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子虽累得不能动弹,思绪却如潮涌。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可杀害父母的元凶却是自己的准岳丈,自己若杀了赖玄天,赖媛媛会怎么想,怎么做?可赖玄天又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但愿他不是杀害父母的地凶巨恶。
小麻子还想到了崔伤:这小子会不会暗算我呢?他的思绪又回到赖媛媛身上,想到她的激情如火,倍感甜蜜,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到了下半夜,小麻子忽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歌声惊醒。
他听了一会,竟发现唱歌之人是白天那个唱****歌曲的疯子。
小麻子心想:在天宫这个庄严肃穆的地方,居然能容忍一个疯子胡言乱语,甚至夜半歌声,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是谁?不知怎的,他的艰前忽地浮现出崔伤那个古怪的笑容,想道:崔伤说我到了天宫,或许就能搞清楚这个疯子的真实身份。
妈的,我看崔伤才是个真正的疯子。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他匆匆穿上衣服,循着歌声寻去。
在小麻子的印象中,那个疯子必定蓬头垢面、肮脏、邋遢,走到哪里,苍蝇臭虫就跟到哪里。
岂知大大不然。
那疯子的衣裤虽然谈不上华丽,但也干净整洁,裁剪合身。
他的年纪不小,脸色红润,三络胡须全是黑的。
更令小麻子惊奇的是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倘若从外表绝对看不出他是疯子。
可他的眼睛却呆滞无神,眼珠子也极少转动。
那疯子一眼看见小麻子,吓了一跳,蹦出三步,转过身来,骇然道:你……你这个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麻子将脸凑近他,嘻皮笑脸地道:你看我像个鬼吗?此时月色如银,照在小麻子脸上那六位麻子上,愈增俏皮与可爱。
疯子眼珠子转了几转,似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可神情更是一片茫然,道:你不是鬼,怎么走路一点声都没有?这疯子毕竟不是全疯,还能跟人对话。
也许,他真像崔伤所说,只是丧失了往日的记忆。
一个人活了一大把年纪,突然失忆,岂非跟疯子差不多?在常人的眼里,这个人跟疯子一模一样!小麻子扮了个鬼脸,阴森森地道:被你说对了,我就是个鬼。
别看我是个鬼,胃口却大得很,一口就能把你吞进去,皮、毛、骨头,一点都不剩,血也……没待说完,疯子已恐怖地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他跑得太急,没想到数步外就是棵大树,砰的一声,脑袋撞在树干上,人没昏过去,额头却起了个大包。
他捂着脑袋叫了起来:我遇到鬼了,我遇到鬼了!他见小麻子一步步走近,竟吓得面色苍白,手脚发抖。
小麻子突生怜悯之心,柔声道:别怕,我不是鬼。
疯子道:你……你是个鬼,还……是个小鬼。
他太过害怕,牙齿都打架了。
小麻子道:鬼是没有影子的,可我有影子。
为了证明自己,小麻子扭了几下,月色下,他的影子也跟着扭动。
疯子咧开大嘴笑了,道:你有影子,不是鬼,更不是小鬼。
小麻子捏了捏鼻子,忖道:他身上的药味太浓,简直叫我受不了。
他的脑袋虽不正常,牙齿挺白的。
他一本正经地道:我既然告诉你我不是鬼,你就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疯子听得糊涂了,道:什么‘你的’、‘我的’,好乱。
小麻子笑道:简单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疯子笑了,道:原来是问我名字。
我有名字的。
你叫什么?药人。
什……什么?药人。
小麻子啐道:你浑身药味,果然像个药人。
倘若生了病,能将你身上的肉割下来当药吃吗?疯子听不懂,定定地瞧着小麻子。
小麻子笑道:你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倒也难得……说到这里,他蓦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偷窥自己,急忙转身。
身后无人。
这是真实的感觉,但有时感觉却跟虚幻一样无法证明。
小麻子—向相信自己的感觉,他一边装作跟疯子说话,一边留神背后的眼睛。
时隔不久,被人窥视的感觉果然又出现了。
