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宋之清断然拒绝道。
虽然他也很心动那笔钱财,之前甚至还一度动过要收梁纲为弟子的想法,但是相比起那笔巨额钱财,他更看重梁纲本人的作用!与教派的发展、安全相比,钱财只是次要的。
西天大乘教又不是敛财为主的八卦教。
薛国玺一听急了,梁纲身上可是少说也有三万两银子的身价啊,这几年教中搜罗到的钱财全部加在一块也不过是这个数字,而除去开销用度,账面上还省得不过是五六千两。
薛国玺不敢奢望,梁纲把所有的钱财都放进这两口箱子,可这两口箱子的价值再怎么逊色也不会比教库中的钱财少吧,这依旧是一笔泼天富贵啊!薛国玺还想再说,但宋之清摆了摆手,语气坚定的道:此事不许再提。
此两口箱子尽数封上,任谁也不准擅动分毫,待到找到梁纲,原物奉还。
说着眼睛看向了齐林。
师傅放心,定不会少了一分去。
齐林起身答道。
那两口箱子现在就放在他家的仓库中,到现在为止确实没有动上分毫。
………………商议在继续。
宋之清每返回襄阳一次,就要详尽的了解一下北会的发展,因为这是西天大乘教的根基所在。
今天也不例外,而且顺带着还有张直昭、张直方二人在,那就是连南会的情况都要了解一番了。
雨有些越下越大了,不知道了什么时候,齐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焦急的拍门声和叫喊声。
声音夹杂在风雨中传入房内,众人脸色齐齐一变,齐林的身子也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是辛聪!就在众人震惊中都以为事情被发的时候,王聪儿还依旧能沉得住气,侧耳听了听后当即肯定说道。
辛聪??齐林心脏一缓,暗松了口气,侧耳仔细一听,可不就是辛聪的声音,同时还有曾大寿。
见到齐林脸色骤缓,余下众人大松了一口气,是齐林的手下就好。
那辛聪、曾大寿都是齐林在衙役中的心腹,在场众人多数是见过两人的。
齐林向儿子使了个眼色,齐国谟立刻站起退出了房去,他和弟弟齐国典本身就是在最尾端的,也是方便。
片刻后齐国谟引着满身泥水的辛聪、曾大寿进了大堂,看到在座的众人,辛聪、曾大寿也吃了一惊,连忙向着宋之清等行礼。
好了,说说怎么一回事,弄得如此狼狈。
宋之清挥手示意二人不需多礼,接着又向齐国谟、齐国典二兄弟道:国谟去拿两身干净衣服来,国典你去煮碗姜汤。
说罢眼光看了看齐林。
身为教主,宋之清几年间能把西天大乘教搞得如此势大,自然是有一套驭人的手法,些许温言细语却偏能感动人心。
而更重要的是,他不随便插手别人事物。
以齐林为例,虽然襄阳是西天大乘教的根基、总舵所在,可同时也是北会的主营地所在,如总舵有事于地方,宋之清却从不会直接把命令传到下面而是通过齐林来转办此事。
现在也是一样,对着辛聪、曾大寿温声细语了两句后就把主导权交还了齐林,毕竟这两人都是齐林的心腹。
但是这一次宋之清显然失算了,他说的这些话已经是把齐林的话全部带过了。
辛聪一把拉住了齐国谟、齐国典兄弟,对着堂上的齐林焦急道:大哥,邱大人被短毛杀了。
可能是因为身为衙役的缘故,常在明面上走,所以辛聪、曾大寿等一批白莲教徒衙役一直都没能很好的解决掉明暗两套称呼间的迅速切换。
现在面对着宋之清等人,口中的称呼已经是‘邱大人’和‘短毛’,而不是‘邱元狗官’或是‘梁大侠’。
什么,邱元被杀了??轰隆一声响,张直方坐下的椅子已经被他带翻在地。
在他下手的张直昭也反射性的站了起来,一脸狰狞的泄笑道:好,好,狗官,你也有今天——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杀的?短毛人呢?消化掉这一令人震惊的事实,齐林紧声问道。
老天,他竟然杀掉了邱元,这可是道台啊……心中几近是在呻吟一般,这个消息真差点萌晕了他的脑袋,既震撼有为自己今后的麻烦感到头疼。
就在刚才不久。
