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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冤家路窄

2025-03-30 07:33:44

那侍女道:一共是十五间。

吴伯同接问道:这十五间贵宾室,都住满了人?那侍女摇摇头道:没有,连吴爷您在内,一共才住了五位。

吴伯同道:那另外四位是些甚么人?那侍女道:那四位中,一位是住在二号房间的甄爷,一位是九号房间的李爷,至于那十四、十五两个房间中住的,可不是贵宾,而是本城新任的两位护法。

吴伯同笑问道:自己的护法,怎么也住进贵宾室?那侍女道:那一位护法,因喜爱这儿比较清静,同时,这儿的房间,又大多空着,他们自己说得好,只要有贵宾前来,立即腾让,所以,主持这儿的袁护法,也就只好通融一下了。

吴伯同漫不经意地问道:那两位新任的护法,是甚么人?那侍女道:是‘秦岭双凶’,复姓宇文……吴伯同截口一笑道:我知道了,是在武林中,颇有名气的人物。

接着,又漫不经意地问道:我隔壁房间的这位甄爷,又是甚么人呢?那侍女苦笑道:吴爷,奴家只知道他姓甄,是太上护法的朋友,其他的可一概不知。

吴伯同唔了一声道:你说的这几位贵宾,好像都还没回来?那侍女点点头道:是的,他们经常是三更过后才回来的,我想,他们也该要回来了。

她一顿话锋,又掩口媚笑道:爷!二号房间的甄爷,才厉害哩!这位侍女,年约十七八,貌仅中姿,除了身裁娇巧如香扇坠之外,似乎并无特别动人之处。

吴伯同并无寡人之疾,通常对女人,都不太注意,何况,目前这位侍女,初看之下,并无动人之处,因而直到目前,他还不曾问过这侍女究竟叫甚么名字。

但经过这一阵谈话之后,才逐渐发觉这侍女的特点了。

她不但谈锋甚健,而且,连眼睛、眉毛、都同时在说话,尤其是那娇甜的语声,更是有如出谷新莺,悦耳已极。

至于目前这掩口媚笑状,算得上是冶荡已极地,使得像吴伯同这等定力极高的武林高人,也禁不住为之怦然心动。

他心中暗自嘀咕着:这妖女的狐媚手段,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会派到一号贵宾室来……但他口中却漫应道:是么!是怎样一个厉害法?那侍女媚笑如故地道:他……来到这儿才三天,却……换了五个伺侯他的女人。

吴伯同讶问道:那是为甚么呢?那侍女笑得花枝乱颤地道:爷……您……您真老实得可以,那些女人都……都……吃不消呀!吴伯同方才的问话,可并非装迷糊,因而当他听了对方这暖昧的答话之后,才恍然大悟地,蹙眉摇了摇头。

那侍女又媚笑道:爷,奴家在这儿当差,已快两年了,您算是这两年来,奴家所见到的,最老实,也最具长者风度的一位贵宾。

吴伯同忍不住拈须笑问道:是么,如果我不老实,也不具长者风度时,你怕不怕?那侍女媚笑如故地道:我才不怕哩!这两年来,我见得太多了,那些人,别看他们道貌岸然的,可是,一到像现在这么单独相处时,就像是一辈子不曾见过女人似地,丑态毕露了。

吴伯同呵呵一笑道:小丫头,你这张嘴,也够厉害呀!那侍女又笑了,笑得既神秘,又冶荡:其实,吴爷您是少见多怪了,奴家最厉害的,可不是这一张嘴皮子哩……说着,并将一个娇躯,徐徐地偎了过去。

吴伯同抬手将她轻轻地向前一推,并含笑接道:老夫耄矣!不中用啦……就当此时,室外的院落中,忽然传来一声苍劲厉喝:宇文雷,你们两兄弟,给我站住!吴伯同乘机一整脸色道:小丫头,外面是谁在咆哮?那侍女道:好像是九号房间那位李爷……小院中传出一个沙哑语声道:谁?那是任侗的语声,吴伯同与任侗,虽然是老朋友,但因彼此分别多年,而此刻的任侗,又是故意模仿宇文雷的嗓音,因此,吴伯同竟然一点也听不出来。

