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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智若愚

2025-03-30 07:36:53

红面韦陀战千羽问道:二弟,你可认出他们三人?白孤道:就是你等刚才说的,一个上宽下尖,三角脸形的年轻女子,一个矮瘦瘦的老头儿,一个中年书生……咱虽没有见过他们,有这样三个人在‘会仙楼’,共坐一张桌座,就不会错了!长离一枭含笑问道:白兄,你如何把他们三人诱出‘会仙楼’,去北门外?大旋风白孤道:卫岛主,现在我就回答不出来了……那是看当时情形,来个随机应变……一笑,又道:咱此去‘会仙楼’,就要会抖出武林中‘大旋风’白孤的名号……那是光败不胜,光逃不追……他突然想了起来,向战千羽问道:老大,北门外偌大一个地方,咱把这三个狗男女,带去什么地方?红面韦陀战千羽久居杭州,城里城外各处所在,显然十分热悉……缓缓点头,道:老二这话问得对……沉思了一下,道:有了……出北门外三,五里路,拐入左边一条岔路,再走三五里路,那里有个叫‘秃头岩’的山坡……那一带人迹稀绝,寸草不长……大旋风白孤又问道:去了‘秃头岩’又如何呢?长离一枭接口道:卫某与小兄弟,秋姑娘守候在那里……姜青听来并不感到意外!彩莺于秋秋见卫岛主提到自己,不由微微一怔,朝姜青那边望了一眼。

长离一枭对战千羽府邱众人,身怀之学,都已十分清楚……彩莺于秋秋,虽然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但她一身武艺,足可担当任何大场面。

对方三人……天地门中的玉凤时娇,当初在浣花集一战,已知道她的份量。

至于幻变千手费木,虽然江湖上是个放毒的大行家,但他拳掌刃剑上功夫如何,还没有摸出这条老毒虫的底细。

另外那个中年书生,虽然文士打扮,但从了望镜中看去,此人双目有神,也不会是等闲之流。

是以,长离一枭把应付时娇等三人的人手,作了这样安排。

白孤听长离一枭这样说后,一点头,道:这就行!话落,准备离去。

玉面罗刹谷真,突然道:醉伯伯,你等等……白孤愣了一下,道:真娃儿,你有什么事?谷真没有接下回答,疾步向里间走去……不多时,手里拿了一只杯口大,扁扁的小铁盒出来……一指道:醉伯伯,这个你可能用得上……白孤两眼直直问道:这是什么?谷真的:这是…易容油膏……揭开盒盖,里面是黄澄澄的油膏……谷真又道:你老家敷上一层油膏,即使熟人见到,也不会识出是你……回来用肥皂水一洗,就是你本来面目了!白孤听来出奇,一笑道:真娃儿还有这个玩意儿……他剔起一撮油膏,放到手掌,两只掌心碾揉一下,然后敷到自己脸上。

白孤看不到自己的脸相容貌,秋秋哦了声,道:白二哥,你这张脸变啦……一层枯黄色,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众人亦感到惊奇不已。

白孤一笑,道:咱去‘会仙楼’啦!长离一枭见白孤离去,向姜青、秋秋道:小兄弟,秋妹,吾等也可以去北门外‘秃头岩’等侯了。

三人离去后,红面韦陀战千羽等,都聚集在了望镜座楼中……此刻还是由祝颐,注意着了望镜的玻璃镜眼。

战千羽含笑问巧手鲁班鲍玉道:鲍兄弟,你设计构制这‘了望镜’,替老夫解除了不少困扰,灾害!鲍玉一笑,道:战大哥,那是小玩意儿……战千羽不以为然,道:鲍兄弟,你说小玩意儿,用处可大呢……他们在座楼里谈着时,注意着了望镜的祝颐,一声惊哦,转脸向战千羽道:大哥,二哥从‘会化楼’出来,一身油腻汤水,好狼狈……战千羽不由一惊,道:三弟,你起来,待大哥一看……大旋风白孤,来到北门大街的会仙楼酒店,踏进有六七成客人的店堂,东张西望……里面的店伙,认为他是来找相约此地的熟人的,是以就不上前招呼。

