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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吻定情

2025-03-30 07:26:20

她色厉内荏,沉声冷厉地道:你是谁?她突然冷笑了声,接着说:敢情你是白天行劫,想在我‘玉臂枕郎’胡媚身上找便宜……她话还没有说完,一响清脆‘啪!’声起,脸蛋儿上留下五只手指印!嘴角血丝滴滴流下!铁枝芙蓉扈晓虹这记出手,疾、捷、狠、毒,挥手一记巴掌!扈晓红冷冷又道:淫娃子,照理凭你这种贱货还不配问,不过在你将死之前不妨告诉你,老娘来自蜀西青城山羽虹寨,人称铁枝芙蓉扈晓虹……胡媚听得暗暗抽了个寒噤!她浪迹江湖多年,当然知道当今江湖上有铁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盟之称的蜀西青城山羽虹寨这名称。

而且铁枝芙蓉扈晓虹在西南道上的声誉,要比羽虹寨这三字响亮。

床上的施鸣峰突然大声的道:孟夫人,千万不能放过这淫娃子……铁枝芙蓉扈晓虹听得心头一紧,即道:原来施小侠果然遭淫娃所暗算!这时梁上伸手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挨近扈晓虹旁边大声道:孟夫人她还给我兄弟服毒药呢!梁上伸手莫八想说就说,说出这句话,即缩短了胡媚的死亡距离。

施鸣峰虽然行道武林,只是一段极短的时间,而且他外出的原因,还是寻访他的父亲!可是人生际遇永远无法思议,风云际会的江湖中,竟把他造成了一个奇迹。

目前天下武林中,除了邪门黑道中人物外,对施鸣峰说来,都认为他是盖世英才,一位得天独厚,受人所称誉的人物。

羽虹寨的铁枝芙蓉扈晓虹等这几位来自西南道上的武林人亦不例外。

施鸣峰的遭着意外,给黑道中人所暗算,似乎象征了正派武林的耻辱。

莫八不重不轻说出此话,连西南道上紫云叟纪良等从人脸上,骤然煞气暴现。

扈晓虹眼神如同寒电,盯着了胡媚,说出一股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道:胡媚,你给施少侠服下什么毒物?胡媚还不知道死神已在向她招手,还是自负冷然地道:姑娘事容你等管!一手摸了方才被扈晓虹挨打的脸腮!突然一声暴叱:贱人!呼!的一声!胡媚身后的紫云叟纪良,忍无可忍之下,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飞起一腿,朝玉臂枕郎胡媚盈盈一掬的柳腰踢来!嗳啊!胡媚一声惨叫,娇躯连仆带滚,翻出丈外!当然,凭神州五女之一的玉臂枕郎胡媚,岂是庸弱之辈!只怪紫云叟纪良这老头儿出手忒以神速!如果这一腿落在普通的江湖中人身上,怕不是立即死于非命。

纪良一腿踢出,气吼吼道:贱人,如果你不把施少侠解救过来,莫怪我老头儿出手无情!这时胡媚才知道已遇着劲凶强敌了!她从地上爬起,银牙一咬,血水从齿缝里一滴滴的直流下来!显然,她已负了很重的内伤!她把散乱的柔发,朝肩后一拢,还是冷冷道:哼,色不迷人人自迷,施鸣峰自己找上门来,岂能怪我胡媚。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边的莫八大声吼喝道:淫娃子,你放屁!他—指床上施鸣峰,接着道:你叫小丫头茶里放下迷药,将施少侠劫去,把我梁上伸手莫八活埋棺材里,难道这是假的!胡媚注目朝莫八看了眼,微微诧然道:原来她们活埋棺材里的人是你?从眼前情形看来,胡媚与他似曾相识可能是南天堡雷火金轮吕奎寿宴时。

这时她吩咐丫头活埋莫八在棺材里,可能还不知是谁呢!扈晓虹厉声道:胡媚,现在不是你分辩是非的时候,还不速将解药取出来?胡媚在四面楚哥之下,只有从橱柜取出一瓶丸药,让施鸣峰吞下两颗!施鸣峰服下两颗丸丹,果然药到病除,一身武功恢复过来!就在众人注意施鸣峰身体情形时,胡媚娇躯风转似地一扭,手上多了一块红色手绢儿!所有的杀机可能就在这块手绢上!胡媚一声冷叱,手绢朝众人跟前挥去!梁上伸手莫八,虽然担心他兄弟施鸣峰的安危,他这对贼眼,不时地流转在胡媚这付几乎完全赤裸的娇躯上!胡媚刹那间的出手,别人都没有注意,就给莫八所看到!莫八一生行道,除了他一付侠义心肠外,都是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名堂!他一见胡媚这记出手,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断定决不是好事!莫八大叫一声:不好!拳脚已来不及使展,顶头一脑袋朝玉臂枕郎胡媚软肉温香的酥胸撞去!莫八一叫,再来一撞,扈晓虹等众人撇下床上施鸣峰急得转身看去!莫八晕倒地上!胡媚转身要夺门逸去!扈晓虹一声冷呢,身形如电:小贱人,岂容你漏网脱走?这个走字刚出口,一手把胡媚柔发揪住,使劲往后一拉,胡媚跌进房来。

