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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美男计

2025-03-30 07:38:13

宝贝兄弟进入雾区,一片茫然,只好四处摸索并叫着爷爷,希望能听到回声,然而将近走了两个时辰,一点头绪都没着落,两人有点失望。

郝贝道:会不会又是什么怪阵势?郝宝留意走了几步,道:若有怪阵势,为何还能平安无事?郝贝道:这是迷魂阵,光是雾,就够我们受了。

郝宝已有感觉,眉头直皱,苦笑道:恐伯是了,我们走入雾中,明明是山林、现在却如履平地,四处走动,一点坡度也没有,连一颗石头都没有。

郝贝亦觉得不妙:对呀!刚进来还有感觉,现在却感觉不出来了。

两人站立不敢再动,突见脚底似在下陷,郝宝急忙伸手摸去,惊诧道:会是冰?!郝贝也摸向地面,冰冷澈骨,不是冰是什么?郝宝心想:如若是在高山上,结成冰地也未尝不可能,可是自己为何不觉得冷?郝贝也如此发问:有了冰地,我们怎会感觉不出来?郝宝又摸着冰,然后举高手掌,离冰面两寸,寒气已失,遂有所悟:我知道了,是万年雪灵芝的关系,若非绝对寒冷,我们不注意是感觉不出来的。

郝贝也会意地点头,然而他又想到什么,急道:要是爷爷被困在冰地,那将凶多吉少了。

郝宝亦有所觉:咱们快去寻找。

两人追向前头,不再关心误入阵区,大声喊叫,只希望找到郝大而把他救出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漫天云雾中,似乎传来淡淡声音。

宝贝兄弟乍惊,倾头聆听。

郝宝道:有声音?不等郝贝回答,马上以真力吼声:爷爷你在哪儿?我们来啦!山区本该有回音,但此处却没有,声音传出,有若石沉大海,一无音讯。

再过数分钟郝大声音才传回:宝贝啊……我在这里......宝贝俩欣喜若狂,郝贝急道:爷爷有回音了。

咱们快过去看看……两人急往传音处奔去,奔驰间,两人不停叫着,以能引正方向而不偏差。

未多久,郝大声音已近了,两兄弟反而觉得奇怪,照声音传送大小以估计,该是十分远,没想到却比预料的近得多,然而他们再走了十几丈,却又发现声音的大小、远近,并不能用来判断距离。

他们发现此处地理特性显然十分特殊,并非一般常人所能理解,所造成的种种怪异现象,更是难以想象。

虽然声音忽远忽近,找久了总会找到地头。

只见得郝大一身烂衣披身,胡须也长长了不少,一副潦倒模样,他瞧见宝贝兄弟前来,已房出笑容,招招手,语调仍平静和蔼:宝贝孙子,你们来了,爷爷就有救了。

郝宝急道:爷爷你就这么简单地被困在这里?郝大笑道:是啊!过来坐坐,爷爷有话要跟你们说。

白雾并不薄,两人走得甚近,才见着郝大坐在一张粗木架成的木板上,约有七寸高,可以避开冰寒,也可以当床睡,木板一角还堆了一些破碗,如此而已。

郝贝惊心道:爷爷,他们就这么狠心地把你囚在这里?郝大自嘲一笑:爷爷就坐在这里,那还假得了?郝宝道:爷爷为何不逃?郝大叹道:我武功被制,又身受重伤,想逃谈何容易?郝宝道:我这就替你打通受制穴道。

说着就要伸手抵向郝大命门穴,以推送真气。

郝大笑道:替我治治伤倒是真的,穴道可千万解不得。

为什么?郝宝感到不解,真气也未再推送。

郝大叹道:令天山这老魔头千方百计要跟我比武,他的武功高得吓人,爷爷并没把握赢过他,所以只好封住武功,借此避避他,等摸清了他所练功的门路再说。

郝贝道:打不过他,可以避开他啊!郝大摇头直叹:老魔头已疯,如果找不到爷爷,他必定四处大开杀戒,玉女仙岛就是一个例子,所以避开他反而不好。

郝宝道:那爷爷不就不能离开这里?救了你,他还是会到处迟杀。

郝大道:爷爷自不会坐以待毙,所以爷爷稍一用计,令天山就答应让我离开这里;说话问已显得意。

郝贝激动叫道:真的?!是用什么计?郝大得意笑道:用激将计;令天山对爷爷虽恨之入骨,但他在年轻时并非爷爷对手,才会被爷爷困在九龙吞鬼阵,三十年来他一心一意想报仇,所以勤练武功,今日果然胜过爷爷,然而对阵势方面,爷爷仍说他非我敌手,因为引他出来的并非他自己或是他孙女儿,而是我的两个宝贝孙子,九龙吞鬼阵自然不是他解开的,他不甘示弱摆下此阵,也扬言只要我解得开就让我走。

郝宝对于为了令佳玉而诈骗郝大之事,实在感到不好意思,直笑:爷爷你要原谅在恋爱个的人,是很容易受骗的。

郝大瞄眼笑道:爷爷要是小原谅你.早在玉女仙岛就把你屁股给打肿了,后来呢?令佳玉怎么不理你?郝宝瘪笑道:后来我想通爷爷另一句话,走桃花运会倒霉,所以就把她给甩了。

郝太睨眼笑道:我看你是先倒霉,再甩人的吧?郝宝瘪笑:这有何差别?结果都是一样。

郝大呵呵笑道:说的也是。

郝贝也笑起来:还有另一种结果也是一样。

郝大睨眼问道:哪一种结果?郝贝道:阿宝是被令佳玉甩掉的,谁甩谁,结果还不是一样?郝宝瞪眼笑骂:阿贝你不给我留点面子就罢了,也该为你自己留点面子,这种事也好说在嘴上?羞不羞啊?郝贝还以一眼:这根本不关我的事,我为何会没面子?郝宝謔笑道:我是追女人才被甩,你连跟她说过一句爱情的话都没有,就被甩了,这会跟你没关系?谁比较没有面子?郝贝已然怔楞:我……我……你也是被甩掉的!郝宝已恰哈大笑。

郝贝想不出理由解释,也无可奈何笑起来:被甩就被甩嘛!以后我少跟女人在一起就是。

郝宝汕笑道:那岂不更惨;不跟女人在一起,连被她甩了都不知道?郝贝无奈一笑:那我只好少跟你在一起了。

郝宝笑道:这更不可能,我们是一家人,你想甩掉我?爷爷第一个就会找你算帐!郝贝一时也哑口无言,老是说不过哥哥,觉得很泄气。

郝大轻轻一笑:阿宝你说的头头是道,爷爷看来,你别甩掉阿贝就行了,届时爷爷要算帐的人可是你,不是阿贝。

郝宝笑道:有时候总会牺牲一下嘛!爷爷多担待一下嘛!郝大笑道:要爷爷担待可以,不过你可要先替爷爷担待才行。

郝宝瞄眼道:爷爷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替你担待。

他说的甚是豪爽,一副英雄气慨。

郝大轻笑道:既然如此,爷爷就直言了,对于你们,谁被谁甩掉,对我来说,结果都是一样,不过,如果阿宝你是被令佳玉甩掉,现在的结果可差太多了,因为爷爷是要你把她追回来。

宝贝兄弟闻言已楞着大眼,尤其是郝宝,一双眼珠快掉出来,令佳玉是仇家的孙女,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爷爷竟然要自己再去追她?爷爷你有没有搞错?叫我再去追令佳玉?郝宝哭笑不得地说。

没有。

爷爷你是不是神经有问题?郝大耸耸肩,轻笑道:你看爷爷是得了神经病的人?有一点。

郝宝冷叫道:不行,要叫我再追令佳玉,简直是太没面子,这种事不能担待。

郝大祈求道:为了爷爷,你就再牺牲一次如何?郝宝瞄眼道:叫我牺牲色相?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爷爷你想坏了我的名节不成?郝大急道:你想歪了,爷爷要你追她,是让你有报仇的机会,先把她追着,再甩掉她,这跟牺牲色相有很大的不同。

郝贝也替哥哥嘘了一口气:爷爷这样说就中听多了,我也不赞成用美男计。

郝宝心情较为缓和,瞄向郝大,冷问道:爷爷在骗我,你一定另有目的!郝大为之干笑,显然已被瞧穿心思,他媚笑道:阿宝你就帮我一次忙,如果追不到令佳玉,爷爷就出不去了。

郝宝睁大眼睛:爷爷想跟令天山一样,要我从令佳玉身上骗来解开此阵的方法?!郝大窘笑:爷爷有不得已的苦衷。

郝贝急问:难道爷爷解不开此阵?郝大困窘道:爷爷从未见过此种阵势,所以无法解开。

郝贝有点泄气,在他心目中,爷爷是无所不能,现在却有问题使他难倒了。

郝大苦笑:爷爷也是人,总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算解得了,也要花费许多精力和体力,然而令天山已成气候,他马上会向武林宣战,到时又将一片血腥。

