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剑,要怎么阻止他们?哥尔卡斯反问道。
过了高级的正规军生活就忘记了吗?捷度提醒道。
用剑夺走的就要用剑夺回来,那是佣兵的铁规吧?这种事在来密德兰特之前就常在做,不是吗?可是……卡思嘉还是放不下。
佣兵有佣兵的沟通方法,你该不是不了解吧?捷度接着说。
捷度在心里想:卡思嘉你也变了……以前的卡思嘉的话,就算同伴受了半点伤,她也是不会介意半分的。
就算是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但是,如果说那是格里弗斯的坚定意志的话,她就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因为对卡思嘉而言,格里弗斯的一举一动,就等于是预言一般。
她注意到了吗?自己开始改变了……格斯看着格里弗斯到:……简直就像在看著敌人的眼神!也难怪……因为你把兵士们寄予你的信赖和期待……完全抛弃掉!格里弗斯道:丝毫不顾恋地转身就走了,所以就算遭人怨恨也不能有半句抱怨。
格斯反驳道:但是……不管怎样,就算被你憎恨,被当作背叛者。
格斯想道:绝对不攀附他的梦想……不受别人的强迫,自己生存的理由由自己决定而走下去的人……所以说……而且,若有想蹂躏这梦想的人,将以全心全力与之对抗……即使那是我自己亦然……对我而言,所谓朋友,便是这种对等之人。
所以,我要……出走……哥尔卡斯道:啧!砍下他一只手来,那个呆子就会醒了吧!捷度道:有那么顺利吗?这三年来,格斯身为冲锋队长,常常身先士卒。
在鹰之团中也一直置身最危险的地方……捷度分析道:格里弗斯在剑术方面的确……但格斯的剑常常在生死一线间锻炼出来,可说是修罗之剑……果然,格里弗斯的表情没有往日的轻松……两人的力量相互抗衡!此时,格斯拿着剑想:……不可思议,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静……对手是那格里弗斯……应该不可能会这么轻松才是……他回想起三年前:三年前的那天也是,就像这样……由互砍开始,由互砍结束……这样也好……对我而言,正好,比起不清不楚的分别来说……对你而言……我起码还有让我流血的价值存在。
卡思嘉看者格斯拿剑的神态,心想:……格斯他很强!这三年之间,他变强了!强得无法估计……他看看格里弗斯又想:但是,就算如此格里弗斯的话……格里弗斯的话!一定可以阻止他!……是的,然后,一切又回到以前那样……想到这里,她不觉一惊:……我……在盼望著吗……希望他留下……我希望他留下来……会如此盼望?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然而,这确实是她。
心里想的——无可否认。
格里弗斯看者格斯的眼神。
他在心里想:……那眼神好静,感觉不到平常那样露骨的斗志。
……但虽如此,却是毫无空隙,没有迷惑的眼神。
决心真的如此坚定吗……格里弗斯想到格斯要离开他了。
心理很不舒服:想走了吗?这么想……从我的手中离开我而去吗?……不行,不可以!绝不允许!不让你走!他在心里盘算着:但,怎么做?格斯的力量和速度,都不能和以前同日而语。
现在的我,没有接下他的剑的自信……就算能接,最多两三招,再来的话,剑就受不了了。
而且,脚边全是雪,行动被封锁的话,对我不利。
突然,他想到了。
胜机只有……最初的一剑。
在他挥剑向下的一瞬间,打下他的剑……顺势在他的肩口砍下一刀!无论速度或时机不许有半分的偏差……手下留不了情的必杀一刀。
现在要赢他,只有这个技巧……但成功的话,格斯也不会没事……他有些犹豫。
……不,如果接剑的瞬间,被他的剑压把我的挥剑轨道弹偏数分的话……也有可能真的杀了他……他看到了严重后果,但他不能手软。
……即使这样,到不了手的,就算如此……也无妨!于是,剑已出手。
围观者惊叫道:乘那时机一口气……好!格里弗斯看准了时机。
被击落……?不是格斯的剑,而是格里弗斯的剑。
格里弗斯!卡思嘉叫道。
格斯的剑在格里弗斯的颈上。
格里弗斯手被震麻了。
剑被震掉了。