铁枝芙蓉扈晓虹怒极之下,骤下毒手。

只见她戟指如电,疾落胡媚四处致命要穴!胡媚连声惨号,额上汗水如注!扈晓虹冷厉问道:小贱人,红手绢里是什么鬼把戏?这时胡媚体肉像动脉寸断,万剑钻心,陷入万分的痛苦中!她只有喃喃吐出数字:迷魂药!扈晓虹一指晕迷地上的莫八,道:如何把他救醒过来?玉臂枕郎胡媚刚才给紫云叟挥腿一脚,已内伤不轻,现在给扈晓虹截住四处致命要穴,脸色灰白,渐渐已支撑不祝扈晓虹问出这话,她嚅嚅地道:用……茶水……就……可……话没有说完,一代妖姬香消玉殒,已魂归离恨天!云中鹤徐容,拿起桌上一壶茶水,朝梁上伸手莫八头脸浇了!莫八像酣睡中醒过来!他转脸看到胡媚尸体,倏然想起了方才情形,连连点头道:死得活该,这淫娃子好阴毒!于是把方才经过说了遍,又道:长得像朵花,毒得像条蛇,真是可说蛇蝎美人!施鸣峰下床,向扈晓虹等道谢一番,又道:施某多承孟夫人,和几位前辈前进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孟夫人不待他说完,就笑了说:施少侠,侠义门中人物,还用得这一些酸溜溜的话来!旁边紫云叟纪良接上道:施少侠乃是当世英雄杰,口称我等前辈先进,万不敢当!于是他说了自己名号后,将云中鹤徐容等人引见了一番!莫八笑嘻嘻地道:兄弟,不错吧?施鸭峰听他说得一片困惑,诧然道:莫大哥,什么事情‘不错’?莫八还是笑了笑道:兄弟,软肉温香,美人在抱,这不是‘不错’?施鸣峰经他这么说,才始把话意理会过来,朱颜一红道:莫大哥别取笑了,这种荡妇淫娃,岂是我施鸣峰所眷恋的人!施鸣峰说出此话,孟夫人突然想起她义女田舍村姑林翠翠了。

她含笑问施鸣峰道;施少侠,翠儿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其实这话她问得多余的,梁上伸手莫八早已把经过情形讲给她听了!施鸣峰当然不知道孟夫人问出这话的含意何在,他点头道:翠姑娘跟我在一起,在邵阳城的‘长安客店’还有几位。

莫八不等他说完,又插嘴接上道:兄弟,你把话听错了,孟夫人问的不是现在,她们将来是不是在一起!施鸣峰给他逗得玉脸通红,孟夫人等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众人出庄院后,一把火连同玉臂枕郎胡媚的尸体都烧掉!这时梁上伸手莫八又给他想了起来,诧异地道:怎么这幢小庄院里只有胡媚一个人,他几个丫头上哪里去了?莫八问的这话,孟夫人当然无法来回答他,施鸣峰道:可能她们刚有事出去,就成了漏网之鱼了!施鸣峰说这话时,众人直走在一座树林的曲径幽道的静僻处!突然,前面不远的一隅,传出一缕嘻嘻嘻男女的轻笑声!这缕笑声,叫人听得怪别扭,混身不自然,会想到某一种事情去!莫八平素以唯恐天下不乱为原则,一听这缕笑声,悄悄对众人道:咱们悄声去看看,他们在于什么玩意儿!孟夫人默然!云中鹤徐容含笑点头道:莫先生有此雅兴,当然奉陪!这些江湖人物,平时不拘小节,尤其对于风花雪月男女之事!梁上伸手莫八拉了施鸣峰悄声蹑足的走在前面,众人衔尾后面!走近前一看!施鸣峰脸色顿时通红!原来是三个脱得滴溜精光的两女一男!男的是曾在南天堡寿宴上,跟胡媚在一起亮过一次脸的段其华!这两个女的,正是过去穿红绿衣裙,骗施鸣峰、莫八去茅屋的丫头!从眼前的这一幕看来,给施鸣峰等烧去的这幢小庄院,可能是段其华与胡媚金屋藏娇所用。

玉臂枕郎胡媚将施鸣峰勾骗到手,怕段其华碍手,就命两个丫头将他骗出去!于是这两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使出混身解数,在少有人迹出现的树林里,跟段其华做出风流勾当来了,碰巧撞进施鸣峰等眼里!施鸣峰玉脸一红,他已把这没可能发生的经过想了起来,一声厉叱:无耻狗男女,竟敢幕天席地,在树林里白昼宣淫。

叱声落,身形闪晃,展出摹风八绝武学,朝正在参欢喜禅的一男两女指来。

段其华跟这两个丫头,正在布云施雨,激情淋漓的时候,怎么也不会防到有人出现。

施鸣峰一声冷叱后,赤手双掌,宛若冷电一瞥之下,将两个丫头双双劈死。

段其华赤身裸体,又羞又惊,正要窜进树林隐处,拔腿逸去!施鸣峰游身闪射,衔尾追上!左手伸吐,一掌足有千斤之力,结结实实,打在段其华背上!段其华受了这一掌,脊骨根根裂碎,口血狂吐,倒毙地上。

众人到了小镇上,押了骡只篷车,由施鸣峰、莫八陪同,到邵阳城而来。

施鸣峰看到这辆篷车硕大无比,已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却含笑向孟夫人道:孟夫人,篷车里可是替‘南天堡’吕老头儿备下的黄金十万两?铁枝芙蓉扈晓虹笑了道:这笔巨额黄金,吕奎老儿收受下来,也足够他往阎王路去的费用了!梁上伸手莫八听得眼珠连转!他忍不住问施鸣峰道:兄弟,黄金阳间不用,难道幽冥地府,也用得上这玩意儿?其实施鸣峰早巳把羽虹寨盂夫人的这段事,有跟他说过了!施鸣峰也就笑了道:莫大哥,难道你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这句话啊!众人来到邵阳城长安客店。