那苍劲语声冷笑道:宇文雷,你连老朋友的口音,都听不出来了?这当口,吴伯同已飘身出室,站在门外的阴影中,向院落瞧去。

那冒充秦岭双凶身份的任侗、张三二人,正并肩站在走廊上,看情形,好像是刚由外面回来,还没进入室内。

至于院落中那位语声苍劲的李爷,吴伯同却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横行西北一带的独行大盗,丧门客李大木,这情形,不由使他心中暗地冷笑着: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任侗与张三二人,因为是冒充别人的身份,深恐被人家识破,而随时都特别当心。

因而方才李大木的那蓦地一叫,可委实使冒充宇文雷的任侗,暗中为之大吃一惊。

但当他冷眼向对方一瞥之后,总算放下心来,至少这位不速之客,他是认识的,因而当李大木的冷笑过后,他却是仰脸哼了一声道:谁不知道,‘秦岭双凶’一向是独来独往,根本没有朋友……宾馆的院墙外,传来一声朗笑道:贤昆仲虽然没有朋友,却有数不清的冤家。

话到人到,一位长髯垂胸的古铜长衫老者,已飘落李大木身边。

这位不速之客,不但任侗不认识,连那有无不通之称的吴伯同也不认识。

这情形,不由使任侗暗中苦笑着:不如意事,一齐来了……但他外表上,却仍然是既冷且傲地,脱口沉声喝道:报上名来!那古铜长衫老者冷笑一声道:现在,且由你狂,老夫公孙泰,够了么?公孙泰是川、康一带的强盗头儿,这情形,不由使任侗心中嘀咕着:‘秦岭双凶’这两个死有余辜的东西,怎么生前老是同黑道上的自己人过不去呢?但他口中却唔了一声道:够啦……李大木冷笑一声道:是否也要我报上名来?任侗淡然一笑道:李大木,别耽搁时间了,你们两个,是那一点不舒服,痛快地说出来,作个了断吧!李大木冷笑道:事情才隔半年,你就忘记了?任侗哈哈大笑道:‘秦岭双凶’生平不作好事,但所作的坏事,却是既绝且多,你自己不说出来,我能知道你指的是那一码子事哩!李大木冷哼一声道:好!我自己告诉你,半年之前,在‘潼关’的‘四方客栈’中,黑吃黑的那一幕,你总该还记得吧?任侗故意沉思了一下之后,才唔了一声道:我记起来了,是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那么……李大木注目接问道:这宗公案,如何了结?任侗含笑反问道:依你之见呢?李大木一怔道:你愿意接受我的条件?任侗笑道:那要看你所提的,是怎样的条件了?李大木沉思着接道:看在咱们同是黑道上的人物的情份上,我不为已甚,只要你将当时吃下去的吐出来,并对我那三个死难的徒弟,作适当合理的补偿,我也就不愿再追究下去了。

任侗淡淡地一笑道:你老兄说的颇近情理,我也愿意接受,只是……他晃了晃一双拳头,含笑接道:我这两个伙计,可不同意。

李大木脸色一变之间,一旁的公孙泰,也含笑接道:二位的废话算已告一段落,现在,该让我来说几句啦!任侗仰脸漫应道:你又是那一点不痛快?公孙泰脸色一寒道:去年五月,在‘长安’西郊,被你们奸杀的那个白衣女郎,你知道她是甚么人么?任侗心中苦笑着:俗语说得好:债多不愁,如今只好将所有的黑锅,都照背如仪了……他心头想着,口中却笑问道:难道那是你的女儿?公孙泰点首冷笑道:不错……任侗截口笑道:那也算不了甚么,你公孙泰生平作多了缺德事,才有这种现世报……公孙泰截口怒叱道:住口!李大木也沉声说道:宇文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现在,是该你们兄弟还我公道的时候了!任侗呵呵大笑道:是啊!这真是快人快语。

