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蟒洞在大仙岩上,九蟒楼后不远的地方。
传说此洞为尔朱洞,是尔朱仙炼形处,故常有人游入到洞中观赏,但后来谣传明弘治二年,御史杨公巡按至,登丰都山路过此洞,洞中奔出九条蟒蛇绕车而亡,此后无人再敢入洞。
姚星华站在黑魅鬼折洞口前犹豫不决,是进洞,还是不进?杨艳艳狡诈多端,素来言而无信,她是否会在洞中?洞中同一阵阴风。
他嗅到风中有股浓浓地腥气,不觉感到有些害怕。
黄山盘龙剑客居然会有害怕的时候,这话宣扬出去,准会叫人笑掉大牙!然而,眼下这却是事实。
他正在犹豫,洞里却传来杨艳艳的声音:姚大侠怎么不进洞来,害怕了么?姚星华闻言胆气顿起,一抬脚,便进了九游洞。
洞中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一灯如豆。
姚星华跃身上前,在灯前丈外距离站定,他是个江湖老手,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一石块上搁着一盏清油灶,灯旁盘坐杨艳艳。
杨艳艳掌合十胸前,低着头,像是在打坐。
杨艳艳道:姚施主有什么话只管问就是了。
姚星华目芒一闪,身形微侧,手已接住腰间剑柄:你不是杨艳艳!杨艳艳抬起头来,灯光照亮了他清秀的脸,却原来是余双仁。
余双仁悠悠地道:请姚大侠息怒,在下是不是杨艳艳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在下知道道尊夫人当年失踪的真相就行了。
你……姚星华瞪圆了眼,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夫人失踪的真相?余双仁沉静地道:你不必要知道我是谁,也不必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尊夫人失踪真相的,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就乖乖地坐下来,听我说话。
姚星华想了想,松开握剑的手,盘膝在地下坐下,安静下来,能得知妻子失踪的真相,此一切事,甚至比他的生命都要重要。
他闪亮的眸子盯了余双仁。
余双仁缓缓地道:二十年前尊夫人嫁给你时,她已经怀有身孕……这不可能!姚星华嚷道。
这是事实。
余双仁平静地道,你与尊夫人是三月十八成的亲,而尊夫人在九月底就生下了姚云瑜,时间只有六个多月,而当她临产时的婴儿是足月的……别说啦!姚星华厉声一喝。
余双仁道:姚大侠不想知道真相了?姚星华摘下头上的小竹笠,双手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咬咬唇:你说吧,请继续说。
余双仁冷淡淡的声音,继续响起:其实你当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
你女儿生下来后,长得像个丑八怪,一点也不像你,你猜到了她的父亲是谁,于是拼命地喝酒,并开始殴打夫人……姚星华痛苦地扭曲了脸,但没有打断他的话。
一年之后,你渐渐地平静下来,也觉得习惯了,尊夫人也一如既往地表现出逆来顺受的温柔。
你在心里原谅了夫人,不再去追究、计较她的过去。
但就在此时,云瑜满周岁的那天夜里,尊夫人突然悄悄离家出走,失去了踪迹。
姚星华抬起头,喃喃地道:她现在在哪里?余双仁道:在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地方,和她的丈夫、云瑜的父亲,也是你的师傅丑鬼姚环住在一起。
姚星华沮丧地道:怎行会是这样?余双仁端然道:这是事实。
不,这不是事实!姚星华会地叫道:你在骗人!这都是夫人身旁的那个小丫头杨艳艳告诉你的?余双仁一怔,没有回话。