短毛趁着夜雨潜进了道台府,被守兵发现后跑了出去,却没走转了一圈又潜了回来,在后院厢房打晕了黄先生,之后连杀四人,闯进书房。
砍伤了姬氏兄弟和王夫子,杀了邱大人和他的长随。
辛聪一口气道出大半经过,喘了一口气,旁边的曾大寿接口道:那短毛学水浒里的武二郎,杀了人之后还在书房后壁上用血写了七个大字:杀人者,断发梁纲。
之后砍下了邱大人的脑袋,一路冲杀了出去。
道台府上的守兵与他接战,被连刀砍死了七个,伤了五个。
短毛冲出道台府后,带着邱大人的脑袋跑去了知府衙门,把脑袋扔进了衙门大院,这施大人才算是知道出了祸事。
急忙赶去了道台府,小的们到那转了一圈后才被施大人遣来寻大哥去。
曾大寿也是老衙役了,叙说案情自然简洁清楚。
他按辈分算是齐林的徒弟,可在一起惯了,又是齐林的心腹之人,张口闭口的也就‘大哥大哥’的叫上了。
嘶——,这又是十三条人命啊!宋之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梁纲还真不愧自己给他起的绰号,真就是一杀星。
道台府里都杀进杀出。
姬氏兄弟受伤了?一直没说话的姚之福此时插口问道,他没有去关心死了多少人,死的又是谁,他关心的是姬延良、姬仲良二兄弟。
这俩人可是真正的高手啊,没想到今儿双双伤在了梁纲手中,而从梁纲随后的动作来看,似乎也没受什么碍事的伤……姚之福是执掌北会武力的大师傅,他儿子姚学文就是在郧阳做无本买卖的,平日里最关心的就是武力方面的事情。
当初为了团结张汉潮,他也不是没打过邱元、何世光的注意,可是都不行,北会没那个实力。
明着来又损失太大,所以对于姬氏兄弟的厉害他还是知道的。
姚之福都知道的事情,辛聪、曾大寿这些三教九流都有接触的衙役会不知道?二人对视了一眼,由辛聪回道:岂止是受伤,没个两三个月,这俩兄弟是别想起来了。
姬仲良两刀被短毛剥了肚皮,差点就开了膛;他哥哥姬延良也被一刀旋去了半张头皮,接着又一刀砍在了后背上,错非是人家手上留情,他们兄弟俩怕早就阎王殿上报道了…………ps:今儿就两张了,明天六千+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六十四章 衙前杀人,当头一棒(二合一)求收藏之,求收藏之!各位,求收藏啊!彭之年府邸,与齐家几近相同的问话也在这里进行中。
简直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一身中衣的彭之年在听到梁纲学武松故事以血写书后脸皮就已经气的发红,等听到眼前这人说道邱元死后还被砍下了脑袋,并被梁纲扔去了知府衙门大院时,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勃然发怒了起来。
还不快下去。
一旁的一名幕僚向着屋中跪着的衙役摆手示意道,那衙役小心的看了彭之年一眼,见他也怒气冲冲的向着自己摆了一下手,当下就抱头鼠窜了出去。
彭之年当年也是大小金川之战杀出来,虽然有几年不经历战阵,可发起火来时气势依旧惊人。
衙役走后,彭之年勃然大怒的样子立刻收敛了起来,脸上剩下的只有一阵深深地疲惫。
他也是上五十的人了,之前同邱元细谈了许久,然后才睡下了片刻就被门子吵醒,继而听到的就是邱元被枭首的噩耗,一时间真可谓是身心皆惫。
大人,施南林让人前来通报,那显然是要大人出兵全城搜捕的,大人还需赶紧下令啊!襄阳城守营有尽两千的人马,这些全都掌握在彭之年的手中,他不开口任凭施南林哭爹告奶奶也没个屁用。
彭之年点了点头,地方驻军的职责除了守城固土之外,就是要协助地方官镇压地方,遇到需要全城搜捕的时候也必须全力以赴,只要地方父母官开了口。
现在堂堂的一道道台,从三品的大员都死在了自家府邸,如此要案自然该全城搜捕。
发我将令,命襄阳城守营全城搜捕,严厉勘察。
幕僚转身而去,他也是被人从睡梦中拉起的,但谁让他是幕僚呢,有些事情就该他出面。
看到幕僚离去,彭之年面上现出了一丝苦涩,这下天真是压塌下来了!之前光是汉江事件还好说,主要责任在水师营,可现在邱元在城中被杀,这城守营就要负上一部分责任了,继而这责任也就是到自己头上了。