一直不曾吭气的张三,也插口接道:那真好极了!咱们是两兄弟,你们也可暂时算是兄弟俩,公平交易,一个对一个,谁也不吃亏。

李大木冷笑道:凭你们这两块料,有我李某人一人也足够收拾的了,还用得着两人联手么!公孙泰连忙接道:李兄,以咱们两人与他们兄弟之间的过节情形而言,在下是比较严重,所以,这第一阵,还请李兄能让给在下。

任侗呵呵大笑道:阎王爷并没限定你们报到的时间,用不着争先恐后,依区区拙见嘛!你们两个,最好是一齐上。

李大木冷笑一声道:公孙兄,咱们谁也不让,干脆恭敬不如从命,就一齐上吧!一道人影,疾泻当场,现出一位黄衫老人,向着当事双方,作了一个罗圈挤道:诸位兄台,能否请给在下一个面子,所有过节都压后再谈,可好?来人是百灵城的护法,也是这宾馆中的总管袁尚志。

这位袁护法,在百灵城的护法级人物中,是颇为吃得开的一位,其在江湖上原有的名气,比起秦岭双凶来,可还要响亮得多。

目前,他这一出场,自然使得这剑拔弩张的局面,暂时松弛下来。

同时,由于方才的那一阵呼喝叱骂声,已引来不少住在宾馆中的人,围集小院四周,这些人,本来以为有一场热闹可瞧的,这一来,自然免不了失望,甚至还有人喟叹出声。

公孙泰微微一怔道:袁总管的全面,自然应该尊重,但在下杀女之仇,却也未便善了,我看……他沉思着向袁尚志说道:我们转移到区郊去,这样,对袁兄总不会有甚妨碍了吧?袁尚志苦笑道:改到郊区去,自然能使在下免去干系,但在下却仍然希望诸位,能化干戈为玉帛……任侗截口接道:袁兄这一番好意,恐怕我们双方都没法接受……李大木也截口接道:对了!我们就决定去郊区作一了断吧!这样一来,袁总管也不会有甚么为难的了。

接着,立即向任侗、张三二人沉声说道:你们‘秦岭双凶’,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想必不至于临阵脱逃吧?任侗扬声说道:二位请尽管放心,也请先行带路,不论汤里火里,在下两兄弟一定奉陪就是。

※                 ※                ※就在真的秦岭双凶毕命的那片松林中,又新添两个冤魂。

这两个新添的冤魂,是公孙泰与李大木,当然,这两人是死在假秦岭双凶之手。

虽然后面有不少的人跟着看热闹,可是却没人知道,秦岭双凶是用一种甚么手法,将公孙泰、李大木这两个黑道上的巨擘杀死的。

因为,当那些看热闹的人,刚刚到达松林边缘时,松林中已传出两声凄厉的惨号,接着,是任侗那凛人心魄的嘿嘿冷笑:原来你们两个,也不过是徒拥虚名之辈……这情形,自然使随后跟来的群豪们,既失望又心惊地,感到满不是滋味。

失望的是,老远跟了来,却没看到甚么热闹,心惊的,却是功力本来不如李大木与公孙泰二人的秦岭双凶,居然会有出人意外的身手,竟然这么干净俐落地将对手宰掉了,以时间估计,双方交手,绝对不会超过十招。

当随后赶来的群豪们,看着李大木、公孙泰二人的尸体,微微发呆时,任侗淡然一笑道:诸位,非常抱歉,这两个实在太差劲,以致使诸位没看到热闹。

张三也含笑接道:老大,别废话了,也别给地方上惹麻烦,还是多费点神,将这两个给埋好吧!任侗点点头道:对!对!人死不记仇,理当将他们的尸体埋好才是……当他们两位着手掩埋李大木、公孙泰二人的尸体时,那些随后赶来的群豪们,也自觉无趣地,纷纷离去。

