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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护院武师

2025-03-30 07:18:36

虽然是早已想到,齐元魁仍然大大吃了一种,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但闻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齐夫人急奔而入。

齐元魁打开那白衣人覆面长发,心头更是震骇,道:是本寨的护院总武师。

天虚子点点头,道:这就有些眉目了。

齐夫人急急接道:小黑子呢,他现在何处?天虚子道:他走了……齐夫人接道:走了,为什么?天虚子道:他隐名埋姓,又不肯以真实面目和你相见,旨在酬恩,两度救你们夫妇之命,也挽了贫道一劫,力斗六魔君,伤其四人,又替你们除了一名内奸,如果他只想酬报你齐大侠的恩德,他已经报完了。

齐元魁点点头,道:说的是,只不过,他应该告诉我们一声,他平平安安的去了,我们也好放心一些。

齐夫人道:看他的为人,应该不会这样的不辞而别……天虚子突然一皱眉头,道:齐大侠,咱们进来时,门窗未动过是么?齐元魁道:前面的门窗,都未打开。

天虚子用手一推,后面的窗子,也紧闭着。

那是说,这座静室中,虽然多了一个齐家寨的护院总武师,但并没有人离开。

除非这位护院总武师,在小黑子离开之后,关上了门户,然后,再盘膝坐在木榻死去。

突然间,天虚子心头大震,道:齐大侠,希望他能避过这一次劫难……齐元魁道:观主说的什么人?天虚子道:那位车的少侠?齐元魁道:他不是走了么?天虚子道:贫道倒希望第一次的推想正,他是真的走了;但我想错了,可悲的是,他没有走……齐氏夫妇同时叫道:没有走,那他现在何处?天虚子道:木床下面。

齐元魁吃了一种,双手一抬,移开了木榻。

但见小黑子蜷收一腿,半伏在地上,似是睡着了一般。

前胸着地之处,有一大滩血迹。

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身侧。

明显的可以看出来,小黑子的右手,是按在前胸的伤口。

齐元魁有如在胸口,突然被重重的打了一拳般,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几乎倒在地上,大喝一声:小黑子……齐元魁伸手抱去。

天虚子右手一挥,挡开了齐元魁,低声说道:他也许还有救,但你如用力一抱,只怕真的会要他的命。

齐元魁退后了两步,道:该死,我早该想出他出力斗六魔君之后……耗消的内力很多,已无法自保,竟忘了派人守护了。

无虚子沉声道:这位护院总武师叫什么名字?齐夫人道:他对敌勇猛,受穿白衣,都称他白虎魏武。

天虚子道:他到齐家寨多少时间了?齐夫人道:四年多了。

天虚子右手伸出,轻轻一提,把魏武的尸体放在地上,双手捧起小黑子,放在木榻上。

这时,天虚子已经把小黑子的身躯转了过来,仰面而放,只见他右颊肿起很高,除了左胸前一刀重伤之处,右颊上,显然也受了重击。

齐元魁已逐渐镇静了下来,一日夜来,连连的奇变,使得这位颇具盛名的豪侠,顿有着眼花缭乱、无从措施的感觉。

轻轻叹息一声,道:观主,小黑子还有救么?天虚子正聚精会神查看小黑子的伤势,没有理会齐元魁。

足足查看了一盏热茶工夫之后,天虚子由怀中取出一方绢帕,拭着双手,道:左胸一刀,深及二寸,幸好还禾伤及左肺,左颊一拳很重,但骨骼末折,应该都不是致命的伤势……齐元魁道:小黑子还活着?天虚子道:至少,他没有死,目下只有一缕游丝般的气息,运转于心脏、丹田之间,但鼻息间,却已不见气息。

齐夫人道:观主,这是怎么回事呢?天虚子沉吟了一阵,道:这位少侠,中了一刀,挨了一拳之后,大概感觉着自己伤的甚重,但又不愿惊动别人,所以,他先求自保……齐元魁道:太固执了,他救了我们的命,却又不愿招呼咱们一声替他包扎伤势。

天虚子道:当时情况,也许很复杂,无法叫人,所以,他施用龟息方法,使血液的运行,减至最低限度,以减少流血,也减少伤疼之苦。

齐元魁道:龟息大法,有如此神妙的作用?天虚子道:龟息大法,如到了上乘境界,可以放于水中,埋入土中,七日夜不受损伤,是一种保元护命之术。

齐夫人道:观主,是不是小黑子要七日夜才能醒过来?天虚子道:不是,龟息大法最高成就,可撑七日夜不受伤害,这位少侠需要多久时间才能醒来,贫道不敢断言,不过,目下咱们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先替他敷药包伤。

齐元魁拿来了金创药物,天虚子动手,先洗去了小黑子身上的血污。

这时,天虚子发觉了一个很大的隐秘,那就是小黑子身上的肌肤很白,和他脸上黑色的肤色,完全不同敷好了药物,包扎起伤口,天虚子又查看了小黑子的脉搏,苦笑一下,道齐大侠,咱们从现在开始,分班守在他的身旁,等候他醒来。

