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在庄院内院之下,虽然没有嘉兴那儿的宽敞,亦布置得很华丽。
灯光辉煌,轻微的在晃动空气也不知从何处进来,一些悸闷的感觉也没有。
珠在玉蝶手上一道道地掀开,锦宫城就在枇杷侍候之下走进来,金红色的龙袍在灯光下辉煌夺目。
穿过了最后一道珠,一座龙墩便入目。
龙墩有陆三道,左右有陛两道,后有陛一道。
每道陛七级,黄缎作垫,两边均设雕栏。
前陆左右放着四个拱脚小圆几,上各置宝鼎一座,香烟缕绕。
龙墩中放置了一张龙椅,上雕双龙,前侧两面均是雕有云龙花纹,椅后置七犀屏风一座,各雕龙纹。
这个摆设与当今天子的皇极殿坐朝的宝座完全一样,锦宫城也就在那张龙椅上坐下来,小老人枇杷慌忙走到龙椅后面,取过一柄羽扇替锦宫城扇动起来!在龙墩之下,有两排精致的紫檀椅子,玉蝶在右面一张坐下,左右看一眼,笑了笑。
即时珠声响,走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身裁比枇杷高不了多少,年纪也好像相差无几,但却要胖得多,骤看来,就像是一个大水桶!他一根须发也没有,眉毛也是疏疏落落,银光闪闪,身上一袭月色的长衫,肤色看似竟比这件长衫还要苍白,非独一丝血色也没有,而且完全就不像是活人的肤色。
玉蝶瞟了这个水桶一眼,偏开脸,这个水桶却有意无意走到玉蝶旁边那张椅子坐下。
玉蝶一皱眉,厌恶的道:多的是椅子。
水桶笑笑道:这张很好坐。
语声异常奇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咽了一方肥猪肉。
玉蝶冷冷的站起身子,走向对面的椅子,水桶没有追过去,接道:我真的那么讨厌?玉蝶道:你知道我看到你,想到些什么?姐虫?水桶像是玉蝶肚子里的蛔虫,竟知道以玉蝶的心事。
玉蝶作了一个要吐的表情,却没有真的吐出!水桶叹息道:这当然是因为我姓祖,又以松为名。
玉蝶冷笑道:是因为你这个样子跟蛆虫并没有多大的分别。
祖松又叹息道:我只是白了一些而已,好像我这种人整天只懂得在泥土里钻来钻去,难得见天日,肤色又怎能不白?玉蝶方待说什么,珠声又响,走进了另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若是沈胜衣、白玉楼看见,非独不会陌生,而且只怕会吓一跳。
他的样子与那些司马仙仙完全一样,只不过看来更娇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简直摄魄勾魂,迷人之极。
锦宫城目光落在这个司马仙仙面上,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感触。
司马仙仙在玉蝶旁边坐下,道:听说事情弄得很糟。
锦宫城有些歉疚的道:对你来说,的确糟得很。
司马仙仙双手捧脸,道:你是说,这张脸已经没有作用了?即使有,也不会太大。
锦宫城摇头。
这件事,寡人比你更失望。
司马仙仙忽然一笑道:这张脸幸好还不错,所以我虽然失望得很,也不会给你太多麻烦。
言下之意,她本来是另一个样子,只是给锦宫城变成这样,那当然是另有目的,不过现在已起不了多大作用,而这位仙仙对于这张脸,却是很满足,无意再变回原状。
锦宫城细看了司马仙仙一眼道:这寡人就放心,寡人虽然有一双魔手,一柄魔刀,却是不能够再将你变回原状。
司马仙仙道:不成你对于本来的我全无印象?不是完全没有,只是没有了模子,变起来难免就有些困难,你既然满意现在这个样子,也就罢了。
司马仙仙转问道:事情是不是真的已经完全没有希望?当然不是。
锦宫城笑笑:否则寡人现在那能够安然坐在这个龙墩上?玉蝶冷笑道:这个龙墩很好坐?当然没有皇极殿那个好坐。
锦宫城伸手接住后面扇动的扇子:枇杷。
奴才在——枇杷应得很大声。
那具棺木是否已经运来了?完完整整,一些损坏也没有,是不是要拿她再变多几个?一个已经足够。