任侗、张三,二人匆匆地埋好两具尸体后,互望着苦笑道:这也算是冤家路窄。

接着,张三又轻叹一声道:像这种麻烦,以后可能还多着哩!任侗忽然以食指向唇边一竖,传音说道:噤声!松林深处,忽然传来一声轻笑道:能于举手投足之间,致李大木、公孙泰二人于死地,并于十丈之外,察觉老夫的行迹,‘秦岭双凶’莫非已脱胎换骨了不成!任侗含笑接道:朋友,别躲躲藏藏了,还是大方一点,自动站出来吧!他的话才落,眼前人影一闪,八尺外,已出现一位面幛纱巾的黑衣怪人冷然接道:老夫已遵命出来了,不知贤昆仲有何见教?任侗淡然一笑道:见教是不敢当!阁下身手超绝,当是武林中有名的高人,何必故作神秘,戴上面纱哩!黑衣怪人哼了一声道:老夫这面纱,并非为你们两个而戴。

说着,已随手将面纱揭下,现出一张青惨的老脸,冷笑着问道:现在,老夫已揭下面纱了,你能认得出来么?任侗哑然失笑道:幛面纱巾之下,居然还有人皮面具,阁下也真是够神秘的了。

黑衣怪人又哼了一声道:少自作聪明,老夫是天生的青惨面孔,可并非戴有人皮面具。

任侗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少见多怪了。

张三也含笑接道:目前,既是阁下的本来面目,能否请报个万儿?黑衣怪人冷冷地一笑道:可以,先将你们的来历报上来。

任侗笑道:阁下明知我们是‘秦岭双凶’,又何必多此一问呢?黑衣怪人笑了,笑得非常阴森,也非常神秘:就是因为老夫对‘秦岭双凶’太熟悉了,所以才必须要你们先报来历。

任侗暗地心惊,但外表上却是泰然自若地一笑道:阁下怀疑我们是冒充的?黑衣怪人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张三哼了一声道:别废话了,有甚么事,不妨直截了断的说出来!黑衣怪人唔了一声道:这倒也算得上是快人快语。

有句俗话,叫作真菩萨面前莫烧假香,你们的手法算得上很高明,但你们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老夫我,现在懂了么?张三冷笑一声道:还有些甚么,一齐说出来吧!黑衣怪人笑道:如果我不提出证据来,要你们自己承认是冒充的宇文兄弟是行不通的,方才你……抬手向任侗一指道:杀死公孙泰的剑法,分明是与‘百灵城’同样的‘分光剑法’,你打得好如意算盘,以为只要趁那些看热闹的人,还没赶来之前,以干净俐落的手法,解决掉那两个之后,就不会有破绽露出的了,殊不知却被老夫我,在暗中……张三截口笑道:够了!阁下是否也看出我杀死李大木时,使的是甚么武功么?黑衣怪人冷笑道:你使的是以往‘无极派’的‘一元剑法’,是也不是?任侗、张三两人,对于对方阅历之丰富,以及就在一旁默察自己将公孙泰、李大木二人杀掉,而不曾察觉出来,算得上是既佩服,又惊凛,还得加上三分惭愧。

不过,他们表面上还是镇静如恒地,由任侗发话道:阁下是武林中少见的高人,当知道天下武学,万流同源,在下的剑招,也许确如你所说,有点和‘百灵城’的‘分光剑法’相似,但如果据此而断定我们的身份有问题,那就未免有点贻笑大方了。

黑衣怪人笑了笑道:我承认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据我所知,‘秦岭双凶’擅长的是‘游龙剑法’,如果你们也能使出‘游龙剑法’来,我才相信你们是真正的‘秦岭双凶’。

