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025-03-30 07:18:25

林寒青道:唉!妇人之见……忽然想到白惜香也最女人.赶忙住口不言。

白惜香道:别怪李中慧,如是我。

我也会放走西门玉霜,她情场挫遮,如若不把一股怨岔之气。

用于争名之上,要她如何活下去?林寒青长长叹息一声,道:人心是这等自私,武林是这般混乱,你实是不该早死。

白惜香嗤的一笑,道:我现在死去,在你心目中,我该是一个样样美好的女孩子,如果我活久了,也会变的和李中慧、西门玉霜等一般的坏。

林寒青心中暗道:你变吧!武林中充满机诈,没有谁是一个完美的人,也许真正的好人,都不会混迹在武林中来,既然是坏人如此之多,你就变坏了,那吃不打紧啊!一池混水,多上了一滴混水,又有什么关系呢?耳际间,响起了白惜香柔和的声音,道:林兄,我不知你何时离开了山腹密室,但我醒过来很久了。

过去,我酷爱孤独,在那份幽静中,我才能忘怀自己即将是要死的人,可是……可是现在不成了。

她娇艳的粉颊上,挂下来两行泪珠,接道:我现在害怕孤独,也害怕死亡。

林寒青道:那九魔玄功,不是能助你疗好绝症么?白惜香道:唉!我如练了那九魔玄功,会毁去留在你心中美好的塑像,我会变,变成了一个很坏、很坏的女孩子。

林寒青道:变就变吧!白惜香怔了一怔,道:那时候,你仍然会娶我么?林寒青沉思了一阵,道:会的。

白惜香伸出手去,紧紧握作了林寒青的右手,幽幽的说道:我不愿练习那九魔玄功,但我又不愿死去,唉!生和死竟然是两个绝对的极端,林兄啊!其间竟然是没有中庸的选择。

林寒青豪放的笑道:你放心练习那九魔亥功吧!我林寒青承诺了,那是永远不悔改的。

白惜香点点头,道:我信得过你,如若那时我真的变得碰坏,你就把着我现在的好处,那不是我的本性啊!她似是突然间有了一个决定,脸上泛起一片坚毅之色,接道:我会牢牢记着你许下的誓言,但愿我能克服了那九魔玄功加诸人性的桎梏。

林寒者轻轻握着她纤小的玉掌,笑道:以你的才慧,也许能在深入之后,找出一条路来。

白惜香脸上绽开醉人的笑靥道:抱抱我。

林寒青迟疑着,不敢伸手出去。

白惜香道:你答应过,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还用避什么男女之嫌?林寒青道:说的是。

伸出手去,抱住了白惜香的娇躯。

素梅和香菊,相视一笑,悄然退了出去。

欢乐的时光,永远是那般短促,白惜香闭目偎依在林寒青的怀抱中,不觉过了两个时辰。

她睁开眼来,望望窗外的目光,叹道:林兄,你该走了。

林寒青站起身来凝睇着白惜香笑道:我见时再来看你?白惜香道:不用来看我了,如若我魔功有成,一年内即可奠定了基础,我自会去找你,如是我难以进入魔境,至多三日内即将永别人世,那时就是你来看我,也难见到。

林寒青道:好!我等你,不过,我是行踪无定,你要到那里找我呢?白惜香道:如若我幸脱死亡之运,自会有找你之法。

林寒青握着白惜香的双手,关怀的说道:好好的珍重身体。

白惜香婉然一笑,接道:如若我能渡过死亡之关,此生都是你所赐。

林寒青突然想到了和皇甫岚的约会,说道:来年中秋,在下到黄鹤楼会见一位朋友,如是你魔功有成,妨起往晤。

白惜香道:但愿我能如期赶往……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万一我无能渡过死亡难关,那时亦将会设法告诉你,我死亡凶讯。

