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紫霜

2025-03-30 08:21:57

在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枯燥生活后,暗夜刑府因为我的出关而再次充满了生命力(?)。

以下是出关那天的实况转播——(主干大厅)慕容大嘴谦恭地对我行礼后,难得和气地询问我:不知尊主大人这次闭关修炼的成果任何?可否请您向我们展示一下?说实话,自从我当上他们尊主以后,慕容天衣嘴巴虽依旧恶毒,但演技却提升不少,可见我对他的帮助有多大了。

可惜如果他连那双桃花眼中的阴险狡诈都能隐藏的话,效果就可以直逼柳烟的骗术。

我天真地笑着回答:我闭关修炼的时间不长,要有什么成效也难啊。

只是,也不能说没有……各位真的想看?柳烟见情况不对,忙劝阻道:既是尊主闭关修炼的成果,自然不能那么轻易就显露出来,我看还是……打断他的发言,慕容天衣不识好歹地继续发挥着他的怨气:怎么会?这里又没有外人!尊主不会是不好意思吧?他一语双关地指出我根本没有做什么修炼的事实。

顺便用激将法想逼我下不了台。

哼!本来想给他一次机会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我邪邪一笑,眼中的祸乱因子展露无遗。

方才天真的笑意早已不复存在。

这下除单禹外的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皆开始用同情的目光为慕容天衣哀悼。

我轻轻动了一下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只听嘶地一声轻响,震撼了整个大厅中的人的耳膜。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受害者的身上。

我毫无以外地看着可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丢脸的慕容大嘴。

原来,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前,慕容天衣那件价值连城的金缕外衣已经被撕碎成无数片,让人不敢相信的是,那些布片的裁口竟是整齐无比!要知道,金缕制的衣服虽柔软,却是非常坚韧的!好厉害!云想衣不经大脑地惊叹道,完全没想到后果,您是怎么做到的?我们都没发现!就因为他的这句话,慕容大嘴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我得意地举起左手,露出掩藏在长袖中的紫霜。

在他们眼里,现在的紫霜只是套在我五指上的银制装饰而已,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因为浸了水的天蚕丝是透明无色的罢了。

由丹砂中提制的水银只有在紫霜的载体启动时才会形成银丝引出天蚕丝编制成的极细丝带,经过我常年练就的指上功夫,这些看上去毫无威胁力的东西便成了致命的武器。

等他们看够了(当然都没看懂)我收起左手,对着一脸呆样的慕容大嘴嘲笑:慕容社长啊,您现在可真是和您的名字一样呢——‘天’生无‘衣’。

№№№№№№№№№№№邪恶的分割线№№№№№№№№№№№烟雨楼,是左使柳烟住的地方,也是暗夜刑府的诸位高层人物(靳绯旖除外)私下集会的最佳去处——自某人成了这里的尊主以后。

怎么样?你们到底看出那是什么东西了吗?莫岚心急地抢先问出众人新中的疑团。

柳烟莫可奈何地耸肩:我是看不出来。

不过那应该就是尊主让眠月找来的那些古怪的‘武器’了。

经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眼睛立刻都集中在了似梦似醒的某人身上。

感受到那些灼热的目光,连巫眠月都不可能再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了。

他轻启惑人的双眸,露出了迷茫的眼神:不知。

随后,再次闭上了双眼。

真的没人知道!?莫岚失望地大叫,第一次看见那么诡异的武器啊!问那个恶魔的话,绝对会被整得体无完肤!还不确定他会不会说咧。

知道他所言非虚的其他人,也是感慨万千。

单禹虽不满莫岚对靳绯旖的无礼评价,却也无法反驳——在亲眼看见慕容天衣的惨剧后。

而难得的,慕容天衣此次并未参加这次非法集会,原因也不用特意点出了——就算别人不介意,他短时间内也没脸再出现在熟人面前了。

你说,有这么个尊主,他们容易吗? 第41章 请柬药谷请柬?我疑惑地接过柳烟手中的火红色折子,不解地看向他。

这种火红色很特别,如火焰般,仿佛透着无穷的生命力……像是……什么?柳烟也一样摸不着头脑地说:这么鲜丽颜色的请柬,一般是婚宴才能用的,不过看这颜色,根本不像是普通人染得出的。

药谷已经很多年没有与外界联系了,所以他们这次发请柬让我们也很震惊。

因为来人有药谷的药王令,我们也不能再多加怀疑。

经药师检验,上面既未下毒又未下蛊……柬上还有奇怪的符文……他说到一半,我已打开请柬读了起来——药谷新任谷主伍云天素闻刑府新尊主武艺高强,医术绝贯天下,特望一睹风采,顾冒昧请靳尊主过药谷一叙……Is that ……是他吗!?也对!那是朱雀红!琉最喜欢的颜色!我心绪一晃,手中的请柬险些落地。

Is that Prancil?帕兰希尔(Prancil),我的英文名,在四联,不应有人知道这个名字。

除非是可能已经到达四联的琉。

头一次看见那个总是自信满满人有这种恍惚的表情,众人担心地看着同一个方向,却又不希望让那难得的真情流露消失。

疑虑,焦急,兴奋,怀念,这些感情很快就从我眼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愉悦和……诡异!三天后,起程前往药谷。

真真切切地看见某人眼中的危险讯息的众人,通通暗自为药谷的居民们捏了把汗,同时也为自己感到不幸——闯了祸或许靳绯旖能像泥鳅一样逃掉,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暗夜刑府可搬不走啊!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这帮子下属们倒霉?№№№№№№№№№№№邪恶的分割线№№№№№№№№№№№直到第三天,我才很大条地想起一个自己常犯的错误——有谁知道,药……谷……在……哪……里……?有谁知道,药……谷……在……哪……里……?沉默。

继续沉默。

还是沉默……在我决定恶整他们的前一秒,柳烟干笑着说:上次听尊主的话还以为您知道呢。

药谷是个神秘的地方,连我们暗夜刑府都无法察出它的确切位置啊。

搞了半天,没人知道啊?!那么是谁送的请柬呢?总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吧?我不满他们的粗心大意。

竟然不派人去跟踪送信的使者!(我可不认为这个时空会有网络邮件!)不知道药谷的具体位置我怎么去?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他们用的当然是驿站的信鸽啊。

云想衣好笑地说,您那么聪明,怎么老是忽略一些正……人家都不可能没注意到的事情啊?我敢说他刚刚一定是想说我不像正常人!晕!又丢了一次脸!我也没办法啊,在二十三世纪,出门不必问路,叫辆出租车就行,车上的电脑会自动显示出我要去的地方的具体位置,和最快捷,最不拥堵的路径。

而信件,大多数情况下一定是电子邮件,少数包裹必须由专人送达,经过系统检验(指纹、唇纹,甚至角膜坚定)才能拿到。

信鸽根本是养来玩的,哪像这里啊?现在该怎么办?如果真是琉的话,心细如他,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才对,可若我的直觉出错,对方是歆……不,应该不是他。

因为他会犯的错误绝对比我烂得多——他不会耐心地发请柬,他会直接过来掳人!唉!一想到这可能又是个麻烦,我就头痛。

麻烦,麻烦,我最怕麻烦了!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

那天下午,一辆精美的马车和一群衣着古怪的红衣蒙面人便拿着药王令来接我了。

看来,那个让伍云天写请柬,并在末尾加句英文的人真有可能是琉呢。

(伍云天的字迹和琉不一样,我不认为一个人的字迹会因穿越了一次时空就变那么多,但那句Is that Prancil?却不可能是四联的人写得了的。

)拒绝了刑府的那些跟屁虫的请命——我是去玩的,跟了那么一大堆人,岂不是要束手束脚的?——我踏上了我的刑府之游。

第42章 药谷 药谷的人办事真的很卖力,为了节省时间,居然一路上换了十几匹马,日夜兼程地把我送到了药谷。

不过,他们也太谨慎了些吧?琉难道没告诉他们我对路有点不敏感吗?(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路痴好不好?)我从小到大,要靠步行去的地方都是照着地图或一路问过去的。

说来惭愧,虽然本天才对读过的书本可以过目不忘,却常常对走过的路忘得一干二净。

即是说他们这么防我根本是没有意义的。

真没有想到,眼前那个简朴的村庄,竟会是传说中的药谷!本以为药谷应该是隐居在一座无人的空谷中的,怪不得那么多年来,人们搜遍了四联所有的峡谷,竟始终找不到药谷呢。

那些人只道药谷隐在谷中某隐秘之处,有无数机关阵法,更有甚者,还说药谷是神仙所住之地,各类传闻层出不穷,却一一被否定,倒也有趣。

正当我兴起想一探药谷虚实,不安分地准备从那些红衣人为我制作的纱帐中出来时,一个陌生人突地闪现在我面前。

您就是暗夜刑府的新任尊主靳绯旖?他的声音很好听,没有柳烟低沉,却意外的悦耳。

仔细听,似乎还带了些情欲的味道,充满格外的诱惑力。

这个男人很俊,接近两米的身高让我不自觉地想到古罗马的战士,真是相当威武呢。

可是那温文的笑容,让人很难产生免疫力啊!按照直觉,我知道,这个人很强,按照直觉,我知道,他在演戏,按照直觉,我知道,他对我的外表有些失望……按照直觉,我更清楚地知道,他就是伍云天!很有魅力的男人。

在面对我现在的容貌后,竟丝毫没有厌恶之意,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不在意我长得怎样。

没有偏见,颇有王者之风。

我善意地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回答,却在看见他身后不远处缓缓靠近的那人时,僵住了笑容——琉!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抱住了这个外表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人。

不会错的!清冷如玉的气质,飘然绝尘的眼神,一身朱雀红的长衫是他最爱的色彩,最明显的标志:腰间绑着的蔷薇禁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展露着无人可比的妖冶丰姿,左手上缠着的火罗,即使在异时空也依旧没有掩盖住他的慑人光彩。

那两样世间仅有的武器只为一个人所拥有!琉,是你吗?我期待地看着他,轻声问道。

已经确定了就别问我。

琉的声音依然冷淡,但熟识他的人一听就知道,这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宠溺的语调了——单从被凉在一边的某人那动听的磨牙声就能听出来。

琉推了推我,示意我放手。

我却反而将他搂得更紧,偏要享受身边那灼人的视线。

您作为刑府尊主,却当众与别人的妻子这样亲密,成何体统?伍云天尽全力阻断自己想要掐死眼前那碍眼生物的欲望——他的卿卿还在用警告的目光盯着他呢!这年头,连自己的娘子都比自己强势,你说,他这药谷的谷主当得还象话吗?天。

薛若离一皱眉,没有多余的语言,眼中的意思很清楚——我又没逼你听我的,想造反,我举双手赞成。

那怎么行!?如果卿卿你不要我,跟着哪个混蛋跑咯(已经发生过的惨剧),我找谁再要一个天下无双的娘子啊?伍云天立刻摆出哈巴狗的腿的模样,讨好地想着。

谁是你……薛若离愤怒地一把推开赖在自己身上不肯放手的靳绯旖,打算冲上去好好教训某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无赖,却顾忌到陆续前来观察难得一见的谷外人的村民而没有发作。

你就是啊,娘子。

伍云天见自己诡计得逞,忙展开笑脸,抱回了自己此生的挚爱,得意地瞪了被他卿卿推得用力过猛猝不及防而摔倒在地的靳绯旖一眼。

谁料薛若离竟趁着他分神,没来得及防备时,狠狠地掐了他一下——当然,那些围观的民众是看不见的。

伍云天啊地叫了出来,然后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瞅着薛若离,委屈道:是你自己答应做我的人的,难道要反悔?薛若离俊美无俦的脸顿时映上了淡淡的粉红,宛若天上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连见惯了美人的我也忍不住要心动了一下。

美色当前,伍云天自然不会错过。

他倏的吻住了那秀色可餐的人儿,旁若无人地调起情来。

周围的群众不但不感到不妥,反而驻足观赏了起来,有的甚至鼓掌叫好——不愧是药谷的人,换作二十三世纪的人也该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吧?他们竟然还乐得起哄!倒是我,已经开始用同情的目光为某人超度了。