齐元魁道.没有法子要他马上醒过来么?天虚子道.也许有,不过,贫道没有这份能力让他醒来。

齐夫人道,观主,要不要把他移到一处宽大和容易保护的地方?天虚子道.他在施展龟息大法时,就应该想到天亮之后,咱们就可能发觉,所以极可比很快醒来……略一沉吟接道:白虎魏武的原因,咱们只是推断,也许中间还有更曲折的内情,这要小黑子清醒之后,才能说个明白!齐元魁道:魏武的尸体应该先移出去吧?天虚子道:贵府中一片宁静,看来,这件事,还无人知晓,贫道之意,白虎魏武之死,也不用张扬出去,待小黑子清醒之后,问明内情,再做处置?齐元魁道:好!我用一个布袋把他尸体装起来,送到地窖中藏起来。

天虚子点点头,道:那是最好不过,如是贵府中无人知晓此事,就连对方。

也不曾知道这些事了。

谈话之间,小黑子突然睁开了眼睛,胸前一阵快速的起伏,吐了一口长气。

挣扎着准备站起来,齐夫人却一把按住了小黑子道:你伤势刚包好,不宜摇动。

小黑子笑一笑,道:不要紧,我伤并不大重……一面挺身坐了起来。

天虚子合掌一笑,道:少侠,受伤既非很重,何以要施展出龟息大法,以保元气?小黑子望了望蜷伏在屋角的尸体,道:据他说,还有人在等候他的回音,所以,我不得不下毒手,先把他震毙,我那时,体能还禾全复,又被他刺中一刀,打中了一拳,又担心那等待覆命的强敌找来,所以,布置疑阵,闭上门窗,躲在木榻之下……略一沉吟,接道:也许,那隐在暗中等候回音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住的地方,白虎魏武一死,他们也无法找我,至于我施用龟息大法,一则可以使外伤止血,但主要的还是内疲末消,准备藉龟息大法,使内疲早消。

齐元魁道:龟息大法还可以疗治内身疲劳?小黑子道:我想那该是天下最彻底的休息,除了一口先天真气运血液的运行,缓慢的就像静止下来一般,对恢复疲劳,更有着极大帮助。

天虚子微微一笑,突然转过话题,道:少侠可否拍姓名见告,我们总不成一直叫你小黑子吧?小黑子沉吟了一阵,道:奶奶再三告诫于我,不许说出姓名,我此来只是代我奶奶他老人家酬恩……齐夫人接道:你已经救了我们夫妇两次,如是为了酬恩,这恩情你已经报过了,何况,你已为我们受了重伤。

小黑子微微一笑,道:夫人的意思是……齐夫人接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恩情已酬,如是你伤势已愈,可以回去了,用不着卷入这场漩涡中了。

小黑子笑一笑。

道:夫人只说对了一半,我急于恢复疲劳,确实准备回去一趟。

面对着江湖中第一流的强敌,齐家寨的众多武师护院,已然形同虚有,我必得回去,告诉奶奶,也好增派人手助我……齐元魁接道:这个,要我们夫妇如何敢当,为我们齐家的事,不能把你们一家人都拖入是非漩涡之中。

小黑子笑道:我奶奶虽然已过七旬,但她老人家很任性,也很高傲,她一生之中,只有助人,从未受过别人点滴恩情,你齐爷……齐元魁又摇手又摇头的说道:少侠,别这样叫我,齐某人已经惭愧得无地自容了。

小黑子笑一笑,改口说道:齐大侠帮助她,是她一生中,唯一受人的一次帮助,所以她念念难忘,其实我奶奶要酬报你齐大侠的恩情,真正受惠的是我。

齐元魁道:这话怎么说?小黑子道:我武功不济事,她老人家为了要遣我来此酬恩,只好督促我进修了,把她许多不傅之秘,都破例的传授给我,费了她一年多的心血,使我武功有了极大的进境。

我是不是因为你齐大侠而身受其惠呢?天虚子道:目下情形变化得太快,少侠如若没有什么顾虑,还望见告一下姓名,彼此之间,既好有个称呼,也可坦诚的共商拒敌之策。

小黑子沉吟了片刻,道:在下复姓东方,单名一个雁字。

天虚子道:那就难怪你这一身惊人的艺业了,原来,小侠是东方世家中人。

齐元魁道:武林中三大世家,齐某人只是耳闻,想不到竟结识了东方少侠。

东方雁道:齐大侠言重了。

天虚子道:东方少侠,似乎还涂了易容药物,是么?东方鹰笑一笑,道:不错,道长观察入微,好叫在下佩服。

天虚子道:贫道也是在查看少侠的伤势时,才瞧出一点破绽,东方世家的易容药物,果然是玄妙无际,贫道自信任何易容的药物,都难逃过贫道的双目,但东方世兄这易容药物,贫道竟瞧不出来。

