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扬道:姑娘是不是准备在此和他们决一死战呢?南宫玉真道:傅前辈的意思呢?傅东扬道:在下之意?最少守到这位高兄的伤势发作。
突然改用极低微的声音,和南宫玉真交谈了片刻。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目光凝注高山的身上,道:高山,伤势发作了,是不是很痛苦?高山道:很痛苦,全身酸软无力,人也在半晕迷中,可怕的是还能感受到痛苦。
南宫玉真道:什么样的痛苦?高山道:全身似乎有一种蚂蚁在爬行,难过得很。
南宫玉真道:像是被人点中了五阴绝穴,是么?高山道:大概是那种味道了。
南宫玉真回顾了傅东扬一眼,道:傅前辈,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如何?傅东扬道:到目前为止,秀才还没有想出一点头绪。
南宫玉真道:高山,算算你还有几个时辰伤势发作?高山沉吟了一阵,道:大约还有十个时辰左右。
南宫玉真道:摘星,我们还有多少乾粮?摘星道:完全没有了。
南宫玉真道:连一餐之需,也没有了?摘星道:没有了。
南宫玉真道:咱们没有乾粮,要在这裹撑上十个时辰,只怕对体能大有影响。
傅东扬笑一笑,道:这一点姑娘不用担心,乾粮咱们带的有。
南宫玉真道:那很好,你们带的乾粮可供几餐之用?傅东扬道:大约可供三餐之需。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除了高山之外,要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尽量保有他的体能,以准备抗拒伤势发作的痛苦,其他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听你傅前辈的调动。
傅东扬道:姑娘,这担子太重了,秀才只怕担不起来。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不用客气了,南宫世家中人,我们保证个个听你之命。
傅东扬道:姑娘如此吩咐,在下只好从命了。
南宫玉真道:好!傅前辈准备如何安排,请吩咐吧。
傅东扬道:姑娘,在下还得仔细的想想看,如何一个分配法?南宫玉真道:那就麻烦你老前辈策划一下了。
转身行到小庙一角,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傅东扬回顾了南宫玉真一眼,缓步向天虚子行了过去,两人低声讨论起来。
秋飞花也看了南宫玉真一眼,暗暗忖道:无怪她把指挥大局的权利交给师父,原来,她需要运气调息……看来,刚才一阵搏杀,她也十分疲劳。
心念转动,脑际间灵光一闪,暗暗忖道:为什么无法从她的脸上,瞧出一点异样神色。
但见摘星快速的移动脚步,行到了南宫玉真的身前。
秋飞花暗暗点头忖道:南宫玉真驭下有术,这些丫头们对她很忠实。
他的伤势本不太重,经过这一阵调息,人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东方雁似是很关心秋飞花,一直暗中留心着秋飞花,看他清醒过来,立时快步向前行去,低声道:秋兄,你醒过来了?秋飞花道:多谢关心,在下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东方雁道:那很好……语声微微一顿,按着道:秋兄,在下表姐的武功如何?秋飞花道:高明得很。
东方雁道:秋兄,我表姐定是很着累,是么?秋飞花道:她一人连拒强敌,收服了江海、高山,耗费的真力很大,所以,她很累。
南宫玉真突然睁开了双目,道:表弟,你过来。
东方雁笑一笑,大步行了过去,道:表姐,有什么吩咐?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表弟,你坐下来。
东方雁依言生了下去,道:表姐,秋兄赞你武功高强得很。
南宫玉真道:人家是恭维你表姐,你就真的相信么?东方雁道:爹和娘也告诉过我,说是你的成就很超越,只可惜,刚才,我没有跟你过去瞧瞧。
南宫玉真突然转过话题,道:听你姑妈说,小表妹聪明得很,是么?东方雁道:小妹是聪明,只是她不喜练武,一天到晚,钻在书堆里,不知道看了多少古里古怪的书。
