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叹口气,环顾四周,一片荒凉。
天上星星闪烁不定,四周围静得无声,甚至听不到虫鸣。
凌纤儿慢慢站了起来,看着面前一座接一座的山峦。
如果不经过断肠谷,想继续东行的话,唯一的办法,自然是翻过那些山峦了。
天啊!这么多插天高峰,恐怕得发一辈子去爬它!她看呆了眼,颓然地瘪脸坐在大树下。
不知失神多久,忽闻轻鸟飞过,突然一响,终把凌纤儿惊醒,瞧着飞鸟逝处。
不禁自嘲一笑。
心头暗想:要是白中红那只龙鹰,那该多好啊!心念未毕,复觉背后似有某种东西雌伏。
她惊急猛转头,竟然发现一位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已临自身把及七尺。
那梦面人两眼清亮的盯着她,风度翩翩笑道:姑娘你好!凌纤儿怔叫:你是谁?在下无心人。
梦面人道:也就是幽魂之意。
凌纤儿突然嗔斥:管你有心无心,你想干什么?姑娘以为呢?你想抓我?姑娘猜得很准。
无心人轻轻笑道:不过,有一种状况,在下可放你一条生路,也就是把该说的说出来!做梦。
凌纤儿怒斥:有本事,自己来拿吧!登时摆出架势,准备大打出手。
无心人冷笑:姑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凌纤儿冷笑,不再问话,喝地一声,一招力劈华山劈打过来。
无心人唉呀惊叫:我还没出招,你倒先动起手来了?眼看凌纤儿掌势已近,他哪敢落后,登时腾出右掌,对切过去,砰然一响,双方错开。
凌纤儿被迫退三步,身形为之摇晃。
无心人亦退了两步,显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凌纤儿虽然被逼退,但直觉此人武功并未想象的那样强。
于是卯足劲,又自欺攻过来。
无心人冷笑道:别以为我好欺负!他照样迎掌封去,就要对及对方手掌之际。
他忽而冷笑喊着:看迷烟!指尖处果真冒出白雾。
凌纤儿从百变魔女处尝到苦头,对此烟雾带有莫名惧意。
但见迷烟喷出,一时乱了方寸,惊叫不好,哪敢再进,赶忙收招掠退,竟也忘了一掌劈风,说不定可将迷烟给迫散,然后自可抢攻。
无心人见她闪逃,不禁传来得意笑声,喝道:想逃!没那么容易!他似乎顾忌夜长梦多,突然打出三颗白丸,封向凌纤儿三面去路。
白丸顿时炸开,烟雾快速卷向凌纤儿。
她又猛劲闪退,一时掉入烟堆中,未及唉呀惊叫.闷哼一声,立即倒地不醒。
无心人但觉时间宝贵,奇快无比掠了过去,将凌纤儿抄于腰际。
他黠笑一声,道:落入我手中,可比落入凶神恶煞手中好得多,这可是你的造化呢!说完,掠身而起,直往深山高崖奔去。
一连奔驰十数里,掠过三峰、两崖,终找到一处颇为隐秘且宽敞的山洞。
无心人始将凌纤儿置于地面,嘘口气道:看她苗条,却也不轻啊!说完,解下面罩,擦擦脸面汗水,扇着凉风,暗道:接下来,该如何逼她说出秘密呢!他想:以温柔方式恐怕不是短时间之内可完成任务,唯一能用的,可能只有逼供一途了。
然而这丫头又是死硬派脾气.想逼她说出心中秘密,可非易事……看来,用吓的好了……无心人心想,女人总怕一些鬼玩意,吓吓她或许有效。
当下得意直笑。
随又忙戴上面罩,然后拿出预备好的绳子,把凌纤儿五花大绑,绑于内壁上,呈了大字型。
那直若朝廷重犯形态,连无心人见了都想笑。
没办法啦!不逼你说出口诀,有人永远得不到安宁!无心人黠笑几声,始探向洞口,但觉神不知,鬼不觉,这才小心翼翼溜出,准备找些行刑专用东西。
一个时辰过后,他果然扛着几支中空的竹节回来,兴致冲冲地置于凌纤儿左侧,心想行刑时间快到了。
他轻轻拿出一竹节,里头装了清水。
他伸手倒水出来,五指一弹,洒向凌纤儿脸面。
清水沾脸生凉,凌纤儿始幽幽醒来,迷茫茫,仍自不知已受困,喃喃自语:这是哪里……天堂!无心人捉笑道:也可以说是地狱。
凌纤儿忽闻声音,惊诧瞄眼过来,猝见蒙面人,这才想起方才之事,敢情自己仍落入虎口,一时惊慌,挣扎不已:你敢耍诈!快放开我!她使尽全力挣扎,然而绳索甚粗,她穴道又自受制,根本挣不脱。
无心人轻轻笑道:放开你不难,只要你听话,自可活得安心些。
放屁!凌纤儿大吼:无耻之徒,你敢对我怎样,我做鬼都不会饶你!无心人笑道;那就等你做鬼时再说吧!我现在只要你心中秘密,能不能说出来。
