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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计耍潘安

2025-03-30 07:38:13

不出三天。

宝贝兄弟很快打探出令佳玉下落。

因为令天山不知何时,藉着自己高深武功,一夜之间把千刃帮帮主仇千刃给打败,轻而易举地接收帮主职位,仇千刃却也甘心降级当上副帮主。

仇千刃不敢吭声,他手下更是喋若寒蝉,以他马首是瞻,是以千刃帮也无多大变动,甚至有人以拥有武功更高的帮主而耀武扬威,横行一番。

宝贝兄弟探出下落,一路也往千刃帮总坛摸去。

千刃帮总坛位于西梁山,临长江岸,气势宏伟,难怪今天山会看上眼而把它夺下据为已有。

令佳玉及潘安早于郝宝两天前已赶回此地。

有此如意郎君,令佳玉当然想把他介绍给爷爷,她觉得就算爷爷行径怪异,对潘安长相也该没什么好挑剔,尤其他的武功,自该能看上眼才对。

于金碧辉煌大厅上。

令天山换穿一身龙袍,自比为真命天子,方接下千刃帮不久,他老兄可一有时间即坐在龙椅上,享受那种君临天下的滋味,可惜仍是一头散发,糟老头披上龙袍,一点王候将相之态也没有,倒有点像唱戏的。

令佳玉高高兴兴领着潘安入殿,搞不清状况即想奔往令天山以示亲情:爷爷我回来了……令天山冷目—瞪:谁回来?见本盟主还不跪下?冷冰冰语气可把令佳玉和潘安震住,令佳玉也不敢跑了,惊愕道:爷爷……今天山冷道:大堂之上只有盟主,还不下跪。

令佳玉不是滋味,但她心知爷爷喜怒无常。

不顺着他,闹翻了。

更让自己难堪,立即和潘安往地面跪去。

孙女儿参见盟主。

潘安也客气叫声盟主,乐得令天山哈哈大笑:好!好!这才像话!起来吧!有什么话快说。

多谢盟主。

令佳玉和潘安双双起身,令佳玉含笑道:爷爷,我替你找了一位帮手。

什么帮手?令天山此时才往潘安瞧去,冷道:就是他?是……爷爷…。

潘安温雅拱手:在下见过盟主……今天山没回答,冷眼直瞪:你想帮我什么?文弱弱,还长得一副娘娘味,你还是去天香院骗那些姑娘吧!哈哈……说着已狂笑。

潘安哪知一见面就被说得一文不值,嫩脸不禁一红,不知如何是好。

令佳玉心中甚不服气,说道:爷爷,他的武功很高,而且绝顶聪明……武功高?好,我试试!令天山话未说完,啪地一声,从龙椅平飞而起,宛若流星一闪即至,右掌老实不客气往潘安头顶劈去,若是潘安武功不济,非得捣碎天灵盖而亡。

潘安哪知好好一个盟主说打就打?眼看一片青云罩来,想出手已是不及,只好落地打滚,然而令天山早有算及。

掌势再推,劲风啸起,硬是打向潘安胸口,潘安不得已迎掌护胸,叭然一响,被震得双手发疼,人如溜滑梯般直往墙角滑去,煞之不及,脑袋还撞上墙头,撞得他满天星斗。

令佳玉焦急迫向他:你怎么了?潘安困窘坐起,一手抚甩脑袋,一时难以回话。

令天山哈哈狂笑:这叫武功高强?在本盟主手下走不完一招,这叫高手?哈哈哈……令佳玉将潘安扶起,自是不信他连爷爷一招都接不下,转向令天山:爷爷这不算数,因为你偷袭,而且他知道你是我爷爷,自不敢用全力对付你,自然落败了。

今天山眉头一皱:有这回事?瞪向潘安:再来一次,公平打,我不偷袭,你也不必客气,哈哈!客气让自己生气!哈哈哈....潘安只好点头,深深吸气,平服一下奔腾血气,已迎向令天山,礼貌拱手:那小的就有请了。

今天山似等之不及:准备好了?快上招!对方未上招,自己已先扑身过去,只是速度放缓多了,以让潘安能出手。

潘安也不敢怠慢,连忙腾身,回天穿云手施展开来,凌空掌影,裹得密不透风,亦守亦攻,湍流不息地往令天山罩去。

令天山大势落定,双掌仍是不变,双方在空中遭撞,只见得潘安掌势推来,他即迎掌过去,宛若小孩在玩击掌游戏叭叭有声,只是每击一掌,劲风即贯得满厅啸响,威力非凡。

眨眼连对数十掌,潘安不得不佩服令天山功力高超,自己采取主动都无法越雷池一步,心念一转,借势击出两掌,身形翻高,有意掠过令天山头顶,错开双方纠缠。

令天山哈哈大笑:盟主头顶岂是你能过的?他改掌为抓,只这么一探,抓向潘安左腿,还以为此抓必中,哪知潘安功力也非弱者,借机一抬,避开三寸,令天山一爪落空,只抓着潘安包鞋,眼看他即将翻过自己头顶,那这个盟主岂不太没面子了?当下大喝,双掌上翻,掌风贯急,直往潘安胸腹扫去。

潘安但觉强劲气流旋来,宛若干军万马,速度又如此之快,想避都避不了,又在梁顶之间,上无退路,只好苦笑,尽量缩成一团,以减少受掌面积,双手也发劲反击令天山。

令天山哈哈大笑:哪有这么容易!只见得他掌劲扫向潘安,打得他气泄三分,人往梁柱撞去,眼看就要撞断梁柱,令佳玉看得尖叫躲闪,以为大殿将垮,岂知令天山立即将击劲改为拖劲,右手这么一旋一带,潘安如球般地又滚抛左斜侧跌落地面,和方才一样,撞上墙头,又吃了一记墙头炮。

令天山哈哈大笑:哪有这么容易就把我大殿梁柱给撞断?飘身落地,笑声更狂。

潘安此时不敢等令佳玉前来扶起,醒醒脑子,自己爬起来,挤出笑脸拱手道:盟主武功盖世,在下佩服。

已然气喘不已,却又得抑制。

令天山狂笑:好、好,承认输了就好!不过你的武功还算不错,能挨我数掌还未吐血,又能避开老夫一爪,年轻一代,你算是第二人啦!哈哈…说着已将手中包鞋丢还潘安,潘安急忙道谢,令佳玉听及爷爷口气,心知危机已过,心头安了下来,奔向潘安,帮他把鞋子穿上。

