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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千年灵芝

2025-03-30 07:38:16

猴王东钻西掠,奔向山谷最内侧,那头出现断崖式的水濂瀑布,瀑布左右两侧则青岩绿苔群生,更长了不少奇形怪状花草。

光瞧那颜色,即若满天星星、珠宝、珍珠落满处,红黄橙绿紫,甚至泛黑带白全有。

药味原是从此处散发出来,想来这些都是灵花异草了。

白中红直皱眉,他仍未找到类似灵芝异果。

且又怀疑这些花草,真能解去毒药之毒吗?猴王已叫白中红采药,但见他犹豫,猴王自是亲自动手,采了一抹淡红色类似兰花灵草,交了白中红,要他敷向伤口。

白中红心想试试药性也好,当下把此灵草捏碎,往毒伤敷去。

淡红汁液渗去,登时引得伤口清凉似冰,舒畅非常,刹然间,红肿渐渐消去。

白中红不禁拍手叫好:真是灵药!请帮我找找看,哪种可解春药之毒?猴王一愣,听不清人类在说什么?白中红瞧它疑惑模样,不禁暗自解嘲,敢情冲昏了头,竟然要它听懂春药是什么?那简直可以叫它到京城考状元。

当下心念一转,反正此处灵药不少,何不先试试是否能解自己身上之毒?于是他一样采一些,还自服下,其味道自是酸甜苦辣,应有尽有。

然而药性过处,心脉那闷热感仍自不去,他不禁感到失望,难道这些都无法解去身上之毒吗?亦或是药性尚未化开?此时此地也只好如此想了。

他仍自希望能获得灵芝,再问向猴王:还有其他灵药吗?直指自己胸口,装出痛苦状,表示另有毒伤在身。

猴王疑惑中似已会意,仍认真指着这堆灵药十分有效,要白中红再试试。

白中红道:我要的是灵芝,知道吗?目光忽而瞄及水潭边,有一株紫芝,他立即走去,伸手指向紫芝,并直指自已胸口:我要这种灵药救命啊!猴王先是愣了半晌,随又摇头,突又想到什么,哇哇轻叫,跑向紫芝又抓又扯,似要证明什么。

白中红听不懂,但情知必和灵芝有关,自是猛点头,心想能引它多找几样是几样。

猴王已然会意.哇哇放声大笑.上纵下跳几回,又自朝着白中红叫着。

白中红欣喜道:你要带我去了?猴王猛点头,一纵上了飞瀑,往那头奔去。

白中红自是喜出望外赶忙掠追跟上。

猴王直往前奔,直到水尽处,又往一小山缝穿去。

白中红紧跟其后,一连奔行数百丈,小山缝简直窄得只能侧身而行,白中红仍自不肯放弃,像挤沙丁鱼地掠过去。

四周的山峰如刀剑般,雪峰高高耸立着。

在月光投射之下,散发出晶莹剔透似的琉璃世界,配上冰面冉冉升起的冷烟,直若天庭仙境。

如此美景,白中红还是第一次见着,不禁有了神往之意。

猴王至此不再前进,只伸手直指中央,吱吱轻叫,大概已说明那头有东西。

白中红欣喜道:过去看看如何?猴王似畏惧什么,急急摇头缩退。

白中红疑惑道:会有什么陷阱?想问猴王,它又不能说人话,恐怕问不出明堂,反正目标已近,小心探去也就是了。

于是拱手一笑,道:多谢猿兄指点,我这就去求灵果,你且回吧!说了一大堆,猴王仍自任愣不解。

但想来不是坏事,也就陪着吱吱直笑便是。

白中红不想浪费时间.拱手过后.立即往冰面踩去,落脚处传来结实感,然而方才湖泊下沉一幕仍让他余悸犹存.故而走得特别小心。

几步下去,似乎越走越坚稳,心头亦跟着笃定不少。

于是加快脚步,再行二十丈远近之际.脚底突然传来一死寒意,顺着肌肉血液慢慢往上升起。

白中红不由吃惊,赶忙抬脚看着鞋底,根本没破。

他忽又想到自己内功已是一流境界,莫说是刀枪不入,寻常冷热变化,他根本能应付自如,可是在此地,怎会禁不起冷冻呢?他赶忙运劲逼往双脚!希望逼住寒意,然而他却失望了,那寒意不但未去,反而更往上窜,甚至于周遭卷起之冰烟.照样送来寒意。

他不禁打了哆嗦,全身鸡皮疙瘩暴起。

白中红终于明白猴王不敢来的原因.以他如此深厚内力之人,都难耐此寒,何况是不懂武功的畜牲?他知道,这是特殊地理形成的冰寒,几乎任何方法都很挡不了,唯有快进快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他赶忙施展轻功,全速往前掠飞.他甚至不敢全脚踩地,只以蜻蜓点水方式奔驰,以减少寒意窜身。

然而在深入半里之后,那寒意已不只来自脚步,而是全面性,连呼吸都像吸入冰块,硬要把五脏六腑冻僵似的。

白中红已全身发颤.那种可怖的冰寒,直若被埋在雪堆三百年,这血肉都快冻成冰。

生平第一次,他感到无比恐惧。

这恐怖似乎迫得他想退去,真的想退去。

对于如此毫无办法抗拒的大自然力量,他终于觉得人类是多么渺小而不管用。

然而这一退,又该如何救凌纤儿?自己身上之毒又该如何解去?挣扎中,他真的想回头,可是往回一看,竟然比去路更远,自己恐怕无法支持到那头了吧?毫无选择之下,他暗喝一声拚了,再次没命往那中心点奔去。

五百丈,三百丈,两百丈……一百九十丈……天啊,整双脚,整双手,整个人就快冻结成冰,他哪还有劲道施展轻功?此时的两百丈,无异又变成了两百里之遥,他只能拖着重步,一步一步往前拖去。

还好,中心点近了,那里有个凹洞,灵芝一定在那里,采了它,服下,该能解除此冰寒吧……又行走百余丈,白中红全身已僵直,简直像冰人似的,连关节都弯不下来,他甚至连眼珠都快没感觉,此时有人猛敲他,他整个人必定散碎如冰屑。