齐夫人接口说道:观主、东方少侠,酒宴已摆在大厅之上,少侠伤势如若无事,咱们去边吃边谈吧!东方雁笑一笑道:诸位先行一步,我洗清脸上易容药物就去。

天虚子摇摇头,道:东方少侠,最好不要洗去脸上易容药物,就目前形势而言,咱们不应使敌人对咱们知道的太多。

东方雁道:观主说得是!抬腿跨下木榻。

天虚子伸手抱起了白虎魏武的尸体,放在榻上,用被单罩了起来,道:此人死亡之事,不可泄漏,齐大侠派两个心腹之人,躲在暗中,监视此处。

齐元魁点点头,安排了监视之人,才和东方雁、天虚子等行入大厅。

厅中酒宴早已摆好,四个人各据一方。

进了一些酒菜,齐元魁挥手摒退厅中的酒童,才长叹一口气道:观主的功力恢复了么?天虚子笑道:贫道体能已复。

——目光转往东方雁的脸上,接道:东方少侠准备回去一趟搬取救兵,自然是好,但目前齐家寨中情形,只怕无法让少侠离去。

东方雁道:在下也正感为难,白虎魏武身为齐家寨的总武师,但竟然私通魔刀会,在齐家寨中定然还有他们的手下了,王夭奇拦劫不成,遣人行刺,又未见回音,想来是不会甘心,只怕还续有不利咱们的行动,恐在离去之后,齐家寨实力更为单薄。

天虚子道:不错,所以陈方少侠不能离去,东方世家距此在千里以上,往返最快也宴七日时间,这七日重要得很——东方雁道:既是如此,在下就不离开了。

天虚子道:这附近,贫道也早已布好了一些人手,他们的身份,比贫道更为隐密,王天奇虽然机诈万端,谅他也查不出来,目下情势紧急,贫道只得先调动他们一些人手,施援齐家寨了。

东方雁道:观主,是否想借齐家寨,先和他们来一次实力拼战。

无虚子点点头道:贫道确有此意,希望在这一战中,能找出王天奇身后人物的来历。

齐元魁道:齐家寨有不少护寨的武师、家丁,只可惜……对方武功太高强了,包括我们夫妇在内,都无法助道长一臂之力。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王天奇、六魔君,我相信也是他们的精要人物,他们那个组合中,有着比那王天奇和六魔君更高的人物,但不能人人都如六魔君一样,贵寨中的武师、庄丁,在抗拒王天奇这一战中,都将担当要务。

齐元魁哈哈一笑,道:好!观主觉着我们齐家寨的人,还有可用之处,由我齐元魁算起,观主只管下令遣派……齐夫人突然接口说道:元魁,那白虎魏武师就作了奸细,只怕护寨武师之中,还有别的奸细?齐元魁道:对啊?内奸不除,终是大患,咱们得先查明内好!无虚子道:东方少侠没有追问魏武的同伙,现在,咱们又如何追查呢?齐元魁道:观主说的也是,总不能一个个把他们抓来拷问吧!天虚子道:好在白虎魏武的死讯,知晓的人不多,咱们就用死去的魏武,查明敌人的奸细。

齐元魁道:观主之意,可是要人假冒白虎魏武的身份?天虚子道:贫道正是此意。

齐元魁道:妙啊!道长计谋高明得很,……突然一皱眉头,接道,只是谁能扮成白虎魏武呢?只怕得劳动东方少侠了。

天虚子摇摇头,道:东方少侠是拒敌的奇兵之一,如何能假扮魏武……齐元魁接道:这个,就很难找出一个适当的人了!无虚子道:目下咱们人手单薄一些,只怕有劳尊夫人了。

齐元魁道:她能够担当得了么?天虚子笑一笑,道:尊夫人之机计、理智,都足可应付,同时,我也瞧过了魏武的身份,他属于短小精干一类的人物,由尊夫人假粉白虎魏武,一切都很合适——神情突然间,转变得十分严肃,接道,白虎魏武既然被敌方收买,贵寨武师中,很可能潜伏着敌方的高明人物,尊夫人再引出内奸时,处境定然万分危险——齐夫人接道:残妾生死,不足挂虑,观主不用多虑。

天虎子缓缓由衣袖之内,取出一个长约七寸,粗若鸽卵的银筒,接道:齐大侠识得此物么?齐元魁凝目瞧了一阵,摇摇头,道:齐某见识不博,不识此物!天虚子道:江湖上三大绝毒暗器之一的七绝追魂针,就是此物!齐元魁啊了一声道:在三大绝毒暗器中,排名第一的七绝追魂针?天虚子道:正是此物,贫道昔年搏杀了持此横行追魂手后,取得此物,本想毁去,但一来此物构造精巧,毁去可借,二来想到,日后在江湖荡魔行程之中,也许还有借重之处,贫道曾托一位精通歧黄之术的老友,花费了五年工夫,制成了一种使人麻醉的药物,淬成一种不伤人命的毒针,此物既可七针并发,也可一针二针地射出,发出无声,一丈内,极少有人能够避开,夫人持此七绝针筒,当可应付强敌了。