南宫玉真道:听娘说,她已有了无上的智慧,是练武的大好材料,不练武岂不是可惜得很?东方雁道:小妹有她自己的天地,别说我这作哥哥的管不了她,就是爹娘也无法管他。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的脾气很坏么?东方雁道:东方世家的家教很严,子女们绝不能反抗长辈,小妹虽然很顽皮,也不敢和爹娘顶嘴。
南宫玉真道:那舅父、舅母又为何无法管她?东方雁道:他那张小嘴,人会讲话了,爹娘都被她说服了。
南宫玉真道:原来如此,很可惜,她这次没有来。
东方雁笑一笑,道:小妹本为要来,但娘顾虑她不会武功,不让她跟我同来。
南宫玉真道:如若达一点防身的武功也没有,在江湖之上行走,那也是太过危险了。
东方雁道:小妹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她说她读了一肚子书,自有防身之道,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说服娘。
南宫玉真道:唉!听你说的小表妹这样可爱,我真想立刻见到她。
东方雁道:小妹也对你十分敬仰,表姐有暇,何不到东方世家一行。
南宫玉真道:这个心愿,只怕不是近期内可以实现了,我这样忙,不知要拖到几时才能去探望舅父、舅妈。
两个论叙家常,谈的兴致勃勃。
突然,小庙外传入了魔刀铁不化的声音,道:你要找南宫姑娘?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不错。
铁不化道:你是什么人?那冷冷的声音应道:在下来自金牛宫。
铁不化道:金牛宫……来人应道:不错,金牛宫,阁下是否听人说过。
铁不化道:倒是听过有这么一处地方,但却未见过金牛宫中人?傅东扬转头望夫,只见那说话人,穿着一件绣着金花白色长衫,腰中束着一条金色的腰带,目光映照下,闪闪发光。
这人的年纪很轻,大约有廿四五岁,背后挥着一柄长剑,剑眉星目,长的十分英俊。
血红的剑穗,在日光下飘动。
傅东扬看过了来人一眼,道:阁下在金牛宫中是什么身分?白衣人道:在下是金牛宫中右剑士。
傅东扬道:右剑士,身分很高吧?白衣人道:左右一剑士,是金牛宫的剑士领随,阁下不知金牛宫中的组织,自然不知道右剑士的身分了。
傅东扬道:咱们见过金牛王。
白衣人道:区区正是奉了吾主之命而来。
傅东扬道。
有何见教?白衣人道。
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则,在下也不会杀入重围而来了。
傅东扬道。
阁下请调吧?白衣人道。
我要见着南宫姑娘之后再说!傅东扬道。
有一件事,在下先得说明,小庙中事,现都由傅某人作主!白衣人道。
南宫姑娘,也肯听阁下之言么?傅东扬道。
那要看什么事了。
白衣人道。
似乎是你也作不了主?傅东扬道。
如是阁下要求的事情太过苛刻。
别人也一样作不了主。
白衣人道。
既然是这样,在下还是和南宫姑娘谈吧!摘星大步行了出来道:我家姑娘有命,一切由傅老前辈作主。
傅东扬笑一笑,道:这是南宫姑娘的贴身从仆,阁下可以相信了吧?白衣人道。
其实,和阁下谈谈也不要紧……傅东扬道。
那么傅某人洗耳恭听了。
白衣人道。
诸位身陷重围,大难在即……傅东扬道。
这个咱们早知道了。
白衣人道:但你们不知道就要开始猛攻,这一轮强攻,在下相信诸位无法抵拒。
傅东扬道:右剑士可否说得详细一些?白衣人双目盯注在傅东扬脸上瞧看了一阵,道:在下只能说,他们再一次的攻势,十分恶毒,至于详情细节嘛!咱们还得谈谈条件。
傅东扬道:金牛王和在下谈过鹰图、玉佩的事!白衣人道:区区也正是因为鹰图、玉佩而来。
傅东扬道:看来,这是一桩买卖了?白衣人道:不错,是一桩买卖,很大的买卖,一面是几条很值钱的人命,一面是鹰图、玉,只有付出鹰图、玉佩的人,才能买下这些人命。
傅东扬笑一笑,道:你朋友的话,使我想起了强盗勒索的事……白衣人接道:不论你怎么想?想些什么事?都和这件事有些不同,因为,这件事连接着诸位的生死,而且,很快的就会看到结果。
傅东扬道:他们怎么放金牛宫中的人到此,不怕漏了消息么?白衣人道:这就是运用之妙了,金牛宫如是没有一点手段,怎能平安到此。
傅东扬道:就算你说的很真实吧!也未必就买得鹰图、玉佩。
白衣人笑一笑,道:只要有价,咱们就可以谈谈了,放眼当今之事,金牛宫该是第一等大买主。
傅东扬笑道:水涨船高,诸位这么一探,咱们算知道了鹰图、玉佩的价值,奇货可居,自然得涨价了。
白衣人道:怎么一个涨法,总该问个价码出来?傅东扬道:照下的算法,你朋友开的价格,只值鹰图一角。
白衣人呆了一某,道:一角?傅东扬道:最严格的分起来,金牛宫中人,把咱们在场之人,全都平平安女的送出去,也不过是值得庶图的四分之一。