那双眼睛应该就藏在身后数丈外的屋脊后面。
小麻子猛然凌空翻身,用尽全力朝屋脊掠去。
此时他的内功已极为深厚,这一凌空翻身,可谓浮光掠影,快速至极。
但当他到达时,那里别说有人,连只猫都没有。
小麻子不禁怔了怔。
或者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小麻子仔细一想,绝对不会!有人偷窥自己是绝无疑异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说那人是崔伤,想伺机暗算,可他有这么高的轻功吗?小麻子苦思冥想一阵没有结果,喃喃自语道:我突然掠过去,想必把他也吓了一跳,说不定尿湿了裤裆,现在回屋洗裤子去了。
天宫已变得愈来愈诡秘了。
小麻子站立屋顶,寻思该不该再下去和疯子聊天。
和疯子聊天,在别人的眼里,不是疯子,也是笨蛋!小麻子可不愿做笨蛋。
此时,他突然发现那个叫药人的疯子不住地旋转着身子,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恐怖。
小麻子正觉好笑,忽见药人指着周围的树影,叫道:这些影子不会动弹,一定是鬼!哎哟,好怕人呀!这些树都很粗大,风吹不动树干,可树梢却舞动不止,真跟鬼在张牙舞爪一般。
药人惊叫声中,身子转得更快,蓦然一头撞在树干上,额头又多了一个包。
他发了一阵呆,尖叫一声,发足急奔,眨眼间就没影了。
小麻子回房,一觉睡到天亮。
***次日,赖媛媛来找小麻子,小麻子问她关于疯子的事情。
赖媛媛道:他好像在天宫已经有许多年了,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小麻子道:他的身上哪来那么多药味?天宫里有很多药人……小麻子惊道:很多药人?这些药人的脑袋全部有问题,爹说他们原本都是天宫的人,有的受了刺激,或是中了敌人的剧毒,结果都变成了疯子。
疯子常常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杀人,还有的会莫名其妙地自杀,也有的过了几年就毒发而死。
小麻子伸了伸舌头,道:好可怕,好可怜。
爹为了延长他们的寿命,当然也希望能治好他们,便点住他们的穴道,放入装满各种奇异药材的药汤里,过数月之后再解开穴道,然后又泡入药汤里。
有效果吗?虽没见他们的病好转,但杀人的事件却明显地减少,直至没有了。
媛媛,你来找我干什么?你说呢?小麻子将她搂入怀里,恣肆地爱抚着乳房和私处,道:除了做爱,还有什么事?赖媛媛道:你能作战吗?不但能,而且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既然你战无不胜,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先败下阵来?可先叫爽的却是你。
赖媛媛风情地一笑,道:小麻子,你若再摸,我欲火上来,可得让你把它熄灭。
熄不灭,我不饶你。
小麻子吓了一跳,心想:昨天的两场大战,已弄得我那玩意儿死翘翘了,今天又要来,我还要命不要?想到这儿,他急忙缩手。
赖媛媛咯咯笑个不停,道:连摸都不敢摸,也不怕糗。
小麻子正色道:我知道你一大早来找我,必有要事。
怎还能胡来呢?赖媛媛脸色一正,道:我真有要事来找你的。
什么事?关于技魔的事。
我所知道的早已告诉你了。
你再问,我只有瞎编了。
谁叫你瞎编了,我要你跟我一起去问爹,看他怎么说?我们一起去?你怕了?我怕什么,只怕对你影响不好。
既然你不怕,就跟我走。
赖媛媛说着,拉起小麻子就走,小麻子只得跟着。
赖玄天正在喝茶,见小麻子和女儿一起进来,颇为意外。
恰在此时,王爱绿从里屋出来。
小麻子大为尴尬,赖媛媛却哼了一声。
王爱绿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笑道:媛媛,你来了。
赖媛媛道,多此一问!我不来,你能看到我吗?王爱绿微微笑着,仍未发作。
赖玄天的脸色可不好看了,道:媛媛,怎么不给娘请安?赖媛媛噘起了小嘴,道: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得很,何必请安?赖玄天面沉似水,道: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赖媛媛见父亲发怒,也有点害怕。
小麻了拉了拉她的衣袖。
赖媛媛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
冲着王爱绿略一行礼,道:娘好。
王爱绿满脸都是笑容,连声道:娘好,娘好!小麻子心想:其实你想说:‘娘不好,娘都快要被你给气死了!’赖媛媛走近父亲,道:爹,我想问一下技魔的事情。
赖玄天盯了小麻子一眼,道:技魔被伤儿重创,你听小麻子说了吗?赖媛媛点点头。
赖玄天望了望王爱绿,有点犹豫。
