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屋中一片沉默之时,可姰托着一个饭盘走进屋中。
卫恒谢过之后,让可姰在屋外守候,然后坐在踏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盘中的燕窝粥,久久不语……皇上,还有一件事情!谭真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前些日子乐清河和太后谈话,臣妾隐约听到乐清河提到了闪族。
听乐清河的口气,似乎闪族已经整备完毕,已然开始向江龙草原结集,杨陵总督数次报急,但是……但是如何?卫恒放下了手中汤匙,眉头紧皱一起,看着谭真沉声问道。
听乐清河的意思,是不想出兵……谭真低声说道。
微微一怔,卫恒旋即就明白乐清河的意图,他嘿嘿地冷笑两声,乐清河又放过了一次大好机会!闪族乃是我帝国的公敌,若是他能够在此时出兵,声誉必然可以达到从所未有的高度,同时还能趁机收买杨陵,嘿嘿,他是什么理由?嗯,他说安西诸王如今招兵买马,八王人马已然扩充到了二十万,而杨陀也是数次和钟祥守军冲突,所以……他说如果实在不行,就让杨陵放弃通州,退守济州一线……谭真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嘿嘿,好一个先安内而后攘外!卫恒突然间放声大笑,他抬起头看着谭方,沉声问道:岳父,您怎么看?谭方呵呵地摇头,轻声笑道:乐清河此举可就是大错特错。
中原人视闪族人为洪水猛兽,可是他却……,如果他能够借此机会出兵,不单可以从某种程度上平息诸王的内乱,甚至还可以借此机会为他称帝打好基础!嘿嘿,乐清河真的是……卫恒嘿嘿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错,若是朕,定然借此机会要八王和杨陀派出兵马,同击闪族,不但可以缓解通州危机,还可以趁此机会分化两方力量。
嘿嘿,不过现在朕的意思还是给闪族人一个空间,嗯,看来朕只能如真姐当日所说了!皇上的意思是出使闪族?谭真闻听先是一愣,但是旋即明白了卫恒话中的意思,她沉声问道。
卫恒缓缓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正是!闻听卫恒答复,谭方立刻躬身施礼,沉声说道:臣愿当此重任,出使闪族!卫恒笑了,他站起身来,摆了摆手,拉着谭方笑着说道:岳父大人,非是朕不同意,而是你确不适合当此任务。
京畿局势,朕这一年半来闭关,并不熟悉。
所以诸多事务,还要依靠你来处理,你绝不能在此时候离开京师。
朕要你继续尽量挑动三方之间的争斗,而后要努力地削弱乐清河在京畿附近的力量。
嘿嘿,如你所说,乐清河在京畿之地尚有三十万神风铁骑,朕不希望有如此庞大的兵力威胁京师,所以……说着,他满含深意地看了谭方一眼。
谭方顿时心领神会,嘿嘿一笑,沉声说道:皇上,请再给臣一年时间,臣努力使京畿的神风铁骑人数减少至十万!卫恒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谭方旋即眉头紧皱,那么出使闪族……皇上,父亲,孩儿请命!谭青闻听,立刻起身答道。
卫恒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青哥,对于你,朕另有安排。
嘿嘿,你可是八王放在京畿的一个重要人物,同时也是他们的面子所在。
若是青哥你突然被调往钟祥,你说安西的八位皇兄又有何想法?谭青一愣,沉吟一下,立刻明白了卫恒的意思,沉声说道:若是如此,安西八王必然会以为乐清河要对他们下手,那么他们必然会加快他们的脚步……卫恒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但是朕给你还有一个秘密的任务,就是要尽量地收买钟祥的人马,将那驻扎在欲望平原二十万大军掌控在手中。
朕知道这很难,所以朕会给你一道密旨。
当朕翦除乐清河之时,朕要你迅速将钟祥大军收服,全力把守钟祥一线,监视杨陀方面的人马,以防他趁乱对兰婆江突击!谭青神色显得十分的凝重,久久不语。
卫恒笑道:怎么,青哥莫非有什么顾虑?谭青皱起眉头,有些为难地说道:皇上,若只是简单地牵制欲望平原的人马,那么臣还有几分把握,可是掌控二十万大军,臣害怕……青哥莫非是害怕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卫恒笑着问道。
谭青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皇上,臣在安西历练多年,最多之时也只不过掌控万人。
可是如果突然让臣……臣害怕如果做不好,坏了皇上的大事!卫恒闻听不由得放声大笑,他看了看谭方,又看了看谭真,呵呵地说道:青哥,朕这个皇上做的辛苦,手下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其中能够带兵打仗也只有你、杨陵和昆达。
杨陵绝不能离开北地兵马司,昆达虽然善于骑战,但是却还是有些不足,领万人已经是他的极限。
