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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和道:「翻到第六章没有?」

2025-03-30 07:18:44

陆友仁道:「翻到了。

」萧清和道:「你要仔细研读经文和每一句下面的小字注解,如有不懂,可以发 问……」陆友仁应了声「是」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萧清和又向崔浩然道:「真经上册,都是你们修习过的功夫,虽然较为浅近, 但是你从前只是先师口授,从未看过原文;本教上乘武功,尤其全已包含在入门基 本功夫之内,温故而知新,也不妨再看上一遍……」崔浩然一直怀疑师父是否少教了甚麽?能翻翻上册,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口中应著,一且即开始翻阅起来。

陆友仁看的是第六章「修罗真诀」那是一篇练功口诀,字句古朴艰涩,每一 句话,似通非通,简直无法解释?再看句下小字注解,也注得甚是玄奥;每一行上面空白处,又有蝇头小字注 解,上字又有眉批,缝隙中还有补注……密密麻麻,重重叠叠,看得头晕眼花,不知所云?这些当然都是本教历代祖师所加的心得,和阐发真诀精微的创见,也不能不 看。

但注释也好,眉批也好,依然看得一头雾水,似懂非懂,一无所获。

萧清和面含微笑,道.!「二师弟,你得到了真经,看得懂麽?」陆友仁抬头之际,和大师兄目光一接,发觉他目光之中,似有嘲弄之色?心 头不由一凛!暗道:「听大师兄口气,似乎就算自己得到了真经,仍然无法看得懂 的了!」他深深地吸口气,又忖道:「不错,本教这部真经,文句艰涩而晦,敢情必须 由师父另传心法,才能修习。

那麽大师兄只是故意让自己看看真经,过过乾瘾,并 非真的要传授给我了……」不觉心头暗暗怒恼,口中说道:「大师兄不是说要传小弟口诀的麽?」「不错,」萧清和含笑道:「不过本教有一项规定,教主虽有权把真经上某一 项武学传给长老以上的人,但必须替本教建立一件大功,二位师弟如能立一件功, 愚兄立即可以口诀相传。

」陆友仁道:「看来大师兄并没有传我们口诀的诚意了。

」他合上书册,回头朝崔浩然道,「三师弟,不用看了,咱们走吧!」崔浩然看的是上册,果然发现书有许许多多功夫,是自己不曾练过的。

以前练过的,看来还有似曾相识之感,不曾练过的功夫,看了许久,依然茫 然无头绪!他听陆友仁说走,不觉笑道:「大师兄既然赐阅真经,那就暂借一阅,过几天 再送还大师兄不迟。

」说完也合上书册,往怀中一塞,疾速往後跃退。

萧清和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做声。

陆友仁也朗笑一声,疾速後退,一面道:「三师弟说得甚是……」萧清和眼见他二人此举,不禁长叹道:「二位师弟,果然志在真经,可惜……」陆友仁毫不客气地把真经塞入怀中,再眼看大师兄毫无举动,胆子大了许多, 忖道:「原来他所谓练成了‘修罗刀’只是唬唬人的罢了,真要是练成了,又岂能 轻易放过我二人?」这两个师兄弟竟然心意相同,互望了一眼。

陆友仁停下脚步,不再後退,口中却说:「崔师弟,大师兄纵然以真经见赐, 咱们也无法看得懂,就算将来仔细推敲,也是旷日废时,事倍功半……」崔浩然知他必有下文,便道:「那该如何?」陆友仁道:「有现成的大师兄在这里,怎不直接向大师兄请教呢?」他在暗示崔浩然,大师兄任我们取走真经,都未采取任何行动,定然是真的 走火入魔,全身武功皆废,岂不是正好逼他说出心法口诀麽!崔浩然与他二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自然听得懂他的意思,立即点头道: 「二师兄说得有理,放著大师兄不去请教,还要捧著真经去瞎子摸象,岂不笨 死……」说著二人又回身朝石床走去。