令天山狂笑中喃喃念道:要是郝宝那小子,他该怎么应敌?他所说的第一人当然是指郝宝,郝宝被自己打得莫名其妙,竟然还能活命,实也是少见。

他突然有个想法:郝大有个孙子,那我也找个徒孙来对抗他,非得把郝家彻底打败不可!他盯向潘安,叫道:喂!过来!声音想亲热些都叫不出来,反而显得怪异。

潘安被叫,感到惶惑不安,令佳玉亦是如此,但不过去又自能如何?令天山瞪眼:过来,怕什么?难道老夫会吃了你不成?快过来让老夫摸骨头。

潘安更搞不借这老人为何要摸他骨头,正踌躇之际,令山等不及已自己走过来,一手捏着潘安腕脉,捏得他直冒冷汗。

令佳玉焦急:爷爷……没你的事,我看他是不是练武材料!闻及此言,令佳玉和潘安这才放下心来,一切转变实在让两人措手不及。

令天山捏过脉门,又捏往其他骨铬,不久皱眉道:你学的到底是哪派武功?潘安道:在下只是随便学学,不属任何门派。

难怪内流这么杂……令天山再捏几下,松手说道:筋骨还算不错,不知比起那家伙(郝宝)如何?令佳玉含笑道:爷爷,潘公子不但武功学得快,而且还绝顶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

有这回事?!潘安干笑:令姑娘过奖了,在下……令天山截口道:不管你有什么能,老夫就考你一题!他只想装出师父考徒弟模样,哪知话方说出,自己脑袋却抽不出任何考题,实也感到为难,东张西望想找个题目,忽而见及潘安喘气仍未平息,终于有了灵感。

他自得说道:你聪明绝顶,那你说说看,人为何要呼吸?这问题未免太简单了,问得潘安不知该答或不答,若答,也许此话另有玄机,若不答,除此答案,难道另有答案?令天山看他犹豫,以为自己题目难倒他,更形得意:快说叨!人为何要呼吸?这……这……潘安有口难言。

令佳玉道:你就据实回答,有答总比没答好。

令天山又逼问:对啊!快答!潘安只好说了:那是为了活命。

活命?这么简单?这下可换令天山坐立不发了,没想到自己以为了不起的答案竟然这么简单,那不是表现自己太庸俗了?还逼得人家喘不过气来,原是对方觉得太简单而不敢回答。

想及此,他不禁恼羞成怒,索性撑到底了,冷道:不对,哪有这么简单?回去好好想,想通了再来!退去、退去!我的题目是吸气跟呼气分开的,好好想清楚再来!摆着手,命令两人退开。

  ’令佳玉心知爷爷脾气,不敢停留;拉着潘安拱手告退。

令天山则一个头两个大,绞尽脑汁在想,人为何要吸气跟呼气,却哪能得到另外一种想要的答案?令佳主领着潘安走至后院西厢雅房,也因潘安和令天山对掌,功力耗去不少,她已准备客房让他休息,自己月余的奔波,也得轻松一番,是以她也返回自己闺房,好好梳洗妆扮,也好让如意郎君看得更顺眼。

此时已近黄昏,霞光万斗,天色凄美。

令佳玉梳洗过后,礼貌上地邀请潘安共进晚膳。

两人吃过晚膳后,谈些风花雪月后,因过于劳累而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

宝贝兄弟已摸至千刃帮总坛。

值此帮主易人之际,帮众军心涣散,防守自是松懈,宝贝兄弟很容易即混入庄院内。

人生地不熟,他俩只好慢慢摸索,潜过一厢房,远处回廊忽见得一名二十上下男子大摇大摆行来。

此人长得并不算俊俏;却穿得一身镶金白衣袍,故作温雅状,五官平平,尤其耳朵过小,倒有点儿像老鼠。

他自命风流地踱步而行,看在宝贝兄弟眼里,实在不怎么顺眼。

郝贝问道:他会是千刃帮少帮主仇千亮?郝宝点头:我看差不多,看他男副德性,自己老爹的帮派都保不住,还神气什么?郝贝笑道:我想他是在苦中作乐。

郝宝謔笑:这种人倒也少见,咱们跟上去瞧瞧,他到底作什么乐?两人小心翼翼潜跟于仇千亮后面。

仇千亮大摇大摆地往西厢院行去,折过不少月门长廊,来到春暖花开的西庭院。

他本是高兴地整理衣衫,似想勤见什么人,忽然见及潘安在花园中散步,观赏春花。

让仇千亮心惊肉跳的是此人竟然长得如此俊美,自己跟他比起来,实是不堪入目。

世上怎会有这美男子?他是从何处来?想及此人何处来,仇千亮已腾身掠往潘安,落于七尺开夕卜。

潘安发觉有人,转身乍见来人:你是……仇千亮截口道:该是我问你,你是谁?在下潘安…潘安?哼!自比潘安!仇千亮冷笑:不管你是谁,私闯千刃帮,只有死路一条,来人啊!把他抓起来1重时有十名高手临空扑下,围住潘安。

此时宝贝兄弟也潜至此,见此场面,倒落个看场狗咬狗的好戏。

潘安冷道:你又是何人,敢如此无礼对人?仇千亮哈哈冷笑: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拿下他!十名高手应是,立即扑杀过去,潘安冷笑,出掌迎敌,一个照面就将三名敌手迫退。

仇千亮见此人武功不俗,深怕有变,立即腾身,准备亲自抓人。

不知死活的家伙,闯入千刃帮还敢撒野!有他加入,潘安已显得吃力,叱喝打斗声传开,又来了不少人。

此时令佳玉也闻风赶来,乍见情境,喝盲阻止:住手!给我退开!一群人不知该听她的还是听少帮主的,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令佳玉冷斥:谁敢抗命,一律问斩!群众可知新任帮主喜怒无常,掌帮以来莫名地也杀了不少人,如今这位女少帮主威凌仍自逼人,己然有了退意。

仇千亮本就对令佳玉有了爱慕之意,否则也不会一大早赶来想瞧瞧她,谁知半路杀出一名比他更上相的佳公子,使他颜面失色不少,虽是如此,他仍想讨好令佳玉。

小公主,那人私闯本帮……我们应该把他拿下。

令佳玉冷笑中带着戏謔:他是我带回来的,谁说他闯入本帮?还不快退去!群众闻及此人是令佳玉带回来,哪还敢停留,识相地都已躬身退开,干脆避得远远,省得遭殃。

令佳玉的话听在郝宝耳中,实在不是滋味,郝宝骂道:妈的!这女人竟然养起小白脸?!赫贝道:我看问题好像不只这样,她有可能养两个。

郝宝叫道:这还得了,实在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哪点比不上他们?郝贝道:我认为你是最好的品种,比起他们绰绰有余。

