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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万年兰花汁

2025-03-30 07:38:23

小勾苦笑:还不只一个哩!他又接连放三四个,吓得袁百刀也逃开。

受不了啦,我远一点儿放。

小勾急忙逃向一颗长满花草的枯巨树后面,噗噗乱叫。

其实他哪来那么多屁?第一个倒是可以逼出,但接下来他全用上了九龙神功那引劲冲穴功夫,自己内劲虽受制,但背面几处穴道已冲开,利用那小小的劲流往外冲,倒也通出响声,只要在背部,就像那么回事,一时也把袁百刀师徒给屁开了。

他很快又将药丸扭呕出来,才大大呼吸,慢慢走回来,虽然皮肤有点儿痒,他勉强忍住,干笑着:这是什么药,来得那么凶?袁百刀一脸涨红,斥叫:你当真只会放屁,而没有其它感觉?小勾摊摊手:你都看见了……不可能,不可能……袁百刀猛冲小勾,激动地掐他脖子,掐得他满脸通红,舌头猛吐,就快断了气,他不得不再用内力冲气,噗地一声才把袁百刀逼醒,急忙把他甩掉。

小勾猛搓脖子,不停地打呃,叱叫道:明明就是屁药,你还要叫我做何反应?不信你自己不会吃吃看?我早吃过了,哪是这种变化?也许各人身体不同吧。

少跟老夫来这套,就算不同,怎会差那么多?小勾无奈地摊摊手:你都看见啦,我又能如何?袁百刀还是怪叫不可能。

袁青萍已说道:师父,可能是药量的关系,太多了,反而不好,也许是混合药毒,起了变化,才会这样。

袁百刀顿有所悟:难道老夫吃的药量较少,所以才有反应,他吃得过多,来不及起反应就气化!小勾暗自想笑,道:屁个没完,不也是天下极品,有人要配还配不出来呢!你放屁!你回答得很好。

小勾淡笑着。

袁百刀一愣,连骂人都被夸奖,心头揪揪跳跳,终也相信小勾的反应,气得想笑,又忍住,变得甚是怪异。

岂有此理,老大的药,竟是用来冶胃肠的!小勾道:还有吗,再来几颗,我最近胃肠不大好。

袁百刀瞪眼:省省,老夫费了数十年才弄来七八颗,让你当胃肠药吃了?你拿老夫当什么?去去去,不试这些药,到花园,让你尝尝毒草?他不在再浪费珍贵的药丸,拉着小勾就往花园行去,他手中一大堆药瓶无处放,只好挽起衣角包起,塞在裤腰处,倒像是要饭叫花的百宝囊。

袁青萍则跟在后头,她似乎觉得小勾很好玩。

其实所谓的花园,也就是四周枯树,小岩堆中,长得不少花朵,即算数了。

袁百刀拉着小勾四处转,找来一棵数人合抱粗的枯树,此树两丈高以上已腐化而不见了,树皮已去,长了不少奇怪的兰花,袁百刀却跳上树干,往树心望去,那里长了一朵黑色兰花,不但花为黑色,连叶片都是黑色。

他得意道:毒花之王,黑寡妇,只要闻及香味,立即昏迷三天,不过对女人来说却无效,有个故事,一位妻子喜欢这花,呼了几口香气,后来回去,和他丈夫聊天,谁知一开口,她丈大就昏倒,她虽伤心,却不知丈夫中毒,睡了三天,无药医冶而丧命,黑寡妇之名,由此而来。

小勾道:你怎不倒?我,哈哈,毒中之王,怎会倒?不过你就不清楚了。

袁百刀拖起绳子,硬把小勾吊得唉唉叫,方自拖向树干,小勾终也见着这奇怪花朵。

他突然叫一声:哇好香啊。

立即晕了下去。

袁百刀惊诧:这么快?忽而斥道:给我起来,那花要晚上才吐出香气,你晕什么?小勾脖子被吊得痛叫,不得不起来,斥骂道:早说嘛,害我提早晕迷,想睡下都不成!袁百刀得意地讪笑:你想骗得了老夫?还早得很?小勾干笑:其实我看到这花这么漂亮,忍不住就要晕倒了嘛!没那回事,下去,给我舔花蕊。