箫清和叹气道:「数十年来,你二人果然贪念不改,先师昔日要愚兄对你们多 加防范……」崔浩然怒道:「原来老鬼早就存了偏心!」箫清和脸色一沉,喝道:「你说甚麽?」「难道我说错了?」崔浩然欺他走火入魔,武功全失,口中怒哼道:「咱们同 是他老鬼的门下,为甚么要厚此薄彼?老鬼若是不死,这话我姓崔的也敢当面问 他!」箫清和长叹道:「看来你们真是不可救药了……」陆友仁道:[这些话多说无益,这真经的口诀,你到底说是不说?」萧清和坚持道:「我已破格答应传授你二人,岂能不识好歹……」陆友仁踏上一步,诡笑道:「大师兄坚持不说,不知若是中了小弟的‘五阴截 脉手’你说还是不说?」他提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缓缓逼向箫清和胸下的「血阻」「血崩」二穴, 做势欲点下去……谁知萧清和非旦不怕,反而目注他这两根手指,冷笑道:「这样的手指,还能 五阴截穴麽?」陆处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住自己手指上一瞧,顿时脸色大变!身躯颤抖…… 口中惊怖的「啊」了一声。

刹那之间,脚下往後疾退,同时伸出两只手掌,惊惧地瞧著,口中嘶叫道:「大 师兄,是你……下了毒?」原来他不但两只手指变成了绿色,此刻就连两只手掌也变成了绿色!就像在绿色的染缸里浸过一样,色呈青绿,令人看了惊心动魄!!崔浩然吓了一跳,突然想起自己,急忙低头往自己双手瞧去,也发出惊惧恐 怖的大叫,原来他的双手也变成了青绿色!那种惊心动魄的恐惧大叫,就连守候在石窟前面的萧惠仙也吓了一跳。

她不知二位师叔发生了甚麽事,正想奔入察看「托塔天王」钱贵增却将她拦 住,道:「不要去,你爹没有问题!」他似乎与爹沟通过要如何对付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师叔,甚至连月儿、珠儿、 容嬷嬷等人,都早已计划好,除了她自己。

她不知道整个事件的发展会怎麽样?倒也没有关系,只要听到「你爹没有问 题」这句话就够了,她本可以安心地等著,但是转头一看他们,却个个在脸上挂著 耽心与不安。

廉虑仙不禁、心惊胆跳,回头向钱贵增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爹没有问题的 麽?」红老道插嘴道:「你爹本来是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他心地太善良,个性太耿 直……」钱贵增喝阻道:「够了,老教主心地善良、个性耿直,正是他做人成功的地方, 岂容我等在此妄加批评?」萧惠仙却立刻体会到红老道的话;那两个师叔太贪心、太阴险、太可怕了, 不知道何时会对爹爹做出可怕的事来!想到这里,萧惠仙开始坐立不安了,立刻又要往内室冲过去。

钱贵增又将她拦住,道:「你现在闯进去,非但不能帮他,反而会害了他!」萧惠仙一惊,立刻止步不前,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害了爹爹……而事实上她爹爹没有危险,有危险的是陆友仁与崔浩然二人。

就只这一瞬之间,他就瞧见二师兄不但睑色惨绿可怕,连头发胡子,都变成 绿色了!绿草如茵,绿杨垂柳,绿叶红花……绿色象徵和平,也代表活泼,生机盎然,这是多麽可爱的颜色!但是人的脸 孔却绝对绿不得,这一绿,就变成了鬼怪,青面撩牙,目光惨绿,多麽怕人!陆友仁现在嘴里虽然还没有长出撩牙来,眼中却闪现出绿阴阴的光芒,比鬼 怪还要狰狞可怕!崔浩然也在发抖,二师兄已经变成这个样子,自己只怕也好不了多少!想到这里,不由双膝一屈,突然跪了下去,哀声道:「大师兄,小弟知错了, 你就饶了我吧……」萧清和缓缓地说道:「你们误会了,愚兄从不用毒,也没有在你们身上用毒!」陆友仁身躯一阵剧颤,怪声叫道:「我身上,中的毒,会不是你……下的……」颤抖好像会传染一般,陆友仁连牙齿都在格格做响,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崔 浩然的身躯也在颤抖,牙齿也在打架……他们除了颤抖,五脏六腑也都在沸腾,像是浸在浇滚了的开水之中;愈沸愈 厉害,身躯也抖动得更厉害。