林寒青黯然说道:但愿月圆人亦圆!白惜香含了盈眶热泪,笑道:林兄海般深情,会助我通过那死亡之关。

眨动了一下圆大的眼睛,滚落下两行泪水,道:林兄亦请多多保重、万事忍耐,等着我。

林寒青道:好!姑娘寸阴如金,在下就此别过了。

白惜香高声喝道:素梅何在?素梅应声走了进来,道:姑娘有何吩咐?白惜香道:你送林相公一程,回来之后,发动机关,封闭理花居。

素梅应了一声,当先带路,直把林寒青送上了岸,才低声说道:林相公启动我家姑娘求生之念,那也等于救了我和香菊妹的性命,婢子实在感激不尽。

林寒青道:言重了,偏劳姑娘照顾你家姑娘。

素梅应了一声,掉转小舟而去。

林寒青这次埋花居之行,虽然来去匆匆,但却似办好了重大无比的事,心情甚是快活,信步走去,忽觉肉香扑鼻中,忽然想起了快一天未进饮食。

抬头看去,只见酒帘随风招展,写营碧云天三个大字。

林寒青举步入店,直登二楼。

这是紧临太湖的二个市镇,镇虽不大,但却热闹非凡,碧云天小楼雅座,打扫的却是整洁清爽,白壁、白桌单,配着蓝色帘革、蓝色坐垫,看上去。

雅而不俗。

只见窗帘起处。

缓步走进来一个全身白衣的童子,欠声问道:客官,吃些什么?这童子眉目清秀,举止文雅,毫无店小二的样子。

林寒青:一壶烧酒,配四样可口小菜。

林寒青暗道:这人分明不似店家模样,忍不住说道:小兄弟,请陪在不过点酒食如何?那童子道:小的不敢。

林寒青道:四海皆兄弟,天涯如比邻,活中生意不忙,吃杯酒有何要紧?那童子道:小的不会饮酒,客官盛情,小的心领了。

接着一个长揖,转身向外退去。

林寒青低声说道:小兄弟留步。

说着话,人已站了起来,拦住去路。

那童子微现惊惧之色,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林寒青道:小兄弟不似店小二的样子。

那童子接道:客官,这店小二有天生而成的么?身子一侧,向外冲去。

林寒青本来只是觉着他不似店家模样,举止间文雅柔和,大有书香门第一气度,一时间,动了传惜之心,但他等失措的举动,不禁引起了林寒青的怀疑之心,伸手一把,扣住了那童子右腕脉穴,冷冷说道:你跑什么?但林寒青一握之势,是何等紧牢,那盘子如何能够挣脱,不禁急得流下泪来。