会不会晕倒?不知道?我看是会了……小勾有意想装晕,当下头己往下仲,装作闻精品般闻了一下:好香啊,迷死我了,让我亲一下吧。

正欲张嘴猛亲向花蕊,谁知双脚却被抓起,小勾斥:喂,你在干什么?若是你晕了,把我的花压坏怎么办?我这样提着,安全多了。

袁百刀聪明般地笑着。

可恶?快舔啊?舔舔舔,我咬断它。

小勾突然一张嘴,欲把整朵黑花给咬下来。

袁百刀惊吓叱叫:你敢,猛地往上提,小勾嘴快,嗤的一声,花瓣没咬着,却咬着了花蕊。

你再拖,我就全部咬断它。

小勾嘴巴仍含着花蕊,双手揪住花茎,若是袁百刀一拖,将会连根折断。

袁百刀惊怒,不敢再扯动,怒吼:还不快放嘴、放手,你不想活了?此时花蕊已有淡淡蜜香般液体流出,小勾一时觉得好吃,立即吸去,那液体不断流入口中,茎叶己渐渐转白。

袁青萍早就立在树干上,见状已惊叫:师父你看。

袁百刀斜头瞧去,顿时怒叫:你敢毁我花王?顾不得,他猛扯小勾,欲挽救黑寡妇。

呵呵,黑寡妇已变成白寡妇了?小勾吸得满口香液,直往腹中吞去,一时清凉舒服得促狭怪笑着。

袁百刀脸色铁青,那黑寡妇当真变得全株通白,花蕊径自又复合,顶端还凝液如露,除了颜色外,一切完好如初。

我杀了你,敢偷吃灵液?袁百刀怒火焚心,劈掌就打小勾,揍得他如皮球乱弹,脖子又被套着,弹出去又被揪回来。

别打啦,黑寡妇有两株啊……小勾未喊完,但腹中冰凉化为火热,直冲四肢百骸,一时忍受不了,已晕了过去。

你骗我,哪来两株,我揍死你。

袁百刀又自拳打脚踢,可惜小勾已一无所觉。

袁青萍瞧得不忍,急道:师父他药性发作,不冶他不行的。

偷吃花毒,死了算了。

袁百刀仍想知道发毒状况,不再猛揍,跳回地面,将小勾摆上,检查他瞳孔及把脉。

奇怪,脉搏怎会没了?呃?又有了?简直乱七八糟。

他从来未见过如此奇怪脉搏,可以完全停止,也可以乱跳个不停,他立即截向小勾数处穴脉,替他引脉逼流,但双掌一抵脉道,却发现有股吸力,似欲将自己功力吸去,他大惊,未敢用内力救人。

看你造化啦。

他连喂了几颗药丸给小勾,一时也不知如何救人,谁知药丸方逼入腹中,立即又吐出来。

袁百刀冷斥:没救了,妈的,要死,也不必害我赔上一株万年花中毒王。

恨恨骂了两句,眼看小勾已无气息、脉搏,无可奈何地懒坐地面,喃喃斥道:什么有两株黑寡妇,全是鬼话连篇,老夫费尽千辛万苦,才从长白山雪冰洞中找到它,还怕它养不活,连同泥土也一起搬来,差点儿累死那里,你却一口毁了它?把黑变白?现在变成白寡妇,也不知能否管用。

斥骂中,他无法失望地又爬向树干,瞧那变白的兰花,他还带着希望地找第二株黑寡妇,可是这哪能找到,又骂了小勾临死还要骗人。

袁青萍心情沉重地移向小勾,小小的生命就此去了,她于心不忍,挽起袖子,替小勾试去脸上的血迹和污垢,还他新面容。

擦了几下,小勾突然有了反应,微微地呻吟。

袁青萍登时激动:你没死?师父,他还活着。

活着,我打死他?袁百刀想到他毁去自己心爱的毒花,怒火又起,跳下树干僻僻啪啪地揪打过来。

小勾越打越清醒,终于有了痛觉,吱吱叫痛。

痛?你还知道痛?万才诈死来骗老夫,现在真的要你死?三拳两拳再揍,气不过,一脚踢得小勾高飞摔去,直落不远处的池塘。

小勾一落水,但觉热毒去了不少,身躯舒服许多,但胃腹那把热火,仍火烫烫的,逼得他猛喝冷水,较为好过些。

袁百刀看他不病了,更是发火,一手又将绳索揪来,拖小勾上岸,一掌打得他腹中冷水飞溅,小勾哇哇痛叫:别打啦,有两株,真的有两株黑寡妇。

放屁?你说有?好,给老夫找出来,否则我就剥了你的皮?他将小勾抓吊起来,掠回树干,再抓小勾双脚,像上次一样,倒吊扭向兰花。

小勾一脸苦笑,当初为何要意气用事,心想方才把汁液吸出,黑寡妇才变白,若再吐回去,想必会变黑,于是又含向花蕊,咬断蕊心,想吐回东西,然而口中全是唾液,那汁液哪还吐得出来,他正感失望,又觉舌尖有凉液送来,原是白寡妇汁液涌来,那清凉正好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忍不住又往它吸去。