郝贝听他所言,也觉得爷爷仍是无所不能,只是时间迫不及待而已。

郝宝叫道:难道爷爷没有其他方法了吗?一定要我去追令佳玉?郝大笑道:爷爷也是为你着想,如果能报此冤,你不是觉得更有面子?郝宝怪笑道:爷爷你知不知道,做这种事情是很难为情,尤其是被人甩掉以后,又反过来追她,而且她都知道我想吃她的肉,又要我去追她?天下还有这种旗事吗?郝大祈求而瘪笑道:阿宝啊!你也该体念爷爷年已老迈,往后日子不多,岂能受得了天寒地冻?你若不帮忙,爷爷又能向谁求助?请可怜可怜你可怜的大家长。

郝宝十分无奈:有了你这样的爷爷,我还能不做吗?呵呵!真他妈地糗死我了!想及要反追那可恶的令佳玉,他就忍不了那股瘪心而想笑。

郝大虔诚拱手道:多谢阿宝大恩大德,爷爷感激万分,请受爷爷一拜!郝大当真揖身一拜,郝宝也欣然接受,笑骂道:死爷爷,跟真的一样,再多拜几次,你孙子迟早会糗死在你手中。

郝大笑道:爷爷怎舍得你们这一对宝贝孙子?出点糗怕什么?你爹也好不到哪儿去,反正咱郝家是糗多不怕糗!三人视目哈哈大笑,祖孙纯真感情为之流露,不管谁为谁牺牲,谁为谁出糗,皆是如此心甘情愿而毫无怨言,天地间再无任何东西可划开他们那浓于血而更甚于血的骨肉亲情。

浓雾也知亲情可贵,慢慢地拥过来,扔向三人,如影随形,浓划不去。

也许是三人重量过重,或许是纵狂长笑,垫底木块终于受不了而垮塌一角;叭地一声脆响,也把三人心绪给拉回现实。

郝宝问道:这是什么阵?为何解不开?’郝大道:据我所知,这阵该是属于太极无形阵势,看不见方向,摸不着天地,天已被雾遮住,地则被冰封去,闻不及日月星辰,觉不出晨昏早晚,行则漫漫无涯,坐则虚无飘渺,这种阵势,已是阵法中的翘楚,比爷爷所研究的阵学高出许多,想破开,非得下一番苦功不可,唉!令天山也非等闲之辈,困了三十年,终也对阵势研究如此之深。

宝贝兄弟听得津津有味,也感受出此阵的可怕。

郝贝问:这么说,我们也出不去了?郝宝感到一丝欣喜:出不去就不必跟令佳玉碰面,也不必再追她。

郝大道:这倒未必,令天山祖孙隔两三天会来一次,他可不愿我死在这里,都会送来难吃又不得不吃的烂东西,到那时你们还是会见面,不过爷爷可以向今天山要求放你们出去,带点东西以破阵,他会带你们出去。

郝贝不解:为什么?以前他被你困在阵中,不也是两手空空?郝大笑道:我们相斗在于布阵与解阵,我只要说已想到破解方法。

他若不让我试,他就得承认失败,所以他必定会放你们出去,而且他对这阵势搞得比我的命还重要,岂能相信别人能破去?郝宝有点失望:要是令佳玉跟来,她可就没那么好骗。

郝大笑道:若是她来了,一切都得看你表现,爷爷老了,哪还能谈情说爱?笑的更促狭。

郝宝白眼道:为什么要看我表现?阿贝比我英俊潇洒,他可以派上用场,你怎么不用他?郝贝惊急道:我未成年,家规明白规定,我是不能谈恋爱的,阿宝你不能强迫我谈恋爱。

我哪是强迫你谈恋爱?郝宝黠笑道:我是要你为爷爷而牺牲色相,这就不违反家规了。

我不行……我反对!郝贝谅急万分,若真的派自己上场,那该如何是好?郝大已轻笑道:阿宝你也别想不开,你是哥哥,经历较丰富,人又聪明,由你去办最恰当不过,要是阿贝误了事,爷爷可就老命休矣!郝宝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已轻轻叹息,瞄向,阿贝:便宜你了,未成年的好处倒不少嘛!郝贝呵呵笑道:这是爹给我的保障,我没办法。

郝宝謔笑:你别高兴太早,还有一个韩芹等着你呢!想到韩芹,郝贝再也笑不出来,暗自祷告别再碰上她才好。

郝大轻轻笑道:现在两人都有了麻烦,算是扯平,阿宝你现在该想的是如何应付令佳玉,别忘了她还欠你一笔帐。

郝宝登时有所觉:对呀!这笔帐不算,岂非便宜她了?他想着该如何修理令佳玉,最好是把她揍个半死,却又觉得太便宜她,而且也浪费体力,尤其要是让别的姑娘知道此事,则对自己名誉有损,说不定还吓跑了,这个方法显然不好,该换别种方式……想久了,他终于想到理想方式,謔笑道:善变的女人,我就再次把你丢在湖中,用闪电把你电成狮子头,然后再拷在九龙吞鬼洞中,看你还敢不敢对我老人家乱变心?突然他又有了新想法:爷爷,我们可以在他们来此时,将两个人捉起来,尤其是令佳玉,把她给逮了,也就不必那么麻烦。

郝大反问:你们两个制服得了今天山?若制服得了,怎会被锁在吞鬼洞?郝宝如被浇冷水,那股劲顿失无遗,困窘瞄眼道:我们当时是被偷袭,而且现在功力又增强不少……郝大问:有没有把握制胜?加上阿贝,应该没问题……郝宝瞄向郝贝,希望他能协助,郝贝却急叫道:我没把握!阿贝!郝宝责叫他,瞪着大眼:你真没用!郝贝更坚决:我真的没把握。

郝宝白眼道:好啦!没把握好像就很风光,说的那么大声,就算你有把握,我还真没把握跟你共同作战哩!郝贝歪抽着嘴,也觉得不怎么光彩。

郝大笑道:阿宝啊!你就死心塌地地去追令佳玉吧!说不定她会带给你好运,至少爷爷可以肯定,她会带给我好运。

追就追,有什么了不起!郝宝已横了心,突然仰头大叫:令佳玉你出来让我追啊——我想追你啊——追不到你,我睡都睡不着,快出来让我追啊——声音高昂,宛若奔雷,四处奔腾。

郝宝似叫上了瘾,手掌靠向嘴唇,又想喝叫,岂知嘴巴正想张开,一尊淡青人影已出现雾中,再飘前,令佳玉甜美脸蛋已浮现郝宝眼中。

你?!郝宝又心惊又紧张,方才的话分明全被她听去了,一时困窘,已惊叫地跳往郝大后面,宛似见着鬼魂地盯着令佳玉。

对于她的出现,郝大及郝贝也惊诧不已。

令佳玉仍是清澈眼眸直往郝宝瞧去,虽然长发仍是曲曲弯弯的米粉头.似乎更添增了她的美丽。

她似笑非笑地问着:阿宝,刚才是你在叫我的名字?郝宝显得紧张:我......我……郝大手肘不停偷偷撞在他膝盖,暗示他快点承认。

令佳玉谈然一笑: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你在叫,你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郝宝但觉多生了两条手,不知要往哪儿摆。

郝大已帮他说话,笑道:是他叫的,而且叫的很激动。

令佳玉嫣然一笑:我听得出来,—你为何要如此叫我?难道你忘了我是如何对待你?我……我……郝宝实在想实话实说,却又不能说,急得内心一团乱。

郝大又帮他说.笑的和蔼:他不会记恨,因为当爷爷的我都不恨你,他自然也不恨。

真的?令佳玉凝目瞧着郝宝,笑得非常可爱。

郝大又挤手顿肘,郝宝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令佳玉已笑的眉飞色舞:我们真是奇怪的一对,你和我都有仇恨,却又忍不住想跟对方做朋友,实在好奇怪呀!郝贝道:不是做朋友,阿宝一开始是想追你当老婆,而你也答应了,可是后来又黄牛了。

令佳玉长叹:我也搞不清为何会这样?真让人猜不透。

郝宝突然想及以前到处追老婆都不怕了,现在演个戏,又为何会怯场?猛吸一口凉气,壮壮胆,已叫道:你现在准备怎么样?要跟我…和好吗?虽然壮了胆,但比起以前锐势,仍差了一大截。