陆友仁先前还强自忍耐,到了现在,除了张口喘息,已经无法说出话来了, 断断续续地嘶喊道:「大师兄,饶……命……」萧清和叹道:「何必求我饶命?你们总该记得,当年先师在宣布由我继任本教 主之日起,有三天的时间,是在密室里度过,那又是为了甚麽?」陆友仁、崔浩然此刻毒性发作,痛苦不堪,谁还有心去听他谈这些陈年往事?萧清和却继续道:「那是因为愚兄也和你们此刻一样,中了书册上的‘修罗奇 毒’!」陆友仁骇然道:「书上……有毒?]「不错!」萧清和道:[这两册真经上的文字,是用毒汁写成的,这种毒汁, 毒性甚烈,历久不减;这有两种好处,一是不虞有人盗窃真经,不会使本教的武功, 流落到外人之手;第二是这种毒药,在人体内无孔不入,有彻底的洗骨伐髓之功, 把人体内不需要的废物,悉数化除,经过三天这样的翻腾,再服用本教的化毒灵丹, 泻清体内废物。

」陆友仁痛苦之极,嘶声道:「为甚么要这麽做?]萧清和道:「彻底改善体质,再练本教内功心法,可以事半功倍!]崔浩然道:「大师兄有……化毒……毒……灵丹……麽?」萧清和道:「当然有,但是你们应该忍受这奇毒三天熬练,那就可以研练本教 上乘武功……或者是无法忍耐,要立时解去身上的奇毒?」这陆友仁成名太早,已经养尊处优,已经无法再受磨练了,立刻大声道:「解 药,小弟不想,学高深武功,只要赶快解毒……」萧清和叹了口气,再望向崔浩然,不料他也一样不能吃苦耐劳,大声哀求道: 「是,是的,小弟也……也……也要解药!」两人这一瞬间,连流出的汗水都是绿的,衣衫尽湿,说甚麽几十年的高深武 功修为,到了现在都已脆弱得萎顿在地,扭曲弯形。

萧清和见他二人放弃习得上乘武功的机会,只得从本来放置两册真经的石床 凹洞处,再取出两粒碧绿的丹九来,道:「你二人既不想修炼真经,还是还来的好!」二人不敢违拗,只得将真经取出,放回几上。

萧清和将药丸分别投入他二人口中,道:「到右边石窟中去,那边是一处地底 流泉,等秽物泻尽,再来见我!」右边石窟中,有一道裂缝,是一条狭长山沟,有一股清泉,从壁间流出,经 过沟中,又流向另一凹穴中,突地消失不见,流得不知去向……陆友仁与崔浩然突然间肚子大疼,赶快解开裤子,蹲在沟上,劈哩啪拉的一 阵大泻!这山沟又恰巧是天然茅房,正是得其所哉!直到拉完泻尽,全身大爽,这才用山泉洁净之水洗了手脸,重整衣衫,相互 庆贺重生。

再回到石室来,向大师兄拜谢救命之恩,萧清和颔首笑道:「从现在起,二位 师弟要在这里陪我住上三十天,方得出去。

」陆友仁道:「为甚麽?」萧清和道:「我们三人是同门师兄弟,修持的内功心法完全相同,但要修习真 经上的上乘武学,还须要更上层楼!」陆友仁暗道:「看来大师兄真的要传我们真经上的心法啦……」萧清和道:「你二人的药物提早泻去,体质未能彻底改变,所以要多费时日, 至少要三十天了……」陆友仁叹道:「如此旷日费时,不学也罢……」萧清和却道:「可是,咱们师兄弟必须同心合力,团结一致,才能挽救咱们‘修 罗教’!」陆友仁一怔:「甚麽?」萧清和道:「因为本教目前已濒临危急存亡之秋,需要二位师弟合力匡助,方 能度过危难。