张三笑问道:阁下凭甚么来考察我们?黑衣怪人冷然接道:凭我是你们太上护法的莫逆之交,而你们目前,却是‘百灵城’的护法身份。

任侗笑道:这理由虽然太以牵强,但我们兄弟,却仍然愿意接受考验,不过,那考验我们兄弟的人,却不是阁下你。

黑衣怪人一怔道:你是说,老夫不够资格?任侗点点头道:不错。

接着,他又神色一整道:只有‘百灵城’的城主、太上城主以及太上护法,才够资格考验我们。

黑衣怪人笑了笑道:我是你们太上护法的莫逆之交,理当可以代表你们的太上护法,二位,我特别提醒你们,这是最客气的说法了。

任侗呵呵一笑道:朋友,你几时曾听说过,‘秦岭双凶’是会受威胁的人物?张三也淡然一笑道:你阁下口口声声说咱们太上护法的莫逆之交,口说无凭,至少也该报个万儿出来,让我们兄弟斟酌斟酌的。

黑衣怪人冷笑道:老夫走南闯北,见识过的人,有若恒河沙数,可不曾见过像你们这等不识相的人。

呛地一声,已亮出一枝青钢长剑,淡笑接着道:老夫多年不曾动过兵刃,今宵对你们两个算是特别看重,才破例亮出长剑来,二位别客气,请啊!这时,任侗心知已难免一战,立即趁对方说话之间,向张三以真气传音说道:老办法,二字真言……他们这二字真言,就是快和狠二字。

这二位,自从冒充秦岭双凶的身份之后,像目前这些麻烦,也早在意料之中,因而暗中磋商言这二字真言,以作为应变的法宝之一。

片刻之前,收拾公孙泰、李大木二人,就是实行那二字真言,如今,眼看已没法再行搪塞,只好又打算故技重施了。

他传音完毕之后,立即沉声喝道:老二,咱们恭敬不如从命,上吧!慢着!随着这一声娇喝,季云娘已飞坠当场,冷然接道:我还有话说。

任侗一见到季云娘,禁不住心头五味杂陈,热血沸腾地,身躯也发出轻微的颤抖。

是的,以他与季云娘以往的关系而言,在此情此景之下重逢,自然禁不住有这种激动的。

黑衣怪人笑道:太上来得正好。

季云娘挥了挥手道:甄老请退过一旁,这两个让我来收拾。

黑衣怪人哦了一声道:原来太上也知道这两个有问题。

季云娘一挫银牙道:我不管他们有没有甚么问题,他们杀死了任侗,我就要他们偿命!这真是够滑稽的了,任侗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她却认不出来,并且要杀死这位任侗,以替她心目中的任侗偿命。

试想:身为当事人的任侗,他听到这句话之后,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就当他百感交集,心头酸、甜、苦、辣、一齐来之瞬间,黑衣怪人却含笑接道:太上千金之躯,对付这么两个小毛贼,何用亲自出手哩!说着,已缓步走向季云娘身边,谄笑着接道:太上,在下有一个机密消息奉告。

不!季云娘毅然接道:一切都等我杀了这两个贼子之后再说。

黑衣怪人神秘地笑道:太上,你如果不先听我的秘密消息,你会后悔的。

季云娘微微一怔道:是么!那你就先说吧!黑衣怪人本已走近季云娘身前三尺处了,闻言之后,又向前逼近一步道:事情是这样的,据在下所知,任侗可能并没有死。

季云娘又是一怔道:真的?黑衣怪人漫应道:当然是真的啦!他,口中漫应着,右手却突然扬指凌空连点,制住季云娘前胸的三大要穴。

他们之间,距离是那么近,又是自己人,黑衣怪人的身手,又相当高明,因此,尽管季云娘是当代武林中少数顶尖高手之一,在变出意外之下,还是着了他的道儿。

这情形,使得旁观的任侗、张三二人,也不禁为之心神大震地,不知所云。

但那黑衣怪人却是淡然一笑道:这两个,我还有借重他们之处,如果给你杀掉了,岂不太以可惜。

季云娘强定心神,嗔目怒叱道:甄大元,你竟欲何为?甄大元(黑衣怪人)嘿嘿阴笑道:没甚么,从现在起,咱们‘百灵城’的领导阶层换了人。

你那太上城主的职位,已被百里兄所取代,区区在下,暂时承太上护法职位,至于你哩……qs  lionking    转载时请保留此信息曹若冰 >> 《百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