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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之3 眼睛不争气

2025-03-30 07:28:06

回到了寓所,已经是翌日凌晨二时五十分了。

想不到竟会在卜洛夫那里,逗留了将近七小时!我觉得从来没有过的疲倦,眼皮像吊上了十公斤重的铅垂,倒在床上立即便呼呼酣睡过去。

我好像才刚睡过去,又被电话的铃声吵醒了。

我觉得眼皮更重,连睁开一线要看看电话,以便拿起电话筒也办不到,只好摸索地将它从床侧柜子上,瞎拿在手:喂!我有气无力地说。

喂,波士吗?今天为什么这么晚还未上班?耳中传来琪琪的声音。

琪琪?你捣什么蛋?天还未亮,就把我吵酲,叫我上班?你才是‘捣蛋’呢!快要下班吃午饭了,还说天还未亮!琪琪是个小捣蛋,常常喜欢跟我搭杠。

大概因为昨天晚上,我忘记了她的约会——去看电影,失了约,打电话来跟我捣蛋。

对不起,昨天突然发生了事情,失了约。

今天吃饭、看电影、再上的士高,当作赔罪,好了吧?我才刚睡下,累得要命,连眼睛也睁不开。

饶饶我,让我再睡会吧。

说罢,我一连打了两个呵欠。

你这促狭鬼,还好意思提昨晚的事?我昨天晚上,从七时四十分起,整个晚上坐在电话旁边,每隔十五分钟,就给你一个电话,拨到我的食指也迟钝了。

你到底去了哪里。

捣蛋?害我一直到凌晨两时多钟,还心挂挂的的没法睡得着!琪琪立心要与我蘑菇下去,我是没法招架的,谁叫我喜欢她,并聘请她当我的女秘书?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投降、求饶:我的好小姐呀,我二时五十分回来,连衣服也没脱下就睡下。

刚闭上眼睛。

又被你吵醒,九点半再来电话叫醒我吧。

我的好先生呀,琪琪学着我的口吻: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五十一分了,你是说要我晚上九点半才把你叫醒吗?琪琪这股傻劲,又可爱又可恶。

我就是喜欢她这一点,打听、采访资料时,无往而不利,才聘她为助手。

当然,她的外国语天才——懂五大洲十数国语言和文字,这是主要的因素。

但她要是把这股劲用到我身上来时,我就吃不消了。

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开了什么玩笑了!你说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五十一分,还不是在开我的玩笑?我真给你气死!谁诳过你?你不跟我‘捣蛋’,就谢天谢地了。

我的好先生,麻烦你睁开尊眼,看看你床头的闹钟吧?琪琪的语气,真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有点反过来求饶似的有冤无处诉。

听到了这种声调,即便是陌生的女郎,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也会提起我的男子气概,呵护一番,何况是琪琪?看情形想再睡也办不到了,我只好乖乖的试图睁开眼睛,证实一下琪琪有没有诳我?我努力地试图睁眼(睁眼何须用力?我把努力二字括上,表示我的确用了力,甚至用手指去帮助),但仍然失败,反而把眼晴弄痛了。

哎哟!我痛得叫了出声。

喂,喂,喂!‘捣蛋’,你又捣什么蛋?琪琪关心地焦急的追问。

我没法睁眼,眼睛很痛!真的?你不是骗我,要我跑一趟吧!声音充满疑惑,仍认为我又在捣蛋。

我不禁想起狼来了的童话故事,后悔令人上当得多了,没有人相信我的真话。

但是,我从来就没有诳过琪琪的呀!这大概是盛名所累,今后真的要改这份德性了。

我没好气地,感到有点委屈:不信就拉倒好了,谁要你跑一趟来着!琪琪很少听到我向她发脾气,突然被我这样顶撞,愣了一会,焦急起来:我这就来,你乖乖的躺在床上,不要乱动。