白孤走过几张桌子,看到墙沿处一张桌座上,坐着三个男女客人……不错,一个是上宽下尖,三角脸形的年轻女子,一个是矮矮瘦瘦的老头儿,另外一个是中年书生。

白孤走来桌边,一指幻变千手费木,狠狠的道:去娘的,你这老王八蛋,欠了钱不还,来这里叫了姑娘,陪伴喝酒……他这阵话声,响得出奇,不但桌座上三人,连会仙楼的整个店堂里都可以听到。

费木见这个脸色蜡黄的病老头儿,莫名其妙冲上自己说这些话,又惊,又怒,却是一头雾水。

横边座上的玉凤时娇,和那个中年书生,看到这一幕时,虽然惊诧不已,却是不知道其中内委底细,不敢贸然插嘴,动手……难道幻变千手费木,欠了这病老头儿的钱,狭路相逢此地遇到?费木这张削瘦的猴子脸,一阵红,一阵热……咱费木的钱,虽然来路不明,但可曾有借过人,欠过人的?这病老头儿,莫非是疯子?幻变千手费木心念打转,两只眼睁得胡桃般大,直愣愣朝白孤看来。

白孤一副得理不饶人之色,大声又道:你他妈,当初称兄道弟,银两到你手里,一走了事,现在不认识咱‘白二’啦……白孤似乎愈想愈气,伸手啪的声,朝费木脸上结结实实送上一记耳光。

以一般情形来说,幻变千手费木不是江湖中等闲之辈,不致于轻易挨上人家一记耳光………但,眼前的费木,给这突然发生的一幕,给硬生生怔住,失去了原有机警的防范。

另外一个原因……大旋风白孤乃武林中,顶尖儿的绝世高手……他出手如电,又岂是轻易能给人所闪躲,架住的?白孤一记耳光打出,伸手一掀,哗啦啦声,桌面翻了过来……不但费木等三人,他自己也溅上一身油腻汤水。

这时玉凤时娇,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杏眼一瞪白孤,向费木道:费前辈,你欠了这病老儿多少银子?费木怒极之下,吼声道:老夫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老疯子,何尝曾欠过他半分银子……话到此,呼的一掌,朝白孤面门劈来,嘴里叱喝道:老疯子,你是嫌自己命长?幻变千手费木出手这一掌,如果换了别人,不死也得受伤。

大旋风白孤轻巧地闪开,嘴里大叫的道:老王八蛋,欠了钱,还出手打人……你眼中有没有王法?往后闪退一步,又道:出来,出来,老王八蛋……咱白二扭你去衙门……光棍眼里不藏沙……行家看行家,一眼就看出来。

大旋风白孤,出手打费木耳光的手法,身形闪退的步法,虽然一时瞒过晕头转向的幻变千手费木,已瞒不过中年书生,和玉凤时娇……这个岂是欠债要债的病老儿乡巴姥,分明是藏锋不露的高手,来找费木的岔子!中年书生朝时娇眼色示意一瞥……倏然大擒拿一个捏字出手,落向大旋风白孤的左臂。

白孤若给对方捏上,这条左臂即使不废,也得要裹伤几个月。

白孤嘴里哇哇直叫:老王八蛋,咱们去衙门讨回公道……身形踉踉跄跄往后跌退,轻巧地已闪过中年书生的这一手。

白孤一身汤水,出了酒店,比手划脚又道:出来,出来……王八蛋,欠钱不还,还动手打人……其实他已结结实实在费木脸上,送上一记耳光。

三人前后扑出店门,白孤朝北门口方向逃退数十步,挥了挥手臂,又道:日娘的,欠钱不还,还要动手打人……过来,咱白二跟你们拼了……附近街坊邻居,都在瞧这场热闹……他们虽然还不清楚其中内委情形,不过从病老儿嘴里话听来,人家欠了他银子,对方还要揍他……显然都同情这个病老儿。

中年书生向幻变千手费木,悄声问道:费前辈,你过去是否跟那病老儿,结下怨仇过节……看他疯疯癫癫,分明是藏锋不露的高手?费木道:老夫回忆中,似乎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仇家!白孤见三人站定下来,又挥臂吼叫道:老王八蛋,欠了钱不还,还动手打人……老子跟你们拼了……玉凤时娇道:费前辈,这病老儿‘泼妇骂街’,可能另有原因,不如咱们把他拿下,问个清楚明白!幻变千手费木听来有理,一点头,道:不错,时坛主,咱们把这老疯子拿下,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三人在大街闹处,不便展施轻功,纵步从后面追来。