看来需要找老大人求救了,不靠他老人家拉一把,这一关自己是难过去了。
彭之年口中的老大人就是现任湖广提督的梁朝桂,他也是宁夏中卫县人,与梁朝桂是同乡。
梁朝桂今以六十,一生仕途发迹于二十年前的大小金川之战。
当时年已四十的梁朝桂仅仅是宁夏中卫营外委千总,真真切切的绿营低级军官,那时候彭之年就跟在他手下。
乾隆三十七年,梁朝桂被征调参加平定金川的战斗,其率部先后参与了攻克路顶宗、布朗郭宗、功噶尔拉、丫口、昔岭以及阿喀木雅等一系列战斗,作战英勇,屡立战功,一再受奖和提升。
三十九年,梁朝桂又率队先后攻克了淜普,占领喇穆喇穆山梁,一鼓夺取日丫口,为清军进剿开辟了道路,再次受到升赏。
四十年,在围剿勒吉尔博山寨的攻坚战中,梁朝桂身先士卒,冒死先登,虽然身负重伤,仍然坚持带队作战。
以后又参加攻打木思工噶克山的战斗,并首先率领少数精锐乘夜潜入山口,将山中各处城碉一一捣毁,使清军顺利占据了康萨尔至丫口山的战略要地,为夺取西里山要塞创造条件。
此次建立奇功,因而被破格提升为陕西潼关协副将。
大小金川平定以后,在叙功论奖中,这个中年崛起的猛将被列为五十功臣之一,并画像陈列于紫光阁中。
不久,就被提升为甘肃肃州镇总兵官,一战而从一名低级军官跻身于提总大员的行列。
此后,先后调任江西南赣镇、陕西兴汉镇、福建福宁镇和广东高廉镇总兵。
随后在镇压台湾林爽文大起义中再次建功赫赫,被乾隆老儿亲口夸赞。
从台湾回师之后,梁朝桂就被调任为广西提督,三年前又被升为湖广提督。
彭之年是梁朝桂的亲信手下,一直跟随在其左右,现在麻烦事来了,这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虎威依旧的老上司了。
惶惶中,彭之年已经忘掉了道台府中还有自己窥视已久的姬氏兄弟。
那两兄弟武艺精湛,早就被他看在了眼中,曾经不止一次向邱元讨要,还曾向姬延良、姬仲良二兄弟保证道,只要从了军,有他照顾用不了一年半载就能混上个出身,两年之内报他们做上把总的位子。
可惜姬家兄弟祖训不敢忘,彭之年的一番热情全都白费。
眼下姬延良、姬仲良身负重伤,在道台府也肯定得不了好去,如果他要收服二兄弟,眼下是个绝好的机会。
但彭之年就像是把二人忘记了一样,一门心思的琢磨起该怎样向老上司求救。
说到底,自身的官位才是彭之年最看重的,而至于人才……什么时候没有?只是看想不想发掘了!一千多绿营兵布满了全城上下,连带着还有数百名衙役。
要他们半夜里起来冒着大雨搜捕全城,这些人心底会乐意才算是怪事。
根本就是敷衍了事,有的则还趁机搂上了一把,甚至是……一夜的搜捕过去,第二天雨已经停了,除了闹得满城沸沸扬扬民怨四起外,梁纲的影子依旧是不见半个。
彭之年府前。
距离府前门庭有三四十米远的一幢房屋的屋檐下,梁纲正一身短衣打扮的坐在那里,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身前放着一个挑担,两头各有一个书箱大小的木箱子。
这东西是他让陈广亮给准备的,两个箱子里根本什么就没装,空空如野。
挑在肩上,任是一个书生都能健步如飞。
梁纲在这已经等了好半天了,他在等张毅伟。
之前就见一个个武官打扮的绿营军将陆续进了彭府,梁纲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张毅伟,但他不知道张毅伟到底是谁?水营千总,六品的官衔。
是涅白色的顶子,绣彪的补服,这样打扮的主儿眼看进去的怕有四五个之多了。
襄阳协之下,除了彭之年的参将加副将衔外,还有一个四品都司,即是襄阳城守营的主将,除此之外独领一军的如樊城营守备、均州营千总、北门外的水营千总,还有谷城汛千总以及枣阳、南漳、宜城的三个把总汛。
这些梁纲早就打听清楚了。
今天卸开均州营和谷城汛的千总,光襄阳、樊城两地绿营中的千总一职人物就有五六个之多,再泼开守职的,张毅伟这个水营千总混杂进去,梁纲也没见过他的亲面,哪里会知道谁是谁?所以要等个机会。