施鸣峰将孟夫人等数位,向花婆李映红等数人,引见了一番!这时,施鸣峰暗中注意于静,发现莫八说的话,果然有他几分道理。

他心里又惊又喜,好像一桩不可思议的奇迹,突然出现在眼前。

于静当然不知道施鸣峰怎么一回事,只感到他不断朝自己身上看来,心里有点奇怪!于静趁着众人说话时,悄悄挨近施鸣峰身边,嫩白的脸上,露出一缕甜甜的笑意!他俏悄道:鸣哥,是不是我脸上画了一朵花,你干嘛老是瞧了我?施鸣峰正要找机会跟他谈谈,见他像只小鸟似地偎过来,就含笑说:静弟,咱们到外面小院子里去坐坐,别打扰他们说话!其实施鸣峰是这个圈子里的中心人物,岂能说打扰他们四字!于静甜甜点头一笑!施鸣峰趁他们谈得正起劲的时候,轻烟似地一瞥,溜出客门!于静不会像那样给人注意,稍为歇了下,也就衔尾走了出来!长安客店,后厢这座小庭院,清静幽致,确实是携手谈心的好地方!两人在树背隐僻处,一块大石上坐下!于静含了狐疑之色,悄悄道:鸣哥,咱们谈些什么?施鸣峰把他一只柔若无骨的皓腕,紧紧地握住,朝他含蓄地—笑,说:要谈的就是‘你’!于静心里像藏鹿似地噗噗直跳,不知这位鸣哥要谈自己什么事情?他尽量沉静下来,淡淡一笑,很持重的道:鸣哥,你要谈我什么事?施鸣峰含了一缕感伤的口吻,道:兄弟,咱们俩彼此了解,情逾同胞是不是?于静点头轻轻应了怕,道:是的,我也是这样想!施鸣峰两手捧了他这只嫩白的皓腕,显得异常沉郁地道:其实只是你了解我,兄弟你‘自己’没有给我了解!于静听得一片困惑,他猜不出施鸣峰话中的含意,就问道:鸣哥,你这话怎么讲呢?施鸣峰抬头朝他这张又嫩又白,薄薄掩上一层朱色的脸庞看了眼,才道:静弟,你喜不喜欢你鸣哥?于静给他问得这张脸膛,一阵火辣辣发热起来,低下头轻幽地道:鸣哥,这些时候来,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怎么对你,你怎么还问这话呢?施鸣峰把他手心贴在自己火烫的脸上,彷佛自语以地道:我知道你静弟对我很好。

说到这里,两眼注目看了他酡红红的脸蛋儿,很郑重地说:静弟,有一天如果我成了家娶了媳妇儿,你是不是还对我好,或者会离我而去?于静脸上突然涌起一片黯然之然,轻轻道:我不敢想到这些地方去。

施鸣峰不放松的问道:静弟,这是你鸣哥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我施鸣峰除了生身父母外,你是我最亲密的人了,难道你不关心我的将来……于静突然一声悲啼,扑进他怀里!他肩膀掀动,流泪的道:鸣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施鸣峰轻轻抚扪他的背脊,怜爱而又苦恼地道:静弟,这些时候来,你骗得我好苦!于静抬起他这张珠泪盈脸的脸蛋儿,一脸困惑狐疑地问道:鸣哥,我有什么事情骗过你?施鸣峰用手绢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喟然地道:别的都没有,只有一桩……于静接着问道:鸣哥!什么事情你说!施鸣峰绽脸笑了起来,轻轻在他的脸上拧了下,却是含蓄地道: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于静还没有理会过来,眼珠连转问道:鸣哥,别转弯抹角的,你快说吗施鸣峰突然舒伸手臂,把于静盈盈一掬的细腰,紧紧搂住嘴唇贴在他耳边轻柔地道:静弟,如果我有一天成家的话,做我长相厮守的妻子。

施鸣峰这句话说得于静细弱的身体一阵震颤,挣脱他怀抱脸色红红的,嚅嚅道:鸣哥,你……施鸣峰几乎要流泪了,痛苦的道:静妹,你不答应?于静不知怎么说才是,口吃的道:鸣哥……你……你已知道,我……施鸣峰重又把她搂进怀里,轻柔地说:以前我只是怀疑,现在我,我都清楚了。

他话没有说完,两手捧过她又烫又红的脸蛋儿,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吻了下!施鸣峰这一吻,这位名列神州五女之冠的银翅飞凤于静婉小女侠,终于酥软倒入他怀里了!她幽幽的说:鸣哥,你会不会怪我,骗了你?施鸣峰像个馋嘴的孩子,不断地吮吻她这张细柔嫩红的脸:他一边吻,一边回答说:静妹,你是我心灵的一部份,如我怪了你,不就怪了我自己?于静婉嘤轻啼:鸣哥!酥胸微挺,翘起她二片菱角似的小嘴唇,迎送到施鸣峰面前!丁舌乍吐,付出了她少女的一片真情!于静婉从他怀里坐起来,涨红了粉脸儿,似嗔若啼地道鸣哥,你跟我讲,谁告诉你的?施鸣峰给她问得一楞,道:静妹,你问的是什么事情?于静婉嚅嚅道:谁告诉你,我是女孩子?施鸣峰臂弯搂了她纤腰,含笑得意的说:起初我只是有点儿怀疑,后来莫大哥把你情形一说,原来我所疼爱的静弟,还是我施鸣峰长相厮守的终身伴侣!于静婉听得芳心甜甜,这张脸蛋儿又是一阵阵的发热起来!她—嘟嘴,道:这小偷儿不是东西,我想到他就气,这个‘缺德鬼’过去还把大粪藏在我袋里!施鸣峰回忆到过去这段情景,高兴的笑了起来,就替莫八分辩道:静妹,如果没有莫大哥这张嘴巴,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缔结良缘了!两人正娓娓细语时,梁上伸手莫八东张西望,找寻什么似地朝这边走来!施鸣峰一眼看到,大声叫道:莫大哥,你来这里找什么?梁上伸手莫八听到这响招呼声音,头脸一抬看到他们两人!他一边朝他们走,嘴里呱呱呱的叫了说:兄弟,可把我找苦了,原来你跟‘静兄弟’在这里聊天儿!银翅飞凤于静婉抬头朝他白了眼,一转脸来个不理不睬!莫八平时出口无忌,做事狂性,根本没有想到前因后果情形!他给于静婉白了眼,脑袋里迷迷糊糊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他咧开一张嘴,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这付怪相,悄悄地问施鸣峰道:兄弟,这位‘静兄弟’怎么啦,是不是你欺侮了他,你告诉我!施鸣峰还没有回答,于静婉把头颈一挺,一脸不高兴的道:你自己的事,还用得人家告诉你吗?莫八听得更糊涂了,抓了抓自己后脑,苦兮兮地向她道:‘静兄弟’,咱莫八才来这里嘛,怎么会得罪了你呢?于静婉把粘小嘴儿一嘟,道:谁叫你把我的事告诉给鸣哥听?说到这里,突然脸蛋儿一红,倏把话停了下来!莫八一看施鸣峰咧开嘴,朝他嘻嘻地在笑,又见于静婉一变往常情形,一股小女儿撒娇的羞态,顿时把事情理会过来!他转过脸问施鸣峰道:兄弟,你跟‘静兄弟’谈啦!施鸣峰点点头道:嗯!都讲了。

