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是西末时分,红日早被正西的巍峨山势遮住。
人夜时分,蓝天鹏和萧琼华已进人山区,借着东六月亮,向北飞驰。
两人带了干粮食物,早已决定星夜飞驰,因为早一分将兰香姬救出,早一分解除兰香姬的痛苦。
每当飞驰一个多更次,两人便拣一有泉有水而又洁净的地方休息片刻,以便观察山势,谈些应行计划的事情或吃些东西。
一连两天两夜,就靠这一种方法,极顺利的到达了崆峒山南麓。
两人借着红日刚落,暮色未浓之际,根据索子鞭所说的方位地形,极快的找到了那个山洞。
山洞外有一株落地松,恰遮住了洞口,绕过落地松,尚有一个斜伸通道,一丈之外,斜伸向内,看来的确极为严密。
进人洞内,果然在洞口的石台上放有油灯火种。
蓝天鹏先打着火种将油灯燃起来,洞内景物立即可见。
萧琼华游目一看,洞不太深,但里面却置有床几等物,床上有芦席却无被褥,看罢,不由迷惑的说:奇怪,严七他们为何知道此地有个密洞,而崆峒派的人不知?蓝天鹏一面打量,一面解释说:此地距崆峒派总坛‘纯阳宫’,山地尚有四十里,而山中大小洞窟,何止逾千,这个洞在山边,即使早经发现,也不会特别注意。
萧琼华不解的问:这里面放置床几用具,还不应该注意!蓝天鹏略微沉吟说:我想这也是最近的事,以前并没有这些东西。
萧琼华不以为然的说:何以见得?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据严世伯话意中,‘了因’似乎知道这儿有这么一个秘密弯洞,但他近年苦练剑术,很少下山,所以我们才判断这些床几是最近才放置的……萧琼华愈加不解的问:这些床几是谁放置的呢?蓝天鹏立即肯定的说;当然是严世怕他们放的!萧琼华又追问了一句:你认为没有兰香姬和‘了因’!蓝大鹏毫不迟疑的说:如果他们是为了预防‘了尘’等人的叛谋,他们两人当然知道。
萧琼华立即不解的说:这就奇怪了,既然‘了因’和兰香姬志趣相投,共同换制‘了尘’等人的阴谋,为何救出兰香姬后,不在此地会合等候严前辈而偏要舍近求远,跑到六盘山下的工樵户家见面?蓝天鹏想了想说:我想是为了防止‘了因’追来吧!萧琼华立即不以为然的说:这就不对了,兰香姬被人救走,‘了因’该高兴才对呀…蓝天鹏立即解释说:这就是他的矛盾处,他虽然希望兰香姬被人救走,但他又觉得人在总坛的水牢中被外来的人救走,这对他的颜面和崆峒派的名誉关系不大,在争面子上,他必须将兰香姬截回去。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届时由我断后,我倒要看看他‘了因’有何本事?蓝天鹏一听立即反对说:怎么可以?萧琼华一心想斗斗‘了因’,是以未加思索的说:为什么不可以?蓝天鹏蹩眉为难的说:你们都是女孩子,兰香姬自然由你前……萧琼华一听,芳心不由一怔,心想,我怎的这么糊涂,他和兰香姬,只不是几次相遇之情,假设救她之际,而由表弟背她离去,兰香姬将来还怎么嫁人,那还不是大经地义的冷香谷的少夫人。
心念电转,是以毫不迟疑的连声说:好好,到时候由我背!于是,两人进些饮食,盘坐调息完毕,又计划了一番进人崆峒总坛后山的方法和路线,吹熄了油灯,径自走出来。
洞外一片昏,天上小星闪闪,远近镇甸上灯火点点,已是掌灯时分了。
两人辨认一下方位,展开轻功,径向深处驰去。
蓝天鹏穿的是银衫剑客的银衫,佩的是昔年地才魔女的银虹剑上面都嵌有晶莹的宝石,星夜飞驰,幻起次闪毫光,远远看来,蓝大鹏的快速身影,宛如掠地流星般。
萧琼华虽然没有亮银衫嵌宝石,但她的剑穗上也有一颗核桃大的鲜红宝林,在她电掣飞驰的速度上,也幻起了一道隐约红线。
一阵一匕驰,已人群峰之间,两人登上一座峰头向北一看,只见十数里外,数处灯火点点,唯独中央部分一片昏暗。
蓝天鹏看罢,不由迷惑的说:奇怪,围绕着‘纯阳宫’的几个分坛都有灯光,怎地位在正中原‘纯阳宫’内,反而一片昏暗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揣测说;纯阳宫住在广岭森林间,多是准天古木,灯火不易外泄,所以不易发现,几处分坛,俱属新建,自然容易看见!蓝天鹏转首望着萧琼华,征求意见间:表姐,我们可否先到近处这个分坛看看虚实!萧琼华立即正色说:当然可以,不过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发现,否则,要想救出兰香姬就难了。
蓝天鹏会意的颔首说:小弟晓得。
说罢,当先向前驰去。
两人驰下半峰,即是一道婉蜒内仰的深涧,而且形势逐渐上升,渐渐形成一座纵岭,终点却是一座峰头。
到达了望宽广处一看,那片灯火点点处,就在一两里外,而且,一片木石混合建造的房屋。
整齐的排列在那座峰腰的广大平崖上。
萧琼华看罢,立即提议说:我们去时应该由崖下向上升,或由左边树林接近,因为我对你银衫和儒巾的宝石非常担心!蓝天鹏早在继承银衫银剑之始,便已下定了决定,不管在任何紧急情况之下,绝不损及银衫剑客的衣剑,即使丧及生命,也不辱没银衫剑客当年的崇高声誉。
这时,他虽听出表姐萧琼华有意暗示他将儒巾的助带上的宝石解下,但他却佯装不解。
于是,他同意的微一颔首说:表姐说得极是,我们就由峰脚升上那座平崖。
说完,当行向前驰去。
萧琼华无奈,只得紧紧跟在蓝天鹏身边。
驰至峰脚下,又越过一座谷,已到了那座平崖下。
蓝天鹏虽不愿取下银衫上的宝石,但在行招上,却特别注意隐蔽,因为他的被发现与否,关系着拯救兰香姬是否尤其至钜。
两人仰着察看了一下形势,立即腾位而起,直向平崖上升去。
看看半至崖巍,两人立即挥了一个手势,同时,屏息凝气,缓缓向上攀去。
到达地巅,两人先悄悄探首察看,发现附近的近十数丈内,虽然布满了乱石小竹,却没有潜伏着暗桩和警卫。
两人迷惑的看了一眼,似乎觉得有些奇怪,根据在方才峰头上看到的景象,最近的房屋,距离崖边最多也不过二二十余丈,像如此靠近分坛的崖边,居然不派暗桩,的确令人不解。
于是,两人腾身纵落崖上,借着杂树乱石,近向二十丈外的一片房屋前,轻灵的飘飞过去。
前进中,一面打量里面的动静,一面注意附近有无可疑之处。
只见这处分坛,房屋虽然整齐,但却没有围墙,而各处房屋内,有的一片漆黑,有的灯火明亮。
将至近前,发现里面仍有不少人活动,都是劲装疾服的的壮汉,而且,高声谈笑,行动随便,好象是旅客住在客栈内。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不禁摇了摇头,玉虚上人想以这些黑道人物作后盾,进而称霸中原不啻痴人说梦。
因为,任何人看得出.这是一群乌合之众,只是给那些绿林大盗设一个作奸犯案的临时避难所。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本来可以毫不忌惮的走进去,但因为有萧琼华,不得不设法由暗处潜人了。
正待举步,萧琼华已冷哼一声,低声说:我以为声势浩大的崆峒。
组织如何的严密,势力是多么的雄厚,原来竟是如此的散漫松驰!’蓝天鹏听罢,立即催促说:我们可以由那几栋没有灯光的房子处进人!说着,举手指了指西南角上的几栋小窗无光的房屋,根据建筑的形式,显然是这处分坛的仓库。
两人进人几栋仓库后.个心的逐渐深人,渐渐进人灯光明亮处。
蓝天鹏悄悄一指头上,两人腾身飞上房门。
两人游目一看,房面同样的未设暗桩。
只见十数栋外的中心地带,特别建有一栋大屋,由于里面灯光辉煌,似乎是这座分坛的大厅所在。
蓝天鹏听罢,立即望着萧球华,悄声说;这情形与严世伯讲的情形完全不同,不知道是什么组织?萧琼华不屑的说:管它是利害组织,总之是‘玉虚’招来的一些亡命之徒。
两人谨慎的观察,小心的向前接近,接近以一座能够看见大内情形的房面上,两人立即隐下身形。
蓝天鹏凝目一看,只见大屋内,一共坐着六七人之多,正在品茶谈话。
正中首位上,是一个白发独眼老人,另一个瘦削老人.手里拿着一根旱烟杆,正在那里喷云吐雾。
左面坐的是个双耳已被割去的中年长衫人,另一人则是一个三角眼,扫帚眉,鼠耳钩鼻的中年人。
还有一个是豹头环眼,坦胸露背的虬须大汉,脸上的一道刀疤,精光发亮,红皮烁烁,在灯光下看得十分明显。
右面坐的三人,由于蓝天鹏和萧琼华在房面上位置过份偏右,几个人的面貌,俱都无法看见的。
但是,其中一人的衣着,却看得熟悉,似乎就是厉山双魔的恶仆,这次搬弄是非的歹徒胡虎。
蓝天鹏看罢立即悄悄碰了一下萧琼华,同时,悄声说:表姐,你看到那个身穿灰绿长衫的中年人吗?萧琼华又望了大屋外间一眼,立即点了点头。