锦宫城目光在司马仙仙上一转:只是那个体还有作用。
当然了,否则也不用运来,不知道——枇杷看似要追问下去,但结果还是闭上嘴巴。
锦宫城也只是说道:寡人却不希望动用到那具体,到那个地步,寡人无疑已经在末路穷途了。
没有人作声,锦宫城目光一转再转,道:在现在这个地步,我们当然已不能够再依原定的计划进行。
司马仙仙只是问:我只是要知道那件事是不是还有成功的希望?锦宫城道:若是没有,你难道要就此退出?司马仙仙道:那最低限度,我还可以保住一条命,而且我还有好些财富,好些手下锦宫城截道:你应该知道,你那些手下是一些怎样的人。
司马仙仙道:但他们对我都是一片忠心。
锦宫城叹了一口气。
所以寡人实在担心,你这个样子去见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司马仙仙伸手抚着那张原不是属于自己的脸庞,怔住在那里,锦宫城接道:也许你不相信,但那也是事实,连你的话声也已被改得与以前不一样。
司马仙仙樱唇微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锦宫城又道:所以在你眼前恐怕只有一条路可走,跟随寡人走下去!司马仙仙道:若是不……锦宫城道:首先你得说服寡人,相信你离开之后,绝不会透露寡人的任何秘密。
司马仙仙道:那要费很多唇舌,而且未必有作用。
锦宫城道:寡人的确是比较一般人固执一些。
否则我便要先将你们击倒。
司马仙仙看一眼玉蝶。
玉蝶淡然一笑:我的剑还不太难应付,只是他那柄刀,我实在担心你是否接得下。
而且就算我闯了出去,一切也都要从头做起。
司马仙仙颓然靠在椅子上。
我已经实在太老。
玉蝶摇头:你现在要嫁入,保管还可以嫁得很好,问题只是在你是否忍受得住那种生活。
司马仙仙笑了笑,道: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明知道眼前一条死路,也要追随你们走下去。
玉蝶道:那若是死路,我们还会走么?司马仙仙道:因为你们都有些疯了。
叹了一口气,才接道:若不是疯了,怎会瞧不出,只凭我们几个人,实在成不了大事?玉蝶道:也许我们都疯了,但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刺激?司马仙仙看着她,看了好一会,苦笑道:我以为好像我这样的女人,很难再我到第二个的了,想不到,你比我还要疯狂。
玉蝶道:我本来就是为了我寻刺激走马天下。
司马仙仙瞟了锦宫城一眼:难怪好像那么笨拙的口才也能够将你骗服。
玉蝶삵:他的口才的确很不好,但那是事实,所以尽管他的口才不限好,也已经足够。
祖松那迸叹了一口气,道:我却是觉得他的口才超群脱落,否则我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服从他。
玉蝶冷笑:那只是你太蠢。
祖松不以为意,耸耸肩,闭上嘴巴。
锦宫城的目光这才落在祖松的面上:要你挖的那条地道挖得怎样?很好——祖松又一笑,若是不好,这时候还敢坐在这儿?锦宫城道:换句话,我们现在已可以自由进出白玉楼那儿。
可以,怎么不可以?祖松笑了笑。
但为了安全设想,我却是建议夜间才进去,而为了价值问题,在进去之前也请考虑清楚,因为这条地道只能用一次。
锦宫城颔首:以白玉楼的聪明,在出事之后,一定很快就我到那条地道所在了。
祖松笑接道:你放心,地道的入口并不是在这里,而且我有二十七种方法,可以将那条地道在半途弄塌。
锦宫城淡然一笑:寡人只是担心你还没有将地道挖妥,要用的时候,只能够呆着乾瞪眼睛。
祖松哦一声,道:我还以为这条地道暂时用不着。
锦宫城拈须微笑:若是依照原定的计划进行,在现在,那个原定的计划已经不能够进行的情形下,地道当然亦是用不着。
祖松佯装惊喜的道:那是又有新计划,又是一番新气象。
锦宫城道:寡人只是突然想到了白玉楼的一件最心爱的东西。