他虽然在此扮装杨艳艳引诱姚星华,却不知道杨艳艳就是跟姚星华夫人一同失踪原姚家小丫头。
不,是我告诉他的。
洞底走出了大行宫总管忠福。
姚星华蛑子一张,手按住剑柄:你是谁?忠福走到灯旁:欧阳映雪。
姚星华霍地从地上跃起:你就是当年师傅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忠福点头道:姚大侠好记性。
姚星华颤声道:你现在还和师傅……姚环在一起?忠福道:不错,我一直没离开过他。
姚星华咬咬唇道:碧云真和姚环住在一起?忠福嗯了一声。
姚星华眼里闪出灼炽的光焰: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忠福沉缓地道:因为她觉得你徒有虚名,并不值得她爱,所以她又回到了姚环的身旁。
姚星华面色绯红,厉声喝道:你胡说!忠福平静地道:我们本不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免得你痛苦,但你一直穷追着杨艳艳不放,而且追到武林阴冥会来了,因此我们决定将真相告诉你。
姚星华眯起眼:‘我们?这是什么意思?’忠福道:‘决定将真相告诉你的,不仅是我,而且还有姚环和碧云……’姚星华涨红着脸,身子发抖:‘她不会这么做的,这实在是太……残酷了。
’忠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你看过这盒中的东西就知道,我并没说假话。
’忠福走下石块。
姚星华抢上前去,接过忠福手中的小盒。
他眼眶顿时红了,随即泪水夺眶而出。
他认识这只小盒,这是他妻子碧云的梳妆盒。
他的双手在颤抖。
盒中装着一只金钗,他曾经无数次打开此盒,将盒中金钗亲手插在碧云的发髻上。
盒中金钗是否还在?做斗手打开盒盖,盒里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有一股香气钻鼻而入。
他知道上当了,立即弃盒拔剑。
但在这一瞬间,他左胸已挨了忠福一掌。
轻轻的,并不是很重的一掌,几乎听不到掌拍到胸肌上的响声。
然而,一股摧山毁石的巨力却在他胸膛内爆开,心脏在巨力下碎裂了。
他咬着嘴唇,仰面倒下,连哼也没哼一声。
忠福弯下腰,盯着他死灰色的脸道:姚星华,我刚才只说了一半真话,现在将另一半真话告诉你。
碧云回到姚环身旁后,姚环劝她回家,她已决定回心转意了。
但是我怎能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呢?我想占有她,她要去告诉姚环,我就将她和姚环都杀了。
姚星华两眼珠突地凸了出来,唇边涌出一口鲜血。
忠福阴侧恻地道:你已知道了事情全部真相,可以瞑目了。
姚星华眼皮抖了抖,真的阖合起来,头一歪寂然不动。
余双仁站起身:他怎样了?忠福冷冷地道:他死了。
余双仁手指颤栗了一下,没再问话。
忠福用命令的口吻道:你马上回宫,不要让人起疑心。
余双仁跃身抢至洞口。
忠福又道:明夜四更宫主召你入宫。
余双仁身子愣了楞,随即消失在洞外。
忠福拍拍手,抖抖衣襟,返身走至洞底,推开一堵石壁,走进石岩里。
他没有检查姚星华尸体,因为认定姚星已经死了。
一个人的心脏已被震碎,此人还能活么?他使的是崆峒掌门禁止练习了的五雷摧心掌。
没有人被五雷摧心掌击中后,还能活命的。
姚星华的手动了一下,又一下,接着脚也了下,继而身子向洞口蠕动。
忠福没曾想到姚星华练过混元一气功,他虽然心脏被震碎已断无活命的道理,但只要他不说话,不漏气,在憋着的一口真气尚未耗尽之前,他就不会死。
这情况就像刑场上逃跑的死囚,被砍了脑袋之后,无头的身体还能跑出十余丈远一样。
姚星华憋着一口气,爬出了洞外,挣扎着向九蟒楼爬去。
此刻,正是子时时分。
镇尾,一家农舍茅房。
朱合壁坐在里房的木板床上,不住地搓着双手。