」陆友仁道:「有这麽严重?到底发生了甚麽事?」萧清和道:「你们当愚兄是如何才走火入魔的?」陆友仁道:「大师兄请说。

」「事情是这样的。

」萧清和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叙说道:「三年前有一天晚 上,在愚兄的书房里,突然来了一位神秘访客,此人一身黑衣,连头脸也用黑布包 住,只露出了两个眼睛之孔,他第一句话就问愚兄,修罗武功中,是否有一种掌力 叫做‘修罗刀’的?」陆友仁心中一惊,大声道:「当然有,他问这个干甚麽?」萧清和道:「不错,当时我也是这样回答他,他又问‘修罗刀’是不是能破解 ‘九转掌’?」崔浩然一怔:「甚麽是‘九转掌’?」萧清和道:「愚兄当时便道,从未听过‘九转掌’也不知破不破得了,谁知他 冷笑一声,举掌轻轻一转,手势有如舞蹈,美妙至极,却当胸朝愚兄胸前拍来……」崔浩然见他叙说的虽是往事,神情却仍是惊惧,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啊」了 一声……萧清和继续道:「这种手法,愚兄是第一次见到,却已惊觉他这一掌之中,蕴 含了奇奥无比的变化杀著;咱们‘修罗教’的武功颇杂颇精,尤其是‘修罗散手’ 也算得是掌法中的高妙之作,但却没有任何一招可以化解……」他口气微顿,继续道,「当时愚兄心头大为惊骇,因为此人刚才问过有关‘九 转掌’心念一动,也就只好以‘修罗刀’一试了!」陆友仁心中亦骇,他心中在想:大师兄果然已练成「修罗教」的至上绝学「修 罗刀」啦!只听萧清和又道:「愚兄这一使出‘修罗刀’来,一道劲急的无形掌力,果然 立时把对方不住转动的掌力,嘶地一声,剖了开来,那人疾退数步,口中冷冷一哼, 就穿窗而去。

」崔浩然叹道:「大师兄果然破了他的‘九转掌’啦!」萧清和点点头,道:「说来惭愧,愚兄那时‘修罗刀’未练成,只不过六成火 候,但对方那一记掌刀,却有十成功力,他只能说是被愚兄的‘修罗刀’惊走而已! 试想以六成火候去抗人家十成功力,如何能是敌手?把他惊走之後,立时发觉不妙, 胸口受到剧震,伤及足少阴经,急忙运气行功,却已有几处穴道的血气难以贯通, 三日之後,双足已无法举步啦!」陆友仁问道:「此人是男是女?」萧清和道:「三年来,愚兄天天在想这个问题,此人个子不高,黑布蒙头盖脸, 又故意逼住嗓子,改变声音,就连伸出的一双手也故意用油墨涂黑,显然是故意要 隐藏他的性别……」陆友仁又道:「大师兄认为此人对本教会构成很大的威胁?」萧清和道:「他一出手就是十成功力,被我六成火候的‘修罗刀’吓走,你想 他会就此甘心,就此让他的‘九转掌’永受愚兄‘修罗刀’的威胁?」他叹息道:[这三年来,愚兄本可用本们心法,打通窒滞的穴道,修复走火入 魔之躯,但是怕他随时找来厮打,所以只是日夜苦练‘修罗刀’而任由这双腿萎缩 下去……」没待他二人开口,萧清和又道:「三个月前,惠仙她娘又突然出现,逼著愚兄 交出‘修罗真经’也可能与此人有关,因此愚兄觉得形势日危,才避居此地,现在 二位师弟来了,愚兄决定传你们‘修罗刀法’共御外侮;你们有一个月时间,先修 习真经心法,内功可以增强一倍,再练‘修罗刀法’就可以事半功倍,而这一个月 的时间,可助愚兄冲开经穴,到时就不怕任何人来寻仇了!」陆友仁心想:「大概以你一人之力,不易冲开经穴,咱们是同门师兄弟,所修 习的心法相同,才要籍助咱们之力,来助你修复玄功!」但是这的确是个好机会,是断断不可放弃的。

只听崔浩然大声道:「大师兄请吩咐,小弟自当全力以赴……」突然外面一声巨响,把他三人都吓了一跳!接著就传来叱喝打斗之声。

萧清和一怔,道:「会是甚麽人?」话声未落,外面又传来几声极轻的闷哼!接著但听一阵杂沓而轻快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当先闯入的,是一名威严的红 脸大汉,竟是那日在长安城外萤桥茶座上,与郑毅起了争执,打斗甚久的「无影枪」 赫连强。