卡嗒!琪琪不等我的回话,就挂断了线,显然心里很焦虑。

手的触觉告诉我,我的眼帘凝结了厚厚的眼胶,把眼皮粘在一起,因而没法睁开。

上下睫毛也被硬化了的眼胶糊着了。

记得中学时,同学会发生过一次蛋战,彼此以鸡蛋当作手榴弹,在郊外野餐时引起大战,我不幸眼旁中了蛋,蛋壳碎片陷入眼球内。

翌日早晨起床时,左眼就曾经有过类似的经验,粘得牢牢的睁不开。

结果劳烦了当眼科医生的方伯伯,用温水化开了,将刺人眼球的蛋壳拨去,休息了三天,才恢复正常。

难道我的眼真的被灼伤了?这病征就像电焊工人,没有用护色罩工作,引起眼灼反应一样。

看来我要眼睛肿病几天了!我禁不住在胡思乱想:想不到兜一次风,到大雾山舒展一下筋骨,却惹来一连串的祸患!我心里虽然有点感慨,却没有半点后悔此行,反而觉得自己很侥幸,能有这样匪夷所思的际遇。

想起能由自己,揭开这个困惑了数千年之迹,那份兴奋的感觉,再辛苦一些,也不会放在眼下了。

正想欠身起床了,摸索到浴室,放一脸盆热水,将眼胶化开。

身旁突然响起一声娇叱,把我吓得倒回床里,心里忐忑乱跳。

捣蛋!你想干什么?琪琪有我寓所的钥匙,大概她心里仍然以为我在恶作剧,入屋后便像波斯猫般,了无声息地蹑足走在厚厚的地毯上,摸入房来观察,并意图把我吓一跳。

结果看见我真的像瞎子般,双手向前探索地,笨拙的企图起床,这才把我斥喝住了。

像小偷般鬼鬼祟祟的,把我吓唬得大吃一惊。

人吓人无药可救的呀!我猜不到琪琪这么快便抵达,她一向讲究仪态,莲步姗姗,婀娜多姿的。

我的办公室虽然离寓所不远,平时走最少要十分钟。

琪琪连等升降机在内,这段路仅用了四分钟,相信打破世界纪录了。

瞎扯谈!那会有小偷向户主高声嚷嚷的?那么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在家里大发雌成了?琪琪轻轻地坐在我身边,用纤纤玉手,按在我嘴唇上:看你呀!眼睛肿肿红红的,不知昨晚窥看了那位姑娘出浴,溅了脏水入眼,还敢在乱讨便宜?琪琪嘴里不肯吃亏,声调却十分娇憨和关心的。

她用手轻抚我的眼盖:怎么弄的?是不是给人捉奸在床,被人打成这个样子?‘猫’嘴里长不出象牙。

这话真有一点道理!我向来昵称琪琪为波斯猫的。

话也不会说,应该是……差点又给你讨了便宜!别扯蛋了,快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吧!方伯伯还要过一会,才能赶到的。