白衣人道:鹰图的价值,就在它不能分开,合起来价值连城,分开了一文不值。
傅东扬道:在下是以此作比,如是金牛宫想要另外的三分,那就再行付价了。
白衣人道:咱们买的是整幅鹰图和玉佩,最好是一下把价钱谈好。
傅东扬道:你不过是金牛宫中一个右剑士,能够作得了主么?白衣人道:如是不能作主,在下怎会到此地来?傅东扬道:这就是了,用金牛宫的力量,把咱们全都平平安女的带出此地,咱们付出四分之一的鹰图,至于另外的四分之三,价钱再谈。
这明明是刁难。
却不料白衣人哈哈一笑,道:看来,咱们成交了!傅东扬心头一震,回顾向南宫玉真望夫。
书剑秀才千算万算,也未算出金牛宫愿付出如此代价,只买去鹰图的四分之一。
只见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傅前辈,晚辈说过,这里的事,都由傅前辈作主,你说出口的话,晚辈是自然不能不遵从了。
傅东扬叹口气,道:姑娘,傅秀才虽然通权达变,但一向对说出的话,却是无不兑现。
南宫玉真道:为了维护傅前辈一诺千金,所以,咱们只有把鹰图割给人四分之一了。
对南宫姑娘的决定,傅东扬有些迷惘,她本可挺身推翻的,但她竟同意了。
傅东扬有些无可奈何的回望着白衣人道:你真的接受了?白衣人道: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这生意成交了。
傅东扬道:你听着,破围而出时,咱们要不受伤害,而且,也不必出手助阵。
白衣人道:金牛宫既然接下了这档事,自然用不着你们出手,诸位是准备步行离此呢?还是乘车、坐轿?傅东扬嗯了一声,道:如是需要我们选择,咱们最好坐轿子走!白衣人探首向小庙中望了一眼,道:诸位一下,用五顶轿子勉强可以了。
傅东扬道:可以,咱们就决定五顶轿子。
白衣人道:好,在下去张罗一下。
傅东扬道:……慢着,咱们要不要约定一个时间?白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可以,怎么一个约法?傅东扬道:阁下算一算需要多少时间?白衣人道:一个时辰如何?傅东扬道:好!一个时辰之内,咱们的约定有效,过了一个时辰,咱们逞些约定,那就不再算数了。
白衣人道:只要你傅秀才不强词夺理,咱们这笔交易,算是件定了。
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目睹白衣人远去之后,傅东扬突然行到了傅东扬的身侧,道:姑娘,这位金牛宫的右剑士,似是说得很有把握,倒叫在下有些想不通了。
南宫玉真道:金牛宫一向不在江湖上走动,江湖上虽然都知其名,但却很少人知道金牛宫的实力,他们能不能把咱们救出此地,进也无法预测。
傅东扬道:如若那位金牛宫的右剑士,真的带了轿子来,咱们是不是跟他们走?南宫玉真道:应该跟他们走!傅东扬道:那岂不破坏了咱们的计划?南宫玉真道:计划是人定的,自然人也可以修正……放低了声音,道:……如此如此。
傅东扬道:对!还是姑娘高明,这样可以测出了金牛宫的手段如何?南宫玉真道:晚辈只是提供了一二点计划,还得傅前辈主持才行。
傅东扬点点头,又和高山商量了一阵。
高山频频点头。
大约一顿饭工夫左右,那白衣人果然去而复来。
一群身着银色衣服的武士,紧随那白衣剑士后。
这银衣武土,有一十二人,穿着同的衣服,闪闪耀目的银衣上,仰着金色的牛头。
十二个金牛武士后面,紧随五顶大轿子。
五顶大轿子,分由十个身着青衣,仰着银色牛头标帜的大汉抬着。
金牛武士每人都佩一把形如弯用的长刀,手中执着一形如牛角的金色兵刃。
抬轿的银牛武士,各佩着一把弯月,手中少了那一柄金质牛角。
白衣右剑士,行到了庙门前面,一挥手,人轿一齐停下。
傅东扬缓步迎了出来,一抱拳,道:阁下很守信。
白衣人微微生笑,道:金牛宫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行动,但却极守江湖信约。
傅东扬点点头,道:咱们和阁下的约定,也是一言九鼎。
白衣人道:好!那就请诸位上轿吧!傅东扬道:在下有几件不解之事,不知可否先向兄台请教?白衣人道:傅兄请说。
傅东扬道:看阁下人轿出入禁地,如入无人之境,似乎是这小庙周围的重重埋伏,对诸位都存了让避之心?白衣人道:金牛宫中的金牛武士,为本宫申最利害的武士,如是知晓他们豪勇的人,都不愿和他们动手!傅东扬道:既然如此……轻轻咳了一声,接道:阁下,咱们总不能称呼阁下右剑士……白衣人接道:傅兄的意思是……傅东扬道:请教兄台的姓名?白衣人沉吟一阵,道:金牛宫有一道禁例,那就是不和江湖上各门各派来往,所以,不便奉告姓名,但傅兄殷殷相询,兄弟如是不说,那就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傅东扬道:阁下如肯以姓名见告,彼此称呼起来,也可方便一些。