脸皮素来薄嫩的薛若离怎么经得起如此的逗弄?立刻抡起拳头,对着伍云天的小腹猛的就是一拳。

可怜的伍云天总算再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自作孽。

不可活了。

我没说过要嫁给你吧!薛若离这回可是真生气了,在他的观念里,嫁给男人简直像在承认自己是人妖一样,况且还被人这么羞辱,高傲的他,怎可能不感到愤恨?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啊!伍云天仍觉得自己没说错。

我是男人!我每晚都有确认啊。

你这个混蛋!向来沉默寡言的薛若离显然已经被气疯了。

在他进入暴走状态前,我决定负责平息他的怒气(这可是在歆每次闯祸后我最常做的事情,已经熟能生巧啦!):琉,让他做你老婆不就万事大吉了?这样你也没失约啊。

此言立刻让近乎抓狂的薛若离平静了下来。

他做了几下深呼吸,冷冷地扫了伍云天一眼,勾起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阴寒微笑:就这么办吧。

说完,他拉着我离开了这个险些让他气得吐血的地方。

可想而知,接下去的日子,某人一定没好日子过。

最后看了眼面如死灰的伍云天,我以他刚刚瞪我的眼神回敬了一会儿,便嬉笑着跟着我亲爱的琉跑路了。

43 把狗腿地跟来的伍云天踢出门外,琉开始向我说明他现在的身份。

从琉这里,我知道了,他现在的名字叫薛若离,舍弃了原来的名字的琉,就是当年扭转乾坤的北联十七皇子。

我能明白琉为何要用薛若离的名字,却不用他皇子的身份。

琉的原名叫云肄璃,因为对过去的不好记忆,他很讨厌自己的名字,我们彼此间叫的都是组织中的代号。

在我们眼里,组织虽然充满血腥,却是个如家一般的存在。

只有那里才能接受我们——至少在二十三世纪是这样。

琉是个理智而高傲的男人,也是我们三人中最善良的一个。

但大多数人都被他冷漠的外表所蒙蔽,就像我亲和的微笑欺骗一样。

善良,是的,琉的确善良,但并不懦弱,而且,他的善良是相对而言的。

或许在我眼中的善良,在别人眼里就是残酷吧,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是可以盖棺定论的。

琉总是心细如针,在关键事情上往往比我更有魄力胆识,手段也异常狠戾,我会与他交好,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你怎么知道我的?药谷不是与外界没有来往了吗?乐黎珑。

令狐冲。

暗夜刑府。

琉说话还是那么简练!我就翻译一下吧——乐黎珑有与药谷联络,我用的假名令狐冲是我们那世界才有的名字,暗夜刑府的资料药谷也掌握了不少。

三大理由,够明确了吧?我找他找得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却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在心里开始了长篇的埋怨。

你好吵。

薛若离不爽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小声碎碎念的家伙,有种刚见面就把他赶出去的冲动。

看见琉微蹙的眉头,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心里抱怨的话全说了出来!?怎么会!难道……琉!我说过不许你这么做的!稍加思考,明白了自己再次被诱导的我,非常生气。

麻烦。

再次解释一下,他想说的话:用心灵窥视太麻烦,还不如干脆用诱导将你心里想说的话全部无法隐瞒地说出。

这就是所谓的出生入死的同伴!?为了省力竟然不顾我的意愿!他明明知道,这样做证明他现在比我强很多,很伤我自尊心的!证明,你能力,在,不强。

这句伤害了我的话就不用我再解释了,一次穿越时空,使我们俩原本差不多的能力,产生了那么大的差距——诱导只有在双方能力相差巨大时才能使用。

以前我受伤时琉曾经对我使用过诱导,那次我也严厉警告过他不许再用了,没想到他还是那么我行我素。

你很爱那个伍云天吧?我看得出来,琉看那家伙的眼神,是我前所未见的温柔。

……薛若离垂下了眼睑,丝丝红晕又一次爬上了双颊。

见此,我也知道他是默认了。

琉,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好。

有条件。

呜,为什么我亲爱的琉也会和我讲条件了?绝对,绝对,绝对是那个该死的伍云天搞的鬼!一定是他把我家的琉带坏的!心存偏见,我明知不是伍云天的错,却还是加在了他头上。

不过,琉是有分寸的人,我相信他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的。

于是,便有些无奈地答应:好,你说。

第一,不许和乐黎珑抢龚宠昀。

可以。

这个要求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虽然不讨厌龚宠昀,但我绝不会对他产生爱意,因为他是我最不想接近的类型。

第二,见一个人。

谁?陌生人。

在琉口中的陌生人,就是对我绝无影响的人.好。

他要保持神秘,我也无意探究,毕竟,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能让我畏惧到避而不见的人。

第三……喂,让你帮我再造个‘风炎’,顺便改一下‘紫霜’而已,要求怎么那么多?第三,不许和药谷为敌。

不难。

可以拒绝。

唉,反正是又是个无关痛痒的要求,说来好象是我比较占便宜,所以——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好了。

薛若离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眼中的无奈与宠溺是不言而喻的。

他一直都很喜欢靳绯旖,就像哥哥疼爱自己的弟弟一般。

对于他不时从双眼中流露出的悲伤,薛若离是心疼的。

不仅是因为多年的友情,更是因为他们的心里有着相似的伤疤,所以感同身受。

小时候,由于他的能力,还不会隐藏自己心事的靳绯旖很害怕能力比自己稍强一些的薛若离。

靳绯旖是个喜欢享受孤独的人,他害怕被人透视的感觉,所以在能控制自己情绪和想法前,他一直躲避着薛若离。

连带着从小就喜欢缠着靳绯旖的琴墨音也刻意疏远着他。

但薛若离从未说过什么,也正因为他的包容,以后他们三人才会形影不离地在一起。

三角形是最不安全的平衡,所以琴墨音才没有向靳绯旖表白。

他知道,一旦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那余下的人必定会退出这个天平。

不过,琴墨音没料到的是,正因如此,靳绯旖才会一直把琴墨音近似表白的暗示当成玩笑——某人在这方面其实比较迟钝,而且,他认为像琴墨音那样做事不计后果,喜欢强取豪夺的人,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看着他们两之间的缓慢发展,薛若离其实也觉得很累。

所以,他有一个打算——既然他们两个都来了四联,琴墨音没有理由不在这里,这样的话,他或许可以……看着看着,琉的目光似乎变了味。

被他这样盯着的我,突然很明显地感到了一股凉意——现在刚入夏吧?……琉?我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嗯?没事的话,带我去我住的房间好不?他点了一下头,刚起身,似又突然想到什么,特意提醒我一件他在这十几年中总结出的经验:记住,这个世界有很多‘隐性异能者’,尽量少接近他们,现在的你没有受过训练。

训练?组织在我们新入时做的。

你是说——‘吸引’?他再次点了下头,便转身带我去了我将要住很久的房间。

吸引,异能者最忌讳的东西,但由于在二十三世纪,异能者不多,所以我们只是接受过很浅显的免疫力训练。

(依靠机械完成。

)因为不喜欢被吸引的感觉,我和歆,琉之间从不做过多的肢体接触。

隐性异能者,并未受过训练及异能特征不强的异能者,在二十三世纪也有,但他们对于我们这些强大的异能者来说,构不成威胁,所以我们经常把他们忽略不计。

只是,听琉的语意,对于现在的我们,他们似乎也会产生吸引。

那么,偻佾神也是……下意识,我又摸上了自己的唇。

可惜背对着我的琉,并没有刻意去窥视我现在的想法,否则,或许结局会不一样……第44章 神月泉第一次见到他,我以为自己见到了精灵;第一次见到他,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见那样一个人,第一次见到他,我以为时间停止了;第一次见到他……我迷惑了。

我在梦中,我知道。

银色的卷发,蕴含着神般的力量,银蓝色的瞳眸,有着世界上最崇高的智慧,难分性别的容貌,是天地间最美最魅的诱惑,仿佛无时不在的浅笑,似在诉说着远古的传说。

西方的明媚和东方的神秘,竟同时出现在他一人的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狂傲气息,在在表明了他非人类的事实。

好不容易,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谁?他的笑意更深了,可我看得出,没有一丝是进入他眼底的。

我不是神,亦不是魔,当然,更不可能是你认为的精灵。

我憎恶虚伪而弱小的人类,却无法反驳自己也有一半这种低等生物的血缘。

说到此,他眼中闪过一缕嘲弄。

不可否认,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嘲笑作为人类的我,更不是对自己的讽刺,而是在表达对整个世界的怨怼与厌恶——我最了解的表情,不是吗?琉带我来到这个药谷附近的巨大峡谷,并对我进行了精神引导。

领我入这个人的梦境,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平静下自己,我尽力不去看他的容貌——如此的美丽,根本不是我能够抵抗的,但我不能为此就放弃了思考,因为我是靳绯旖,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在他面前这么出丑。

下意识的,我对他产生了竞争的欲望,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有一个人,在找你。

我本无意插手,但这是青龙的请求,虽然这一世的他已经不记得我了,我还是不能拒绝他。

你真是个幸运的人,青楼和白虎都站在你这边。

前世的债,今生的情,孽缘……吗?一开始,他是在向我解释,可说着说着,似乎成了自言自语。

即使聪明如我,也不可能听得懂啊。

青龙?白虎?你在说什……好了,时间不多了,算我欠你的吧。

他打断我,说出了找我来的目的,你现在可以选择,回到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身体,还是留下来完成你的使命。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有什么使命吗?还有,回到我原来的身体?别说已经被火化了,就算被保留下来,我的身体应该也腐烂了吧?要是让我回去,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使命又是什么?使命,你没必要知道。

我虽然被封印了,但扭转时空这种小事在我看来也很简单,何况那个世界还有紫魅为你护法。

连冥王予凉都要让我三分。

他不可一世地笑着。

看他不高兴向我解释更多,我也不愿再自讨没趣,继续把头转向他,贪婪地欣赏起他那倾国倾城的美貌。

可能是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耐地问:你决定好了没有?一个男人怎么那样磨磨蹭蹭!被他吼得一愣,好半天,才消化了他的语意,悻悻然道:那么美的人,难得有机会看到,自然要看个够本咯。

我有种感觉——这个人可能是同类!如果我料得没错,他听了我的话,不止不会生气,反而……果然,他没有发威,倒是得意地勾起了个从刚刚到现在唯一真实的笑容:不错嘛,这一世你倒诚实了不少。

我就说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敌得过本殿下的魅力?这一世?殿下?你是朱雀星君火吟凤转世,带你来的人是青龙星君水龙阙转世,另一个在你们那叫什么我忘了,就是以前整天粘着你的,是白虎星君风思琥。

你姐姐前世是我左护法紫魅。

我是天使和人类世界某个皇帝生的半神,拥有最强阴阳师称号天下无敌艳名绝世智计无双的神月泉,你们的主人。

前世的事情我不愿再说,你只管过好现在的生活就好。

来生等我觉醒后自会去找你们。

现在你只需告诉我你的答案便好。

心情一好,神月泉便暴露本性——其实也不怪他,被封了两千年,除了自言自语外几乎没有说话的机会,所以不说还好,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

我承认他的声音的确和他的容貌一样出色,可这不代表我就喜欢听他讲一些难以理解的话啊!只是,我清楚地感觉到,这人的力量绝不下于他的美丽程度,为防祸从口出,我选择了保持沉默。

你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嗳,朱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前世的你就爱笑里藏刀,是我的四大长老中最阴险嘴巴最恶毒的一个。

现在你的能力还没有恢复,青龙也不可能一直保护你,靠白虎那苯小子还不如靠自己……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我当然听了,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可是,看见他那脸你敢说你没认真听的话你就死定了的样子,我还是很墙头草地点着头。

总之,你到底要在哪里呆啊?见我敷衍的态度,神月泉相当不爽地准备赶人了。

留下吧。

我说出了自己的最终选择,没有任何忧郁。

即使苍旎会伤心,我也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即将走向繁华过后的毁灭的世界。

我仍旧是个自私的人啊。

你……依旧那副死样。

紫魅也真是可怜。

好了,事情解决,你可以滚了,死朱雀!说完,神月泉一挥水袖,经过一阵天旋地转,我便又一次回到了无意识状态。

意识消失前,我无奈地想:为什么那么美的人会这样粗鲁啊?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琉担心地望着我,见我睁开了双眼,他才松了口气说:终于。

