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30 07:29:35

节外生枝了吗?那是当然的了。

从一进门开始,君怀忧就觉得不大对劲。

虽然君离尘亲自到大门前来迎接,对众人的态度也算亲切,可他就是感觉到这样的君离尘十分陌生,至少和他最近觉得渐渐熟悉的君离尘有点不同。

在这种不知原因的感觉下,他也只好尽量沉默地应对。

另一个枝节是源于右丞相韩赤叶的到来。

巧得很,在他们到达府门的那一刻,另一辆马车也到了,门帘撩开,韩赤叶那斯文优雅常带笑容的脸露了出来。

他和君离尘都没有在意,反正这韩赤叶做事向来爱出人意表,叫他意外的反倒是君莫舞的反应。

看见韩赤叶的一瞬间,君莫舞的脸色明显地发了白。

当他向韩赤叶介绍到君莫舞的时候,韩赤叶居然笑著说了一声:三少爷,别来无恙啊!君莫舞的脸色刹那间更加难看,别别扭扭拱了拱手,说:多谢韩丞相关心。

君离尘看著他们,挑了眉问:你们认识?韩赤叶答了,他说:先前听怀忧兄说到青田君家,我就在想,兴许倒是认识的。

不过,也不敢冒冒失失就这么提起。

巧的是,今天居然真在这京城里遇上了。

君莫舞君三少爷,和我可是多年的同窗旧友呢!和韩赤叶像是兴高采烈的表情相比,君莫舞的表情只能用冷峻来形容。

或许……用紧张来形容会更贴切……宴请设在了君离尘府里最开阔的宴厅里,这宴厅位处湖畔,就像是一个巨型的凉亭。

四周垂著薄纱挡去微风,更有乐师在纱外的回廊上奏著乐曲。

在月色宫灯里,轻纱飘扬,丝竹声声,完全营造出了其乐融融的气氛。

入席的时候,韩赤叶不顾君莫舞的意见,硬拖著像是不太情愿的他坐到了身边。

君离尘坐在主位上,左手坐著韩赤叶和君莫舞,右手边是君怀忧一家。

入席后,菜点一道道地送了上来,都是精致的各地美味。

只可惜,席间气氛分外沈闷。

连一向喜欢说话的韩赤叶也像吃错了药一样,只是慢慢喝著酒,笑著在众人间看来看去,似乎在观察著什么。

君离尘坐下以后,一反刚才的热络,只是面无表情地喝著酒。

除了丝竹管乐,席间几乎没有人声。

怎么就成了一场鸿门宴啊?君怀忧只能私下叹著气,硬扯著笑容维持僵局。

未几,只见君莫舞的脸色突然之间就变了,似乎是韩赤叶刚才在他耳边低声说的一番话所造成的。

因为宴厅广阔,席位之间又有一定的距离,因此对席或者邻席的人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只知道,君莫舞居然铁青著脸忽然站了起来。

够了,我根本不想听你胡言乱语。

君莫舞怒声斥喝。

一时间,演奏的乐声停了下来,大家吃惊地看著他。

大哥二哥,我身体不适,先失陪了。

匆匆说完,君莫舞像被什么追著似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没想到会是一向稳重的君莫舞这么不顾礼仪地中途退席,一时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君怀忧傻了眼。