白衣人道:兄弟向飞。
傅东扬道:再请教向兄一事,不知肯否见告?向飞道:傅兄,敝宫主,还在候驾,如是不太重要的事,诸位见过敝宫主再谈不迟。
傅东扬笑一笑,道:只要向兄回答一句话,咱们立刻动身。
向飞道:好吧,傅兄想知道什么?傅东扬道:说起来,是一件天大的笑话,咱们被围困于这小庙之中,却还不知围困咱们的是哪一路英雄。
向飞摇摇头,道:很抱歉,这一点兄弟也不知道。
傅东扬道:哦!贵宫主呢?向飞道:这个,傅兄见过了敝宫主时,请当面问他吧!这人的年纪虽轻,但口气却紧得很。
傅东扬哈哈一笑,道: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就凭向兄这份言行的谨慎,实得少年老成之道了。
向飞道:傅兄夸奖了。
傅东扬苦笑一下,道:向兄,如是途中遇上拦截……向飞道:自是由金牛宫中的武士和兄弟接下。
傅东扬道:如是咱们的人,受到了伤害呢?向飞道:兄弟和傅兄早有约定,如是买方有人受伤,那就算咱们违约。
傅东扬道:如是情势迫人,逼得咱们非要出手不可,那将如何?向飞道:诸位最好是不要出手,情势逼人,很难有一个清楚的界限。
傅东扬道:正如此,所以,在下要先和向兄说个明白。
向飞沉吟了一阵,道:这么吧!如是对方的兵刃、暗器,直攻入了轿内,各位自然是应该出手了。
傅东扬道:人都有一种自保本能,一旦兵刃近身,要他们坐等受到伤害该是件很难的事。
向飞道:以轿子为界,如有兵刃暗器攻入轿中,就算咱们违约。
傅东扬点点头,道:很公平。
向飞道:傅兄既然觉着很公平,那就请他们上轿吧!傅东扬道:好!我这就招呼他们上轿。
经过了一番观察,傅东扬已对这眼下金牛宫中人,有了一些了解。
眼下金牛宫中人,大概分成两种,身着银衣,仰着金色牛头的,大约是金牛武士,穿青衣的,仰着银色牛头的,大概可以称为银牛武士。
傅东扬虽然无法确知金牛宫中的武士分成几等,但金牛武士应该属以最高的一种武士,大概是不会错了。
抬轿的青衣人大概是银牛武士,这些银牛武士,扮成了轿夫,显然,金牛宫似是很认真在办这件事了。
傅东扬忖量目下的形势之后,缓缓说道:向兄,一顶轿子,可以坐几个人?向飞道:这轿子很大,三个人不多,两个也不少,挤下四五个人,大概没问题。
傅东扬暗中估计:南宫玉真和两个丫头,加上神剑、魔刀、潜龙、卧虎,台计七人,天虚子、倪万里、秋飞花、东方雁再加自己,共有六个人,廿六一十三人,分成五顶大轿,应该是勉强可以了。
只听向飞说道:你们打开轿门。
十个银牛武士,放下轿子,打开了轿子。
那是一种构造很特殊的轿子,轿中是一个半圆形的木凳子。
向飞说的不错,挤进去四个人,也可以坐下,坐上两个人,也不算少。
未待傅东扬说话,南宫玉真已站了起来,道:摘星、追风,我们坐一个轿子,江海请照顾高山,你们两人合坐一顶轿子。
江海点点头,抱起了高山,行进了一顶轿子中。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傅前辈,晚辈逾越了。
傅东扬道:事不烦二主,那就劳请姑娘,替在下分配一下了。
南宫玉真道:长者令,不敢违,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目光一转,道:雁表弟,委屈你了,你和崔方、铁不化,同乘一轿。
东方雁道:好!举步向外行去。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傅老请和秋公子同乘一轿。
傅东扬点点头,道:好!南宫玉真道:馀一顶轿子,还有两位,请他们合乘一顶轿子了。
傅东扬道:分配得很好。
南宫玉真当先而行,带着二婢,抢上了第一顶轿子。
傅东扬、秋飞花上了第二顶轿子。
倪万里道:老叫化连马也很少骑,想不到这一辈子还有坐轿子的机会。
口中说着,人却行了出去。
天虚子也跟着站起身子,行出小庙。
这些人走路、骑马,那是家常便饭,但坐轿子,除了南宫玉真之外,却还是从未有过的事,大家都有些别别扭扭。
几人登上了轿子之后,向飞立刻下令放下了轿。
十二个金牛武士,立刻分站了四个方位,每边三人,护着五轿。
十个银牛武士,抬起了轿子,向前行去。
秋飞花轻轻拨开了轿,向外看去。
只见轿行如风,十二个金牛武士,左手执着弯刀,右手执着金牛角。