而且他现在深得乐清河信任,朕对他还有别的用处。
但是青哥你不同,你跟随岳父大人多年,熟读兵书,对于这行军打仗,想来并不陌生。
若是你不行,那么朕就只好亲自领兵,和那杨陀决战兰婆江了……说道这里,他看到谭青神色还是有些顾虑,当下语气一变,肃声说道:文圣弟子,朕信得过,不知道青哥是否能信得过?谭青骤然间抬起头来,神色坚定,沉声说道:臣自然有信心,只不过臣以为皇上此举有些太过冒险……哈哈哈……卫恒大笑着打断了谭青的话语,沉声说道:青哥,朕不怕,朕就是要冒这个险!嘿嘿,若是通过此次冒险,能为我帝国培养出一个不世统帅,那么这个险冒得值得。
青哥,如你所说,朕现在不也是在冒险吗?臣肝脑涂地,必不负皇上重托!谭青脸色显得格外庄重,躬身一礼,大声说道。
卫恒点了点头,呵呵地笑个不停……可是,皇上,如你所说,您如今只有我们数人可用,若是臣与青儿都不去,那么……谭方没有笑,他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问道:莫非皇上您是要……不错,朕就是要亲自当这使者,出使闪族!卫恒微微一笑,神色坚定地大声说道。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闻听卫恒如此肯定的答复,谭方大惊失色,他大声喊道,皇上,你乃是我帝国的根本,怎能如此草率做出这样的决定?闪族如今和我帝国正是敌对,您亲自前往,不正是遂了对手的意……卫恒呵呵地笑了,岳父大人,那你说让谁前去出使呢?说着,他摆手示意谭方不要插话,沉声说道:一年半之前,在朕尚未登基之时,真姐就曾经和朕说起过这件事情,当时朕也颇不明白,为何朕要前往。
但是现在,朕明白了,若是朕不去的话,闪族绝难臣服我帝国旗下。
岳父,你想一想,闪族人是怎样的性格?那伯赏天月是否会轻易地向我们屈服?即使伯赏天月不愿与我们交战,那向清宇呢?朕闭关之前也曾听方大叔告诉过朕这向清宇的来历,他与我们帝国仇深似海,若不妥善处理,势必将会阻挠闪族的臣服……可是……谭方还是一脸的不同意,他狠狠地瞪了谭真一眼,那样子仿佛是在责怪谭真出了如此的主意。
被谭方那冷厉的目光一瞪,谭真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本来想要帮助卫恒说上两句,结果现在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岳父,你听朕说完,若是还有意见,但说无妨!卫恒笑着连忙给谭真解围,轻声说道:岳父,闪族人素来只敬重英雄,当年那晋楚家族在魔神尚未打下基业之时却臣服于他,为什么?朕听说司马啸天为了收服晋楚易均,单人独骑前往那风狼的大寨,一曲《西恒歌》,震撼了整个风狼,使得晋楚易均麾下的风狼从此臣服于他的旗下,纵横草原,成了他争霸天下的左膀右臂。
闪族人对个人的信奉令人难以估计,一旦臣服于某人,他们将会终身不变。
说到这里,卫恒停顿了一下,端起小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如今帝国本身根基尚不稳固,对于闪族这个强大的对手,我们只能智取,绝不能力敌。
根据闪族人的性格,朕左思右想之下,以为还是亲自与伯赏天月打个交道,看看能否劝说他臣服于帝国!那若是无法劝说,又该如何?皇上,那就等于你把自己送上门去,任他宰割了!谭方的脸色十分难看,沉声地说道。
卫恒呵呵地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轻声说道:岳父大人,难道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吗?嘿嘿,伯赏天月想要将我留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说句自大一些的话,以朕如今的功力,放眼他闪族,恐怕无人可以将我留住……但是如果伯赏天月和乐清河……对于卫恒的武力,谭方自然是十分的相信,但是他还是试图劝阻,低声说道。
岳父,乐清河是个什么样的人?嘿嘿,当年在风城之时,母后曾对他有过评价,这乐清河是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
在他的心目之中,闪族人即使再强大,也不过是一个卑劣的种族,让他和闪族合作,恐怕比难于上青天吧!卫恒轻笑着说道。
谭方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皇上,臣并非是这个意思。
臣的意思是,如果皇上和伯赏天月谈判失败,而乐清河趁此机会知道了皇上您的行踪,那不是……卫恒闻听,不由得一怔,他缓缓地坐下来,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久久不语。
对于此,他倒是没有想到过,经谭方一提,他才发现在他的计划之中竟然有如此大的一个漏洞!不错,虽然他有把握从闪族全身而退,但是又怎么能保证伯赏天月不会将他的行踪泄漏给乐清河呢?如果是这样,就等于是和乐清河撕破了脸。