蓝天鹏继续说:‘那厮就是‘厉山双魔’的恶仆胡虎!萧琼华噢了一声,有些惋惜的说:这厮算他命大,为了顾全大局,就让他再多活几天吧。
说话之间,大屋中的众人,突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看他们的情形,似乎谈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恰在这时,不远处的黑暗通道中,匆匆走来一人。
虽然在黑暗中,但由于他头上的金影,蓝天鹏立即断定那是崆峒派的金管级人物。
于是,凝目一看,不由脱口悄声说:表姐,那人就是‘了尘’!萧琼华凝目一看,只见‘了尘’,身穿灰袍,背插长剑,道警上横插一支金管,正神色得意的急急走来。
看了这情表,萧琼华立即悄声说:了尘八成是来报告什么好消息!蓝天鹏赞同的颔首说:很有可能……话未说完,了尘已转过屋角,到了大屋面前。
屋内众人一见,纷纷起身,同时谦和的说:了尘道人来了!了尘一见众人,立即装腔作势的在门口一稽首,含笑宣了个佛号,同时,继续谦和的说道:诸位请坐!诸位请坐!于是,方才坐在上首的独眼老人,仍坐在原位,而另一拿着旱烟杆的瘦削老人,则将大椅让给了了尘。
‘了尘方自落座,上首的独眼老人已笑着问:道长这等时候光临,可是总坛来了什么消息?神情得意的了尘一听,立即愉快的点点头说:不错,是有了一件令诸位可喜的消息!众人一听,齐声噢了一声,俱都目不转睛的望着了尘。
了尘得意的捻了捻额下的几根黄须,笑着说:方才总坛接到‘南郑分舵’来的消息,蓝天鹏那小子和另外一个绿衣女子,刚刚到达南郑的城南不久,突然失去了踪迹……话未说完,屋内众人再度迷惑的噢了一声。
瘦削老人不解的问:那个姓蓝的小子为何突然失去了踪迹?了尘哈哈一笑说:这可以证明他们碰到了严七!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心头一震,他们深怕索子鞭严七和兰香姬用的是阴谋诡计。
但是他们在许多事实上证明,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可是,眼前的了尘,却用狡黯的神色和语气谈严七,这不能不令两人怀疑。
心念间,已听了尘继续得意的说:只要他们碰到严七,姓蓝的那小子一定来救兰香姬……独眼老人点着头说:道长,你可不能小觑了严七,他未必肯让蓝天鹏前来上当!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一颗心顿时放下来,因为,他们根据独眼老人的一句话,断定严七和了尘是敌对的。
心念未毕,了尘已正色说:绝对会来,姓蓝的那不子对兰香姬已经着了迷,就是严七阻止也阻止不住,何况严七也急切想把兰香姬救出来!一旁的灰发老者,插言问:这么说,蓝天鹏是一定会来了?了尘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瘦削老人则不以为然的说:南郑分舵何时发现蓝天鹏等人的踪迹?了尘立即解释说:第一批信鸽刚到,他们今天午前发现蓝天鹏等人,据说,那边的人正在密切注意,天明前定然有第二批消息…蓝大鹏一听,顿时明白了这是严七使的疑兵计,当崆峒派知道了他们到达南郑的消息,实际上,他们已到了总坛了,在时间上,他们就上了两天的先,救人自然方便。
有了这一招,蓝天鹏和萧琼华对严七的机智机谋,又多了一层认识。
心念间,又听了尘继续说:贫道方才又发现了大批信鸽,通知由总坛到南郑的所有分舵,任何人不得对姓蓝那厮刁难,要他们佯装不知,加速对方的早日到来。
另一虬须大汉,粗豪的大声问:道长,你看那蓝天鹏还有几天可到,了尘略一沉吟说:贫道以为,即使姓蓝的那小于星夜兼程,也得四天以后到达。
独眼老人关切的问:蓝天鹏要是投柬拜山,公然要人怎么办?了尘目光一闪,说:道长方才不是说,他对兰香姬已着了迷,万一他硬说兰香姬已和他暗结白首,已是他的未来矫妻。
话未说完,了尘已满面怒容的说:那样由得有点凭据!独眼老人感慨的摇摇头说:道长闯荡江湖数十年,难道还不明白武林的规律,谁的武功高谁就有理,到了那时候……了尘未待独眼老人说完,突然怒声说:到那时自然有‘上人’对付!独眼老人见了尘发怒,不由也将脸色一沉,不高兴的说:道长,蓝天鹏与老夫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这样提醒你,是要你在心理上有个准备,蓝大鹏仗技上山,恃技要人,你也好有个准备……了尘见独眼老人不高兴,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同时,婉转的说;贫道痛恨那小子人骨三分,是以一提到蓝天鹏贫道心里就不禁有气,方才的怒言怒语,绝对不是对才英雄称,老英雄也不必介意独眼老人也强自挤出一丝笑意说:老朽也不会生你道长的气,不过道长还是多想几条妙计来对付蓝天鹏和那个绿衣女子……了尘冷哼一声,傲然沉声说:各种方案,各种妙计,早已设好,俱已安置,就等姓蓝的那小子来送死。
瘦削老人突然插言问;这么说,就是蓝天鹏偷袭劫牢,道长也准备好了?了尘一听,阴沉的老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微笑说:那是道上上之策,只是他姓蓝的小子敢来劫牢,那就是死路一条,佛祖也救不了他,怕的是那辈不敢来!萧琼华一听,不由以肘碰了一下满面煞气的蓝天鹏。
又见那个满面虬须的壮汉,粗声粗气的说:道长,你用的是什么锦囊妙计,一定能将那小于弄死?了尘冷冷一笑,目闪怨毒的看了全屋的众人一眼。
阴沉的说:那在诸位都是自己人,就是贫道说出来,也不怕走露了消息…独眼老人等人一听,齐声颔首说:那是当然!了尘听了,愈炎宽心的说:贫道现在将兰香姬,绑在水牢的中央岩石铁桩上,距离水面仅有两三尺余,水中的剧毒水蛇,纵出水面,刚好咬不到她的双足……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兰香姬没有被捆泡在水里,一定找不到暗门人口,他必须先设法进人水牢上方的监视小屋,点倒牢中的弟子,再由软梯进人牢内。
独眼老人一听,立即不以为然的说:姓蓝的那小于会那么傻吗?他一定要下去将兰香姬救上来,了尘毫不迟疑的说:那厮一见兰香班被绑在水中央,水蛇纷纷纵出水面去咬,他的心早就乱了,必然是暇不思索,匆匆进内去救,那是埋伏在水年箭孔外面的弟子们一见,一声叱喝,万箭齐发……话未说完,众人突然有两人脱口惊啊,说:那兰姑娘岂不也被乱箭射死了吗?‘了尘得意的冷冷一笑,说:那本来就要被‘上人’处死的,现在以她来作饵,射死本派一大仇敌,她也总算将功折罪了!蓝天鹏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挺身就要从出去。
伏在他身畔的萧琼华,早已有备,立即伸手将他按住,同时,悄声说:难道你忘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古训吗?蓝天鹏浑身微抖,切齿恨声说:这是披着一张人皮的野兽豺狼!说话之间,又听那个穿长衫的人说:道长之计果然妙绝,这是的的确确的‘一石二乌’……话未说完,那个灰发老人,却提醒说:道长也不要大乐观,万一下去的不是蓝天鹏,而是那个绿衣少女……了尘立即肯定的说:绝对不会,姓蓝的那小辈一见了兰香姬,必然奋不顾身的去…瘦削老人提醒的说:如果蓝天鹏和兰香姬的关系,没有道长说的那和以密切,下去救兰香姬的必然是那个绿衣少女…独眼老人立即附和着说:不错,蓝天鹏带了一个少女来,极可能就是为了救人时的助手!了尘仍固执的说:姓蓝的小辈,自离开梵净山后,他身边就没少过美丽少女,这一次不知在什么地方又碰上了一个多情的…话未说完,瘦削老人立即以恍然的口吻,急声插着说:对了,果真那样。
下去救兰姑娘的必是那个绿衣少女,须知那个少女不呷酸,她怎会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去抱另一个美丽少女?萧琼华一听,峭自觉的娇靥一红,心中暗骂一声:老鬼精!心念间,已见独眼老人,正色说:道长,老朽奉劝你,赶快回去,时间还早,明后天再布置也不迟。
独眼老人继续热心的说:还有,你不能忽视了严七的聪明机智,老朽是深深知道他的厉害了。
