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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秋第三章 否极泰来(2)

2025-03-30 08:16:25

赵一荻恍然大悟,她说:周先生,莫非我和汉卿现在还没有真正理解‘神学’吗?周联华郑重地说:当然不是。

我不否认你们夫妇两年来是以真心面对‘神学’,可是,现在的‘神学’研究和读经作礼拜的方法,只是在作表面的文章。

因为我们现在看的‘神学’书籍大多都是中译本。

这种中译本大多不合用,因为许多‘神学’的精华都在翻译过程中被丢掉了。

什么?张学良听了这话深为吃惊。

赵一荻颇感困惑:这么说,我们学的课都白学了?并不是白学,但是,你们学的至少还不能算真正的神学。

周联华出语惊人:现在的神学课本,对于一些不求甚解的人,也许会可以成为他们的基督教蓝本。

但是两位为什么要作一般表面上的信徒呢?张学良茫然不解地望望周联华,又望望赵一荻,忽然对周说:周先生,莫非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可以学到真正的神学吗?周联华说:当然有,不过,那要付出比现在多几倍的代价才行。

不知两位敢不敢为神学多交一些学费?张学良和赵一荻连连点头说:只要能学好神学,我们情愿付出一切代价。

周联华说:好,我告诉两位,如若真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基督徒,最好的办法是从英文神学讲义中求得真缔。

那样的话,我同意两位申报‘美南浸信会’的神学函授课程。

用它们的英文函授书作为你们神学的蓝本,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神学研究者。

只是花费的精力和时间都要更长一些,不知两位肯于付出代价吗?周牧师,既然如此,我们就申报函授吧!张学良、赵一荻悄悄商议一阵,很快他们就向周联华表示了肯定的意见。

周联华牧师为这对苦命夫妻的精神所感,他很快就将美南浸信会神学院延伸制的函授课程交给张学良和赵四小姐阅读,并且帮助她们顺利地寄报了入学申请。

函授的课程当然都是英文,她们两人对英文的追求都很费时卖力。

从1960年秋天开始,她们真正成为了美南浸信会神学院的函授生。

课程几乎全由中文变成了英文,在那年的秋冬两季,赵一荻发现已到古稀之年的张学良,已将他除养花之外的所有精力,都用在对神学的研究上了。

有时他们一起去士林凯歌教堂请教周联华,有时周联华牧师亲自到北投复兴岗张宅来指导两位老人对神学的阅读,在那段时间里,她们两人几乎成了神学的专家。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紧张学习的时候,赵四小姐已经病体沉重了。

早在董显光夫妇离台前,他们就将赵四小姐患病一事,委婉地报告了宋美龄。

宋美龄又将此事转达给蒋介石。

可是那时蒋介石并没引起注意,赵四小姐到台北就医一事,又拖延了下来。

而且一拖又是两年。

致使她的咳嗽越加变得严重起来。

1961年春天,当宋美龄听说赵一荻病情越来越重的消息后,曾派一位名叫戴费玛莉的英国女医生,去北投复兴岗张宅为赵四小姐诊病,同时也代替周联华牧师继续教她和张学良读英文《圣经》。

十年前我还在英国读皇家学院的时候,就知道中国有一位杰出的女性,名叫赵一荻。

戴费玛莉和赵一荻一见如故,她以敬重的眼光打量着病中的赵一荻,她说:我喜欢看许多介绍你和少帅的文章,在那些文章里,你就是英雄的化身。

这是因为你的美德感人至深。

在当今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情愿为她所爱的人去牺牲自己的青春。

而你却已经作到了。

我想,你赵四小姐本来可以走另一条路──追求自由幸福的路。

但是,你却毅然舍弃了自己的孩子,去深山老林陪伴一个可能终身没有自由的人。

要知道,这决不是一般女人都能作到的。

不,戴小姐,我这样做是应该的,并没有什么值得羡慕和赞美的。

赵一荻神态平和地笑道:如果你戴小姐遇上这种情况,也会像我一样舍弃自己的一切,和爱你的人生活在一起的。

因为爱情如是发自内心,那就决不仅是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还需在冰霜覆盖的严冬,显现出她的本来的坚贞。

在台北复兴岗半山坡上,小小的庭院里盛开着姹紫嫣红的兰花。

在一盆盆盛开的幽兰中,病体孱弱的赵一荻引着黄发碧眼的戴费玛莉观看兰花。

兰花几乎成了病中赵一荻惟一的爱好。

在沁人心肺的花香中,戴费玛莉关切地询问赵一荻的病情。

四小姐,你的病已患染多年,可为什么到现在才想起治疗呢?从前在高雄时,没有机会治。

到台北后有机会治,可我又不放在心上。

赵一荻对她的病处之泰然,现在即便到了喀血的程度,她仍然手柱着藤杖伫立在烂漫的花丛里,只是她面色苍白,不住地咳嗽着。

赵一荻向戴费玛莉回忆了在高雄一家私人医院治病的过程。

那时她的病尚属肺病初期。

医生在施治的时候要求赵四小姐配合治疗,并且马上戒烟。

可是,那时的赵一荻烟瘾奇重,她身边虽有医生和亲戚朋友的苦苦劝说,她自己也知道继续吸烟,将来一定会死于肺癌,但是痼瘾难改,她无论如何也难将烟瘾戒掉。

后来,一位医生偶然一句话,居然让赵一荻误当成了上帝对她的警语,她果真发誓戒了烟,但是她仍然还在咳嗽。

当年冬天她咳嗽带血,就又到医院去查了几次,不过始终没有查出任何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