令佳玉叹道:我也不清楚……然而郝大岂能让两人熄火,手肘又撞个不停,逼得郝宝不得不再开口。

好吧!你搞不清楚这些.你该搞得清楚我们的帐吧?令佳玉凝日望着郝宝。

已点头表示明白。

郝宝问道:你想不想还。

想。

那很简单,把我爷爷给放了。

这……令佳玉面露难包:他是我爷爷关起来的,我不敢放人。

你不放就是……以下不想还债四字未说出口,郝大怕他把事情给弄僵,立即猛力撞他膝骨.痛得他把话给吞了回去。

郝大接口笑道:你不放也就是听从你爷爷的话,没什么关系,年轻人尽管交你们的朋友,不要把老的搅在一起。

令佳玉叹道:我爷爷可没这么开通……瞧向郝宝,轻声道:我们四处走走如何?郝宝有点困窘。

郝大已催促:去啊!难得佳人有约,不去可惜。

郝宝瞄了爷爷一眼,郝大对他使眼弄鼻,郝宝才开口:你该不会再陷害我吧?令佳玉见他已想跟来,含情一笑:不会的,我不想再让你失望,我们走吧!郝宝咬咬牙,下定决心跟她去,自嘲道:也只有甜言蜜语才能骗人,再让你骗一次,又有何妨?大步跟向令佳玉。

两人眨眼消失雾区。

郝贝问道:阿宝他会不会成功?’在我看来,令佳玉诡计多端,而且我们也吃过一次亏,让阿宝一人去,我实在不放心。

郝大叹息一声:有什么办法?谁叫他是爷爷的孙子,偶尔总该牺牲一下,不过照令佳玉反应看来,阿宝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郝贝道:要是看得出来,上次我们也不会上当了……仍为郝宝担心,张眼望去,却再也见不着一丝人影。

郝大无奈一叹,随后装出无所谓笑声:别为阿宝担心,他贼得很,虽然上过一次当,现在要他再上当可不容易,你闲着也没事,爷爷伤还没好,你帮我治治。

他已打坐于木板上,心想多弄些事给他做,免得他无聊而东想西想。

郝贝有事可做,再也考虑不了什么,也坐下来,双掌直抵郝大命门穴,运气替他疗伤。

郝宝跟着令佳玉在雾区绕来绕去.感觉上是转东转西,踩的都是冰,不过似乎已不再平坦,脚下感觉有点坡度,却又无法确定,如此大约绕了一刻钟?眼前一亮,已然走出这浩渺无涯的阵势,苍松翠林映眼而生。

令佳玉找了一条清澈小溪流,坐于净洁石头上,双手舀着溪水,玩得甚是入神,好像已把郝宝给甩在一边。

郝宝莫名地就跟她前来,现在人家突然不理他,他有点不自在,不知该不该向她说话,眼光直往她溜去,也蹲下来,漫不经心地拨着溪水。

令佳玉拨了一阵,忽又觉得拔水不再好玩似地,将手收回,手指相互揉搓,终于还是把目光投向郝宝。

你真的不再恨我?令佳玉问的十分直接。

郝宝当然想整她一顿,但这似乎只在报复,用恨来形容,他觉得该谈不上,遂摇头:不恨。

你骗我。

令佳玉再次追问,她似乎想问的真确些。

郝宝仍两字回答:不恨。

令佳玉已谈然一笑,俯身瞧往水面,映出浮动美貌,她抚掠着头发,似在回味秀发为何会变成曲曲弯弯的?不禁笑的更甜。

我在想,你一定想把我抓到湖中,然后再把我电得头发发直,对不对?令佳玉美目直盯郝宝。

郝宝心头一凛,她怎会猜的那么准?可是这种事岂能承认?急忙干笑道:没这回事,电一次我都怕了,怎会再抓你去电?令佳玉笑脸又变成哀怨:其实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实在太过火,你也不可能会原谅我。

郝宝急笑道:没这回事,我若没原谅你,岂会跟你一起出来?令佳玉强自凄笑:你跟我出来……就原谅我了?她心灵滚乱着,不知该不该相信郝宝,明知道这种事情要让人相信并不容易,而她却渴望着什么似地,便是要找理由来说服自己,这并非她该有的个性啊!滚乱的心灵不停绕荡自己,愈滚愈乱,愈滚愈烫,逼得她有点失态地挥手猛往溪水拍去。

水花溅起,打得她半身衣、一张脸湿湿的。

郝宝被他莫名举止吓了一跳,想阻止她,她已停手。

令佳玉拔去脸上水珠,整个人似乎清醒过来,恢复以往的冷静,那冷水已使她做了决定,至少不会再滚烫地煎熬自己。

她露出甜美笑容:郝宝你若想再追我,说不定有一天,我真的会嫁给你。

真的?!郝宝虽在笑,却没有以前的热情。

令佳玉也如此说道:你的话比以前冷得多了。

郝宝摸摸鼻子,无奈一笑:谁知道追到后来,会不会跟上次一样,你跑了不说,还叫你爷爷揍我一顿?令佳玉想及这段事,呵呵笑个不停:当时实在太突然,情急之下,我也搞不清就叫爷爷帮忙了。

郝宝瞄眼道:都追了那么久,怎会突然?我想当时你只是想利用我们,对不对?令佳玉歉声道:有一点……忽而传出笑声:你当时真的想把我抓去当老婆?要是我没叫爷爷阻止的话?那还假得了?你以为我的一见钟情是假的?令佳玉呵呵直笑,郝宝的话听起来还真有点浪漫爱情的味道,她幻想着当时要是跟郝宝走了,那将又会是何种奇特局面?一定让人激情而又无法想象吧?望着郝宝他仍是那副大胆妄为,似专心又带着傻劲的怪家伙,那股调调就是让人一眼望去,永远都忘不了、挥不去。

她有点激动道:如果我现在跟你走,你会带我走?还会跟我一见钟情?郝宝闻言显得惊诧,摸不着令佳玉用意何在:你在说真的?我现在不是说了吗?令佳玉含笑回答。

这……这……要是以前,郝宝一把热情如火,自是会一口答应,但是事情过了那么久,又来得突然,而且还是令佳玉自行提出,他反而觉得不习惯而窘困。

你真的还要跟我一见钟情?真的啊!令佳玉纯真回答,美目尽是柔情。

郝宝终又觉得高兴,自言自语道:这该算一见钟情还是再见钟情?瞄向令佳玉,以前那股作怪脸孔全然消逝无踪,换回少女应有的纯真,是该再相信她一次吗?令佳玉含笑道:你带不带我走?郝宝抿抿嘴,又咬咬牙,终于有了决定,笑道:好,我带你走。

真的?!我好高兴!令佳玉雀跃万分。

郝宝笑道:不过对我一见钟情的人并不少……令佳玉怔愕了:还有很多女孩对你一见钟情?!郝宝笑道: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清楚有多少女孩对我一见钟情,不过已确定对我钟情的有两位。

哪两位?‘她们长得美不美?美是谈不上,不过看得挺眼热就是了。

令佳玉甚为激动:是谁?她们是谁?郝宝伸手往务区指去:在里边的那两位。

在里边?!里边哪有另外女人跟你一见钟情?郝宝笑道:是男的。

男的?!男的也会跟你一见钟情?!郝宝笑的有点黠逗:我爷爷和弟弟,跟我从小一见钟情到现在,怎么说男的没有钟情可见?是你爷爷和弟弟?!令佳玉惊诧而恍然地得了愕,随后已窘热了脸,自己方才是太激动而有点失态,已白眼瞪向郝宝,笑骂道:既是他们,你直说就好,何必说的让我心惊肉跳?郝宝轻笑道:我说话一向很生动,只是你的反应也不差。

令佳玉呵呵直笑:还好他们不是真的女的,否则我的反应就会更激动了。

郝宝笑道:接下来会让你更激动。

哦?我倒想听听看。

郝宝瞄她几眼,还是说了:我是很重感情的一个人,所以对我一见钟情的人,就想带走他。

令佳玉怔诧道:你要带走你爷爷?郝宝点头:如果把我爷爷留在这里,我怎能走得开?令佳玉脸色随之一变:你跟我出来是有目的的?你根本在利用我?郝宝有点困窘:一见钟情是你先说的,我也愿意如此,不过你该想得出,我来此的目的。

令佳玉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冥冥之中未谈及,也就不大花心神去想它,甚至希望郝宝什么都不说,能像以前那般热情,不由分说地就把她带走,这样不就什么忌讳也没了?现在郝宝终究还是说出来,她感到有点失望,却也默认她该知道郝宝跟她出来的用意。

轻轻一叹,令佳玉也褪去不少那股期盼的热情:你是为了利用我,才跟我一见钟情?郝宝摊摊手:现在说出来,你还是可以选绎,我是很想再跟你一见钟情,可是我又不得不救我爷爷和弟弟。

这不就是令佳玉以前的处境?她叹息道:我能了解称现在的处境;你是否也了解我以前的处境?郝宝点头:了解了,不过你该跟我一样,事先说明,我一样会帮你的忙。

令佳玉凝目注视郝宝良久,她知道郝宝并非说假话,尤其是他那股为钟情的狂劲,更让人相信他会如此做,只是自己以前根本谈不上一见钟情,在只为利用他之下,岂会向他说明?而今的想寻求一见钟情,不知是想寻求刺激,还是真有此意?她显得茫然和不安。