莫八鼓掌笑了说:那是再好没有了。

他像个长舌妇似地又转向于静婉道:‘静…静妹子’你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事情早晚都要明白的,嘻嘻嘻,这事哪还能怪你莫大哥!于静婉给他说得羞得抬起头来!莫八笑了又说:静妹子,你该谢你莫大哥才是!于静婉娇羞地朝他白了眼,赶忙又把头垂落下来!她幽幽地道:莫大哥,你现在可能再将我的事声张出去,我在江湖上行事会很不方便。

莫八点头不迭道:静妹子,这点你放心,今日之事,除了你俩口自己说出去外,我莫八决不传进第二个人的耳里!于静婉听莫八说出你俩口三字,芳心噗噗直跳,这张脸膛又发热起来。

施鸣峰忽地想问道:莫大哥,你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莫八听他这话,打了下自己脑袋,埋怨自己地道:该死,咱莫八一打开话匣子,就没有底儿,老太婆跟孟夫人等,突然看你没有在房里,她们又焦急起来啦!他朝于静婉看了眼,嘻嘻笑了又说:我发现静妹子也不在房里,我知道这事情错不了那里,不会出岔子的!银翅飞凤于静婉螓首垂胸,羞答答一失往常豪迈之色,轻幽地道:鸣哥,莫大哥既然这么说,咱们快进去吧!五月初五端阳佳节!风和日暖,碧空如洗,一个晴朗的好天气!湘中邵阳城里,人众熙攘,热闹非凡!大街小巷,结伴成群都是身穿疾服劲装,或是异装怪饰的江湖人物!这是邵阳城里,往年少有见到的现象!将近中午时分!邵阳城里巷头巷尾的江湖人物,几乎划成一致的步子走向正中的这条大街上!这些江湖人,都循着同一个目的地,朝大街闹市的这家玉壶春酒楼而来!这天中午时分,玉壶春酒店楼上楼下,几乎清一色的都是江湖人物!这家酒店的所有店伙们,手慌脚乱,进盘送菜,忙得不亦乐乎!玉壶春酒楼的老掌柜,虽然像财神爷临门,一张嘴笑得合不拢来!心里却是暗暗称奇: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这么多的江湖人物?别的酒肆、饭店都不去,都挤到我这一家玉壶春酒楼来?哦!个个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陌生脸孔,他们自己都不认识,说话的口音都不一样。

还没有到中午时候,玉壶春酒楼给这些江湖人物挤满了!有的只有向店伙、掌柜的商量,宁愿在酒店大门外摆上一付座头!这么一来,把玉壶春门前的大街,又挤得满满的,几乎连行人都无法通过。

玉壶春楼厅雅座,不知是谁出的主意,正中央摆上一张圆桌,还铺上红布台面!虽然四周已挤得水泄不通,正中央这张空桌上,每个人都进过一瞥爱戴、羡慕的眼色,谁也不敢到这一张空座上坐下去!这里又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走上玉壶春酒店楼座去的,都是形相威严,或是道貌岸然,再不就是好像自己有登楼身份的江湖人物,才往楼厅走去。

这里既没有接待人员,更没有引宾张罗的,有些人似乎感到自己身份不配,就乖乖地在楼底下一角,找了个座头坐下!谁也没有立下这个规定!可是来这里玉壶春酒店的,每一个都循规蹈距,按照这个次序而行。

这是楼厅雅座上,百只眼睛,都注目看了中央这张圆桌上!有的在唧唧私语:施少侠怎么还没有来?约定今日‘端阳佳节’在这里‘玉壶春’会合,不会有错的!施少侠会不会遇到意外事故,不能如期莅临‘玉壶春’酒店。

这张圆桌四周——近门窗处一张方桌上,三名武生和一位银须白发的老人家!靠楼梯口一张圆桌上,七八名武生簇拥了一位瘦长的老者!这位老人家乃是来自皖中昭关的湖海神影汪昭云,他经秃翅飞燕梁立传讯后,带了几名亲信弟子,如期来邵阳!楼厅里端一张桌座上,其中一位中年文生秀士,来自湘西金坪,亦是大江南北江湖上一位杰出人物,这次同了几位武林同道来玉壶春酒店赴约,他是雁翎秀士曾松!这次赴会玉壶春酒店的所有江湖人物,显然跟囚禁南天堡蜂巢死牢的武林中人,都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当然其间不家施鸣峰江湖朋友,惑是慕名而来湘中邵阳的!突然楼下哄起一阵汹涌的人潮声浪!来了!来了!中间那位英姿轩昂,穿着方巾长衫的少年人,就是施鸣峰施少侠!哦,这位村姑打扮的少女是谁?施少侠旁边那位少年书生,长得好俊秀!现在施少侠后面那个中年秀士,一定是施少侠的跟班二爷,哦!还有一位红裙老太婆。