让我听听?做梦!凌纤儿厉道;要杀要剐随便你,想叫我说出心中秘密,做你一百年春秋大梦!她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悲怅,恨怒而不甘。
这些日子不断遭受惊变;已使得她承受乏力,甚至就快神经错乱,若非复仇的一口气支持着,她早就自杀解脱了。
无心人看她如此激动,竟也懂得安慰。
他笑道;别怕,别怒,别想不开,我可是你的朋友啊!你可曾想过,现在全天下都要抓你,你何不把秘密告诉我,让我当你替身;让他们追杀我呢!凌纤儿厉笑道:你想得美,动手吧!我死也不会说!心一狠,闭上眼睛,不肯再看人一眼。
无心人见状,吃吃笑道:好一个三贞烈女!可惜生错时代,脑袋有点儿不清不楚,你怎么不想想,性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没了,武功口诀说了也不会掉一块肉。
纵使被别人捷足先登,你还有命在,自有机会抢回来啊!如果没了小命,那才是真的什么都玩完了!凌纤儿仍自不理。
然而她嘴角咬得更紧,可见其恶意不减。
无心人见状,轻轻一叹:没想到你如此固执,我看不用刑是不行了,唉!有的人就是想不开!凌纤儿冷哼一声,硬是不理不睬。
无心人轻叹中,只好把装水竹筒放回原处,并抓来另一只竹筒,叹声道;你当然不怕酷刑,但我却用女人最怕之刑,希望你受得了才好。
说完,慢慢逼近凌纤儿。
然后把竹简小盖轻轻打开、并敲出声音,似在赶什么东西。
凌纤儿但觉对方不是用酷刑,心头不禁冒起寒意,偷偷张开眼睛,发现竹简内有东西蠕动,吓得她遍体生寒。
她厉道:你想干什么?无心人笑道:逼供啊!你敢!凌纤儿大吼:这是什么东西?毛毛虫!无心人邪笑道:女人最怕的毛毛虫,试想,一只只又黑又粗的软粘东西,爬在你嫩白漂亮的肌肤,就这么一寸一滑地抚摸你、吸吮你,然后留下一道粘腻腻的东西,让你发痒发疼,这种滋味你觉得如何?此时毛毛虫已爬出竹筒,竟然有手指粗,黑得让人毛手毛心。
凌纤儿瞧得两眼尽赤,全身抽额,失心般吼起;你敢……不要过来……无心人邪邪一笑:我不敢?或许你说出秘密,我就不敢了,否则毛毛虫一上身,那种瞧着毛毛虫蠕动,自己都唉呀起疙瘩,你再不说,我真的要让它上你身了。
你敢……凌纤儿仍自疯狂尖吼、挣扎,却挣不脱。
那惊骇模样,实比捅她一刀还来得严重多多。
无心人看她似乎铁了心,只好轻叹:也罢!有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你能忍到何时!他当真把竹筒移往凌纤儿胸口,四五只大毛虫果真蠕动上身。
吓得凌纤儿全身痉挛,泪水渗了出来,尖声骇叫:不要!不要——毛虫却仍自慢慢蠕动,爬往脖颈部位,那股蚕食般迫害,连无心人瞧之。
都不自觉冷汗直冒.实在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凌纤儿终于忍不住,泪水泉涌而出,厉吼道:快快抓开它们,我说!我什么都说……无心人闻言大喜,没想到这招竟全奏效。
他立即喊道:先说,我再收回毛毛虫!此时,毛毛虫已爬往脖颈不及三寸,那毛体蠕动处,又自近距离瞧它,自是特别的恐怖。
凌纤儿已吓得失心,哪听得了对方喊话,一个劲吼着快抓开它们。
无心人却坚持先说出口诀。
眼看毛毛虫就要爬向脖子,吓得凌纤儿挣扎不堪。
突然猛吹气,吹之不掉,那毛毛虫探起头,就要粘向脖子肌肤,她终于拼命疯狂把身子往石壁撞去。
叭然一响,山洞轰然晃动,反弹劲道震得她身子抖额,再加上胸脯颇惧弹性,竟然把四条毛毛虫给弹震开来,直落后头三数尺。
然而无心人本就离她甚近,在突发所料不及状况下.忽见毛毛虫反弹回来,竟也吓得他惊慌逃退。
眼看避之不及,手中竹筒斜斜猛砸过去,打得毛虫体裂肉散肠流,撞向墙头,变成一堆肉糊。
无心人猛拍胸脯,说道;好险!好险!凌纤儿亦自暗叫:好险!好险!两人似经过一场大战似的,汗流满身。
这玩意太可怕了!无心人惊在心中,终把其他竹筒抓起。
然后丢往洞外,彻彻底底将狰狞的野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消灭,免得这群要命家伙反噬过来,让自己遭殃。
凌纤儿嘘喘骇气,但见鬼东西已不见,心头稍安。