齐夫人伸手接过,双手有些微微地发抖,想不到这暗器,七绝迫魂针筒,竟落在自己的手中。

天虚子又详细地解说了用法之后,接道:这筒内,共有一百一十五枚毒针,可以连绵不绝地打出,就算王天奇那等高手,仗此针筒也可应付,不过,如非必需,夫人最好不要施用,而且,筒中毒针使人麻醉的时效不长,大约有顿饭工夫左右,夫人射倒对方后,最好能及时点了他们穴道、取下毒针,因只有一百一十五枚毒针,遗失一枚,就少了一枚,配制不易。

齐夫人点点头,道:贱妾明白。

天虚子望望天色,道:贫道已放出联络信号,希望他们在天黑之前,能够有几人赶到齐家寨来。

齐元魁突然想到了秋飞花,道:观主,那位秋飞花,会不会来?天虚子道:如若他的事情办好了,他应该赶到此地。

齐元魁轻轻咳了一声,道:观主,那位秋飞花是不是你们的门下?天虚子沉吟了一阵,道:齐大侠已非外人,贫道就直说了,秋飞花是我们几个人合力造就的一位后起之秀,所以,贫道虽然传授过他的艺业,但他并非贫道的弟子。

东方帷接口道:那两位传授秋飞花武功的,都是什么人?大虚子道:一位觉九上人,另一位,请恕贫道不便讲了。

东方雁缓缓说道:这么说来,那位秋兄的武功,定然是十分高明了。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秋飞花的武功不错,兼得了我们三人之长,但如他和东方兄的武功相比,那又差上一截了。

东方雁听那天虚子说出秋飞花,兼得众人之长,不觉之间,动了好强之心,很想和秋飞花一较身手。

但大虚子早已洞悉了东方雁的心意,言语间,化解了东方雁的心中块垒。

东方雁笑一笑,道:希望那位秋兄能够早些来此,兄弟也好会晤一下高人。

齐元魁笑一笑,道:东方世兄,那位秋兄也是年少英秀人物,两位相见,一定可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东方雁笑一笑,道:但愿秋兄能折节下交。

天虚子话锋一转,道:东方少侠,你的伤势如何了!东方雁道:不碍事了,晚辈已完全恢复。

天虚子道:那很好,咱们可以提出水、火双煞星问问他们了?齐元魁道:六魔君都是很凶悍的人物,只怕不肯说出什么?天虚子道:这些年来,贫道观察江湖上事事物物,发觉了一件奇事。

齐元魁道:什么事?天虚子道:愈是杀人众多、愈是手段凶狠的人,也愈是怕凶。

齐元魁呆了一某,道:有这等事?天虚子笑一笑,接道:所以,贫道认为齐大侠提人的时候,最好能把他们分开提上来。

齐元魁道:好,我亲自去提他们一人来。

举步向外行去。

齐夫人低声道:等一等,我陪你去。

两人联袂离开了大厅,片刻之后,提来了石老大。

他穴道未解,无法站立,双腿一软,跌摔了下去。

东方雁缓步行了过来,伸手一掌,拍活石老大的穴道。

天虚子冷然一笑,道:石老大,看清楚目下的情形,贫道不愿多费唇舌。

东方雁在解开他麻穴的同时,顺手点了他双臂上的穴道,此刻,他虽然口可言,身子可动,但双臂却无法运用。

轻轻咳了一声,石老大缓缓应道:你要问什么?天虚子道:贫道问什么?似乎是用不着你石成限制了。

石成沉吟了一阵,道:石某人可以不说!天虚子道:不错,你可以不说,但你该知道那不说的后果,你一生中不知用多少手法整冶别人,当知以牙还牙,那份痛苦如何?石成道:你身在玄门,自呜仁侠,难道也用恶毒手段整人么?东方雁接道:姓石的,别忘了还有齐大侠和区区在此,就算观主心存仁慈,下不得毒手,但在下可下得毒手……声音突转冷厉,接道:现在,咱们先把事情说清楚,你只有三个机会,第一次,你不回答,我点你五阴绝穴,第二次不回答,我残你双目,第三次不回答,你永远不要回答,因为,你永远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对这位年轻人,石成心中先就生出三分畏惧,呆了一某,道:你是谁?东方雁道:你还不配问我的姓名?天虚子冷冷一笑,道:石成,你知道,如是你不肯说,令弟定然会说,你又何必强忍受那些椎心刺骨的痛苦呢?石成道:我说了,你们如何对付我?天虚子道:那要看你了。

石成奇道:看我?天虚子道:是的!你如能洗心革面,从此退出江湖,贫道就放你一条性命,不过,你要留一半武功。

石成道:废了我的武功,那还不如杀了我!天虚子道:你听清楚,贫道说的是只留下你一半的武功,废了你恶毒的赤阳掌力,但不破你的真气,这该是最宽大的处置了。

石成道:我如说愿意洗心革面,你们是否相信?天虚子微微一笑,道:贫道自然不会相信这样真实的心愿,但你可以放心,贫道出口的话,一言九鼎。

石成沉吟了一阵,道:很奇怪么!咱们之间,确有很多不同之处,反过来说,石某如是不相信你说的话,我绝不曾放过了。

天虚子道:这就是咱们不同的地方。

石成突然叹口气,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天虚子道:王天奇是不是魔刀会中的莫冲?石成点点头,道:不错。