此时他连喊救命的哼声都没有,唯一能维持他动力的,竟然是心脉那本是中毒而闷热的感觉。

可笑的是这毒反而竟然救了他的命,让那心脉不致冻僵,否则一切都完了。

再行五十丈,他不行了,身躯已快要倒下来,他心头直喊着不能倒,不能倒,还是倒下来。

白中红不得不拼出吃奶力气,猛然尖叫地往前冲倒!人终于倒了,往前冲倒,整个人僵硬地往前冲滑,十丈、九丈、八丈……千万别停啊,四丈……三丈……两丈……一丈……只差半丈可滑入那凹洞,可惜,人就这么停了。

白中红暗暗叫苦,然而他岂能如此功败垂成?猛再逼出唯一弱得可怜劲道,将前身抬高,已然无力再砸摔下来。

叭然一声,前头冰面稍稍裂去,他手指扣了上去,用力.再用力,全身却如蚂蚁拖扛般慢步移动。

眼看手劲已无,他连下巴都顶着冰面,心底狂吼厉叫,脖子一缩,身躯勉强再滑一尺半,终如溜滑梯般往凹洞滑去。

白中红连滑十余丈,终于掉落一水池之中、虽然池水仍冷,但比起外头,却已暖了许多。

白中红浮在池面任其晃荡,目光却已被池中一株晶白得快透明的灵芝,给深深吸引住了。

或许它即是传说中的千年灵芝吧?瞧它浮在水面的八片叶片,晶白得似深在水里的薄冰,勉强又能见及一丝红线般网茎.随着池水飘荡掀来掀去,煞是好看。

白中红猛盯那时片,身形借着飘浮渐渐荡去。

及近芝身,他始慢慢抬高稍稍解冻,却仍冰冷生疼的右手,已无法采及叶片,只能将茎扳倒。

待那叶片低落下来,白中红勉强凑回过去,一咬就是两片入口。

轻轻以舌尖顶去,那芝叶顿时化开,苦中带甘,且清凉、芬芳无比的滋味已然往咽喉渗去。

那芝液过处,并未引起暖热感,仍是淡淡清凉地逼往身上冰封血肉,解冰奇效,直若热水淋人冷冰块似的。

汁液流到哪儿,哪儿便自解冻。

霎时之间。

满胸腔寒毒尽退,换来清凉舒泰非常。

白中红这才暗嘘要命,赶忙催化芝液,和着血液冲向全身穴脉,四肢百骸。

终于,双手已解冻,紧跟着双腿亦能活动,他始爬往岸边,盘坐而起,开始运功,以能尽快恢复元气。

功行一周天过后,果然寒毒尽去,五指已能灵活运用,全身更泛起一般轻飘感觉,至于那心脉闷热呢?他仔细搜去,那感觉竟然消失了!他仍自不信,再运功探试一遍,仍无闷热感。

登时欣喜若狂,蹦了起来,大喝道:毒解了!一声狂喝再耍几掌,简直畅快已极!此时他才瞧清,此处有若一口深碗,碗中央则为六八丈宽水潭,灵芝长在里头,日夜可见及太阳、月亮,目能吸取其光华,炼出千年难得之灵药,实是参天地之造化,取万物之神奇。

白中红对此神秘灵芝不禁产生感恩心灵。

遂拱手拜礼,说道:在下白中红,得您芝仙引导,能入此洞,实是感激不尽,由于在下有毒在身.另有朋友亦须您的帮忙,请再赐两片芝叶,好让她能解除苦海,就此言谢了!恭恭敬敬拜礼后,白中红始又滑入池中,游向灵芝。

当然,他也想过,要是将来有坏人闯进来得此灵药,岂非助纣为虐?。

然而他认为,千百年来,根本无人得门而入,将来未必亦有人闯入,尤其外头那天然屏障,又岂是一般武林人士所能抵挡?如此安全保护,可谓万无一失,如若不幸仍被闯入,那只能怪老天无眼了。

他仍决定留下四片芝叶,小心翼翼地将两片芝叶装入带来的小玉瓶中。

这玉瓶本是叶水心所赠之解药,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白中红不禁对他也升起一丝感激——最近他的确帮了自己不少忙。

想及叶水心此刻可能为自己焦切得直跳脚,何况凌纤儿毒性未解、白中红已无法多作停留,再次测览奇异灵芝几眼。

拱手拜礼说声:灵芝仙子,后会有期。

他已掠出十余丈高凹洞,寻了方向,直往回路奔去。

虽然他已服下灵芝,该不怕寒毒,可是经过此撤寒天地,仍自猛打哆嗦,实不得不畏惧,佩服于此天然屏障之厉害。

一连奔出三里之后,终于抵达山缝出口,那白猿竟然还在,见及恩人回来,登时跳叫不已。

白中红瞧它性情爽直,也就陪它畅笑几声,随即请它带路,返往神秘山谷。

沿途中,白猿不断兴奋吱吱畅叫。

照白中红想来,它该是追问有关灵芝一事。

他则暗笑地猛点头表示:采到了,多谢帮忙!然后拿出玉瓶晃了几下,让那猿猴瞧瞧,猿猴却睁大眼睛瞧个不停,大概把玉瓶当成芝叶,实在想不通,怎会有如此奇怪的灵药?白中红怎能解释?唯有不断轻笑以回答了。

穿出秘缝,山谷景色已现。

白中红却发现龙鹰正抓着白猿满天飞,敢惜它们已套上交情,开始尽情玩耍了呢!他暗自想笑,龙鹰已老大不小,还保有此童真,实是难得。

由于赶着时间,白中红只好唤来龙鹰,要它准备返航,自己则向大群白猿告别,往那秘洞行去。

猿群自动相送,白中红也不便拒绝,让他们跟在后面,慢慢地走往那因山崩而出现之冰崖。

潜行数百丈后冰屋已现。

白中红一探出去,对面崖顶已传来叶水心急切叫声:急死人了!一去就是大半夜,我还以为你被魔鬼收拾了呢!瞧他全身正缠着芝茎藤,似乎准备想尽办法荡过来似的。

白中红干笑道:出了一点意外,不过现在没事了。

叶水心这才露出笑容:没事就好,可有找到灵芝?找到啦!真的?我看!白中红瞄眼而笑:神经病,这么远,你拿什么看?快把茎藤荡过来。

我好送过去让你看!嗯……说的也是……叶水心不禁窘红脸容,干笑道:待会看也是一样!边解着身上芝藤茎,忽又想起问题,道:你那是斜下方,芝茎恐怕不够长,待我想办法接长些,如何?白中红斥笑道:你当我是吃奶的小鬼,还要人牵着走?荡过来!我已功力大进,表演一招给你看!叶水心瞧着这百丈宽深渊,心头总是忐忑不安,反斥道:就是爱现!万一掉下去怎么办?少乌鸦嘴!白中红道:我不就荡过来了?快点吧!凌姑娘还等我们救呢?凌姑娘。