没想到你太弱。

什么话!?我知道他在道歉啦,可这么说太伤我自尊心了吧?翻译: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这么弱,竟害你昏睡了那么久。

琉,你是那人所说的青龙吗?我开门见山地问。

是。

要我见他有什么意义?不知。

他要见你。

你不记得他了?为何?(为什么要记得他啊?)看来神月泉并没告诉他前世的信息啊。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美人的?我再接再励地想要套出神月泉的讯息——就是有股直觉告诉我,那个人非常重要。

他救过我。

说着,他不经我同意,就将他来四联后的所有记忆借着双手用遗传输到我脑中。

真没料到,那么难的事情,现在的琉做起来竟如此轻松!以前的他可做不到!看来来到四联后,他进步了的可不止是一点点!难怪我们的差距会变的那么大,原来不仅是因为我变弱了,更是因为他变强了!正当我吸收着他的记忆时,琉突然加了句:不用担心,那个人不会伤害我们。

我们大概也不会再遇到他了。

就当是一场虚无的梦吧。

没想到不爱说话的琉竟然一下子说了那么多,我诧异地张大了眼,才发现他是在用心灵感应在和我交谈,害我乱郁闷一把的。

我没有想到,自己那时的一个决定,竟让我后悔了一生。

45 前往西联 在床上躺了两天,琉仍旧不肯让我起来,虽然我喜欢休息,但偷懒诚可贵,自由价更高,我都快闲不住了,偏偏琉就这么空,整日地守在我旁边,我只要一有逃离的念头,他就能立刻发现。

(他以前觉得一直用读心术很累,怎么现在一用到我身上就不嫌麻烦了?)今天,他老人家终于决定放我下床了,可是,原因却在于那个在我住的飞鸿院门口徘徊了一天一夜就是不肯离开的乐黎珑!为了救人。

本来不让,但他师傅救过我。

琉是这样解释的。

没想到那么久没见,琉居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他的意思是:乐黎珑来找我是为了救人,琉本来不想让他打扰我休息(就算天塌了,那也是乐黎珑家的事,他根本没兴趣理睬。

)可是,乐黎珑的师傅药神古长风却救过他一命,不得以,只好让他进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恐怕乐黎珑就是跪在门外,琉也不会甩他吧?)№№№№№№№№№№№№№邪恶分割线再次出场№№№№№№№№№№№№№呜~~~喂……呜~~~呜~~~黎珑!哇~~~~~再装哭也没用,琉……若离是不会离开的,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我习以为常地放任着某只哭倒在我身上,但从琉几乎完全黑了的脸上,我知道,他若再哭下去,有人就要发飙了。

由于读心术的关系,导致琉一讨厌肤浅的人,二讨厌装腔作势的人,三讨厌娘娘腔。

现在不知道琉能力的乐黎珑却在这里挑战他的极限……这可是连我和歆都不敢做的蠢事啊。

听了我的话,乐黎珑不得不趴了起来,生怕我不帮他似的,还哀怨地瞪了我一眼——天见可怜!我可是救了他啊!事情是这样的,喝了杯茶补充了刚刚假哭浪费的体力(口水),乐黎珑把他追着龚宠昀从东联跑到南联,之后又辗转去了西联的事说了个大概。

听得头都大了的我终于耐不住低吼道:重点!被我吓得一愣,乐黎珑万分委屈地说:这不就说了吗?卿卿为了保护我而被那个该死的混蛋的不要脸的狄无尘抓去了!咳,他这样说也太简要了吧?怎么无头无尾的就冒出了这么段呢?黎珑,说清楚!有一天,我和卿卿甜甜蜜蜜地在西联行隆逛集市(?),突然就出现了一大群官兵,二话不说就要抓我,你也知道的,我的医术虽然高明,但武艺就差强人意了些……结果很‘不小心’,你拖累了龚宠昀,他就被抓了?我几乎忍不住偷笑了起来,看乐黎珑那难得的懊悔模样,说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啊!等等!龚宠昀被狄无尘抓了!?不应该啊,我可是代乐黎珑救了他嗳,再怎么翻脸不认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对他下手啊!尤其对新上任帝王来说,百姓(包括江湖人)的口碑是十分重要的,狄无尘不该是那样愚蠢的人呀,莫不是又中了什么毒?但他已经有了阎王令……好一个狄无尘!居然连我也摸不透他了。

乐黎珑听见我的话,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

我不耐烦了,口气微冲地问:到底是也不是?任谁遇见乐黎珑这样的活宝都会像我一样,甚至更加受不了他吧?卿卿是因为我被抓了,可我也没能逃掉。

结果那个混蛋就拿卿卿的命威胁我,要我在半个月内把小旖带过去……结果你就打算把我卖了?我听了无所谓,一旁的琉的眉头都快打结了哟。

乐黎珑听我那么说,自然不会不要命地承认咯,他拼命地向我解释:小旖,这次可是为救卿卿的命啊!若不是没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去暗夜刑府找你,谁知道你竟来了药谷,还有谷主的心肝宝贝为你当门神啊?为此我可在门外吹了一夜冷风呀!拜托!这下我只能求你去救卿卿了啦!当他说到门神时,我明显地看见琉的脸又黑了一层。

我看他那快哭出来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不忍,想想自己现在这半囚禁的状态,便应了他:明天吧,今天我要准备一下。

岂料琉立即坚决地反对:不行!不止乐黎珑,连我也被他吓着了,不解地问:为什么啊?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啊。

闭嘴,就是不行。

琉难得强硬地回答。

那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呢?我记得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上级吧?我也有些恼了——琉很少那么毫无理由地凶我,我的骄傲怎么可能忍受别人对我的命令!?恢复容貌。

什么意思?这下我也被他说得懵了。

古长风,叶蛟龙为你去除死皮,不能走。

看我生气了,琉才向我说明了原由。

哦,这回我懂了,原来他是想让我变好看点啊。

我知道现在的容貌的五官并不丑陋,只是皮肤上似乎因为幼年时某些原因而让人觉着惨不忍睹了些。

看来在药神和毒仙两大高手的帮助下,就算变不漂亮,也不会丑到哪去。

难道……琉,你不会是因为怕我跑了才把我锁在床上的吧?他无言,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去死皮会很痛苦吧?琉还是没有回答,但从他转过去的头,我就知道了。

他还真了解我啊!明知我既怕吃药又怕痛,还不死心。

那么,我拒绝你也会硬来是吗?……我不答应就不能离开药谷对吧?……这是你不许刑府和药谷为敌的根本目的,是怕他们来抢人对吧?…………唉!还是你厉害啊!天地间只怕也就你会把我算计得那么彻底了。

我也懒得和他斗了,于是使用怀柔政策,但我必须去救龚宠昀,所以,别拦我了,我会回来的。

依你的能力,该知道我没有骗你。

看了我许久,琉终于妥协。

小心。

我知道了。

我轻轻笑了,因为琉依旧是那个舍不得我和歆受苦的琉啊!我的武器别忘了哦,回来后就问你要。

第二天,我便和乐黎珑踏上了旅程。

我知道,狄无尘不会真的伤害龚宠昀,因为他还不能得罪作为正派武林元首的乾擎宫。

我会陪着乐黎珑去淌这混水,完全是出于好奇而已。

可惜我忘了,好奇心也是可以害死人的。

谁也没料到,这次去西联,我会再次遇到那两个即将改变我一生的男人。

46 陷阱!? 策马加鞭,我们在五天内就抵达了行隆。

(可怜了我这个在二十三世纪生活的新新人类,经过这几天的洗礼,几乎都要散架了。

)狄无尘的确是个厉害的家伙,我们刚到城门口,就被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士兵们团团围住,请去了西联皇宫。

通过层层检验,狄无尘终于露面,却仍是那样高高在上的架势,让我巨不爽!在二十三世纪,且不论贫富的待遇差异,在表面上也是平等的,哪像这种封建统治时期,见了皇帝还得下跪!(Kasky:如果是琉就不会这么说。

这是生存环境给他们的教育影响,琉是在贫民区出生的,而靳绯旖本来是含着钻石出生的富家少爷。

)一见到狄无尘乐黎珑就冲他大吼:卿卿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狄无尘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自动忽视他的存在。

乐黎珑见此,更是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咬着牙就要挣开那些压着我们的侍卫去动手报夺妻之仇。

我眼明手快地楸住这个被爱情害得失了理智的笨蛋——不这么做,指不定他就被判了个惊扰圣驾,以下犯上的罪名。

他给自己惹了麻烦不算,连累了我就不好了。

眼前这只可能已经成妖了,威力可不是寒铭卿那只狐狸可以媲美的!可我手中的某只好象已经失去控制了,学着那些不会咬人的旺才一样乱吠:混蛋!把卿卿还我!小旖我带来了,你怎么可以不守承诺!?唉!现在封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早知就该在来之前就点了他哑穴。

什么来不及了?他都把我的名字报出去了呗,狄无尘那厮铁定听见了。

小旖?他不是叫令狐冲吗?狄无尘绕有兴致地看着我,口中却显然是在问比较笨的那个。

瞧,人家也看出谁比较聪明了!先防止我对乐黎珑暗示,后质问笨笨的某只,他这招的确够阴。

看乐黎珑那一脸茫然样,说不定他把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都忘了。

我不得不替他开口解释:草民原名令狐旖,因为某些原因,师傅为草民改名令狐冲,但黎珑老是改不了口,所以他也习惯了叫我小旖。

哪个‘以’?狄无尘才不管此刻得不到他卿卿的乐黎珑的表情有多黑,依旧问着些无聊的问题。

旖旎。

狄无尘低头沉思,我看他若不是在盘算着什么诡计,就八成在想:这么美的名字,用在一个丑八怪身上还真是浪费了。

(狄无尘在靳绯旖眼里就这样。

其实,人家狄无尘只是在想以后对于他的称谓要不要改变而已。

)那我以后就叫你‘旖儿’好了。

(虽然奇怪了些,但总比他原先准备的冲儿好听多了。

)我心中略微有些不满:旖儿?怎么跟个女人似的?他在叫谁呢?也不问问我的意愿!正想开骂,但碍于狄无尘现在身份特殊,我只好惶恐地委婉些拒绝:恐怕草民无这福分高攀皇上,还请皇上三思。

拒绝得够明确了吧?虽然我不认为他会听我的。

果然——怎么会?旖儿曾经救过朕一命,如果连旖儿都称不上是朕的友人,那朕就真是个‘孤家寡人’了。

何况如今旖儿的朋友还暂居朕宫中,这就更不能和朕那样疏远了啊。

**!这也行!?你威胁得也太明显了吧?我本来是不想救龚宠昀的啦,可任谁看见我身旁的某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都会觉着——如果拒绝的话会遭天谴吧?我怎么就是那么倒霉呢?偶尔交个朋友也会变成误交损友!看我一脸衰相,狄无尘忍住笑意,开玩笑似的问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叫你‘旖’,如何?随便。

我郁闷地回给他。

怎料他却因我的这句话而错愕地看向我,显然一副吃蹩的样。

见此,我心情大好地笑道:若皇上做不到,便不必勉强了,您仍是至高无上的君王,草民也依旧是那闲云野鹤的庸医。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不确定地问我。

我不解地看着他——就一称谓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吗?如果我能变身成琉,以琉的敏锐观察力,我就该发现周围那些侍卫和乐黎珑那奇怪的表情,可惜,我不能。

他勾起了嘴角,兴味地注视着我,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黑豹,露出了他独有的魔王式笑容。

危险!我的直觉在向我发出警报,我几近无措地看着这个突变的混蛋,试图在他眼里看出些许端倪。

可惜,除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精芒,我什么也没有捕捉到!可以肯定,前面是陷阱,但为了弄清他的目的,我只得往下跳:皇上,草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很快就会懂的,旖。