在他身後紧随跟著一个脸色苍白、自命风流的白衣青年,就是那天酒後闹事, 被盲女晓仿牌一下子点中穴道,倒地不起的「劣徒」巴天石。

他的身後又有四名手抱扑刀的彪形大汉。

萧清和望著他们,惊奇的道:「诸位是甚麽人?」赫连强哈哈大笑,道:「阁下自然不识在下,直是我对你这位‘修罗敦’教主, 却是久仰得很!」萧清和道:「阁下如何称呼?进入萧某地底静室,又有甚麽见教?」赫连强倨傲冷笑:「在下‘无影枪’赫连强,忝为‘傲仙宫’七大护法之一, 听说萧教主在此静修,特来拜会……」萧清和抱拳道:「不敢当,请上致‘傲仙宫’主人,萧某微恙,不足挂齿!」原来这「傲仙宫」是江湖上一个极为神秘又极厉害的组织,徒众遍布天下, 江湖上包括少林、武当等等大门派,亦都对他颇为忌惮,武林中黑白两道,俱都受 他节制指挥!「傲仙宫」主人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只由手下七大护法行使号 令,如今这位「无影枪」赫连强居然闯入,绝对不是件好事。

果然听这赫连强哈哈狂笑道:「本座来此拜会,更有重要任务在身……」萧清和道:「可有需要效劳之处……」赫连强道:「效劳倒是不必,不过举手之劳,只怕你萧教主不肯!」萧清和道:「‘傲仙宫’有令‘修罗教’全体上下,莫不愿效犬马之劳,但请 吩咐!」赫连强哈哈大笑:「那麽,就请萧教主,把几上的两册‘修罗真经’递过来!」陆友仁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傲仙宫」竟能探知他们有这「修罗真经」而且 还知道是上、下二册!只听萧清和呵呵一笑道:「大护法此言差矣,须知江湖上每一门派,无论大小 强弱,总有每一派的秘密。

敝教真经,不传外人,恕难从命!」赫连强瞪眼大怒,吼道:「怎麽?你敢违抗‘傲仙宫’?」萧清和不亢不卑,冷静道:「就算是领袖武林的‘傲仙宫’也不至於强夺各门 派的武功秘笈,他若要取,请他自己来吧!」赫连强冷笑道:「江湖盛传‘傲仙宫’失综已久的至上神功‘同心剑法’就收 录在你这‘修罗真经’之内,所以主人才要拿回去检查一下………」萧清和道:「江湖传言,不足为凭,如要检查也不能随便就交给你带回去,还 是请主人自己来吧!」他转向陆友仁, 道:「送客!」这是下逐客令了!赫连强双目暴瞪,怒声道:「萧教主可是要老夫回报说‘修罗教’抗拒‘傲仙 宫’‘同心剑’据为己有?」萧清和冷笑道:「阁下如要到主人面前添油加酱,搬弄是非,萧某自然无法阻 止,但是天理公道,自在人心。

」赫连强冷哼道:「主人日理万机,哪有闻工夫理你这小事?今日不带你‘修罗 真经’回去,如何向主人交差?」说完举步跨上,他这一步,却跨了足足八尺来远。

一下抢到石床之旁,正待伸手朝石几上去抓那两册真经。

石几在石床右侧,箫清和双足不良於行,正盘坐在石床中央,待要把真经抢 回,自然没有赫连强的行动快捷。

陆友仁与崔浩然立时沉喝一声,各自抢出,待要阻拦,谁知萧清和叫喝道:[二 位师弟退下!」右手一招,石几上的两册真经忽然似被一根无形的细线牵引「嗤」 地一声,朝他飞去,左手同时竖掌如刀,朝赫连强笔直推出!赫连强身为「傲仙宫」七大护法之了自然是久经大敌之人,目睹石几上的 「修罗真经」被萧清和一招渡仙桥大法,接引过去,这份功力,自是非同小可。

又见他这左掌推来,不带丝毫风声,心知厉害,右手一圈,急忙一吸真气, 身形往後疾退。

他来得怏,退得更快;但是就在他右手外圈,身形疾退之际,突觉一股宛如 刀锋般锐利的无形掌风,急袭过来,自己右手向外圈出,竟然未能封挡得住。

急切问,只得在疾退之际,再来一个轻旋,硬生生把身子向左构移了三尺。

但觉一股疾风从右肩劈过,发出裂帛一声轻响,自己贯注真力向外挥出的右 手衣袖,已被箫清和锐利如刀的掌力,切了一大片下来!这一下大出赫连强的意料之外,不觉怵然一惊,又急急後退了三步,望望地 上的一截衣袖,沉笑道:「好一招犀利的‘修罗刀’萧教主果然名下无虚!」这一招陆友仁与崔浩然也全看到了,那「渡仙桥」大法已经骇人听闻,而「修 罗刀」的威力更使他二人大大震惊!他二人不约而同朝石床前跨近,一左一右的守护在大师兄两侧,以防赫连强 再次进攻。