然而她对无心人举止,不免疑惑——没想到他跟自己一样,如此怕这些东西?还来不及多想,无心人已恢复镇定,装出一脸凶邪地走了回来,冷笑不已:怎么样?这招够你受了吧!快说!免得再遭殃!凌纤儿反斥:笑话!我凭什么要说?无心人道;你刚才不是吓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饶?怎么.现在后悔了?凌纤儿但觉脸颊仍自泪痕未干,方才窘事又涌上心头,不禁恼羞成怒:打死我,都不说!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吓得屁滚尿流!我?无心人咳两声,邪邪笑起:你有没有搞错?我会被吓着?你不说是不是?好!我再去捉,这次喂在你嘴中.有本事就把它吃了,看你能忍到何时?说完,悻悻然转身而去。
凌纤儿不禁心慌.却不肯认输,斥道:有胆就用手抓回来.还装什么竹筒?无心人反望一眼:你以为我不敢!走着瞧!更是恨怒地闪身出洞。
凌纤儿想起方才,余悸犹存,破口即骂:你敢!你敢……出去会被天雷劈死!喝凉水给你撑死,跌落深渊而亡……永远回不来……任她叫喊,无心人始终不回话。
凌纤儿喊得口角发酸.声音正要软歇下来之际。
无心人邪笑已然传来,一闪身,已出现洞口.右手抓了一只黑黝黝的毛绒绒东西。
晃向凌纤儿,邪笑道:这不是如你所愿了吗?说!口诀到底是什么?他快步逼前,又要故伎重施。
凌纤儿乍见毛毛虫,惊骇得差点地反胃,尖叫厉吼着:你敢!你敢!再过来,我嚼舌自尽……嚼啊!有胆子连这条虫、同嚼吞入腹!无心人斥笑道:到时,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走!他已逼近不及两尺,毛毛虫晃向凌纤儿脸面,吓得她厉喊:快拿开!恶魔!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何苦呢!人死了,还要那口诀何用?无心人轻叹: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别怪我心狠手辣啦!毛毛虫一晃,邪笑道:这次改背面好了,看不见,更可怕,何况你想撞壁,就连它一起压烂好了,当成狗皮膏药贴在肌肤上,特别有效!说完,就把毛毛虫斜往凌纤儿后衣领塞去。
凌纤儿就如见鬼似的又自挣扎、呐喊,硬想挣脱,却挣之不去。
还不说吗?我可不客气了!无心人当真玩真的,把毛毛虫塞入后颈部。
凌纤儿但觉毛绒渗肤,那感觉直若掉入满缸毛虫里头,惊骇抽搐之下,呢地一声,终于吓昏过去。
无心人一愣;这么不管用?只一沾毛就翘了?他伸手把毛虫抓回手中,毛毛虫却未蠕动。
仔细看来,原是某种长了长毛的草木之根,在情急之中,自能冒充毛毛虫使用。
无心人把玩假毛毛虫,邪声冷笑道:真是胆小鬼!连假毛毛虫都吓成这样.将来还能成大器吗?他耍着假东西,似乎已忘记方才自己也亦是吓得失魂落魄一幕。
他喃喃说道:不过……看来她个性果然倔强,甘心吓死都不肯说,得改变方式才行,否则这招用久了,迟早会被拆穿!他不禁开始沉思,得用何花招,方能逼出对方一言半语。
然而,他未能想多久.凌纤儿已幽幽醒了过来。
无心人见状,赶忙收起假毛虫,恢复镇定,立于她面前。
含笑而立。
凌料儿迷茫中,复见黑衣人。
她已脱力般。
不知该如何自处。
无心人则含情笑道:你醒了?想通没有?说出来.对大家都有好处!放屁!凌纤儿怒斥:我死也不说!一刀杀了我吧!耍此花招,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无心人邪邪笑起:你的确够硬!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纵使得不到口诀,也要陪你玩个够!猝然间伸出右手,邪笑逼近。
凌纤儿惊城:你想干什么?无心人邪恶阴笑:孤男寡女在深山野洞之中,还能干什么?你敢?我不敢!无心人突然探爪抓向凌纤儿衣襟,猛往后扯,唰然一响,衣襟敞开,红肚兜已现形.露出尖耸的胸脯。
姑娘果然发育良好。
凌纤儿突遭恶变.整个人再次抽颤,厉吼:你敢……畜牲!你不是人……那又如何?无心人冷笑:我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回,现在既然得不到你的口诀,只有和你结为夫妻了!哈哈哈……他笑得更邪更狂。