可是那娘儿们为何移情别恋?郝贝茫然不解:我也感到奇怪,可惜我未成年……未成年,不会凭感觉吗?郝宝瞪眼。

郝贝怪笑:我感觉…感觉好像令佳玉感觉配不上你,所以她才另外找别人……就算如此,她也该通知’我一声才对,哪能由她胡作非为?令佳玉跟她爷爷一样,神经有点儿不太正常……这点我倒是相信。

郝宝道:现在我该怎么办?当局者迷.我现在心肝乱糟糟,你替我出主意。

她这么容易移情别恋。

我看你不如放弃算了.免得戴绿帽子。

郝宝恍然:好险,还没嫁过门就那么搞,将来还得了?呵呵!绿帽子就让他们两个去抢吧!自从上次迷宫沉冰阵内。

令佳玉拂袖而去以后?郝宝再也没把她列入追求范围之内,免得被她耍得团团转。

如今见着有人为她争风吃醋,难免有些酸葡萄心理,现在酸味已过。

自能处之泰然,不为假情假意所动。

其实我老早就将她放弃,只是上次又被爷爷逼迫去追她,实在很没面子。

郝贝问:要是爷爷再逼你呢?你追是不追?郝宝斩订截铁道:追,但追着后再把她抛弃.替我自己报仇。

郝贝道:可是现在有了那家伙,他好像长得不赖。

任何人都可看出潘安品貌出众,郝宝有点儿酸:长得不赖有什么用?一股娘娘腔,女人味,倒不如出身当女人,混在女人堆里面算了,再过个十年,令佳玉就该知道娘娘腔会如何变成老姑婆,只有英雄气概才是真的!胸部一挺。

果然英气焕发,比起潘安,自家另一股男人特有的气质,郝见看了,也觉得哥哥实在不比他们差。

自家人捧自家人,虽过瘾,郝宝可没放弃礁瞧潘安的俊美,虽然相距颇远,但是他的眼神却让郝宝觉得不对称,他道:我看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路数。

一身文雅雅的,眼神不时泛光,好像一副贼眼,心头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得好好留神才是。

郝贝也专注瞧向场面;此时庭院只剩下令佳玉及潘安、仇千亮三人。

令佳玉忽觉得仇千亮对她有意思,一颗心也笑得心花怒放,自己一味对潘安钟情、是有点损及身价。

现在另有男人为他争风吃醋,不正也表示自己并非凡花俗草?心头想着?若是郝宝在场,那将是更加热闹了。

仇千亮仍对潘安怀有偏见?说更明白些,根本容不下这位情敌。

他冷道:小公主,此人来路不明,咱们不得不小心。

令佳玉不怒反笑:你怕他把我骗走?正是此意。

那你是关心我了?仇千亮不愧执挎弟子,也不脸红,一副真情关心道:在下一直为小公主关心。

令佳玉格格笑个不停:可是他是我带回来的,而且我爷爷也想收他为徒,你说我该怎么办?仇千亮闻言心头凉了一半,看样子今天是赶他不走了,但是令佳玉那种若即若离的表情,总让他悬着一丝希望。

他道:身份不明自是危险,不过小公主想留下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他能接我三招不败,千刃帮特准放他一马。

一旁久末开口的潘安,此时也开口:你在向我挑战?仇千亮冷笑:可算是,也算不是,要留下就得接我三招。

他想长相不及人家,若能以武功杀杀对方气焰,自能讨得佳人芳心。

令佳玉则笑的弄人,对这场争风吃醋的比斗,更显得她媚力十足,任天下男子都过不了她这关。

当然她对潘安情有独钟,也对他武功怀有信心,自乐于观赏这场比斗了。

潘安只听令佳玉笑声即知她不反对,自己也就不再推拖,拱手雅然一笑:既是如此,在下接你三招便是。

很好!仇千亮脱下外袍,腰间插了一支白玉扇,缓缓迎向潘安,令佳玉则退在红亭一角,对潘安浅颦一笑,表示她仍关心他的,潘安也报以微笑。

躲在暗处的郝贝已问道:哥,你看谁的身手较高?郝宝道:当然是那个潘安了。

鸡皮疙瘩抽了起来:唉育……自比潘安,实在受不了!随后才道:他气定神闲,稳若泰山,仇千亮心血浮动,架势不够,差了他一大截。

郝贝也如此感觉:这么说来,仇千亮要吃苦头了?郝宝邪笑:哪有这么简单,什么潘安,我要叫他潘不安,连败三仗!他存心整整潘安,听得郝贝心头大开。

此时仇千亮已抽出白玉扇,以扇代剑刷刷有声地直逼潘安。

潘安则一路闪退,借势躲闪,连出手都免了。

仇千亮耍出几招,心知此人功夫不弱,当下不敢大意,玉扇一张,满天花雨打出去,左手一探,多出一把晶亮利刃,旋飞而至,宛若石火暴闪,一光一截部,点的全是潘安上三路要害。

潘安不敢怠慢,冷喝一声,右手封向白玉扇,脚踩奇幻莲花步,游走仇千亮四周,避着利刃。

仇千亮冷笑,算准玉扇倒旋之际,退向潘安背部,人已扑身,双手开攻,七剑十三掌打得潘安应接不暇。

潘安不愧武功高强,游刃有余,趁机还伸手反抓白玉扇,心想若抓着对方武器,这局算是赢了。

谁知左手方抓向白玉扇,忽然觉得腕脉一麻,他哪知暗中的郝宝相准准地打出细石,这一差错,扇子也没抓着,更被扫得手臂生疼,差点栽筋斗,他赶忙斜掠三尺,方自躲过仇千亮威胁,额头已冒冷汗。

他不知有人搞鬼,还道仇千亮玉扇有机关,败得甚是不甘心。

令佳玉笑容也没了,她看得出仇千亮根本没那么容易得胜,但他却赢了,要是潘安再输一局,如何是好?仇干亮一招得手,更是威风八面,接回扇子,謔笑道:潘公子武功也是不弱,再接在下一招试试!马上掠身腾空,来个饿虎扑羊。