他根本就来不及说上什么话,只能眼睁睁地目送著君莫舞怒气冲冲的背影远去。

回过头,老神在在的韩赤叶倒是笑容不变地随后站了起来,朝众人拱了拱手:是我说错了话,惹得三少爷不快起来。

我一定会跟他好好陪个不是的,各位就不必在意了,继续就好。

说完,也退下席,追著君莫舞去了。

君怀忧不知所措地看向君离尘。

既然是这样,大家也不必介意,请吧!君离尘抬了抬手,示意继续。

乐声立即重新奏起。

现在,席上只剩下了主客共五人。

大哥。

君离尘于一片沉默中开了口:要是我没有记错,大嫂已经过世多年了吧!君怀忧一怔,点头说:不错,有十多年了。

这么多年,大哥就没有想过再娶?意有所指的目光滑过席间那一素雅一妖娆的面容。

再娶?这可是个好生棘手问题啊!眼角不意瞄见两双专注的眼眸,君怀忧的心里叹了口气。

目前我还没有这个打算。

他淡然一笑。

大哥不会是在找借口吧!其实大哥年岁尚轻,人品轩昂,加之家财万贯。

若无妻室,岂不招人议论?流言蜚语,我向来不太理会。

如果要娶妻,眼前就有两个现成的人选了,问题是,他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念头。

不单是这个原因,其实我的意思是,只要大哥愿意。

这京城之中,不,天下间不论哪一家哪一户的千金闺秀,大哥中意的话。

只要我登门提亲,定可以为大哥觅得美满姻缘。

君离尘半醉半醒似的支著头,笑吟吟地提议。

怀郎!坐在君怀忧身边的宋怡琳闻言焦急地扯动他的衣袖。

这个……君怀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对著君离尘说:我想是不用了。

为什么?君离尘半眯了眼睛:大哥不会是为了这两个小妾吧!那小妾两个字,他说得带著轻蔑。

别说是怡琳素言她们,连君怀忧也轻皱了下眉。

大哥,你的妾室虽然貌美,但出身寒微,怎么能当正室?大哥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把她们扶作正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这回,不止宋怡琳,连周素言也惊愕地看向了君怀忧。

离尘,你喝醉了。

君怀忧皱著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这世上只有配不上大哥的女子,大哥自然得找一个举世无双的人相伴白头。

这种世俗脂粉,哪里能配得上你?君离尘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喝酒,酒喝得越多,笑意越深。

你!宋怡琳刚要跳起来,被周素言一把拉住。

既然夜深了,不如散了吧!君怀忧连忙站了起来:你少喝点酒,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朝呢!你连自己都不关心,关心我做什么?君离尘也站了起来,手中的酒杯却未放下。

举目四顾,找不到半个仆人,君怀忧只能走上前,拿过他手里的酒杯,皱著眉说:别喝了。

看他连眉梢也泛著红意,想来真是醉了。

都给我滚!君离尘突然挑眉一喝。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丝竹之声蓦然而止,乐伶们匆忙地退了下去,四周一片死寂。

那我们先走了。

被他吓退了一步的君怀忧叹了口气:我会把总管叫来。

不行!离尘?君怀忧不解地看著君离尘紧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我是叫他们滚,又不是叫你。

他把目光挪到了其他人的身上:我叫你们走,听到了没有?离尘,别这样。

君怀忧挣不脱他,只能放软了声调:你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我们这就要回去了。

不行!他们走可以,但你得留下来。

君离尘放开了他,一个人有些步履不稳地走开了。

离尘,你做什么?看他往厅外延往湖中的平台走去,君怀忧觉得奇怪。

要是你跟她们走了,我就跳下去。

君离尘已经站到了平台边的美人靠上。

快下来!君怀忧看他摇摇晃晃,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你别这样,我不走就是了。

这湖水一看就知道很深,万一要是掉下去了,可不是说笑的。

那你叫他们走!君离尘袖子一挥,得意地笑著。

君怀忧只能回过头来,对已经目瞪口呆的大家宣布:你们先乘车回去吧!我留下来看著离尘。

怀……宋怡琳刚要说话,却被周素言一把捂住了嘴:那我们和清遥就先回去了,相公就照顾二叔吧!说完,拉著宋怡琳就走了。

倒是君清遥,跟著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

正望见君离尘邪魅的眉目间那种嘲讽的笑意。

心头一寒,不知为什么十分地不安起来。

好了!离尘,大家都散了,你下来好不好?君怀忧走到君离尘跟前,朝他伸出了手。

君离尘出神地望著那只为他伸出的手,又把目光移回了那只手的主人身上。

琉璃宫灯下,那人眉目如画,俊美得不似真实…………更令他失神的,是那人的眉宇之间,毫不吝啬的温柔……他的手,好暖……君怀忧一用力,把他从那危险的美人靠上拉了下来。

不知是因为惯性或者其他,君离尘顺势撞了过来,他见状想要后退,君离尘却比他快了一步,轻巧地揽著他的腰旋了半圈,稳住了两人。

这么灵活?他不是喝醉了吗?这个念头只在君怀忧的脑子里停留了几秒,然后他确定君离尘是真的醉了。

因为君离尘把他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还说:好暖!暖什么?明明是他的手比较凉,和君离尘的体温相比……离尘!他连忙把另一只手摸上了君离尘的额头,那高热吓了他一大跳:你在发烧啊!发烧?君离尘摇头:我没有发烧。

你在发烧还宴客?还喝那么多酒?怪不得,总觉得他今天的言行举止有些奇怪,没想到居然是病了。

你一定是太忙碌,终于累出病来了。

我没生病,只是有点头晕,睡一觉就会好的。

君离尘不在意地说。

那怎么行?这么烫,烧坏了可怎么办?我这就去找人来。

不用了。

君离尘依然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那我先送你回房,你躺下来会比较舒服。

君怀忧著急起来:我马上让人找大夫过来。

不要了,我没……那边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闭嘴!君怀忧真的生气了:跟我回房去!他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这么严厉地和君离尘讲过话,君离尘一时有些发愣。