和施少侠走在一起的中年妇人不知是谁,气派好大,带了不少随从!施鸣峰等众人走到玉壶春酒店门前,不管认识或不认识,都认为跟施鸣峰招呼一声是个光荣!施少侠,您好!施少侠,您好!施鸣峰看到眼前这股热闹的场面,心里不禁暗暗感动不已!他一进酒店,令人潮所围困住,一时进退维谷,不知走向哪里才是!这时就有大声吆喝的声音传出来:你们快让路,把施少侠通路都堵塞了!施少侠,请上楼。

楼厅雅座的无为翁蒋谦、湖海神影汪昭云,和雁翎秀士曾松等诸人,一听施少侠来到,都亲自下楼,把他恭迎登楼!眼前的一幕,比施鸣峰更感到高兴的,不是他本人,却是左右两个红粉知己,田舍村姑林翠翠和银翅飞凤于静婉!至于梁上伸手莫八,也不用说了,他已分享了施鸣峰的一份光荣。

施鸣峰脸上一阵火烫,在谦冲含笑之下,给他们迎入楼厅中央这张圆桌坐下。

接着,除了施鸣峰外,眼前几个重要人物,他们替自己引见了一番!无为翁蒋谦含笑说:施少侠,秃翅飞燕梁道友要老夫转语,他萍踪飘泊,行止不定,此番任务了后,可能要去北地江湖一带。

施鸣峰点头称谢,他听到萍踪飘泊四字,联想到铁笔神算屠牧这位老人家。

他心里虽然这样在想,可是武林成名人物里,往往有种不可思议的怪癖!说不定这位萍踪飘泊的铁笔神算屠牧,已参加了这次玉壶春之会,只是不愿露脸而已。

再有,像今日武林谈虎色变梦巫城中三子十一生几位风尘老侠隐,并极可能来参与此番玉壶春酒店的场面。

眼前,玉壶春之会的,除了某种特殊情形外,来自湘、鄂、蜀、皖四省的武林人物,可能他们见面并不相识,可是在说四省的每一个省区中,都会有一种联系和渊源。

玉壶春之会会后,还需要有细节的商议,包括来自各地的几位武林重要人员,才能有一个完全的计划来应付已有武林盟主之称的雷火金轮吕奎。

白天在玉壶春酒店会宴后,当天夜晚施鸣峰又邀请了来自四省的几位武要中重要人物,在一家长兴楼酒店,又商议了一个决定性的计划,如何瓦解吕奎势力,和放出蜂巢死牢中的江湖人物。

次日,来自四省的各地英雄,分批分拨,进军湘南九嶷山南天堡。

南天堡堡主雷火金轮吕奎,对于湘中邵阳玉壶春酒店之事,已有箭书传报。

一个转变!雷火金轮吕奎倒驶逆行,运用他云诡波谲的阴谋,沐猴而冠,自封武林盟主。

以阴毒的手腕,排除异己,在他六十寿宴上,用毒物毒害武林正派中人物!且将这些遭害人,囚禁在九嶷山峰腰的蜂巢死牢,至少在他想来,眼中钉,肉中刺已除,可以坐武林盟主的太平王!然而,事实的演变又如何呢?怒火燎原,怨声遍野!激起天下武林的同仇敌忾,张檄申讨!湖南嘉禾城!施鸣峰、银翅飞凤于静婉、田舍村姑林翠翠、梁上伸手莫、花婆李映红,和来自西南江湖上的孟夫人一伙,打尖在横街一家魁元客店。

夜静更深,夤夜时分!施鸣峰正要去衣就寝!突然,纸窗一角,传出笃笃笃轻弱幼细的几响指弹声!施鸣峰听得一震,暗道:谁在外面敲窗!倏即把衣衫一扣,推窗看去!一瞥矫捷的身形,恍若猿猴似的攀登屋瓦顶,转身朝施鸣峰方向一挥手,疾驰回去!施鸣峰心里暗暗惊疑:这夜行人是谁?看来似乎并无恶意,还挥手叫我前去!他一念落,弹身自窗飞出,衔尾跟去!前面这瞥身形,不徐不疾,展使轻功好像带路似地走在前面。

施鸣峰从迷朦的黑夜里看去,发现前面这瞥身形体态娇小,看去像女流相仿。

他心里不由奇怪起来,暗道:这又是谁呢?前面身形翻过城墙,扭转头朝施鸣峰一瞥,逸进官道边一脉树林里!施鸣峰再是夜眼视力充沛,星目无光的夜晚,却无法看出前面这夜行人的庐山真面目。

-他一见对方窜进树林,心里不禁一震:敢情要在我施鸣峰身上打主意!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却是艺高胆大,身肩一晃,衔尾扑进树林。

黑朦朦的树林里,人影杳然,已失去这夜行人的行踪,他不禁懊丧起来:难道是找我施鸣峰开心不成!施鸣峰站定树林一角,心里正在恼怒之余,后面突然传来一缕说话声音。

这缕轻软的声音,幽幽在道:施英雄,我深夜打扰你了!施鸣峰一转身看去,不禁失声道:是你!一个身披风衣,没有穿着夜行衣衫的少女!她就是在白龙坡,从雾林黑狐罗玉英鞭下救出施鸣峰,后来又在南天堡雷火金轮寿宴上露过一笑脸的神州五女之—的瑶池玉女吕宗凤。