他用一锭大银子,将这房屋的夫妇赶到了后院的柴房里。
他在等待着杨艳艳。
他若没有猜错,杨艳艳在仙记酒店里,向他屈起三指一弹是个约会的暗号,约他今夜三更幽会。
杨艳艳没指明幽会的地点,显然是要他来安排,于是他规了这个不起眼的农舍茅房,作为幽会之地。
他在茅房外做了个记号,凭杨艳艳这种聪明人,要找到这茅房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
他望着小桌上的油灯,搓着手,心情异样的紧张。
她会不会来?她是不是在戏弄自己?他额头渗出了汗珠。
他虽然是被人称为狡诈之狼和白额母虎朱厚德与邱丹兰的儿子,但为人老实忠厚,至今还是童身,从未碰过女人,所以这幽会使他既感到激动光奋,也感到紧张害怕。
门外响想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屏住了呼吸,心在扑腾狂跳。
虚掩着的房门被人推开,一股幽幽的香气飘进房内。
她来了!他从床旁站起,想迎上前去,想亲热地招呼一声,但脚发软迈不开步子,喉咙发麻发不出声音。
杨艳艳飘身进房,灯光照亮了她的身体。
她换了一套新装,上身是镶边的蝴蝶白衫衣,大红披肩,下面是玉色挑线拖地裙,腰系根销金纱巾,腰束细细的。
朱合壁看得傻了眼,血脉也告中止。
好一副销魂蚀骨的身材!她返身将门拴好,一双像星光一样闪烁的眸子勾勾地盯他。
他睑陡地苍白了,臂也在颤抖。
好一双勾人心魂的眸子!她走近他的身旁,软绵绵身子偎依过来,一股女人的体香,使他迷醉。
他瞧着她不知所措。
她淡淡地笑道,亮亮的眸子看着他,用手抖落了腰间的销金纱带。
她成熟的身躯扭摆着,媚笑的眼神给了他一种新奇的鼓励。
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姿态,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么优美,温柔缠绵,诱惑迷人。
然则,他仍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媚笑着,眼里闪烁燃烧着灼炽的火焰,伸出手熟练的地去解他的衣服:你真是个可爱的傻瓜蛋!她毫无掩饰,显得落落大方,生命的狂热欲望,对她来说是件毫不羞涩的事,那样的自然而恬静。
他像个乖孩子听从着她的摆布。
乖孩子,来吧!她把他抱住,拉倒在木板床上。
桌上的油为灯火闪烁着,爆出了一朵喜花。
房内的空气在澎湃,在动荡。
两人的肉体在交融,人类原始折生命在呼喊。
这是另一个神的世界……冬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柯达伟带着两名镖丁闯进了房中。
油灯灯光的火苗窜起老高。
朱合壁吓得从杨艳艳身上爬起来,怔怔地看着柯达伟。
柯达伟和镖丁都怔住了,他们这几位老江湖没料到,会遇上这种场面。
杨艳艳扭头斥喝道:怎么?没见过朱公子玩女人吗?说着,她挺起身子搂住朱合壁的脖子,呻吟着道,别……管他们,我们再来……朱合壁朝柯达伟嚷道:滚,你们给我快滚!他不等柯达伟回话,便已将身子俯了下去。
柯达伟一摆手,带着两名镖丁匆匆离开了小房。
他不离开,还能做什么?可是他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
今夜杨艳艳演出的一幕,一定是个什么圈套。
姚星华憋着一口气,还在小路上爬行。
与此同时,崔子灵、姚云瑜、云圆道长等人接到不知名人的告警,先后进往大仙岩九蟒洞。
山西坡鬼洞。
吕怀良站在洞前,眉头深深皱起。
此刻已是子时,杨谷琼却没有出现。
杨谷琼是临时有事脱不开身,还是故意不来?这洞里当真有鬼?他正在沉思之际,忽然洞里传来一声怪异的呜叫。
子时,是鬼神开始唱歌的时辰。
洞里的鬼开始唱歌了?他竖起了耳朵。
鸣鸣的怪叫声。
一声接一声,连绵不断。