他说完,大笑着离去,留下一脸疑惑的我,暗叫糟糕的乐黎珑,和一帮似乎被霜打过的侍卫。

47 面圣(1) 啪的一声,原先还好生生地呆在我手中写信的毛笔,立即应声而断。

随之而来的,是我阴冷如地狱阎罗的声音:你·说·什·么!?跟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完全相反,我此刻的表情是温和无害的,虽被不堪的容貌掩去了多数风华,却依旧如冬日里一道明媚的阳光,容易使人忽略其背后的阴暗。

深知我此刻心情的乐黎珑当然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啦——他还没见到他可爱的卿卿哩,怎么能在这里英年早逝了呢?我很温柔,我很温柔……在第n次对自己做完催眠后,终于,我亮出了自己现在所能展现出的最温柔和蔼的表情——孰不知,这个表情在乐黎珑眼里却比我大发雷霆更恐怖。

黎珑啊,你刚刚说什么?能再重复一遍吗?我不是很明白。

在四联的皇族中,只有皇帝和皇后可以互相用名字中的单字称呼,表示亲密无间的意思。

那……那是常识啊,我以为你知道的,还想你什么时候和那个混蛋……他越解释底气越不足,终于低头认错,好啦,我知道你久居山林啦,可我一心想着卿卿,没有仔细听你们说了什么,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居然要叫你‘旖’嘛,来都来不及阻止啊。

哪个人定下这种变态的规矩的!?什么叫做‘伴侣的认证’?太奇怪了吧!谁会想到只有夫妻才能叫名中的单字的?!!!我再也没办法保持平静了,拎着乐黎珑的衣襟愤恨道。

头一次看我那么生气,乐黎珑也有些手足无措了,一个劲地安慰我:其实小旖你也不必那么担心啊,那个混蛋或许只是说着玩玩的,又没有下旨。

你不会没有听过吧?君无戏言!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帝,你以为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会开那种攸关国运的玩笑?我恶狠狠地骂着他没大脑。

本天才死也不会承认,自寻死路的我才是史无前例的大笨蛋!虽然不知道那个狄无尘究竟在搞什么鬼,虽然知道自己的贞操绝对没有疑虑(狄无尘可是个美型至上的家伙,这点我是不会看错的),可我就是不放心——那家伙绝对没安好心!听了我的话,乐黎珑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默默无语了起来。

没办法,我换了只笔,继续写信给我亲爱的琉,只是不知道发不发得过去。

这是篇英文信,我可不认为有人看得懂。

※※※※※※※※※※※※※※传说中郁闷的分割线※※※※※※※※※※※※※※跟在那个级别明显不低的老太监后面,我极其郁闷地为自己的不幸默哀。

被迫在皇宫住了三天,那个狄无尘居然给我闹失踪!明明人还在皇宫,却把我和乐黎珑锁在那鸟不拉屎的冷宫里,而且连龚宠昀一面都没见到。

乐黎珑本来还因为怕被我的怒火波及,躲在一边不敢来烦我,可后来,他再也受不了了——他的卿卿还没回来哩——把我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为了让他闭嘴,我再次发挥我的恶癖,辛辛苦苦给他讲了一夜鬼故事,他才安静了下来。

(吓得连路都走不动了,以后还敢随便惹我?)不过,正因此,现在我必须独自去面圣,自己那该死的准的要命的直觉偏就告诉我这是场鸿门宴。

搞得我又是一阵郁闷……不行不行!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未老先衰!不可以再一个人生闷气了,一定要找个冤大头发泄一下才行。

草民见过皇上。

我弯腰向狄无尘行了个礼,却不知自己此举引来了多少非议。

狄无尘暗自觉得好笑——这个人好生有趣,不止不知伴侣的认证,连入朝面圣的基本礼仪都不懂。

但他表面上没有多说什么,还暗中示意周遭的大臣们噤口,显然认为眼前的人好玩极了。

看过那么多电视剧,我其实知道见皇帝是要跪的,但我偏不要。

首先,我清楚狄无尘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杀我,否则他也不会把我找来,更不会在一个称谓上大做文章。

(这不是小事好不好?Kasky再次为自己宝宝的没常识而汗颜。

)其次,以我的身份,不管是他知道的毒仙之徒还是实际上的刑府尊主,为了不与武林为敌,狄无尘还不会蠢到要杀我。

旖,你又何需如此多礼,以我们的关系,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与朕交心吗?狄无尘故作伤心道,朕知道自己让你很为难,但看你对朕这样生疏,朕真的很痛心。

他这话是存心用来让人误会的吗?把我拖下水有什么好处!我轻笑:草民只是一介布衣,怎敢高攀皇上这样尊贵的人呢?那声‘旖’的戏称,皇上还是早日忘记才好。

汗,我说得舌头都快打结了。

这种恶心的话绝对不是人能说的。

狄无尘对我的话仅是一皱眉,随即又拿出骗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对我说:旖,过来一下。

他坐的地方正是传说中的龙椅,可我没兴趣。

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在搞什么鬼,皇帝的旁边能有什么人?宫女?太监?还是……哼,我才不上当!草民不敢。

你想抗皇命?他的脸突然晴转多云。

我咬着下唇,看众臣子没什么反应,料想这个时空没我们古代那些规矩,便走上了阶梯,来到了狄无尘跟前。

他缓缓起身,在我耳边轻声细语:想救龚宠昀,胜了他们再说。

由于被他吓了一跳,我没有立刻推开他,导致下面的那些大臣以为我们是在亲热,直到狄无尘忽然咬上了我的耳垂,我才猛地惊醒,急忙想推开他,岂料他却纹丝不动,结果竟是我自己往后倒去。

狄无尘像是早有预料般拉回了我,因为冲力,我撞入了他怀中。

说实话,我倒情愿他没有拉我——现在我们的姿势更加暧昧了。

殿上鸦雀无声。

直到有些年迈的大臣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如酷刑般的沉默才宣告结束。

当然,我的脸算是丢尽了。

虽然已经顾不上有没有面子了(反正早丢光了)我仍然扭动着想挣开他的怀抱,在这大热天的,他不热,我还受不了呢。

扭着扭着,我发现了情况不对——喂!什么?你发情也请选对时间地点对象吧?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你老是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你放开我不就好了?不要。

我很热!我也‘热’啊你……不如我下朝后再陪你解渴吧。

狄无尘!!!最后一句,我的忍耐到了极限,对着他大声吼了起来。

我欲哭无泪地用背部感受着那些大臣们对自己的注目礼——面子没了还好,这回里子也没了!我干脆不反抗了,小声问了句:你刚刚说,要救龚宠昀,得胜了谁?狄无尘神秘地在我耳边低语:想知道?不管我们此时的动作有多引人非议,我还是很认真好学,不耻下问地点头。

钓足了我的胃口,狄无尘才公布答案:当然是满朝对你的地位有异义的臣子啊。

对我有异议?没错。

对你的后位有异议。

后位?我没听过这个新名词嗳。

皇后之位咯。

什么!!????48 面圣(2) 出其不意地,我同意了比试。

狄无尘不是笨蛋,我知道的他当然也知道,龚宠昀他确实杀不了,却不代表他不能关押。

乐黎珑对龚宠昀死心塌地的,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长时间的分别?作为令狐冲……或者该说药谷毒仙的嫡传弟子令狐旖,是不可能拒绝乐黎珑的请求的,相对而言,若我拒绝,他就会怀疑我的身份,进而可能威胁到我的大本营——暗夜刑府。

这表面上是让我两难的选择,实际上,对我来说却是最可笑的选择。

我靳绯旖岂是那么好操控的人?以往我总是有意无意地逃避着麻烦,绝对不做没把握的事(当然也有一部分是由于自己的特殊能力),所以在别人看来,我是个做什么都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可是,我不是。

我不喜欢逃避,但我总有无数选择,总能将对自己的伤害减少到最低,我爱添乱的本性和此又恰好相矛盾,如今,我似乎逃不掉了呀。

可是,狄无尘始终没有明白,我若是会那么容易就范的人,当年,杀手鸿便不可能做出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狄无尘真蠢,那个皇后的位置,他就是硬塞给我,我也完全有努力全身而退。

现在,就让他认为我只是个毒师好了。

所以,我站在了帮助乐黎珑那里救龚宠昀出去。

我要打乱狄无尘的如意算盘,然后悄然退场。

第一关,文试。

古之所谓文,无非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琴棋两门,师傅已经将这两样技艺于我倾囊授出,而书法本就是我的强项,画画……虽然在苍旎的熏陶下,我学过素描和水粉画……水墨画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

幸亏没什么人敢在狄无尘警告的目光中提出不满,算是蒙混过关。

诗词歌赋,那就要靠我们伟大的古人们的辛勤劳作了,光我,直接等着丢人吧!第二关,武试。

那个可恶的什么右丞相,教唆狄无尘让我和那个大内第一高手的御前侍卫比武,我这种二流的武功,能和人家比吗!?不过那人倒也识相,比了几下,知道我的底子后,再拖了几招,也就认输了,看来他也是狄无尘的心腹啊。

那些不懂武功的大臣不说话倒没什么,可人家大将军之类的可早就看出了端倪,一脸想笑不敢笑的样真是欠扁——看得出他们早已投靠狄无尘,可见狄无尘的本事的确不一般。

最可恨的是那狄无尘!什么表情嘛!简直是在嘲笑我的能力!可恶,要是我的紫霜或风炎在,我怎会受这样的闷气?第三关,兵法。

这下可遇到我的弱项了,想那《三十六计》,《太公兵法》,《孙子兵法》,都是琉教的,我只勉强记了个大概,还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巨大的羊皮地图,上面标明了四联的地理位置,东联最大,北联最小,其余两联不相伯仲。

东南北三联成三角形,西联呈菱形,除一面连着南北两联,其它部分皆为大海。

这情形,似喜似忧啊。

狄无尘轻笑:看出什么了?西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东联吞并北联只是时间问题。

南联似乎是最繁盛的,却暗藏隐患,而且对西联,怕是虎视眈眈啊。

简明扼要,可惜不够明确。

你的意思是——狄无尘高深莫测地盯着我。

我只得细细为他道来。

西联位置特殊,要攻打西联,必须通过这道潼阳关,我指着进入西联的唯一途径。

要进攻西联,可不容易。

但相对的,这也是西联的绝命之初,如果失了这里,西联便岌岌可危。

西联没有别的地方可做出口。

而且,西联若要攻打别的地方,尤其是东联,必须经过南联或北联,但北联是东联的附属国,所以只有南联可行。

但南联,是不会作为任何国家的通道的。

南联君王李慕飞可不是笨蛋,以他的智慧加上辅政大臣们的能力,不会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对南联,四国鼎立才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说完,我看着狄无尘,见他那兴味盎然的表情,便不等他开口,继续说了下去:南联文化底蕴的确最强,有能力的也不乏其人,可它也有它的隐患。

南联王李慕飞年方十九,尚不足以成大器,其辅政大臣们虽然个个能力出众,但谁也难以服众,彼此间摩擦不断,各番皆有叛乱之心,迟早成为祸患。

东联是最有野心的国家,情势,不用我分析你们也知道啊。

北联就更不用我说了吧?我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大叹自己已经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和我的思想竟完全不同,但我的观点却明显比他们全面的多。

那是当然的,他们的观点并非迂腐,只是我来自二十三世纪,而且他们只看见对自己国家有利的,却忘了认真分析西联的不足之处而已。

我敢肯定,我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乾擎宫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我高兴地想着。

却不明白,自己此举,将为我带来杀身之祸。

49 面圣(3) 在诸臣子赞叹的目光中我站到殿堂中央,向狄无尘询问:草民能否请皇上先完成答应草民的事情?狄无尘倒也没有抵赖:答应你的事朕自然会做到,难道你还不相信朕吗,旖?正因为是你才要怀疑啊!但嘴上还是得学会口是心非:草民不敢。