什么都是凌姑娘,你眼里还有我吗?叶水心不禁嚎叫起来。

白中红暗道:唉呀,得罪醋坛子了!赶忙笑道:我眼里最有你了.因为你是救我的人,现在快快来救我吧!叶水心但闻自己乃是救人之人,一时间,地位重要百倍,心头也就乐了,登时斥笑起来:谅你也不敢忘了我的存在!茎藤已解完,不安之心又起:你真的要纵过来?白中红道:心坚意定,你再不甩茎藤,我可要自行纵过去了,百丈距离,也未必能难倒我!叶水心瞧他快有动作,急忙说道:好好好,我掷!别老是拿性命开玩笑!当下敲块冰,绑在茎藤末端,准备甩去。

纵使他知道轻功练到绝顶,百丈距离。

照样可掠过,然而由下往上,又无弧度可用,仍自险恶万分。

他放心不下,喊着:去啦!只见他双手一甩,冰块拖着茎藤直往对面冰崖射去。

白中红登时运足内劲,待见冰块越过中线,他猝如飞鸟冲天,直射数十丈,一手抓住茎藤,猛往下扯,身形登时又斜斜纵高数十丈。

再施展凌波虚渡功夫,连翻十数个筋斗,终于冲向这头崖顶,飘然落地,露了一手纯熟轻功。

叶水心不禁暗自叫好,表情却是冷瞄,说道:就是爱现,可惜现给谁看?白中红指向对崖那些晃动不已的猿群,笑道:它们爱看!猿群果然兴奋直叫,尤其是猴王,更加激动。

它就是看到这种身手,才请他去杀恶蟒,这攀藤跳纵之功夫,才是最高绝顶,希望众猴子猴孙以后多多练习。

猴子猴孙自是跃跃欲试,当场有不少只上纵下跳,想一展身手。

猴王则较为理智,但见白中红举掌过来,知道是在告别,它立即喝叫手下,猴群被喝,顿时停止跳纵,情绪化地又自感伤悲鸣起来。

白中红道:回去吧!以后再见!猴群仍是不肯离去。

白中红无奈,只好轻轻跺脚,霎时传来轰轰共鸣,冰面轻额,吓得猿猴惊骇不已,一溜烟走个精光。

叶水心呵呵笑道:不简单啊!你竟然变成了美猴王哩!白中红干笑道:有王即好,总比当小卒过瘾,没它们帮忙,我还真无法找到千年灵芝呢!叶水心顿时被灵芝吸引住,急道:在哪?我看看!白中红拿出白玉瓶,笑道:请笑纳!这……这不是我给你的……你的解药已用完,现在换装灵芝还你,够意思吧?这……呢,够意思!叶水心想及自己所赠之物。

他保管得如此小心。

不禁心中一甜,急急把药瓶打开.顿时芳香四溢,闻得他好生舒畅:却不知是何滋味?你拿一片吃吃看,不就得了?那你呢?这只有两片……我吃过了,而且,我体内暗毒已除。

真的。

当然!白中红做出威武状:我现在好得可以活一百岁了。

好极了!叶水心欣笑不已:那我就活五十岁好了!说完已倒出一片芝叶,欣赏其晶莹剔透后,把它服下.顿时清凉四溢,甚是舒服。

白中红笑道:一片芝叶,只能让你活五十岁,太少了吧?叶水心自得一笑:我才不要变成老公公还苟延残喘,能活得开心,五十岁就够了。

白中红频频颔首;说的也是,你真想得开……叶水心欣笑中,已感觉灵芝药性冰凉温和,自是热毒克星。

当下含笑道:难怪你毒性可解,想来凌姑娘也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白中红仍关心凌纤儿。

闻声说道:咱们快去!她还好吧?两人已往回路奔去。

叶水心边行边道:情况有些恶化,不过,经过我治了一阵,现在好多了。

白中红道:多谢你的照顾……两人掠步更快。

几个起落,已回到原来藏身秘洞。

一切似无变化,若有也只该是洞外冰层塌了不少,该是受湖沉之波及。

白中红无暇观察这些,一劲往秘洞钻去,已然瞧及凌纤儿静悄悄躺在地上。

虽是脸面仍自晕红.但经过两天两夜折磨,她脸上似乎已蒙上一层呆痴似的。

白中红不由大为紧张,如若她时效已过,变成花痴,那该如何是好?他急道:快救她!芝叶拿来,快让她服下,她一定快变成花痴了!叶水心笑道:急什么!有我在,她还会变成花痴不成??你把她嘴巴捏好,我再喂她服药,否则如此珍贵灵芝喂了下去,再被吐出来,简直暴殄天物!说的也是!白中红立即伸手扣向凌纤儿下巴,深怕弄痛她似的,小心拔开:凌姑娘请忍忍,你马上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叶水心瞧他如此温柔小心.不禁瞄眼:你对我从没这么温柔过!白中红斥笑:有没有搞错,你是男的,还要我怎样?真是脑袋有问题。

叶水心一摄,嫩脸顿红。

干窘一笑:我只是比喻而已,假使我是女人的话呢?白中红说道:亲自用吻的喂你服药,总行了吧?恶心!太恶心了!叶水心虽嗔斥,却益发呵呵呆笑,似乎特别满意这答案。

笑归笑,他仍不敢耽误治疗。

但见凌纤儿嘴巴已张开,他立刻将玉瓶里头的芝药,倒入凌纤儿嘴中,并催化成汁液,逼入腹中。

白中红即刻伸手,想按向凌纤儿胸口,运功替她运行逼毒。

叶水心见他举止,惊声尖叫:你干什么?白中红一愣:运功替她逼毒啊……忽而觉得双手目标似乎离凌纤儿胸脯甚近;嗯了一声,干窘笑道:是疗伤,还要顾忌那么多吗?叶水心斥道:就是色,尽想占人便宜!我哪有……白中红仍窘,他的确无此心。

