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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春第二章 烂漫花季(3)

2025-03-30 08:16:25

夜,月光如水。

当赵一荻从张学良亲自驾驶的小轿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发现英租界自家的小楼上还亮着灯盏。

她向坐在车里的张学良摆摆手,就脚步轻盈地向家门走去。

不知为什么,今晚当她走进院子时,发现有些异样。

三层小楼所有的房间里几乎都亮着灯,这是以往不常见的。

她惊愕地发现二楼赵庆华的卧室竟在深夜时分也亮着灯,赵一荻的心里不禁暗暗一怔。

她知道老父有早睡的习惯,往次她从外边回来,父亲的房间早已关了灯,可今晚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忽然看见院宅里有一辆汽车,那是姐夫冯武樾的别克轿车。

为什么天这么晚了他还到租界上来?赵一荻心里暗暗生疑。

家里出了什么事?正当赵一荻向父亲的房间翘望的时候,忽然发现迎面走来个人影,原是六哥燕生,她急忙上前询问。

四妹,父亲正在楼上发火呢!赵燕生平时对四妹感情甚深,今夜他预先守候在院门前。

已经等候她多时了,见了她燕生小心叮嘱说:你可千万要小心噢。

六哥,到底出什么事了?赵一荻从哥哥脸上看出了什么,心里顿时沉甸甸的。

你和少帅来往的事情,爸爸从租界一位老友那里听说了。

赵燕生的神色有些紧张,他悄悄向四妹透风说:这会儿,爸爸正向大姐和姐夫兴师问罪呢!惨白的月影投映在赵一荻那张略施粉黛的脸上,听了六哥的话,她心里暗暗一惊。

她知道自己和张学良的暗中交往,迟早有一天会让严厉的老父知道的。

但她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望一眼二楼窗口上闪动的老父身影,心忽然怦怦狂跳起来。

虽然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真来到时她又感到可怕。

赵燕生见她吓得脸面煞白,劝道:四妹,事情既已至此,你怕也无用。

不如就对父亲一口咬定,租界上那些传言都是空穴来风。

只要你坚决不承认和少帅有什么过份的交往,阿爸他也就没办法了。

赵一荻手捂住怦怦狂跳的胸口,一时感到六神无主。

在六哥的催促下,她不知怎么走上楼梯的。

在幽暗的楼道里她隐隐听见从父亲卧室里不时传来激愤的拍案声,间或还有老父愤怒的骂声。

赵庆华在家里轻易不发脾气,可是一旦发起火来全家人都感到害怕。

今夜更是如此,当赵庆华吼声传来的时候,整个小楼里都变得鸦雀无声。

绮霞,你闯大祸了!在卧房里见了姆妈刘氏,她慌忙上前紧紧拉住了赵一荻,神色紧张地追问说:莫非你当真在和张作霖的儿子来往吗?赵一荻已有大厦相倾的预感。

她从六哥和姆妈的神色中不难看出,从前对张作霖心怀不满的老父,在荻悉自己四女儿暗中与张作霖的儿子坠入情网以后,那种愤慨和激愤,当然是她完全可以想像的。

赵一荻见姆妈苦苦地询问自己和张学良的关系,她就点一下头,却不答话。

姆妈见了,越加惊惶起来:孩子,你好傻呀!你可知阿爸他为什么不到北京作官吗?还不是和那当过胡子的张作霖势不两立?既然他那么憎恨张家,你又怎么敢暗中和他的儿子往来?这种事做得也太出格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如今正是读书的时候,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去和军人往来?莫非你不要命了吗?赵一荻一言不发。

她对父亲和张家的关系了若指掌。

她清楚赵庆华携家眷来天津定居后,又有一次赴京作官的机会。

段祺瑞见赵庆华不肯就任交通部次长,已知他厌倦了北洋官场。

于是就派人给住在天津的赵庆华再送聘书,委任他为北洋议会的议员。

并且又颁发了一枚文虎勋章,以资褒奖。

赵庆华盛情难却,不好再拂老上司段执政的厚意,只好前往北京赴任。

他派人将阜成门外的旧宅子修复一新,准备在适当时机举家由天津再迁北京。

可是赵庆华万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候张作霖竟再次统率东北军杀进京城,不久又在中南海居仁堂里坐上了中华民国陆海空大元帅的宝座。

在张作霖的内阁中,他委任东北军旧宿常荫愧任了交通部长。

虽然常荫愧在交通部组阁时也有意重用前次长赵庆华在他的麾下供职,可赵庆华由于看不惯张作霖那套军阀的作风,一怒之下再次拂袖而去。

从此他就发誓终身隐居津门,再也不想赴京任职了。

赵一荻从这些往事中体会到,父亲对从东北杀进北京的张作霖,在内心深处充满着强烈反感与怨恨。

在这种情况下她与张作霖的长子暗中深情依依,原本就是一桩非常危险的事情。

赵一荻虽然从一开始就克制自己的感情,可她却无法控制对张学良日益渐深的情愫。

如今,她和张学良的关系已经在家庭里暴露了,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老父严厉的责问,也不知如何处理这从一开始就难以成为现实的姻缘。

姆妈说:绮霞,去年你在北戴河时,就有人见你在海滩上和一个军人谈话。

那时,全家人都知道,惟独瞒你阿爸一人。

可是,谁也没想到你来往的竟是张家的少帅。

现在听说是绮雪和冯武樾从中当了介绍人,这还了得?今晚你阿爸把绮雪和武樾都找到家里,拍桌子打板橙地骂了许久了!赵一荻没想到大姐和姐夫会为自己受过。

她隐隐听着从楼下传来的阵阵骂声,赵一荻心里越感加紧张,心里宛若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一直等到深夜10点钟,父亲房里还传来阵阵拍桌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伏在桌上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