郝宝已说道:你不帮我的忙?就算你以前欠我的,现在还我,至少如此你会安心些,我也不会怨你那么深。

令佳玉闻言,心情忽然平静下来,点头道:好吧!是该把这笔帐还掉。

郝宝已露笑容:这样也好,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我丢一次脸也没什么关系。

令佳玉伸手舀起溪水,往脸上拍去,拍了几次,也清醒不少,回复方才笑容,问道:上次,你真的觉得很没面子?郝宝窘笑:当然,老婆都追跑了,哪还有面子在?还好,到现在我保密的功夫还不错,知道的人并不多。

令佳玉轻笑道:谁叫你做的事,让人想都没想过?又泼了几次水花,才笑道:我虽然答应你想还这笔债,不过却没把握,你别高兴的太早。

郝宝一点也不紧张:你刚才不是进出自如?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他以为令佳玉在开玩笑。

令佳玉笑的开心:跟你说真的,我没骗你,我能进去,是问爷爷现在怎么走,过了时辰,阵势变化就不一样,现在想进去都没办法。

郝宝闻言也笑不出来,急问道:一大片冰地也会随时改变?令佳玉含笑道:这你就要去问我爷爷了。

郝宝眉头直皱:问你爷爷?不被他打死才怪。

令佳玉笑道:你有先见之明。

郝宝干笑:所以只好由你去问他了。

令佳玉道:我问他,他未必会说,方才要不是你们乱叫,他知道有人闯进来,要我过来看看,他也不会把出入方法说给我听,我爷爷他说自己都还没全搞懂这个阵势。

他还没搞懂就摆起来?令佳玉笑道:我爷爷说,自己搞不懂,你爷爷自是更不懂,想解它就更难了。

郝宝苦笑不已,令天山这招可绝得很,他问:你下次总可以问到出入方法吧?到时再把人带出来……令佳玉道:话是不错,可是我爷爷和你爷爷打赌的情形,好像不是如此,你爷爷必须破除此阵才算赢得此局,否则我爷爷照样会再把你爷爷抓来。

她话中含意,似乎也想彻底解开双方恩怨。

郝宝也听爷爷说过,可是他想令天山对此阵都一知半解,如何问他破除之法?尤其令天山又不怎么正常。

你爷爷都解不了,我爷爷哪行,倒不如先把人弄出来再说。

令佳玉道:我并没说爷爷破解不了,我只说爷爷没完全弄懂,这跟破解并没绝对关系,就像解一堆缠杂一团的细线,十分因难,若是用利刀斩切,不就分得清清楚楚?郝宝闻言也觉得有道理,问道:你爷爷有说过可以破除此阵?令佳玉道:他没正面提及,不过他曾说过要破除这阵势,方法很简单,所以我猜想他一定知道方法。

很简单......会是什么方法?郝宝自己也在想,可惜想得一团乱,只好抿嘴于笑:还是问你爷爷来得快些。

令佳玉摊手一笑:我却不知该如何问,你给我一点意见如何?郝宝眉头直皱,谐謔反问道:你觉得你爷爷脑子有没有一点点叭呆叭呆,也就是神经不正常的意思?他以为令佳玉一定会出言反驳,然而令佳玉却出乎他意料,点头承认了。

她说道:我爷爷被救出来之后,只想着如何算老帐,以及如何打遍天下,独尊武林,连我都爱理不理,他是有点不正常。

郝宝道:他是有点不正常……跟不正常的人说话,倒是一件挺麻烦的事……令佳玉道:所以我才要你想个办法。

怎么想?郝宝起身,在摸中乱石跳来跳去,似如小孩嬉戏,无忧无虑,心中思潮也跟着起伏不定,忽而问出奇怪话题:你觉得我跳的好不好?令佳玉瞪他一眼:要你出主意,你竟然不想,在跳小孩子游戏?郝宝已然呵呵笑道:没错,我就是在玩小孩子游戏。

令佳玉瞪眼道:你是不是跟我爷爷一样,神经有问题?郝宝转为哈哈笑:没错,我就是神经不正常!喀喀恰澎澎!他跳得更起劲。

令佳玉看的甚为不顺眼:神经病!再跳,我就泼你冷水!说完早已把水泼去。

郝宝喝地一闪,已跳闪开去,笑道:不急不急,我已想到跟神经病如何交谈了。

令佳玉一怔:如何交谈?郝宝笑道:就是把自己也变成神经病。

你在损我?令佳玉伸手又泼水,眼看郝宝跳落另一块石头,她不甘心捡了粗石子猛砸过去,石子落水,哗啦溅起水花四射,郝宝一时不察,被溅得半身湿,露出一脸苦相,令佳玉已呵呵笑起来。

郝宝拭着脸腮,直叫道:你听到哪里去了?我哪有损你?我是针对你爷爷而言,你说他神经不正常,所以我就学他不正常乱跳,你是正常人,当然看不惯,自是无法和我沟通,以此类推,我们要和你爷爷说话,尤其是骗他东西,非得跟他一样装成神经病不可。

令佳玉恍然笑道:原来你刚才神经错乱地乱跳,就是在想这些问题?郝宝拧着湿衣,苦笑道:我觉得还是当你爷爷比较好,神经发作都没事。

令佳玉歉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另有用意,否则也不会泼你。

郝宝语气有点纯真而认真:以后希望你了解,我做每一个举动,都有它的意义存在。

令佳玉看他如此认真模样,也觉得想笑,有点配合他的语调,说道:我会很认真去了解的。

郝宝倒也一副纯真而带老成表情,说道:这样就对了,现在让我们共同商量如何对付那个疯子。

令佳玉瞪眼:别说的那么难听,他可是我爷爷。

郝宝对答如流:既是你爷爷,疯子可免,神经难逃,就让我们共同对付这个神经病。

令佳玉再白一眼,也禁不住笑意而笑起来:算了,你们本来就是同一类,再跟你呕,我看也会差不多疯了,你说,想到什么方法要去跟我爷爷较量?这……当然是和阵势有关的最好……郝宝往阵势方面想去,葛有所觉:反正你爷爷也未必能全部了解,我就装成已知道破解方法,如何?令佳玉道:行得通吗?我爷爷一定会问你破解方法,要是你答不出来,不就完了?郝宝憨笑道:岂可答不出来?你只要说我是自己闯出来的就行了,其他一切由我来收拾。

嗯?你好像很有办法的样子?郝宝干笑道:也不是全有办法,最少不让你爷爷看到我就出掌乱劈,这可要全靠你了。

令佳玉嫣然一笑:我还以为你会飞上天了!飞上天?!郝宝忽然眼睛一亮:这下可真的要飞天了!催促令佳玉:咱们可以走了没有?令佳玉瞄眼道:你好像想出了方法?郝宝笑道:我说我能飞天你信不信?不信。

这是正常!郝宝笑道:不过你爷爷会信的。

真的?!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好!令佳玉似也想和郝宝较量一番,回答得十分爽劲,马上领着郝宝,掠过小溪,往对岸林区奔去。

郝宝跟在后头,窃笑不语,自己学了奇幻宫神秘飞行术,虽不敢说一飞冲天,但耍个几分钟绝无问题,用它来对付今天山这头脑简单的叭呆,效果是可预见。

不过窃笑中,他仍想及令天山武功高强无比,自己千万不能大意,要是栽了筋斗,连小命都会赔上去。

两人掠入一丛青竹林,来到一小山丘,可见得宽平板石砌成石梯婉蜒穿于翠绿竹林中,枯黄落叶盖去不少石梯,隐隐露出清幽沉静气息。

令佳玉已放缓脚步,细声道:过了竹林就是松林,爷爷在迎松台练功,你先别过去,等我先打点打点,你再过去不迟。

郝宝一副自鸣得意有力地伸手一切:不必了,我现在锐气十足,可以直接去见他。

令佳玉似笑非笑:你不怕被揍?怕什么?你听过‘来者不来’这句话没有?令佳玉笑道:我看你会变成‘来者不胖,胖者更胖’,你会被揍得混身发胖。

郝宝自得一笑:那有什么不好,不吃饭也会胖,这也是绝招之一。

随便你,只要称受得了就好,走吧!令佳玉无奈,只好再次领着郝宝往前飞掠。

登过百丈竹林,接下来是一片苍松,棵棵大如米斗,有的更如圆桌,高耸入云,挺拔苍劲,令人见之则豪情万丈。

松林尽头,已抵高峰,峰顶三棵巨松略呈弯月形排列,三株各有不同特色,第一株合抱粗大,挺劲耸拔,茎直技粗,一副惟我独尊的样子,君临天下镇在峰顶,再过七八丈,将临崖边也耸立一株古松,不高,比第一棵差了一半,不过它立在较高处,看起来仍有三分高度,此株古松盘根错节,攀深凹凸不平岩面,其根茎像腐化木头,白中带灰,宛似枯骨弯弯扭扭,其顶端针叶则多得像伞罩,青绿得像要压垮权枝,让入觉得它虽苍老而弥坚,第三株勾挂于悬崖,似是分枝,宛若勾月,俊逸天生。