太阳眼看着就要午时了,哗啦啦的一帮子人出了彭之年府邸。
当头一个胸前猛虎刺绣,头上涅蓝色的玻璃顶子,不用说就是襄阳城守营的四品都司了。
身边落后半步的两个,都是绣熊的补服,亮白色的玻璃顶子,这是五品的样子,从他们再往后那就是整整五个六品千总。
一抹精光在梁纲眼前闪过,身子立起,扁担挑在肩上,前后两个木箱一颠一颠的乱颤,没一点规律显然是他手生不熟练。
几十米的距离转眼间就走过了大半,这些个武官已经上马的上马,作揖临别的作揖,大部分四散了开来。
敢问各位军爷,哪位大人是水营的张毅伟张千总?梁纲说着一口后世的普通话,没用家乡的方言。
普通话这玩意不是从北京话发展起来的么,在这时代那就是官话。
(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百度一下普通话,看一看中国历朝历代的官方语言,看一看上世纪二十年代的京国之争,变幻多样真的让人有些吃惊。
)虽然梁纲的普通话有些不标准,但是眼前的这些武官怕也没谁能说出一口标准的京片吧?现在梁纲说的这话听在他们耳中,那就是官话。
梁纲本来是想着能不能在众武官前,大叫一声张毅伟的名字,以此来辨认出张毅伟是谁,然后击而杀之。
但现实情况明显不允许他这样,这些个武官周身带的都有亲兵在,少的三四人,多的都有七八人。
杂七杂八的混交在一块,人数都有六七十之多了,梁纲要是按原计划进行,那除非是在杀张毅伟之前先和眼前的这些个亲兵厮杀一阵。
当然了,亲兵们也不可能全都遇上,但只要耽搁上一点时间,就足够张毅伟逃得走得了。
所以,梁纲换了一个法子,他要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凭的就是一个唬字。
嗯?张毅伟这两天心情都有些不好,他小舅子死了,偏生自己还是一个惧内的主儿。
这从彭之年府上出来也不见有半点喜气。
此刻已经是上了马。
听到外面有人寻自己,当即‘嗯’了一声。
人群散开,让出了张毅伟来。
数十道目光齐齐都投在了梁纲身上,但梁纲却没有丝毫的紧张感,他在自己的计算着距离。
十步以内,三四下就能赶上,取张毅伟性命,然后再拍屁股走人并不难。
现在的距离——就在十步之内。
什么人?吃了狗胆子了,竟敢直呼我家大人名讳?张毅伟的一名亲卫高声叫道。
梁纲目光平静,直视着马上的张毅伟,看面相挺是不错,怎么就不做人事呢,你就是张毅伟?张毅伟几名亲卫登时火起,张口就要骂道。
但张毅伟却挥手止住了,虽然还没有下马,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谨慎。
眼前这人,身材魁梧,笔直挺立,往那一站就有一份雄盼四顾的傲然之气,面对着在场的众多武官毫无一丝惧意,而且说着一口顺溜的官话。
非是大清朝没了锦衣卫,张毅伟都直以为眼前这人就是干那活的呢!这位兄弟如何称呼?找张某人是为何事?一旁的那些个武官也收起了嬉笑的嘴脸,看着梁纲的目光甚至都隐隐的透漏出一种惧意。
这就是梁纲要取得的理想结果,运用逆向思维,让他们自己唬住自己。
卑职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只是为…………说话间梁纲已经走到了张毅伟跟前,当面的几个亲兵纷纷退裂,其中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甚至都躲到了别的一堆去。
随着梁纲口出‘卑职’二字,在场众人脸色都已经变了变,一些在马上的纷纷准备下马,张毅伟也是如此。
脸上带着笑,双手抱拳一躬,就准备在梁纲话音落下后就立刻回礼。
要你的命————四字一出口,梁纲平静的双眼立刻爆射出一抹逼人的精光,整个人瞬时变得杀气腾腾。
肩上的扁担一抖转到手上,前后的两个小木箱登时甩飞了出去,打的两个倒霉蛋高声呼痛。