我心里突然流过一股暖流,自从母亲去世后,这种感受渐渐陌生了,每每想及均惆怅万分。

原来有一位红颜知己,还能再重温这种母性的爱。

虽然琪琪的这份关怀,还加了几分蜜糖,甜了些,性质不同,用意却是无可异议的,完全一样。

我捏了一下琪琪的手,表示谢意:我需要一些温水和一只眼杯,眼杯放在……我知道它在哪。

琪琪掐脱我捏的手,用它拍拍我的前额:乖乖地躺着,我这就去拿你要的东西。

床塾一轻,琪琪溜走,给我带来一阵香风。

浴室里传来洗涤声,煤气热水器的燃烧声。

不一会,琪琪又坐在我身旁。

叮叮、当当地带来了不少瓷器碰击声。

琪琪把我当作病入膏肓的病人般,吃力地搀扶着我,靠在床背的枕头上,富有弹性的酥胸,摩擦着我左边的臂膀,令我骚痒难耐。

我忍不住一把将琪琪拥入怀,低头吻下去,谁知吻到的却是她的前额,惹得她格格娇笑,将我推开。

这真是人盲心不盲,变成这样子了,还要想揩油?死性不改!快来敷眼吧。

琪琪并没有利用洗眼杯来盛温水,让我浸眼,换了用药棉渗了温水,敷在我眼眶上。

因此,要将我的头,按下枕在叠起在靠背的第二个枕头上。

你的眼红肿了,用眼杯会压痛你的!还是女孩子比较心思缜密,不怕麻烦,凡事都能想得比男子周到,我又摸索到琪琪的小手,轻轻地捏着。

在琪琪的频频地冷了又换渗透温水的药棉过程中,我简单地将昨天黄昏前后所发生的奇幻遭遇,告诉了她,并将在卜洛夫家中的讨论结果,和洁蒂的梦境及有趣的电话中的对话。

琪琪知道我谈起公事来,是一本正经的,决不瞎扯淡。

但有必要时,会作一些善意的隐瞒,以免当事人尴尬。

有了‘魔眼’,你岂不是目不暇给。

是的,我真猜不到,竟会有这样多幽灵!它……它们都穿有衣服吗?我只能说仅看见一些半透明的影子。

那你怎能肯定它们是幽灵?半透明啦、飘逸轻盈啦、可以升空啦……除了幽灵,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这样?你说它们是人类的灵魂,是吗?就像我看到洁蒂时一样,你说,它们是否人类的幽灵?洁蒂当时穿什么衣服?这问题可难倒我了,我竟没注意到洁蒂走入书房时,穿的究竟是什么衣服,甚至有没有穿衣服。

我……没看清楚,她在暗处对比较明晰,轮廓相当清楚,大概我和卜算子讨论得太专注了,没注意到洁蒂的服饰。

但当她走到亮处时,我透过她的身体,可以看到墙壁书橱上的书,我才惊惶起来。

你的‘魔眼’像X光一样,可以透视了!是的,我的‘魔眼’可以透视洁蒂。

你自己敷眼吧,我走了。

为什么?我愕然而问。

当我最需要她的帮助时,琪琪却说要走,这不是我所了解的琪琪性格。

她向来热心助人,今天竟然会连我也掉头而去?而且谈得好好的,令我费解:你有急事要办?是的,我要去向范玲借样东西。

范玲?范玲正在医院中值班,你能借到什么,待她下班回家,才有你合用的东西可借呀!我要借的东西,正好要在她值班时,才能借到。

奇怪了,正在这骨节眼里,琪琪要向医院急借什么东西呢?要借来急用?防护用!防护什么?用什么来防护?我的好奇心来了。

防护X光透视,最管用的,目前只有含铅胶布啦,我就是要借这东西。

防护X光?哪里来的X光?你的‘魔眼’呀!你说我的眼睛会发出X光,它会伤害你的身体?这一层我倒没有考虑到,看情形真的要打电话给卜算子,叫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感染到辐射了。

亏你想得起,赶快打电话给卜算子,叫他立即去医院检查辐射感染。

看来我也要走一趟医院,接受同样的检验了!琪琪这回反而被吓一跳:没这样严重吧?我要借含铅图裙,目的是防护自己,免给你的‘魔眼’,把我看到裸露相裎,一清二楚罢了。

现在给你这一说,我与你接近了半天,岂不是也感染了辐射。

我被琪琪这句话引得哈哈大笑起来,话兜了半天,原来怕我能看透她的衣服,见到她美丽的胴体。

经这样一笑,眼睛上敷着的两块湿透水的药棉,也震抖了下来,原来眼胶化了,我轻易地睁开眼睛来。

啊唷!琪琪突然看到我睁开眼睛,望着她大笑,惊叫出声,她本能地双手护着胸前,蜷缩成一团。

哈哈,来不及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用手护着也没用,我一样也可以看到的!我促狭的睁大双目:你也知道的,X光甚至连多厚的钢板,也能透过。

其实,你也不用害怕的,躲迸我怀里,不就脱离了我视线之外吗?琪琪脸上在面酡红,娇艳欲滴,但见她眸子稍作转动,大概觉得我的提议很有建设性,真的立即投怀送抱,中了我的圈套。

我将琪琪紧紧地拥在怀里,下巴碰到她的头发,呼吸也粗重起来,喘出来的气,把她的秀发吹得乱动。

大概是秀发飘动搔痒了她,还是别的什么的,她仰起头来,凝望着我。

我从琪琪深邃的眼睛中,看到荡漾春情初泛的涟漪,令我比喝下一瓶XO还要陶醉。

这种陶醉不像酒醉得一塌糊涂、神智不清、而是心醉般充溢着满足、快乐和精神的归属感。

它又像六月初放的玫瑰,像旋律典雅优美的小储备曲,像和了蜜的甜酒……令人产生意乱神迷,希望时光永远停顿!我惟恐时光会转瞬消逝,贪婪地在琪琪的脸上,不停的,像雨点般吸吮,每一个吻都像吸到甘露。