他颓然的跪在地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做了场梦。
手腕那里被震得酸痛。
他用手摸住那里。
格斯把他的剑拾起来,递给他道:别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格里弗斯……卡思嘉叫道。
……格……格斯……卡思嘉跟着格斯走了报远,不停的叫他。
但是,格斯却一直头也不回。
雪地上留下他们的脚印。
也留下了这对有情人的深深遗憾。
不是不想爱,不是不敢爱。
怕只怕爱是一种伤害。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格斯他……走了,头也不回一回……里基特看着泪流下来,格斯在雪地里消失。
渐行渐远渐无穷……碰巧的……一定是碰巧的!捷度想着刚才的决斗。
可恶!我绝不承认!哥尔卡斯对格斯的胜利十分不满。
格里弗斯是他们心中的战神。
他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格里弗斯在冰冷的雪地里,慢慢觉醒:没问题的……就像被路边的小石子绊倒了一样……没有意义……一件小事罢了。
你所要去的地方,还在好远……好远吧!所以……没问题,站得起来的。
然后迈步向前,马上就能的……是的,格里弗斯是这样想的……雪地里的身影变得白茫茫的。
走过的脚印马上就被风雪掩盖了。
人也是一样的——走了的将被后来的所补上。
可以被时间所遗忘……茫茫黑夜。
路正长,夜也正长。
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着。
格斯的思绪就像那跳跃的火苗。
烈烈的北风,呼啸在耳边。
啧!怎么变得如此害怕了……格斯感到了久别已久的孤独恐惧感。
一个人……对了,已很久没试过了!这样地一个人在露宿。
格斯想起了历历往事:想起来,在这3年里,真的从没度过独自一个人呢。
我忘记了……这种身旁没有剑便会不安而不可冷静下来的感觉……亦忘记了……晚上是如此广阔、如此深沉……那个时候,我想也没想过……能摆脱或企图摆脱这样的晚上。
格斯想起了,鹰之团的战友。
……也许我又…正把一些再不会得到的、那种无可代替的东西!从自己手上舍弃了也说不定吧?其实我……若能够感觉到温暖的话……那样不就心满意足了吗?为了不知会否得到手……连有没有也不知道的模糊未来,我把无可代替的现在放弃了、……即使没有远大梦想……人也可以活下去的……他又想起了格里弗斯:我最初想出这种念头……都是因为听到格里弗斯的那番话,否则便没有这种念头……这样……可以说是凭自己的意志而踏步吗?而结果,我便……格斯想到了哥尔卡斯的那句话:你是……不能成为格里弗斯那样!格斯轻蔑的想:已不是现在,是过去了。
一阵阴风吹过。
格斯就潜意识的拿起剑。
刚才的杀气是!格斯想起了左德。
不……这是……这股好像缠着不放的杀气是……难道……被他占据后方……格斯已是满头冷汗。
这么轻易便……我连反应也办不到……不能动……若动的话……那时候便……被杀掉了!格斯疯狂的挥舞着剑。
黑暗中格斯看见了一个骑士。
一身只是骷髅。
骑着白马——冷冷的看着他。
不可能!怎会的……他的确应该在我的正后方!!一直以来,我从没有把敌人的杀气判断错!的确是有人企图把剑向我挥下……是左德吗!不,不是……但这是……这种脱离现实的奇妙感觉是……齿轮果然开始转动了。
那骷髅道。
齿轮!是什么意思!格斯问天,问黑夜,问风雪。
挣扎者啊!你要记在心里!格斯惊疑道:挣扎者?那骷髅继续道:由现在开始,一年之后便是日蚀的时刻!!你和你的朋友们现在看起来是行尸走肉的人!!接着。
当并非皇族的你的半身集合在他人之地时!!在你的上方定会吹起人的身躯是不能赎罪的疯狂豪雨死风暴吧!!但是你要记在心里,挣扎者。
你是从尸体中生出来,在泥之中由死亡而开始的人!!你比谁更接近死亡,因此你很擅长逃避死亡!格斯愤怒的惊恐的问道:你是谁!骷髅提醒他道:挣扎!那样才是与死亡对峙的人的唯一的剑!!千万不要忘记!格斯歇斯底里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那声音渐渐消失了:在绝望的深渊里……只有手握断剑站起来的人……或者……等……格斯想问个清楚:等等……是幻觉吗……格斯问自己:不……是骷髅骑士……夜雨朦胧。