‘了尘心清已开始焦燥不安,但他仍骄横的说:难道他还是西天取经的孙悟空?独眼老人见了尘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只得摇摇头,说:老朽担心的是水牢的暗门,你不能肯定严七不知?了尘突然毫不迟疑的正色说:他知道了就可告诉蓝天鹏由暗门进去劫牢呀!你那万箭穿心的‘上上之策’,不就心机白费了吗?‘了尘一听,神色大变,目闪惊急,再也坐不住了不由倏然站起来,微一颔首,焦急的说:多谢老英雄提醒,贫道要先走一步了。
话声甫落,门外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一个灰袍青年道人,三步两步的奔进了大屋门内。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见,心中一惊,两人同时有事种不妙的感觉掠过心头。
只见那个青年道人,一见了尘,便喘息着急声说:大师伯,不好了,消息有了变化了呀……‘了尘听得神色再变,顿时愣了,其余人等,也纷纷起立,有的尚关切的脱口呼出一声惊啊!独眼老人较为沉着,立即关切的问:消息、又有了什么变化?青年道人喘息着急声说:方才南郑又来了封消息,说是第一封水利是严七逼发的,蓝天鹏和那个绿衣女子,早在两天前已前来崆峒,而且,那个绿衣少女,还乱剑杀了花里粉碟呢?话未说完,了尘等人俱都惊呆了!独眼老人首先一定心神,急忙一拍了尘的肩头,慌急的说:道长不好,快牛水牢,兰香姬这时恐怕已被蓝天鹏救走。
惊呆的了尘,急忙一定心神,怒喝一声,飞身纵出屋外,沿着来时的通道,疯如狂般急飞驰而至,眨眼已消失在夜色中。
隐在房面上的蓝大鹏和萧琼华,一见了尘急急驰去,自然知道因该立即跟踪了尘前去。
但是,大屋中的独眼老人等人,也纷纷纵出屋外,齐向了尘’去的方向追去。
萧琼华一见,立即懊恼的说:这些人真多事。
蓝天鹏一听,立即起身悄声说:不管他们,机会稍纵即逝,我们快追了尘。
说罢,沿着一排长房,如飞追去。
萧琼华一面飞身紧跟!一面警告说:表弟,我们绝对不能过份接近,只要被他们发现了,一切计划都落空了!蓝天鹏立即回答说:小弟知道。
他虽然如此说,但他的快速身法,却仍然丝毫未减。
出了分坛,即是一道修筑在崖边的人工山道,根据当前的山势,似乎么数里外的几座高峰之间。
蓝天鹏凝目一看,仅这一会的工夫,了尘已到了百丈之外,而急急在后追赶的独眼老人等人,却仍在眼前。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心中一动,立即悄声说:表姐,我们走树林间,摆脱这些人的视线。
说罢,踅入斜奔右边,身形疾如闪电,立即幻成一道银线。
萧琼华知道无法阻拦,只有跟蓝天鹏快速飞奔,万一被了尘或暗桩发现,那就索性前去向‘玉虚’公然要人。
由于蓝天鹏和萧琼华的身法奇快,冷眼之间,已追至了尘身后不远,由于了尘功力不弱,是以,两人也不敢过份向前。
看看身后的独眼老人等人,依然急急追来,但距离已经拉远。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有些担心的说:人弟,你应该特别注意掩蔽,这样迫下去,即使了尘没有了现,后面追来的独取老人等人,也会看见。
说话之间,发现前面的了尘,一闪己蜇身驰向西北,沿注一座峰角,加速速度,急急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见,断定门尘先去水牢察看,根据由峰上急泻而下的瀑布,水牢可能已经不远。
正在打量间,果然前面的了尘身影一闪,立即消失在树荫间。
萧琼华一见,立即消声催促说:表弟要快,失掉了尘便找不到水牢的后门了!于是,两人追至了尘失踪处,那是一处生满了树林的平崖,而且,由树林深处有灯光。
这时,隆隆瀑布声,震耳膜,劲风强劲,寒气袭人。
打量间,两人已进人树林。
萧琼华趁机回头察看,发现独眼老人等人,都还没有跟来,想必是追失了了尘的行踪、都上去了总坛。
进人林内,在隆隆泻瀑声中,夹着哗哗水响,断定水牢就在附近。
前进间,蓦见前面一座圆形石室,而且,四周都有三角形的石窗。
萧琼华一见,大吃一惊,急忙悄声说:表弟,止步!蓝天鹏似乎是也看出来了,立即停身悄声说:表姐,前面就是水牢嘛!萧琼华点点头说;因为我们是跟了尘前来,没有按照严前辈的路图前进,根据石屋的形势和峰上的瀑布,前面一定是水牢了!蓝天鹏赞同的一颔首,两人立即轻灵的向圆形石室走去。
前进不足十丈,蓦由圆室内传来了尘的宽心话声:还好,兰丫头仍在下面……你快去通知弓箭手,火速进人位置,今天晚上,明天绝早,姓蓝的那小子,一定会到!接着,一个灰衣背剑的青年道人,逞由石室内,飞身而出,直向正东驰去。
萧琼华一见,立即一推蓝天鹏,悄声催促说:你将他截住,我去监视了尘。
尘字出口,两人几乎是同时以闪电般的快速身法,分向右屋和那个青年道人扑去。
蓝天鹏就在身形滑过青年人的同时,出指点了对方的‘黑憩穴。
紧接着,转身而回,提起昏睡的青年道人,腾身飞上一株茂盛大树,顺手将青年道人放在一处四叉枝干上,飘然纵下树来,现向石室前驰去。
尚未到达石室前,已听到了尘在里面狂妄的笑着说:姓兰的丫头,安心的等吧,不出两三个时辰,你那心上人蓝天鹏,便来和你并肩同死了……哈哈……话未说完,蓝天鹏已到了石室前。
萧琼华闻声转首,立即向着蓝天鹏,悄悄指了指三角窗内。
蓝天鹏凑近三角窗口向内一看,只见室内尚有四个青年道人,了尘正望着地下的圆孔在讲话。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断定圆孔的下面,即是兰香姬。
由于心情的激动和焦急,蓝天鹏恨不摆级吐冲进去,立毙‘了尘,但是被萧琼华示意阻止了。
只见了尘,望着地下圆孔,继续哈哈一笑说:兰丫头,你为什么不讲话呀?可是怕心上人前来救你,结果葬身此地,来个乱箭穿心吗?话未说完,底下已传来兰香姬的忿怒恨声说:了尘,你枉为二代弟子中的大师兄,为人阴险,狡猾狠毒,象你这样无德无能之辈,怎配担任一派至尊的掌门人,你将以何服众?蓝天鹏一听兰香姬的话声,再度看了萧琼华一眼。
但是,萧琼华仍要她安心稍待。
蓝天鹏无奈,只得再望着室内。
只见了尘神色凄厉,满面怒容,一脸的怨容,绕着圆孔走动,恨恨的指着下面,切齿恨声说:姓兰的丫头,你死在眼前,尚敢逞口舌之能……话未说完,下面的兰香姬又恨声说:告诉你,我不会死,而蓝天鹏也不会来……了尘立即嘿嘿一笑说:据我得到的消息,蓝天鹏和一位美丽的绿衣少女,已经星夜赴来了。
兰香姬听了,略微一辽沉默,想是判断那位美丽的绿衣少女是谁?最后,她仍冷冷的说:告诉你,了尘,你赶快到‘纯阳宫’前去等蓝天鹏,他带着绿衣少女,绝不会前来此地……话未说完,了尘已冷着面孔,冷冷一笑说:姓兰的丫头,你休想对我打歪主意,道爷这几天,决心守在此地,寸步不离,定要你和蓝天鹏死在水牢里!兰香姬冷冷的一笑说:去不去由你,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了尘忿忿的说:贫道决心已定,绝不动摇,绝不后悔!兰香姬冷冷一笑说:等待蓝天鹏对我大堂哥说出你和‘了净’两人的阴谋诡计后,怕你后悔就来不及了……话未说完,了尘已象疯了般的指着圆孔,连连的厉声说:闭嘴,闭嘴,我不要你说,我不要你说!说罢,又转首望着立在一侧的四个青年道入,厉声说你们都出去,都出去站远些!四个青年人同时稽首,恭声应是,鱼贯向室门走去。
萧琼华一见,立即向蓝天鹏挥了一个手势。
蓝天鹏会意的点点头,一等四个年青道人走出了室门,立即跟踪下去。
走至两丈附近,蓝天鹏飞向前扑,就在伸双手,戟指分点就近两个道人的同时,那边绿影一闪,萧琼华也点倒了另外两人。
两人游目一看,就近有几座大岩石,蓝天鹏和萧琼华一手一人,就将四个年青道人放在石后。
萧琼华转身向蓝天鹏悄声叮嘱说:我们要见机办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和了尘等人照面。
蓝天鹏会意的一颔首,两人再向圆形石室前走去。
到达石室三角窗下,听到兰香姬还在讲话。