凌纤儿没命挣扎,不断厉吼:你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死啊!一了百了,省得我多费手脚!无心人当真又自伸手扯住那件红兜,唰声刚响。
凌纤儿那双尖耸的酥胸就要现形。
她不禁泪水滚落.泣道:爹爹,原谅女儿不孝了!说完,就想嚼舌自尽。
无心人见状大惊,喝道:你想干什么?但见她舌头已伸出,知道怎么回事,赶忙改爪为指戳向凌纤儿牙关穴道,迫她无力嚼舌。
凌纤儿被戳.脑袋已较塌下来。
纵使意识仍清醒,却已无能为力.兀自泪水直流。
想及自己欲死保名节皆下可得.何等悲惨遭遇啊!无心人亦是暴跳如雷吼道: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说出口诀?心想一连几种方法全部失效,他心头就有把无名火熊熊不熄,只好大叫泄怒了。
足足叫了十数分钟,心情始较为平静。
瞄向凌纤儿不整衣衫,一点儿胃口也提不起来。
只好把它整理一番,恢复先前模样。
凌纤儿暗自轻叹,自己似乎又躲过一劫。
却不知这怪异家伙,接下来又会想出何花招整死自己?我看,逼你是逼不出来了!无心人似想出方法,精神又来,邪邪笑道:那就让你心甘情愿地说吧!一指解开凌纤儿穴道。
凌纤儿冷眼瞄来,冷哼一声。
她还是一个念头——你逼我,我就死给你看!无心人邪笑道:不服是不是?放心,我不会再用毛毛虫逼你,也不会强奸你?我要你做梦,梦久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样你觉得美吗?凌纤儿任愕道:你想用催眠术?无心人邪笑道:我想再没有其他方法更适合现在使用了,何况你在梦中说出,也没违背你誓言,岂非两全齐美,各得其利!说完,从口袋掏出一些小瓶,当真想耍此花招。
凌纤儿脸色大变:你敢!你这无耻小人,什么手段你用不出来?你知道就好!无心人邪笑道:既然知道我无所不用其极,何不爽快说出口诀,如此大家都可省去一番工夫。
凌纤儿咬牙切齿斥道:败类!我死也不会说的!她当真卯起了心,想跟无心人斗到底。
哪就试试吧!无心人似也毛了心,登时打开一瓶东西,倒出粉末,往凌纤儿脸面吹去。
凌纤儿想闭气已是不及,登时被吹得迷迷茫茫,变了个白痴似的无心人一吹得手、欣喜不已:早知道就用此招了!接下来就看俺的本领啦!当下他将红线绑在玉瓶上。
始后晃如钟摆,慢慢移往凌纤儿面前,哺哺念道:凌纤儿你醒醒,看着我,看着我!我就是你师父啊!师……父……凌纤儿有若白痴般瞧着无心人。
她痴痴笑道:师父?……没有黑黑脸……当真入了迷.竟然渗流出口水而不自知。
无心人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罩了黑巾,干笑道;我是你师父的师弟!凌纤儿便笑道:……没……没有师父……没有师弟……你骗人……呵呵……她笑得更白痴。
无心人眉头一皱:你没师父?那谁教你武功?爹爹……哦!我倒忘了!无心人自嘲一笑,仍问:爹爹教你什么武功?凌纤儿一口气说出紫纱功、内功、刀剑功……等十数样。
无心人听不出所要的,遂又问:他还教你什么口诀?凌纤儿有问必答,且对答如流。
无心人还是听不出名堂、复又问:爹爹特别交代过你什么口诀?爹爹交代?……凌纤儿想了想,不禁哭泣起来:爹爹已经死了……我不是问你爹是死是活,我只想知道口诀。
爹爹已经死了!凌纤儿当真如白痴般哭得泪水、口水直流。
如此情景,实瞧得无心人没办法。
得用话引开她悲痛回忆才行。
无心人遂道:爹爹没死!他还活着!凌纤儿似乎没听过去,还在哭。
气得无心人大喝:你爹没死,听见没有。
声如震雷,果真把凌纤儿震住,惧心所及,忘了哭泣。
她惧道:爹爹没死么?无心人暗自想笑。
又故做冷静道:你爹没死,他要我带你会见他。
真的?凌纤儿露出笑意:爹在哪儿?无心人笑道:不急不急,你爹有交代过,要问出你的口诀之后,才可以带你去见他。
什么口决?凌纤儿一脸茫然。
就是有关绝世武功的口诀啊!绝世武功口诀?凌纤儿不知所以然。
无心人为之吹胡子瞪眼,暗斥:真是个大白痴!看来只能用话引她了。
他道;你跟丁冲丁叔叔到关外,为了什么?丁冲?……丁叔叔?……凌纤儿脸色开始出现惧意。