叶水心瞄眼:背面不选,偏偏要按人家胸脯,你安什么心?还说没有!呃……呃……她躺着,我一时忘了……白中红窘笑道:我实在没想那么多……谁知道你心头在想什么?叶水心嗔斥中,始将凌纤儿扶起。

白中红得以按向她背脊,内劲源源逼去。

他干笑道:我为了救人,眼里从来没有男女之别的!叶水心斥笑着:色狼就是色狼,不必多作解释!白中红窘笑道:还好,将来你受伤,我替你治疗,不会如此麻烦地引起误会,否则你不杀死我才怪!叶水心一愣.猛抓胸口,斥道:你敢!白中红莫名不解:有没有搞错,一个大男人,这么守身如玉?呵呵笑起:你干脆去当女人算了!叶水心为之窘困,恼羞成怒斥道;我就是守身如玉,你待怎样?放心,我不可能中毒,让你有机可乘!白中红邪黠直笑,自是大不以为然,心想将来这家伙落入自己手中,难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叶水心似已感觉出他黠笑中的邪念,不断嗔斥色狼,硬是撑面子地肯定自己绝不让他得逞,已自不屑谑笑地反制回来。

两人针锋相对中,凌纤儿已传来闷哼声,立即拉回两人情绪,急忙向她探查。

只见得她脸上红晕渐渐退去,身形似乎因禁制太久而发麻发酸,始难过挣扎。

叶水心急道:要不要解开她穴道?白中红犹豫一下,说道:解吧,不过,得留住晕穴便是。

叶水心依言拍开凌纤儿身躯穴道,随后又一指截向其晕穴。

如此一来,凌纤儿仍自昏迷,但四肢却有了知觉似的,轻轻拍动起来。

叶水心趁此机会替她揉搓手臂,使其血路较快通畅。

两人就此合力替凌纤儿逼毒,不知不觉中,已功行三周天。

凌纤儿脸面从血红渐渐褪为苍白,复从苍白再恢复平日之嫩红,呼吸亦从先前的媚邪呻吟,转为熟睡般甜笑,一切反应似乎相当顺利。

白中红喃喃说道:不知她的毒褪尽了没?叶水心道:我来试试……白中红正待追问怎么试之际,叶水心一掌已拍开凌纤儿晕穴。

凌纤儿立即张开眼睛;一脸茫然地想瞧清全世界似的。

这是哪里?唉呀,正常了!叶水心实又截住她晕穴,凌纤儿再次昏迷。

白中红已被吓着,嗔叫道:你想死啦?要是她醒来,发现我们如此‘玩’她,不生仇恨才怪!叶水心干笑道;不如此,怎能证明她是否毒性全褪?白中红道:不会再次验血啊?呃,说的也是……叶水心伸伸舌头:现在还要验吗?白中红道:验了也好,要是没彻底清除毒性,后果不堪设想。

叶水心自也认同。

再次抽出银针,往凌纤儿左手食指刺去,挤出血滴,已伸舌舔去。

但觉咸中带凉,不似前次辣热情形。

始自轻笑:解啦!你大可放心了,她不会再到处沾花惹草了。

白中红这才嘘口气,撤去功力,擦擦额头汗珠,道:终可喘口气啦!否则真叫人担心死了。

他将凌纤儿轻轻放置地面,大有如释重负之感。

叶水心道:现在呢?她已恢复正常,准又把你当成大骗子,有你好受。

白中红轻轻一叹:还好,我身上之毒已解,不必再死缠她,也就没必要受她的气了。

叶水心闻言,亦自欣笑:你可谓因祸得福,不过水夫人和她同样厉害得很要是再次找来,你岂非又要沦为人质?白中红苦笑:躲啊!躲得越远越好!让她一辈子都找不到。

叶水心欣笑道:我陪你躲人,来个双宿双飞!白中红斥笑道:有完没完。

叶水心白眼道:邪恶!老是想歪!我只不过是做个比喻而已,你就满脑子的坏东西!白中红邪笑:你怕就别跟啊!免得我真的忍不住非礼你呢!恶心!叶水心猛斥:竟然置结拜之情于不顾!恶心!随又呵呵笑起:放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白中红道:这么说,你是跟定我喽?叶水心笑道:没错,我有义务看紧你,免得你色过头,犯了淫戒!白中红不禁斥笑;妈的!你是心里变态!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不娶老婆不生子啊?你管不着!叶水心自得笑道:目前,我先收拾你再说!白中红无奈摇头苦笑!他不知作了什么孽,竟然碰上如此莫名娘娘腔,只有自叹倒霉了。

叶水心战胜般直笑着,待笑意稍歇之际,目光又落于凌纤儿身上,已然起了同情之心:我们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白中红亦自于心不忍:等她醒来再说,如果她愿意,我们送她下山便是。

叶水心频频点头,道:却不知她身怀什么秘密?使得天下群雄群起直追……眼睛忽然一亮:现在她大病初愈,心性最是脆弱.我们用催眠术,很可能问出结果!试试如何!白中红一愣!这本是不道德之事,然而此秘密似乎牵涉着全天下武林,必定重要无比,吸引力未免太大了。

挣扎中,他终于答应,道:若问出来,你千万不可泄露!一定,我发誓!叶水心认真模样,使得白中红对他信心十足。

于是两人再将凌纤儿轻轻扶起。

叶水心则准备红线和玉瓶,在凌纤儿面前摆荡开来。

白中红问及他已准备妥当,始敢解开凌纤儿晕穴。

穴道一解,凌纤儿立即醒神,但眼睛一张,目光又被钟摆吸去。

叶水心喃喃念着她名字,以吸引她注意力;凌纤儿凌纤儿,你此次往关外是要去哪里?说给我听,我是你的指引者……快说……凌纤儿意志甚弱,终被吸引,茫然说道:找要到一个秘密地方……那地方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里?爹说,可以练成绝世武功……还可找到控制武林的方法控制武林?叶水心一愣:是什么方法不知道?白中红道:她没去过,怎知道?问她口诀。