梁纲箭步如飞,两个跨步就到了张毅伟马前,抡起扁担先是冲着马腿两前蹄一记横扫,战马嘶鸣一声,立刻摔倒在地,被突然地变故搞晕了的张毅伟还没来得及道出一个字就被摔倒的战马扔下了地。
这时他似乎已经反映了过来,趴在地上两眼惊恐的看着梁纲,一手护在胸前。
梁纲哪里还容他张口说话,一个箭步跨上,扁担一轮,就如孙悟空打白骨精一样,当头给了张毅伟一棒(扁担)。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梁纲没那个本事玉宇澄清万里埃,可是打烂一个脑袋的力气还是有的。
一扁担拍在张毅伟的头上,就像是打了一个熟透的西瓜一样,红的白的什么都出来了。
在场的武官们和亲兵们都被这一幕给深深惊呆了,少数几个聪明的已经反应了过来,而大部分还愣在当场,甚至还有几个在高叫着:且慢动手,慢动手……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杀不得啊,怎么也待给说个明白不是,说明白了再杀不迟……哈哈哈…………抑制不住的狂笑脱口而出,梁纲扁担一甩,轻蔑的瞄了在场众人一眼,蹿身而去。
他才不会去理这群蠢货呢!追,追——抓住他,快抓住他,他是反贼——短毛,快抓住他————几个反应过来的聪明人这时候的叫喊声才刚刚出口。
………………分割线…………………………哈哈,本来因为中间对梁朝桂的介绍有些注水,所以就多写了一些,却不想4K了。
意外,意外!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六十五章 施南林的高招!杀,杀,给我杀了他————大堂上,彭之年手指着大门方向歇斯底里的叫嚎道。
虽然没有点出名字来,可周边诸人又那个会不知道他说的这人是谁。
好一通发泄后,彭之年才停了下来,他简直要气疯了。
你反贼不是不可以强横,也不是不可以不被抓到,但是无论再强横的反贼,再能躲的逆徒,当他们想到朝廷官府时,面对朝廷官府时也要心存顾虑、心生害怕。
而之前汉江上发生的那一幕,短毛公然对决水营战船,就已经显露出了他肆无忌惮和胆大包天的一面。
但那多少还可以说是水营两艘战船战力薄弱,短毛又自视甚高,持勇横行。
可是现在呢,在自己的府衙门前,众多官兵的朗朗瞩目之下,一营千总赫然被打碎了脑袋,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短毛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不将官府绿营放在眼中。
堂堂数千绿营和襄阳城内的大小衙门,在他看来是一点的威仪都不存在,这一点无论如何彭之年都绝无法忍受。
洪成义!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彭之年心中的怒火,强忍下之后他立刻开始了调兵点将。
卑职在。
樊城城守营守备大声应道,列身闪出。
立刻调你营中主力前来襄阳。
卑职领命。
韦绍光。
卑职在。
左上手第一位,襄阳城守营都司同样一声应喝,站列了出来。
张毅伟已死,但水师营不可乱。
你领我之命坐镇水师营,严查汉江水面,绝不容反逆脱水而走。
韦绍光大声领命,退回了原位。
并没有问襄阳城守营的归属,既然彭之年发话了,那襄阳城守营肯定是他亲自出马坐镇。
知会施南林,六门戒严,全城搜捕!是——众将齐声喝道。
………………城西闹市。
梁纲正在不紧不慢的走在大街上,头带一斗笠,身穿一套贴有补丁的短打粗布衣裳,裤腿贬至小腿肚,脚上蹬着一双破鞋,加上一身的酸馊汗味,十足的苦力打扮。
瞅着两侧的热闹商铺,看似很正常的左顾右盼,实际上却是在细细观察着接上衙役的站位和距离。
如果能仔细观察他的身形,并且一直留意,你就可以发现他不经意间的停顿变向,实际上却是无不恰到好处,正好能适当的躲避开衙役们的视线范围。
好多的衙役!心中暗道,但梁纲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自己杀了邱元在前,一地最高行政长官被刺,当然要引起轩然大波了。