天虚子道:王天奇是不是你们的首脑人物?石成道:这话要看怎么说。

天虚子笑一笑,道:阁下何不说得清楚一些?石成道:我们六个人,确实听从王天奇的令谕行事,不过……似有警觉,突然住口不言。

天虚子道:阁下为什么不说了我……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虚子冷冷说道:阁下可是很害怕么?石成完全没有了江湖人的气概,点点头,道:我是有些害怕!天虚子道:你泄漏了内情,可能会死,是么?石成默认不错。

天虚子道:石老大,你仔细想想看,泄漏了内情,你可能死去,但如你不说,现在就要尝受着无比的痛苦之后而死。

东方雁突然站了起来,道:观主,这种作恶多端的人,用不着劝以仁义了,还是让在下对付他吧。

天虚子道:石老大,你再想想看,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决定一下,如是你执意不说,贫道也只好不管了。

东方雁人已大步行了过来,直逼到石成的前面。

天虚子缓缓说道:石老大,你自己捉摸了,如是你执迷不说,贫道也无法保证你安全了。

石成双目投注在东方雁的脸上,神色间,一阵惊骇。

但他仍然咬着牙关,一语不发。

东方雁扬起了右手,道:你们六魔君,在江湖作了无数的恶毒,今日你该尝尝五阴绝穴被伤的滋味了。

石成叹口气,道:朋友,你如是自命为侠义上人物,那就给我一个痛快。

忽然间,这位极端怕死的魔头,竟然变得不怕了。

东方雁扬起的右手,正待落下,天虚子突然造:少侠住手。

举步行近石成,接道:石老大,千古艰难为一死,什么事,使你连死亡也不害怕了。

石成道:……我……唉!天下确有比死亡可怕的事情。

天虚子道:好!咱们不谈生死之事,你作了一辈子的孽,难道就不愿在临死之前,做一件有益于武林的事么?石成道:要我做什么呢?天虚子道:告诉我们,在王天奇的背后,还有些什么人物?石成沉吟不语,但脸上忽青忽白,显然内心之中,有着无比的激动。

无虚子一面示意东方雁暂缓下手,一面说道:石老大,你如是真的心有畏惧,说过内情之后,咱们让你选择一个死的方法,你杀人无算,两手血腥,如能死得舒服一些,也应该很满足了。

石成长长叹息一声,道:如是你们肯相信我,那就听我一句话。

天虚子道:只管请说。

石成道:诸位立刻快点离此,也许还来得及……无虚子微微一笑,接道:我们为什么要跑?石成叹道:王天奇只不过身份略高过我一些罢了,单是在王府中,就有好几个身份高过他的人。

天虚子嗯了一声,道:他们表面的身份很卑微,是么?石成道:我们只知道王天奇听命行事,但却从未见什么人下令给他,他们有时用传音之术交谈,有时关在密室内密商。

总之,他们的行动很隐密,但王天奇受命行事,王府中隐有身份高过他的人,决不会错。

东方雁道:你一直没有见过,怎敢如此肯定?石成道:我从神色中可以看得出来,更重要的事,王天奇常常推翻他自己的决定。

天虚子点点头,道:很有道理,不过,阁下既能瞧出这些蛛丝马迹,难道心中没有一点怀疑么?石成道:有倒是有一个……东方雁接道:什么人?石成道:他的儿子。

齐夫人怔了一怔,道:你是说王少堂?石成道:不错,王少堂。

齐夫人道:他不是王天奇的儿子么?石成道:不错,他是王天奇的儿子,但儿子的身份,却高过老子很多。

齐夫人道:天下哪有这种事情,作老子的会怕儿子么?石成道:我说的是事实,有几次王天奇已经决定的事,……但和王少堂谈过了几句话后,突然又改变了决定。

齐夫人道:这当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天虚子道:除了那王少堂之外,阁下心中还怀疑些什么人?突见人影一闪,大厅外行进来一个花甲老人。

来人穿着一身粗布长衫,似是府中的仆从。

齐元魁一扬眉头,喝道:你在哪里听差,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只见那老人一扬手,石成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布衣老人出手击倒了石成之后,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了本来面目。