他咬咬嘴唇,发出一声冷笑。
大自然里无奇不有,神神道道中,有许多谜一时无法解释清楚,但他却坚信世上决不会有鬼。
怪叫声愈来愈响,变得如同声声闷雷,连洞口的石块都在震动,水帘珠花飞溅。
洞中有什么怪物?吕怀良扎了扎衣袖,决定进洞去看一看。
艺高人胆大,吕怀良身形一晃,已跃过半洞水帘,进入洞中。
洞很窄,湿漉漉的长满着青苔,清得很。
吕怀良落地后,向前滑行了数丈远,才稳住脚步。
他捻燃火折,将插在背上的火把摘下点燃。
火光照亮了鬼洞。
四壁都是青苔,足下一条青苔路延向洞的深处。
怪叫声从洞深处传来。
说来有些怪,在洞外听来怪叫声如同雷鸣,在洞里听来却反而不似那么响。
他执着火把,沿着青苔路往前走。
他发觉青苔下实际是一个石台阶o石台阶一共一百零八级。
走到最后一级,青苔没有了,洞也到了底。
但怪叫声,还在洞中响。
叫声从左边传来。
他转身向左,走到石壁前,火光照出了石壁上的一张石门。
他闭住气,手掌按到石门上。
石门立即应手而开。
怪叫声突然消失了,石门里是一片黑暗。
他深吸了口气,霍地窜进了石门。
他举起手中火把。
这是一间八丈见方的石室,六面都用花岗石砌成,石壁光滑平整。
怪叫之声从何而来?他正思想,突然室内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怪叫。
他觉得声音仿佛是来自脑后,便急忙转身,不料身子刚转,脑后便有一股劲风袭到。
他忙将手臂往回一缩,手肘一反,火把往后戳去。
他这一戳,意在将袭击的对方逼退。
对方没退竟一掌击在火把上。
啪!火把断裂了。
火头撞到石壁上,散成无数点火花,坠落到地面熄灭。
吕怀良被一股巨力推到石壁上,当他倏然反身时,看到一双大如茶盅的碧绿色的怪眼睛。
洞里果然有怪物!闪念之间,怪物嚎叫着连抓带咬,扑向吕怀良。
吕怀良右手断火把杆朝怪物一戳,身子贴壁往下一滑。
咔嚓!一声响亮,断火把杆已被怪物的一只利爪拍碎,嗤嗤嗤!怪物的另一只利爪,在石壁上划出一溜火星。
吕怀良就地一滚,随即弹跃而起。
怪物空中折体转身,再度扑向吕怀良,其动作之敏捷,比豹子还要快。
吕怀良立即拍出一掌,掌上透出七分功力。
他意欲擒下此怪物,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食人畜的鬼?嘭!怪物的右爪击在吕怀良左掌上。
嗤!怪物的左爪从吕怀良右肩臂抓过。
吕怀良登登登倒退数步,有肩臂上衣袖已成碎片,皮肉被抓开几条血口,血流如注。
他双眼刹时瞪得溜圆。
这怪物的功力居然不在他内力之下。
他不敢再轻视此怪物,一声沉喝,十八降龙伏虎掌,透着十分功劲,击向怪物。
怪物吼叫声声,挥爪、摇头、扭身,左闪右避,飞跃腾挪,竟应招折招,与吕怀良对抗。
十八掌下来,吕怀良竟然没占半点上风,肩背上又添了几道新的伤口。
吕怀惊骇万分,头额渗出了冷汗。
这怪物不仅内力深厚,而且还精通拳掌功夫,显然是一只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怪物!它的主人是谁?它的主人为什么要训练它在此扮鬼?这都是些很重要的问题,但他此刻已无暇去考虑了,因为怪物此时已转守为攻,向吕怀良发起猛烈的攻击。
撩牙似刀,利爪似剑,尾巴似棍,再加上奇妙的身躯腾跃变化,怪物凌厉诡异的攻势,已使吕怀良防不胜防,险象环生。
吕怀良像灵猫似地与其对跃,终处下风,脚踝上和腰背上又有鲜血流出,但他仍顽强地撑着。
百招之后,吕怀良全身衣襟支离破碎,深身鲜血淋漓,已经体无完肤。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愿意这么去想。
他不甘心就这样丧命在怪物手中,于是决心拼死一搏。
他突地身形一旋,避开怪物一扑,然后旋动双手,叠掌击向怪物,一股旋涡似的巨力奔雷般从掌心劈出。
