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滑铁卢—瓜达卡纳尔岛(摘自阿尔明•冯•隆的《世界大屠杀》)一九四二年十一月!没有一个德国人会听到这个月份而不浑身战栗。
在那个不祥的月份里,我们短暂的绝对统治遭受到同时发生的四场灾难:两场在北非,一场在俄国,一场在南太平洋。
英国人十月下旬开始的阿拉曼攻势于十一月二日把隆美尔的非洲兵团挤出埃及,一去不复返。
十一月八日,英国人和美国人在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登陆。
从十三日到十六日,瓜达卡纳尔的战局逆转。
十一月十九日,苏维埃的大股兵力突破斯大林格勒战线,开始把我们的第六军切断。
历史学家都趋向于略而不提这四管齐下的打击在时间上的可怕一致。
我们德国作家们高谈阔论的是斯大林格勒,对地中海大都一笔带过,而对太平洋则缄口不言。
在共产党的伪史学家笔下,似乎当时只是斯大林格勒在打仗。
温斯顿•丘吉尔所写的阿拉曼是教课书里面的一次小战役,《租借法案》的物资供应使英国人占有一面倒的优势,决定了战场上的胜负。
美国著作家强调他们在法属北非轻松愉快的进军,而莫名其妙地不把瓜达卡纳尔这一场美国的最佳战役放在眼里。
全球滑铁卢事实上是我们的战争努力在遍及全球的范围上遭遇的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烈焰腾腾的逆转——在海洋上,在沙漠里,在海滩上,在丛林里,在城市的街巷中,在热带海岛上,在漫天风雪中。
我们德国人全都把灵魂交托给他们那个要征服全世界的冒险家希特勒,他在一九四二年十一月丧失了主动权,从此便一蹶不振。
在那以后,他便陷于四面楚歌的境地,不再是为了世界帝国,而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而战了。
从军事上说,甚至到了那个时候,局势也没达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只要我们采取正确的军事战术,事实上我们当时也有一批杰出的战术家。
曼施坦因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之后撤出高加索的典范战斗撤退必将名垂青史,堪与色诺芬向黑海的进军媲美。
但是身为军事首脑的希特勒却只能蠢猪似的错上加错。
由于没有任何人能够把他对武装部队的高压钳制稍加松缓,日尔曼民族便被他拖着一起走上了绝路。
第三帝国的鼎盛时期要知道希特勒在垮台之前何等狂妄自大,有必要对一九四二年十一月以前的德国形势稍作勾画。
对于现今的德国读者,这是一件难事。
我们已经成了一个胆小怕事的民族,对于我们强大的、然而却是浮士德式的过去感到羞愧。
我们被战败的、幅员大减的祖国横遭肢解。
布尔什维主义挟制了它的一半;另外一半则向美元打躬作揖。
我们的经济活力已经复苏,但是我们在世界事务中的地位仍属暧昧不明。
短短十二年间纳粹的错误和罪行已经使几个世纪的光辉记录黯然失色。
但在一九四二年夏季,我们仍一帆风顺。
东线德军恰似离弦之箭,攻势凌厉。
我们强攻了塞瓦斯托波尔,扫清了刻赤半岛的敌军,然后兵分两路大举突入苏联南部腹地:一路越过顿河直趋伏尔加河,另一路则驰向南方的高加索油田。
斯大林的军队在我们面前处处向后退却,损失惨重。
隆美尔声威夺人的攻克托布鲁克之役,开辟了通向苏伊士运河的道路,只差没把丘吉尔打翻在地。
我们的伙伴日本已经占有了东南亚,正从缅甸向印度边境进军。
在它掌握之中的无力动弹的中国沿海省份是万无一失的。
它在中途岛的失利为战争的浓雾所笼罩,不为人知。
它的陆军所到之处无不旗开得胜。
世界力量的变易使全亚洲为之觳觫战栗。
印度因骚乱不已而陷于四分五裂。
它的国民大会党要求英国人立即撤走,一个印度的流亡政府正在组织之中,它要站在日本人一边打仗。
北极海上,六月底PQ-17护航舰队遭受惨败,我们便切断了驶向摩尔曼斯克的租借物资的供应,使得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红军又受到了一个严重的打击。
这次失败标志了英国在海上的穷途末路。
护航舰队的掩护力量发出警告说,我方的重型海面舰只正在逼近,命令货运商船立即疏散,它自己便立即掉头火速逃回英国!德雷克和纳尔逊的英灵一定在忠烈祠里伤心落泪。
随之而来的杀戮不过是动用我们的空军和潜艇去射杀一群兔子。
无情的大海一口吞没了三十七艘商船中的二十三艘和十万吨战争物资,还使一大批人员葬身海底。
丘吉尔给斯大林的一份厚颜无耻的电报宣布取消摩尔曼斯克运输线,引起了斯拉夫人大发雷霆。
资本主义和布尔什维主义的古怪联盟因此伤筋折骨。
眼见为实的证据表明,一九四二年夏季和秋季我们虽处逆境而节节取胜,尽管美国也投入了反对我们的一方,尽管希特勒的一再失误使我们大受牵制。
英译者按:摩尔曼斯克运输线在北极漫长白昼的夏季月份停止使用,后来又恢复了。
十二月,护航另一支船队的英国驱逐舰击退了一支包括一艘袖珍战列舰和一艘重巡洋舰的德国特混舰队。
希特勒为了这一败仗而勃然大怒,下令把德国舰队全部拆散,把大炮移作陆战使用。
海军元帅雷德尔辞职。
邓尼茨接掌海军,但是德国的海面舰队在希特勒一怒之后再未能恢复元气。
隆对瓜达卡纳尔之战所作的评价倒是不存成见,也是信得过的。
那里的战事没有德国人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