赫然竟是王天奇。

天虚子冷冷说道:杀人灭口。

王天奇哈哈一笑道:观主,谈不上杀人灭口。

天虚子目光一掠地上的石成道:看样子,他就算尚未绝息,但也活不成了?王天奇道:不!他已经死了,不过,兄弟不算灭口,因为,我知道的,比他多了很多。

齐元魁道:你知道的再多,但不肯说出来,有什么用?王天奇道:那要看咱们怎么谈了。

天虚子道:这么说来,你王员外是有所为而来了?王天奇道:不错,兄弟冒险混入贵府,就希望和道兄谈谈。

天虚子道:此厅中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只管请说了。

王天奇谈谈一笑道:人多耳杂,兄弟想和道兄密谈一番。

天虚子沉吟了一阵,道:王兄,贫道和这几位,都是无话不谈的人,如是你可以和我谈,也可以对他们说了。

王天奇略一沉吟,道:石成泄漏了不少隐密吧?天虚子道:不瞒你王兄说,他刚刚说到了重要的地方,就可以你王死一掌击毙了。

王天奇道:我听到了几句,他知道的,大约就是那么多了。

天虚子道:王兄肯如此不吝赐教,想来,定然有条件了?王大奇道:不错,只要你观主肯交出鹰图玉佩,在下就可以奉告诸位心中欲知晓的秘密。

天虚子道:咱们还不知你王兄告诉我们的内情价值如何?贫道不便骤作应允。

王天奇道:迫兄,咱们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天虚子回目一顾齐元魁,接道:齐大侠,可否多派出一点人手?严禁生人出入。

齐元魁应了一声,站起身子,行了出去。

王天奇笑一笑,道:观主,可是觉着齐家寨中,这些武师和护院的庄丁,真能够防止在下等进入庄中么?天虚子道:阻止各位,自然没有这份能力,不过至少他们可以把消息传到此地……语声一顿,接道:现在,王兄可以说得详细一些了。

王天奇道:在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诸位以飞膺图、寒玉佩,交换诸位欲想知晓的隐秘。

齐夫人道:如是我们不答应呢?王天奇淡淡一笑道:魔刀会当年纵横江湖。

但那只是求利的组合、计酬杀人罢了。

这不足对江湖构成大害。

天虚子道:眼下的情形呢。

王天奇道:关系着整个江湖的安危大局。

齐夫人道:你也是他们之中的人?王天奇道:不错,如若在下不是其中之一,也不知晓很多机密了。

齐夫人道:你出卖了他们,轨不怕他们报复么。

王天奇道:这是在下的事了,只要诸位可以交出鹰图、玉佩,在下的生死,不劳诸位费心。

齐夫人道:如果咱们不肯交出你王兄需要之物,那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后果?王天奇道:那是逼我决心跟他们合作,对付诸位了。

齐夫人道:你一直没有和我们推心置腹的交往过。

王天奇道:至少,我没有加害诸位,如是我存心加害诸位尸骨早寒了。

天虚子沉吟了一阵,笑道:贫道明白了——王天奇一怔道:你明白什么了?天虚子道:王兄,屈居人下,但又不愿听凭他人的摆布,是么?王天奇道:观主果然观察入微,不过,你也只能算说中了一半。

天虚子道:鹰图、玉佩能助你摆布他们么?王天奇道:观主想知道什么?天虚子道:至少我知道了鹰图、玉佩对你很重要。

王天奇似是有意的避开鹰图、玉佩,说道:观主决定了么?天虚子道:不瞒王兄说,这件事贫道一人也作不了主。

王天奇道:那是说……天虚子道:贫道一人无法作主,自然得和人商量了!王天奇神情突然间变得十分冷肃,缓缓说道:此事重大,观主和贵友商量此事时,最好先说明白。

天虚子道:贫道想先知道我们有什么好处,才能说服他们答允交出飞鹰图和寒玉佩。

王天奇冷冷地接道:交出飞鹰图和寒玉佩对诸位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天虚子仍然是心平气和地笑道:王兄,可否说得具体一些。

王天奇道:在下如若不和诸位合作,只怕诸位难逃杀身之祸……东方雁冷哼一声,接道:就凭你阁下么?王天奇目光转过东方雁的脸上,神情肃然地说道:你可是觉着胜过六魔君,就可以凭仗武功,躲过这番劫难吗……天虚子深恐两人立刻冲突起来,立刻接口道:王兄,如是你能说出一些较具体的内情,在下相信,我们有商量的馀地。

王天奇似是很为难,沉吟了良久,道:今夜三更之前,道兄如是有胆气,请到卧龙岗下的药王庙中一行……天虚子道:王兄的意思是……王天奇接道:三更之前,那里不会有任何危险,也没有一个暗桩埋伏,三更之后,那将充满着杀机,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此刻时间还早,你们有充分的准备。

至于你如何能够隐伏于药王庙中,那是你的智慧了。

天虚子道:就贫道所知,那座药王庙规模不大,而且,已很久没有香火。

王天奇道:但它够荒凉,四周古柏森森,乱坟环绕,非等闲人物,不会到那里去。

天虚子道:多承王兄指教。

王天奇道:观主,话先说明,如是你遇上了什么凶险,那要全凭你自己应付,兄弟虽然在场,却无法助你。

天虚子啊了一声,道:这个自然……然后语声忽低,又接道:王兄今夜三更时分,你们可是有一集会0一了,明日中午,我再来此,但希望观主届时能够给我一个答复。

也不侍天虚子再答话,飞身一跃,破屋而去。

望着王天奇消失的背影,齐夫人冷哼一声,道:观主,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分明是一个陷阱,要引你入内。