令天山就坐在三株古松前面一座平台,闭目打坐,头顶隐隐吐现白气,依然满头散发,狂态隐露。

郝宝和令佳玉方走近十丈距离,令天山耳朵已轻微动摆。

令佳玉见状,心知爷爷已发现,立即含笑道:爷爷我回来啦!还有一人!令天山突然旋飞而起,整个坐势不变,疾往郝宝射来,张起手掌就劈去。

郝宝哪知他还没见面就出掌?心念方起,劲风已扫至,他想及此次前来,是要唬人,哪能失了威风?突然哈哈大笑:来得好!也运功出掌迎招。

双方掌势逼近,在电光石火一刹那撞在一起,叭叭一连数响,双方已互击数掌,然后倒飞而退。

令天山嗯了一声,飘身落地,看着自己双手,实也想不透自己掌力为何没将那人击毙。

他之所以会施以突袭,全是郝宝走在令佳玉左后方,两人家的甚近,郝宝脚步又迟疑不定,他以为是孙女儿道挟持,才突施重招,没想到对方功力也不弱,竟也死不掉?甚至安然无恙?郝宝自从服下万年雪灵芝,功力日渐增进,上次对敌至今,再加上奇幻宫那段时间苦练,大有一日千里之势。

不过他仍忌讳令天山掌劲浑力吓人,逼退自己四五丈,还震得双手生疼,就快麻木不听使唤,若非想硬撑场面,他非得猛甩双手不可。

此时他暗自咬牙,骂声死者头,仍自装出若无其事模样:老头子你这算偷袭,再来一掌如何?令天山瞪向他,突然想及他就是被自己锁在九龙吞鬼洞中,郝大的孙子郝宝,甚为诧异:你破了九龙吞鬼阵?还是郝大救了你?不可能,我早就把他抓起来,他不可能去救你,说,你是如何出来的?郝宝心知只要自己应付得好,他暂时不会再出掌,也落落大方,含笑走向平台,笑道:这有什么困难,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任何阵势也阻不了我。

你胡扯!一定是郝大早将方法告诉你……令天山说到一半,又有了问题:不对啊!九龙扣拷在脚上,除了神兵利器切断之外,它跟阵势并无关系。

瞪向郝宝,喝道:你到底如何破了九龙扣?到底如何出来?不说,老夫打烂你的头!郝宝并没听过九龙扣是啥东西,但联想之下已猜出该是九龙吞鬼洞那条铁链链,遂爱理不理模样:唉呀!老头你是被吓呆了,要开九龙扣,郝家多的是神兵利器,就是用来切菜的那一把,也能把它砍断,我自然可以轻轻松松地走出来。

你胡说!令天山双目尽赤,想及困住自己三十年的阵势,竟然被郝宝不费吹灰之力就破去,他一把恨火实是难消。

郝宝心知话题深深扣住了他,更肆无忌惮地说:这还算什么?你摆那什么鸟烟雾阵,我还不是一样来去自如,刚刚我才跟爷爷喝过午茶,才抽个空儿前来告诉你,那阵势不怎么管用。

令夫山已七窍生烟,吼道:你胡说——欺前一掌就劈了过去。

郝宝早有准备,斜掠左侧,避开正锋,只被扫出三尺,今天山掌势直劈地面,轰地暴响,碎石纷飞,平台已出现桌大凹面。

郝宝趁势飘向令佳玉斜左侧,谈笑风生道:胡说有很多种,有人相信的胡说就不是胡说了,这件事当然不是胡说,不信你问问你的孙女儿,她差点走丢,还是我指点她,她才能回来跟你见面。

放屁!此阵岂能另有出入方法?令天山目射寒光逼向令佳玉,问道:真有此事?令佳玉回答的很自然:他是指点过我,不过还是我自己走出来的。

指点、指点,你为什么要人指点?自己不会走出来?令天山极尽责备地叱喝着。

令佳玉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楞在那里。

郝宝谐謔直笑:我看你连阵势都没搞懂,怎会让她走这条路?要是冰地起了变化,你孙女就见不了你了。

这句没搞懂正说进令天山心坎里,他不再追祖孙女,反瞪郝宝,厉叫道:老夫没搞懂,你就懂了?你说!你是如何走出来?要是说不出结果,立即叫你血溅当场!双掌已运功逼得通红。

郝宝怡然自得:别说我那方法你不懂,就是你的方法,我只要把它倒过来用就行了。

放屁!你敢玩弄我?令天山举掌就想劈。

郝宝立时大喝:放屁,也该有道理,我就将正反乾坤方法告诉你。

令天山果然被他喝住,他也想知道正反乾坤到底是何方法?硬将手掌收回,厉声道:说,说不出结果,别想活命!令佳玉不禁为郝宝担心起来,她知道郝宝根本就是胡诌,要是被发现,准死无疑,已暗自运劲,希望在最后关头,能帮他一点忙。

郝宝似胸有成竹,侃侃而谈:这阵势是属于太极无形之类,不见方向,摸不着天,摸不着地,闻不及日月星辰,觉不出晨昏早晚,是无形无影……他背出一段郝大所说的话,以充当内行,听得今天山果然信以为真,两眼开始凝神,戾气为之去了不少。

令天山虽会摆此阵,但摆了多少,自己心里明白,他虽想了三十年,毕竟只在吞鬼洞凭空想象,大不了摆摆石块,比起郝大钻研多年,其术语、常识、以及阵图奥妙方面仍差了一截,现在听郝宝诌自郝大所说有关此阵一切,自也难分真假,只好任他胡诌下去。

郝宝诌完了阵势特性,现在该说到进出方法,反正他是不懂,存心吹到底,潇洒自得笑着,说的甚是顺口:你的方法是把阵势看成无形太极来解,所以需要东摸西窜,爬上爬下,实在累人,我却把此阵当成有形,是无形中的有形,然后避开有形为害,把雾当成云,把冰当成地,这中间仍有空隙,那就是我行走的秘诀、不像你,要靠行走冰面来判断是否走对路,这都落伍啦!我足不贴地就能通行无阻。

今天山斥道:你胡说,足不贴地,你如何行走?令佳玉闻及他语调已没先前暴厉,心知郝宝又诌出名堂了,暗暗嘘了一口气。

郝宝卖关子模样发笑着:那是我的秘密,不能说。

令天山哈哈大笑:你骗谁?要是你足不贴地而能行走,老夫甘愿下跪拜你为师。

郝宝突然也哈哈大笑:当真?老夫言出如山!好!平白多个徒弟,何乐不为?郝宝謔笑道:你说过足不贴地就算数?当然,老夫活了百八十岁,还没见人走路不用脚的!你答错了,脚不能走路,手照样可以走路!郝宝本可利用奇幻神功御气飞升,但这招要留在最后,他只轻轻将双手按在地上,倒立起来,移动双手,走的比脚还快。

他笑道:如何?没有脚还是能走路!你没听过‘双手万能’这四个字吗?今天山登时满脸通红,舌头像打了结,吐不出字来。

令佳玉早已笑岔了气,郝宝鬼主意果真不少,整得让人哭笑不得。

郝宝汕笑道:怎么样?你活了七八十岁终于看过人走路不用脚了吧?我却还没收过七八十岁的徒弟,不知.....令天山突然恼羞成怒,厉道:你使诈,老夫说提双足离开地面,连身体也离开地面那种,岂是以倒立行走耍老夫?郝宝立身而起,拍拍手掌,笑道:没关系,你心不服、口不服,自然不愿拜我为师,我也懒得收你这种徒弟,不过我仍会叫你心服口服,我倒立,只是要告诉你正反阴阳的道理,只要你有了正出路,我就有反出路,一点也含糊不了。

令天山内心有点动摇:你当真都以反乾坤解我的迷宫沉冰阵?郝宝恰然自得:那还假得了?令天山惊心不已:连破解方法也相反?当然,这是我拿手的方法。

令天山突然又哈哈大笑,而得意非常:你终于露出马脚,此阵只有雷电可解,而雷电需在空中才有,你用反乾坤法,你说,地里头哪来的闪电?郝宝终于嘘了一口气,胡诌了一大堆,目的就在雷电两字,如今知道破解关键在此,所有的努力终于有了代价,满是心喜地笑着。

令佳玉不禁也钦佩郝宝机智绝纶,绕了那么大的圈子,不露痕迹地骗得方法,实属绝妙。

郝宝笑的有点痴呆,令天山见他不回话,已厉喝:小鬼你敢不回我的话?你承认失败是不是?突又想及自己得意花招而哈哈大笑:地底哪来的闪电?你分明在骗人!哈哈哈!郝宝被他一吼,也已清醒过来,淡淡笑着,等今天山笑过了,才道:你还是没搞懂反乾坤的奥秘,不错,地底没有雷电,但它另有一样东西,也是能发光发热,那就是岩浆,火山爆发威力不比闪电弱,你也应该明白这道理。