如今各方事务方稍有进展,但远远还无法和乐清河冲突!好不容易将乐清河的目光从自己这里转移了,如果暴露了,那之前的所有努力就等于前功尽弃!缓缓地点了点头,卫恒的眉头紧皱在一起,轻声说道:嗯,岳父,你此言倒是颇有道理,朕竟然忽视了这一点,实在是……说着,他也不由得轻轻的摇了摇头。
皇上!就在这时,谭真轻轻地一捅身边的飘雪,飘雪马上明白了过来,她怯生生地开口叫道。
卫恒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飘雪,神色之间稍稍有些缓和,他柔声问道:飘雪,有什么事情吗?皇上,妾身倒是有一计,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飘雪看了一眼在一旁对她横眉而视的谭方,有些畏缩地轻声说道。
卫恒也看了一眼谭方,嘿嘿地笑道:岳父不必生气,飘雪一介女子,能有什么主意?我们不妨先听听她怎么说,同意与否朕也要好生的思量!谭方无奈地看了一眼飘雪,看到飘雪的目光不断地扫向谭真,他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于是狠狠地瞪了谭真一眼,无奈地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看到谭方点头,飘雪顿时来了精神,她沉声说道:臣妾记得兵法中有说: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
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是不是?卫恒疑惑地看着飘雪,又看了看谭方,只见谭方也是有些疑惑地看着飘雪,显然也不理解她为何说起兵法之事。
缓缓地点了点头,卫恒沉声说道:嗯,是有这么一句。
这是三十六计第一计,瞒天过海之计……说到这里,他突然间停住,神色之间若有所思。
飘雪微微地一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臣妾记得在这句话后面还跟着一句注释:阴谋作为,不能于背时秘处行之,对不对?卫恒没有立刻回答,他紧皱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抬起头看着飘雪,脸上带着激赏的笑意,轻声说道:飘雪,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时值七月,天气正是炎热之时,毒辣辣的阳光照在升龙城,让使得升龙城如同在炭火之中燃烧一样!热,除了热,还是热!连风也是热的……街道上的行人似乎少了许多,除了那街边的商贩之外,少有人在正午之时走动。
有钱的人家就躲在家中,用各种的方法来降温,没有条件的人家则也是想尽了办法来抵抗这酷暑的炎热!乐清河独自坐在军机处的大厅之中,静静地翻阅着桌案上的公文。
一年多来,他可谓是春风得意,不但是大权在握,同时各方的消息都对他十分的有利……首先,卫恒不似卫宏一般的处处和他作对。
这个皇帝如同隐形人一般,对他完全地放手,将朝廷的政务一股脑地都扔在了他的手中,整日里或是在太平岭的行宫之中痴痴地发呆,要么就是跟着一群人在周围的地方玩耍。
刚开始摄政的时候,乐清河还隐隐地有些担心,但是现在看来,卫恒全然没有半点想要亲政的念头。
如此一来,让他着实地放心了不少!朝中的大臣如今大都是听从他的摆布,用乐清河自己的话说,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升龙城内唯一能够和他抗衡的,就只剩下了一个陈星,却还是整天在家中抱着本《道经》不理政务。
不过那陈星死死地把持着九城兵马司,乐清河几次想要将他的亲信调入其中,陈星死活不同意。
但是他却不停地将他的门生放进九城兵马司之中,其意图就是想要独占那最后一块肥肉。
乐清河对此倒是有些不以为然,若是陈星真的一无所求,他反而会有些怀疑。
陈星把持着九城兵马司,虽说心中多少有些别扭,但是倒也让他完全地放下心了!因为陈星的那些子弟在九城兵马司中完全是在胡闹,借着兵马司的力量,不少人竟然做起了买卖,独霸着升龙城的商市,大肆地搜刮财富。
不少人向乐清河反映了此事,结果乐清河都是一笑了之……其次,在升龙城外,乐清河一直担心的几个人似乎也遇到了麻烦。
首先是他最为担心的风城赵倩儿!从去年的年末开始,西羌一族开始蠢蠢欲动,几次试图对风城袭击,企图突破云雾山一线,进军江南。
这一下,立刻使得风城势力大受损失,数次向京城发出急报,要求增援。
对于此,乐清河自然又是一番勉力,而后告诉赵倩儿说帝国如今国库空虚,兵力薄弱,实在没有援兵可用!他自然不会派兵增援,因为那西羌一系列的战乱皆是由他挑起。
说到这里,乐清河不禁就有些得意。
用一个三品将军的头衔,就收买了西羌一族酋长的儿子,而后又将整个羌族纳为己用,不但可以削弱风城的力量,同时也可以削弱羌人的力量,而使得他们斗个不停,使风城对他的威胁完全地消失,这是何等的快事!然后,江南在今年初发生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水灾,从四月开始天降大雨,一连月余。