潘安吃过一次亏,再也不客气,眼见他已扑来,也想抢先机,募然电射而起反冲仇千亮,双手猝然劈展招式,层层掌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仇千亮,用的正是和令天山对掌的那招回天穿云手。

仇千亮哪见过如此快速招式,还来不及应付,叭叭数响,也不知挨了几掌,整个人已往后倒泄,败得更没面子。

潘安一招抢回颜面,大摇大晃地飘向地面,总算出了这口气。

郝贝看的有些失望:现在你帮不了什么忙了,他已赢定了。

岂知郝宝仍不死心:哪有这么简单!仇千亮已被击退,他还有何方法反败为胜?只见他相准准又打出一颗圆细石头,直落潘安左脚尖,本来潘安双足落地也就没事,他却想表现优雅些,非得像仙人跳舞般,足尖先点地,这正好了,足尖一点,刚好点上那圆细石头,一个滑动,叭地一声,整个屁股己落在地上,想不脸红都不行。

郝贝见着已笑岔了气.一个高手岂会出此糗态?令佳玉也跟着脸红。

她想不透如意郎君今天怎会搞得如此灰头上脸。

仇千亮也见着他摔倒了,自己落地步法虽跟跄不稳。

终究没严重到倒坐于地的地步,似乎自己又赢了一局,然而方才空中对掌,他对潘安武功已存了忌心,再也不敢狂声大笑。

潘安心知这局自己该赢,但摔了一跤,再也没什么面子说:出赢了此局,当下爬起,定定神,露出少见的冷笑:少帮主好功夫!二话不说,再次腾空飞罩仇千亮,此次出手,他势在必得,更见威力迫人。

仇千亮暗亏吃在心里,哪敢放肆,刷的一声,不知从何处又抽出三把不长不短利刃,千仞绝学尽展,也迎了上去。

潘安空手搏敌,有所顾忌,然而他身手矫捷,周旋于数利刃之余仍未逊色,而且越打越勇,招式频频变换。

郝宝忽而觉得他的招式十分眼熟:这不就是无敌剑谱的招式?!虽然他只是翻翻剑谱,天下也不只潘安一人能过目不忘,他至少记了七八成,潘安用招自是瞒不过他。

郝贝不解:他怎么会?难道他也得到了秘籍?!来不及多想,郝宝突然大叫:无敌剑谱!登时拉着郝贝溜之大吉。

这无敌剑谱四字对仇千亮是没影响,对潘安和令佳玉可就如晴天霹雷,竞然有人知晓他俩秘密?!尤其是潘安,听及此话,凌空身形为之一愕,哪还由得他多想,仇千亮三剑七刀早将他衣衫切得数片,得意自己又赢了一局。

潘安未敢再战,立即倒掠地面。

满脸惊心地瞧着令佳玉和郝宝发声地点。

令佳玉亦是心惊肉跳,急叫:有刺客,快抓刺客!她叫了.但来的手下不多,而且都习惯地瞧向仇千亮——既然有刺客.少帮主怎会不动声色?令佳玉不得不叫向仇千亮:你没听到刺客叫声,还不快派人去抓?仇千亮哪有听不见的道理?只是觉得这叫声似乎有意在帮他,不是他这么一叫,自己想战胜还真不容易,说不定那还是自己心腹所为,何必急着抓人。

然而在佳人面前总得保持风度,当下也命令手下前去搜寻。

他道:若有刺客,必定逃不出千刃帮,小公主可放心,只是三局比试已过,小公主如何发落?潘安此时哪有脸再呆在此,拱手道:姑娘,在下技不如人,就此告退!说着就想走。

令佳玉可急了,急忙叫道:潘公子等等!奔前将他拉住。

姑娘……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客人,这跟比斗无关。

可是…。

你不是输,只是运气不佳。

令佳玉转向仇千亮,冷道:他虽然输你三局,但是他是我的客人,而且我爷爷也要他留下,你无权过问。

仇千亮只不过想杀杀潘安威风,以表现自己赢他不少,如今目的已达成,潘安走是不走,他倒是不怎么在乎了。

他含笑道:败都败了,留不留跟我没关系,只要他有脸留下来,我也管不着了。

潘安留下只是自找丢脸,然而潘安却充耳不闻。

令佳玉马上维护他,含笑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的武功远不如你。

潘安哑然失笑:输都输了,好设面子。

你走了岂不承认自己彻底输了?找个机会再赢他三局便是。

潘安点头,未再坚持离去。

此时仇千亮见及两人如此亲密,又后悔没逼走潘安,然而出尔反尔也未见得光彩到哪里,总该想个好理由。

他眼珠一转,令佳玉已猜透他心事,冷邪一笑:你想要我理睬你,最好给我光明些,否则你一辈子休想。

仇千亮闻言再也不敢打歪主意,轻轻一叹:只要小公主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我明白,我会仔细考虑。

令佳玉不回绝也不答应,弄得仇千亮神魂颠倒,希望无穷。

令佳玉做得再看他,要他去追刺客,仇千亮找不到藉口留下来,只好拾起白袍,不舍地离去。

令佳玉瞧他走远,这才挽着潘安走向红亭坐下,她问道:潘公子你伤得如何?潘安苦笑:我没受伤,只是今天对招让你失望了。

令佳玉含笑道:你也别在意,我想一定是那人搞的鬼!仇千亮功夫也不弱。

比起你可差了一大截,只是那暗中的人……令佳玉忧心仲仲:他怎会知道你用的是无敌剑谱的功夫?潘安苦笑:我跟姑娘一样,一无所知。

他的功夫好像也不弱。

能逃过你我耳目,自是比我们强多了。

也不见得,他躲的很远,说不定是怕我们发现才躲这么远,这又表示他功力不及我们。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是何人?令佳玉也沉默了,这是最重要的问题,瞧瞧远处,哪有抓刺客那种紧张性,分明已让他给脱逃。