对付这种人怕也只能虚与委蛇。

在二十三世纪,这样的人太多了,但比狄无尘更厉害的,我倒是没有遇见几个。

狄无尘也没有做更明确的表态,宣布退朝后,却特意将我留了下来。

你真的让我很惊奇呢,遣退了所有闲杂人等,狄无尘开始恢复了那副痞子样,不再以朕自称。

第一次见到你,只觉得你丑,而且是个执着的人,我刻意用那样的态度对你,你却视若无睹。

然后,我又被你那空灵的琴艺所迷惑。

特立独行的解毒方式,与众不同的处世态度,飘忽不定的个性,无一不让我惊讶不已。

今天,你出色的表现更让我见识到你的独特。

当然,你那身武艺……说着,他居然笑了起来!侮辱!这绝对是侮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就练过轻功使毒和暗器,还有就是弹琴下棋,师傅又没教我其它东西!我能和刚刚那个什么高手对上几招还是靠我以前(二十三世纪)练下的基础呢!我练的所谓武技,其实都是软功——即是操控像紫霜那样的丝带之类的武艺,远程杀伤力极强,近身攻击力极弱。

(-_-|||)除非风炎在手,否则我尽量不使用近身攻击。

现在自己这最可恶的弱点竟被眼前这个讨厌鬼用来嘲笑……气死我也!看着我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色,狄无尘突然很欣慰地说:你生气的时候果然比平时可爱多了。

不行了!我要爆发了!该死的狄无尘,我要让你知道我……你真的愿意做我的皇后?狄无尘见我正在竭尽全力思考要如何整他,立刻转移话题。

我有别的选择吗?既然他不以皇帝自居,那声草民我也不想再用了。

没有。

我就知道。

那你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意义吗?当然。

我要确定自己的皇后会不会待嫁逃跑啊。

他狂妄地笑着,格外欠扁。

如果我说不会,你会信我吗?会。

他这次回答得很干脆,倒让我吓了一跳。

你该知道,我不是个正人君子,承诺,我不一定遵守啊。

他就那么相信我?你还会再欺骗我一次吗?狄无尘答非所问。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这句话我问得有些底气不足——他不会已经知道我不是令狐冲了吧?那时,你说过不会走的。

狄无尘的眼神似乎在责备我的欺骗。

那时?他说的,不会是……对了,那次我要去乾擎宫,怕被他阻拦,只好先敷衍一下啦,他不会那么斤斤计较吧?我突地想到,他好象还欠我诊金吧?灵机一动,我理所当然地向他索要起了费用:若我没记错,你还欠我——狄无尘仿佛早就料到我会说什么般,嬉笑着回答:我现在不正要给你?我还没……你早说过了,他迅速打断我的辩驳,你要半壁江山。

那只是戏言!朕的眼里,没有戏言。

狄无尘恢复了他皇帝的姿态,严肃地看着我。

但我知道,他根本是在用这驾驶唬我。

无可奈何,我草草结束了这完全没有意义的话题:草民不会走。

暂时。

他满意地笑了:有你这句话,我很高兴,旖,你不必对我如此客套,毕竟你即将是我的皇后了,不是吗?叫我尘就好。

我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这恼人的地方,忽然听见狄无尘对我说:不过,你最好不要再骗我,否则,若有一天你不得不回到我身边,此生此世,你将再无自由可言。

可怕的人,即使离他那么远,我依旧感受到了他的压迫感。

但,我靳绯旖又怎是他能轻易捉住的人?此生此世?你还能见到我吗?狄无尘,你确实是个厉害的家伙,能轻易惹怒我的人可不多。

(没有超级无赖的水准是做不到的。

)只不过,不想惹来灭顶之灾,就不要再妄想锁住我了,有些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50 红月眠妖 第二天,狄无尘果真遵守了承诺,让我们到他安排的米苏斋见到了龚宠昀。

乐黎珑的反应当然是立即扑上去(越来越像忠狗了……),而我则是注意着龚宠昀的脸色。

突然,我发现他颈项上竟有颗红色半圆状印记,顿时明白了一切。

怎么了?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可能是被我盯得不自在了,龚宠昀一边努力把乐黎珑甩开,一边询问我。

我悠然坐在太师椅上,但脸上却隐隐透着担忧:两个月前,你们刚出乾擎宫时遇见过些什么人?刚出乾擎宫?你问这个干嘛?龚宠昀不解地问。

‘红月眠妖’,中此毒者,初始症状并不明显,也就一个月左右,脖子上会出现一个红色圆印,大约再过一个月后,红圆会慢慢从圆月状变成半圆,中毒者开始时会身体困乏,疲劳,越来越嗜睡,行动渐渐迟缓,直到一睡不醒,呼吸逐渐微弱,红印消失时,便是那人死期,中毒者死后再厉害的医师也查不出死因。

实为天下罕见的奇毒。

一口气说完,我大叹那些长舌妇之不易,讲那么多话,舌头都麻掉了。

不过我也知道,以龚宠昀的武功,为什么会轻易被朝廷那些虾兵蟹将捉住了。

(我原本还以为是乐黎珑拖累的。

)你的意思是——龚宠昀冷静地问。

倒是乐黎珑,弄得比自己中毒还担心:卿卿中毒了!?怎么可能!出了乾擎宫,我明明每次都有检查食物的。

这句话关键!也即是说,要下毒,只有在乾擎宫里才有机会——红月眠妖由于其颜色浓重(深红色),所以要下毒只能放在食物中。

而若要下毒,就得在我离开后。

因为如果我在,想要下毒不被发现,可是有相当大的难度的。

我沉思,目前可能性最大的人,恐怕就是那个十四公子了……不自觉地,我又一次拂上了自己的嘴唇……可恶,为什么每次想到偻佾神我都会想起那个晚上啊!?抬眼,看龚宠昀同样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没有。

乐黎珑很不会看人脸色地追问着他:卿卿,你不会背着我吃了什么东西吧?真是的,就算你不肯吃我准备的东西,也不能乱吃啊。

他光扯开那大嗓门也罢了,说话时,居然还拽着龚宠昀的袖子摇啊摇的,我看那龚宠昀不被他摇得头昏脑胀他是不会放手了。

龚宠昀的耐性显然没我那么好,他猛地甩开乐黎珑的爪子,不留情面地冷声道:你够了没有?谁是你那什么卿卿?我中毒和你没关系吧!因为这句话,气氛霎时冷了下来。

乐黎珑怔怔地注视着龚宠昀,明亮的大眼睛突然黯淡了,其中真真切切地写着受伤两字——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到头来却只得到对方的冷漠,任谁都会伤心的啊。

虽然乐黎珑很迟钝,但他终究只是个普通的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疼痛?面对龚宠昀,他一直都只表现出坚强的一面,所以才让龚宠昀在无意间伤他更重。

听到龚宠昀那么说,连我都有点不舒服了。

本来他们怎么玩我都没意见,但乐黎珑不管再怎么笨,都是我朋友,看他的心意被那么糟蹋,我也于心不忍啊,不如,我来帮他们一下吧——好了,我承认,自己是闲着没事干。

乐黎珑放开龚宠昀的袖子,勉强笑了笑,有些自嘲的味道,但立刻便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对他说:卿卿怎么那么生气呀?我知道自己是太激动了些,可也是因为我太担心你了啊。

然后,他又转身向我走来,严肃地问:小旖,求你告诉我解毒方法。

我发现,乐黎珑在对我说话时,眼睛竟有些湿意,而他也肯定错过了龚宠昀看着他背影时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这些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啊。

要解这毒,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我看他们有戏,便也打消了插手的念头,准备在旁看戏,顺便加把催化剂,这解药,你们不必担心,我绝对能做得出。

但要配合这解药,必须减少睡眠时间。

减少睡眠时间?乐黎珑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做?夜间运动。

夜间运动?笨蛋,我说得这么明确了啊!欢合!我忍无可忍地直接宣布答案。

此言一出,另外两人立刻同时惨白了脸。

龚宠昀我能理解,那你乐黎珑瞎起什么哄啊?我可是在帮你耶。

不可以用别的方式代替吗?乐黎珑几乎是哀求般看着我。

他怎么了?该哀求的人还没求呢,他怎么就肯放弃这个机会呢?不会是阳痿了吧?还是被反攻了?口是心非吧?没有。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不是琉,他们在想什么我可看不见啊。

说完,我很干脆地离开,留给他们一片私人空间培养感情。

(传说防碍人家谈恋爱,走在路上会被猪踢的。

)他们,会怎样发展呢?又有戏看了。

对于这段啼笑因缘,我可是非常看好的。

51 刺客? 在皇宫里住了一个月,我可没有闲着。

虽然嘴上说得很轻松,但这解药的配制是相当复杂的。

而且,由于它不能间断又难以煎制及保存,所以我只好隔两天做一趟。

那真是累啊!阿芙蓉、巴戟天、斑鸠肉、淡竹叶、恶实子……老太医皱着眉头,显然不能理解我配的药物的精妙。

这能有什么功效?依老夫看,这些药根本治不了什么病。

唯一效用大的,就属那蓬莱果的花粉了。

这当然不是用来治病的,这是用来解毒的。

我懒得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配药。

对于我的冷淡,老太医似是早就习惯了,撇了撇嘴,便继续为我打下手。

不久,我将药配好,吩咐道:你去把药熬浓些,送到米苏斋去。

是。

对了,狄……皇上今天怎么没来?我状似无心地问。

回令狐公子,皇上今天应该在迎接东联来使,不便脱身。

哦。

看来我总算可以轻松一两天了。

话说我得知龚宠昀中毒后,当晚就去找狄无尘算帐——在他的手里,龚宠昀中了毒,自然是找他来处理。

其实我知道,不可能是他下的手(狄无尘再厉害,也不可能去乾擎宫下毒嘛),但是,总要有人当冤大头啊!经过我们的一番谈判,终于敲定:他为我找齐药材,等龚宠昀的毒解了,再实行他的立后计划。

由于当初没有明确阻止他来找我,这一个月来,他就每晚都来骚扰我。

早知就要求他让我带龚宠昀他们去宫外治疗了,不过,他恐怕不会同意吧?虽然狄无尘说过他会相信我,但我不会真的笨到相信他所说的。

每天晚上,等他处理好那些奏折后,就会立刻跑来我住的旖旎宫(他改的)报到。

搞得我连觉都睡不了。

真不知他怎么那么有精神!狄无尘跟我说的,大都是各国局势,地理环境优劣,和一些国与国之间的厉害关系。

标准地是在为立后做准备。

我曾问过他,我既没有倾国倾城的面貌,甚至可以说非常丑陋,又没有绝对的权势可以为你分忧,为什么选我?狄无尘的解释和我原先想的不谋而合——他要的是一个能和他一起俯视天下的皇后,而不是一个花瓶。

那些美丽与权势有什么用处?他可以纳她们为妃子,却不可能立一个没有能力的草包为后。

我的反驳是:我是男人!可我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开放到可以立男人为后!狄无尘告诉我,他的父皇就是一个标准的楷模,而且,就是他父皇开了个先例,排除万难,废了后宫,娶了个魔教教主为后,并下旨,西联的君主可以立男人为后,但不许纳男人为妃。

(我想这就是他没有纳我为妃的理由。

)他还极其自大地说,幸好他父皇在遇到那个男人前生下了自己,否则西联不就完蛋了?我嗤笑他,西联皇室血脉那么多,没有他,说不定会更加强盛。

他难得地没有和我吵下去,继续与我探讨国情。

只是走时,他对我说:如果父皇没有生下我,那谁还会要你这种凶巴巴的丑八怪当妻子?从那天起,我就再没有给他过好脸色。

(在二十三世纪,且不说没人会说我丑,就算我真的难看了些好了,怕也没人敢那么说。

而在四联,会不顾别人感受就直接说出这种过分的话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吧?)我知道,狄无尘的狂妄自大是有理由的,因为他有这个能力,但如果这点冒犯了我,那就罪不可恕了!从乐黎珑的话中,我了解到,龚宠昀自从上次被下药后,就再也不许乐黎珑爬上他的床(可以预见乐黎珑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

乐黎珑怕龚宠昀去找别人,所以那时才会那么激动地想反对。

可怜的人啊!于是我就很好心地为他们量身指定了一系列的计划——首先,乐黎珑必须吃一点苦头,虽然龚宠昀的审美观有问题,但姐姐说过,烈男怕缠郎,只要有恒心有毅力,就算是冰山也会被打动。

所以,为了帮他解毒,乐黎珑只好反攻为受,色诱龚宠昀。

其次,永远当受来吸引龚宠昀是没用的,所以等他习惯了乐黎珑的存在后,乐黎珑就要学会若即若离,让他患得患失,直到最后再给他致命一击……不要刺激得太过头就好,让他知道乐黎珑并不是没人要的破鞋,这样,龚宠昀才会珍惜啊。