施鸣峰感到太意外了,呐呐道:吕姑娘,想不到是你,你怎会知道我投宿在嘉禾城的‘魁元客店’!吕宗风垂首轻轻地道:我早知道了!施鸣峰听她回答这话,心里又是一奇。

瑶池玉女吕宗凤既然知道他落脚地点,很可以白天拜访!而且,神州五女之一的田舍村姑林翠翠,还是她极知己手帕之交!施鸣峰心里有这么想,嘴上当然不敢说出来,他含笑地问道:不知吕姑娘宠召,有何见示?瑶池玉女吕宗风喟然叹了口气,欲语还止的朝施鸣峰望了眼,移步到旁边一块大石上坐下来!施鸣峰心里暗暗嘀咕:这位吕姑娘可能有难言之处,深夜把我找来,可能需要有相助之处!他走近吕宗凤面前,恺切地道:吕姑娘,过去你以‘子母青虹剑’‘子剑’相赠,此事我施鸣峰不敢推辞!施鸣峰一片真挚,漾溢言表,吕宗凤抬起头朝他注目一瞥!这时他突然发现这位神州五女之一的瑶池玉女吕宗凤,一对眼睛里,浮了两颗盈盈欲坠的珠泪!他看得心里不禁一震!难道真有极大的痛苦,困扰了这位吕姑娘!瑶池玉女吕宗风热泪盈眶,顺腮流下,她流泪地幽幽道:你施少侠这么说,事情就好办了!施鸣峰听她说出这话,心里——片困惑,忍不住焦急地道:吕姑娘,你有疑难之事,需要我施鸣峰的地方,请直说!吕宗凤道:施少侠,你带领湘、鄂、蜀、皖四省武林高手,分批分拨,准备进军九嶷山,将‘南天堡’玉石俱焚,可有此事?施鸣峰听她问出这话,倒出于他意料之外,心里暗暗称奇:瑶池玉女吕宗凤朝施鸣峰一脸希翼、感激之色地朝他注目看了眼,黯然道:施少侠,后会有期,我去了!说着,身形闪晃,倏然而失!施鸣峰听到这声后会有期,心里感触万千,他知道此去一别,海角天涯各一方!他回到嘉禾城里魁元客店,飞进客房,不多时已黎明时分!的笃!的笃!当!当!的笃!的笃!当!当!施鸣峰请梁上伸手莫八,再次请他担任这桩美差,莫八把自己化装一番后,一手铜锣,一手梆子,出嘉禾城而去!他到九嶷山,南天堡附近四周,照了过去幻变千相路文所叮嘱下的暗记敲打起来。

大白天,怎么敲打梆锣起来!准是疯子!看他这身斯文打扮,敢情还是要饭的?九嶷山麓附近乡民,莫不对这个中年秀士,都感到奇怪起来!梁上伸手莫八在南天堡,一对石狮盘踞的大门前,来回的敲打几次!他相信南天堡里卧底的幻变千相路文,即使自己没有听到,有人会传到他耳朵里去!莫八敲打一回,缓缓离去,在离南天堡不远的官道边席地坐下!没有多少时间!这位雷火金轮吕堡主,视作心腹之—的吕忠从大门里出来!梁上伸手莫八一见他出现,就在前面官道上用梆子小锣,一阵的敲打起来!他一边敲打,一边慢慢离去!幻变千相路文扮装的吕忠,发现前面情形,果然衔尾跟来!梁上伸手莫八把路文请来嘉禾城魁元客店,施鸣峰把湘中邵阳玉壶春情形简要说过后,请他说出南天堡和蜂巢死牢的形势范围!幻变千相路文,机智乖巧至极,一听施鸣峰说这话,嘻嘻笑道:施少侠,我在‘南天堡’里,听说白天有人敲打梆锣声,一算时间也算不多了,顺手就把你施少侠等所要用到的东西带了出来!众人听得很奇怪!施鸣峰诧问道:路文,你说的是什么东西?路文从衣袖里掏出两幅卷图,笑了说:施少侠,就是这玩意儿,两幅形势地图,一幅是‘南天堡’里分岗布哨,暗桩埋伏的详图!他一指另一幅,又道:这幅是九嶷山峰腰,在‘蜂巢死牢’近围四周形势的地图!施鸣峰看得惊喜不已,道:路文,你想得真周到!路文笑道:施少侠,现在就是咱路文不说‘南天堡’和‘蜂巢死牢’两块地方的地势情形,你们看了这两幅图就可以通行无阻了!施鸣峰连连点头道:有这两幅图,可以省下不少手脚了!幻变千相路文打开这幅蜂巢死牢形势地图,对施鸣峰道:施少侠,以前你留下的‘昊天玉芙丸’,我已全数分给死牢的武林遭害同道。

他指了地图东隅一角,又道:你施少侠分派人手往‘蜂巢死牢’,还走你过去脱险离走的这条一线见天的狭道较妥善!幻变千相路文顿了顿又道:‘蜂巢死牢’中有几位武林高手,他们已服下‘昊天玉芙丸’,却不愿立即离开那块死牢凶地!梁上伸手莫八听得称奇不已,忍不住大声插嘴问路文道:路文,这些人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他们吃定吕老儿在‘蜂巢死牢’之份‘粮’啦!路文朝他摇头一笑,道:哪会有这种情形。

他持重地接着道:甘心留在死牢的这几位,不但都是武林前辈,且都是义薄云天,侠义英豪之流!路文赞颂地朝施鸣峰望了眼,又道:所有遭陷‘蜂巢死牢’中的武林人物,都相信有一天施少侠会设法把他们救出死牢的!至于这几位他们自己愿意留在死牢的武林人物,他们跟我路文—样,‘卧底’策划,施少侠对付吕奎老儿时,他们就是内应人手了!施鸣峰听得脸色微微一红,他知道蜂巢死牢中还有这一批人手后,心里宽慰不少!幻变千相路文走后,施鸣峰邀集分批分拨来嘉禾城的四省一百三十六名武林高手,会集在城郊一座佛家圣地白鹤寺的经堂里。

众人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次日发难行事,申讨雷火金轮吕奎,救出蜂巢死牢中武林同道。

凌晨,黎明时分!施鸣峰、花婆李映红、梁上伸手莫八、银翅飞凤于静婉、田舍村姑林翠翠等。

会同了来自湘、鄂、蜀、皖四省的数十名武林高手成为一拨人马,从南天堡后端方向进军,准备救出蜂巢死牢众人!铁枝芙蓉扈晓红,这位羽虹寨孟夫人,骡马篷车浩浩荡荡,好像进贡朝礼似地来拜会南天堡堡主吕奎。