他还希望白液吸掉,兰花会再变为黑色。

他猛吸之下,奇迹竟然再现,顺着白液流失,花叶渐渐转黑,小勾一时惊喜,吸得更痛快。

袁青萍已然发现:白寡妇又变黑寡妇了。

袁百刀惊诧,侧头再瞧,果真如此,立即又将小勾给提起来,怕他又把兰花弄白。

小勾有了得意笑容:看,这是不两株吗?一株黑一株白,白的我吃啦,现在换回黑的给你?哼,谁知精华还在不在?袁百刀丢下小勾于地面,自己拿细针往花叶刺出一点儿小黑液,放在口中舔,但觉得冷麻疼痛钻人,立即抹上一种解药,疼痛方去,他方始露出笑容:毒性还在。

然而他又想及小勾吸了大堆黑白液,此花怎还是会具有如此强毒?难道里头汁液只不过是养分,真正的毒液是在表面,他发毒,就是沾上花蕊表面所致?袁百刀但觉这解释很为合理,已暗自高兴这秘密未被小勾所知道,否则这小子说不定又一口吞了整株花呢。

他黠笑地掠回地面,又踢了小勾一脚,劲道已小得多,叱道:算你命大,会挑东西吃,否则我就把你当死狗给宰了?小勾汪汪叫了两声:多谢主人饶命,小狗下次一定认真试药。

还试?你以为老夫是傻子?你是存心报复,要是再带你去瞧奇花异草,迟早都会让你给毁了!小勾暗自心喜,免去试药之苦,口中却十分舍不得:前辈给个机会吧,看看有无再像黑寡妇那种甜蜜可吃?你做梦,下次老夫自己会吃了。

这么说我永远没有机会试药了?不错!那我失业啦?忽有声音传来:未必?铁追阳已换上一套雪白镶金边衫袍,头束云巾,扮得风流倜傥,他右耳伤口已贴上剪了梅花形的白布于耳垂,有若戴了白色的耳花一般,手中提着一把缀珠花青亮的长剑,潇洒而带高傲地行过来,他冷笑着:我会给你工作。

小勾见他这模样,甚想笑:是不是要我帮忙采花朵,好让你戴耳花?还是头上也要插花?铁追阳虽见怒意,却冷笑:这种工作不必用到你,你只适合试剑!他抽出晶亮森森的利剑,直指小勾,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袁百刀立即哈哈大笑:好啊,不必试药,换来试剑,小子过去吧?猛一抬腿,硬把小勾推往铁追阳面前。

小勾暗自苦笑:妈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竹这家伙死到哪儿去了,也不见他来救人?他装笑:要试剑,把我武功封了,试不出什么啦,有胆把穴道解开!铁追阳谑笑:我今天试的是刺剑准度,你只要当狗四处逃就可以了。

碎然一剑刺来,直指小勾胸口,小勾唉呀惊叫,拔腿即逃,利剑过处,已削下他胸襟一片衣角。

再看这招。

五阳朝天!铁追阳掠截小勾前路,头不回,身不转,长剑往背后捣去,化出五道阳光,四射开来,直逼小勾胸肩五处要穴。

小勾惊诧欲躲,可是功力全失,躲得不够快,肩井穴被刺中见血痕,他惊叫,顾不得跌滚地面,随手抓起石块,往铁追阳砸去,人已如狗般爬开。

铁追阳冷笑,看也不看一眼石块,一招倒打鸳鸯,已然飞身而起,石块从他脚底擦过,他已飞追小勾,凌空划出剑花。

苍鹰啄眼!长剑连点数下,刺得小勾背部三处穴道受伤。

小勾痛叫:只杀手无寸铁之人,算什么英雄?是不是英雄,无须你来评论。

铁追阳翻过小勾,右脚点向那边一株软树黄荚蓉,身形已反弹回来,尽是想表现自己轻功了得。

小勾方自落地,眼看这小子又不留情地刺过来,他突然拔身挺直叱吼道:有胆刺过来!铁追阳自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剑刺向他心窝巨朔大穴。

小勾不但不闪避,反而往前推送,想撞往剑尖。

这无异是自杀。

想死?没那么简单!铁追阳暗自又将利剑劲道抽退三分,他只想伤人,还未到杀人时刻,谁知就在抽退而小勾撞上之际,当的一声,铁追阳惊诧:你胸口有铁牌!不过是扁石头,还没揍你,我怎舍得死!小勾趁他怔愕之际,一巴掌打过去,又狠又准地赏他一个耳光,拔腿就跑。