只听兰香姬讥声说:当时厉山老二,曾公然将你和‘了凡了净三人,暗中图谋,决定软禁我大堂哥,杀‘了囚’和我,共掌崆峒门户的告诉我,如果我答应了厉山兄弟的好事,他兄弟两人,保证你们三人绝不杀我…说未说完,在上面静听的了尘已象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他绕着地了圆孔不停的打转,同时,连连恨声说:孽障!孽障,该死,该死!又听下面的兰香姬,娇哼一声,讥声说:信不信由你,蓝天鹏做事,向来讲求一次成功,他绝不会先来此救我,再去找我大堂哥‘玉虚上人’……了尘突然止步,对着圆孔和下问:何以见得!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这可以由‘龙凤会’派出大批精英高手,捉蓝天鹏为死去的两个长沙分堂香主报仇的事为证,蓝天鹏听说后,立即亲赴括苍山,一举击败了‘金线无影’,而解决了双方的仇嫌……话未说完,了尘已冷冷一笑说:他前来一定是找师父比剑…兰香姬立即接口说:不错,但是他如果碰到了严七叔,他便会先求救人,后求比剑,也许因为救我,而免却了比剑!了尘不解的沉声问:为什么?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如果蓝天鹏向我大堂哥揭穿你和‘了净’等人的秘密,他自然就不会再相信我将剑式传给蓝大鹏的事…‘了尘怨毒的哼了一声,恨声说:现在有胡虎在此当面作证,不怕师父不信!兰香姬冷冷一笑说:我怕的就是胡虎已被‘了净’杀了,落得个死无见证,他活着出来作证,也量他没那份狗胆,敢在我大堂哥面前,不实话实说!‘了尘不解的问:说什么?兰香姬哼一声说:说什么?自然是厉山兄弟,强抢蒋老庄主的女儿带往观内成婚……话未说完,了尘已厉声说:胡说,你休要含血喷人!兰香姬冷冷一笑说:我不是冤枉厉山兄弟,‘了净’和‘松峰’是不是要受以处分,以及你们三人阴谋是不是被揭破,全看蓝天鹏到达后,怎么说了。
了尘听得神色惊奇,目光游移,终于,毅然恨声说:好,我倒要看看姓蓝的那小辈,是怎样的向师父开口,嘿嘿,只要有我了尘在场,他们的离问计,休想得逞!说罢,飞身纵出室外,直向正东驰去,同时,左右回顾,怒声说:你们回去,好好看着!萧琼华一见,大吃一惊,立即拾起个松子,纤子一弹,松子直向了尘射去。
这颗松子,看似慢,实则疾,就惊异无人回答,倏然刹住身势的同时,松子不偏不斜,恰好击在了尘的黑憩穴上。
了尘闷哼一声,一个踉跄,旋身栽倒地上。
萧琼华一见立即催促说:表弟,快把了尘也送至石后去,我去石室救人。
蓝天鹏应了声是,飞身纵至了尘倒身处,俯身提起了尘,直向那几座岩石后奔去了呢。
到达石后,将了尘和那几个青年道人放在一起,当他飞身再纵向石室时,萧琼华已将尹五准备的细索,缘绳而下。
蓝天鹏由于知道暗室中尚无弓箭手,所以放心不少,但他仍不能大意,立即俯身下看,一看之下,格外不安了。
只见石室圆孔下,是一润水汹涌的大水牢,不探首向下,看不见四周情形和水牢范围有多大。
但是,兰香姬却被捆在中央巨石的铁柱上,浑身捆满牛筋豹皮制成的绳索,就是坐在石凳下的双腿,也被紧紧的捆牢。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心头怒火高烧,恨不得马上出去,一掌将了尘毙了。
但是,被捆在水牢中央岩石上的兰香姬,这时已仰面望着沿绳而下的萧琼华,欣喜惊异的问道:姐姐,您是……您是不是和鹏弟弟一同来此?萧琼华一面向下滑,一面颔首说:是的,我表弟就在上面话未说完,兰香姬已恍然似有所悟说:您是不是塞外蓝阿姨的女儿琼华姐姐?琼华方才对兰香姬直呼蓝天鹏为鹏弟弟,心中有些不对劲,这时一听兰香姬呼自己的母亲蓝阿姨.一阵亲切电流.立即将好些不快冲跑了,于是,飘身纵落兰香姬的身畔.含笑说:姐姐可不敢当,我恐怕要比你小呢!说话之间,玉腕一翻,一蓬青源剑光一闪,青冥剑已撤出兰香姬知道要斩断牛筋绳,是以,继续兴奋的说:三年前小妹与我娘去府上时,姐姐恰巧去了冷香谷.当时游阿姨说.你比我早生了六个月!萧琼华一面小心的削断牛筋绳,一面笑着说:你记得这么清楚!兰香姬立即兴奋的说:小妹怎能忘记呢?当时因为没有见到你,小妹还不开心了好几天呢!萧琼华见兰香姬一片真诚,心里已没有一丝不快,于是一笑说:真的?那真是太失礼了!说着,已将足踝上最后一圈盘绳剪断,因而关切的说:你站起来活动一下看!如此一说,兰香姬脸上的笑容立敛,不由黯然摇摇头说:小妹的脊椎穴,已被‘了尘’用针定死了,如不用真力吸出来,小妹根本无力走动,只能用两手爬!萧琼华一听,立即抬头向蓝天鹏看来。
蓝天鹏看了萧琼华和兰香姬亲切对话,心中正在高兴,这时一听又惊又怒,不由望着萧琼华,催促说:时间紧迫,快将兰姐姐救上来!萧琼华深觉有理,立即将兰香姬抱起,要她双手攀绳上去。
兰香姬虽被困了几天,但她除了两腿不能动外,真气尚充沛,加上时间紧迫,一双玉手,紧握细索,交线向上攀来。
萧琼华不时在下面给她鼓励,深怕她攀不上去,如果萧琼华也攀上托她的脚部,又怕细索不牢被拉断了。
上面的蓝天鹏,同样的怕攀上去,是以,一面鼓励,一面早已伸下手去。
兰香姬仗着一股少女的自尊矜持和求生欲,终于咬牙苦撑到了尽头,她立即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的心田不由一阵汹涌,’亲切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在这些混合的情感中,尚有一些甜甜的滋味,那就是爱情。
兰香姬无法再抑制她芳心深处升起的激动和感激,她模糊的视线已看不清她提出圆孔的蓝天鹏,因为她的热泪,已夺眶而出。
蓝天鹏觉得应该尽快离开此地,是以,他无暇多想,兰香姬抱在怀里,同时,向着地下圆孔,低声急呼:表姐,表姐,快上来!来字方自出口,圆孔处绿影一闪,萧琼华已飞升上来。
萧琼华急于上来的原因,就是准备来抱兰香姬,这时见兰香姬已托抱在蓝天鹏的怀里,心中暗呼一声天意,索性大方的一挥手,催促说:表弟,你抱着兰香姬妹妹先走,我在后面掩护!一直闭目流泪的兰香姬,一听萧琼华说抱着她先走,芳心怦跳,一阵差急,不由急声说道:琼华姐姐,小妹认得路径,我们还是一同走吧,万一碰上他们,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容易应付!萧琼华一听觉得有理,立即颔首说:走吧,我们先离开此地!于是,两人抱着兰香姬飞纵出石室,直向正西驰去。
一阵疾驰,已驰下斜坡,越过深谷,已到了一座高峰处。
蓝天鹏抱着兰香姬,纵驰如飞,丝毫不减他平时的速度。
萧琼华在前,一面前进,一面观察有无暗桩或高手潜伏。
正在向峰北疾走,伏在蓝天鹏双臂中的兰香姬,突然问:琼华姐,我们去什么地方?萧琼华以为兰香姬知道,因而迷惑的说:我们不是去王樵户家吗?兰香姬一听,立即摇头说:王樵户家距此尚有二十里地,况且都是崎岖山路……久不发言的蓝天鹏,因为兰香姬一直不和他说话,而且,他一低头,距离兰香姬的秀发娇靥就快到了后边,是以,也不便发言。
这时见她如此说:只得望着萧琼华问:表姐,你看怎么办?兰香姬立即抢先说:绕过峰角南边,斜岭上有座山神庙,先到那边将小妹脊椎穴的针取出来,我们再一起走,岂不更好?蓝天鹏觉得抱着兰香姬,浑身不舒服,而萧琼华见蓝天鹏抱着兰香姬,心里也有些不对劲。
是以,两人不自觉同声说:好,现在我们就先奔山神庙!于是,又蜇身回转,沿着峰角,直奔正南。
绕过峰角,西南方果然是一座广大斜岭。
萧琼华一看广岭情势,不由关切的问:兰妹妹,你认为岭上山神庙有没有人?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不会的,因为此地距‘纯阳宫’已远,而且又在后山,除非情势紧迫,那里从来不安置暗桩。
说此一顿,又有怀疑的说:自从小妹关进水牢里以后,有没有派人看守,小妹就不知道了!蓝天鹏一听,立即肯定的说:根据水牢内未安置弓箭手来看,山神庙里也不可能有人!萧琼华深觉有理,立即颔首说:好,那我们就奔山神庙吧!于是,展开轻功,径向正南广岭驰去。
就在两人起步的同时,正东水牢方向,突然响起数声惊呼。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说:表姐,他们发现兰姐姐被救了!萧琼华一听,反而挥手示意停止,所以两人都停了下来。
兰香姬因为自腰下还不能移动,心中比较惶恐,因而,焦急的说:既然他们发现了,便得脱身,前面有个山洞,琼华姐姐可将小妹藏洞内,你和鹏弟弟先走……萧琼华未等兰香姬说完,立即反对说:那怎么可以,万一被搜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吗?说罢,又望着蓝天鹏沉声道:表弟,我看,我们索性和他们据理力争,并趁机向他们要人吧!蓝天鹏也觉得明天再来,不但浪费前去老君庙找汴氏二贼的时间,而往返奔波,也过份消耗体力。