无心人知道问对路了,心下暗喜,再次追问:丁叔叔就是跟你一同坐马车那位,他和你到关外是做什么?丁叔叔……凌纤儿已想起什么,惧然瞧着黑衣人。
她惧道:你要抢我秘密!无心人一楞,没想到她仍会反抗?看来此事在她心灵深处已根深蒂固。
且加把劲,急甩着玉瓶,加强催眠,并笑道:我是你爹派来帮忙的,放心,不会害你!你说你们要去哪里?不能说……凌铅儿猛摇头。
快说!无心人语气稍硬。
不能说!不要……不要……凌纤儿感觉对方将施展逼迫,一时惊惧不安,直往后缩,却又躲藏无路。
无心人但见强逼有效,语气自是更家凶恶,喝道:快说!不说,把你关起来饿肚子!不要!凌纤儿已急心而泣。
快说!无心人更逼。
不要……不说,饿死你!不要……不要……说!否则我抽你鞭!无心人猛扬手,就要揍人:你和丁冲要去哪里?我……我……快说!无心人一扬手.凌纤儿吓哭,急道:过雁门关……找一个地方……什么地方?大地方……可恶!无心人但觉她亦不知.复又问:口诀呢?把口诀说出来!不!不要!凌纤儿开始挣扎。
说!不说饿死你!每天打一百下!无心人更逼。
不,不要!凌纤儿扭动挣扎,开始哭泣:不要逼我……不是逼你!是在帮助你!无心人急道:快说出来,一切没事!不要……不能……不能也得能!否则揍死你!不要,不要,凌纤儿突见有人攻击似的,登时疯狂挣扎.扭如鱼鳗,简直变了头疯狮子。
无心人见状大骇,没想到她抗性如此之强。
然而此时不逼,尚待何时?催眠之术又加几分劲,并喝吼道:快说,不说揍死你!不能说!敌人!你是敌人!凌纤儿突然咆哮,立即攻击,拖得手脚绳索叭叭作响。
更形疯狂了。
无心人意外自己催眠之术竟克她不住,暗暗感叹火候少了几分.否则此时早就问出名堂了。
眼看凌纤儿已疯狂,再催眠逼下去也是枉然,遂道:好好好,我不问,你静静!我拿好吃东西给你吃如何?此时凌纤儿有若三岁小孩,一哄即受用。
尤其闻及有东西好吃.疯狮子不禁平静许多,惊中带喜问道:你给东西吃?……我要糖葫芦……无心人正想笑之际,忽闻外头传来弧弧叫声,一道黑形掠洞而过,他惊心道:会是龙鹰?话未说完,猝见外洞外射来一道青影.奇快无比扑向无心人。
那凌空掠爪过处,几道指劲若寒天利箭,快逾闪电般射冲而至。
无心人惊骇之际,急忙喊叫:不要乱来!我是叶水心啊!那啊声,等于惨叫。
由于对方动作太快.指劲已戳中他腰肋数处要穴,并点得她往前摔倒.撞向凌纤儿,正待滑落地面。
那青影正是找寻凌纤儿许久而不可得的白中红。
他只好命令龙鹰搜寻,好不容易找到地头,却见蒙面人在逼供似的,他直觉想救人,自是功力尽出,迫得对方东倒西歪。
忽闻对方叫声,他自吃惊:会是叶水心!瞧他欲坠地,赶忙伸手施展吸字诀,一道吸劲迫出,又把他吸回来。
左手猛揪那人面罩,果真是漂亮如女人的叶水心。
白中红斥笑不已:你在耍什么?偷偷逮人也不告诉我一声?几指点去,解了叶水心穴道。
叶水心唉埃痛叫起身,嗔目瞪眼斥来:你就一定要以这么非常用力的手段对付我吗?白中红干笑道:情势危急,你又没通知,又打扮成水夫人那一伙哥哥的蒙面人,我当然以为你就是他们之中一人,出手不重,怎能制住?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啊!叶水心瞪眼再骂几句,始自叹倒霉。
他道:难道你不会用心电感应的吗?白中红淡笑道:对不起,我跟娘娘腔,很难会有感应的!叶水心斥道:都是你的话!真是狗咬吕洞宾.帮你。
还惹来一身腥!帮我?白中红讶然道:你现在是在帮我?叶水心斥道:不然是什么?我抓凌纤儿回来逼问口诀,不是在帮你是什么?凌纤儿!白中红乍见她,赶忙掩脸:糟了,她看见我们了!叶水心登时黠笑:好啊!从此你可以正正当当地追她啦!白中红不禁有气:坏了事,还好意思说话!叶水心一楞,没想到他真的生气,再也不敢开玩笑。
他一副委屈,说道:我才没坏事!此时她中了我的迷魂术,根本认不出我们是谁呢!真的?白中红这才把手放下,试探地瞧向凌纤儿。
她果然一脸白痴样.还流着口水。
我要吃糖葫芦……大大的……凌纤儿乞求中,笑得甚甜。
白中红见状,自知她已失去本性,根本认不出任何人,心头稍安。
然而瞧她一位漂亮姑娘,竟然被整得如此流口水模样,实让人不忍,且难以接受。