天虚子摇摇头,道:他表面上活得很快乐,内心中却有着无比的痛苦,飞鹰图、寒玉佩,似是能帮他解除这些痛苦,所以,他对此二物,有着无比的期望,此二物未到手之前,绝不会加害于我。

东方雁道:那观主是否准备赶到那药王庙去瞧瞧呢?天虚子道:自然要去……东方雁急道:王天奇绝不是君子人物,观主不能以君子相待。

天虚子道:我明白,不过,他目下的处境,显然是十分情急,虽然极力保持着镇静,但我瞧得出他情急之色。

谈话之间,齐元魁已去而复返。

东方雁道:还有一个石老二。

怎不把他提出来问个明白了。

天虚子道:不错,至少石老二的话,可以给我们作个考,不过,先把石成的尸体搬下去。

齐元魁立刻过来,带入石老二。

东方雁冷笑一声,道:石老二,你怕不怕死?这等问法,也是审问敌人中,另开生面的问法了。

石老二目光先转动,四顾了一眼,道:我们老大呢?东方雁道:石老大死了,你如果不怕死,咱们就送你到鬼门关中和他见面,你也不用回答咱们的问话。

石老二通:什么人杀了我老大?东方雁冷冷说道:这用不着你管了,反正你是我擒下的,如是想报仇,尽量找我就是。

天虚子笑一笑。

道:我们可以告诉你什么人杀了石老大,不过,要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石老二冷冷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天虚子道:我想知道你们真正的幕后人物是什么样的人?石老二道:我们听王天奇之命,王天奇转什么人,我们就不清楚了。

东方雁冷冷说道:看来你石老二比石老大还要顽强了。

石老二道:在下说的句句真实,阁下不肯相信,那也是没有法的事了。

东方雁道:你们六魔君在江湖之上,杀了很多人吧?石老二征道:杀了不少。

东方雁冷笑一声,道:那很好,你自绝呢?还是要我动手?石老二道:在下说得很真实,诸位不肯相信……东方雁右手疾出,把住了石老二的右腕脉穴,道:可是想知道杀死石老大的人么?石老二道:难道不是你们?东方雁道:不是,杀死石老大的是王天奇。

石老二怒声喝道:王天奇呢?东方雁道:走了,杀了石老大后,就离开此地。

石老二道:你们为什么不拦住他?东方雁道:因为,他杀的是石老大,不是我们的人。

石老二道:你难道也不明白他是在杀人灭口么?东方雁道:其实石老大和你一样,也不知道什么。

石老二怒道:王天奇也不过是一个听命行事的杀手而已,只不过,他的身分,比我们稍高些罢了。

东方雁道:那已经很够了,你们兄弟,至少要听他之命。

天虚子道:王天奇手段恶毒,两位在他手下听差,自然不会有好的结果了。

石老二冶笑一声道:诸位和王天奇又有何不同?天虚子道:很大的不同我们虽然也杀人,但为义理而杀,而且,我们也不会杀像你石老二这样的人。

石老二一某,道:为什么?天虚子道:因为你心切兄仇,咱们杀了你,岂不是要你死不膜目。

石老二道:道长的意思呢?天虚子道:放了你……石老二有些不信地道:此言当真?天虚子微微一笑,道:贫道几时说过谎言了?目光转到东方雁的脸上,一台掌道:施主,请看在贫道的面上放了这位石施主吧!东方雁呆了一呆道:放了他?天虚于道:是的,希望施主能给贫道一个面子。

东方雁无法了解天虚子的心意,但他知道天虚子定有用心,当下说道:道长这么说,在下就只好从命了。

挥掌拍活了石老二两处穴道。

天虚子一挥手,道:石施主请便吧。

石老二大感意外地呆了一某道:你们真的就这样放了我么?天虚子笑道:石施主好像有些不信,是么?石老二道:我石老二走了大半辈江湖,还没有遇上过这等便宜的事,所以……天虚子接道:但这一次,被你石施主遇上了,你请吧。

石老二暗中运气,提聚了功力,向外行去。

天虚子紧随在石老二的身后,向外行去,一面说道:贫道送施主一程。

石老二步出厅外,一挥手,道:道长这份情意,石某人记在心中了,不敢有劳。

纵身而起,快步如飞地向外奔去。

东方雁目光凝注在天虚子的脸上。

道长,为什么放了他?天虚子微微一笑,道:东方世兄,王天奇不会放过他,要他死于王天奇的手中,比死在咱们手中,岂不更有着报应感么?回顾了东方雁一眼,接道:世兄,请留此坐镇,贫道想去药王庙中瞧瞧去。