是,毅然颔首,沉声说:对,既然和他们据理力争,我们就在这里等吧!萧琼华一听,立即反对说:现在你不能和他们照面……蓝天鹏听得一惊,不由急声说:这怎么可以,姐姐一人…兰香姬怕有损萧琼华的自尊,她不能随便插言,但由她的神色看,显然也认为萧琼华一人无法应付。
萧琼华立即解释说:我这样做,只是整治了尘,我一人当然不能应付他们那么多人,我的意思,我们应该如此如此!说站,立即将她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蓝天鹏和兰香姬一听,都没有表示意见,显然两人都关心的意见是否能成功!就在这时,水牢方向已传来一片喝声和呐喊!蓝天鹏三人转首一看,只见水牢方向的平崖上,已燃起数十火把,正一面呐喊,一面摇摇晃晃的向这边驰来。
萧琼华一见,立即以命令的口吻,沉声说:快把兰妹妹给我!说着,不由蓝天鹏分说,已将兰香姬接了过去,同时,催促说:你必须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否则,从今以后,休想我再理你!说罢转身,抱着兰香姬,径向广岭上驰去。
蓝天鹏为了不使萧琼华生气,只得冒险行事,借着树木掩蔽,展开轻功,径向高崖前驰去。
由水牢方向追来的人,举着数十火把已到了崖下,而且,在摇晃的火光下,子能隐约的看到大约有两百多人。
随着对方的渐渐驰近,火光已照及岭下,而托抱着兰香姬飞奔的萧琼华,却尽走地秃无树之处。
萧琼华诚心要对方发现,特别飞身纵上一方大石上,停身张望。
由于萧琼华的剑穗上,有一颗血红宝珠,加之穿着一身绿亮缎劲衣短剑学,不出两次,已被崆峒的人发现。
当被追赶的人发现的时候,立即掀起一阵吵杂呐喊:晦,快看,在那里了!啊,是个女人!快分两路抄追,不要放走了她呀!不错,她手里还抱着兰姑娘!好大胆,居然胆敢只身单剑前来救人!快追呀,正是报告上说的那个绿衣丫头!纷纷乱嚷乱吼中,速度顿时加快。
但是,就在吵嚷声中,众人身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内力充沛,声震谷峰的高声佛号:无量佛,善哉,善哉,贫道已达,女施主还不止步吗?萧琼华一听,尚未开口,兰香姬已惊惶声说:琼华姐姐,不和好了,我大堂哥来了。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他来得正好,省得我们明天再来了!说话之间,到了一片宽广的草坪细石地带,索性停下来。
这时候数十火把已越过深谷,正急急向岭南来,尤其听了玉虚上人的那声佛号后,每个人都显得十分兴奋,但却个个禁若寒蝉。
只见在数十火把之后,一道快速灰影,快如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
而在那道快速灰影之后,尚跟着四道快速身影,只是愈拉愈紧,疾驰而来。
萧琼华先将兰香姬放在一方岩石上,同时,叮嘱说:兰妹,你放心,任何人伤不了你一根毫发,如果愚姐没有这份把握,也不敢冒这个险,也不敢大胆的这么做。
兰香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时心里担忧的,却是为了和萧琼华,不知他们两人能否闯得下山去。
就这刹那间,人影一闪,已多了一位白发银须,上插玉辔,面色红润如婴儿的灰袍老道人。
灰袍老道人,目光如灯,手持银鬃佛尘,卓然而立,不怒而威,他先以严厉的目光看了萧琼华一眼泪视兰香姬,沉声访问:兰香姬,你还不过来吗?兰香姬一听,仅低声喊了声大堂哥,立即掩面哭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四道快速身影也赶到了,虽然个个怒形于色,但却俱都恭谨的立在玉虚上人身后五尺之处。
紧接着,数十火把,两百余众,也赶到了。
萧琼华傲然立在右侧,神色自若,毫无惧色,随意看了一眼玉虚上人,身后的四个金管道人。
了尘、了净,她都见过,年青健壮的一人,必是剑术惊人的了因,另一三角脸,猴儿腮,蓄着几根狗缨胡的自然是了凡。
高举火把,以及围成一个半圆形的两百人中,除了一部分是崆峒派的二三代弟子外,大都是玉虚网罗的黑道人物,方才的独眼老人等人,也在其内。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断定了独眼老人,赶到纯阳宫,不见了了尘,将消息报告玉虚上人,才去水牢,发现了兰香姬被劫。
正在思索,蓦闻三角脸的了凡,怒声说:你这位女施主,好不懂武林规矩,本派掌门师尊问你尊姓芳名,你为体充耳不闻,故意不理?萧琼华看了一眼了凡,冷冷一笑说:本姑娘要回答真正不知道我名字的人,如果是明知故问……玉虚上人虽然已动嗔念,但他当着这么多黑道人物,又不得不保持他长者之风,和一派之尊,是以,淡淡的问:女施主是说贫道明知故问?萧琼华淡淡的说:如果上人的确不知,也可问问今高足‘了净’!了净最怕的是萧琼华提到他,这时一听,不由大吃一惊。
玉虚上人缓缓的回头,沉声问:了净!了净早已惊得手心沁汗,赶紧向前稽首,躬首说:这位女施主,姓萧名琼华,人称‘倩女罗刹’……倩女罗刹四字一出口,所有在场的人,个个神色一惊,俱都脱口一声惊啊,莫说玉虚上人动容,就是错卧在大石上的兰香姬也不由一愣。
这真是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在场的人,几乎一半以上的脸色,已没有一傲气,甚或有不少人面露惧意。
了净见问,不敢说出在玄真观中,只得谎言说:弟子在此途中,曾与这位萧女施主相遇,并未交手。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为何不说是在老龙潭玄真观中?就在玉虚上人神色一沉,尚未开口之际,三角脸的了凡,已怒声说;老龙潭也是来此必经之地,自然也可称为途中,你夜人本派总坛,劫走叛派弟子,又见长者,做不为礼,已犯了武林大忌……萧琼华未待了几说完,已冷冷一笑说:本姑娘敬的是那些德高长者,礼的是那些仁慈前辈……玉虚上人一听,再也无法镇定,不由怒声说:你说贫道无德?无仁……萧琼华慢条斯理的点点头说:不错,假设你是一个仁慈有德的长者,便不会把自己的堂妹,关在水牢里,非但用故筋捆紧身体…话未说完,了尘突然厉声说:她通敌叛派,私授本派剑法…萧琼华却一挥玉手,讥声说:了尘道长,你何事这么紧张?莫非你心里有鬼?了尘一听,宛如疯狂一般,翻腕撤剑,同时厉声说:你方才暗算贫道,又劫走兰香姬,贫道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说话之间,长剑已经撤出,飞身向前,挺剑便刺。
在场的众人,因为萧琼华毫无准备;不少人为之一震。
就是反玉虚上人,也不由沉声阻止说:了尘回——来字尚未出口,只见萧琼华娇躯神妙的一闪,耀眼青芒已现,接着一声娇叱:你也配和我动手?娇叱声中,青芒突然暴涨,惊虹般的一连数问,了尘厉牌一声,飞身暴退三丈——但是,就在了尘厉降暴退的同时,众人眼睛一暗.萧琼华手中的青冥剑已收人鞘内。
再看退后三丈的了尘,非但头上的道髯不见了,而颈下的道袍也被萧琼华的剑划破了两三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即使玉虚上人也愣了。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了尘,本姑娘虽不杀你,但你也活不了半个时辰。
玉虚上人见自己的大弟子,被人家一个照面就削发破衣,老脸上自然毫无光彩,因而冷冷的一笑说:难怪萧琼华萧施主如此狂傲无礼,目无长者……萧琼华未待玉虚上人说完,立即淡淡的说:上人,现在我们不谈这些,你的无仁无德我没有谈定呢……玉虚上人一听,再也无法忍耐,不由厉声讨道:贫道将兰香姬捆在水牢里,难道就无备无仁了吗?萧琼华也突然剔眉怒声说;但是你却在派人严密监守下,还有用钢针定了她的脊椎穴!话一出口,全场一片惊啊,玉虚上人和了因都惊呆了。
玉虚上人面色苍白,浑身微科,突然厉声说:一派胡言,我都不信!说话之间,就待大步向前。
兰香姬一见,立即剔眉怒声说:且慢!玉虚上人对萧琼华已有了顾忌,因为方才砍掉了尘的那一招玄奥剑式,他还没有观察清楚。
这才一听萧琼华喝止,只得止步沉问:你还有什么话说?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你既然不信,何不问你的大弟子‘了尘?你方才唤兰姑娘时,她为什么没有遵命过去,本姑娘为何一直抱着她跑到此地?如此一说,在场的黑道豪杰,立即掀起一阵私议和骚动。