遂瞪向叶水心,斥道: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被你整成这副德行?叶水心干笑道;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那口诀!白中红道:快快替她复原吧!你整得太过火了!要是她有所记忆,我看得在水夫人面前自杀谢罪了!言下之意.再也无法骗得凌纤儿任何信任和口诀了。
叶水心自也觉得手段太差劲.然而他除此之外,已无法可施,干声说道:不再催眠逼她说出?白中红心神一凛,问道:你的方法有效?叶水心干笑道:差一点点,她抗性太强,不过,可以再试。
白中红苦笑地摆摆手:算啦!如果有效,你也无须把她整得如此狼狈啦!叶水心干笑道:或许配合你的功力,可逼她说出来……白中红笑道:对不起,我不懂催眠术,你得有绝对把握再进行,否则整惨人家不道德!她也是个苦命女啊!多多积点阴德吧!叶水心被他一说,不禁开始同情凌纤儿。
她叹声道:我知道她苦命,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出心中秘密,好让我们替她分担风险呢?白中红道:人各有想法,何况她要是公开,必定遭人灭口,现在那口诀反而成了她的护身符啊!叶水心道:那……你骗了她口诀,也得负责保护她安全了?白中红叹道:大概吧!我的心没那么硬!叶水心再次瞧着凌纤儿,亦自叹息。
又道:我的心也没那么硬!一切看造化啦!现在就弄醒她?白中红瞄眼:有没有搞错?她现在醒来,岂非认出我们,那可一辈子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叶水心道:那该怎么办?怎么来,怎么去!白中红道:咱们把她放回原来地方,让她觉得像在做梦一样,如此大概可以减少她的疑虑。
会吗?叶水心皱眉:我整得她那么惨……白中红皱眉:你还有手段?叶水心急叫:没有没有!复见白中红不信的眼神.勉强干笑道:我只拿毛毛虫吓她,而且是假的!赶忙把那黑须根抓出来以证明.却也隐去强扯衣襟一事。
白中红瞄他一眼,斥笑道:没想到你这个娘娘腔,也会玩起毛毛虫来?真是不简单!叶水心干笑道:是假的嘛!此时凌纤儿又自吵着要吃糖葫芦。
白中红于心不忍,一指把她点晕。
然后解开她手脚绳索,置于地面。
摸着她双腕留下挣扎血痕。
白中红冷眼又瞄来:你干的好事!还不快来揉去血痕,否则她醒后,发现血痕,什么梦也没了!叶水心噢了一声,依言帮忙揉其双脚。
白中红趁此机会.替凌纤儿擦去泪水及椭液,还她一张姣洁脸容。
他从来没如此近瞧过凌纤儿此时仔细瞧来,她果然容颜绝美。
若能除去林黛玉般的愁结神态.她将会更加动人。
两人揉了半晌,方自将血痕揉散。
叶水心亦开始注意凌纤儿的容貌,不禁叹声道:长得芙蓉出水,就是愁容满面,真命苦啊!白中红道:所以下次请别胡整人家。
不会啦!叶水心干笑,道:我会更加怜香惜玉,现在呢?我就送她回去?她衣襟还湿了呢!白中红瞄眼:都是你.弄得人家大流口水!先用清水洗净,再运功替她蒸干!叶水心闻言,始找来方才装水竹筒.倒出清水替她洗衣襟,随又准备运功蒸衣。
白中红道:我来!双手一伸,就要按向凌纤儿胸口。
叶水心怔诧喝道:你想干什么?拦了过来。
白中红瞄眼道:想干什么?你占的便宜还不够?该换人了吧!双手又伸。
叶水心更急.拦住他双手.斥道:登徒子,你想非礼人家?白中红道:你替她洗胸襟.不算非礼?我不一样!怎么?娘娘腔就能揩油?不管!叶水心喝道:就是不能让你碰她!他想把凌纤儿抢走。
白中红一手又把人抢回来,斥道;过份喔!连让我表现机会都不行?就是不行!叶水心几乎要翻脸。
白中红无奈;那离地二寸总行了吧!双掌果真未贴向凌纤儿胸口。
叶水心这才呵呵笑起:对麻!男女有别!你非礼人家,以后叫她如何面对这个世界!你非礼就不算?我哪有?时水心斥笑道:我替她洗衣襟也是特别小心,你的心就是特别歪!白中红笑得暖味;离三寸就这么管用?此时他双手距凌纤儿胸脯不及三寸。
如此一来倒像欲摸又止模样。
叶水心不想还好,越想越窘,这可比一摸了事还来得尴尬几分。
他终于忍不住窘斥道:就是色浪,老想歪!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这幕情景。
白中红嗤笑道:我看想歪的是你吧!娘娘腔!叶水心越想越窘,喝着色狼色狼,干脆躲到洞外去了。
白中红斥笑;莫名其妙!明明没什么,却又想得一团糟!当下认真运功替凌纤儿烘干衣襟。