令天山一时也僵住笑容,似乎被郝宝抽中要害,但只一刹那,他又狂态毕露,厉笑道:不错,岩浆有光有热,但我说的是破此阵的方法,在这里根本不会喷出岩浆,你的方法也不能用,这个阵你仍破不了!郝宝轻笑:凡事都有正反,都有意外,不信邪的反面就是信邪。

哈哈哈……老夫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从来不信邪!郝宝笑道:判断有时也会错误。

盯向令天山,邪邪一笑:如果我说我能倒立行走,你现在是相信了,现在我要告诉你,我能倒着身子,浮于空中,两只脚朝天的走路,你相不相信?哈哈哈…小鬼你是不是在做梦?这种话也夸得出口?要是真能如此,老夫当真要三叩九拜的请你收我这个徒弟了,哈哈!徒弟免啦!只要你信邪就好,看着点,我现在就叫你心服口服!郝宝凝起心神,双手抱元守一,慢慢运起奇幻神功以聚气,他知道这次如果失败,则这一切所说将会变成废话,要是成功了,至少可以吓这疯老头一天一夜睡不着觉。

虽然聚气于胸,然后飘浮之事,现在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但他还是小心翼翼,使真气渐渐凝聚起来,在体内形成一股浮力,有若充气气球般慢慢增强真气,增强浮力,就快足以托起身躯。

今天山和令佳玉乍见郝宝聚气凝神,像有这么回事,两眼也为之瞅紧,心头暗暗升起一个疑问:郝宝当真能倒行空中?突然间,他俩见及郝宝身躯浮起,双脚离地飘浮,两人不由自主惊叫,眼珠都快掉了出来。

奇幻神功的奥妙,已使他俩浑然怔呆,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郝宝可一句话也不敢说,免得泄了真气而漏气,此时他已发现另一个问题,自己平日所练,乃是将真气聚于胸口,得以飘浮,可是现在要倒转身躯,难免有点头轻脚重,转的不怎么容易,转了几次都未成功。

心念一动,他已准备尝试新方法,将真气往下移,慢慢逼向小腹,果然在逼运真气之下,它已渐渐移往小腹,身躯也从直立而转为平躺,郝宝一时欣喜,真气似乎不只凝于胸口,甚而可以四处凝聚。

此时真气凝于小腹,倒转起来就方便多了,只见他双脚蹦抬,整个人已倒立而起,胸口压力也随之减轻,心想此时讲话该没什么关系,乃哈哈细笑两声,但觉无伤于真气,这才得意说道:你说不行,我就走给你看!他跨起双足,在天空中踩着步伐,虽像太空漫步不着力道,却也吓得令天山祖孙俩惊心动魄,见鬼地往后闪退。

令天山惊急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鬼魂!有什么不可能,我就走给你看,唉呀左三步啊右三步,回一圈啊跳一跳!郝宝故作表演地在两人面前风骚一番,走得过瘾,干脆将真气逼往脚底,一方面想试试真气是否真能凝聚于任何地方,另一方面却想借此做出更高级动作。

果然在他逼推之下,真气已游走而凝于脚底,双脚为之落实而有重量感,他马上蹦蹦乱跳,就和地面蹦跳差不多。

他更是得意:倒着走路算什么?我还能跳舞呢!嘭恰恰啊恰嘭嘭!他跳的得意忘形,也许话说的过多,真气为之一泄,整个人像种萝卜般往下钉撞,嘭然一响,脑袋钉向地面,撞得他又痛又沉。

一声唉呀!哪敢再笑?想再提气已是过慢,只好翻身落地,装出笑脸,笑的有点僵:呵呵!这方法,连落地都跟你们不一样,呵呵!摸着头,强忍着麻疼。

令佳玉已笑弯了腰,方才惊惧随着郝宝落地已一扫而空。

然而令天山可仍又怕又俱而不敢相信,大吼: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耍把戏!郝宝自得笑道:这种把戏,普天之下只有我耍得出来,就在你眼前,倒转空中走路,由不得你不信!放屁!你是在耍把戏,人不可能在空中行走,你一定耍了妖术,你是鬼魂、妖孽!妖孽——令天山越想越怕,突然想毁去郝宝,欺身向前,郝宝一时未料及他会突袭,身手又快,颈子被捏个正着。

今天山猛力掐捏,陷入疯狂:妖孽——你该死!你想骗我?说,你是不是在使诈,是不是?快说——郝宝被捏得满脸通红,舌头猛吐,没命挣扎,哪还能吐出一言半字?令佳玉见状也惊急万分,冲前就想拉开今天山粗大双手,急叫:爷爷你别把他捏死,他不是妖孽……谁说的?不是妖孽怎会飞天?除非他耍了诡计,我要捏死他——郝宝挣不脱他双手,情急之下也伸手猛往他脸部刮嘴巴,打得又响又狠,双目直瞪令佳玉,支支吾吾不知想说什么?令佳玉无法所清楚,只好自己猜想,急道:爷爷快松手,他是骗称的,他是在耍诡计,你快放了他!她怕令天山听不见,是以声音叫的极尖锐。

信天山果然听及此话,冷谚厉叫:是不是?你在耍诡计,是不是?他双手又抖了几下,痛得郝宝舌头吐的更长,急忙点头哦哦叫。

今天山见他点头,才哈哈厉笑,双手将郝宝丢开,撞向古松,他厉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耍,你分明是不要命了!郝宝抚着颈部,急忙喘几口大气,此时他感到空气竟然如此珍贵。

令佳玉欺前扶向他,急道:你要不要紧?差不多了。

郝宝自嘲苦笑:我现在想通了,跟疯子说话,千万不能装疯。

这话似乎被今天山听去,他厉喝道:你说谁发疯?老子宰了你!举掌又劈了过来。

郝宝哪敢再喘气,没命地滚往石梯,再拔起身子,疾往山下逃去。

他骂道:赌输人家就算了,还耍什么赖?你不但是神经病,还是赖皮鬼!令天山听得哇哇怒吼:别逃!整个人往前扑,郝宝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令天山一扑不着,落地打滚,沾了一身泥,更是怒火难熬,狂厉直追,所过之处,松倒竹断,被犁出一条直路。

令佳玉见状暗自叫糟,也掠身直追两人而去。

郝宝一路骂个不停,仗着自己轻功不弱,再加了身法灵活;东奔西跳地掠逃,始终未被抓着。

眼看令天山渐渐逼近,雾区也在眼前,郝宝落地定足,左手插腰,一副将军点令姿态,骂道:神经病、脓包、赖皮鬼、老油条、死不要脸的,输了人家还不认帐,天下只有你最不要脸!今天山双目尽赤,狂厉咆哮:狗娘养的,有种别逃!身形更急,直扑而来。

郝宝骂得过瘾,已招招手笑道:拜拜!一溜烟已钻入雾区。

令天山哪能让他逃了,厉吼:任你逃到哪里,我照样撕烂你!急起直追,眨也不眨一眼,就跟着撞入雾区。

郝宝本是有意引他进入阵势,然后再利用他带路,前往寻找爷爷郝大及弟弟。

进入雾区之后,连奔数十丈,再大声叫骂一阵,随后已躲在暗处,不动声色,慢慢运起奇幻神功,以便跟踪。

今天山狂追数百丈,突然发现郝宝已失去踪迹,更为愤怒,狂吼厉叫,终是无人回答。

又追前十数丈,才发现自己已进入迷宫沉冰阵中,也不再乱闯,厉笑道:你逃,老夫看你能逃到哪里?嘿嘿!小的逃了,我就找老的算帐!喝吼中,他疾快地辨别位置、方向,寻往郝大困居处。

郝宝则找寻机会,渐渐潜近,利用自己奇幻神功奥妙,似飘似浮地远远跟在后头,虽然看不见对方,但令天山的大动作以及不停的吼叫恕骂。

足可让他辨别位置而紧跟在后头。

令佳玉此时也追至雾区,未假思索—路撞了进去,直叫着爷爷别伤人家,可惜因答仍是咆哮声。

令天山行动十分快捷,东拐西掠,眨眼已深入阵心,他仍吼着郝宝出来受死。

而此时因在阵心的郝大及郝贝已然发觉有了状况,马上停止疗伤。

郝大惊诧:怎么搞的?!这声音好像是令天山的吼声!郝贝呵呵笑道:阿宝一定又追错门路,和上次一样被令佳玉摆道,而被她爷爷四处追杀。

吼声更近,郝大苦笑道:这么说,他的美男计失败了?郝贝笑道:至少对令天山是没成功,否则他怎会;路杀到这里来?郝大登时惊觉:令天山要是杀到这里,找不到阿宝,那我们不是惨了?!郝贝笑声也没了,惊急叫道:阿宝一定在怪我们……郝大急叫:本行,这小于不讲义气!他昂头急叫:阿宝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还不快出来!声音传向今天山,他已哈哈厉笑:不错,小鬼不出来,我就收拾老家伙!冲得更急。