冬天的雨,凄凉而冰冷。
夏绿蒂公主站在窗前,看着绵绵不断的雨。
她痴痴的想:雪要溶化了……这时,几个使女走了进来。
公主,小心着凉,请早点上床休息吧。
嗯……嗯……公主应道。
……你们也可以去休息了。
夏绿蒂懒懒的说。
公主无精打采呢?一个使公道。
那样也难怪!继尤里斯大人和阿特尼斯殿下之后,连皇妃大人也死去了!三位亲人陆续地死去,当然会无精打采了!但是,不用说尤里斯大人和阿特尼斯殿下……就是皇妃大人也好,公主很讨厌……你真傻。
……事情总会有例外的,因为她们始终是母女。
公主站在下雨的窗前。
突然,一个人挂在窗前。
噗!嗯……嗯!公主惊吓着叫了。
她仔细一看——是格里弗斯。
发生了什么事吗?使女闻声马上进来问道。
什什什……什么也没有!走吧!走吧!公主掩饰道。
想了一会儿,她把窗子打开了。
格里弗斯大人!她看见格里弗斯一只手挂在树枝上。
这么晚,又下着雨……你到底在干什么……格里弗斯幽默的道:你好,夏绿蒂公主。
夏绿蒂问道:大人你一个人这么晚进后宫,如果被人看见是要引起骚动的!!如果被某些人发现的话……格里弗斯好象哀求到:所以,若可以的话,可否让我进你的房间?而且,在这里要平衡是很困难的。
公主心软了,道:是的,请进来吧……格里弗斯潇洒的越了进来。
对不起,我把妇人的房间弄成这样……他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在这里的时候,请恕我无礼……夏绿蒂扑在他怀中哭了。
我很想见你……公主喃喃地道。
自那天开始,在半年前,你出征的那时开始,一直……,自你出征后……我一直很害怕……我害怕不知何时有凶信从战场传来……我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公主越说越哭的厉害。
你平安回来后,在庆功宴上又发生那样的事,我吓晕了……当我醒来时,继母又……想见她一面也难了……总是发生这些恐怖的事,而我只是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来看我……夏绿蒂又哭得厉害了。
这次格里弗斯也流泪了。
他一把抱住夏绿蒂,疯狂的吻她。
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公主惊恐的看着格里弗斯。
她想把格里弗斯推开,却又抱得更紧。
格里弗斯很专注的吻着夏绿蒂。
他感到夏绿蒂的嘴唇在颤抖——但却很热烈。
温暖而细腻,香甜而舒滑。
他禁不住紧紧的抱住夏绿蒂的腰。
纤细而柔软的腰。
手不停的抚摩公主的背。
摩挲夏绿蒂如瀑布般的秀发。
格里弗斯感到一颗剧烈跳动的心在他的胸前。
急促的呼吸刺激着他的欲望。
他像一堆干材一样被点燃了熊熊的烈火——燃烧着他的心。
他感到时机火候都是时候了。
他一边吻夏绿蒂一边向床边移动。
不……不要……夏绿蒂轻声的阻止道。
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分明是女人的潜意识。
但是,这样的呢喃对男人来说是点燃大火的火星。
只会激起男人的欲火……很快,夏绿蒂被放在了床上——宽大酥软的床。
格里弗斯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双手不停的在夏绿蒂的身上乱摸。
从一马平川到幽深山谷。
再到……两人回到了原始时代——返朴归真。
他们之间已没有什么秘密了——以赤诚相见。
两人如胶似膝,如火如荼……很快熔成一片,交融在欲火中……X兴兴鹰之团的营地。
……雨下得真大呢。
哥尔卡斯叫道。
你们有见过格里弗斯吗?卡思嘉问道。
对吗?你说对吧!里基特!不知道……今天自那伯事之后,便没有看见他……里基特回答道。
卡思嘉默默的走了。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格斯的房间。