然而,两人独处,凌纤儿又是绝色美人,在不断均匀呼吸之下,尖耸胸脯起伏有致,更散发出无比女性媚力,或而贴向胸口运功,自无感觉。
然而离了三寸,大有欲摸又止之态,终也逼得他不由幻想纷纷,心头上扑通扑通加速颤抖。
白中红终究克制不住好奇。
偷瞄向洞口,未见叶水心踪影,这才大胆按向凌纤儿胸脯。
一按之下,软绵渗手,更有弹性传来,那感觉实在舒服,不禁烧得他满心陶醉,直幻想着男女之间,竟然如此妙境。
他仍陶醉之际,凌纤儿却已经轻轻呻吟。
吓得他赶忙把手掌移开,窘困地欲躲收回去。
却又见及凌纤儿只是梦艺般呻吟,并未醒来,心头暗呼好险,再也不敢想入非非,认真替她烘个衣襟便是。
半晌未到。
叶水心已转入洞中,神色转为坦然道:怎样,色狼,趁机非礼人家没有?白中红神秘一笑:非礼啦!感觉挺不错的!但觉凌纤儿胸襟已干,始收起双掌。
叶水心斥道:谅你也没这胆子!当下倚身过来。
准备替凌纤儿解去催眠术。
白中红道:瞧你小小年纪的,学了不少把戏,要是变成色狼,天下多少女孩要遭殃啊!叶水心斥道:你才是色浪!你若学会才可怕!白中红笑道:放心,我不会学这玩意,若被人发现,当真跳到黄河都说不清!你爷爷不也曾经遭受这麻烦?谁都知道长青仙翁叶西,当年曾玩这催眠术,把江南第一美女李素素给迷倒。
后来李素素莫名被非礼。
只好赖住叶西,逼得他非娶人家不可。
还好,事后抓着非礼淫徒司马艳。
长青仙翁又径自把他杀了,未公示于武林,故而传言仍自不断。
叶西受扰之多,可想而知。
叶水心自知此事,不禁瞪向白中红:你敢乱说我会催眠术.饶不了你!白中红笑道:我才没那么傻,你一直跟在我身边,说你会此玩意,我岂非跟着有嫌疑?谅你也不敢说!叶水心这才心安理得替凌纤儿解除禁制。
白中红看在眼里,问道:这催眠术,当真能摄人魂魄么?叶水心道:练到绝顶,自有此能耐.可惜我只五成不到,还得借药物,否则早骗出她口诀了。
白中红喃喃说道:却不知当今武林,谁有此本领?叶水心道:我爷爷本来可以,可是他受了刺激,发誓不再练,他勉强只能达到七八成境界,至于是否另有其他人,没碰上,不能得知。
白中红道:有办法抗拒这门功夫吗?只要心定神定,自能不受制!叶水心又道:就像凌纤儿,意识坚强抗拒,我也拿她没办法。
白中红频频点头:简单地说,像疯子一样,任何摄心术都将失效就对了啦!两人相视而笑,心领神会不少。
叶水心很快拿出解药,替凌纤儿除去禁制。
凌纤儿呻吟中,开始蠕动。
白中红又点几指,让她昏迷。
他道:时不宜过久.咱现就把她送回去.你先在前探路。
我扛她!不等叶水心回答,白中红已扛起凌纤儿.准备送回原处。
叶水心本想争扛凌纤儿。
然而人已落他肩头,再争,未免小气。
只好放弃,瞄眼道;你可不能乱来喔!白中红点头道:走吧!要乱来,刚才早就乱来了。
叶水心这才放心一笑。
先行掠出山洞,引带白中红,顺着原路退回凌纤儿休息的地头去了。
一连掠夺数处山头,地头已到。
叶水心却发现左面山峡间,似有黑硬闪动。
天色虽暗,但他却看得清楚。
立即低喝道:有伏兵!白中红闻言,赶忙把凌纤儿交给他,并说道:我去引开他们!说完。
掠追数十丈,猝又转头过来:别忘了,你是一身黑衣,面上又无黑巾,放了人,赶快避开!话落,人影已窜离百丈开外叶水心这才想起自家打扮,正是凌纤儿当时转身所见,如若她醒来,又自见及自己。
必定想起当时情景,而难以进入梦幻情境。
他暗呼好险,赶忙把凌纤儿放在大树下,又觉不妥,还是置于树后隐秘处,也好能够藏身。
放置妥当,他暗自说声:自行多保重!已潜往白中红那头,想探探究竟。
凌纤儿刚落地不久。
或而白中红早算准力道,或而令有声音骚扰,喝地一声传来。
她终于幽幽醒来。
第一反应即是醒梦般挣扎。
你杀了我,我也不说!挣扎坐起,心头所想正是在山洞被黑衣蒙面人逼迫一事。
然而她一坐起,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自己仍在原地,连手脚被捆的清境皆无。
她抚着手腕,虽有些生疼。
但她却相信,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抓伤的。
难道真是一场噩梦?凌纤儿从碰上黑衣人开始想起。
经历种种遭遇,竟是如此刻骨铭心,却又不可捉摸,终也自嘲一笑——一好逼真的梦啊!她当然做梦都不敢想,这会也一场真实情景。