向飞当先带路,开导而行。
秋飞花目光锐利,看到了轿子经过了不少虚的埋伏。
奇怪的是,这些埋伏对那鱼而行的轿子,视而不见,没有一处动手拦劫。
不知他们是对金牛宫有所顾虑呢?还是别的原因?秋飞花心中大感奇怪,低声道:师父,我看事情有些奇怪?傅东扬髯微笑,道:咱们由一个陷阱,移到另一个陷阱中而已。
秋飞花道:那么师父为何同意呢?傅东扬道:飞鹰图现在南宫玉真的手上,应该由她作主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女才慧过人,武功高强,是一位非凡人物,她代表了南宫世家重出江湖,恐怕是南宫世家中有意的安排、造就。
秋飞花口齿动,欲言又止。
但觉轿子的行速,愈来愈快,不大工夫,已行出五六里路。
轿子竟然停了下来,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下。
南宫玉真一掀轿,当先而出。
傅东扬紧随着行下轿子,道:向兄,看来金牛宫果然是有些人所难测的威力。
向飞微微一笑,道:傅兄夸奖。
五顶轿子,先后停下,轿中人鱼贯而出。
向飞一挥手,对十二个金牛武士,道:你们守在宅院外,未得金牛令符的人,不得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话说得很明白,外面的人,不许进入宅院,但宅院中的人,也一样不能离去了。
吩咐过金牛武士,向飞却抱拳微笑,道:诸位,请入厅中侍茶。
傅东扬回望了南宫玉真一眼,只见南宫玉真面泛微笑,但却不肯接口多言。
那态度表明了一件事,应该如何,是傅东扬自己的事。
傅东扬只好轻轻咳一声,道:向兄,这座宅院,是龙潭虎穴,还是天罗地网?金牛王脾气虽然爆急,但这位右剑士向飞,却是阴沉得很,笑一笑,道:傅兄说笑了,这原是一座大地主的字院,被咱们金牛宫买了下来,用作敝宫主临时驿站罢了。
傅东扬道:既是大地主宅院,手头不会拮据……向飞哈哈一笑,道:傅兄,事情简单得很,咱们多出了一些银子而已。
倪万里道:金牛宫很有钱,咱们见识过了,赶走了原屋主人,只怕不是多几两银子的事。
向飞扫射倪万里一眼,道:你老兄太穷,不知金银之妙,用这座宅院,造价也不过千两纹银,咱们以两千两黄金去买,自然唾手可得了。
傅东阳道:很大的手笔啊!向飞道:金牛宫别无所有,就是存金较丰,古往今来,能用黄金达一座宫殿的人,兄弟还未听过,但咱们金牛宫,却有一座金殿,那是十足成色黄金造成各位如是有兴,兄弟愿作一次小东,请诸位到金牛宫中一游。
倪万里冷冷说道:阔气呀!阔气。
向飞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诸位请入厅中坐吧!抱拳肃客。
傅东扬略一沉吟,举步向前行去。
进入大门,立时有两个青衣女婢,迎了上来,引导行入大厅。
大厅中很宽敞,白绫桌面,黑缎子椅垫,早已摆好了香茗细点。
不管在任何地方,金牛宫中人似乎部很有气派。
傅东扬道:是向兄和咱们交易呢?还是由贵宫主出面?向飞道:傅兄如是觉着兄弟够分量,那就由兄弟出面,如是非要见敝宫主不可,在下立刻替傅兄通报。
倪万里道:在没见右剑士之前,咱们已见过金牛王了。
向飞道:敝宫主一向不和生人交往,就算见过了诸位,只怕也不成交易了。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和你向兄谈,才是找到正主儿了。
向飞道:如是傅兄觉着可以,何不和兄弟试试?只听一个极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道:先要他们疗治好高山的伤势,万一情势发展到傅前辈不便应忖时,就请指明晚辈出面。
这等传音入密之术,集音成声,送入人耳,虽然近在咫尺,但那向飞也是无法听到。
傅东扬正感无所措施,得南宫玉真的指示,立时精神一振,道:向兄,在下有一个不情之求,不知向兄是否能相助。
向飞道:傅兄请说。
傅东扬道:在下风闻金牛宫中,不但藏金极多,而且,还珍藏了不少灵丹奇药,善治各种疑难杂症。
不知是真是假。
向飞哈哈一笑,道:傅兄果然是博学多,金牛宫藏金一事,天下武林同道,还有几人知晓……但对珍藏灵丹一事,知晓的绝无仅有,不知傅兄如何得知?傅东扬道:在下如何知晓,似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有一位受到伤害的同伴,想劳请贵宫中人,一施妙手!向飞的目光,转注到高山的身上,道:可是这一位么?傅东阳道:不错,向兄先请看看他是何术所伤?向飞道:对医道歧黄之术,兄弟所学有限。