陆友仁冷哼道:「好不要脸的‘傲仙宫’你想乘人之危,抢夺真经,只怕未必 如愿!」崔浩然接口道:「你们此刻速即退出此地,免伤两家和气,否则你们会後悔莫 及!」赫连强哈哈大笑道:「既然来了,岂能虎头蛇尾,空手而回?萧教主,你真要 兄弟动手麽?」萧清和平静的回答道:「贵我两教,素无怨隙,李堂主率人而来,乘萧某走火 入魔,妄想恃强劫夺敝教真经,如非动手不可,萧某说不得,只好以死相拚了!」赫连强道:「好个‘以死相拚’本人有一个交换条件,不知萧教主肯不肯接纳?」萧清和断然道:「本教真经,没有任何条件可以交换!」「那可说不定!」赫连强回头喝道:「你们去把‘修罗教’新任教主押进来!」萧清和大吃一惊,他最耽心的事果然发生了;这石室外面诸人,包括「托塔 天王」钱贵增等人,真的被敌人制住了!不多一会儿,只见两名大汉,押著萧惠仙进入。

萧惠仙也正在耽心老父的安危,一见萧清和仍然安坐在床上,不觉心头一宽, 娇声叫道:「爹……」她本要奔过去,那白脸汉子巴天石却一把将她拉住。

赫连强大笑道:「萧教主,她是你的亲生骨肉,拿她来交换‘修罗真经’不知 道够不够份量?」萧清和冷哼道:「萧某说过,本教‘修罗真经’是本教至宝……」赫连强道:「那就是说,萧教主只重视‘修罗真经’而不重视女儿性命?」萧清和清瘦的脸上微微抽搐,冷然道:「天底下谁无父母,谁无儿女?,我萧清 和只此一女,平日爱如掌珠,但这只是我萧清和一家私事‘修罗教’创立迄今已有 数百年,真经历代相传,实为至宝,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萧某为了保护真经,区 区生命尚且不惜以死相拚,自然不能为了萧某一个女儿,使萧某愧对本教历祖历宗。

小女落在你手中,放开她,萧某固然感激不尽,杀了她,她为‘修罗教’而死!也 是死得其所!」他长吸口气,悲愤至极地狂笑起来:「你威胁不了我萧某人,姓萧 的也绝不受人威胁!」陆友仁与崔浩然眼看大师兄宁愿牺牲女儿,也不肯交出真经,这份凛然大义, 使两人心中不期而然,升起了无限愧疚,以及由衷的敬意!谁知萧惠仙也大声道:「不错,爹,您千万不要受他威胁,女儿有您这样的父 亲,实在值得骄傲,女儿就是做鬼,也是抬头挺胸,光荣得很!」赫连强哈哈大笑道:「不要演戏啦,等一下利刃临身,就没有这麽潇洒啦?」他脸孔一板,大声道:「兄弟我是奉命行事,今天非把‘修罗真经’带回去不 可,你既然坚持不肯交换,那就怪不得兄弟了!」他回头吩咐道:「把这个漂亮妞儿给砍了,让萧教主看看!」那名白睑汉子巴天石却道:「师父慢点,这萧教主是英雄好汉,杀人流血的事 他见得多了,就算在他面前杀了他的女儿他也不会在乎的,依徒儿看,要他屈服, 只有一个办法……」赫连强道:「甚麽办法?」巴天石回身,伸手抓住萧惠仙衣襟,用力一扯「嗤」地一声,衣衫撕裂!萧惠仙吓得尖叫,但是她已被点了麻穴,又被两名壮汉从左右分别捉住双手, 挣扎不得。

巴天石哈哈大笑道:「萧教主的女儿,美如天仙,如果在这里当众出丑……」萧惠仙大骂道!「畜生,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巴天石却一把又抓住她的胸衣,邪笑著向萧清和道:「如果我这样用力向下一 拉,你猜猜她会怎样?」萧清和惊急大怒:「你敢?」巴天石大笑:「谁说我不敢?哎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