叶水心颔首,随即问道:你心中秘密。

该是有关那地方的口诀吧?是……什么口诀?说出来…………凌纤儿竟然起了无意识轻微抗争。

叶水心加把劲,说道:那口诀可能有错误,你念出来,我替你更正……迂回问法,果然奏效。

凌纤儿呼呐念道:过雁门关……越断肠谷……入大草原……闯八大天关……白中红闻及此言,脸色不由大变,突然大喝:不要问了!如此一喝,不但吓得叶水心怔愣当场,凌纤儿亦被吓醒,正待怔愕问出:你们……两字.白中红急忙截她晕穴。

呃的一声。

凌纤儿又自昏迷不醒。

叶水心已然嗔容满面:你干嘛?你叫我问的,现在又神经错乱地鬼叫?白中红急忙嘘向他,低声道:说话小声些,有人来了!顾不得叶水心反应,他已潜行出洞,神秘兮兮地向雪地奔去。

如此一来,已自把叶水心怨气给压下来,暗自干笑:原来是有人,我还以为他良心不安而发疯呢!赶忙把凌纤儿移于墙角,准备监视洞口,以免敌人入侵。

至于白中红哪是真的发现敌人?只不过凌纤儿念出之秘言,似乎触动他心中某事,一时激动,始喝言阻止。

这是什么秘密呢?难道又如水夫人所言,关系着白中红神秘身世?他躲在雪地一角,默默而茫然地注视远方,心头却不知在想什么?此时地只想躲久些,然后才有理由找个引走敌人之藉口,返回秘洞,向叶水心交差。

沉默中。

忽而听及天空龙鹰轻鸣。

白中红登时愣醒,暗道:难道真有人来了?龙鹰叫声的确不假,他暂时拎起心绪,轻轻一叹:凌纤儿啊!你千万别跟我身世有关才好……他想着,自己几乎已把她当成未来妻子看待,如若真有一天起了变化,那该将如何是好?他不敢想可能而来的变化,极力甩头把它忘记。

忽觉峰顶,已掠来一道锦袍身影,他则转个角度,准备将人引开,以免波及叶水心等人。

方掠五百余丈,接近于断冰崖那头,白中红忽然想到此处关系灵芝秘密,自不适合引人过来。

然而为时已过慢,他正待转头引人之际,锦袍人掠身不及百丈.远远喊着:阁下请留步。

白中红暗自惊诧,此人轻功竟然在自己之上?会是谁?猛一转头瞧去!原是罗刹门主黄天云,他竟然亲自出马.难怪自己甩他不掉。

黄天云乍见白中红,亦自怔楞:是你?随即转为潇洒轻笑:原是白公子,幸会幸会,咱们又见面了!身形一掠,落于白中红左近十丈距离。

对于白中红的前次以半筹之差和自己相抗衡,他不禁又欣赏又嫉妒,假以时日,他的成就恐怕将超过自己吧?白中红淡笑,拱手为礼:没想到是门主亲自出征,却不知为了何事?黄天云笑道:大概跟公子所想一样吧,却不知公子来此,又为了何事?瞧及白中红一身狼狈,连衣衫都不整,他甚是好奇,又把话套了回来。

白中红淡声道:技不如人,想找灵药增加功力,如此而已。

他自知老狐狸不易对付,这身狼狈已无法掩饰,只好实话实说,以免越描越黑,反正秘道在冰崖那头,在全是白冰掩护之下,若无白猿引路,根本甚难发现。

黄天云稍愣,随又轻笑:可是为寻千年灵芝而来?不错!白中红自我解嘲一笑:除了吃下它,我想不出有何方法可以跟你抗衡。

何苦呢?黄天云哈哈一笑,道:其实你我本是可以成为朋友,又何必兵戎相见呢?白中红道:我总不能一辈子活得提心吊胆吧?黄天云又笑:哪会!哪会!你有扳指老人撑腰,老夫哪敢对你不尊.甚至冒犯?公子多虑了。

白中红轻笑道:门主实是正人君子,在下的确多虑了。

黄天云对这暗讽听而未觉,淡笑着:不谈这些,还是灵芝重要.你可找到了?让老夫见识见识如何?白中红自嘲一笑:看我这身狼狈,门主难道猜不出?要是找到了,我还会在此磨菇?黄天云闻言,莫测高深直笑:是极是极,或许公子尚未得到此灵药,不过,它大概在这附近吧?目光不禁溜向万丈冰崖,以及那一大串芝藤茎子,贪婪地想看出什么。

白中红暗自心惊,没想到自己一时不经思考,说出此话,会引他如此注意。

然而再描下去.恐怕越是糟糕。

遂道:我也认为灵芝在此,可是就是遍寻不着,或许门主经验、运气都佳,能得此异宝也说不定;您看灵芝会在哪里?黄天云爽声直笑:公子都看不出,老夫哪有办法?仍自仔细瞧探冰崖两岸,以及那串芝茎,道:却不知这芝茎怎会变成串?莫非是公子扯动它,引起崖崩?老夫即是被突如其来的轰隆声引来,没想到就遇上你了。

白中红干笑:这本是冰湖,在下以为那就是千年灵芝,故而伸手扯它,没想到引起湖崩,冰陷,就裂出两片冰崖,在下差点坠入深渊,实是惭愧。

黄天云道:如此说来……说不准灵芝就在深渊下了。

白中红干笑:这无异大海捞针。

黄天云瞧了又瞧,始终未发现明堂,已生放弃心理。

轻笑道:希望公子再接再厉,寻得灵药,到时别忘了借老夫看上一眼,也好了却心愿。

不再往冰崖瞧望,转向白中红,道:实不相瞒,老夫此次前来,除了想知此地发生何事之外,最重要的还是想查明凌纤儿姑娘是否在此,她已失踪三天三夜,公子可有她的消息?白中红故作惊诧:凌姑娘失踪了?在哪里失踪?是谁掳走她的?装出一副无暇再寻灵药的模样。