君怀忧乘著这个机会,拉著君离尘回了房间。

等君怀忧找到总管,再让总管找来大夫,到大夫为君离尘诊治结束,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

窗外天色已经由黑转灰,过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

离尘,你睡一会吧!他看著床上依旧神智清醒的君离尘,不由感叹。

这君离尘哪里像生病的人了?从头到尾,他除了对自己说过的那几句话以外,一点反常的迹象也没有。

特别是在仆人以及大夫的面前,他条理分明地一点也不像正在发著高烧。

你喝的药里面有安睡的成分,你闭上眼睛,一会儿就会睡著了。

那大夫不是骗人的吧!明明喝了好一会了,君离尘的眼神还是清清醒醒的,哪里像是想要睡了?他拿起君离尘额头上的湿帕,重新换了一块。

你为什么不再娶了?是因为你对亡妻用情至深吗?君离尘目光平稳,声音更是没有一丝沙哑。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晚上君离尘一直围著这个问题打转?你回答我啊!看他一时没有回答,君离尘催促著。

那倒不是。

之前是怎样我不清楚,但这几年以来,我并不记得从前的那些事了。

看他不依不饶的样子,君怀忧知道是非回答他不可了:我甚至不记得她的模样,又怎么会扯到用情至深上去?那为什么不娶?君离尘执意要问:是因为牡丹白莲,难择其一?你是说怡琳和素言?君怀忧笑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已经不记得和她们之间的种种,她们对我来说,感情远甚于爱恋。

爱恋?君离尘看来有些迷惘。

是啊!相伴一生的,自然应该是倾心相爱的伴侣。

倾心相爱?君离尘愈发迷惑了:那是什么意思?我相信,一生之中只要有那么一次,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就足够了。

这种观点,大概很少能获得共鸣吧!我是个有洁癖的人,对于感情也是如此。

这一点要归功于他的姐姐们,在之前的二十四年里,她们永不放弃地想要把他培养成她们所认为的真正的好男人。

所以,我至今没有娶妻。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没有给素言她们一个正式的名分。

她们还很年轻,要是有一天能遇上真正钟情的对象,还是现在的这种身份比较容易变通一点。

你说得倒是简单。

君离尘的目光幽暗下来:若是你这一生都遇不到那个人呢?我没有奢望能够遇得上。

君怀忧对他微笑:离尘,缘份是多么虚无不实的东西?是多么难以强求的东西啊?这世界何其广阔,如果遇不上,也不是什么值得难过的事情。

要是真叫你遇上了呢?要是你终于找到了那个人呢?那么,一生一世,不弃不离。

君怀忧清浅地但坚定地说著。

君离尘被他这一句一生一世,不弃不离给镇住了。

可是……过了好久,君离尘又慢又轻地问:要是那个人并不是值得爱恋的?要是那个人自私又无情,甚至……离尘,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哪里顾得上那么许多?要是能够遇上那个人,不论她是什么样的人,不论她是不是以同样的心情爱著我。

我说过了,只要她愿意留在我身边一天,那么,一生一世,不弃不离。

君离尘望著他,神色之间突然疲累起来。

你可是想睡了?君怀忧善解人意地为他拉好了被子:不如睡一会儿吧!君离尘闭上眼睛,微微点头。

君怀忧摸了模他的额头,高兴地发现已经退去了一些温度。

你要去哪里?君离尘张开眼睛,一把抓住他衣服的下摆。

刚刚站起来的君怀忧急忙说:我只是要去换盆水过来。

不用了,你陪著我就好。

君怀忧只能坐回了床边。

君离尘再次闭上了眼睛,手却改抓住君怀忧的衣袖不放。

他生病他最大,君怀忧只能由著他。

君离尘现在的样子,有些孩子气呢!清醒的君离尘,样子有些邪气,总令人觉得难以亲近。

但现在他安安稳稳地睡著了,闭上了他斜斜上挑的眼睛,连带地消除了那种拒人于千里的疏离感。

君怀忧不自觉地用手指挑开君离尘贴附在脸颊上的发丝。

君离尘啊君离尘!他轻声地叹气:为什么你会这么看重这些好像梦一样的东西呢?掌握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这样险恶的环境,暗中不知有多少的人正对他虎视眈眈,不是想除之而后快就是想取而代之,只是想想就足够令人背脊发冷了。

纵然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

再怎么绝顶聪明,君离尘也只是个凡人而已,总是在权力斗争的风浪之中生存,也不能保证绝对会是安全的。

何况,他的野心,只怕会……叹了一口气,君怀忧感觉得到,对于这个弟弟,他可能再也放不下这份忧心了。

君离尘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

没有他的允许,从没有人敢擅自踏进他的房间,甚至连靠近都是被禁止的。

四周安静极了,除了窗外阳光璀璨,一切和夜晚没有多大的分别。

他醒了过来,却没有立刻喊人进来,是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的君怀忧。

似乎是因为自己一直拉著他的衣袖,他怕抽走会惊动自己,所以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就算最后倚著床柱睡著了,也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君怀忧侧头睡著了的模样。