令佳玉心想是找不到人了,遂道:其实咱们也没偷他秘籍,只是凭记忆练功夫,并非见不得人,有何好伯的?潘安笑道:只要姑娘想通这点,我就放心多了。

我老早就想通了。

令佳玉开朗一笑:来,我弄件衣服让你换,哪天再教训教训仇千亮这家伙,现在最重要的该是如何回答我爷爷那怪问题,什么——人为何要吸气,又为何要呼气?想到就叫人头痛。

两人为此问题哭笑不得,已往厢廊行去。

然而——另有一人也为这问题一天一夜不休不眠。

他正是出题考倒自己的疯老头令天山。

他独自在大厅里想得出神,或站或坐,或咬牙或发恨、发怒。

厅中椅子至少已被他砸碎八九张,他仍想不出名堂。

他妈的!人为什么要吸气,为什么要呼气?他呼吼不停。

而宝贝兄弟并未逃出庄院,郝宝潜逃一阵,发现并未有人积极迫赶,心知并未引起多大骚动?是以又躲向暗处,也正好躲在大厅左侧厅房。

郝宝忽闻得吼声,皱眉瞧向郝贝:是那疯子?郝贝道:他干嘛大吼大叫?郝宝笑道:也许发了疯吧?咱们去瞧瞧。

一半好奇、一半探查,两人已摸向大厅。

方至窗门,探头一瞧,令天山正好又劈碎一张太师椅,狂吼道:他妈的!人为什么要吸气——为什么要呼气——想不出来!气煞我也!乱蹦乱跳,直如疯子。

此举可把宝贝兄弟逗笑了。

郝宝道:这家伙在做习题,猜不出来就快发疯了,呵呵!不知哪个家伙整了他?什么习题?郝宝倾耳听,登时想笑:题目还真难:人为什么要吸气?郝贝想笑:这么简单……岂知令天山正吼道:为了活命,哪有这么简单?哪有这么:简单?郝贝怔愕,不敢多笑,以为令天山发现自己,小心翼翼偷瞧,方自明白那是令天山自言自语,当下低声问道:阿宝你知道另有答案?知道!呵呵……郝宝得意忘形,竟然笑出声音,忽然觉得失态,想收口已是不及,急叫:不好,阿贝快溜!然而这笑声已让今天山听及,大喝一声,凌空扑向郝宝,也不开窗,砰的一声,整个窗户被撞个粉碎。

站住!别逃!令天山再一个飞掠筋斗已挡宝贝兄弟面前。

郝宝苦笑:这下真的不简单了!他想拜礼以缓和情势,岂知今天山乍见郝宝,惊诧万分是你?不由分说,双掌猛劈而出。

宝贝兄弟搞不清名堂,一个碰面已被劈里啪啦打得后退倒撞大厅。

今天山哈哈大笑:天堂有路你不走,专闯老夫地狱门,你找死!腾掠人厅,见人就揍,噼啪打得宝贝兄弟有若陀螺乱转。

及至把宝贝击撞墙头,闷气泄了不少,今天山忽有妙想,突然贼笑:怎么不还手?怕了是不是?好,老夫今天就饶你一次,只要你答得出我的问题,我就放你们走!宝贝俩一脸苦相地爬起来,碰着这疯子,两人只好自认倒霉。

令天山等不及已问道:人为什么要吸气?郝宝捉谚道:你放心,我不想回答,我要把你活活气死!你敢——令天山怒不可逼,又想劈掌。

郝宝镇定得很,见及掌势不及自己三尺,才冷謔道:打啊!打死了,你永远得不到答案!老夫就是不要答案,也要打扁你!掌势更怒劈了过去,瞧得郝贝心惊肉跳,正想出手救人,令天山已煞住手掌,表情怪异:你当真知道答案?郝宝黠笑一声:不知道,我还敢站在这里?知道就快告诉我!没那么简单!我也知道不简单,老夫足足想了一天一夜,快说!郝宝笑道:我所说的不简单,是要你拿条件来交换。

什么?你敢威胁老夫?!没有啊!你不交换,我不说,谁也不欠谁,我哪敢威胁你。

令天山脸色变化阴晴不定,想劈死郝宝又下不了手,拖拖拉拉一阵,终于敌不过答案的渴望,已点头:好,我答应你,要什么条件?郝宝自得一笑,他早知道这疯老头受不了被问题困扰心情,问道:条件很简单,我想知道你孙女身边那个男的是谁?令天山皱眉而茫然:我孙女身边一向很多男的……宝贝兄弟瘪笑,郝宝暗骂:这疯子还会消遣我?他道:是长得很有女人味那个男的。

哦!是那个娘娘腔?令天山想通了:他叫潘安,是我孙女带回来的。

我是说他的师承来历,还有他的出身。

令天山突然目露狡黠膘向郝宝:出身不清楚,师承就是我,我准备收他为徒,要叫他来收拾你!哈哈……说完狂笑。

郝宝本想打探潘安底子,现在看来连今天山也迷迷糊糊,只好作罢,謔然一笑:那恭喜你啦!找到一位娘娘腔的徒弟。

郝贝笑道:你就变成娘娘师父了。

兄弟视目而笑。

令天山笑声煞断,冷道:老夫会把他娘娘腔变掉!郝宝笑的暖昧:有时候不论你如何变,娘娘腔始终是变不掉的,你还是小心些的好。

令天山不解而狂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有的人天生就是娘娘,再怎么变也变不掉娘娘腔!你说潘安是娘娘,是女的?!郝宝这玩笑可开大了。

他暖味道:你也不想想,一个大男人,哪有如此嫩白的皮肤,女性化的儒雅动作,娘娘化的嗓子,不长胡子、不见喉结,还喜欢穿女裙似的长衫,你不觉得这些都很重要吗?这……令天山头脑简.单,不说还好,愈说他愈想不开,当真起了疑心。

员重要的是,他一直和你孙女粘在一起,这问题可就不小了。

他当真是女的?!就算不是女的,大武林盟主,为了你的名声着想,也该把他验明正身,搞清楚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否则,一不小心出了差错,那不是很冤枉吗?宝贝兄弟俩憋着笑意,却快笑出眼泪。

令天山心头转不过来,喃喃念着:非得把他弄清楚身份不可……郝宝暗自笑道:到时候不知潘安要脱上身还是下身?呵呵!郝贝道:最好上下身都脱了。

这岂不妨害风化了吗?两兄弟呵呵大笑,倒把令天山惊醒。

你们笑什么?兄弟俩敛起笑声,’仍忍不住怪瘪笑意,表情十分怪异,郝宝忙道:没笑什么,只是觉得要是他是女的,你难道要亲自验身?那当然,否则老夫岂非被他骗了!令天山似乎未想通男女关系,态度坚决。