黄天云道:是在望雪峰的洗心潭失踪,不过一切仍是个迷,老夫并不清楚。

可恶!灵药没找着,人又……白中红懊恼不已。

黄天云瞧在眼中,心想他那身狼狈,恐怕已是累了两三天的结果,看来他的确相当认真找寻灵药,该和凌纤儿失踪无关。

遂笑道:公子还是继续找灵芝吧!寻人一事,交给我即可,相信不出几天,必定给你好消息,事不宜拖,老夫这就告退,来日再见。

说完拱手为礼,立即掠身飞退,一阵长笑拖得老远,总让人听来刺耳。

白中红不敢停留此处,装作急于寻人模样,直追过去,还叫着前辈前辈,想问什么似的。

直到追及三四里,始失望地停下来,以免老狐狸起疑。

此时天色已亮,东方吐红,映在冰峰,幻来偌大一片雪红般琉璃世界,煞是好看。

白中红无暇欣赏,既然真有敌人上山,他自可搪塞叶水心,遂取道返往秘洞。

临退回之路上,他仍不断回探,在确知无人跟踪时,始敢掠回秘洞。

方近秘洞百丈,叶水心已出来相迎,急道:是谁?白中红道:罗刹门主。

是他?叶水心想及上次差点被掐死,余悸犹存:他走了?嗯。

他为寻凌纤儿而来?正是。

叶水心不禁转向凌纤儿,颇替她担心:此时罗刹门主徒子徒孙可能围遍整个恒山山脉,她可能凶多吉少。

白中红颇为后悔传出风声,引来如此麻烦,然而当时凌纤儿失踪,他别无选择啊!希望凌纤儿能体谅自己苦心才好。

把她叫醒,问问她意愿吧!白中红道。

叶水心道:你不怕他怪你?白中红感伤一叹:本就怪定了,何在乎再一次。

叶水心这才轻轻拍醒凌纤儿。

为免一醒来,即发现仇人而刺激过深,他和白中红已退至洞外,准备让她清醒后.再行拜访。

凌纤儿迷茫中,渐渐醒来,神智仍昏昏沉沉:这是哪里?直觉冰凉上身,轻轻打了哆嗦,坐身而起,又说声这是哪里?瞧及四壁似在山洞中。

她甩着头,醒醒脑子:我怎会在这里?尽量回忆过去。

忽而她想及最可怖的一幕.正是那淫魔阴笑海逼自己服下淫药,然后想非礼自己……恐怖情景迫得她全身哆嗦。

直觉上已被强暴,急得她猛往自己身上衣服抓去,她害怕证实什么,还是抓着了。

竟然穿了衣服,而且全身上下并无异样。

她不禁欣喜欲泣:淫魔放过我了?还是……会有人救我吗?她急于证明此处是否仍为淫魔窟,焦切想往洞外探去。

白中红自知躲不了了,淡然移身洞口。

脸露关心笑容:凌姑娘醒了?可好……凌纤儿乍见白中红。

纵使他衣衫不整,然而那张几乎已刻骨铭记于心的脸,她岂会忘记?已自惊愕无比:是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中红淡然一笑:我们又见面了……一切可好?是你把我带来这里?凌纤儿直觉是他救了自己。

白中过轻轻点头,并未出声。

凌纤儿霎时百味杂陈,每在如此危急情况之下,这个男人总是及时出手,尤其自己简直快身败名裂,毁于淫魔手中那可怖情景之际,他终于还是救了自己。

她心头几乎感恩得快落下泪来,情不自禁地说声:谢谢你……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白中红闻言,欣慰不少。

纵使和凌纤儿有过许多不快之事,然而他相信,这句话是出自她肺腑的真诚感言,不由得拨动他心头那股渐生之爱苗。

感恩中,两人已静默下来,心绪已泛起纯情交流。

或而抛开一切.这已是最完美一刻吧?然而叶水心不知好歹地已杀进来。

他虽极力温柔,且不想让凌纤儿引起刺激地,含笑说道:白大哥是关心你了……此语一出,打破两人世界存在。

凌纤儿心神不由一擦,猛地盯向叶水心这娘娘腔的美少年.不就是上次在火堆旁和白中红一起奚落自己的家伙?她霎时想起当时情景.这可恶的白中红啊!一切都是在骗自己。

甚至还说自己笨得没头没脑,任他说个几句.即能掩去谎言,你把我当什么?凌纤儿想及此,方才升起的感恩及淡淡柔情蜜意已完全化为乌有。

猛地退后几步,冷斥道:谁希罕他的关心!白中红见她突如其来反应,已知往日误会又充斥她心头.那股燃烧恨意,实让他感到无奈之极。

他只能轻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叶水心瞧她竟然如此说变就变,实有忘恩负义之态,不禁嗔道:我们拼死救你出来,你还一味板着脸相向?谁稀罕你们救!凌纤儿脸色煞白,她本就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只是白中红所作所为,皆有目的,这简直伤透了她的心,她又怎能再相信这干人所做的一切呢?在恩情与虚情、恨意挣扎中,已迫得凌纤儿没法再呆在此处,嗔急喝着让开,就要往洞外奔去。

叶水心却是看她不惯,冷斥:连谢都不谢一声,算哪门子规矩?他闪身拦来,又把凌纤儿挡了下来。

凌纤儿更是嗔怒,厉斥道:让开!她猛地推出一掌,硬想把叶水心迫退。

然而叶水心却是不闪不避,任那掌劲击胸,把他打得倒栽倾倒,眼看就要栽往地面,叶水心又如铁板桥似的硬梆梆又弹起,仍自挡住凌纤儿去路。

叶水心捉笑道:这么叫人让路,未免太逊了吧?凌纤儿一击无功,这才想起他乃长青仙翁孙子,武功自也不俗,何况上次还敢在罗刹门主面前耍威风,他自该有两下了。

然而她岂肯认输,冷喝一声,又自击出一掌,怒斥:难挡路,我就打谁!掌劲过处,自又打得叶水心往后栽去。

凌纤儿欲趁此机会,想欺掠过去。

叶水心哪肯让她走脱,猛地又弹身而起,急欲拦人。

岂知凌纤儿早有预谋,右手打去之际.并未回收,待对方身子蹦起,手掌猝又攻来。

叶水心怪叫一声:没那么容易!易字未出,身形往右斜闪。

岂知凌纤儿在此同时,左掌甩了过来。

叶水心顿时惊叫不好,然而在如此之近又如此之急下,他根本无法全身而退,脸颊被对方指尖给甩着。

叭然一响,他愣在当场,还在怀疑自己是否已中奖。

凌纤儿自也愣住!她本只是想揍他肩头,哪知会那么准,一掌就赏了个耳光!叶水心已觉脸颊发热,惊诧道:你敢打我?凌纤儿冷斥:打你又怎样?都已打了人,她岂肯认输?叶水心突然如疯子般大吼大叫起来:你打我!你敢打我?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他登时疯狂挥掌,身形暴冲过来,死缠烂打地追杀凌纤儿,那招式已毫无章法可言,然而劲道过处,却足可撕开一头猛虎似的。