大旋风白孤见三人后面追来,拔腿又朝北门口方向逃去。

中年书生看到前面白孤的身形,步子,侧面一瞥,向费木道:费前辈,看前面那老汉枯黄的脸色,该是抱病在身……一个抱病在身的老人,怎会踏出这样矫捷的脚步?费木一点头,道:不错,杜老弟……这老家伙藏锋不露,找上老夫,又是为了何事?三人衔尾急追……前面的白孤,始终不疾不徐,相隔他们两三丈之远。

一追一逃,出了北门……前面是一条宽阔的官道。

玉凤时娇……女人家心眼细巧……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道:费前辈,前面那个病老儿,会不会是在使个‘诱敌之计’?费木脚步没有停下,嘿嘿一笑,道:时坛主,咱‘幻变千手’费木,就要看看何等样人,在老夫身上,玩些见不得人的名堂?中年书生一声轻哦,道:前面那老头儿,拐入官道侧一条岔路,又在搞些什么玄虚?玉凤时娇似乎有她的想法,接口道:费前辈,咱们不必穷追出去了,还是回去杭州城里吧!幻变千手费木哼了声,道:时坛主,老夫子白挨了人家一记耳光,没有讨回这个公道,难道就此罢休?玉凤时娇听到这话,就不再吭气出声。

三人奔来官道和岔路的转角处,见那病老儿站在岔路的三四丈处,指了费木哈哈笑着道:老王八蛋,这一带风水不错,这里就要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这条岔路上人迹稀少,不怕惊世骇俗……幻变千手费木一声冷叱:老狗才,老夫岂容你猖狂嚣张……这个张字刚出口,身形暴递而起,荡空激射,直扑前面大旋风白孤……掌走身前,身形犹未沾地,呼的一事,朝白孤劈出。

费木以快速无伦的轻功身法扑去,前面的白孤,也同样身形弹飞而起……犹若一抹冷电,嘶的掠出五丈。

衔尾时娇和那中年书生,看到大旋风白孤施展这身轻功,不由暗暗一惊……当今武林中,怀有这身轻功造诣,那该是数得出来的人物……该是谁?幻变千手费木,自认为自己凌空一掌劈出,对方非死即伤……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自己一掌走空,对方轻功身法,居然远在自己之上!幻变千手费木心念闪转,心头一凛……这脸色枯黄的病老儿,看来年岁跟自己相仿,但江湖上从未传闻过这样一个人物……又是何种来历?大旋风白孤,身形游出五丈,又站停下来,回过头一笑,道:老王八蛋,前面就是超渡你上路之处……到时你脑袋摘下,咱白二用来做尿壶……费木一声吼喝:老狗才……身形暴递,又扑了过去……就在这刹那之间,白孤又飘离五六丈,费木再次扑了个空。

大旋风白孤,纵目朝前面看去……前面是块面积辽阔,寸草不长,巨岩垒垒的山崖荒地。

一点头跟自己道:不错,这里该是老大所说的‘秃岩头’所在了!他侧脸一瞥……幻变千手费木,中年书生,和那天地门的玉凤时娇,衔尾追来。

白孤身形划出五丈,朝前面山崖大声道:嗨……物件三宗,如数送到,快出来接货吧!唰!唰!唰!人影闪晃,崖壁后面飞出一对年轻男女,一个文巾儒衫的老者。

大旋风白孤动作迅捷无伦……这次他不向前面逃,身形宛若冷虹一瞥,迎着衔尾来的三人掠去……三人身形扑向前面,尚未煞住步子,白孤一个乳燕点水身法,朝三人顶空一掠而过,落在他们背后。

大旋风白孤表面看来浑浑噩噩,什么事都不介意,其实他心细如发,考虑周详……突然间,在众人跟前,冒出一句话来,这句话却有他极重的份量。

处理一件事,亦是如此……对任何一个细节的地方,决不遗漏。

大旋风白孤回身向后面,有他的想法……前面已有长离一枭等挡住,自己截住三人的后路。

就在眨眼之间,出现这样一个变化,玉凤时娇心头一沉……不错,果真是中了诱敌之计!姜青冷然一笑,道:时娇姑娘,江河汇海,我们又在这里‘秃头岩’见面下!三人站在离隔长离一枭、姜青,和秋秋等的两丈外……费木指着姜青,蛇眼一瞪,问道:时坛主,这小子是何人?敢情玉凤时娇看到眼前出现的姜青,浣花集镇上那回事,又袭起心头……她在心情激荡,不安之下,却把目前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玉凤时娇一指姜青,向费木道:他就是我们今晚要去找的‘点子’,‘火云邪者’姜青。