来自四省中所有武林高手,却是乔妆过后,委曲了他扮了盂夫人的随从跟班。

大清早,铁枝芙蓉扈晓自己坐了一辆驷车并缰的垂的帘篷车!后面一辆拽铁篷大车,在前后近百名的随从簇拥下,像皇后娘娘出巡似地来到南天堡。

九嶷山麓的南天堡,在湘地一带说来,论到首富门第,可是像眼前铁枝芙蓉扈晓虹这种大的排场,还是第一次见到!垂簇篷车停落南天堡大门前!孟夫人吩咐云中鹤徐容,向南天堡堡主送过名帖!堡丁一看这样排场,哪里敢怠慢,倒使他暗暗一震!不过他倏地又把事情想了过来,剑山游龙孟鸿元的羽虹寨有敌国之富,豪富家庭出门,摆下一点排潮,·也算不了什么!不管是死冤家、活对头,见面总有三分情,雷火金轮吕奎哈哈笑了道:孟夫人远道来此,老夫未曾远迎,这点请勿见怪才是!孟夫人揭起帘子,下了篷门,敛衽一礼,向吕奎微微一笑,说:扈晓虹为了夫君孟鸿元之事,打扰吕堡主之处,犹请勿见怪!两人各怀心机,寒暄了几句!盂夫人一指后面这辆铁篷大车,持重地道:吕堡主所吩咐的黄金十万两、明珠一斛,扈晓虹如数带上!她说到这里,两眼似乎含了一种极轻蔑的神色,朝吕奎扫过—瞥,道:免得以后数目上有所出入,铁篷车里黄金明珠,最好请吕堡主当面点收!孟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话实有几分重量,不啻是在跟吕奎说,我羽虹寨对黄金十万两,不过区区之数,现在如数奉上,如果再夹缠不清,来个反覆无常,就麻烦了。

雷火金轮吕奎这些弦外之音,岂会听不出来,本来他正有意思打开铁篷车检数一番,现在孟夫人先发制人,把话说在前面,他要想看亦不好意思看了!他淡淡一笑,道:仆仆风尘,要孟夫人多辛劳了!接着,大声吩咐堡丁道:你等把铁篷车,推进地层库房!旁边孟夫人听到吕奎吩咐出这话,心里骤然宽慰下来,暗暗却是赞美施鸣峰的用计之绝。

轧轧轧!车轮声中,几名南天堡堡丁,几乎用出吃奶的劲力,才把这辆沉重无比的铁篷车,由大门边小路,推进南天堡地层库房里!雷火金轮吕奎含笑道:请孟夫人几位,到老夫客厅一坐!孟夫人冷然一笑,道:多谢堡主盛意,待夫君出‘蜂巢死牢’后,自会登门拜访!扈晓虹这几句话,似乎有点火药味道,吕奎听来却是入情入理!把人家人质扣押死牢里,胁令黄金赎取,对方怎会有这股闲兴,跟自己在大厅聊谈呢!吕奎老脸一红,咳咳咳!干笑了几声,道:如此老夫不敢勉强了!他说出这话时,扈晓虹已衣袖一拂,进入这辆垂帘篷车里!车声轧轧!孟夫人等大伙人马,离南天堡而去!不到一盏茶时间!孟夫人等这列人马,不到数十丈的后面,正是巍巍无比的南天堡巨宅!突然!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接着,一阵震天撼地,震耳欲聋的巨响!只见一股一股的烈焰,从南天堡屋瓦顶,冒吐出来!铁枝芙蓉晓虹听到这响爆炸声起,知道是藏人铁篷车上的火药已经爆炸!她跳出车,臂袖一挥,大声道:找吕奎老贼,就在这时了,我们回去!近百名的四省武林高手,随同扈晓虹转舵回程,亮出兵刃,杀回南天堡。

无为翁以老河口天山庄庄主,一位领导鄂地江湖前辈身份,带头一批鄂地武林人物!湖海神影汪昭云,他在皖省江湖上极有声望人士,从皖省来的一批武林人物,由他统率!这一股劲旅像洪水似地朝烈焰吞吐的南天堡卷去!众人不必冲进南天堡,这时南天堡里所有护院、堡丁,和雷火金轮吕奎自己,却已给无情的烈火赶了出来!孟夫人带领这批人所要找的点子,是雷火金轮吕奎!至于这护院、堡丁,如果知趣逃走的话,还能留下一条活命,不然,不死也就括不成了!眼前的演变,南天堡护院武生,已看得出吕奎老儿大势已去。

一个个拔腿溜走!数以百计,身怀绝学的四省武林人物,把雷火金轮吕奎包围得水泄不通!吕奎一阵凄厉刺耳的狂笑,道:你们上来吧,老夫叱咤风云数十年,难道把你等这些小辈放进眼里!这时,雷火金轮吕奎手上多了一柄长三尺,由五彩玉石雕成的怪斧。

众武生听吕奎跋扈飞扬,在此时此地还说这等话出来,一个个手执成名武器,围攻而上。

呛啷啷!一阵碎金裂铁声中,众武生所有兵刃,-看怪斧一磕两断!啊!适窀!?吕奎老贼所使用的,是口仙家神兵‘彩石神斧’,大家注意。

原来雷火金轮吕奎手上这口,乃是天下武林所瞩目,除欧冶圣剑外,第二种仙家神兵彩石神斧。

雷火金轮吕奎,一斧在手,所向披靡!眼前围攻他的这些人物,可说都是一方之雄,只有拉成平手而已。

当然,在这些武林人物中,不少是暗器能手,可是目前凌乱的战局中,暗器出手,不但无济于事,还会伤了自己人。

雷火金轮吕奎手执彩石神斧正要冲破人墙,朝人势单薄的一角逃去时。

天将军从空而降。

一位年在五十左右,形相威严的武生,手执一把赤泥铸成的怪剑,挡住雷火金轮吕奎去路。

武生身后,同时出现了高、矮、胖、瘦,形相古怪的老头儿有十多个。

其中还有中年秀士、清丽少妇等人物!武生双手执怪剑一抡,冷然道:吕奎,‘八荒天地盟’中‘大漠四寇’已悉数伏诛,你背后靠山已倒,还不束手就缚!这时雷火金轮吕奎,手握彩石神斧,已杀得像疯兽一样,哪会听到对方说话。