傅东扬道:那是说不能医治了?向飞道:艺贵精专,兄弟虽然不善医道,但金牛宫中人,却不乏个中人才。
傅东扬笑一笑道:向兄有何用心,何不明说出口。
向飞道:傅兄果然是闻歌知意,金牛宫中人,既然很少和江湖中人来往,也不准备和江湖中人往来,所以,咱们没有结交天下人士的用心,要咱们诊治贵友之症,只怕傅兄得付些代价。
傅东扬道:想当然尔,向兄请开出条件吧!向飞道:不用急,兄弟先请本宫中的大夫,诊断过贵友的伤病之势后,才能定价出来。
提高了声音,道:去请华大夫来。
一个女婢应声而去,奔出大厅。
片刻之后,带一个半百老者,行入大厅。
这老者身着责袍,花白长髯,长眉鱼目,一脸书卷气,倒很像是一位饱学儒士。
向飞回顾了老者一眼,道:有劳华大夫了。
华大夫道:理当效劳,但不知哪一位身子不适?口中问话,双目却已投注到高山的身上。
向飞道:大夫已找到病人了?华大夫嗯了一声,缓步行近高山。
两个女婢急步行来,移动桌椅。
华大夫先查看了一下高山的双目、口舌,才伸出手去,搭上高山的右腕脉穴,微双目,双唇不时启动,但却未发出一点声音。
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后,华大夫才睁开双目,道:病势很奇怪……向飞接道:如非奇杂之症,也不会劳动你华大夫了,先不谈病情、病势,我只想知道,大夫能不能医好他。
华大夫点点头,道:奇是奇,但并非全无办法可想。
向飞道:好!大夫请稍候片刻,待在下和这位傅兄谈好了价值之后,大夫再细说病情和用药之道。
华大夫道:是!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向飞弪陉咳了一声,道:傅兄,大概听到了。
傅东扬道:听到什么?向飞道:华大夫的话,他是位医道精深的大夫,向不轻诺,只要他答应了,就算快要断气的人,也能够妙手回春。
傅东扬道:向兄的意思,咱们还是不太明白。
向飞道:在下的意思是,咱们答应了把诸位由重重的围困中,解救出来,现在咱们已经作做到了。
傅东扬道:向兄可是要等兄弟一句话,是么?向飞道:不错。
傅东扬道:咱们心照不宣,向兄干脆开出价钱来吧!向飞道:咱们把诸位救出了围困,得到了鹰图的四分之一,现在咱们又要救一条人命,希望能再得到四分之一的鹰图。
傅东扬道:这个么?傅某人一个人无法作主,我得与他们商量一下。
向飞道:诸位尽管请便。
所谓商量,那就是要听听南宫玉真的意见。
目光转注到南宫玉真的身上,道:姑娘对此有何高见?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晚辈悉凭前辈吩咐。
傅东扬道:向兄,准备再要四分之一的鹰图、不觉着价值高了一些?向飞道:傅兄,兄弟开的是最低价钱,因为,这位高兄的病势很奇怪,不是向某人夸口,除了金牛宫中的华大夫之外,当今之世,难再有第二个人能治好他的奇症。
傅东扬心中暗道:南宫玉真叫人难测高深,她能付出四分之一的鹰图,多付四分之一,想也没有什么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好吧!咱们不还价了,不过,咱们先要等疗治好这位高兄的病势,才能付出一半鹰图。
向飞点点头,道:那是当然。
目光转注到华大夫的身上,接道:大夫,可以说说这位高兄的病势了。
华大夫一点头,道:他被一种金针奇术所伤,每相隔一定的时间,就要想法子放出一些血来。
江海呆了一呆,道:放血,为什么?华大夫道:因为,你们的身子上存血过多,如不及时放出来,很容易血管爆裂而死。
江海道:这个是闻所未闻的怪病,大夫能不能说出初病之症状?华大夫道:大病初症,全身无力,真气不继,如若勉强支撑下去,就会晕迷过去。
江海道:以后呢?华大夫道:如若不快速治疗,很快就会血管爆裂而死。
江海道:如何一个治疗法呢?华大夫道:很简单,找出定穴之法,就可以使他们清醒过来。
江海道:这么说来大夫确能药到病除了。
华大夫道:那也要尽一番手脚,才能找到病源了。
江海道:大夫如若真有此能,那真可以比华佗重生了。
华大夫道:因为,你们的病,不是真病,而是人为的病,只要除了人为的因素,那就手到病除了。
江海道:唉!真是学无止境,咱们百思不解的问题,却经你华大夫这么一说,咱们真如茅塞顿开了。
华大夫微微一笑,道:这就是隔行如隔山了,诸位不懂医道,自然不知其中玄妙了。
傅东扬道:这不是隔行的事,在下也懂得了一点医道,但在下就无法想出原因何在,大夫这么一指点,在下茅塞顿开。