黑黑的长发从脸侧垂落下来,环绕著白皙的脸庞,让向来神采飞扬的君怀忧,看起来有些荏弱。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君怀忧装扮成女人被他看见过后,他就开始觉得这个印象中以前刻板,近来洒脱的君怀忧会让人联想到纤弱秀雅之类的字眼。

君离尘的目光滑落到被自己紧紧抓住的那只衣袖上。

就算是高烧也不能解释得通,一向防心极重的自己居然能睡得这么安稳。

这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而且一夜无梦。

是因为他吗?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才会这么沉沉地睡去了?甚至连那些恼人的恶梦也不来纠缠了?如果,一直能够……离尘,你醒了啊!君怀忧睁开了迷朦的眼睛,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烧退了,那些药果然有效啊!他摸著君离尘的额头,笑著说:你觉得舒服些了吗?低头看见君离尘专注的目光,君怀忧误解了他的意思。

你别担心,昨晚我吩咐过总管,他会让人替你去宫中告假的。

君离尘微微颔首,示意已经知道了。

你觉得渴吗?不如你放开我的袖子,我去倒些水过来,好吗?君离尘这才发现自己依旧死死地抓著君怀忧的衣袖不放,立刻放开了那只已经被他抓得很皱的袖子。

君怀忧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揉著脖子去倒了杯水过来。

君离尘接过水,一边喝一边看著君怀忧用力揉著自己的脖子。

怎么了?他跟著君怀忧皱起了眉。

大概是不小心睡著了,姿势不太好,所以有些酸痛。

君离尘坐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你过来些。

他对君怀忧说:我帮你看看。

君怀忧依言凑了过来。

君离尘拉开他的衣领,找著了穴位,帮他揉著。

他手法力度掌握得很好,君怀忧忍不住坐到了床沿上,打起呵欠来。

嗯!血液通畅起来,酸痛的感觉让君怀忧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君离尘只听见自己的心咚!地一响,吓得他飞快地把手收了回来。

好舒服啊!君怀忧不以为意地揉揉不再那么僵硬的脖子。

君离尘著了魔似的看向君怀忧指尖下白皙细长的脖子,耳边充斥著自己急如擂鼓的心跳声。

怎么了,离尘?回过头,君怀忧看见他突然发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不。

君离尘急急地否认:我……有点累……那你饿吗?不饿的话再睡一下也好。

君离尘立刻躺了下去。

君怀忧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你很累吗?君离尘皱著眉问:要不要也睡一会儿啊?也好。

君怀忧立刻答应了,他的确累了,可又不放心留君离尘一个人。

你不舒服也正可以叫我。

他低头脱掉鞋子,把脚抬上了床。

君离尘无意识地往后挪动,让出了位子。

看著他拉过床尾的另一条被子,解开了束发,和衣躺上了床。

因为只有一个长枕头,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君怀忧又打了个呵欠,对君离尘迷迷糊糊地笑著:不舒服要叫我啊!说完没多久,他就已经睡著了。

君离尘却睁大了眼睛,不知为什么会变成了这种状况。

他是叫君怀忧睡一会儿,可是……没有叫他一起睡这张床吧!一种淡淡的香气从君怀忧的发稍和身上飘了过来,那气味不是他所闻过的任何一种熏香或者香料的味道,倒像是在阳光的林荫里才会有的树木的香气。

若有似无,沁入人心……喜薇眨了眨眼睛,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只是想,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见屋里有什么动静,这才过来窗边看看。

可这一看,居然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呢!原本在照顾病人的那个居然跳到了病人的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那个一向视他人如蛇虫鼠蚁不愿近身的君离尘君大人,居然会和人睡在一张床上,还共用一个枕头?不止……看样子,君怀忧已经把头直接枕到了他的肩上,而他非但不推开,还自动仰起头好让君怀忧睡得舒服一点。

更是把手放到了君怀忧的肩上,就像是……搂著……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胡思乱想,这种场面虽然美丽又暧昧,但绝对不要联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上去!这两个人是亲兄弟呢!兄弟情深,兄弟……可是,再怎么看,这君离尘大人也不像是看重手足亲情的人。

难道说……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上次的那件事就完全解释不通了啊!喜薇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了。

这件事还真是扑朔迷离,让人费解。

永远高深莫测的君大人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呢?看这一对相拥而眠的兄弟,看君离尘脸上的表情……明明是夏天了,喜薇还是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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