玉虚上人听罢,立即忿忿的转首去看了尘。
转首一看,不由怒声问:了尘,你好大的胆子,你将兰香姬私自上绑,尚且意尤未足而竟胆敢用钢针,定了她的脊椎们,你欺师逛行,罪不容赦,你还不举掌自毙!毙字方自出口,一个苍劲声音已郎声说:上人暂请宽容!萧琼华循声一看,正是那个独眼老人。
只见玉虎上人,特故地放缓声音问:人场施主有何教言?独眼老人微一躬身,谦声说:不敢,老朽以为‘了尘’道长,对姑娘处置,虽然有些过当,但他为了阻止蓝天鹏前来劫牢,已是不得已之事……话未说完,萧琼华冷冷一笑说:蓝天鹏决定明天绝早登山投枣,公然向上人要人,他岂肯前来劫牢?……独眼老人立即沉声问:那你为何前来?萧琼华冷然一笑说:本姑娘与兰妹妹,将来同是一室姐妹,为了她免受一夜之苦,特来此地将救走……三角脸的了凡,眼珠一动,突然插言问:这么说,你是一人前来的了?话声甫落,玉虚上人已嗔目怒声说:不必和他多说,快把兰姑娘扶回来,先将钢针取出来吧!萧琼华一听,立即剔眉沉声说:且慢,哪个敢前进一步,我立即要他血溅此地,……我方才曾有言在先,兰姑娘已是我的同室姐妹,她已是摩天岭香谷未来少夫人,要取钢针,我们自会动手,用着不尔等费心!玉虚上人一听,突然怒声问:你说兰香姬已是冷云谷未来的少夫人,这件婚事,得到何人的允许?萧琼华冷冷的笑,说:当然是古女侠,难道还是你这位已人玄门的大堂哥不成?了几了净两人一听,趁机怒声说:启颤师父,这丫头擅杀本派弟子,一直与本派为敌,现在又冒犯师父,目无长者,已犯了武林大忌……话未说完,独眼老人等人,也纷纷怒声说:上人,了凡道长说得对,今天如让丫头活着走下去,上人还有何面目称霸武林?再说,我们为了替黑道屈死在她剑下的朋友报仇,宁愿落个齐上围攻,也要将这丫头置死,留下兰姑娘。
如此一嚷,齐声吹喝,了净了凡,以及恨透了萧琼华的了尘,更是一声厉喝,同时翻腕撤剑。
就在了尘等人撤剑鞘的同时,正东高峰上,突然响起一声悠扬长啸。
啸声一起,直冲霄汉,震荡群峰,响彻夜空,在场的人众,包括玉虎上人在内,无不大吃一惊。
众人循声一看,只见正东高峰上,一点亮影,势如流星,挟着那声悠扬长啸,直向这边广岭前驰来。
那点亮影,愈驰愈疾,由一点变数点,最后终于幻成一道银线,而那些长啸,也变得愈来愈震耳了。
’在场人众,这才个个暗自吃惊,俱都面色大变,知道来了顶尖高手,只是不知是哪一派的长老人物。
那道银线好快,眨眼之间,已到近前,那声长啸虽然已止,但维绕夜空群峰间的余音,依然不绝。
亮影一闪,萧琼华身前已多了一个银衫银剑,丰神如玉的英挺俊美少年。
了尘和了净两人定睛一看,面色大变,不由脱口急声。
说:蓝天鹏…话一出口,全场一片惊呼,玉虚上人的一张老脸,也变得十分阴沉难看。
蓝天鹏剑微剔,目间冷辉,威棱的一扫全场,冷冷一笑说:尔等这些人众,个个摩掌拳擦掌,尚有三位道长,手仗长剑,难道要在崆峒派的总坛重地,表演武林肖小惯用的群打圈斗不成呢?如此一说,玉虚上人首先心慌,赶紧宣了声无量寿佛!萧琼华一见,立即淡淡的说:表弟。
这位头插玉辔手持拂尘的道长,就是崆峒派一派之长的玉虚上人…蓝天鹏见萧琼华已经点明,为了尊重武林规矩,特地上前两步,躬身一揖,同时,郎声说:原来是玉虚上人‘玉虚’前辈,晚生蓝天鹏,方才不知,言语多有冒犯,特请宽恕不知之罪!玉虚上人见蓝天鹏虽然以礼相见,但称晚生而不称晚辈,心中自然仍有些不尽悦,但比起萧琼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内,不知光彩了多少倍。
于是,再度宣了个佛号说:蓝少谷主,年少英才,仗着一身奇绝武功,飞驰本山,如人无人之境……蓝天鹏一听,立即欠身说:前辈与四位高足,以及大江南北的各路英雄,俱在此围截在下表组,整个崆峒总坛,形同虚设,自然任由晚生飞驰……玉虚上人一听,崆峒总坛,形同虚设,老船不内一红.立即沉声问:蓝少谷主,我们不必多费唇舌,有话请明白说.贫道一一领教。
蓝天鹏自然的微一欠身,说:不敢,晚生本待明晨绝早上山.既然在此相遇,免却了明晨再来烦扰。
就请前辈先说明将兰姐姐禁在水牢的原因和经过。
玉虚上人一听,立即怒声说:她将贫道苦研剑法,私下传授于你,论罪应当即时处死,贫道念她年幼无知,格外恩慈,才将她禁在水牢思过……话未说完,萧琼华突然沉声说:既然格外恩慈,用蚊筋捆绑,用钢针定穴,这又该怎么说呢?蓝天鹏一想到了尘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对付兰香姬,便不由暗泛杀机,满腹怒火,不由冷冷一笑说:前辈,这便是你说的格外恩慈吗?玉虚上人被问得老脸通红,不由怒声说:这些俱是了尘私下所为,贫道定要严惩他欺师之罪,但是兰香姬私自授你剑法,所犯之罪,尤甚了尘了。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要说与人动手过招,为了保全生命与师门声誉。
而以绝如退,就认为是以师门绝学之罪……玉虚上人未待蓝天鹏说完,已厉声插言说:但她却是一个剑式,反复施为!蓝天鹏微微颔首说:不错,那天晚上,兰姐姐一人应付历山兄弟两人,每在极端危急之下便以一招玄奥剑式逼退厉山兄弟二人,但是,厉山兄弟看出兰姐姐念他们上人有亲戚关系,不敢将他们罪之于死,是以,愈加纠缠不休……玉虚上人立即恨声说;但她却连番施展数个不同剑式!蓝天鹏冷冷一笑说:据晚生所知,仅有一个剑式。
玉虚上人坚持说:数个剑式,贫道尚有人证在此。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那就请前辈唤他出来,当众说个明白!玉虚上人一听,立即回顾左右两百人众中,沉声郎喝:胡虎何在?但是,两百黑道英豪,竟没有发现胡虎跟来,但是,只有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了尘中了兰香姬的要协计,偷偷将胡虎放走了。
玉虚上人见没有人应声,甚觉下不了台,立即望着了凡四人,厉声问:胡虎呢?了尘四人,俱都俯首无语。
玉虚上人一看,断定这件事可能受了了尘等人愚弄,正等说什么,了因已毅然说道:启禀师父,弟子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如此一说,了尘和了净’等人,俱都怨毒的目光望着了因,手中提的剑也跃跃欲刺。
玉虚上人一看,已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即怒声说:有话回去再说!蓝天鹏冷冷,笑说:玉虚前辈,这便是了尘道长为何用蚊筋捆绑兰姐姐,钢针定她穴道的道理了,因为兰姑娘乃你……话未说完,自知大势已去的了尘,突然厉喝一声:道爷和你拚了!了字出口,神情如狂。
双手握剑柄,连人带剑,猛向蓝天鹏刺去。
蓝天鹏冷冷一笑,未见如何作势,略微一闪,右手疾出如电,振腕一绕,一握住了了尘的双腕。
紧接着,趁了尘飞冲之势,反臂一抢,同时沉声说:去吧!吧字出口,了尘的身体,硬被抢了一个半圆形,呼——的一声,又被摔了回去。
了因一见,大喝一声,飞身前扑,伸臂将了尘接住!蹬蹬蹬,由于来势凶猛,了因虽将了尘接住,但仍被强劲的惯力,震退了三步。
在场的英豪一见,俱都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崆峒派,金管级的人物,个个身手不凡,如今竟被蓝天鹏像捉小鸡般的摔回来,令人怎的不惊?怎的不骇?再看了因放在地上的了尘,早已晕死了过去。
就在这紧张混乱的同是了净和了几已悄悄退进人群中,趁人注意场中之际,转身狂逃而去。
蓝天鹏怕一经点破,玉虚上人必然去追了净两人,那时势当场大乱,非但影响了他向玉虎上人要黑手三郎的计划,而且,明天还要登山求见,又要耽误了前去甘西老君庙的日程了。
是以,立即向玉虚上人一供手说:现在兰姐姐私传在下剑式一事,业已澄清,虽然有人暗中布置,另有图谋,现在,晚生要向前辈要一贼人,还望前辈俯允。
玉虚上人被了尘两次出的被制丢尽了颜面,早已大动嗔念,同时,他也相信了兰香姬对他的劝解之言,只要有蓝天鹏在武林的一天,他玉虚上人休想称霸中原,休想领袖武林。
但是,他又信蓝天鹏的剑术,的确像兰香姬说的那样惊人,是以,冷冷的一笑说:蓝少谷主要的人,可是残害令师的‘黑手三郎’?蓝天鹏立即欠身说:‘不错,正是那贼。
玉虚上人’立即晒然一笑说:贫道已按照兰香姬的意思,将那厮禁在总坛内,如果蓝少谷主胜了贫道弟子了因。
贫道便将厮交由少谷主处置。