一见有人挡住他去路,吼喝道:匹夫,敢挡我吕奎去路。

彩石神斧挥手一抡,朝武生盖头砍下。

武生冷然一笑,道:你至死不悟,怪不到谁了!说话时,手上这口赤泥的怪剑,扑锋而上,一记硬招接上。

咔嚓一阵断石声音,这口仙家神兵的彩石神斧给武生手上这口赤泥怪剑一磕两块!吕奎手上神斧一砍断,才使他栗然惊叫过来,瞪眼看了武生手上怪剑,颤声嚅嚅道:天下能断‘彩石怪斧’的,只有一口‘欧冶圣剑’。

他说出这话时,才始朝武生注目看去,不禁诧然失声道:你,你是鲁西胶州湾‘碧海庄’庄主,‘量天玉尺’施维铭。

量天玉尺施维铭慨然点头道:不错,正是施某,你吕堡主还记得。

吕奎又朝他手上这口怪剑看了看,道:这么说来,这口就是‘欧冶圣剑’了。

施维铭又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正是‘欧冶圣剑’!雷火金轮吕奎,忽然纵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雷火金轮吕奎‘南天堡’堡主之位,哈哈哈!吕奎狂笑声中,双手捧起地上一块巨石,朝自己盖顶磕下!脑袋碎裂,脑浆迸流,一代风云人物,自戕而死。

这时,突见幻变千相路文匆忙赶来,见雷火金轮吕奎横尸地上,幻变千相关路文由死人群里搜着一匝,发现孟夫人,就道:孟夫人,九嶷山峰腰‘蜂巢死牢’,已给施小侠等攻破,里面将剑山游龙孟鸿元救出来了,施小侠请你等往‘白鹤寺’会合。

嘉禾城郊白鹤禅林的大雄宝殿上!施鸣峰见到父亲量天玉尺施维铭,涌出一行喜悦的眼泪,哭拜倒在地上。

施维铭轻搂爱子,慨然含笑地道:孩子,这些日子来,够你辛苦了,为父因看这口‘欧冶圣剑’为了腥风血雨的武林,才不得不携剑离家出走。

嘉禾生游子仁脸上肥肉一抖,从人堆里找出田舍村姑林翠翠,带到一对中年夫妇跟前,指了他们两人咧嘴嘻嘻笑了道:孩子,这两人都是咱们‘十一加三’中人物,男的是‘玄天生’林子瑜,女的叫‘珠蕊生’区素蓉。

林翠翠给游子仁这种别开生面的引见,不由暗暗心里称奇。

不过她觉得这对夫妇看来很脸熟,可是曾在哪里见过面,却想不起来了!玄天生林子瑜、和珠蕊生区素夫妇俩,见老头儿接来这么一个清丽出尘的少女,心里也有点奇怪。

嘉禾生游子仁在林翠翠香肩上轻轻一按,指了他们夫妇俩道:孩子,快跪下来,叫男的爹爹,叫女的阿娘!嘉禾生游子仁说出这话,眼前这三人都不由蓦被错愕一怔!都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天性流露!一对是渴望掌珠爱女的夫妇!一个是孺慕父爱、母爱的孤女。

爹……娘……孩子。

孩子,想煞了你娘了。

林翠翠一家团圆,三人流下喜悦的热泪!施鸣峰从父亲怀抱里站了起来,一手牵了银翅飞凤于静婉,指了量天玉尺施维铭,笑吟吟道:静妹,快来见过我父亲,对了,你也叫爹爹才是!于静婉给他说得芳心甜甜,脸蛋儿通红,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只有盈盈跪地叫了声:爹爹!量天玉尺施维铭见爱子鸣儿,指了这位玉树临风,风姿俊秀的少年书生叫静妹!还跪在地上叫自己爹爹!不由诧然一怔!就在他一怔刹那,给他想了过来,急忙含笑扶起道:好孩子,快起来!说着,解下欧冶圣剑交给于静婉,道:孩子,以后传给鸣儿的这口‘圣剑’你先替他保管起来,为父退出武林,已不问江湖是非了,以后就要看你们小俩口了。

于静婉红了脸,接过圣剑!突然,于静婉拉了林翠翠到施维铭面前,娇羞含笑地说:爹爹,她也是您的……于静婉涨红了脸,欲言还止!田舍村姑林翠翠羞容满脸地轻唤了声:爹!量天玉尺施维铭看到眼前这一对玉女,高兴大笑起来,突然一转脸,持重地向他的爱子道:孩子,为父传授你几手武艺有的,听说你学得‘赤比九式’剑法,可真有此事?施鸣峰就把过去无意中,从月华玄镜学得两套绝学的经过说了遍!他说出这段经过,想到雷火金轮吕奎自戕身死,而无法对瑶池玉女吕宗凤履行诺言,心里却是暗暗感到愧歉至极!白鹤禅林的大雄宝殿上,冠盖云集,都是一方称雄的人物!铁枝芙蓉扈晓虹突然向武林人物,提出一个问题,道:天下武林,不能一日无主,今儿趁着四省精英会集此地‘白鹤寺’时,我扈晓虹之见,最好推出一位‘武林盟主’,继续再向天下武林转知!铁枝芙蓉扈晓虹这话说得很有份量,大殿众人给这问题所思而静止下来。

鄂地老河口天山庄庄主,无为翁蒋谦突然朗声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旧人换新人’,依老夫之见,施少侠席居‘武林盟主’之位,再适当不过了!蒋谦这话说完,大雄宝殿上,激起一阵暴雷似的鼓掌声!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