玉蝶冷笑道:是东西还是人?锦宫城惊讶的望了一眼玉蝶。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
玉蝶接问:是不是白冰?是!锦宫城目光一扫。
只要将白冰弄到手,白玉楼那还不言听计从?玉蝶盯着锦宫城,忽然摇摇头,道:白冰是白玉楼心爱的女儿,你是知道的,可是这之前,你一直都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锦宫城苦涩的一笑道:这说明了什么?你说呢?玉蝶反问,一脸的讥诮之色。
锦宫城感慨的道:寡人已经在怀疑是否有足够的能力与白玉楼一争长短。
玉蝶淡淡道:你本来就没有足够的能力与他一较高下,用那柄魔刀变来变去与掳到白冰本质上其实并没有不同,都是一种阴谋。
锦宫城没有作声,玉蝶接道:不同的只是一向你都还有一种所谓英雄观念,希望凭自己的一双手将白玉楼击倒,现在却已没有了。
锦宫城忽然问:你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妥?没有。
玉蝶冷笑。
由始至终,我都没有认为你不对,这根本就是一件不择手段的事情。
锦宫城颔首:政治原就是应该不择手段。
若说你错了,就只是错在现在才想到将白冰抓起来要胁白玉楼。
也许还不大迟。
也许——玉蝶又一声冷笑。
但是在决定采取什么行动之前,你最好先冷静考虑清楚。
锦宫城目光一寒,并没有说什么,往椅背一靠,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玉蝶接说道:我们所有的已只有这许多,若是再出错,我们便完了。
锦宫城乾笑道:这个不用你提醒,寡人也会极尽小心。
祖松笑顾玉蝶道:我倒是放心得很呢。
玉蝶冷笑说道:当然了,你整天在挖坟墓,碰上的都是体,本来就离死不远。
司马仙仙接道:我倒是有些奇怪,你挖了这么多时候,竟然一直都没有给泥土盖上。
那当然是因为我的运气还不错。
祖松笑笑。
最低限度到现在还是的。
司马仙仙转问道:其实你整天不停的挖,难道完全不厌倦。
祖松摇摇头:没有什么比那件事更有趣了。
一顿反问道:你知道,泥土里有些什么?蚂蚁,蚯蚓——司马仙仙才说了这些,便露出要吐的表情。
祖松笑道:那是最常见的,除了蚂蚁、蜿蚵之外,蛇也是。
司马仙仙打了一个寒噤,祖松看着她,接道:还有人——人?司马仙仙怀疑的望着祖松,泥土里那来的人?祖松咭咭的笑起来,那种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最低限度,司马仙仙就已有这种感觉。
玉蝶即时冷笑道:死人不都是藏于泥土里?司马仙仙恍然,心头的寒意又重了几分,祖松笑接道:也有例外的。
玉蝶又一声冷笑,别过脸,祖松又道:我遇上的死人都不是葬在棺里。
司马仙仙道:因为你无论怎样看,也都不很像一个疯子,当然不会挖人家的坟墓。
祖松道:也所以我才清楚死人其实是怎样子。
司马仙仙叹了一口气:不就是一具骷髅白骨。
祖松摇头,转问:在未变成骷髅白骨之前,你知道死是怎样子?司马仙仙又露出那种要吐的表情,祖松自顾接道:不是亲眼目睹,没有人会想像得到人死之后肌肉五脏竟然有那么多的变化。
不要再说了。
司马仙仙叫了起来,面色很难看。
祖松却是一派很陶醉的样子,继续说道:那种色彩,实在亦非任何言语能够形容。
玉蝶冷笑道:而且之上还有很多你那样的东西。
司马仙仙一怔。
什么东西?蛆虫!玉蝶忽然问: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样子?难道不是生来就是这样?司马仙仙甚是诧异。
玉蝶道:也许,但我却是很怀疑,是不是因为吃得那种蛆虫太多。
他……他……司马仙仙简直要昏过去。
祖松太大叹了一口气,接道:也许我们本来就是一条蛆虫的化身,不是一个人。
司马仙仙不由自主将身子移开一些,玉蝶看在眼内,又一声冷笑,道:胆子这样小,怎干得大事?司马仙仙道:你胆子大,怎么不坐在他身旁?玉蝶怔住,锦宫城这时候才道:看见你们这样,寡人才真的担心。