之后就是重新反攻咯。

小受是没有前途的!最近听那米苏斋夜夜都热闹非凡,看来我的计划果然是最完美的。

(Kasky为某人的邪恶道个歉先,实在没想到某人还有偷听人家xxoo的不良癖好!)今天那个讨厌鬼没来,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没有人跟我说话挺寂寞的呢……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我有被虐倾向吗?整天受狄无尘荼毒居然还能成习惯!?我百无聊赖地用内力弹着走调的琴(不能怪我,我没有用心嘛),等待着第n只乌鸦从天上掉下来。

我发现,古代的音律配上内力的确会形成巨好的效果,每次我弹琴的时候,不管好不好听,那些太监宫女都会立刻逃掉,而每个来我这里刺探的乌鸦(每天都有几只来送死的)都会从天而降,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Kasky:你已经动手了!)奇怪,今天怎么没人掉下来呢?切,皇帝不来,你们也不来,我都快无聊死了!突然,远处响起阵阵喧闹,仔细听,他们好象在叫抓刺客来着,又有好玩的事情了?不对啊,这声音……好象是向我这里来的。

琉没有用心灵感应告诉我他要派人来,暗夜刑府那几只,我没出大事也是不会来的,那是哪个笨蛋来我这旖旎宫来受死啊?苦等了好长时间,终于,一道白影出现在我面前。

靠!老兄,就算要耍帅,也不用在晚上穿着白色的衣服来当刺客吧?抬头看见来人的脸,我蒙了。

怎么是你?好久不见,靳绯旖,或者,我该称你为西联皇后?52 合鸣不敢,十四公子还是叫我绯旖吧。

这皇后之位,我可从没想过要去争啊。

我略带无奈地说。

哦?我可是听说那狄无尘对药谷毒仙的弟子令狐冲志在必得啊。

偻佾神优哉游哉地一屁股坐在我右边,拂上我面前的古筝,赞叹道,那狄无尘对你也算花尽了心思呢,这‘玉骨’琴可是当今十大名器之一,价值上万两黄金,如今却被你如此糟蹋……说着,他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更对外面那些随时可能闯入的侍卫毫不挂心,单用右手弹上了一曲锦上添花。

听了一会儿,我不禁为他高超的技艺而惊叹。

仅仅用一只手,还不能完全表现出所有的技巧,但我却听得出,偻佾神有着不下于我的琴艺。

不自觉地,我抬起左手开始与他合奏这曲平缓的乐律。

许久,一曲终了,我们都没有回过神。

从这首曲子中,我们都明白了彼此的性情与向往,深深为彼此而感慨着。

貌似神离的曲调风格,着实起了互补的作用,可实际上却都将对方的风韵掩盖在自己的琴音下了,使这首曲子虽精湛优美,却失去了它应有的风骨。

偻佾神率先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讪然笑道: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啊。

能把沉痛与洒脱结合得天衣无缝,这世间,怕也仅你一人能做到。

我回之一笑:那么,你呢?雄鹰本非笼中雀,何苦自缚金牢中?我一语双关,一来点出他画地为牢将自己锁于尘世,二来说穿他不以真心示人。

他的音色太内敛,太温吞,明明有着浓烈的戾气,却硬将其改得平和柔缓,不像我,完全把自己的感情释放出来,反而让人迷惑。

有些事,不是光想就能做到的。

我若不留一丝屏障,别人就会回之以真情?你不像那么天真的人啊。

他星眸半闭,轻易将眼中的情绪掩藏。

知道吗?我的家乡有个传说,我岔开话题,开始为他讲起了故事,神的使者,被称为天使,他们有着洁白美丽的翅膀,可以自由在天上展翅高飞,他们纯洁善良,他们活得快乐惬意。

他们的外貌与我们很相似,可我们即使为自己装上翅膀也不能飞,你知道为什么吗?听到我的话,偻佾神显然很感兴趣:我愿洗耳恭听。

我指指他的左胸,说:因为这里。

什么?因为人心,太重。

偻佾神一怔,随即笑开,拨弄着琴弦久久无语。

由于刚刚弹得太出神,所以没有注意到我们之间已经靠得太过接近,近得让我都要诧异——不应该啊,连琉和歆贴近我那么长时间,我都会尽力躲避,为什么会没意识到和他间的距离?我不自在地想拉远自己和偻佾神的间距,放在琴上的手却忽然被抓住。

我想用眼神询问他的用意,但是,在看见那双蕴含着星辰光华的眸子时,我忘了自己想表达什么。

当我反应过来他干了什么时,我们的唇已经紧密贴合了。

为什么?明知没用,为什么还要对我使用能力?第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再冒一次险吗?你不像是这样的人哪。

我尝试靠自己的意识挣脱,因为我知道,施术者是不可能自行解除吸引的。

事实证明,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我失败了。

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上次只能说是试探,偻佾神不知道我也是异能者,可能将其归为意识力强或体质特殊,而这次,他似乎毫无保留地用了所有的力量,能力尚弱的我根本无力摆脱。

我已经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环上了他的背部,他也在热烈回应着我,连最后的意识我恐怕也支撑不了了吧?吸引是只属于异能者之间的互动,只有在一方对另一方使用了能力时,这种吸引才会产生作用,起到催情的功效。

除非被施术者精神力强劲,或者能力远在施术者之上,才能破解这讨厌的吸引。

不知不觉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隆隆的吵闹声逐渐接近,好象是一大群人往这里来了……一大群人!?我怎么忘了?他们是在抓刺客!用尽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神志,我勉强动了动本来已经不受我控制的右手,狠狠地掐着左手手背。

靠着那瞬间的清醒,我终于推开了偻佾神。

看他那茫然无措的表情,我纵然有再多的愤怒也顿时发不出来了。

也罢,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处男,和妲己也做了好几次了,再和他接两次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已经开始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了。

—_—|||)这时,宫外传来一道较为沙哑厚重的嗓音:令狐公子,皇宫内出现刺客,我等必须尽义务搜查每个角落,还望公子见谅。

我整了整半褪的衣衫,从容不迫地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到他们的耳中:不必,我这旖旎宫还不劳诸位费心。

我正在制作药物,你们进来也只是死路一条,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当不起。

若你们非要硬闯,请领了皇上圣旨再来。

有我这句话,他们可没有人敢再多说了一个字了。

毕竟,我是毒仙弟子,没有人敢怀疑我做的药的毒性能否将他们致于死地。

毕竟,我是他们的未来皇后(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毕竟,他们不认为刺客到了我手里还能活着出去。

(我有那么残忍吗?>_<。

)而狄无尘是不会为此而放下那些东联来使的,所以我才敢那么说。

等确定那些侍卫都离开后,我回过头,不期然再次与偻佾神的视线相交,他马上尴尬地别过头。

我潇洒地说:不必如此介怀,我体质比较特殊,一般来说你的能力对我没用。

但我希望经过这次后,你可以不要再对我用那个了,否则下次可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我这次不是为了对你使用摄魂术,而是为了再次确定一下。

他笑得有些腼腆。

我不明白,他究竟冒险想确定什么?刚刚如果我没有停下,说不定明天早上我们中有一个就被另一个上了!我是不介意上他啦,我对床伴的性别没什么特定的要求的,可他能忍受吗?而且,失去了意识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到底谁该当攻,我是不能忍受自己被男人……但他的武功好象比我高出了不止一点点……我的危险比较大……听他那么解释,我不免有点不高兴地问:你想确定什么?我的家族是个古老的巫术世家,我继承了他们中罕见的‘摄魂术’,从小到大没有失败过,你是唯一一次例外。

我这次回本家就是为了弄清原委的。

偻佾神向我解释,像你这么随意的人,就算有了暗夜刑府也不会去仔细了解江湖事的吧?我跟你说过的,我名字中的‘佾’,就取自本家的‘佾云斋’。

爹告诉我,我可能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赐良缘,要我再来找你确认一下。

我晕!他们这个世界是这样解释的吗?那只是最普通的吸引而已呀!照他们这样说,我们的组织里不是随处可见罗密欧与茱丽叶了吗?偻佾神,你爹还告诉你什么?我忍俊不禁地问。

他说,除非是本家,否则一般是没人拥有抗拒‘摄魂术’的能力的,而本家的人是不可以互相使用能力的,否则会被神明惩罚……你笑什么?自幼接受这种迷信教育的偻佾神看靳绯旖笑得花枝乱展的,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家很有趣而已。

我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能力。

那么,你这次来确认好后,还有什么事要做呢?第一,当然是帮宫主带回逃家已久的副宫主咯。

第二……副宫主?乾擎宫还有副宫主?龚宠昀吗?我的资料上怎么没有这条?如果有才叫不正常,龚宠昀是乾擎宫第一高手,这点你恐怕不知道吧?由于他天性闲散,所以老宫主才会让龚泽叶当宫主,他打下手。

如今,龚泽叶处理不过来了,只好将他招回去。

哦,我想想也对,不然那次偻佾神被囚禁怎么是龚宠昀去解救呢?那第二是什么?你啊。

我?我选定的人,要当人家的皇后了,我怎么能不来抢亲呢?又一个疯子!?53 天赐良缘?-_- 从前有一只美丽的天鹅,有一天,它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浑身的羽毛都被曛黑了,它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于是脱离了群队。

在路上,它遇到了一个奸商,因为天鹅肉的美味,奸商看中了它。

于是,他对天鹅诉说着虚假的爱意,并把它捆在身边。

然后,天鹅面前又出现了一个男巫,他认为黑色的天鹅是神的启示,所以想把天鹅从奸商那里抢过来。

依旧是以爱的名义。

他们没有想过天鹅究竟要的是什么,也没有想过爱情对天鹅来说有什么意义。

天鹅不懂爱情。

天鹅向往天空。

他们却想靠自己的力量将它锁在牢笼中。

可笑的寓言故事,不是吗?我才不是什么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的天鹅,所以,想锁住我?哼,拿命来换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

※※※z※※y※※b※※g※※※我揉着微疼的太阳穴,试着与偻佾神沟通:我不是什么吉祥物!我知道,你是我的天赐良缘啊。

偻佾神露出了你真迟钝的表情。

俨然已经将我当成了他的老婆。

我错了!原本以为他即使不是个谦和君子,最起码也应该比狄无尘要好得多,可现在,他已经将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彻底推翻!这个人和狄无尘是一个档次的!绝对都有把我气疯的能力!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被另外两个男人追也就算了,偏偏他们的理由都那么可恶,好象自己不要我就没人要了一样(Kasky:这是偏见!偻佾神知道自己的情敌的存在哦。

),他们就认为我这么没有魅力吗?虽然现在的身体丑了些,但天才的吸引力是超强的,等我去药谷整容了以后,看谁还敢那么想!我发觉,你似乎很喜欢笑啊,总是笑得让人……呃,不太……不太……偻佾神看着我的笑容,却又找不出合理的形容词。

我很善良地替他说:不太舒服?很冷?一边说,我一边靠近着他,脸上的笑容有恶魔化的趋势。

没见过我这一面的偻佾神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缓慢挪着,试图让自己脱离风暴圈。

但很明显,我走得比他挪得快多了。

呐,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龚宠昀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吗?咦?他中毒了?偻佾神想装蒜,可惜逃不过我精准的直觉。

你不可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对自己的推测那么自信的,偻佾神站起身,拍了拍被压皱的白衣,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出真相,我的确知道,但毒,不是我下的。

只是,你想问的‘我背后的人’,就是让龚宠昀中毒的策划者。

恕我不能告诉你更多。

我满意地笑了,转身离开他,正当他疑惑我想干什么时,我用了一招千里传音,让五里内的侍卫全部听见——来人啊!抓刺客!刺客在旖旎宫!再次转身,我巧笑着看他要如何处理。

你……偻佾神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一下子还没放映过来。

我暂时不会离开皇宫,龚宠昀也不会,你知道为什么的。

我冷声道,告诉你的交易人,龚宠昀是乐黎珑的的人,乐黎珑是我的朋友,若他妄图对他们怎么样,暗夜刑府和药谷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