如梦初醒了,大夫医道造诣之深,实非常人能及了。
华大夫笑一笑,道:阁下夸奖了。
傅东扬道:现在,大夫是不是准备替他们医治了。
华大夫道:这个,就不是在下能够作主。
傅东扬道:什么人能够作主呢?华大夫道:阁下请和向兄谈判吧!。
傅东扬目光转注到向飞的脸上,道:向兄,可以叫华大夫动手了?向飞微微一笑,道:既然已经找出了病因,以华大夫精深的医道造诣,自然可以手到病除,不过,在下觉着,咱们一笔一笔算清楚的好。
傅东扬心中明白,但口中却故意说道:算什么?向飞道:在下觉着,现在诸位应该先交出四分之一的飞鹰图,那是咱们把诸位接出来的代价。
傅东扬道:这个么?何不等到把他医好之后,一并交付。
向飞道:在下说的很明白了,咱们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不用为难,欠人的东西,应该付给人家,是么?伸手从怀中摸出飞鹰图,道:姓向的。
你认识飞鹰图么?向飞双目盯注在南宫玉真的右手之上,道:在下大概可以认出来。
南宫玉真道:你能分辨真伪?向飞道:可以。
南宫玉真道:好!你看这飞鹰图是真是假?竟然把飞鹰图,平铺在实地之上。
向飞双目圆睁,在飞鹰图上瞧了一阵,道:不错,不错,是真飞鹰图。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是真有一点见识了?向飞长长吁一口气,还未来及讲话,南宫玉真已把飞鹰图收了起来。
随手指着一块,道:你估量一下,这有没有四分之一?向飞道:你真的舍得把它撕开?南宫玉真道:一诺如山,为什么不撕?一扬手,把四分之一的飞鹰图抛了过去。
向飞伸手接过,展开一看,只见手中所执,竟是飞鹰图上鹰头部分。
南宫玉真道:姓向的,是不是四分之一?向飞估算了一下。
道:大致上差不多了。
南宫玉真望了望傅东扬一眼,道:老前辈,可以和他们再谈下去了,不论老前辈你什么决定。
晚辈是无不遵从。
傅东扬道:向兄,可以叫这位华大夫动手治病了?向飞笑一笑,道:华大夫,能够立刻动手疗伤治他们的病势么?华大夫道:可以。
我立刻动手。
向飞笑一笑,道:慢着,华大夫的治病之术,被人看到了,是否能够立刻学会?华大夫道:可以,只要稍通医道的人,他只要瞧到我这施术之法,不难很快学到。
向飞道:既是如此,大夫移至一处隐秘所在,替他疗治病势如何?华大夫道:悉凭右剑士作主。
向飞举手一招,两个青衣女婢应呼而至。
天虚子、倪万里、秋飞花等静静的站着,冷眼旁观事态发展。
向飞望望傅东扬道:可以把这位高壮士抬入密室疗治吧?傅东扬道:阁下不但有应变的机智,而且还是个很谨慎的人。
向飞笑一笑,道:好说,好说……目注二婢,接道:把这位高壮士抬入密室。
二婢应了一声,抬起了高山,向里面行去。
向飞轻咳了一声,道:华大夫,我想一定有一种办法,能使高壮士的人晕迷过去,使他在不知不觉之中,疗治好他的伤势,这样,也好减少他的痛苦。
华大夫道:在下遵命。
随在二婢之后,行人密室。
傅东扬冷冷说道:向兄,如是治不好高壮士的病。
那将如何?向飞道:病治不好,不收代价。
傅东扬道:如是他病势转剧呢?向飞道:华大夫医道绝世,我相信,他有十成把握。
敞厅中突然间静了下来,似乎是每个人都以最大的忍耐工夫。
按耐下激动的心情。
足足半个时辰的时光,没有人讲一句话。
但沉默中,却隐隐有一种滋长的紧张。
这当儿,大门呀然,华大夫带着高山,鱼贯而入。
傅东扬道:高兄,伤势如何了?高山伸展一下双臂,道:似乎已完全康复。
向飞道:在下说过,如果华大夫无法医好的病,那是非死不可的病了……目光扫掠了全场一眼,道:哪一位还有什么不治之症,可以提出来,华大夫难得离开一次金牛宫,能和诸位相遇,也算是有缘了。
南宫玉真目光一掠江海,道:你不是也被金针钉穴术所困么?高山的病势能够治好,你为什么不也试试?江海摇摇头道:代价太高了。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再和那姓向的谈谈看,再请华大夫疗治一人,他要什么代价?她和向飞,相距不过丈许左右,但她就是不愿和他多谈,反要借重傅东扬从中转达。
向飞也够阴沉,南宫玉真不和他谈,他也就听到装作未听到。
傅东扬冷冷说道:向少兄,咱们还想求治一人,是否仍要四分之一的飞鹰图?向飞道:傅老兄,你知道,早晚价不同,谈交易嘛,总不能一成不变!傅东扬嗯了一声,道:那你就开个价。
向飞道:飞鹰图还馀好多?傅东扬道:二分之一。
向飞道:好好一张图,撕去了未免可惜的很,在下之意,也不用再撕了。