蓝天鹏微一欠身,感激的说:多主谢玉前辈,但不知和了因道长,比些什么!玉虎上人淡淡一笑说:当然是剑术!蓝天鹏一听,俊面上立现迟疑之色,略微一顿,终于含笑说:晚生继承师伯衣剑,设非一派之尊或尖高手,绝不撤剑。
好在了困道长,即是贵派未来的掌门继承人…话未说完,在场英豪中,不少人脱口一声惊啊,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即使一直掩面低泣的兰香姬,也不禁惊得倏然抬头。
玉虚上人虽然私下确有此意,但却不愿别人公然揭出来,这时一听,不由瞪目怒声说:蓝少谷主,你已犯了武林之……蓝天鹏淡淡一笑,说:前辈四位高足,三位准备杀师弟叛尊师,难道不应该立他为贵派一派之尊的掌门人吗?玉虚上人一听,顿时大惊,不由脱口急声说:你……你说什么?说罢,转首后看,除了晕厥在地上的了尘外,了净了凡,早已不知去向?看了这情形,玉虚上人心里已经明白,群豪又是一阵私议和骚动。
玉虚上人又惊又恼,又羞又急,不由望着了因问:了净两人离去,你为何不加阻止?了因赶紧稽首躬身说:弟子将大师兄放在地上后,再抬头,二师兄和三师兄已经不见了。
玉虚上人以威梭的目光扫了在场的群豪一眼,沉声问:本派两人叛徒、是由哪几位英雄面前经过?就立在了因身后不远的几个黑道人物,同时郎声说:两位道长见了尘道长失手,神色惊急,私自对了一个眼神手势,便由我等之前走出去。
玉虚上人不由懊恼的说:诸位为何不将两个叛徒截住?那几人一致解释,说:我等以为两位道长,前去另想办法,谁知道他们是逃走?玉虚上人冷冷。
笑说,满脸怨毒的说;贫道不但要通知本派所有门人分头捉拿,不要遍发武林贴,请求各大门派,一体捉拿。
了因在旁立即插言说:天台的松峰,老龙潭的松云,还有恶仆胡虎,就在现场还有一位他们三人秘密的人—…’玉虚上人一听,不由急切的脱口问:是谁?蓝天鹏转身一指兰香姬,郑重的说:就是兰姐姐!玉虚上人和了因,以及在场的群豪等人俱都愣了。
兰香姬虽见事情已经揭穿,但她仍不希望蓝天鹏当群指出来,这时既然心上人说出来了,只有以掩面哭润表示承认。
蓝天鹏立即郑重的继续说:这便是了尘道长,为什么要用蚊筋捆绑兰姐姐,还要在她的穴道上定了钢针的原因!了因一听,立即望着神情沉痛忿怒的玉虚上人,躬身说:弟子斗胆请求,取出兰姑娘脊椎内钢针要紧,恭请师父格外施恩,俯允停止比剑!玉虎上人一听,立即沉声说:一派之尊,岂可戏言!蓝天鹏明白玉虚上人真正的用意,立即冷冷一笑说:何谓戏言?因情势所迫收回成命的掌门人,何止前辈一人;前辈坚持比剑的目的,也不过要看晚生的交手过招之时,是否施展前辈所传给兰姐姐的剑式……玉虚上人也不避讳,立即坦白的颔首说:不错,这正是贫道的意思。
蓝大鹏一听,放肆的哈哈一笑说:‘银衫剑客’,以剑术称尊武林,一生鲜逢敌手,与今高足过补,间需贬别人凡俗剑式……话未说完,玉虚上人早已大怒,不由怒轧花:很好,你不说,贫道反倒忘了,现在你既提起,贫道也正好向你讨教几招昔年‘银衫剑客’不传之秘!蓝天鹏淡然一笑,说:晚生来此目的,一是救人,一是要人,一是完成大师伯昔年未赴之约会……话未说完,玉虚上人已颔首沉声说:很好,现在开始吧!说罢,已向了因挥了一个手势。
了因内心毫无制胜把握,因为他深信兰香姬没有骗他,蓝天鹏的剑法,的确远超过兰香姬和他。
这时见师父玉虚上人已挥出比剑开始的手势,只得飞身纵至场中,翻腕撤剑,长剑在火把的照射下,耀眼生辉,一望而知是一柄宝剑。
了因撤剑在手,立即一手叩剑,一手单掌合什,微一稽首说:蓝少谷主清亮剑!蓝天鹏见了因仪表不凡,言行谦虚,先有几分好感,加之了因与兰香姬志趣相投接近,而且,了因现在已是道道地地的崆峒派的未来掌门人,也必须对他客气几分。
于是,他机肘撤剑,轻按哑簧,卡喳一响,立即传出一阵嗡然龙吟,彩华门处,银虹剑已撤出鞘外。
这时,全场人众,具都屏息注目,除了数十火把燃烧的轻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因为,一个是玉虚上人亲授广成子秘芨,而又刚刚坐关期满的了因,另一位则是时下轰动武林,震惊江湖,昔年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衣剑继承人。
这两人的比剑,必是他们这一生中,第一次亲眼看到的最精彩,最精绝,而又最激烈惊险的一场比剑。
蓝天鹏将剑撤出,叩剑拱手,谦和的一笑说:了因道长,请赐招!了因也不再客套,为了崆峒派的武林中的声誉,他决定全力以赴,而且,决心以坐关期间参悟出来的绝招取胜。
于是,一引剑诀,郎声说:请恕贫道有暨了!了字出口,飞身前扑,先演一招仙人指路,看看招式将老,倏变花吐百蕾剑尖幻起无数银花,远奔蓝天鹏的上中下。
蓝天鹏旨在警告玉虚上人,是以,一等了因的剑势绽出无数银花,身形快如奔电般的一旋,立即幻起五六个亮银向影。
同时,一招满天花雨,方圆数丈内,立即罩满了耀眼彩霞,光芒远及群豪,倒身地上的了尘也在剑光笼罩之下。
群豪只觉彩华耀眼,寒气袭面,本能的纷纷后退,有不少人惊得脱口一声轻啊!玉虚上人一见,面色大变,只得大喝一声:蓝少谷主请停止,贫道已经认输了!话声甫落,彩华尽敛,蓝天鹏非但银剑人鞘,而且仍立原处。
了因一定心神,飞向退了回去。
方才纷纷后退的群豪,不少人面色,仍显得十分震惊。
蓝天鹏先向了因一拱手,谦和的说:承蒙道长礼让!了因没想以蓝天鹏的剑术身法,俱都如此神奇,自觉无话好说,仅稽首躬身还了一礼。
玉虚上人一等两人完成武林比武后的应有礼节,立即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肃容郑重的说:蓝少谷主,萧姑娘,你们今夜前来,除了救贫道的堂妹兰香姬,要求交出恶贼‘黑手三郎’外,还有何事?蓝天鹏略微想了想,他看得玉虚上人意志颓废,决无野心再企图领袖武林了,是以,淡然一笑摇摇头说:如果若有,也是请前辈派人将‘黑手三郎’送交丐帮杨帮主,待晚生毕事再去处理话声甫落,玉虚上人立即颔首说:蓝少谷放心,贫道以人格提保,十日之内,必将‘黑手三郎’送至丐帮总坛,亲交杨帮主。
蓝天鹏赶紧拱手说:多谢前辈。
玉虚上人立即惨淡一笑说:说多谢的应该是贫道,少谷主和萧姑娘,不但救了贫道堂妹,还救了本派千秋大业根基,贫道教徒不来,训诲无方,自己派中之事,尚且无能治理,怎能再存颜奢派领袖武林…群豪一听,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
玉虚上人慨然一叹,继续说:贫道年迈,险些断送了本派千年根基,说来愧对祖师,自明日起,解散各地分舵组织,并于一月之内,将掌门职位供给了因接替!了因一听,慌得急忙稽首,躬身低呼:师父……弟子无能~~玉虚上人一听,立即挥了一个手势,继续望着蓝天鹏谦和的问:届时还请小谷主和萧姑娘双双驾临参加典礼!玉虚上人惋惜的说:届时两位不到,定然失却不少光彩!说此一顿,举手一指兰香姬,关切的问:贫道堂妹兰香姬…蓝天鹏立即会意的说:钢针就由晚辈两人代取!玉虚上人莞尔一笑说:她已是你们冷香谷的少夫人,当然应该随你前去。
蓝天鹏听得俊面通红,神情不由一愣。
玉虚上人一见,面色立变,不由关切的问:怎么蓝少谷主…蓝天鹏断定是萧琼华刚才讲了什么,立即涨红着俊面,讪讪的说:噢……晚辈不知前辈怎的晓得此事……是以感到意外…玉虚上人一听,愉快的哈哈一笑说:这是方才萧姑娘说的……萧琼华突然该走了,急忙将兰香姬由石上托抱起来。
兰香姬依恋的望着玉虚,不由戚声喊了声大堂哥。
玉虚上人再度哈哈一笑说:香姬,我早已对你说过,你是我们兰家最有福的人。
兰香姬一听,自然知道是指她嫁给了蓝天鹏,是以羞得娇靥通红。
蓝天鹏也趁机一揖到地,前辈珍重,晚辈就此告辞了。
揖罢直身,就在玉虚上人和了因等人后会声中,和萧琼华转身向广岭深去,如飞驰去——兰香姬伏在萧琼华的香肩,不停的抽噎,她心里激动,同时,对萧琼华有着说不出的感激。
因为萧琼华是蓝天鹏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弟,根据他们两家的情势,一个是独子,一个是独女,已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小夫妻。
她虽然芳心暗自爱上蓝天鹏,但她自知阻碍重重,要想和心上人结交成夫妻,还不知道今生有没有这份福气。
她知道,这件事虽然还没有禀告母亲,但她深信,母亲不但不反对,而且还会格外高兴。