……你不走吗?追兵来了哦。

我会再来找你的。

不要了吧?我可不想再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了。

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听的。

旖旎乱天下(穿越时空)阴谋篇————Kasky[下]54 米苏斋从偻佾神口中,我最起码了解了三件事情:第一,偻佾神幕后的人有着强大的势力,以及不可曝光的身份,绝大多数的可能是朝廷中人,且有着不低的地位。

那人的目的是削弱乾擎宫的力量,所以才对副宫主龚宠昀下手,为了避免得罪乾擎宫,那人在龚宠昀离开乾擎宫时对他用了红月眠妖这种在人死后不容易查出症状的毒。

第二,偻佾神说得很清楚,那个神秘人是他的交易人,所以他们存在利益关系却没有主仆情谊,相对而言是比较容易处理的。

第三,乾擎宫里有内鬼,而且是地位很高并和龚宠昀关系不错的那种——一般龚宠昀要偷偷离开乾擎宫,会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相信应该是那十六……除掉偻佾神是十五个公子……之一。

当然,也不排除是偻佾神告诉那人的,但我的直觉说,龚宠昀和偻佾神最近关系不怎么样。

看来在乾擎宫没有安定下来前,我是不能让乐黎珑入赘了。

好烦啊,真不想插手那些无聊的事情呢,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安分分地当一只绝世大米虫。

大不了,我就做主让龚宠昀嫁到药谷去,反正药谷谷主已经是个楷模了,也不差他们一对。

那个谁不是说过吗?船到桥头自然直。

(Kasky:是麻仓叶! 旖:哦,可我比较喜欢好和安娜。

 Kasky:也就你那么白,会把他们的性别弄错。

旖:……你活腻味了?)№№№№№№№№№某人修理作者的分割线№№№№№№№№№№几天后,我亲自去了趟米苏斋,发现龚宠昀脖子上的红印已经消失了,但眼睛周围却和某人一样明显地浮现着黑眼圈——他们相当勤劳啊。

确认红月眠妖已经被解除后,我不禁欣喜并惋惜了起来。

欣喜,我第一次解这种毒(本来只有在书上见过)便能成功,说明我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惋惜,自然是为了与狄无尘的约定。

这奢华的宫廷生活即将一去不复返啦!自那日以后,偻佾神便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狄无尘则因为东联来使还没走,所以也没空来烦我,真是……太无聊啦!收回前言,我情愿不当米虫之王,也不要过这种没人可以欺负的庸碌生活!(由于某只的不良行径,所以宫中已达成共识: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算死了老公也不能进那旖旎宫一步——宫中只有宫女和太监。

)在想什么呢?小旖?乐黎珑见靳绯旖一进屋,除了查看龚宠昀的情况,就是坐在椅子上发呆,不免有些不悦——他还要继续和卿卿培养感情哩!有什么话就直说啊,我们又不是外人。

对于审美观异于常人的龚宠昀来说,靳绯旖恰巧就是那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而乐黎珑就是绝世丑男),所以,乐黎珑虽然感谢靳绯旖帮忙撮合自己和龚宠昀,却非常不欢迎他来与龚宠昀见面。

此刻,看着龚宠昀对着发呆中的靳绯旖发呆(这话怎么那么拗口?),乐黎珑真是有一万个不爽!乐黎珑的心理感受:混蛋!我抛弃身为攻方的原则被你xxoo又ooxx了那么多次,居然还比不上他?!好,卿卿你今晚就等着为夫让你欲仙欲死吧!听武师傅说在下面也可以让上面的人深受折磨呢,虽然现在我要按计划先让你依赖我,还不能反攻,但总有一天,你绝对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的!竟敢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以下省略n字)感觉到周围空气急剧降温,龚宠昀突然打了个激灵,警觉地向乐黎珑望去。

当他对上乐黎珑的眼神时,只见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正巴巴地瞅着自己,好多年没产生过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哈!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着乐黎珑的眼神瞬间从恶狠狠的大灰狼变成柔弱的小红帽的,看来乐黎珑就将我的绝学学得差不多了啊!佩服佩服!可怜的龚宠昀啊,抓着要点的乐黎珑可不好对付了,我为你默哀一秒先。

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要准备走了,就明天。

不想防碍他们打情骂俏,我直接了当说出了来意。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深情对视的两人的目光。

乐黎珑诧异地看向我,完全没想到我竟然会说得那么直白。

他连忙用眼神示意我,外面有很多老鼠,如今我这样说出来,难道不想逃出去了吗?狄无尘会放你们出去的。

我点明,是会放他们出去,而不是放我出去。

师傅就交由师兄你来照顾了,让琉他们不要太想我。

有什么事就去我府上解决。

(去通知琉和暗夜刑府)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乐黎珑不可能不明白。

幸亏他去找我的时候我正在药谷,所以他知道我说的琉是谁。

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我的意思了。

但有人不懂。

你不会真的要当皇后吧?那个狄无尘不会真的爱你的!龚宠昀和我相处时间不长,自然不能领会我话外之音。

哥说过,他根本是个登徒子!在他眼里,狄无尘完全配不上我,更通俗地说,狄无尘就像癞蛤蟆一样,想吃我这天鹅肉。

(这倒是和我的寓言故事相仿。

)懒得与他纠缠下去,我笑着敷衍:不用那么紧张,等以后狄无尘厌倦了和我玩游戏后,他自会放我出来。

倒是你,要记住,不要回乾擎宫,那里很危险,别忘了你身上的毒。

好好照顾黎珑,若他有什么闪失,我日后定会找你算帐。

也不等他再说什么,我转向乐黎珑,坏心地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动什么坏脑筋,明天就要出宫了,今晚要好·生·休·息!不要搞得太过分!此言一出,在场的两只立刻展现出平时难得一见的精彩表情。

真是——太可爱啦!哼,谁叫你刚才对我这个月老态度那么恶劣的?我挑衅地笑看着敢怒不敢言的乐黎珑,恶质地用密耳传音告诉他:偶尔禁欲对身体有好处。

省得以后当惯了小受当攻时就忘了该怎么做。

接下来,我就该去找狄无尘了。

55 御书房(御书房)你是说,要我放乐黎珑他们走?狄无尘从文案上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那两颗留住你的棋子?真是比我还坦率啊!是。

既然他要直话直说,我也不用跟他拐弯抹角。

凭什么?你说过,会相信我。

但那不代表我会毫无理由地这么做。

真的不能放他们走?不能。

你是个很会物尽其用的人呢。

我不带任何感情地称赞道。

那是当然。

这个世界上的人,若不能为我所用,还能干什么?剩下的,只是无用的废物。

他不可一世地接受着我的赞美。

强忍住暴扁他的愿望,我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他谈判:如果我能为你得到东联此次带来的‘碧海珊瑚’和‘共工书’,你可否放过他们?笑话!如果东联的押运使者是那么好对付的,我根本不必在这里伤脑筋了。

狄无尘似乎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看来他已经试过了—_—|||)从前段时间狄无尘的话语中,我了解到,东联这次送礼,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

东联王公西梓程(公西是复姓)有意把自己的六公主公西钰嫁与狄无尘为后,故将国宝碧海珊瑚和共工书送与狄无尘,如今东联的第一批使者已经抵达,第二批运送货物的算算也即将到达东联边境,如果让他们送到西联,西联就不能让它们丢失被盗,否则很可能引起东西两联的战争——这正合了公西梓程的意!以当前的局势来看,处于强盛顶峰的东联显然不会姑息刚刚从夺位风波中过度过来,正在发展中的西联,所以他们要将六公主嫁入西联以达到暗中控制西联的目的。

而倘若那六公主嫁了过来,狄无尘就必须封她为后,不然就是不给东联面子,这样更容易引发战争,也更让东联理直气壮些。

若真打起来,东联自要付出些代价,且时间绝对不会短,毕竟西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但吃亏的,也一定是尚未恢复元气的西联。

东联要攻击西联,必会经过北联,因为弱小的北联是东联的附属国。

若打起来,最倒霉的肯定是北联,而且,说不定,东联还会趁机吞并北联,而接下去,就是南联了吧?东联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啊!不过,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我可以在他们来西联之前让人截下他们。

我一旋身坐在了狄无尘椅子的边缘,随手拿上一张奏折,翻了翻,看着那些所谓的国家大事,心中失笑道:这些小事,居然还能堆上这里,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国家已经大难临头了吗?哦?狄无尘像是被我引起了兴趣,挪了挪身让我坐在了他身畔,你?一个药谷的‘闲云野鹤’?哼!还一国之君咧,心胸那么狭隘!我是用自己是闲云野鹤敷衍过他啦,但也不用那么记仇吧?看来要下狠招了:有乾擎宫,药谷,还不够?呵,乾擎宫不会出手的,即使我和那龚泽叶关系不错,他们武林中人也不会破例管这事,更何况他们乾擎宫可是建在东联的啊,难道他们会为你得罪东联王?他依旧不信。

我最后加了一剂重药——乾擎宫主的‘极天令’!狄无尘见到我手中的令牌,难以置信地喊道。

我轻笑(其实是干笑,因为我居然一直不知道这块东西叫极天令>_<|||):我为乾擎宫的十四公子解毒,龚泽叶还欠我三件事,你现在相信了吧?狄无尘思虑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样的话,你不是就得自己去那乾擎宫了吗?怎么?还担心我会跑了不成?不如,就让龚宠昀和乐黎珑代替我去好了。

但是,由于这次行动要保密,你必须阻止任何跟踪,否则,失败的罪过可不在我身上。

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这是我在没有把握欺骗成功时最常用的招数,让他相信我眼中的诚意——等待着他的抉择。

在与我对视许久后,狄无尘妥协:好,我就再信你一次。

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放心,我从不大没把握的仗。

就请你等着我的连环计吧!……喂,狄无尘。

怎么了?你的手可以拿开了吗?我试图掰开他不知何时放上我腰间的手,可惜不多久,我就发现这好象只带来反作用,结果是——他越搂越紧了!他很明确地回答:不要!我尝试用内力震开他,却发现他竟仍然稳如泰山地处在那儿不动。

可恶!我忘了他武功已经恢复了!虽说我的身体因为师傅的那些灵药而拥有罕见的内力,可我依然动不了他,看来他身体里的内力即使在江湖上也一定是在十名之内!可,现在,这不是重点!放……唔……第几次了?我居然又被一个男人强吻!!?为什么?为什么二十三世纪那绝美的自己没人要,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变得那么丑就一下在那么抢手了!?(Kasky:那是因为你在二十三世纪还有个护草使者!)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瞎眼了?这个吻,让我体会到——狄无尘的吻技……真是该死的出色!他又一次伤害了身为男子的我的尊严!为什么我连吻技都比不上他?!居然还在受他的引导!!!这个混蛋!花花公子!自大狂!讨厌鬼!◆□▲↑↓←→↖↗★☆﹌△*(已经抓狂了>_<)吻罢,在我还处于缺氧状态时,狄无尘好死不死地加了句:不用感谢我,就当这是谢礼吧,反正你也马上就是我的皇后了。

这个……这个……刚想开骂,我发现……我已经没有形容词可以说了……56 黑夜孕育什么?——鸿……鸿!——是你吗,琉?——是。

要做什么?(你找我来需要我干什么?)——拜托,用心灵交流你也要把话说得那么省啊?——鸿!(少说废话!)——好啦,你听我说哦。

狄无尘明天就要招告天下立我为后了,不用阻止。

我是绝对不会真的嫁给他的。

你去把他定的婚期查出来,他不会把时间告诉我让我早做准备的。

所以你要先把那两样东西交给他,取得他的信任,他不知道我们能这样互相传达讯息,手下应该也没有异能者。

对了,你将人安排在哪儿?——按时间,城外五百米内。

(按时间推算,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城外五百米内了。

)——你做的烟花能用吗?——什么? ︿_︿(你敢再说一遍试试?!)——那个……请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怎么敢质疑你的能力呢?琉的技术可是最厉害的啊!(狗腿中>_<)——好自为之。