她推开门——里面静静的。
桌上放的是格斯的铠甲和那柄断剑。
卡恩嘉抱着‘它,陷入了沉思。
回忆中泪水流了出来。
你相信是那样吧?嘎……再见……卡思嘉想起了格斯和他的剑……在这个雨夜里。
许多东西正在发生。
黑夜包容了他们。
宫廷中的使女听见公主房里有声音。
是女人的呻吟……她走近一看——呆了。
她消失在夜色中,奔向了国王的寝宫。
昨夜雨疏风骤。
黯然消魂处——枝摇花败。
一夜莺歌燕语——醒来时已是清辉玉臂寻郎归。
阳光——划破黑暗的阳光。
溜过窗子照射在夏绿蒂的身上。
洁白无瑕的床上。
光洁如玉的身体。
在阳光里是如此的动人心魄。
唔……夏绿蒂醒来了。
摸了摸身边的男人——昨晚令她灵魂出窍的男人。
昨晚令她意醉情迷的男人。
格里弗斯大人……夏绿蒂看着空空的床,而她的爱人却不见了。
第一次感到她是女人了。
她的酥胸曾令那个男人沉醉在山谷中。
如今却空荡荡的。
还是那扇窗子,梦郎从这里走了。
格里弗……她拼命的呼唤郎君的名字。
突然,她发现那个武土木偶。
那是她亲母后留给她的。
是她送给格里弗斯的,在他出征前的那一天。
如今,他把它还给了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想不通——她不愿想了。
好痛……她意识到下体很痛——是那个男人留给她的——爱之痛。
她掀开被子一看——血,鲜红的血。
在雪白的床单上,点缀了一点红。
这预示着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她把一切给了那个男人,而他却留给她不尽的痛和淋漓的血。
怎么办噢……夏绿蒂不知所措。
而她爱的男人现在却不在这里。
他去哪里呢?……格里弗斯趁者天蒙蒙亮。
翻身越下宫门。
回头看看今他消魂的地方——伊人镜前可梳妆?突然,他看见许多卫兵围了上来。
手持长矛把他团团围住。
卫队长来了,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候任的白凤将军阁下吗?称为白鹰的人在这样的时候,竟然由后宫溜出来,到底……格里弗斯知道今天可能难逃此劫。
免不了一场恶战。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
对了……剑并没……他吓得一身冷汗,剑没带在身上。
这对一个剑士是致命的错误。
看来只有束手待毙了。
详细情况,稍后再让我慢慢听听吧!必要时,这也可成为对米特兰皇家的反叛罪……把他带走!卫队长一声令下,格里弗斯成了阶下囚。
他明白一切梦想就要破灭了。
他心如死灰……王宫里。
国正接到使女的报告。
正怒气冲冲的往夏绿蒂的房间去。
请……请等一下…陛下……公主的贴身使女在他后面说道:那是个新来的侍女,可能在黑暗之中看错罢了……陛下如此气热汹汹公主会受惊的……你给我闭嘴!国王愤怒地道。
公主卧室的门开了。
父皇。
公主惊讶道:到……到底发生什么事?她放做镇定道:竟在这样的时间……就算是父皇也好,贸然闯进女儿的房间……实在是不懂事理!请你出去!……她抬头看见国王恼羞成怒的眼睛。
父皇?夏绿蒂惊愕了。
国王径直上前,要掀开她的被子。
不……不行!夏绿蒂拼命的阻止。
但是,还是被打开了。
白雪丛中一点红——印入国王的眼中。
莎尔露特……国王绝望的惨叫。
米特兰王国的监狱。
格里弗斯被吊在绞刑架上。
国正走进来。
他老了——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格里弗斯……国王悲痛的说道:我把你当作是武夫的身份,认为你是可成为米特兰的军翼的可造之材!对你有颇大的期待!那时候我对你所说的……并非虚言。
虽然有不少人诽谤你们,说是犹如盗贼的集团,但我不认为是那样。
鹰之团每次在战场里立功,我便更确信是那样我认为骑士的那种本身应有的价值,并不是那些血统和地位……而是应该注重在那个人的个人才干和行动上!他越说越激动。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