凌纤儿没想到叶水心会嗔怒如此激烈,那招式简直在拼命,自己一时不察,照样吃了一记耳光。

不由得心火亦起,厉喝道:我怕你不成!当下拚命施展所学,尽是抢攻过来。

两人直若疯猴绞成一堆,杀得难分难解,眼看十余招已过,仍自未分出胜负。

臭女人,我们拚死命救你,你还敢打我!那又如何,我爱打谁就打谁!你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两人边战边骂,任由白中红喝着别打别打.两人根本听而未入耳,厮杀得你死我活。

白中红眼看若不出手阻止,说不定,真的会像斗鸡似的,战得鲜血淋漓。

他猝然掠身两人之间,双手各迫一人,砰然一响,两人已被迫开,蹬蹬蹬蹬连退数步,已是气喘如牛,看来战况厮杀果真激烈。

叶水心虽被迫开,但怒意未竭,嗔喝一声,又要攻招。

白中红伸掌又拦住他:你神经有毛病是不是?叶水心斥道:她掴我巴掌,你还帮她?白中红道:你也讨了回来,别忘了,你是男人,留点风度行不行?男人,男人,男人就注定要吃亏吗?叶水心嗔斥:我不要当男人,我现在是女人!让开——一掌推来,就欲推开白中红,想再厮杀。

白中红突然探手,奇快无比抓住他脑袋,像扣小西瓜般,把他左右扭转,瞪笑道:妈的!为了跟女人干架,连男性尊严都可以出卖,我阉了你!让你永远变女人。

他左手一探,就欲扣往叶水心下挡。

吓得叶水心尖叫如杀猪,双手下掩,没命逃去。

嗔斥不断:你下流,卑鄙,无耻,可恶!我帮着你,你却帮着别人来欺负我!远远骂来,却不敢再逼近。

白中红道:我谁也不帮!转向凌纤儿,道:你不该先出手打人!凌纤儿火气亦自不小,斥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我爱揍谁就揍谁,你管得着吗?白中红轻叹:你可以不理我,却不能忘恩负义,你该知道,你受伤时,他帮过你不少忙,如此闹脾气,并不应该……凌纤儿一时委屈上心头,她哪还不知这道理?只是她无法自制啊!她知道两人都有恩于她.然而这恩惠又建筑在有目的上面,她恨白中红如此做.却又更恨心头那股莫名的爱苗,几乎叫自己深陷不能自拔。

如此恩恩怨怨,爱爱恨恨续得她方寸大乱,心神纠结不堪。

只要事情一发生,她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触动这无法解开的情结,谁知道有人阻止她逃,她自是极力反抗。

谁都一样,不要阻止我逃啊!心头悲伤处,她已满眼含泪,又想掩饰窘境,冷笑道:说什么都没用:我是傻丫头,你们三两句又可把我耍得团团转,我又算什么?白中红闻言,轻叹道:凌姑娘,事情并非像你想象那样……那又是哪样?凌纤儿强忍泪水,冷笑中带着苍凉:难道又是我误会了吗?你们想要口诀是不是?好,我念给你们听,出雁门关,过断肠谷……白中红脸色顿变,急喝道:不要念!我不想知道!凌纤儿瞪着悲伤的眼神,哈哈大笑道:怎么,你怕了吗?当骗子,还要懂得掩饰,对不对?哈哈哈……狂笑中,她极力前奔,想逃开此地。

白中红大惊,赶忙又拦来:凌姑娘……你还想怎样!凌纤儿怒斥:我要送你口诀,你又不要,难道你看上我,想逼我嫁你不成?叶水心闻言嗔道:你这疯女人,竟然说出这种话,太那个了!凌纤儿哈哈大笑:总比你不敢说的好,什么娘娘腔,我看你就是女人!你胡说!你敢侮辱我?叶水心嗔嗔喝喝,又想揍人。

白中红急道:水心,让一边去!喝着声音,把叶水心喊住,任他在洞口吹胡子干瞪眼。

白中红始转向凌纤儿,说道:我本无权留你在此,只是外头有许多人已将恒山围住,你若贸然出去,必定自投罗网。

那又如何?凌纤儿冷笑:我高兴投谁就投谁!最好叫那长恨客把我抓走,让你永远没指望!凌姑娘!白中红瞧她有了玉石俱焚心态,不禁脸泛嗔意。

凌纤儿冷谑大笑:怎么,你想动粗是不是?来啊!我就在这里等你收拾!反正我根本不是你对手,不用打,你就赢定了!白中红气得满面通红。

嗔道:你怎如此任性?看来我该留下你,让你清醒清醒!右手已抬高。

凌纤儿虽逼他出手,然而心头却多么希望他不敢,可是,这一切似乎与愿相违。

她当真豁开来,双手叉腰,转向白中红.谑笑更炽;来啊!最好把我囚禁一辈子,我还会感激你养育之恩啊!哈哈哈你……白中红几次想出手,然而总是扣不下去。

已然感伤轻叹.收回手:你走吧!千万记住,别落入长恨客手中,否则,我无法再帮你的忙……谢了,你的大恩大德!凌纤儿狂谑大笑,掠出山洞,已然直往山下冲去,才掠百丈,已自双手掩面,强抑那泣不成声之心绪与眼泪。