兰婆江水势骤然激增,其支脉清江、纳德河、土伦江沿线数处堤坝决口,水漫江南。
洪水甚至直逼驻马关,让杨陀手忙脚乱。
于是,正在冲突之中的兰婆江战事顿时缓和了下来,从现在的情形看,杨陀没有一年的时间,绝难再对他产生半点的威胁!于是,乐清河开始着手全力布置他在中原地区的人马,按照现在的部署,乐清河乐观地估计,在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在中原地区的兵力可达百万!那个时候,不论是安西的八王,还是江南的杨陀,恐怕都无法挡住他前进的脚步了……不过,所有的事情也并非都是如他想象般的那么顺利。
至少还有几件事情让他颇为烦心。
首先就是安西的八王,在卫恒登基之后,显出了无比的团结。
西陵郡的卫义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为患多年的亢龙山盗匪尽数剿灭,并且收为己用。
也正是这个原因,卫义在八王之中的势力大增,甚至已经超过了三王卫诚,隐隐成为安西的首领人物。
这卫义的威胁比之只是一介武夫一般的卫诚要大了许多,按照他现在的势头,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他乐清河在中原地区的心腹大患!可是,偏偏那八个人都是皇族,没有足够的理由,他是不能轻易地对卫义等人做出举动的。
但是这八人的存在,又恰恰地成为了他在中原地区的一个障碍!北地兵马司的杨陵如今也是实力大减。
在没有京城的援助之下,杨陵再次行早年的屯田之法,在通州以南地区开始休生养息,如此一来,没有十年的时间,恐怕难以恢复他早年的元气。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凡事都是一利一弊,正是由于杨陵的势力大减,也让经过两年修整的闪族开始蠢蠢欲动,数次和通州兵马发生冲突,其用意十分的明显。
乐清河对此也十分的担心……究竟是帮助,还不不帮助?乐清河心里也十分矛盾。
虽然杨陵威胁很大,可是那闪族的威胁较之杨陵更大!但是如果帮助了杨陵,却又可能给自己无端地树立了一个对手,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在几经思考之后,乐清河最后决定在济州一线屯集大军,一方面可以给闪族一定的威慑,另一方面一旦闪族突破了杨陵的通州防线,那么他可以凭济州为最后的屏障,阻挡闪族南进。
在他除去了后方的威胁之后,反过来再对付闪族,那时就容易了许多!在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乐清河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时机的成熟了……所以,现在的乐清河丝毫也不着急,他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西。
手捧着卷宗,乐清河的眉头紧锁,心中思量个不停!就在这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从大厅外传来,乐清河不由得抬起头来,向外看去。
几乎军机处的人都知道他的习惯,在正午时分决不允许有人打搅,因为在这个时候,乐清河大部分都是在休息或者思索问题……但是居然有人在这时前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乐清河心里思索着。
一个年约四旬上下的中年书生疾步从大厅外走了进来。
他脸上满是汗水,一身儒衫也有些凌乱,显然是在路上急匆匆地赶路……乐清河一看来人,顿时笑了。
他站起身来,大步迎上去,口中还轻声地笑道:颜先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人正是乐清河的智囊,军机处幕僚,颜威。
只见他大步来到乐清河的身前,微微一躬身,口中恭敬地说道:王爷!乐清河连忙将颜威扶起,看着他满脸的汗水,心中颇有些疑惑地问道:颜先生,看你这一头汗的,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来来来,先别急,坐下喝口水再说!说着,他高声地吩咐厅外的仆人上茶。
颜威坐了下来,喘了两口气。
这时亲兵将茶水端上,颜威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而后一抹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那样子全无半点往日的儒雅风范……乐清河更加地奇怪了,他眉头微微地一皱,看着颜威沉声地问道:颜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的慌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