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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夏第二章 天各一方(2)

2025-03-30 08:16:25

赵一荻心里万分委屈,眼泪情不自禁地淌下来。

她气得胸口起伏,将那报纸愤愤一丢,说:真是岂有此理!怎么能把不抵抗的罪名,都强加在张汉卿一人身上呢?大姐你看,这首狗屁不通的诗,尽说些让人无法心服的东西?这个叫马君武的人,实在太荒唐了,他又怎么会了解汉卿心里的苦衷呢?于凤至见赵一荻气咻咻将报纸揉成一团,心里很理解。

她又将那报纸拣起,在膝头上重新展平,说:小妹,马君武是个大学教授,他的出发点不能不说是为了爱国,可是,他因为教学经费的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就对汉卿心怀不满是不可取的。

现在发生了沈阳事变,这个马君武自然会趁机痛责汉卿的。

我想,对马君武的诗,应该在报上澄清一下才好。

不料刚才气得浑身发抖的赵一荻,渐渐冷静下来。

她从于凤至手里讨回那张刊载篇篇声讨张学良撤文的《××日报》,冷静地对于凤至说:大姐,马君武虽然骂得有些离谱,可这也是一件好事。

我看,这报纸最后也让汉卿看一看。

让汉卿看?于凤至茫然。

赵一荻说:良药苦口嘛!汉卿他是由于对蒋先生愚忠,所以到现在他仍然沉迷在蒋的迷魂药里。

他是情愿死心蹋地为蒋先生受过,才成了众矢之的的。

现在让他看看老百姓怎样骂他,有人甚至说他是卖国贼。

这样也好让他清醒清醒,认识一下蒋先生的真正嘴脸,有什么不好呢?她们正说着,一辆小轿车从大门外驶进了后宅。

于、赵两人都知道是张学良从六国饭店回来了,他刚刚在那里招待南京特使郑毓秀等人。

张学良从车上走下,见于凤至和赵一荻在一起谈着话,心里很高兴,就来到她们面前说:你们难得有雅兴,谈得好热火啊?汉卿,现在国难当头,我们难有雅兴?是在谈报上的文章呢。

赵一荻见于凤至不说话,就走上前来,将她手里那张报纸递过去,说:你也欣赏欣赏报上的七律诗吧。

一个叫马君武的人,居然把你和我都骂得狗血淋头。

就连朱媚筠也没有逃脱,更让人不可理解的,还有那位从上海到北平拍电影的胡蝶女士,也都无缘无故沾了你的光了。

于凤至见张学良尴尬地站在那里,捧着报纸呆呆看着,也说:真是风声鹤戾了,其实谁都知道,你和那姓胡的女影星连面也不曾见过,又怎会在一起跳舞呢?张学良看罢马君武的打油诗,半晌无言。

脸上忽然涨红了,这是他发怒时会出现的神情,赵一荻和于凤至远远望着他,都知道张学良读了诗后,定会震怒地大发雷霆。

他的手已经哆嗦起来,脸色也由红变青,由青变白。

忽然,张学良将一腔莫名的委屈、愤满和懊恼强压下去。

不久他居然恢复了常态,冷冷一笑,将报纸拿在手里,说:马君武骂得好啊!赵一荻一怔:骂得好?张学良却不作任何解释,只问:写这诗的是何许人?赵一荻说:听说是广西的诗人马君武。

大姐说这人曾经为某所大学的经费找你来求情,可你却让人家吃了闭门羹。

所以才会作诗来骂你解恨。

于凤至说:如果骂得确有道理,就让人家骂去,可这个姓马的人,为什么胡乱栽赃呢?张学良又将马的诗看了一遍,叹息说:九一八事变,对我张汉卿心怀不满的人,又何止一个马君武?百姓们对我恨之入骨,我完全理解。

马君武写这样的诗是何意?他是想以此诗来激我,是想让我奋起抗日呀!我又何必骂他?赵一荻听了这话,难免从心底暗生敬佩。

在这众骂不休的时候,张学良心里有多少委屈和火气,她自然一清二楚,然而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却不责骂马君武,是她万没想到的。

张学良见于凤至和赵一荻都为他着急,叹息说:不过,我张汉卿的苦衷,天下又有几人能知?绮霞,你马上把我写给东北军的信,密封后派人送往东北。

马占山和苏炳文已经打回了江省。

我相信日本人决不会长久。

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打回东北去。

赵一荻将希冀的眼神投向张学良。

那时她多么希望早一天随他返回白山黑水中去?但是,赵一荻这一希望很快被严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到了1933年日寇已经占据了整个东北三省。

不久,山海关和临榆县城又再次告急。

这一年的3月,对张学良来说是一个黑色的日子。

热河的失守,使得这位当年出关助蒋、参加中原大战立下战功的少帅,在一夜之间暗然失色。

国人对他不能坚守北方的疆土顿时骂声四起。

那时,民间根本就不知道张学良是被蒋介石的一封《铣电》,压得无法拒敌。

所以,当热河再陷敌手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张学良也只有通电下野这条路可走了。

汉卿,你为什么要下野?赵一荻在听到张学良作出下野决定,并向她口授下野通电的时候,怒从心起。

我不下野,蒋先生还怎么在南京当他的总统呢?我劝你再也不要顾及什么蒋先生了,你应该真正当一回收复失地的将军了!因为现在所有中国人都以为你在投降。

张学良见赵一荻哭成了个泪人,急忙紧紧抓住她的手,哭道:绮霞,你不要再指责我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让我安静更重要的了,如果我的下野可以让蒋先生平安,那么我情愿代他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