王爱绿叹道:媛媛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跟她说也无所谓。
何况,她也有权利知道技魔叛逆的真相。
赖媛媛暗想:难道技魔叛逆天宫,跟后娘有关系!赖玄天道:此真相非常绝秘,天宫中除了爹和你娘……说到这里,忽将目光移向小麻子。
小麻子会意,道:宫主,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暂时告辞。
赖媛媛拽住他,道:小麻子不是外人,我能听到的事情,他也能听。
赖玄天的目光有点凌厉了。
王爱绿忽道:玄天,此事让小麻子听了也无妨,他听了,也会理解我们的所作所为,同时认清技魔的真实面目。
赖玄天沉吟良久,点点头。
他脸色凝重,道:早在数年前,我就察觉技魔在暗中培植自己的亲信,起初我没在意,可后来却发现宫里宫外都有他强大的势力,这才不得不警惕。
赖媛媛道:技魔是你最信任的人啊,他还想造反!赖玄天长叹道:有一段时间,我由于要修练武功,经常不露面,有一个人就乘机假冒我行使号令……小麻子和赖媛媛都不禁啊的一声惊叫。
赖玄天道:那人所做的无一不是坏事。
比如说突然将天宫某人下狱,诬其罪名,秘密杀死,伪造宫主金牌,命令火魔、方苹等人杀死完颜彻、常喜一家……小麻子心中一震,但神色间却丝毫没有异样。
赖玄天接道:这人对我模仿得惟妙惟肖,我虽然想解释,却无从提起。
赖媛媛的脸色已有点变了,道:莫非那人就是技魔?赖玄天道:我虽怀疑是技魔,但一直不敢确定,直至爱绿险遭不测……赖媛媛叫道:技魔……他难道想杀害娘?赖玄天没有说话,眼里却放射出一股愤怒的杀气。
王爱绿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轻轻道:我是妇道人家,只愿一心一意侍候宫主,谁知……她的脸色已转怪白,声音也发抖:有一天晚上,我在庭园里散步,突然,身后一麻,顿时动弹不得,这人蒙着黑纱。
就似幽灵一般可怕。
他抱着我掠到寝室,开始脱我的衣裤,我偏生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王爱绿讲到这里,眼里涌出了屈辱而愤恨的泪水。
赖媛媛也恨得紧握粉拳。
王爱绿歇了一会,才道:很快,我就一丝不挂了,惊恐得闭上眼睛,看都不敢看。
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噗嗵’跳个不已。
只听得他自言自语道:‘太美了,真是太美了!’听到这声音,我觉得有点熟悉:‘难道这人我认识?’这时,那人又道:‘爱绿,你的奶子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美丽,还要迷人。
太好了,我马上就可以得到它们了。
’我忽地睁眼,看到他那双没有被蒙住的眼睛,心道:‘就是他!就是技魔!’那人见我紧紧盯住他,突然笑了,道:‘爱绿,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我心知坏了,他强奸我之后,必要杀人灭口。
那人继续道:‘其实被你看到真面目也没关系,反正……’他扯下黑布,灯光下看得清清楚楚,正是技魔!他贪婪地揉捏着我的乳房,喘着粗气道:‘爱绿,其实我爱慕你已经有很多年了,一想到你,我的全身就发热,乖宝贝,待会我进入你那最迷人的地方以后,你便不觉得害怕了,相反,浑身舒畅无比,欲罢不能。
’技魔越说越是下流,又摸又掐,弄得我疼痛难忍。
技魔疯狂地摸了一阵,见我没有一点反应,低笑道:‘跟一个木头般的美人做爱,简直跟死人做爱一样,没有意思!爱绿,你听着,若敢呼叫,我马上杀了你!’说完,他便解开我被制穴道。
我心想总有了呼叫的机会,假意同意。
没想到他的左手始终放在我脖子上,只要我稍有异常举动,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掐死我。
技魔又开始摸我。
他的劲好大,我假装呻吟,有一点动情的模样。
我喘息着道:‘技魔,你若真的爱我,就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占有我。
’技魔道:‘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谁叫你这么迷人呢?’‘这事若让宫主知道了,他非杀了我不可!’我说着,露出一副恐惧的神态。
技魔忽然阴森森地笑了两声,道:‘你放心,这事宫主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我当时只觉得头脑‘嗡’地一下子,失声道:‘宫主……难道他被你害死了?’技魔道:‘虽然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所以你只要乖乖地跟我在一起,服侍我舒舒服服,就会一生快活。
’这时,技魔又道:‘爱绿,你能当上夫人,其实还应该感谢我呢。
