的。
虽然不一定是剿家族亡,但也没有这么便宜的败了就跑,养肥了又来。
沈瑶琴有见于两位大兄的兵力单薄,意欲鸾驾亲征了。
石青玉望她一眼,心忖:这娘们越来越热衷于权势喜欢杀戮了,不知将来如何得了。
他表面上却微笑着点头答应了,并道:要怎样做,你只管放手去做吧。
本府留守车垒九鼎立功又修至一个紧要的阶段,在进人大漠之前最好能赶紧修完它。
将来遇上人宇外高人大魔头之流的人物,不至于束手待毙。
那是,这是家常小事,妹子自然会帮你先料理着。
这一行万多人的性命都摆在你手里,是只能胜不能败地。
到了那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面,一旦败阵,便得一总埋骨大漠了。
弟妹子,也不用焦心积虑,吉人天相。
翟谦不得不将未来的事缓和下来。
别杞人忧天,不切实际。
康青峰雄心勃勃的道:属下向少夫人请命随军效命,效犬马之劳。
嗯!有大兄护卫那是马到成功了。
弟妹子,那我呢!李大壮也在向她讨令了,语气憨直。
二哥这次留下来吧,你说可好么?咱们三兄弟都留下来吧,小弟尚有向二哥交待。
李大壮不便坚持了,三弟有事交待,这更是不能离开,心下胡疑不知自己犯了何错。
他们兄弟甚久不曾在一起把臂言欢了,这交待一定很重要。
如是——沈瑶琴与康青峰将两座车垒调走了一半人手去进剿河西盟了。
在对天龟族部之战搏中,石府获得一批猛禽,西来仅带了十只来。
这时可先利用一次。
十二值位最末的一对小夫妇任命为神鹏前探。
坐上两只大鹏鸟,去向两位大兄连络。
开儿、闭儿开心极了。
少夫人命他们坐驾神鹏大鸟在空中玩耍,他老孩童立即起程了。
这大鹏乌平时能铁瓜一伸,偷只牧儿的大羊口来享受一顿美味。
开儿、闭儿一身小骨头,绝没有一只肥羊重。
她们已很久没有飞翔了。
两人骑上背脊,只听怪叫一声,一亮铁羽大翅冲天而起,盘旋一匝嘎嘎!欢哨着向北飞去。
余下的几只在争吵不休,提出抗议了。
饲养他们的人向少夫人报告,道:禀少夫人!它们都想飞呢,已不安于室了。
那该怎办?我是怕它们一旦升空,长天万里,一去不回怎办。
这!困久了,谁也不敢保证。
不果家中不是还有几位少友么?这也说得是,今后便有用到它们的时候了。
如是十个值位男女,另有了新坐骑。
这时已得少夫人的指令,立即飞身而上,起空飞翔?不准远飞只能在营盘上空盘施数周。
一时之间石家男女老少,欢声雷动,甚是开胃。
日正中天,青碧无云。
两只神鹏大鸟,拍翅急飞以展身手,不时唳叫一声,表示它们的舒畅。
它们胸翅之间是加装了套索的,平日有挂上铁链锁住,怕它们飞走了。
当它们飞了一会,便不听指挥了。
所谓趁此时机不再,何不远走高飞去也。
然而开儿闭儿是两腿夹在双翅连背的空隙中,双手抱着脖子。
指挥它们方向便得扭它们的脖子。
它们小看了这两个小儿,原来力量大得很。
两手一用力,它们便喘不上气来了,得乖乖听话。
开儿闭儿是老孩子了,那有不了然,它们要造反。
那是欠揍了,小拳头立即槌下。
力有千斤,只打得嘎嘎!痛叫。
它们也有怪招。
侧翼翻身,想将背上的累赘掀下来。
这一招,当然失效了。
两个小人儿但只一只手抓紧了连胸的铁套索架,便怎的甩也甩他们不下去。
最后只得自认倒霉得屈服了,看情况逃走是没指望了。
一百里地,他们四个生灵在空中斗争了一路,才到达西大王的山寨上空。
而两小也摸透了些驾驯它们的法门。
野生之猛禽,列同虎豹,其性不同牛马家畜也。
它们的本性同人是不合的。
两少下望,在岭脊向阳处,山领左近开出一片平坦地面,广约百余丈。
其上建有一些楼阁殿堂,碉堡环绕自成一局。
他们不敢下落谨慎盘旋了数匝,急向外沿飞去。
石家的轻骑马队也看到了。
两千人马相聚也不是个少数目。
开儿怕生误会挨上一铁箭可不是玩笑的事,急纵百宝囊中掏出一支烟花向下发射,表明身份。
烟花筒下有环扣,以牙齿咬住,手一拉,口一即丢了下去。
下面人群见了仰首对他们欢迎呼了。
拉风也,好自在!开儿下了神鹏将两只鹏儿锁在一起!令它们只能展开一只翅膀!不能一齐合作行动自然就逃走不了啦!而且还不放心命闭儿扯着铁链看守着它们!两只鹏儿歪着脑袋看着这两个小人儿,没有它们一半高,甚是不服气!并引长脖子,雄纠纠的表示出它们的雄壮威风来!开儿自然理会得!对它们嗤之以鼻!小手指指脑袋道:你们虽然比我们高大,会飞,可没有我们聪明!这脑袋没有我们大!鹏儿气不过,伸头疾啄!想给他一下利害的!那知这老孩子一掌拍来,它那里躲得过被挨了一巴掌!打得怪叫连声,哀哀低鸣!还是真痛哪!开儿神气的晃晃身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对它们吼道:我老仙!是出了名的爱捣蛋!想欺侮俺老仙门都没有,窗儿也不开一扇!看得众武士只有捂着嘴巴暗笑,不取得罪他!他们是石少主、少夫人面前的红人,手上工夫比大兄们也差不了那里去!只是有时还有点孩子气,喜欢人家尊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