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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娜塔丽在哪里?”第六章(3)

2025-03-30 08:16:58

鲁尔用最最愉快的口吻对帕米拉说:你们是情人吗?她的声调也同样愉快。

这跟你一点儿也不相干嘛。

莱斯里说,鲁尔听到这冷冰冰的答复眨了眨眼睛,钉着这个话题谈下去,杰斯特罗就是和这个人的儿子结婚的,是个潜艇军官,比她年轻得多。

他还极秘密地透露,他自己内心里还在为娜塔丽感到痛苦。

她干吗要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呢?那小伙子让她怀孕了吗?帕米拉耸耸肩。

你去问莱斯里。

他们与世隔绝,呆在锡耶纳郊外的别墅里,斯鲁特阴郁地说。

我告诉过你。

一个月又一个月地呆在一起,这是在他参加海军之前。

当时他正为埃伦•杰斯特罗做研究工作。

我想留在托斯卡纳的美国人当中只有他们两个年龄在六十岁以下。

毫无疑问,事情就按照自然发展的规律发生了。

我在华盛顿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和她就这个不相配的结合辩论。

她很不理智,变得和顽石一般。

你的意思是她爱上了他,帕米拉说,而不再爱你了。

事实上,我就是这个意思,斯鲁特突然伤心地咧开嘴笑笑,回答道。

这使帕米拉感到他的可爱。

她过去一向都理智得要命,现在却变得轻率了:嫁给这么个青年;和杰斯特罗呆在意大利;而且我最近听说,她还在那里,还带着个娃娃。

鲁尔发出轻微的咯咯的笑声。

你们不应该把华盛顿那个夜晚都用在辩论上。

我要是想干其他什么事情,会给打得鼻青眼肿的。

得了,这也许对你有些安慰吧。

亨利上校曾设法拆散过他们,可是没成功。

帕米拉说,他们俩感情非常热烈呢。

这个人我倒很想见见呢,鲁尔说,亨利上校。

再容易也没有了。

你自己安排一下,去采访在夏威夷的美国‘加利福尼亚号’舰长好啦。

帕米拉厉声说。

你喜欢他什么呢,帕姆?他正派极了。

我明白了。

新奇的魅力啊。

晚餐吃完了。

他们的甜食——淡而无味、黏糊糊的粉红色胶冻状布丁——留着没吃。

钱已经付给侍者。

斯鲁特巴不得鲁尔走掉。

他有意要再在帕米拉身上试一试,不管她发不发烧;他已经有几个月没碰过女人了,而且他不像鲁尔,不玩妓女。

鲁尔自称是个浪荡子;斯鲁特认为他简直是个畜生。

他自己也曾经待娜塔丽不好,可是决不会使出把帕米拉逼得寻死觅活的那样粗暴手段。

斯鲁特在莫斯科没勾引上帕米拉,他相信那是因为有亨利上校在场。

现在亨利离得很远。

帕姆又漂亮又可爱,而且又随和又开通,或者说,斯鲁特指望她是这样的。

好吧!莱斯今天才从斯德哥尔摩来,帕姆,鲁尔说。

明摆着他怀有同样的意图。

也许我们不该让他熬夜。

让我开车送你到你的公寓去吧。

说实在的,我听见有音乐呢。

帕姆说。

我真想跳舞。

最亲爱的,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自从我认得你以来,你可是从来不跳舞的。

我的美国朋友们教会了我。

可惜你不跳舞。

怎么样,莱斯里?乐于奉陪。

鲁尔站了起来,在惨败中,咧嘴笑着。

那么,代我向韬基问好。

我星期一去新加坡。

没问题,那儿见吧。

帕米拉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红晕泛上了她的灰白色脸颊。

斯鲁特说:你真的想跳舞吗?什么?当然不想跳。

我感到讨厌死了,我只是想打发那个爱搞同性恋的家伙滚蛋。

到我房间去喝一杯吧。

这邀请的用意显而易见,不过说得并不轻佻。

她脸上顿时流露出微笑——会意、觉得有趣、微微有点得意。

即使在病中,她的脸也显得很可爱。

她把一只汗津津的手放到他的脸颊上。

我的天哪,莱斯里,你还在对我打坏主意,是吗?你多么有意思啊。

对不起,我可是病得不行了,我在发高烧,不管怎么样,不行。

斯鲁特说:好吧。

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

你真该在巴黎跟娜塔丽结婚的。

她当时的要求可强烈呢!唉!帕米拉,去你的吧。

她大笑起来,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潮湿、滚烫的额头上。

摸摸看。

老实说,我最好找辆出租汽车送我回家,你说对不对?祝你在瑞士顺利。

谢谢你带来了亨利上校的消息。

一回到她自己的寓所,就写了那封热情洋溢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