傅东扬道:前后不足一个时辰,价钱涨了一倍?向飞道:各执一半飞鹰图,双方都难有用途,何不把它合二为一?傅东扬道:太高了,这生意很难谈成。
向飞道:傅老兄,满天讨价,就地还钱,你还价出来如何?傅东道:南宫姑娘。
飞鹰图为你持有,这价钱如何一个还法,要你作主了。
南宫玉真道:原价买卖,愿意就成交,不愿那就算了。
傅东扬道:向少兄怎么说?向飞道: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生意作成了,不过,在下希望能先付了高山的疗伤代价。
南宫玉真又扯了一块鹰图,递了过去。
向飞取在手中,展开一看,收了起来,道:哪一位还要疗伤?江海回顾了南宫玉真,缓步行了过去,道:区区这条命,值不值四分之一的飞鹰图?向飞道:生命的价值很难衡量,一张飞鹰图,四分之一也不算少。
江海冷笑一声,道:在下距离生死之界,还有很多时间,在这段时间,我还能自己充分运用自己的权利!向飞道:阁下可得把话说得明白一些?江海道:南宫姑娘的一番好意,在下可以拒辞不受……向飞接道:那是阁下的事,在下只和傅老兄谈交易。
江海道:交易的条件,就是区区在下,我如是没有被金针钉穴探制,就无交易可谈,如是在下不想活了,这交易自然也不用谈了。
向飞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阁下很想死了?江海道:不错。
不过,在下不想一个人死!向飞道:哦!江海道:所以,我要找姓向的挑战。
向飞道:你自信能够胜?江海道:这就非在下所能计了,能胜了你,那是最好,打个同归于尽,是在下的心愿。
万一不幸,在下死于阁下之手,至少,可以替南宫姑娘保住了四分之一的飞鹰图。
向飞道:咱们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自然不怕打架,不过,在下不希望打糊涂架,咱们应该先说个明白?江海道:动手相搏,你死我活,没有什么道理好说,阁下请亮剑出手吧!向飞笑一笑,道:傅老兄,这是怎么回事了?叫兄弟简直无所措施了?傅东扬道:向少兄。
可是不准备接受这位江兄的挑战么?向飞道:金牛宫中,没有贪生怕死的人,这位江兄的挑战,兄弟可以接受,下过,在下不愿此一战,闹乱了大局。
傅东扬道:向少兄的意思是……向飞道:兄弟的意思,把江兄的挑战。
向后推延,待咱们办完了彼此之间的人事,兄弟冉应这位江兄的挑战。
傅东扬道:这个么?在下倒可以和他商量一下了。
向飞淡淡一笑,道:傅前辈统率全军,难道就不能作主意么?傅东扬道:这要看什么事,江海向你挑战,那是属于私人之间的恩怨,老夫虽然主持其事,但也不便出言干涉了。
向飞淡淡一笑道:也好!如若傅兄觉着在下和这位江兄之战,不致影响大局,兄弟倒也愿和这位江兄,先决个生死。
江海道:那是最好不过,咱们立刻动手。
南宫玉真突然接口说道:慢着。
江海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南宫玉真道:现在不许你和人动手!江海道:姑娘,飞鹰图已被人取走一半,如是在下接受了华大夫的疗治,飞鹰图岂不是被人取走了四分之三?南宫玉真道:这些事,我都知道。
不用你来操心。
江海一躬身,道:姑娘的意思是……南宫玉真道:你听命行事就是。
江海道:属下遵命。
向飞微微一笑,道:南宫姑娘不让须眉,果然是大气大度的人物。
南宫玉真道:用不着夸奖我,咱们谈的是交易。
向飞道:姑娘说的是,这位江兄的病是否要医?南宫玉真道:自然要医。
向飞回顾了华大夫一眼,道:大夫,请疗好这位江兄的病。
江海低声道:姑娘,在下可不可以拒绝?南宫玉真道:不可以。
江海无可奈何,只好跟在华大夫的身后行去。
向飞轻轻咳了一声,道:南宫姑娘,疗治好江壮士的伤势之后,姑娘手中一幅鹰图,只馀下了四分之一,是么?南宫玉真道:在场中人,谁不知晓,还用你来说么?向飞道:在下的意思是说,姑娘那四分之一的飞鹰图,不知要些什么代价?南宫玉真道:你想买?向飞道:咱们拥有了四分之三的鹰图,如是缺少那么一点,岂不是一大憾事?南宫玉真道:你去和傅老前辈说吧!我虽还拥有四分之一的鹰图,但我却作不了主。
向飞道:姑娘说的是……目光转注到傅东扬的脸上,道:傅前辈,咱们谈谈价钱如何?傅东扬淡淡一笑,道:百里行程半九十,东西馀下的愈少,它的价值愈高。
向飞道:傅老说的不错,咱们既然只缺四分之一,价钱高一点也不要紧。
傅东扬道:你能够作得了主么?向飞道:这个么?只要诸位开的价不太离谱,在下就可以作得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