这是他在无名谷练就的太极三掌,是他武学精华所聚,威猛无伦,今日性命攸关,迫于无奈,只得使出此看家本领,以求转败为胜。
太极三掌虽然威力无此,但有个至命的弱点,三掌若不能奏效,将会出现一个盲点,在这盲点出现的一刹那间,对方能轻易地将自己置于死地,所以他从不妄用此掌。
怪物嚎叫着,在旋涡掌力的逼压下身躯急剧地旋转。
吕怀良见太极三掌已将怪物困住,便竭尽全力欲将怪物击毙,他除了将怪物击毙外,已别无选择。
一掌,两掌,三掌……突然,怪物身形一折,猛地往上跃,复又一沉,贴着地面脱出了掌力圈。
怪物居然知道太极三掌的解式!吕怀良惊愕得脸都扭曲了。
怪物转身向他扑来。
他倒退两步,准备再度发掌,盲点出现了。
刹时间,他内力顿失,垂下了双手。
怪物呲牙咧嘴扑至,爪牙齐下。
他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目,静待死神的到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室内陡地闪起了绿色的萤光。
怪物一楞,发绿的眼睛转向了石门。
一道冷厉电光,从萤光中闪过。
怪物叫一声,身形倏退。
吕怀良盲点消失了,立即向后退的怪物拍出一掌。
电光再闪,裹着一团萤光。
怪物怪嚎一声,撞入石壁中不见了身影。
亮起了火把。
霍安仙执剑站在室中央,剑尖滴着血珠。
地上一块血迹,还有几缕金黄色的兽毛。
吕怀良忙拱手施礼道:在下吕怀良见过霍老前辈,谢霍老……!霍安仙挥着火把,打断他的话道:快看看那畜牲到哪里去了?昌怀良接过火把,正待查看,石门外火光晃动,任焉梦、杨谷琼和霍梦燕赶来了。
任焉梦是夜里睡不着,凭感觉找来的。
霍梦燕是悄悄跟着霍安仙来的。
杨谷琼是处理了武林阴冥大会事务后才赶来,路途上恰与任焉梦和霍构燕相遇。
杨谷琼瞧着浑身是血的吕怀良道:我有事来迟,你受惊了。
吕怀良沉静地道:这洞里没有鬼,只有一个怪兽。
杨谷琼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吕怀良又道:这怪兽很怪,似乎是受过特殊的训练,不仅力气异样的大,好像还精通各种武功。
哦,有这么回事?杨谷琼眉头微蹙,似是不信。
那怪兽呢?霍梦燕忍不住问。
还未等吕怀良一霍安仙答话,任焉梦突然扑到左壁:这里有一道门。
石壁光滑平整,看不出有任何门的痕迹。
霍安仙一掌拍向石壁。
冬地一声,石壁上果真打开了一扇石门。
任焉梦没说话,一头钻进石门里。
杨谷琼晃身,跟着抢入门内。
霍安仙瞟了吕怀良和霍梦燕一眼,也钻了进去。
吕怀良正待跟身而进,霍梦燕抢步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你伤的怎么样,没事吧?他的心陡地一跳,心中淌地这一股暖流。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被女人关心的情感,使他感到周身发热,脸面发烧。
他压抑着激动,竭力装出冷冰的口气道:只是一点皮肉伤,没事的。
他想缩回手,但她紧紧地握住不放,一双晶亮的噙着泪水的眸子牢牢地盯着他,她自经历了昨夜的惊吓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被她那挚热的情感所感动,心弦一阵颤动,不自觉地握紧了她的手。
她眼中的泪水滚落下来,那是高兴的眼泪,在江边悬崖上被吕怀良拦腰抱住的那种感觉浸透了她的心。
她不觉感动阵阵晕眩,身子向吕怀良中倒去。
这时,石门里响起了霍安仙的声音:吕少侠快来!吕怀良一怔,忙缩回手,钻进了石门。
石门里是一条长长的地道。
地道直通到山坡另一侧的坡坳里。
任焉梦第一个从长满草丛的地道口洞里,探出了头。
刹时,他眼睛睁得圆圆的,脸上充满与惊愕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