祖松笑应道:她们虽然讨厌我,对这件事并没有多大影响。
玉蝶道:不管是成功失败,在事情未了之前,便怎样讨厌,我也不会将他杀掉的。
祖松道:事了之后也一样,不管失败成功,姑娘相信也不会杀我。
玉蝶只是冷笑,祖松接着道:失败了要杀我的大有人在,姑娘一样逃命也惟恐不及,侥幸成功了,天下之大,我们只怕亦很难有机会遇上。
锦宫城道:不错。
站起身子,由后陛走下去,枇杷亦步亦趋,必恭必敬。
玉蝶、司马仙仙亦自起身举步,从龙墩右道绕过,祖松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亦从右边转过去,紧跟在玉蝶二人身后。
龙墩过不远,有一扇暗门枇杷抢前几步,走到暗门前面,也不知他怎样弄,那扇暗门迅速升起来,枇杷随即将路让开。
锦宫城当中走了过去,枇杷这才又举步,充分表现出他的忠心与尊敬。
暗门后是一条不怎样长的甬道,两边都嵌有石灯,很光亮。
甬道的尽头,是另一座密室,并没有特别加以修饰,空气虽不流通,那股泥土的气味仍令人嗅来很不舒服,祖松后面忽然道:这个密室若是有时间,也可以弄得很好。
锦宫城淡然一笑:就是再坏,卧在这个密室的人,都不会怪你的,又何必紧张?祖松乾笑了两声:她看来,却不像一个死人。
锦宫城道:那是因为这些年来,寡人仍然缺她不得。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一具大理石棺材之前。
那具棺材不怎样华丽,但却也不是一般人睡得起,枇杷不用吩咐又抢在前面。
棺材放在一个石坛之上,枇杷跳上石坛,忙将棺盖取下。
那个棺盖看来也不轻,他却是轻而易举的取下来,随即笑说道:没有变,一些也没有。
那种神情使他看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但更加像一个白痴。
石坛并不怎样高,七级石阶,锦宫城拾级而上,在棺材旁边停下,探着往棺内望去。
棺内铺着锦缎,一个女人仰面卧着,肤色虽然稍嫌苍白,却光滑得有如玉石一般。
他的眼睁着,眼珠子不动,亦玉石一样,虽然动人,却毫无感情,亦毫无变化,细看之下,令人为之心寒。
他的两眉轻蹙,笼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愁,长发披散,灯光下乌亮照人,蛇一样彷佛随时都会游窜出棺外,也是她整体唯一令人仍感到活力的地方。
这赫然又是司马仙仙。
他的相貌与跟在锦宫城身后那个司马仙仙并没有多大不同,只是缺乏了一份生气。
锦宫城目光落下,道:这具石棺果然很不错,虫蚁辟易。
司马仙仙在锦宫城身旁停下,道:不全是你高价购来那些药物的作用?锦宫城道:寡人的说话你这样没有信心?司马仙仙一笑不语,锦宫城转问:你觉得她与你有什么分别?司马仙仙格格笑道:他是死人,我是活人,这个分别已经足够大的了。
寡人是问生死之外。
司马仙仙忽然叹了一口气:老实话,我虽然是一个活人,却没有她耐看。
锦宫城含笑点头:寡人也有这种感觉。
小老人枇杷一旁突然道:乍看之下,她们的确并没有多大分别,但细看之后,还是在棺材里的漂亮。
司马仙仙一些不悦也没有,笑应道:你听到的了,相信不止是枇杷,其他人也有这种感觉。
玉蝶那边轻嗯了一声,司马仙仙接说道:所以我实在担心,能否瞒得过白玉楼的眼睛。
玉蝶道:他们不见已十年有多,就是有多少改变,也可以说得通的。
司马仙仙又笑道:现在当然就更加不成问题了,只要我出现,便是白玉楼不动疑,沈胜衣他们也会提醒他小心。
玉蝶道:你可以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才出现。
司马仙仙只是笑,锦宫城目光又落在她面上,说道:寡人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
司马仙仙道:若不是我本来就已经与她有六分相似,只怕你又得失败。
锦宫城叹息道:他是寡人有生以来遇到的最特别的一个女人。