她多么不希望如此对待白中红啊!然而这一切又逼得她非如此做不可。

白中红远远瞧着她逝去的背影.已自颓丧许多,感伤直叹。

叶水心见状,说道:她既然如此不识抬举,你又何必对她动情?往口!白中红本是大喝,突又见及叶水心吓着,于心不忍,口气放软:能怪她吗?我们是真的在骗她,耍她啊!叶水心闻言,感到委屈,说道:我们是在骗她,但那也止于口诀,我们救她,可是基于侠义与同情,根本是两回事。

她却把口诀看成比生命重要.唉!白中红长叹不已。

叶水心瞄眼瞪着:你真的喜欢她了?我……白中红注意到他眼神怪异,赶忙说道:喜欢是有一点,但不至于沉迷,我只是担心她此次下山,不知又会落入谁的手中……唉!真是可怜的女人。

叶水心内疚道:对不起,我不该跟她起冲突,害得局面如此之糟……白中红自也不忍责备他,伸手拍拍他肩头,笑道:其实,你没跟她起冲突,此事也不会好多少,不过你下次碰上了,多让她一点,毕竟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啊!叶水心被他一拍,受用不少,甜蜜一笑,道:我下次会记住……忽而又想到什么。

欲言又止。

但还是说了:如果有一天,你娶了她,你还会要我吗?白中红一愣:你这是……什么问题?你认为我会娶她?这个兵戎相见的女子?叶水心干窘道:假设嘛!白中红斥笑道:我看你是得了恋兄情节,缠着我不放啊?你要是女的,干脆承认,我一定娶你,何必再弄出那么多奇奇怪怪问题?我才不是女人呢!叶永心窘红着睑,却是甜意涌上心头,急道:好吧,假设我是女的,凌姑娘又缠着你不放,你会如何选择?白中红一愣:你问题还真不少!叶水心急道:我要你说实话!白中红挣扎一阵,还是没结果,只好说道:我不能回答这问题,除非你真的是女的,否则这假设太离谱了。

叶水心睨眼直逼:你说嘛!然而白中红却仍不肯正面回答,逼了几次无效,她只好轻叹:罢了,男人的心最花了,我早看透啦!白中红笑道:不会啊!我觉得你这个男人就满专情的!叶水心闻言,窘斥过来:少糗我,我根本不可能是同性恋,高兴就去追凌纤儿吧,反正我只想缠你,你根本躲不掉我的掌握!白中红苦笑:有你这么一个娘娘腔的人在我身边,还有女人会喜欢我吗?话声方落,忽有声音传来:谁说的,我就特别喜欢你啊!喜欢得都快情不自禁倒贴呢!声音再起。

白中红、叶水心脸色顿变,赶忙往左侧冰崖瞧去,一袭黑衣闪动,落在银白世界,显得特别清楚且惹眼。

白中红但见那人玲线身躯,一颗心已往下沉,这要命的水夫人,怎生又摸至此地?叶水心低声道:别怕,你的毒已解,不过,千万不能让她发现。

白中红会意,凝眼而笑:夫人是否又送解药来了?水夫人总是风情万种,轻轻落在洞口不远,婀娜多姿地行来,那丰满胸脯衬着步伐较轻颤着,让人窒息般的媚力直逼过来。

她含情带媚说道:要我的解药吗?娘娘腔不是拿回家去给他爷爷化验去了?想必已配出来了吧?叶水心唤斥:不准叫我娘娘腔,否则跟你翻脸!喔,我错了,对不起。

水夫人歉声道:我该叫你小帅哥,否则误会就闹大了。

叶水心斥道:少在那里假惺惺,解药拿来,我爷爷配不出来,用掉一颗,你给不给?水夫人闻言轻笑:世上也有长青仙翁配不出的解药?真是意外啊!叶水心斥道:少说风凉话,到底给不给?需要给吗?水夫人瞄眼:看来你们活的挺自在的,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千年灵芝,根本不怕我的毒了?白中红和叶水心闻言暗自吃惊;竟然异口同声说没有。

说完,突又作贼心虚似的相互瞧眼。

果然,水夫人已起疑心:回答的这么整齐,欲盖弥彰吧?叶水心登时反斥:他要是得到灵芝,还会在此受你淫威吗?说的也是……话未说完,猝见水夫人如虎扑羊。

电也似的扑向白中红,双掌极尽霸力,开拍即打,逼得白中红惊叫不好,简直已躲无可躲,急忙迎掌封去。

那水夫人可非闹着玩,一上手就是杀招,只见双掌啸出白气,砰砰砰砰一连十数掌劈至。

白中红亦自血气起伏不定,这几掌果然惊险万分,丝毫闪失不得。

水夫人挽袖轻试香汗,盈盈媚笑道:几天不见公子武功精进实在吓人,挨了几掌,连吭都不吭一声,佩服佩服,想是服了什么灵药异果吧?白中红在收招之际,已猜出她在试自己功力,然而他已泄底,掩饰无益,轻笑道:我日夜想打败你们,当提要勤练武功,可借仍无法破解你所下之毒!水夫人媚笑道:何必呢?我只要那口诀,你却把我当成头号敌人,真是!不过,我仍要告诉你,就算千年灵芝,也无法解去此毒,你不要枉费心机去找了,还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我心疼啊!白中红闻言暗斥:少在自夸,我毒早已解了!叶水心亦目睹笑骚女入老爱吹牛,他冷道:你怎知我们在找千年灵芝?水夫人笑道:没事跑到灵芝峰,不是找灵芝,是找什么?何况,他还弄得一身狼狈,现在还有何事能让他如此疯狂啊!叶水心暗斥骚女人果然不笨。

问道:你到底下的是何毒?为何我爷爷无法解去,就连千年灵芝也解不了?不是在吹牛吧,千年灵芝何等珍贵,竟然还有不解之毒?水夫人媚笑道:我何必吹牛呢?我的毒,本就是集天下至毒之大成,足可攻进任何人心脉。

虽然灵芝够灵效,只可惜它是冰凉药性,属阴,服下去之后,虽暂可抵制我的毒,但时间一久,我的毒仍会再凝聚心脉,照样可以要人命。

简单地说,就是灵芝或许可以解我的毒,可是得花一段时间,大概三个月吧!而我所下之毒却在一个月之内即会发作,它就只攻击心脉,人只要心脉一坏,还不一样回天乏术?------------------银城书廊 扫描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