林寒青心中更是动疑,怕他呼叫,伸手一指,点了他的哑穴。

这些日子中,他连睹江湖的机作,已使他生出了很高的警觉之心,尤其在荒野遇上那造化老人,误食毒药一事。

更是旧创难忘。

是以,这童子的失常举措,立时引起了他的怀疑之心。

他探首帘外,不见有人,立时把那童子抱了过去,放在席位低声说道:小兄弟,我决无害你之心,不用害怕,如若你有什么为难之苦,尽管对在下说个明白。

那童子哑穴被点,有口难言,只急的双目泪水如泉,夺眶而出。

林寒青一皱眉头,接道:我此刻可以解开你的穴道,但你如妄生逃走之念,那可自找苦吃。

伸出手去,解开了那童子的穴道。

那童子穴道刚刚解开,立时一跃而起,向外冲去。

林寒青右手一挥,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又抓住那童子的右腕。

目光转处,瞥见一个青衣少女,当门而立。

她脸色严肃,眉目间,微泛忿怒之意。

林寒青呆了一呆,疾伸左手,点了那童子的穴道。

只听青衣少女娇声说道:客官,放开他,他年纪幼小,如有什么得罪客官之处,还望多多原谅。

她眉目间虽然泛现怒容,但说话声音,仍然保持着柔和。

林寒青低声说道:他是你什么人?那青衣少女道:是我弟弟。

林寒青道:姑娘只管放心,纵然这位小兄弟有什么时不起在下之处,在不亦不会伤害到他。

那青衣少女突然举步过来,神态间一片严肃。

林寒青暗中运功备,缓缓说道:这座店可是姑娘开的么?那青衣少女长的甚是美丽,只是眉目间有一股肃然、冰冷之气。

只见她微微一笑,道:你放开我弟弟,咱们再谈谈。

林寒奇谈谈一笑,道:谈完了再放令弟不迟。

那青衣少女一皱眉头,道:好!你要谈什么只管问吧!林寒青只觉心中涌集了无数疑问,但一时之间,却又是不知从何开口,沉思良久,反而问不出一句话来。

只听那青衣少女冷漠的说道:客官清问啊。

林寒青轻轻咳了一声,道:这座小店之中,可只有你们妹弟二个人么?那青衣少女冷笑一声,道:还有家兄。

林寒青道:令兄现在何处?青衣少女道:捕鱼去了。

林寒青为之语塞,想了一想,道:贵店中布置雅致,想是出于姑娘之手了?青衣少女道:客人只是问这些不相干的事么?林寒青只觉脸上一热,暗道:惭愧,我这般和一个大姑娘谈话,实是有些失态。

当下举手推活那童子穴道,说道:姑娘责备的是。

那童子起身子,望了那少女一眼,奔出室外。

林寒青本待伸手去抓,却被那青衣少女一横娇躯,拦住了去路。

那童子去势很快,一溜烟奔了出去。

林寒青缓缓收回了右手,道:姑娘为何要拦住在下?在下无伤害他的用心。

那青衣少女道:我弟弟年纪幼小,你就放他去吧!有我一个也就够。

林寒青只听得惑然不解,心中暗道:果然里面大有文章。

心中虽是团团疑问,外表却是不动声色,则淡淡一笑,道:姑娘这几日中可有……只怕问的露出了马脚,故意把可有两字拖的很长。

那青衣少女点点头,接道:我已使用了药物,留下了两个人,唉!只不知是许你要找的?林寒青只觉心头咯咯乱跳,暗道:真是险恶江湖,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座雅洁的小店,弱女幼弟,竟然是江湖人物安排的陷阱。

只听那青衣少女接道:你可要去瞧瞧?林寒青道:自然要去瞧瞧。

那青衣少女突然回身走出室外,直向后面行去。

林寒青跟在那青衣少女的身后,登上了一座小楼,撩起衣襟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门上铁锁。

林寒青缓步上楼,凝目望去,只见楼上堆满了杂用之物。

青衣少女移开杂物,赫然出现两个被紧紧捆缚的人。

左首一个是留着山羊胡子,骨瘦如柴,正是那瘦猴王韩士公。

右面一个一袭蓝衫,面目英俊,竟然是黄山世家的李文扬。

林寒青只觉着胸之上,被人重重的打下几拳,呆呆的望着两人,说不出话。

但闻那青衣少女道:怎么样?这两人可是武林中的人物么?幸好他脸上的彩色,掩去了惊怜的神情,使人无法瞧出他心中的震动,举手指拭一下脸上的冷汗,道:这两人很好,你立了一件大功。

那青衣少女凄然说道:但望主人敕降殊,赐妾身解药,免去那三日一疼之苦。

林寒青应道:我见着主人之面时,定当代你求情。

青衣少女欢的一声跪了下去,接道:妾身这里先拜感大恩了。

林寒青道:不用客气了,这两人,被你捆在此处几天了?那青衣少女道:大约有三四天。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两人内功虽深、但身中迷药数日之久,不知是否会影响体能。

说道:有人在此,不妨碍事了,去把解药取来。

青衣少女满脸茫然之色,道:解药!那人没有留在这里啊!林寒青怔了怔,道:唉!原来没有留下解药,那他是不信姑娘了。

青衣少女道:不错,我们好好的卖酒人家,和武林中人。

可算得毫无纠葛,被你们强迫我们为非作歹。

下药害人,自然是心有不甘。

林寒青笑道:这些话对我说,不要紧,遇上别人,但凭姑娘这句话就要招来杀身之祸。

青衣少女道:我一个人,死也算不得什么,只是长兄、幼弟,你们也不肯放过,手段未免是太辣了!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两人我带走了。