玉蝶冷笑道:我可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
锦宫城道:你若是看得出就不像一个女人了。
玉蝶一怔,司马仙仙却笑道:幸好我也是看不出,但我恨希望知道,她有何特别。
锦宫城道:你看他的眼睛,只是他的眼睛。
司马仙仙玉蝶都不由凝神望去,锦宫城等了一会才问:你们看到了什么?玉蝶没有作声,司马仙仙轻叹一声,道:他的眼睛真美。
再看他的鼻子,嘴唇。
司马仙仙细看之下,由衷的赞美,玉蝶虽然不作声,也没有表示异议。
锦宫城接道:他的鼻子嘴唇眼睛甚至眉毛部很美,但配合起来,却不见是人间绝色,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司马仙仙道:配合得不好?不是不好,只是尚差少许距离,就因为这少许距离,使她看起来,总是觉得有些儿缺憾,却又没有人能够说出这些儿缺憾在什么地方。
司马仙仙道:你也看不出?锦宫城笑笑道:看是看出了,却是在经过无数的失败之后。
司马仙仙问道:你能否说得明白一些?锦宫城道:在你之前,寡人已我过很多值与地面形很接近的人试图改造。
司马仙仙道:没有一次成功,尤其是眼睛部份,结果她们都变成瞎子。
锦宫城道:你已经见过她们,你觉得她们跟本来的有什么分别?司马仙仙道:骤看来并无不同,但细看之下,却有那是两个的感觉。
不错。
她们又怎会变成瞎子?那只是因为我想将她们变得更接近,结果却越变越糟。
为什么总是眼睛?你再看清楚他的眼睛。
司马仙仙的目光才落下,玉蝶已忍不住道:她两只眼睛形状虽然都一样,与眼眉鼻梁之间的距离却并不一样。
司马仙仙道:这说来倒是真的有些不大对称。
锦宫城道:但这种情形并不怎样严重,而且他的眼睛这么迷人,有谁会留意这些。
司马仙仙道:你就是给这双眼睛迷住了,所以弄来弄丢都不像?锦宫城叹息道:一直以来寡人都全心在弄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经验是这样告诉寡人,那只要每一个部份都相若,弄出来的脸就会完全一样。
玉蝶道:只是看起来似乎完全一样,实际上多少都有些分别。
锦宫城道:但这样情形一向都不大严重,只有这个女娃子,每一部份都有些距离,如起来,便变得很严重了。
司马仙仙道:你都是在经过无数次的失败才知道原因所在。
锦宫城道:你们也不会否认,他是越看越迷人,要完全摆脱这种影响,多少都要一些时间。
司马仙仙噗哧的笑起来。
你这句话实在很有道理,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一定会生厌,难怪多恩爱的夫妇,总有不恩爱的一天。
锦宫城道:女人看男人,却不会这样。
枇杷道:为什么?锦宫城笑笑:你难道没有听过郎才女貌这句话,只要你有才能,纵然丑一点,也会有喜欢你的女人,而且保管跟走了,甩也甩不掉。
锦宫城道:幸好你现在提出这个问题,所以还有希望。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锦宫城道:只怪你看来看去,都只像一个女人。
枇杷傻了脸,锦宫城笑接道:你看有那一个男人像你这样多说话?玉蝶道:这还不是太严重,他就是不说废话,不改掉开玩笑的习惯,还是没用的。
锦宫城笑道:不错,你总是说最爱将女人弄做点心早晚吃掉,有那个抵受得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枇杷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好像那种谁都应该听得出不过是说笑。
司马仙仙道:可惜你无论说什么看来都不像在说笑!枇杷只有叹气,司马仙仙目光再落在石棺内:这个女人本来叫什么名字?锦宫城沉吟了一会,才说出这两个字: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