宝贝兄弟幻想潘安被剥衣服的情况,又自憋笑。

令天山瞪向两人:问完了没有?郝宝憋笑:问完了。

那还不快回答老夫问题!这么急吗?想了一天一夜,还不急?郝宝想笑:是谁出这题目,把你整得这个样子?难得胜红的令天山,此时也感到困窘:是老夫自己……郝宝惊诧:是你自己?!郝贝道:那你不是在自找苦吃吗?两人终于忍不住又呵呵大笑。

令天山困窘而不自在,终于喝止两人:有什么好笑,我是出题目考我的徒弟,我想把问题变得更不简单,你以为老夫猜不出来?郝宝憋笑:猜一天一夜,若猜不出来也是很难了。

废话少说,快说,人为何要吸气?郝宝对答如流:为了争一口气。

争一口气?你没听过;人争一口气?不争气,活着干什么?郝贝已拍案叫绝,这答案十分绝妙,让人会心一笑。

令天山更是睁大眼睛: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吸气就是争气,嘿嘿!争一口气,太好了!他又问:那人为何要呼气?为了出一口气!郝贝禁不住拍手叫好:太棒了,争一口气又出一口气,简直无懈可击。

钦佩眼光崇拜地瞧向洋洋得意不可一世的郝宝,问题到他手中,既变得有趣又合理,聪颖急智可谓天下一绝,他自有资格如此洋洋得意。

令天山喃喃念着:吸气,争一口气;呼气,出一口气;吸气呼气。

争气、出气,争一口气,出一口气!突然恍然大笑:我情了,我便了,太好了,太好了!张牙舞爪,禁不了内心激动就想找东西发泄。

郝宝深伯又遭他毒手,急道:有了答案,快去找你徒弟考试,要是题目冷了,气也消了,一口气也完了!今天山呀呀大叫:对!争一口气,我现在就去考他!啊地大叫劈向窗,又是破窗而出。

宝贝兄弟俩庆幸又逃过一劫。

郝贝笑道:阿宝,不知潘安要如何出这口气?郝宝滤笑道:还不简单,由嘴巴进的叫吸气,由屁股出的叫呼气,呵呵!他的气只能从下边出来,一点效果也没有。

郝贝摇着手:也不是尽无效果啦2出多了也会熏死人!两兄弟一搭一唱,笑的捉谚,心想着和令天山周旋一阵,想必已被发觉,两人反而大大方方走出前厅,果然没人阻拦‘,必定以为两人是帮主好友——否则怎会说说笑笑?郝宝邪笑:走啊!快去看脱衣穿帮秀!可惜是男的。

马马虎虎啦!两人搭搭唱唱,又往西厢院潜去,及至地头不远,听及令。

天山吮喝声,两人这才又躲入暗处,模了过去。

潘安和令佳玉正在临湖雅轩沏茶吟赋,学得古人作乐一番。

令天山啊啊乐叫,一路撞掠而来,见及两人,立即腾身飘落雅轩,哈哈大笑:怎么样?在想问题?想到了没有?令佳玉和潘安大为吃惊,双双立起,搞不清他怎会突然光临。

爷爷你这是……是来问你们答案,想到了没有?还没……今天山哈哈大笑:我猜你们也想不出来,哪有这么简单就被你们想通?爷爷想通了?想通了……令天山忽又想到什么,嚣叫道:我出的题目,我岂会想不通?你们有办法想出答案没有?潘安困窘摇头:晚辈…令佳玉马上制止他,深怕若说出来,自己爷爷将不传他武功。

令天山哈哈大笑:想不通是应该,只要你承认,做我徒弟,另有方法!令佳玉追问:什么方法?验明正身,只要证明他身份即可。

令佳玉哪知他要验的是男女之身,以为事情变得简单,嘘了一口气,也要潘安承认算了。

潘安实在也想不出来,只好承认:晚辈无法参透前辈玄机。

今天山更形得意:你当然参不透,告诉你,人吸气不只是为了活命,而是为了争一口气,人呼气则是为了出一口气,知道了没有?哈哈……笑的更得意更狂。

令佳玉、潘安闻言,心头一愕,没想到这疯老头也能解出如此妙句,不禁对他多看两眼,也被此答案逗得发笑,自叹弗如。

知道了没有,人活着是为了争一口气跟出一口气,尤其是我令家的人,还有我徒弟!令佳玉、潘安双双应声:知道了。

答案就是如此,现在我要验明正身!令天山盯向潘安:脱!潘安怔诧:脱什么?当然是脱掉你身上衣服,没听到我要验你身子?潘安登时发楞发窘,这老头怎会突然来这么一招?令佳五更急:爷爷你说什么?你想验明什么?我要验明他是男的还是女的?这话弄得两人哭笑不得;令佳玉急道:爷爷,他当然是男的,怎会是女的?令天山瞪着潘安,发现他就如郝宝所说,长得白嫩,没胡子、没喉结,衣衫宽宽松松,说话娘娘味重,当下邪笑:谁知道他是男是女?还是脱下来吧!爷爷!不必多说2想当我徒弟就得脱衣服,否则我一掌劈死他!潘安、令佳玉已变了脸色,不知爷爷怎会突来此招,却怎么也想不到是郝宝搞的鬼。

令天山语气已转冷森和霸道:你脱是不脱?前辈,在下确是男身……谁知道?没看见,谁知道,快脱!在下不能……虽是男人,但当众脱衣,潘安仍觉得困窘非常。

令天山冷森逗人:不脱就得死!谁也不能骗老夫!令佳玉心知爷爷喜怒无常,杀个人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他自是不会放过潘安,箭已在弦,她只好转求潘安委屈求全:潘公子,你能不能…我爷爷只想知道…为了我…潘安轻叹:好吧……大有为了令佳玉才脱。