’我奇怪地道,‘什么意思?’技魔道:‘如果宫主的原配夫人不死,宫主能续娶你为妻吗?’……赖媛媛脸色发白,叫道:我亲娘之死,难道跟技魔有关!赖玄天沉痛地点点头。
赖媛媛颓然坐回椅里,双拳紧握,指甲刺入了肉内。
王爱绿瞅了赖媛媛一眼,继续道:我当时真的没明白技魔的意思,茫然地道:‘我还是不懂。
’技魔哈哈大笑道:‘你以为那骚娘们真的是……妈的,她精明一世,对我始终怀有戒心,却没想到自己会糊里糊涂地病死了。
她死了,才有我技魔的今天!’赖媛媛听技魔骂自己的亲娘为骚娘们,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王爱绿继续道:技魔目光回到我身上,道:‘美人儿,待咱们云雨过后,你若还有兴趣,我再慢慢地说给你听。
哦,我受不了啦。
’我见他的眼中喷出一股欲火,心知这畜牲要强奸我了!不出所料,技魔趴在我身上,便要……正在我昏死过去之际,房门一响,宫主突然回来了。
赖玄天接着道:技魔虽然老奸巨滑,但对我却颇为忌惮,使了一着围魏救赵之计,以追命钉打爱绿。
我深爱爱绿,这一救,他就有逃命之机了。
赖媛媛恨恨地道:好一个奸猾歹毒的技魔!赖玄天顿了顿,道:据我推测,技魔当时已知道我隐身何处修练武功,而且布下了陷阱,酝酿了一场谋杀宫主的阴谋。
只是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回来,破坏了他的全部计划。
赖媛媛道:怪不得前些天你杀了很多人,想必他们都是技魔的同党。
赖玄天道:正是!他又长叹道:可那技魔武功高强,又对天宫的地形了如指掌,在余孽的帮助下,逃出了天宫。
赖媛媛道:当时崔伤一剑将他戳死就好了。
赖媛媛本来非常敬重技魔,现在却对他痛恨到了极点。
小麻子也长长一叹,道:难怪宫主没有公开技魔叛乱的真相,原来关系着夫人的名誉。
赖玄天满脸萧索、伤感,叹息一声,又对小麻子道:关于你和媛媛的婚事,我、爱绿,要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小麻子明白他是要自己回避,道:宫主,我有一事请教。
但说无妨。
崔伤突然叫我回天宫,是因为原计划有所改变。
请问,为什么要改变?赖玄天无奈地一挥手,道:这事等几天再说吧。
晚辈告辞。
赖媛媛急道:爹,你怎么让他走了?没等赖玄天回答,小麻子已出了门。
***小麻子信步闲走,忽闻左方一声惊呼,慌忙掠去。
左方有个大大的池子,一人多深,有人失足掉下去了。
落水的竟是那疯子药人!他不通水性,吓得没命地大叫,双手乱舞,但沉得更快。
须臾,药人咕噜噜喝了几口水,脑袋也没入水里了。
小麻子一个鹞子翻身,跃入水里,及时将药人提了上来。
他把药人头下脚上的提起,他哇哇吐出一大滩水。
小麻子看吐得差不多了,便将他头上脚下地放好。
药人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小麻子问道:喂,药人,你怎么掉水里去了?药人转过头来,盯着小麻子脸上的麻子,眼珠子一转不转。
小麻子嬉皮笑脸地道:你还认得我吗?你是……那个小鬼!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你并不完全是疯子嘛。
药人听小麻子说自己不疯,高兴得咧嘴大笑。
小麻子道:药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是怎么落入水里的?药人茫然道:不知道。
你是自己无意的,还是其他原因?好像……似乎我正在走,嘴里还哼着歌,突然身子就飞起来了……飞起来?是啊,就像鸟一样飞起来了。
然后……就掉进水里了。
小麻子疑窦丛生,道:你会武功吗?药人摇摇头。
你当时飞起来的高度有多高?药人没有听懂。
小麻子又连说带比划,药人懂了,用手一比划。
他所比划的高度,比池边的栏杆还要高出数尺。
小麻子忖道:莫非他是被人掷入池子里的?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生起:莫非有人有意撮合我和药人见面,他好在旁边偷看偷听!小麻子潜运内功,开始用自己那奇异的感觉搜索。
果然,背后的那双眼睛又出现了。
小麻子不禁悚然!他的耳边又响起崔伤的声音:你来了,或许就能搞清疯子的真正身份……难道自己跟这疯子有什么神秘的关系?若没有关系,那神秘人为何要这么做?这次,小麻子假意不知道有人偷窥,和药人胡扯了几句,回屋去了。
眨眼间,两天过去。
崔伤好像突然从天宫消失了,再也没来找小麻子的麻烦。
更令小麻子不安的是那个神秘人,药人的身影也常常浮现在他眼前。
天宫笼罩了一层浓雾,使什么东西看起来都模模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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