抱着兰香姬飞驰的萧琼华,她虽然不十分明白兰香姬为什么抽噎饮泣,但她深信多少与婚姻有点关系,是以,不便对兰香姬出言安慰。
在前面一直飞驰的蓝天鹏,突见前面林隙中现出一道石墙,不由脱口的说:姐姐,前面可能就是山神庙了!说罢回头,恰巧暗自哭泣的兰香姬,也正发声抬头。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关切的问;姐姐为什么哭了?可是脊椎内的钢针移动了?兰香姬不愿说出自己的心事,但是,也不愿增加蓝天鹏的忧急,是以,只是摇了摇头。
萧琼华一看,立即忍笑嗔声说:你快去看看山神庙里有没有人吧!蓝天鹏一听,又关切的看了兰香姬一眼,转向向山神庙门前驰去。
驰至门前一看,门户尚称完整,庙墙也没有坍塌,院中不大,中间仅有一大间石砌高脊大屋的。
进人屋门一看,里面除了一张柏木大供桌,和一两张长木凳外,一切山神的陈设都没有了。
地下尚称干净,还有随时以石头叠起的临时灶,灶上还有一个完好能用的砂锅,显然是派在此担任暗桩的人所使用。
打量间,萧琼华已托抱着兰香姬走进来。
蓝天鹏一见,立即吹去供桌上的灰尘,急声说:就将兰姐姐放在桌上吧!萧琼华立即依言将兰香姬放在供桌上,同时,帮她伏身躺好。
兰香姬一面伏在桌上,一面忧急的说:前两天小妹还知道钢针的位置.现在腰部十分疼痛,不知满钢针定在什么地方了。
萧琼华立即宽声说:不碍事,我会解开你的后衫,看清楚了再取。
兰香姬一听,立即羞红着娇面,有些迟疑的说:姐姐……是不是让鹏弟弟……萧琼华自然懂得兰香姬的意思,是以正色说:当然是鹏弟弟为你取呀,你知道姐姐可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呀!兰香姬一听娇靥更红了。
萧琼华立即半玩笑半认真的说:现在哪个不知鹏弟弟已是你的未婚夫婿,你还怕什么?兰香姬一听,立即感激的望着萧琼华,真诚的说:这些都是姐姐的恩赐,小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您……萧琼华听了,心中自然好过些,是以,愉快的一笑说:快不要说这些吧,今后我们只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好服侍鹏弟弟姐姐也就幸福快乐了,还谈什么感激不感激?说话之间,不由兰香姬分说,解开她纤腰上的丝弯带,立即将她背后的黄绿罗衫揭开来。
继而,再解开中衣,和贴肉小衣,才露出脊椎穴上的青红针痕来。
萧琼华看罢,立即安慰的说:还好,并没有恶化,仅红肿而已。
说罢,这才转首望着不知何时走到门外的蓝天鹏,招呼说:喂,该你来取啦!蓝天鹏一听,俊面微红,心头怦怦,只得走了进去。
于是,他又看了一眼萧琼华,才将右掌,中间微凸,轻轻的放在针伤处。
蓝天鹏的的掌一触蓝天鹏的纤腰,兰香姬便身不由已,有如触电般的突然一战。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又将手缩回来,同时,关切的问:痛吗?兰香姬伏在供桌上,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但她娇靥上的羞红清楚的看到,早已飞达耳后。
萧琼华见这位表弟这么傻,只得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同时,示意他快些动手取了。
蓝天鹏小在为兰香姬的痛苦而不安心痛,这时看了表姐萧琼华的表情,简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只得肃容说:表弟,动作要快,痛总是要痛的,否则,在这儿受了夜风,伤势恶化、那时再后悔恐怕来不及了!蓝天鹏一听,信以为真,立即将右掌轻轻贴在兰香姬的柳腰上,掌心微凸,扣住针痕,立即暗运真力。
真力一骤,徐徐施展吸字诀。
随着蓝天鹏的真力加剧,兰香姬不时发出一声娇柔呻吟。
蓝天鹏逐渐加力,徐徐吸引,直到他的掌心,被针头相触,才猛的加力吸引,将右掌提起来了。
右掌一起,兰香姬不由嘤咛一声,本能的显示出内心的舒畅。
一旁萧琼华,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小绿玉瓶,凑进兰香姬的柳腰针孔处,滴了一滴形如水银,清香扑鼻的液体。
蓝天鹏正在低头看着掌心,取出的二寸钢针,暗暗恼恨了尘心肠狠毒,这时突闻熟悉的异香,不由脱口低呼:啊!雪参冰果琼浆露!兰香姬一听,芳心一惊,不由回头察看,同时,惊异的问:姐姐……你……萧琼华一面用纤手为兰香姬按摩轻柔,一面笑着说:我只是滴了一滴,回头再给你饮两滴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就可上路了……兰香姬一听,立即感激的摇头说:神尼的‘琼浆露’秘武林珍品,滴一滴疗伤,还说得过去,好好的人,怎可随便服几滴。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正色说:兰妹,你别小看了了尘的这枚钢针,如果取拿不得法,疗治不注意,你的下半体,可能就会报废!蓝天鹏也趁机将手中的二寸钢针,拿起来给兰香姬看。
兰香姬明目一看,只见那枚钢针上,仍沾有少许黑紫血丝,想到了尘的狠毒,不由恨恨的说;了尘如果想到有今天,他也许不会这样疯狂般的谋夺掌门宝座,甘愿背个欺师叛派的罪名吧!萧琼华一面继续为兰香姬按摩伤处,一面问:兰妹,你看‘玉虚上人’会怎样的处置了尘?兰香姬略微迟疑的说:当我这次回来见到大堂哥时,他虽然对小妹在鹏弟弟面前施展广成子的剑式,极为震怒,但却也听我极力辩白,在我大堂哥他自己说,他一直到现在,仍无立‘了因’为届掌门的意思…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这件事了尘可曾知道?兰香姬说:恐怕还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他们已经搬弄了是非,也无法更改了!萧琼华问:你看‘玉虚上人’会怎样处置了尘三人?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这件事当着那么多黑道人物的面被揭破,我大堂哥己不必再向武林公布了尘三人的罪状,就由解散的那些黑道人物出去宣传就够了……我想最迟明天,就可能将了尘绑至祖师灵位前,加以处置。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不由齐声惊异的说:这么快?兰香姬正色说:我大堂哥虽然年事已长,但他作起来事,仍极性急火爆!说话之间,萧琼华已将兰香姬的罗衫复原,同时,关切的问:兰妹,你看看是能够坐起来?兰香姬暗自动所,真气虽已畅通,但仍不能运转自如,但她不便直说加蓝天鹏两人的烦心,是以笑着说:针口处已不痛了!说着,显然有些吃力的坐起来。
萧琼华一昂,立即笑着说:我的傻妹妹,还是服几滴‘琼浆露’吧!兰香姬这次没有再坚持,仅谦逊的说:小妹服一两滴就好了!萧琼华愉快的点点头,说:好吧,这里没有杯子,只有滴在你的口里了!说着,又示意兰香姬盘膝坐限,并将绿玉瓶的小塞取下来。
兰香姬知道伤势不轻,她自己不希望萧琼华和蓝天鹏再抱着她走,是以,盘膝坐好,立即仰面张开嘴来。
萧琼华一等兰香姬将口张开,丝毫没有考虑,将玉瓶凑近兰香姬的樱口倒了一下。
兰香姬感觉宛如喝了一大口冰凉琼液,清香满口,知道萧琼华倒得不少,心中一惊,闭口已经来不及了。
只觉一股清凉,顺喉而下,直凉到心头,正待说什么,萧琼华已拍着她的香肩笑着说:兰妹,将动功调息,将灵气纳人体内,我和鹏弟弟为你在门外护法。
兰香姬又慌张又感激,正待说什么,萧琼华和蓝天鹏已愉快的走向门外,她只得依言闭目调息。
萧琼华和蓝天鹏走至院中,就在一张长石凳上并肩坐下来,蓝天鹏目不转睛的望着萧琼华,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萧琼华轻轻吁了口气,说:总算把事情一交解决了,不然,明天又要跑一趟‘纯阳宫’呢!蓝天鹏似乎没有听似的,依然望着萧琼华轻声低呼说:表姐…说着,伸手握住了萧琼华的一双柔手。
萧琼华虽然强自镇定,但蓝天鹏这等的热情,仍禁不住心跳脸红,于是故装不知的晤了一声,深情的问:什么事?-------------纵横物流 扫校忆文《冷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