铁追阳被挨耳光,顿时怒火直起:我宰了你!他急追过去,若追着小勾,必定砍下他那只手臂。

小勾早算好退路,一出掌,立即逃退数步,等不及逃向池边,已扑身往水中落去,潜往水底。

铁追阳临空追来,见他落水,一剑赶过去,勉强割下一片裤脚,仍未阻止小勾下水,气得直发抖。

别以为下水,我就没办法治你。

他自恃身份,不愿弄脏衣服,自不肯追入水中,他有意要看小勾能憋多久,手中翻出几个金钱镖,一见踪迹就射。

这池水不深,大约只有一人身高,小勾潜在水中依稀所见身形,只是甚宽,他活动空间较广阔。

小勾知道落水只是暂时性,迟早会被逼出来,他只希望立即恢复功力,好教训这可恶家伙,他勉强运行内力,忽而觉得不只背脊几处穴道有劲流,那胃腹丹田处,也有两道阴阳暖流蠢蠢欲动。

这冷暖流来自哪里?补药吃得不少的他,突然想到这一定是奇花黑寡妇汁液所化成的,暖流是黑汁液,冷流则是白汁液,两相中和,自己才无热毒之苦,而且这还是灵丹妙药,准能增加功力,自己没想到会因祸得福,自是高兴万分。

心想冲穴有望,登时更加用功运劲逼穴,那阴阳劲流渐渐容于丹田之中,一股劲道慢慢升起,他引导此流,往周身几处要穴冲去。

他正要冲破一处穴道,谁知顶头落来轰啦啦水声,原是铁追阳发现小勾不起来,金钱镖不管用,找来大石块,相准就砸,整得小勾安不了身,哪还顾得了冲穴,急忙逃避开去。

一连三块巨石,小勾已被逼向岸边不远,他就是不肯上岸。

铁追阳不得己,唤来两名侍卫下水追赶,方将小勾给赶上水面。

你死定了!铁追阳冷狠直笑,利剑又自攻来,小勾想逃跳另一处水中,而那两名侍卫又封过去,使得他水遁不得。

他妈的,你以为我是谁?小勾猛蹲身,抓起数颗石头,接二连三地丢去,只见铁追阳猛点落石块,节节逼近,他忽而打出天蚕勾﹔那铁追阳不疑有诈,举剑就点,登时被扣上,小勾猛扯过来,那铁追阳一时不察,利剑已脱手飞出,他大是惊愕,暴然欺身再抓准剑柄,只怪小勾功力未复,扯得过慢,长剑又被抓回手中。

喝喝几声,割得小勾全身都是血痕。

小勾咬着牙,只好落地而逃。

看你能逃得了哪里!铁追阳赶小狗般追得急,小勾始终逃不了他的追杀,盏茶光影下来,他己全身是伤。

猝然间,铁追阳一剑刺中他背腰阳关穴,一股劲流直冲丹田,这穴正是最难冲破,没想到被铁追阳给刺解破去,那劲流回冲丹田,带动冷暖支流反冲四肢百骸,小勾但觉得全身力道充沛,己然欣喜不已,暗叫:你应该死了!忽见铁追阳狂妄地刺剑而来,他立即故意蹲身,抓起大石块,猛然反扑:去你娘的,给我死吧!石块突然反扫利剑,卡的一声,斩成两截,铁追阳来不及怔愕,小勾猛冲上去,又砸又打又撕。

欠我一千刀,一万刀,千万刀,我撕烂你……狂喝中,只见得铁追阳哇哇痛叫,衣裳一片片碎裂,肌肉一块块青肿,小勾十指再狠抓,血痕粗条条地全露出来。

想切我耳朵,我咬你鼻子?小勾一发狠劲,张口就咬铁追阳的鼻子,他如杀猪般尖叫,鼻子就快被咬下来。

一旁的袁百刀见状怔愣不已,小勾方才还被当小狗耍,现在怎会反制?猝闻侄子尖叫,他惊心喝叫:快住手!人已冲过去,一掌打向小勾背脊,逼他放人。

小勾眼睛贼得很,来个大翻身,将铁追阳丢向袁百刀,借势掠逃,直往高墙方向冲去。

袁百刀一时收不了手,眼看就要印向铁追阳,不得不撤去五分功力,然而掌劲仍是劈得铁追阳吐血翻滚,摔落地面不醒人事。

这兔崽子,老夫劈了他?袁百刀见着铁追阳满身是伤,一时怒意再起,立即追向小勾,杀气厉吼不断。

小勾但觉得自己服下黑兰花汁液之后,全身突然轻了许多,他轻功本就甚强,再加灵药,已然身轻如燕,任由袁百刀有百年修为,一时欲追上他,也得下一番功夫。

眼看小勾就要射出高墙,忽又一道紫光射来,封住小勾去路,原是九命太岁铁追命拦来,他冷笑:退回去!你去死吧?小勾但觉得精力充足,双手凝掌,猛劈过去。

双手一触掌,轰然暴响,劲风扫得四处枝叶叭叭作响。

小勾已被震退数尺。

铁追命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封得双掌火辣辣的,甚是不信小勾武功如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