双方相隔仅在两丈左右,时娇回答费木,这边三人显然也有听到……长离一枭暗暗一震……果然不出大旋风白孤所料,幸亏先发制人,不然后果不堪想像。

他目注幻变千手费木,道:老毒虫,二十多年前,湘北‘星海山庄’给你造成一片腥风血雨的灭门惨案,二十多年后的今日,又想来杭州战千羽府邸张牙舞爪,你是嫌自己命长了。

费木给这个文巾儒衫老者,抖出二十年前血淋淋的一幕,心头不禁一凛,吼声问道:穷酸,你是谁?长离一枭淡然道:‘长离岛’长离一枭卫西。

费木脸色一怔,道:你……是你?长离一枭一点头,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他指着费木旁边中年书生,道:老毒虫,你边上那位相好的,替某等引见一下,可以有个称呼……中年书生发现那老者竟是长离岛卫西……眼前还不知对方穿着彩色裙衣的少女是何种来历,以长离一枭火云邪者两人,此番自己这边三人,已难以讨好。

中年书生色厉内荏,冷冷―笑,道:不用费前辈代劳……在下‘无为秀士’,杜森便是。

长离一枭双目凌芒如电,朝无为秀士杜森逼视着道:原来就是你,今天有你一份……不必以后再费手脚……无为秀士杜森,接触到长离一枭投来的两道眼神,激灵灵猛打了个冷颤,急急把自己视线移开。

无力秀士杜森,虽然穿的是书生服饰,他的行为却是令人发指,禽兽不如……奸淫掳掠,都有他的一份,平时独来独往,行踪诡秘,天地门居然把他收拢下来。

武林中人物,对奸淫掳掠之徒,立毙掌剑,是以长离―枭才会说出此话。

长离一枭指着秋秋,向对方三人道:这位‘彩莺’于秋秋于姑娘,是天目山‘梅甸庵’,‘玉真师太’老前辈传人……到时手下过招,你等不必留情。

天目山玉真师太名号,在杜森与时娇来说,可能只是江湖传闻……但是听进幻变千手费木耳里,心头不由暗暗激荡……这个看来不起眼的年轻女子,原来还有这等师门来历。

双方交谈过数语后,彩莺于秋秋走近前,向费木道:于秋秋前来一会高手……眼前以玉凤时娇来说,浣花集会过火云邪者姜青。

至于长离一枭,虽然时娇尚未照面交过手,但以长离岛岛主,在江湖中的声威,她相信自己不会占到便宜。

玉凤时娇对于秋秋的武学底细,还不甚清楚,见秋秋挺剑过来,她近前一步,道:‘彩莺’于秋秋,我‘玉凤’时娇前来,陪你走几招!时娇原来用一条银虹追影鞭,这次陪同费木等来杭州,换了一口长剑……她话出口,还未等侯秋秋的回答,手上单剑一抡,迎喉刺了过来。