青衣少女道:我心中虽然不愿,但在你们强迫之下,已经作了害人之事,这两人和我们无怨无机,我却在他的酒菜之中下了你们留下的迷药,这一生一世,就难得安心。

林寒青道:事已至此,姑娘纵然悔恨,也是无用了,这两人由我带走。

青衣少女道:好吧!他们晕迷了数日夜未醒过,再要留在这里,只怕也没有命了。

林寒青解去两人身上绳索,扶起两人,下楼而去。

行至店门所在,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如带他们离开此地,那真正主谋之人到来,只怕这姊弟二人,都会有性命之忧,倒不如化他们讲了实话,要他们早些逃命去吧!心念一转,重又转了回来,道:姑娘……青衣少女刚锁好了楼上木门,眼见林寒青去而复转,脸色大变,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林寒青看她目光中充满惊怖之情,不禁黯然一叹,道:姑娘不用多疑,在下有几句真实话,奉告姑娘。

青衣少女奇道:什么事?林寒青道:在下并非姑娘认为的武林盗匪。

青衣少女道:什么?你和那些人不是一帮的么?林寒青道:不是,但这两个晕迷不醒的人,却是在下的朋友。

青衣少女道:既是你的朋友,那你就带走吧!林寒青道:在下为姑娘姊弟担忧,找去之后,他们再来问姑娘要人,姑娘岂不要为在下所害了么?青衣少女道:他们也不知我擒了两人,我不告诉他们就是。

林寒青道:唉!姑娘不是江湖中人,那知江湖上的机诈,他们虽然不知你擒了两人,但交给你的迷魂药物。

却是早已有数,如若他们查出了药物少去,不见你擒捉交人,岂不是要动疑心?那青衣少女叹道:不错,他们交给我们的药物,都是些红色丹丸,限定了一人施用一粒,不许多用……她说到此处,目光转投到李文扬和韩士公的身上,接道:我按他们的吩咐下药,每人一粒,既然把两人给迷了过去。

林寒青道:为今之计,姑娘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那青衣少女似是以为林寒青说动,黯然叹道:那两条路,还望先生指示?林寒青道:第一条路,姑娘猜立刻携带幼弟逃走,在下愿倾尽所有解囊相助,山河壮矾,天下辽阔,何处不可安身立命?青衣少女摇摇头,道:不行,我和家兄,都被他们强迫服下了毒药,如是不服解药,十日后,即将毒发而死,这条路,难以行通,你说说第二条路吧!林寒青道:这第二条路,还得姑娘合作才行。

青衣少女道:只要能救得家兄、幼弟,逃得死亡之劫,小女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林寒穹道:好!姑娘可知那些人什么时候来此么?青衣少女道:小女子记忆所及,似乎是今日该来。

林寒青道:那是最好不过,姑娘请把在下也捆了起来,放在那小楼之上,如若那些人到了之后,姑娘就把他们引上小楼,自己要立时下楼,千万不可在楼上停留。

青衣少女道:那怎么成,如若把你的手脚也捆了起来。

岂不是……林寒青接道:不碍事,这些绳索,还捆绑不住在下,只要他们能上小楼,在下自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林寒青又把李文扬等两人抱上小楼,捆上绳索,伸出双手,笑道:姑娘请把在下双手也捆起来吧!青衣少女轻绕绳索,松松的捆住了林寒青的双手,带上楼门而去。

林寒青待青衣少女去后,立时挺身来了起来,计算了方位角度,决定了出手方式,才盘膝而坐,并逐气调息。

大约有半个时辰之后,突闻楼梯上响起了杂乱步履声,再际间响起青衣女子的声音道:一共三个人,都在小楼之上,你们只有两个人,如何能带走三个?林寒青暗暗赞道:这丫头倒是聪明很,连来了几个人,也暗中告诉我。