郝宝闻声,已知爷爷位置离此不远,马上吼叫:神经病、赖皮鬼,我在这里等你来送死!来呀!郝宝故意掠前六七丈,使得令天山瞧见他,反身厉笑:老夫不信你能逃到哪里?哈哈哈……他猛追扑郝宝,已把郝大抛在一边。

郝大闻及阿宝已将令天山引开,嘘口大气:好险,阿宝总算还念及祖孙之情,没把我害死!岂知话方说完,一口大气都还没喘透,郝宝巳慌张跳向他们,吓得两人惊跳起来。

郝宝压低声音急道:爷爷快走,不走就会没命。

拉着郝大就要奔逃。

郝大急问:令天山呢?他马上就会回头,我骗不了他那么久,快走吧!我已找到破除此阵的方法。

真的?郝大惊喜顿身,停了下来。

郝宝急道:当然是真的,否则我为何要冒险引这老怪物进来?郝大突然满心高兴笑道:知道方法就不必逃了,我与他较量去!郝宝可更心急:你现在不走,他会宰了你们!郝大还在犹豫,令天山吼声又传过来:臭小于你再使诈,我先杀了你爷爷再说!郝大闻言,哪敢再逗留,急道:还是先溜为妙!他们祖孙三人,赶忙逃向别处,避开令天山。

然而此阵罩满烟雾,全无方向感,追逐一阵,令天山似也发现自己骂声太多而露了目标,他也闭了嘴,暗骂道: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他趴在冰上聆听脚步声,已冷狠厉笑,然后轻俏俏往左斜方掠去。

郝大忽而听不见令天山声音,眉头直皱:惨了,现在走动,无异换我们告诉他,人在哪里。

郝贝急道:可是四面都是冰地无处可藏身。

郝宝黠笑道:不如我们分开来,各躲一处,谁被找到,谁倒霉。

郝大点头:也好,三分之一机会,你爷爷哪会这么倒霉?奸黠一笑,找了一处较凹冰地就窝起来。

宝贝也想赌运气,各自找地方藏匿。

令天山迫近二十余丈,突然不见声音,暗自骂道:想躲,岂有那么容易?老子非挖你们出来不可!他一步步算着方位,节节逼近。

反正是看不到,郝大心头笃定得很,暗自想着自己有三分之二机会逃过此劫,就算被逮着,自己和令天山有赌局,也不致遭到何种命运。

此时令天山已渐渐逼近,方向正指往郝大,看来他的运气不怎么好。

眼看双方就要撞上,忽然一块硬冰疾速射向令天山,郝宝叫骂声传来:老不死,神经病,你永远也抓不着我,来呀!我就在这里!令天山扫落冰块,正巧打中郝大脑袋,吓得他憋起呼吸,原来令天山只离他不及七尺,再两大步,他那三分之二机会就泡汤了。

令天山大怒,厉骂:小杂种,老夫劈了你!猛吸真气,又追往郝宝叫声方向。

原来郝宝想重施故技,把人给引走,他自然知道,躲一处较三处躲人,安全多了,他之所以提议躲三处,目的就在此。

追了一阵,突然又静下来,只有柔雾轻飞。

然而郝宝此次恐怕要失算了,原来令天山吃过一次亏,心知要捉郝宝实在不容易,还是照原定计划,先捉住郝大再说,是以追了数十丈后,立即停下脚步,静悄悄溜回原地,来个瓮中捉鳖。

他暗自窃笑着,因为这方法是从郝宝身上学来,也是他第一次耍心机,觉得甚为有趣,也觉得郝宝这小鬼毛病实是不少。

任郝宝如何奸狡,也想不到神经不正常的老头会突然清醒过来,这个筋斗可就栽定了。

郝大更该倒霉,躲了一阵,听不见声音,心想郝宝大概把人引走了,遂抬起脑袋,细声叫道:阿贝……你还在吗?远处传来郝贝声音:我还好,只是阿宝又身人险境了!郝大坐起,轻笑道:别替他担心,阿宝已得郝家优良血统真传,令天山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老迷糊,岂是他的对手?令天山听得满脸怒容又带笑意,双手张得紧紧,相准方位,渐渐潜去,准备捏个他半死!郝大不知危险已临,仍悠哉游哉扇着凉风,笑道:阿贝过来吧!那老家伙现在一定追得满身大汗,呵呵!我却在这里纳凉!令天山已快气炸,顾不得见着人影,已扑身欺前;撞向郝大,任他惊叫,两只手巳捏住他脖子,压晃不停,喝骂:谁是老迷糊?谁的头脑简单?我用计谋把你逮着了,你的头脑比我更简单,更迷初!呵呵……骂到后来也为自己诡计得逞而狂肆謔笑。

郝大吓得两眼凸大,哇哇直叫,一时也挣不脱令天山手掌,一脸狼狈落水狗的可怜样子。

令天山謔笑道:说,是谁笨?你笨还是我笨?郝大呜呜憋叫,要他放松,才能说话。

令天山有了笑意,仇怒也不会那么深,稍稍松手,给郝大能说话,笑的更謔:说,谁笨?谁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郝大还没等他说完,已急叫:是我笨,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中你的计都不知道,我很笨,你快放手!令天山并未松手,享受着聪明人的滋味,哈哈大笑:知道就好,以前是你威风,现在是我威风,哈哈哈……郝大陪笑着:是你威风,我甘拜下风,可以放了我吧?不行!令天山笑声一敛,怒意又起:还有你孙子,他敢耍我,我要拆断他骨头,快叫他出来!我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不知道,不会叫?打久了他就会出来!令天山一手抓着郝大脖子,一手猛捶他腹部,打得郝大哇哇痈叫:阿宝啊!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还不快出来——郝贝好不容易才摸过来,怒喝道:老匹夫,要打就打我好了,快把我爷爷放开!想出手救人。

令天山狂笑道:不是你,给我退回去,再走近,我就捏死你爷爷。

郝贝投鼠忌器,硬是不敢逼前,恨得直咬牙。

令天山哈哈厉笑,又揍得郝大唉唉叫:还不叫他出来,你想死是不是?郝大急叫:阿宝啊!体念爷爷年老多病,你快来救我啊叫了几声,郝宝很是不甘心才远远出现,他叫道:老混蛋,你要的是我,于嘛找我爷爷出气?令天山见着他,笑的更是捉謔:我抓了他,不就等于抓了你?你说我笨,我就证明给你看,给我过来!不过去!郝宝冷言反驳。

不过来?我就修理你爷爷。

令天山一拳捣向郝大肚子。

郝大哇哇痛叫:阿宝你快过来啊!我快痛死了。

郝宝叹道:爷爷你不会多忍几声,他打你不叫,自然就会放手。

郝大急叫道:你想要爷爷壮烈牺牲?嗯,就算不壮烈,也该叫小声些。

令天山冷謔厉笑道:还不过来,你以为要他小声就能小声?我偏偏要他大声。

他揍得更猛,郝大唉叫更大声。

郝宝心惊急叫:快停手,我过来就是!拖着沉重步伐,像要进入枉死城,满是委屈。

令天山巳停手,哈哈厉笑:看你这次往哪里逃?郝宝装笑脸:我不逃了,我们能不能静下心来慢慢谈?不行!老夫非得先揍扁你再说。

郝宝苦叹:你一向都不懂饶恕人家也是一种美德吗?什么饶恕?谁惹了我,谁就要付出代价,哈哈哈……我是猫,你们是老鼠,永远也饶恕不了。

唉!当老鼠真倒霉,尤其是小老鼠。

郝宝无奈走近,满腔委屈,令天山纵声謔笑,诡计果然得逞。

郝大歉声道:阿宝,对不起,我没办法为你牺牲了。

郝宝瞄向他,说道:现在牺牲还来得及,我走就是!说着已往后退。

郝大这下可没命喊叫:阿宝快站住,快回来,让我断绝牺牲的机会。

令天山双手激动捏向郝大脖子,捏得他哇哇大叫。

郝宝眼看是走不掉,只好回头、叹道:这年头,要牺牲可真不容易。

令天山见他返回,才松了手,郝大感激道:多谢阿宝你给爷爷这个机会,爷爷会记得你这份情。

郝宝苦笑:最好别记得情,否则下次我又要给你机会。

令天山见他走的甚慢,喝吼道:还不快过来!郝宝只好加快步伐,走至他身前七尺处,冷道:我来了,你可以放了我爷爷吧?  .令天山哈哈大笑:不放,除非把你揍完。

郝宝已有心理准备,叹道:我们有何不解之仇?令天山謔笑道:老夫要跟谁有仇,就跟谁有仇;你方才骂我什么?再说一遍。

神经病、赖皮鬼、老不死、脓包、老油条、死不要脸的、大混蛋、王八蛋、蹩脚老头…郝宝反正要挨揍,不骂白不骂,硬骂个够本。

令天山眉头直皱:有骂的这么多吗?郝宝笑道:有的骂在心中,所以你没听见。

原来如此,你很诚实。

令天山频频点头:好,骂一句,打一拳,把人送过来!郝宝这下可抽了嘴,急道:有的是骂在心中,该不算数,你不能乱打。

令天山斥道:罗嗦什么?一句—拳已是便宜你,还敢讨价还价?快过来!郝大始终被捏着脖子,深怕一个不妥,自己又遭殃,急道:阿宝,救入救到底,你干干脆脆让他揍完,咱们还有事待办;揍完了,还能办什么事;郝宝苦笑,盯向令天山,挺起胸脯,冷道:来吧!无敌神功还怕你不成?  。