于秋秋不由激起一股怒火……虽然双方对垒,才开始照面,也不能下手如此迅毒……倏即一领剑诀,剑光如虹,一招子路问津,闪电似的迎了上去。

长离一枭和姜青两人,知道秋秋会过不少大场面,眼前对付玉凤时娇,相信不会有问题,是以两人站在边上,作壁上观。

幻变千手费木,和无为秀士杜森,也退下一边,看两女战个胜负。

时娇手上这把虽非仙家神兵,但亦是一把上好的宝剑……一响当的声,两剑迎个正着喷出一溜晶莹的火花来。

秋秋发现对方腕劲不小,霍地向边上一移步,一式斜掠拍翼,向她双腿砍过去。

时娇一个旋身,闪过一招。

秋秋变招易式,施出龙门三击浪……剑光错落,唰唰唰一连三剑。

玉凤时娇一口长剑,也不含胡……一式金雕展翼,铮铮铮进来三剑全数给架开。

于是――一声娇叱,剑如月华,挥挥霍霍,卷起一片寒光,狂风暴雨似的回攻而上。

于秋秋见对方出手利害,就即把一套寒水沉羽剑剑法施展出来。

以眼前来说,两人剑法旗鼓相当,不见胜负。

玉凤时娇所施展的是越女剑剑法……挑、点、劈,刺、删、吹……银龙飞舞,冷电绕体,简直滴水无法泼入。

于秋秋使出师门寒水沉羽剑剑法,招式锐利,吞吐撤放,快如电掣。

两人这一照面过手,已是八十多回合……时间一久,渐渐判出强弱……于秋秋愈战愈勇,玉凤时娇已渐露不支。

时娇一股怒火涌起,手中长剑往外一展,招走玄鸟划沙,向于秋秋前胸刺到。

于秋秋一晃身,如实似虚,向对方剑上一截,倏地一横身躯。

于是――左手剑诀一指,右手宝剑一挥,一式白鹤亮翅,反向时娇小腹田井穴挑来。

时娇往后一仰,使个海龙滚涛身法,踏步挪身,剑光一闪,向秋秋面门扫来……这手以攻解攻手法,十分凶险。

出其不意,于秋秋猛然一惊……霍地向下一矮身,堪堪闪过对方一剑……倏然又是一个长身,正踏中宫,直截对方脉门……时娇剑招走空,心浮气躁,一时闪躲不及……突然一响嘶的一声,被于秋秋一剑划上臂肘,立时衣破血出,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于秋秋正要追招递上,突然一股威猛掌风,疾向这边劈来……双方壁上观的,都注意着场中的于秋秋、玉凤时娇身上。

时娇受伤败退,于秋秋追招递上,这边幻变千手费木向秋秋激厉一掌劈来!于秋秋在毫无防范之下,如果挨上费木这一掌,其凶险可想而知。

长离一枭一声清叱:老毒虫,慢着……嘴里说慢着,就在这石火电光之际,运用混元罡气挥掌打出,向费木劈出的掌劲,迎势挡上。

一响轰的声起,两股劲势相击,长离一枭神定气闲,若无其事……这边的幻变千手费木,受到这股震弹而回的劲道所撞,身形晃摆,连退两步。

这时,彩莺于秋秋已退回边上,向长离一枭道谢相救之恩。

长离一枭目光投向费木,道:老毒虫,你二十年前偷偷摸摸,二十年后今天,还是偷偷摸摸,出暗手伤人……幻变千手费木吼喝声,道:长离一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因何要趟这淌混水?长离一枭哈哈一笑,道:天下事,天下人管……笑容一敛,脸色凝重,又道:老毒虫,二十年前,你双手染血,使出惨无人道暴行,已是卫某掌毙之列……今日撞进老夫之手,该是超渡上路之时……幻变千手费木嘿嘿一笑,道:不见得……这个得出口,抡腕振臂,一掌劈来。

长离一枭身形一挪,一个行云流水步子,已轻巧地闪过一边。

费木正要再招递出,横边传来一响声音,道:费前辈请暂且退下,得‘无为秀士’杜森,一会‘长离岛’高人。

幻变千手费木听到这话,只得挪身闪退一边,但向杜森目注一瞥……无为秀士杜森挺身要挡上这一阵,费木并非不领这份情,但却不是这个时候……把时间找错了!费木心念闪转……自己跟长离一枭照面交手,不但无法有战胜的把握,从江湖传闻中长离岛岛主身怀之学,几抵不可思议之境。

这局面岂是轻易所能挽转的?现在无为秀士杜森,要替自己挡这一阵,他踪遍江湖各地,难道还不知道长离岛岛主长离一枭,是何等样人物?长离一枭听到杜森这话,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再好没有……久闻杜朋友江湖上声誉,老夫此番可以领教一下!无为秀士杜森,踏前一步,一响铮的声中,亮出一把长剑……冷然喝声道:卫岛主,何不亮出兵刃?长离一枭哈哈一笑,道:老夫平时少有携带兵器,空手陪你走几招……杜朋友,只管进招就是……杜森一声冷哼,振腕抡剑,剑光闪处,向长离一枭面门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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