一侧,横卧,运气闭住了呼吸。

只听一个粗厉的声音,说道:这倒不用你发愁了。

但闻轰然一声,尘土横飞,那上木门,竟然被生生撞开。

但闻青衣少女的声音,说道:你们把我楼门撞坏,日后再擒到武林中人,要放到那里呢?林寒青早已选择好了方位、角度、微后一眼望去,只见两个黑衣大汉,并肩走了过来。

那青衣少女说道:看到了么?三个人一个不少。

言罢,匆匆下楼而去。

只见左首一个黑衣大汉,伸手指着韩士公道:这个人我认识。

右首那人接道:名叫韩士公,我也认识。

左面那大汉伸手一拉,把李交扬转了过来,道:这个人,你可认得么?右首那人道:此人是黄山世家的三代东主李文扬。

左前大汉笑道:这两人都是武林中大有名望般人物,如是擒了回去,定可邀得重赏。

右首那人叹息一声,道:什么黄金、珠宝、明珠、古玩,我也不放心上,但望能和那美人儿小翠,有上一宵之欢,那就不虚此生了。

左首大汉笑道:我瞧你是癫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小翠姑娘。

艳若天仙,会看上你这副德行么?右首大汉道:主人有言在先,谁要能替梅花门立下大功,可以提出任何要求,那小翠虽然看不上我,但如主人有命.她也无可奈何。

林寒青暗道:果然是梅花门下,西门玉霜这女人,只求目的。

不择手段,当真是什么事都能作得出来。

那左首大汉伸手指着林寒青道:这小子不知是何许人物?如是名不见经传的人那就把他宰了算啦,免得麻烦。

林寒青感觉一只手,伸手过来,抓住了自己的左臂,显然是想把自己搬运过去,心想时机已至,听声辩音,算准了两人的方向,突然一跃而起,双手、双足、一齐动作,分向两人袭去。

两个大汉做梦也未料到。

一个弱女子,也敢暗弄手脚,应变不及,双双被点中了穴道。

但闻噗通一声,两人栽倒地上。

林寒青右手挥动,点了两人四肢穴道,笑道:两位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啊。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那青衣少女突然奔上楼,望了林寒青一眼,喜道:你一个人收拾了他们两个?林寒青道:这都是姑娘相助之力。

那青衣女叹道:现在虽然把他们两人制住,可是以后还有人来。

林寒青道:在下留此,用心就在解除姑娘之危。

回手两掌,分拍两个大汉背心之上。

冷冷说道:此刻,在下如若要杀死两人,那是易如反掌,不过在不知道两位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

两个黑衣大汉,虽然四肢穴道被点。

没有了反抗之能,但听得林寒青颂赞之辞,亦是大感受从、不禁微微一笑。

林寒青冷笑一声,接道:因此在下,想先找一位出来,让他尝试一下分筋错骨的滋味,但不知两位之中,那一位有此勇气?两个黑衣大汉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呆呆的望着林寒青。

林寒青看两人神态,已然心生畏惧,不再拖延时刻,随手抓过在前面的一个大汉,道:阁下先试一下如何?右手一托,卡登一声,卸了那大汉一条左臂。

那大汉疼的冷哼一声,说道:那位江兄,武功强我甚多。

林寒青冷笑一声,道:那就让他试试了。

抓过右面大汉,暗用内功。

扭断了他的右臂。

这等分筋错骨手法,残酷异常,可人被点数处要穴,无法抗拒,只疼的呻吟不绝。

林寒青冷然一笑,道:如是两位自知难能忍下这等分筋错骨之苦,那就快些拿出解药。

两个大汉齐声说道:解药现在身上。

林寒青替两人接上断臂,从怀中找出解药。

先让两人试服了一粒,才让韩士公、李文扬各自服了,又迫两人交出那少女服用的解药,说道:姑娘快去收拾细软,立时逃命去吧!那青衣女拜伏于地,道:恩公请赐姓名,小女子自知难报大恩,此后当记下恩公姓名,设立供奉,晨昏叩拜。