他果真开始解开腰带,令佳玉不忍心已别过头去。

令天山胜利狂态:就该如此,大男人,脱个衣服算什么?潘安窘红着脸,一件件地将外衫褪去。

躲在暗处的宝贝兄弟瞧来,实际表演反而没有想象中的精彩,两人有点儿失望。

郝宝道:男人脱衣秀,实在差了一点。

郝贝道:也没什么高潮。

此时潘安已脱下长衫,露裸上半身,虽是文绉绉,肌肉倒也算结实。

令天山眉头皱了皱:果真是男的…此时令佳玉也转过身躯,瞧及潘安均匀身子,感到一丝喜悦,笑道:爷爷现在你该相信他是男的了吧?令天山茫然点头。

郝宝只要他验明正身,验过之后的步骤该如何,他倒是没想过。

然而郝宝哪甘瞧得如此乏味,立即传音入密,细声说道:大盟主,有的女人发育不良,胸部是扁扁的。

令天山闻言,登时大叫:好险,老夫差点儿被你骗了,快把裤子也脱下来!这话罢时又将令佳主和潘安吓呆,眼看就要结了,谁知他又来这么一招。

令佳玉急慌道:爷爷你太过分了!什么过分!有的女人发育不良,看上身不准,快脱!话说得令佳玉满脸通红,却想不出应对方法。

潘安说什么也不敢再把裤子褪去:前辈……令天山又逼迫:你脱是不脱?踏前一步,大有替他撕下长裤之态。

潘安躲退,脸色铁青。

宝贝兄弟瞧至此,才感到有些高潮,笑不合口。

郝贝道:你觉得他该脱或是不脱的好?郝宝謔笑:脱了也好,否则我还真没办法弄清他是男是女呢!令天山逼得急,潘安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窘急得直往令佳玉瞧去。

令佳玉满脸通红:爷爷你何必逼迫他?谁逼他?我只是想弄清他身分,快脱!迟早都要弄清楚,还拖什么?爷爷!令佳玉急叫,眼看无法挽回,哽咽地甩头奔回房中,不知是气不过还是逃离当场,好让潘安褪下裤子。

令天山黠笑:我孙女走了,现在没女人,你该脱得安心了吧?前辈…令天山态度仍自坚决,潘安无奈,似乎巳软化而想脱了。

郝贝皱眉:他当真想脱?郝宝点头:他来此必定有目的,否则他不会如此甘心受辱。

什么目的?不清楚,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原来郝宝耍下此招,不只想看脱衣,他也想逼迫潘安,瞧他是否有所为而来,如今连裤子都想褪去,如此男人若非懦弱,必有隐情。

郝贝道:他会不会为情牺牲,看上了令佳玉,不惜牺牲肉体?也有可能,不过这种牺牲真让人受不了。

哥,你当真想看他脱光?郝宝作呕:恶心!只有他敢在男人面前脱裤子。

除了这样……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证明他是男的?当然有。

什么办法?郝宝謔笑,又往今天山传音入密,说了一阵,已然促狭直笑。

只听得令天山也传出狂妄笑声:叫你脱,你是不是觉得太粗鲁?我就来个斯文的,把茶壶拿起来。

令天山謔笑道:很简单,把茶壶嵌在石柱上,你想办法把它装满即可。

说完哈哈大笑,他觉得这方法要比一脱了事来得文雅又高明多了。

郝贝闻言早巳笑抽了肠,搞不清哥哥怎会想出这整人花招。

郝宝却故作镇定:要是女人就很难辨别,呵呵!这是男人专利。

潘安也想笑。

不过这方法要比脱光裤子好多了,他依照指示,把茶壶嵌在与头齐高的石柱上,深伯太矮装了还不算。

结果他把那茶壶装得满满的。

宝贝兄弟呵呵大笑,这也算是武林一绝啦!令天山笑的更狂:你果然是男的,这样我就放心了,阿玉交给你啦!明天来拜师,哈哈……狂笑声中,飞掠而退,一闪即逝。

潘安满脸羞红,望着满满一壶茶,实也莫可奈何,窘困羞涩通通都来。

令佳玉闻及爷爷叫声,方自走出厢房,其实她哪能放心潘安,老早从门缝窥得潘安举止,窘困中亦觉好笑,不过踏出房门,她不敢再笑,免得潘安无地自容。

她窘困歉声道:对不起潘公子,我爷爷他行止有点异于常人。

潘安不敢再瞧茶壶,转身干笑一声:还好,他并没要我褪去裤子,总算解决了。

闻此言令佳玉也放心多了:咱们再换个地方,让我做几道菜替你压压惊。

说着也未收拾东西,领着潘安已步往他处。

潘安抓起衣衫,行了数步,复又回身弹出指劲将嵌挂石柱茶壶给击碎,了却这场尴尬事。

两人这才有说有笑转入回廊,消逝无踪。

郝贝笑道:要是我来,不知能否一滴不漏?郝宝笑道:要是不行,茶壶换大一点儿不就成了?郝贝呵呵笑道:这功夫实在是武林一绝,潘安实是不简单,刚露了一手;现在又能平安无事地去谈恋爱。

郝宝想及两人情投意合,不禁有气:令佳玉这女人移情别恋,也得让她吃吃苦头方可。

郝贝道:怎么整她呢?她爷爷可不会验她的身。

郝宝道:验身免了,踢她几下屁股也好。

怎么踢?郝宝沉吟半晌,灵光已现:她曾冒充奇幻宫门徒,现在咱们就以奇幻宫弟子来会会她,看她能耍出什么名堂?郝贝欣喜:这样也好,不但可以办事,还可以踢人,一举数得。

两人研讨半晌,决定晚上行事,遂又潜出庄院,找了两套紫衫蒙面装,以便晚上备用。

是夜。

三更。

灯火渐弱,一片寂静。

宝贝兄弟俩已换上蒙面装,以奇幻神功轻飘进入西厢院令佳玉住处。

令佳玉住于厢院最后一栋雅房,幽静清雅,倒也省了宝贝兄弟不少麻烦。

她刚和潘安分手回房,是以并未入睡,躺在床上想及今天发生种种怪事,她搞不清爷爷怎会变得聪明了,又想及潘安种种迷人风采,尤其又肯为自己牺牲,不禁痴痴入醉,幻想着美好未来将是如何完美。

葛地——一声幽冷冷的声音传来。

令佳玉……音如冷泉,冰凉透骨,贯得令佳玉毛骨惊然,往窗口一瞧,一阵幽烟轻晃,吓得她浑身冷汗。

是谁!心头想起的是幽魂鬼魅之类,心头毛冷冷的。

郝宝本想捉弄个够,听她一叫,倒也顾及传到外头被他人听见,乃推开窗子,和郝贝先后飘身入内。

令佳玉见及来人,鬼魅心情方去,又自惊心:你们是谁?宝贝兄弟冷笑而不答,在房中飘来飘去,宛似幽魂。

令佳玉毛骨生寒;复见其装扮和飘浮功夫,更是心惊肉跳:你们是奇幻宫门徒?郝宝冷笑:不错!你们想干什么?令佳玉可知奇幻宫门徒武功诡异,尤其神出鬼没,那股神秘感直如幽魂,让人心生寒意,不自禁地已缩回床角。