我每天都有机会吻琪琪的脸庞和樱唇,感觉却从来没有像现在那般甜蜜。

为什么?是我以往爱得不够深?不够真?不够挚?不够专?还是不够诚意?琪琪紧闭着眸子,默默地承受着我雨点般的爱。

我意识到爱不是以眼睛去看的,而是以心灵去感受的。

叮当!叮当!门铃声把我和琪琪,从沉醉中惊醒,我们弄不清浸溺在爱河中有多久。

方伯伯,方伯伯来了!琪琪走去开门。

还是琪琪清醒得较快,我甚至连方伯伯是谁?一时也没法恢复记忆。

小捣蛋又被蛋砸伤了眼睛?蔼然可亲的老人声音。

这次是灼伤了两眼。

快要三十岁了,还像小孩子一般,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砸了脚,是灼了眼。

一个小时前,连眼也睁不开,刚才化了眼胶,才睁开了。

但红红肿肿的,像金鱼眼一样凸起来。

这么严重?声音已到房前。

方伯伯!又要麻烦你老人家了。

我听了方伯伯末入房前几句话,居然会脸红起来,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忸怩。

他就在房间里。

琪琪仅探头在房门外向房内探望,身体隐在墙侧。

看来你是被强烈的光灼伤了。

是的,昨天傍晚,我偶然看到比镁冰岛还要强的光,仅一二秒时间,就觉得不对了。

方伯伯先将残余在我眼睑上的眼胶拭干净,然后一样一样的,用不同的测验仪器视察我的瞳孔,测量眼球、血压……看了左眼又看右眼,足足花了半个钟头,仿似有什么特别原因,迷惑着他。

角膜和三透明体,都没有灼伤征象,只是水晶体与常人稍有不同。

小捣蛋,你网膜反映的视像中,光学和色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没有?我的视力非常正常,看见的东西比从前增加了。

唯一不正常的是视觉暂留,超越正常极限,比四分之一秒,多出很多。

昨晚看见的强光影子,到现在已经超过十八个钟头了,网膜中仍残留着光觉!那么,是水晶体和网膜受伤了,要养息一段时间,才能复原的。

方伯伯从他的医疗箱中,选出几瓶眼药水及一些药片:按时滴眼液,及吃些消炎片,休息十天八天,便可消肿了。

对了,小孩别学信口雌黄,须知言为心声,刚才你说:‘看见的东西,比从前增加了。

’你看,眼前的东西和人物,这么多就这么多,一眼看清,怎会突然增加了。

听到方伯伯这番话,我尝到被人冤枉和误解的味道,原来是这样令人心情翳滞,气愤填胸的。

我不能不又将昨天所遭遇到的怪事,重述一遍,以解委屈。

第四空间?水晶体分裂、网膜视觉暂留,引见光干涉,便可看到第四空间的事物?方伯伯感到万分惊愕,坐在了床上。

光的干涉?琪琪在房外问道。

同于水晶体分袭,与网膜之间,产生两个介面。

像袭了的玻璃,或肥皂泡般,光线透过时,便产生光的干涉现象。

由水晶体至网膜之光波峰,与网膜反射的波峰重叠,所看到的光使增强,反之,如波峰与波谷重叠,光波相互抵消,便看不到东西了。

方伯伯以通俗一些的方式,作出解析。

这样说来,我的枧觉干涉,是峰峰相加了?幸好是这样,你才还可以看得见!但我所看到的普通事物,并不是光的特别光,黑的特别黑。

这是什么道理?方伯伯苦思很久,最后还是摇头:我行医眼科数十年,还未遇以过这种病例。

按我的专业分析,你的水晶体或许仅是局部分裂,大部分还正常。

这算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人类的历史虽然有数千年,但对自己的身体的了解,还不能说知道得很多。

就拿视觉这件现在遇上的事来说吧,它是动物的高等感觉之一。

我们目前仅知道,通过眼睛这个器官,像电脑传感器般,反映外界所非的物体,及其所处环境的物理状态信号,映像于网膜中,刺激视觉神经,而传达到大脑的皮质部,相当于电脑中央处理机,加以分析,才生视觉。