林寒青摇头,道:不用了,姑娘快快请吧。

那青衣少女拜谢之后,下楼而去。

林寒青静坐相候,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韩士公为李文扬才醒了过来。

韩士公双目始睁,立时吼道:那小妞儿胆子不小,敢在酒菜之中下毒,咱老猴儿,非得宰了她不可。

目光一转,看见了林寒青,不禁一呆,道:阁下何人?林寒青一抱拳,道:韩兄连小弟的声音也听不出么?韩士公道:声音倒是很熟,可是素昧平生。

林寒青道:小弟林寒青啊。

韩士公一跃而起,道:你胡说八道!右手一伸,抓了过来。

林寒青左碗一缩,避了开去,说道:韩兄,小弟确是林寒青。

韩士公怒道:我那林兄弟,英俊潇洒,有如临风玉树,岂会是你这般模样?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

道:小弟被人毁了容。

李文扬突然接道:不错。

这是林兄弟的声音,唉!如非林兄弟,别人也不会救咱们了。

韩士公望着林寒青茫然说道:林兄弟,什么人毁了你的容?林寒青道:西门玉霜。

韩士公骂道:哼!又是那女魔头。

站起身子,接道:我去找那妞儿算账,林兄弟,咱们等会再聊,林寒青急急道:韩兄留步。

不能怪那位姑娘,她身受迫害,为人所用,一个女孩子家,你要她如何反抗。

李文扬微微一笑:韩兄,不要急。

你先让林兄说明经过。

韩士公坐了下来,林寒青仔细将经过说了一遍。

李文扬喃喃叹息一声,道:莽莽江湖恩怨纠缠,不知儿时才能澄清?林寒青本想把李中慧,和西门玉霜太湖相遇之事说出,但继而一想,却又忍了下去。

韩士公望了两个黑衣大汉一眼,道:这两个兔崽子,既是西门玉霜的属下,干脆把他们宰了算啦。

林寒青突然举起手,点了两人几处要穴,道:留他们一线生机,死活由天就是。

他眼见白惜香经历病魔折磨之苦,心中惜怜万般,只想多作一些善事,能使那白惜香安渡险关。

这是他心中之秘,自是不便出口。

韩士公哈哈一笑,道:林兄弟这般仁慈,走江湖只怕要吃大亏,咱们今日不杀两人,也许若干年后,杀咱们的又是他们两人。

他口中虽如此说,但却并未坚持要把两人处死。

李文扬默默观察,发觉了林寒青意志消沉,已非初见之时的豪放英雄,心中感慨万端,伸出手去,握住林寒青的右腕,说道:林兄弟,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在江湖之上行动,讲的是豪放意气,都是不用计较容貌的丑俊。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多承李兄关怀,兄弟早已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了。

韩士公哈哈一笑,道:对,唯大英雄能本色,林兄弟能不为俊容变丑忧苦,老哥儿真是佩服得很,走,咱俩找处酒馆,先痛痛快快的喝他一盅,老哥儿要敬你三杯。

三人起身下楼,离开了碧云天。

李文扬、韩士公被那药物所迷,饿了数月,未进饮食,腹中是早已饥肠辘辘,放开脚步,向前奔行,希望能早点找到一家酒馆,吃喝一个痛快。

一口气,行出了十余里,到了一座人口繁茂,是以十分热闹,商店酒馆林立。

韩士今当先而行,直奔入一家名叫朝阳楼的大客栈。

这是一味兼营酒饭生意的大客栈,韩士公一脚进门,就大声喝道:伙计,十斤上好的状元红,三斤熟牛肉,再配几样下酒的菜,越快越好。

待他选择了一处座位坐下,已经吩咐了要的酒菜。

这时,不过申初光景,午饭已过,晚饭尚早,店中甚是情闲。

片刻之间,已把韩士公要的酒菜端上。

韩士公是杯到酒干,连吃下两斤多酒,才放下酒杯,说道:林兄弟,老猴儿两度为你所救,咱们这份交情,可说是生死与共了。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区区小事,韩兄不用挂齿。

李文扬突然叹息一声,道:林兄,这些时日,你到何处去了?舍妹曾经派人,到处寻找林兄,但林兄却如沉海沙石,探不到一点消息。

林寒青淡淡一笑,接道:兄弟这些时日之中,经历了甚多可悲对欢的事,已对江湖中恩怨纠结,永无宁日的生活,大感戾倦,不愿再置身是非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