郝宝压低嗓子早把声音变得老成,自不怕她发现身份,已和郝贝飘身落地,逼向令佳玉。

郝宝冷道:来算帐的。

算什么帐?我没欠你们什么……有!你冒充本门教徒,骗了小宫主,还有奇幻宫武学。

我没有……令佳玉遍体生寒。

郝宝冷笑:你以为瞒得了?令佳玉心无头绪,急道:我是救了小宫主,她才把武功教给我。

教给你?末得宫主允许,谁敢传给异教徒?你学的功夫必需追回!和郝贝共同出手,存心整她一顿。

令佳玉急忙躲闪:不要我和你们宫主很好,他会答应传我武功。

你知道本宫宫主?知道,他叫郝宝,跟我很好。

郝宝想笑:好个屁!宫主说你早遗弃他,这笔帐还有得算。

令佳玉急道:我没有遗弃他,是因为我爷爷跟他爷爷有仇,我不得不暂时离开他。

郝宝冷笑:太慢了,你移情别恋,还把姘头都带回家,我们宫主早巳对你没胃口了。

郝贝冷笑:就是宫主派我们来教训你!喝的一声,宝贝俩迅捷出手,令佳玉武功本就不强,虽练了奇幻步法,那也只能躲闪,然而宝贝兄弟练的比她精,只要她一动,宝贝即知她落点,双双欺上,哪是收回武功,双脚猛抬,踢得令佳玉呢呢痛叫,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郝宝我永远饶不了你!令佳玉嗔极而叫。

郝宝謔笑:你饶不饶他没关系,他可命令我们要端你千百个屁股,看你还敢不敢发骚!和郝贝两人当真踢得上瘾,踢得令佳玉无处可躲,东也被端、西也被踢,转也难逃、滚也遭殃,踢久了也病得她受不了。

救命啊……她想急呼,然而郝宝快她一步,一戳指点中她哑穴,还将她按在床上、呵呵謔笑:才喘几下就受不了啦!也罢!脚端够了,手可还痒得很,就换换口味!当下和郝贝劈啪打得令佳玉眼泪直流。

郝宝似乎觉得打下去没有痛叫声实是不过瘾,遂又解开她哑穴,阿呵謔笑:听惨叫声也是一种享受啦!叫啊!.痛叫一声,痛苦会减少一点点。

哪知令佳玉此时却咬紧牙根,一声痛叫也不吭。

郝宝打了几下但觉奇怪:你为什么不叫?难道打麻了?不痛了?郝贝道:还是不过瘾要吃大餐了?令佳玉突然瞪向郝宝,无尽委屈而又愤怒:郝宝,我恨你——哇地扑在床上哭不止。

这话说出,可把宝贝给吓呆了,猜不透令佳玉为何会发现兄弟身份?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令佳玉早就该发现来人是宝贝兄弟,原是奇幻宫门徒并无男人,而且宝贝兄弟同时出现,那股气氛和调调儿,只要稍加留神即可发现。

只是令佳玉当时被吓着而未加思索,后来被打疼了;郝宝也得意志形,说话腔调未免露了形,是以令佳玉才会认出两人,硬是咬紧牙根也不肯再叫痛。

宝贝兄弟俩互望一眼,甚是无奈。

郝贝摊手:穿帮了,怎么办?郝宝干笑:反正屁股也踢了,总算没有白来。

那……可以走了?等等,我还有话要问她!郝宝转向令佳玉:喂!初恋情人!是怎么发现我的?令佳玉哭声已竭,转过身躯坐起,满脸泪痕,愤恨嗔叫:我恨你——永远根你——郝宝倒能处之泰然:小白脸都带回家了,不恨也得恨,只是不知我该恨还是你该恨!我恨你恨你恨你——你不懂!永远不会懂——哇地一声,令佳玉又是捧脸痛哭。

见着女人哭,郝宝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不懂就不借,不懂也不必哭得那么伤心嘛!令佳于止住哭声,仍自不停抽泣,她也搞不清自己为何哭得这么伤心,然而她却不知对郝宝已动了真情,只是双方一些仇怨使得她深深压抑着,甚至未感受出这份感情,及至受到郝宝惩罚,那股感受无尽委屈而宣泄成狂涛巨浪,逼得她痛哭流涕,她只觉得郝宝不应淬如此对待她,却不知这感觉来自另一种具具真情。

当然,郝宝被她整得七荤八素,自也感受不出那股真情若有,也只是在迷宫沉冰阵中,郝大要他反追她,她流露的那份纯真情愫,只可惜她事后又反悔,逼得郝宝有那种被欺骗的感觉而不再相信她了。

如今又碰上潘安这小白脸,那更不必说啦!帐也算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玩弄我纯洁的感情:我没有——令佳玉叱叫。

没有?连小白脸都带在身边,你还说没有?他,他武功很好。

武功好?呵呵,你就想骗他,跟骗我一样再玩弄他?郝贝道:还好我哥哥学乖了,再也不上你的当。

令佳玉叱叫:我没有!没有——你给我滚——郝宝得意黠笑:滚是要滚,不过我得告诉你,像小白脸那种家伙,专门偷学人家武功也不是什么好路数,还敢在别人面前表演脱衣秀,实是武林一绝,你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才好。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是不想管你,咱们恩恩怨怨到此为止。

郝贝接口广还有,以后千万别再假冒奇幻宫弟子,也别用奇幻神功,否则你会很惨!令佳玉咬牙切齿:滚!滚——永远别再让我看到!拜拜——宝贝兄弟俩招招手,场长而去,临行还特别丢下台有暗示意味的话:总算‘出了一口气’!夜风吹来,一阵冰寒,窗外似传来潘安声音:令姑娘你要紧吗?不知怎么,令佳玉此时反而不想见潘安,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那……在下告辞了,明天见……潘安声音仍是温文儒雅。

令佳玉心头一片狂乱,凄夜中显得特别孤单,一切似乎都不再属于她,潘安的笑、潘安的举止、他的柔情、他的关怀,此时变得如此淡薄,竟然抵不上郝宝一片笑声?随着笑声散去,她巳愤然了,不禁又抱起棉被痛哭一场,不知不觉中已沉沉入睡。

寒月初升,冷清中隐含无尽凄凉。

夜鸟轻啼,声声泣血。

(正集完)-------------疯马武侠 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