但所输出的立体景象,却在眼晴之外,不需荧光屏,不需接线,效果比电脑高得多多。

水晶体分裂,可以复原吗?刺伤的就难以复原了,除非角膜移植啦。

对了,你中学时,会曾受蛋壳刺伤了左眼。

究竟你左眼看到那些事物,还是两眼同时看到。

看见这种事物,吃惊还来不及,谁还有空要搞清楚,是左眼看到的还是右眼?对这种鬼怪存有恐俱心理,是几千年来正常人的条件反射。

即使是自己的亲人去世了,明知他不会作祟为害,但回魂夜的时候,还是有一点胆战心惊的。

方伯伯的问题,我哪能回答?我怎会注意到。

你必须弄清楚。

有关系吗?当然有啦!你的左眼,本来就因蛋壳刺伤,水晶体早就裂了一点。

要是光是左眼,才能看到,说明你的右眼水晶体,没有分裂。

那我只好在晚上,把它分辨出来了。

为什么要在晚上?琪琪问道。

又是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也不知道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就存在了这样的概念,认为幽灵是属于阴间的,黑夜才是它们出没的时光。

我曾经问过自己,世上有不少人,是在白天死的,那谁来把他的灵魂,勾走了的?按理不管白天或是黑夜,幽灵都可以出没才是。

我自从有了‘魔眼’,还没有机会到街上跑,街上有没有幽灵在游荡,无法可知。

我的寓所,才新入伙不久,大概新房子干净(表示房子从来还没有人死在此地的意思),所以我没有看到什么怪东西,要不,我的法力已经消失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醒来不久!我哪有机会上街看。

要上街才有得看?琪琪有点不明白。

这里要是有得看,不把你吓坏才怪!说不定你背后里有,墙挡住了,我可看不到。

我看见琪琪老是躲在房外,伸头进来说话,故意危言耸听。

哎哟!琪琪马上跳了进来,蹲躲在房内沙发后面:死‘捣蛋;!不要吓唬人家好不好。

方伯伯看见我们在打情骂俏,不想当电灯泡,便起来告辞:分辨出来后,打电话告诉我。

谢谢你,方伯伯。

琪琪送走了方伯伯,回到房间中,还是躲在沙发后面去。

我知道她一直在躲我的透视眼(?)。

反正结了婚后,要怎么看就怎么看,早一点看到,跟晚一下看,有什么分别嘛。

这么健美的身段,也吝啬地不让我欣赏,多么可惜!真是本性难移,刚才还想改改这毛病,才一会又犯了。

大概琪琪想到:躲得今天,不能长远躲。

的道理,毅然地站了起来,挺起胸膛,原地作了一个典雅的、模特儿时装表演的优美姿态,轻盈的旋转两周,摇曳生姿的走至床前:看够了吧?有什么意见?哪里太瘦、哪里过胖?随即向我作了一个鬼脸:谁怕给你看了?我只不过觉得不公平,你有得看,我却没有!你要看还不简单,不用三十秒,我就可以全身脱光,随便你喜欢怎么看就怎么看。

别臭美了!琪琪双手盖上眼睛:谁要看你们男人的东西,羞死了!好了,告诉你吧,省得你提心吊胆的瞎操心,我没有透视眼。

这话当真?当真!我才不稀罕什么透视眼,像X光一样,看到的不是骨头、骷髅,便是内脏,看了便恶心。

别说了!琪琪用手掩着耳朵:听了也恶心!我们去兜风吧,顺便看看白天有没有那种东西好吗?我改变了话题。

好,早一点弄清楚比较好。

往哪里去?当然是坟场啦!什么?琪琪吃了一惊。

这也难怪,刚谈完那种东西,就走去坟场,免不了有点毛骨悚然的:坟场?我不去。

你一向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跟有魔眼的人在一起,不吓破胆才怪!发誓!我不吓唬你。

其实你也该知道,我自动会舍得吓唬你的呢!真是天地良心的!什么时候你会来这些娘娘腔?你不是一向很英雄气概的吗?有求于人,陪了去壮壮胆,不能不娘娘腔一点了。

否则谁会演一场‘英雄救美’?别笑掉我的大牙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