还好是梦?否则我岂非惨了!凌纤儿暗自庆幸.并不断检查自己衣衫,根本没有被强暴痕迹,始自暗嘘大气。
就在喘不了三口气之际。
左处又传来喝声,喝得她收回心神,极目往那头瞧去,并发现天空黑鹰盘飞,心头一喜:那不是白中红的龙鹰!想及白中红就在附近,心头竟然怦动不已。
她几乎要出声喊他名字。
然而又想及丁冲及父亲临死交代。
不能相信任何人。
在未曾确确实实弄清白中红真正来历之前,有怎能随随便便把他当作朋友呢?想及此,一般激情又自冷淡不少。
凌纤儿轻轻叹道:一切看天安排吧!虽在感伤中———她仍自忍不住动身,潜往那头乱石堆中。
及近百余丈,果真见及青杉翩翩的白中红,正和两个老头在对敌。
凌纤儿躲在暗处,极目瞧去。
星月微光之.看得十分清楚。
那两人一身黑衣,长相难看,二对死鱼眼,正是曾经遇到过一次,和丁冲约在断肠谷一决胜负的无常二鬼。
无常二鬼正挡着白中红去路。
老大萧蓝踏前一步道:阁下是否姓白,曾和百变魔女同路?白中红懒洋洋地,道:不错,在下正是姓自,也曾和罗刹门大护法百变魔女同路。
他本想引开二鬼。
然而才要掠远之际,复发现另有伏兵,伏兵令他感到顾忌,只好暂时留在此应付二鬼再说了。
也由于考虑凌纤儿安危,始以喝声唤醒她。
免得她昏迷不知、落个任人摆布的局面。
萧青瞪眼道: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凌姑娘呢?你将她藏在什么地方了?白中红一听,有点惊诧。
却一闪即逝。
立即又回复了淡然的表情:不错,你们消息倒十分灵通,我是救了凌姑娘.但是我邀她同行,她却不肯答应……他讲到此处,怨叹两声。
却暗自希望她能避开,没想到她又跑上来。
真不知唤她醒来是对,抑或是错了呢?凌纤儿在大石后,见了这等情形,心情也忧郁起来。
萧蓝嘿嘿干笑:凌姑娘不愿与你同行.你便算了么?白中红道:她既不肯,我难道还能逼她吗?萧蓝揪起死人脸,骂道:臭小子、你装什么算?白中红一扬眉:你怎么骂人?萧蓝身形一晃,欺近两步,长臂一探,喝道:骂你又怎么样?他一面说,一面五指如钩。
已经向白中红的肩头,疾抓而下。
白中红冷笑一声,稍一提气。
身形突然向外一扬,避了开去。
萧蓝一抓不中,五指仰屈之间,第二抓又已疾抓而出!这一下,他抓的乃是白中红的面门,五指嘶空,发出哧哧之声。
白中红一皱眉,头一侧,又避了过去。
然而,萧蓝的这一招,不是普通招势。
一抓不中.被白中红侧头避了开去之后,立即改抓为拍,一掌向白中红肩头。
疾拍而下!这一招变招十分诡奇,白中红有些掠诧,身子没再闪避。
只听得叭的一声响。
萧蓝的一掌,已经击在白中红的肩头上。
但是,也就在此际,白中红一翻手腕。
突然,一掌向自己的肩头击出。
白中红竟拍出一掌,向自己肩头击出,更是怪异。
萧蓝一见,不由呆诧了眼。
他心想:哪有人自己动手打自己之理?白中红的出手,快疾无伦,就在萧蓝一杀之后,陡地想起了对方的用意,想要缩回手来时,却已慢了一步!只听得极轻脆的叭一声。
白中红的那一掌,虽然是击向他自己的肩头,但因为萧蓝的手掌,刚击了白中红,还未曾缩回来。
所以,那一掌,便正好击在萧蓝的右手手背上。
萧蓝手背一被击中。
刹时之间。
只觉得对方的掌心上,像是火炉一般,手背被烧拷得奇痛无比,忍不住一声惊呼起来了。
无常二鬼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魔头,名声在武林中甚响亮。
两人的见识,也是极广。
萧蓝一缩回手,连忙退出了丈许。
只见自己右手手背,又红又肿,而五指也难以伸屈自如。
真叫萧蓝惊呆了。
他已知道。
刚才看来那轻描淡写的一掌之中,已蕴了内家罡气,所以自己一中掌,才伤得那样厉害!萧蓝心中又惊又怒。
一声怒叱。
萧青迎了上来:大哥,怎么……他下面一个了字尚未出口,已经一眼看到了萧蓝的右手,肿得高起了两寸许,整只手好像是一只肉球一样。
心中一惊,话都没讲完。
白中红没有乘胜追击,只是道:算你们运气好,若不是我心情不爽,不想伤人.你们两人已没命了!------------------银城书廊http://silverbook.126.com独家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