东方雁道:观主,在下和你同去如何?天虚子摇摇头,笑道:不用了,贫道一个人行动也方便些……何况,齐家笨也需要东方世兄坐镇。

突闻一阵急厉的啸声传过来。

齐元魁脸色一变,道:有人来了。

东方雁飞身一跃,冲了出去。

只见一个身着蓝衫的少年,急急如飞而来。

来人迅如闪电,一眨眼间,人已奔行大厅外面,东方雁冷笑一声,道:什么人。

还不给我站住。

喝声中,飞扑而上,劈出一掌。

蓝衫少年右手一挥,硬把一掌接了下来。

双方身子都在空中,对了一掌。

碎然一声之中,两个人都由空中落了下来。

双方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蓝衫人脚落实地,微微一笑,道:阁下很高明。

东方雁道:彼此,彼此。

天虚子已然快步行了出来,哈哈一笑,道.两位终于碰面了。

原来,来的蓝衫少年正是秋飞花。

两人对了一掌之后,彼此都生出了敬慕之心。

天虚子快步行到两人之间,接道:飞花,快去见过东方少侠。

秋飞花对天虚子极为恭顺,一欠身,道:晚辈遵命。

缓步行近东方雁,一抱拳,道:在下秋飞花,见过东方少侠。

东方雁还了一礼,道:不敢,不敢,兄弟东方雁,久闻秋兄之名,今日有幸一会。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东方兄,可是东方世家中人?东方雁道:不错,兄弟正是来自东方世家。

秋飞花道:失敬,失敬。

东方雁笑一笑,道:在下已从观主和齐大侠的口中,听到了秋兄的盛誉了。

秋飞花回顾了天虚子一眼,低声道:师伯、东方兄,咱们到厅中谈谈吧。

几人重回大厅,落座之后,齐夫人亲自替几人奉上香茗。

天虚子喝了一口茶,说道:飞花,只有你一个来么?秋飞花道:弟子一人先来,常师兄随后就可以赶到了。

天虚子道:只有你常师兄一个人来么?秋飞花道:详细情形,弟子还不知道,常师兄到此之后,想必有详尽的报告。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有要事,正需离开此地一行,你来了.我也可以放心离去了。

秋飞花微微一征,道:师伯要到哪里去?天虚子笑道:我去查证一件事……东方雁接道:观主,在下和观主同去如何?天虚子道:这个……这个……东方雁接道:晚进相信不致拖累到老前辈。

天虚子道:东方少侠言重了。

东方雁淡淡一笑,道:如是观主的决定不变,咱们只有各行其事了。

天虚子道:好吧!东方少侠既然一定要去,贫道多了一个很好的帮手,自然是好,不过,东方少侠要去时,希望能答应贫道两个条件。

东方雁道:观主请说。

天虚子道:咱们此去,用智为上,希望东方少侠能听从贫道的话……东方雁道:理该如此。

直待两人的话谈完,秋飞花又低声说道:三师伯要到哪里去?天虚子道:正要给你说明。

当下把王天奇约会经过之情,很仔细的说了一遍。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师伯,可要我们接应一下么?天虚子摇摇头,笑道:用不着了,有东方少侠相助,已足可应付强敌,就算不能胜敌,也可全身而退。

秋飞花道:师伯,此去旨在探听消息,必得易容潜藏,师伯易容不便,可否和小侄交换一下?天虚子道:不用了,我已早有成算。

秋飞花也不再争辩,望了望天色,道:两位也该动身了。

天虚子点点头,步出大厅。

东方雁紧追身后,道:观主,咱们可要改扮一下么?天虚子笑一笑,道:东方少侠,贫道想好了一个方案,但不知少侠你是否同意?东方雁道:观主识见,必极高明,在下岂有不从之理。

天虚子低声说出了胸中的计划。

这是一座荒凉的庙宇,规模不大,一座大殿,只有两列厢房。

也许岗上的诸葛庵夺去了这座庙宇的光辉,使这座药王庙,断去了香火,四郊荒草过膝,林木高耸,夜色中,更显得十分阴森。

二更过后,荒凉的药王庙,陡然间,掠入了两条人影。

火光一闪,亮起了一枚火摺子,两个全身黑衣的佩刀大汉,鱼贯行入了大殿之中。

供台上长明灯早已油乾、信枯,积满了灰尘。

但两个大汉似是早已有备倒出灯中积尘,换过灯信,加添了随身带来的香油幽暗的大殿里立刻被灯光照得一片明亮。

两个黑衣大汉望了望四周的积尘,皱皱眉头,左首一人低声说道:田老二,这座大殿,至少有十年没有打扫过了,要把它打扫干净,只怕得费大把力气。

右首大汉苦笑一下,道:有什么法子,不打扫也不成啊!两人皱着眉头,动手打扫起来。

足足化去了半个时辰,才把大殿上的积尘清除完毕。

但两人已然变了样子,黑色的衣服上,有如被人洒了一层面粒,双手和脸上却又是一片黑。

彼此望了一眼,两人突然大笑起来。

那被称田老二的大汉,低声说道:王老大,瞧你那德行,哪里还像人样子?姓王的打个哈哈,道:你小子是丈八灯台,照远不照近,你那样子,只怕比我也好看不了多少呀!田老二道:咱们出去找处有水的地方洗洗吧?王老大道:洗洗?我瞧你小子是永远开不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