令天山哈哈大笑,提着郝大纵身而起,欺向郝宝,一拳已打向他心窝、謔笑道:这拳是替神经病报仇,接下来为王八蛋报仇!他每念一句也就等于再骂自己一次,骂得连郝宝都想笑,不过几拳下来,他也感到吃不消,尤其眼险都已被打得青肿,痛得他唉唉叫。

最后一拳为死不要脸的报仇1令天山一攀打向郝宝右眼,劲道过处,郝宝疾往后摔,跌坐冰地,滑出十余丈远,右眼眶又青又肿,早已把眼睛挤成细缝。

令天山掠前,把他拉回来,狂笑道:现在你该明白谁的脸比较难看了吧?郝宝着实也够痛,另一方面也想装成伤重,以骗过令天山,干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郝贝一时担心,赶忙欺前,急叫:阿宝你振作点!已点向他数处穴道,封住元气。

令天山这才哈哈大笑:谁跟我作对,下场都是这样,郝大你看清楚了没有?此时他才将始终抓着郝大脖子的左手松掉,摔得郝大四脚朝天。

郝大摸摸脖子,感触良多,尤其不忍心见着郝宝被揍,长叹不已,道:令老头,我无意跟你作对…令天山截口厉声道:以前你却处处跟我作对,这笔帐你还没还清,恐怕永远也还不清。

郝大心知多说无益,叹息一声;道:我们的赌局现在仍算不算?当然算严令天山戾气昂扬:老夫摆的无敌阵势,谁能解得开?哼哼!你那宝贝孙子想装神弄鬼?未免太未把老夫放在眼里。

瞪向郝宝,想着也笑,而转为冷笑:人也能在空中倒着走?真是撞了邪,老夫就把弥们关在这里,有本事就破给老夫看!郝大叹道:破阵之事,纯属你我之间的睹局,跟他们两个无关……令天山哈哈大笑:老夫爱如何就如何,你还能左右我?留下他们给你做伴还不好?要死,你们祖孙死在一块,到西方极乐世界也热闹结,哈哈哈……狂笑中,他已弹身而退,謔笑声由近而远,终于消失无踪。

郝大叹口气、也走向郝宝,一脸苍老,抚着爱孙,心有凄凄焉:阿宝啊!爷爷让你受苦了。

郝宝睁开眼睛,也因眼眶过肿,只能见着细缝,想瞪眼都没办法,憋出几个声音:爷爷,不论如何,我都不怪你,但你为了女人而追杀我们,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郝贝也叫道:对呀!要不是你和老太婆追杀我们,你岂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爷爷我……郝大想及可爱孙子为自己被打得满身是伤,未责言半句,却说出心中最难过的事情,为女人而追杀孙子,这对他们无非是一种忍心伤害,心头一凄,眼眶盈满泪水,急忙抱向两位爱孙,泪已流出,却不愿让两人看见。

爷爷会小心,下次再也不会被女人追杀了。

宝贝兄弟心头盈溢温馨与满足,静静让爷爷抱着,陶醉在童年美梦之中。

此时令佳玉日缓缓走过来,她本是追进雾区,却因距离拉得太大而追丢,她也曾叫喊,然而叫声怎能抵得过令天山,尤其当时他们都在追逐,更没心情去理会,她只好自己摸索,找到这里时,正好是爷爷揍完郝宝,她想出来拦阻,却想及自己阻止不了爷爷,若现身,可能会被带回去,只好等到现在才现身。

她静静站着,并未打扰他们祖孙,心头感慨良多,自己的爷爷和人家相比,怎会差的那么多?不禁暗暗叹息。

突然间,郝宝已觉得有人逼近,稍惊讶道:爷爷,好像有人?郝大武功被制,耳力自是较弱,闻及郝宝所言,马上拭去泪痕,恢复以往祥和含笑脸容,他和阿贝已起身,往令佳玉瞧去。

郝大惊道:是你?令佳玉来时正向着郝大背面,自也不知他流过泪,轻轻笑道:是我,我来看看郝宝伤势。

说着就想走前。

郝贝拦向她,冷道:不行,要不是你,阿宝也不会受伤。

他仍以为此事和上次九龙吞鬼阵中一样,是令佳玉所陷害。

郝宝摆摆手,叫道:阿贝让她过来,她这次真的有帮我的忙。

郝贝闻言,心灵倒也反应的很自然,哦了一声,道:你有帮忙,我就让你过去。

谢谢!令佳玉一声谢意,走过郝贝身侧,见及郝宝满脸青肿地躺在地上,很是不忍,切声道:对不起,我爷爷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她想落泪,却始终忍下来。

郝宝爽朗想笑,—谁知嘴巴稍张大就叫疼,也不敢再笑,道:皮肉伤算不了什么,有我爷爷在,不出半天就能消肿退红,还我潇洒脸孔。

郝大苦笑道:阿宝你别得意太早,爷爷手上没有银针可以替你放血,只好请你多忍几天。

这怎么可以?郝宝急道:被人打,没面子,只有打人的知道,被打后,不弄好脸蛋,天下都知道了,尤其还有女人在场,更没面子。

令佳玉轻笑,没关系,我下次给你带来。

还要等下次?你什么时候才能来?令佳玉为之结巴,她也搞不清,尤其又是闹过此事以后,她更没把握。

此时郝大又有了笑容,急问道:阿宝你的灵邪宝刃呢?郝宝道:在腰背上。

忽然想到什么,转为惊急:爷爷想在我脸上划疤痕?哪岂不更惨?郝大笑道:放心,爷爷哪舍得把郝家后代潇洒脸孔给弄坏?爷爷会很小心地替你治伤。

说着已从他腰背找出宝刃,方出鞘,一道晶亮光芒静静散射于雾中,有若晨雾迎朝阳,清新而宁静。

令佳玉不禁脱口赞美道:好漂亮的剑,一定是它切断九龙扣的。

郝大点头:没错,灵邪宝刃算是当今武林第一把奇刃,锋芒晶莹内敛,是把祥和之剑。

说话中,已蹲身靠向郝宝头部,笑道:你的狗运特别好,什么宝物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郝宝笑道:大概是我名字本就是‘宝’!当然什么宝都跟我有不解之缘。

郝贝皱脸叹笑:那我的‘贝’呢?难道只能到海边捡贝壳?郝宝笑道:这已经不错了,要是搞成狼狈的‘狈’,你就知道有多惨。

郝宝哭丧着脸:为什么会差那么多?郝大安慰道:阿贝你别想太多,这个‘贝’字,在古代是当钱用,因为古代交易用的是贝壳,所以你的名字也坏不到哪儿去,可别乱说,要是被你爹知道,你可不好受。

只要有了正确解释,郝贝为之安心,笑道:原来我名字还算不错,害我想了十数年都没想通。

众人会心一笑,随后郝大已准备为郝宝治伤。

只见灵邪宝刃锋利尖端轻轻触及郝宝眼眶,划出一道细细血痕,宝刃似有一股吸力将淤血吸出,像白水晶长着红琥珀,一条条细根粗茎直上升。

郝宝感到一阵冰凉从伤口渗入淤血处,觉得十分舒畅,疼痛大为减少,他仍是一动不动,免得脸上留下疤痕,那可就得不偿失。

令佳玉注视着宝刃神奇变化,叹为观止造物的神奇,真想伸手触摸,却始终不敢伸手。

只见得宝刃渐渐吸长血丝,布满整个刀身而成血红色,郝宝脸上淤血也渐渐化去,肿胀也消退许多,及至吸出的血已变成谈红而带透明状,那把宝刃才又渐渐转为明红、晶红,以至于淡红而恢复透白,郝宝脸上疼痛早已消失殆尽。

郝大此时才笑道:成了,宝刃已把你体内万年灵芝的潜流吸行运转,治你皮肉伤,那是小事,阿宝你不必再担心青脸见人了。

郝大收起宝刃,爱不释手地触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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