知府大人有令,知府大人有令…………远远地一阵叫喊声传来,所有人不准戴斗笠、小帽,所有人不准戴斗笠小帽,从即刻起,襄阳城内所有百姓一律不准再戴斗笠、小帽,必须赤头露额……衙役官兵亦是如此,通通摘帽。
自若的面色陡然一动,梁纲心中大叫不好,妈k啊,他竟然来这一手,这下要糟了。
他之所以能在城中行走自如,那就是因为他的那根假辫子和头上的斗笠,施南林此时的下令,简直是釜底抽薪,直捅要害。
看着大街上被这一声声叫喊搞得面面相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梁纲也顾不得再遮掩行迹,当即闪身快步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跑去。
满大街的人都被施南林的这道命令给砸晕了脑袋,就算是几个巡街衙役也是如此,所有人都或呆住了身子,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声音传来出,整条大街在这一个就像是被定住了身一样。
所以梁纲的这一动,就如同鹤立鸡群,那是显眼至极。
站住,站住…………官差衙役也都不是白痴,自然知道梁纲有问题,且很有可能就是短毛本人。
当下高声叫起,但却没有一人赶上前去追。
梁纲的赫赫凶名,就像是一座无法搬移的大山一样死死地压在所有的绿营官差心头。
就自己哥几个人去追这杀星,追不追得到还不说,便是追得到那也是白送肉包子给狗,奈何不得人家自己还要丢条小命。
短毛在这儿,短毛在这儿————大街上的人群再度被震惊了,一阵骚动响起。
梁纲快步前奔中,自然注意到了周边裂开的人群和人群中投到自己身上的那一道道目光,突然间他心头一动,既然水已经混了,那自己就把他搅得更浑不正好?前冲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顿了一顿之后梁纲转变方向都身冲着两个离得最近叫的最欢的衙役追去。
呀呀————正大声叫唤着的两个衙役被梁纲的这一举动弄得愕然一呆,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老鸭一样,喉咙中发出了两声怪异的嘶叫声。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陡然一个激灵,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天的大叫声转身就想着反方向逃去。
其中一人可能是嫌弃逃跑时腰刀碍事,竟然在第一时间内就把到给扔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把摘掉头上的斗笠和小帽,根根断发倒刺而立,看着俩衙役落荒而逃的背影以及周边几个衙役惊惧的目光和蠢蠢欲动(逃)的样子,梁纲叉腰仰面长天一阵大笑。
喝——大笑停下,梁纲身子一伏,浑身杀气全部放出,冲着面前的几个行人猛的一声大吼。
啊,快逃啊,杀人啦………………几个行人立马被吓破了胆,除了两个距离最近的家伙软了腿外,剩余的悉数逃离,跑路中口中还发出一阵阵尖利的叫喊和自己吓自己的胡言乱语。
已经骚动中的大街被这一闹彻底点燃了,沸腾了,就如同一颗巨石落进水中,荡起的波澜一圈圈的向外扩散,最终引得整条大街一片惊慌失措,无处不是鸡飞狗跳。
而趁这个机会,梁纲已经转入了街边小巷。
一刻多钟后。
城北闹事巡街的齐林接到了手下报来的消息。
什么竟然在城西?自从接到施南林下的这道命令后,齐林心头就起了嘀咕,知道梁纲处境这下不妙了。
可没想他的点竟这么背,简直是当场被揭露了行踪。
而且他竟不在城北而是在城西,难道……他的同党在城西不成?你们几个立刻赶去城西,务必……齐林思索中边下令道,对着几个心腹暗暗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