(别给我再添乱!)(就这样,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远程心灵交流草草结束。

)⑧+⑦+⑥+⑤+④+③+②+①-②-③-④-⑤-⑥-⑦-⑧在可以称得上是一望无边的御花园里,狄无尘耐心地陪我听着让人困顿不已的民间小调,表面上似乎很愉悦,其实内心里已经快忍无可忍了。

我们在憋。

谁先忍不住,谁就输了。

我让人找来了那些常在饭馆里唱小曲的民间艺人,原本只是想欣赏一下这个世界的风情,没想到却把狄无尘吸引了过来(他是在皇家长大的,所以没有听过民间曲调。

),我原就没指望过这种无聊的东西会好听,可也没料到会如此让人难以忍受!结果就是——我们在这里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对于能整到狄无尘,我是很高兴啦,但前提是不要把我自己带上啊!现在倒好,我不想承认自己没有艺术细胞,狄无尘也是,结果我们只能坐在这儿干瞪眼!呜~~~难道我要认输!?不!!!!!!!我死也不会再输给他一次!!!!!!!!!!!!!!!(感情这只还在为上次吻技不如人而郁闷……)可能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在我几乎快阵亡的前一刻,一个很眼熟的侍卫(人家大内第一高手在一个月前刚刚放过水给你,你倒是很忘恩负义嘛!)跑来在狄无尘耳边吹了阵风,就见狄无尘立刻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虽然他说得很小声,但受过乐黎珑专业指导的我怎么可能听不见?不就是琉来了吗?跑那么快,以为我看不到他那如释重负的表情了?嘿嘿,活该!他一走,我立即让人撤了那些艺人,拿来我的玉骨(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尽全力弹了一曲,确定清洗了自己的耳朵后,才停了下来。

头晕脑胀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远处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⑧+⑦+⑥+⑤+④+③+②+①-②-③-④-⑤-⑥-⑦-⑧(当夜,行隆城外。

)柳左使,真的要把这些消息传到城里去?莫岚不确定地问。

柳烟无奈地颔首:没办法,这是尊主大人的命令。

我想药谷的人还不至于骗我们。

(Kasky:错了,这是琉的决断,他就是骗了你们!)那东联就交给我了。

慕容天衣一脸兴奋地将在东联散播谣言的任务拦到自己身上,和靳绯旖在一起时间久了,他也越来越喜欢做这种危害国家危害人民危害公物的事情了。

(旖:怎么又素偶滴错!?)南联。

巫眠月也选了一个。

反应慢了一拍的莫岚没的选择:那么说,我只能选北联了?云想衣见他抱怨,自然心里不平衡了:我还不高兴呢!你们都比较安全,我和心就得去皇宫冒险了!刚刚千里迢迢赶来就要准备下一场‘战役’,我们云部夜屋的人怎么看也更不容易!尊主也真是的,老给我们添乱!慕容天衣嗤笑:你也别埋怨了,如果有一天他不给我们添麻烦,你还会不习惯呢。

莫岚设想了一下那一天的到来,不禁一阵哆嗦:那不叫不习惯好不?那叫心慌!谁知道他平静了后会不会一下子惹出什么更恐怖的事情来?好了,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当务之急是要把尊主救出来。

柳烟不想再听他们妖言惑众扰乱军心——他们再说下去,连他都要怀疑救那个人出来到底正不正确了。

你们记住,散播消息时……千万不要留下证据,以免破坏了暗夜刑府的声誉!莫岚及慕容天衣异口同声地代他说了下去。

谁不知道,暗夜刑府主要的经济来源就在于贩卖消息,如果声誉被破坏了,他们还靠什么混饭吃?柳烟在让他们散播谣言时一向是那样教育他们的,久而久之,他们早已把这句话背得滚瓜烂熟了。

怎么了?那个靳绯旖有那么可怕吗?本来在一旁哀怨地思念着老婆的伍云天听见他们的话,好奇地探过头来问。

靳绯旖在我的印象中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啊。

没见识过某人恐怖之处的伍云天如是想。

(他只见过和自己抢老婆时,对琉撒完娇转身就对他做鬼脸的小旖。

)不知道我们痛苦的人没资格这么说!莫岚,慕容天衣,云想衣非常默契地同时吼道。

柳烟也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而巫眠月则是懒得理他这种不知民间疾苦的家伙。

自讨没趣的伍云天耸耸肩,识相地闭嘴。

自始至终,夜夜心都很安静地在旁边充当听众,别人以为他是天性冷漠,其实他只是在盘算着救出靳绯旖时要不要来点小小的失误,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若此时靳绯旖在这里,他一定会让众人有一段毕生难忘的美好回忆吧?夜,静悄悄。

阴谋,总是在这种时刻孕育而出的。

57自乐黎珑他们两人离开十天后,六月一日,正是游戏好时节。

东联的第二批使团将在今日全军覆没。

很不巧,东联边境,正是药谷附近,正在乾擎宫范围内,正好,我亲爱的暗夜刑府接到琉的通知,抵达了那里。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一样不缺。

呵呵,显然,东联的人早有准备,当乾擎宫的人到那里时,东联使者提前准备了埋伏。

但他们还是失败了。

乾擎宫只是个饵,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药谷再去突袭,最后,暗夜刑府的夜屋首次发挥了他们惊人的实力。

而云部,很不辱使命地趁乱将那两样东西偷天换日。

(一直没让这两个部门完全发挥出实力真是太正确了,就算东联和狄无尘事后调查起来,也不可能查得出。

因此,我才没用上其他三部。

)我说过,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狄无尘会不信任我,并且在不远处设援兵,这我是早就料到的。

之所以我要让云部的人先去迷晕他们,是因为一来我不想依靠那个自大狂,二来我更不想让他的人注意到暗夜刑府的存在。

而乾擎宫可能被埋伏,我也同样早就料到了。

这是一个连环计,也是一个教训,既帮我引开了东联主力兵的注意力,又明确告诉了乾擎宫内鬼的存在。

除非是血的教训,否则,从龚泽叶对偻佾神的重视程度来看,以小见大,他恐怕不会相信属下中会存在吃里爬外的叛徒吧?如果我直接告诉他你的人里有内鬼,他或许不止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认为我有心挑拨离间呢。

这样的哑巴亏我可不吃!会消化不良的。

与其这么做,还不如让他自己来尝些教训,促使他去查,我也可以省点儿麻烦。

而从这件事情上,我知道了,偻佾神的交易人绝对是东联权贵,且极有可能是皇族着人。

偻佾神,你究竟是哪一边的人?☆☆☆☆☆☆☆★★★★★★★★新尝试的分割线★★★★★★★★☆☆☆☆☆☆☆狄无尘坐在铺着虎皮的红木椅子上,听着下属的报告,脸上虽是面无表情,心中却汹涌澎湃——令狐旖,你果然不简单!居然能在千里外运筹帷幄,夺下那东联至宝。

那些随后抵达的神秘人,应该就是药谷的人了吧?药谷隐世多年,竟然还拥有那么强劲的力量,真是出乎我的意料!(Kasky:猜错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留了援兵?就算知道了,你也不用让他们集体昏睡三天吧?幸好我要立你为后,不然,像你这样的人,是不能留的!‘碧海珊瑚’和‘共工书’现在在哪里?举手止住手下满脸崇拜的滔滔不绝,狄无尘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回禀主上,那两样宝物现在在药谷的人手中,被一个名为‘琉’的男子所得,据说马上就能送到行隆,但那人行踪飘忽,目前我等还没有他确切的……说着,那名男子不觉间已汗流浃背。

琉?应该就是上次令狐旖与乐黎珑他们谈话中提到的琉了吧?即是说,你们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东西送来?狄无尘剑眉微皱,打断那人的解释。

那人闻言,立刻跪倒在地,道: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提前认错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谁都知道,一旦狄无尘生气,谁的命都保不住。

但这次,狄无尘并没有如那人想的那样大发雷霆,只是挥手遣退了他:下去吧,如果你真的无能,我也不会用你。

怪只怪那药谷的人太过聪明。

连他重用的属下也无能为力。

其实,狄无尘不知道,那个琉,可是药谷最厉害的人之一,能力与谷主伍云天不相上下,更不知道,那个琉的本事,绝对不在令狐旖之下!(与此同时,行隆城门不远处,一道身着朱雀红色长衫的绝色身影飘然而至。

)麻烦。

找个无人之地,将随手扔在马背上的碧海珊瑚和共工书拿下来,仔细地藏在他特制的贴身护具里,薛若离不满地吐出这两个字。

感情他也是个懒散的主儿。

薛若离为了顺利摆脱狄无尘的人的跟踪,已经费了不少心思,现在终于到达行隆,谨慎的他自然要更加警惕,而且,他此次前来,并非为送东西,而是为了劫人。

听过乐黎珑那番添油加醋(诽谤狄无尘)的叙述后,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的薛若离立即明白了靳绯旖的用意,很配合地率领药谷的主干人员和随后赶来的夜屋云部一起夺下了那两样宝物。

然后不顾伍云天的强烈反对亲自将它们带来了行隆。

这是靳绯旖的目的,因为他完全相信薛若离的能力。

这不是赌博,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靳绯旖的游戏。

赌博?他绝不会把自己搭上去。

这次,输的人,是东联,也是狄无尘!58 前夕西联的宫殿颇有几分印度建筑的风采,而其中最具特色的代表之一就是狄无尘住的昼阳宫,它的外观就像那印度亚穆纳河畔的老堡。

只是颜色不太一样而已。

西联的宫殿大多偏向金红银三色。

金者为尊,银者为贵,红者为辅。

金色的宫殿,除了皇帝寝宫昼阳殿及议政厅外,也就那御书房了(虽说只有这三处,但他们的面积加起来却占了皇宫的五分之一。

);银色,是那些皇后妃子们住的地方;红色,是御膳房等下人才会住的地方,面积也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

其它颜色是公主皇子和宾客呆的。

但我现在住的旖旎宫是不一样的,紫色在宫廷中属于禁色,是不吉利的色彩,会造这座宫殿只为一个人——茯泱教(天下第一魔教)前教主,前西联皇后水深蓝。

我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特殊的宫殿。

它原本叫魅羽宫,我会看中它,无非是为了他的颜色。

紫色是忧郁,是神秘,是魔魅,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因此我还被某人戏称天生就是皇后的料,结果,这里就成了我的旖旎宫。

现在,在这座宫殿里,一个一身蓝衣的人正在奋力推开旁边紧粘着自己的黄衣无赖。

这个蓝衣人就是我,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自然就是狄无尘。

我说过!如果你不把那身衣服换掉就离开这里!我再次推开他时,把这句话说出了第四遍。

你到底这是怎么了?狄无尘终于被我惹火了,一把将我圈在怀中……这段时间,他老是对我做些奇怪的动作,所以我也习惯了接吻这种小事,反正都是男人,他又美貌至上,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只是玩玩罢了,谁也没吃亏。

(Kasky:汗!迟钝的家伙—_—|||这你也能习惯的?别说你是我写的。

)只不过,这次我却死命地推拒着他。

察觉到我的反常,狄无尘放开了我,似乎有点紧张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生病了吗?获得解脱的我立刻倒在地上干呕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回答:衣服去……换……黄色……不要!还好早上起床到现在因为太恶心都没有吃过东西,否则这会儿一定吐得天昏地暗!你……好吧,但你呆会儿必须告诉我原因。

见我如此痛苦,狄无尘才妥协,摆驾回了他自己的昼阳宫换衣服。

等等!我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他深呼吸了一下,保证他自己不会揍人,才转身问我。

不要穿红色!因为我那时穿的也是红色。

……半小时后,我刚缓过气来,狄无尘便过来了,让我感叹自己的休息时间又没了。

这次他穿了一件与我穿的颜色相仿的宝蓝色衣服(防止我临时又把什么颜色列为禁色),让我不免小小地感动了一下——狄无尘这种只会顾好自己感受的人会为我考虑那么多,我已经该庆幸了。

你……不等他问,我便很诚实地回答:因为噩梦啦。

里面讨厌的东西都是黄色的。

说完这句话,我早有预料地接下去:不许笑!可我说得还是太晚了,狄无尘已经在那里笑得形象尽失。

该死的!我明明知道他会以取笑我,让我发火,为什么我就不能随便找个理由骗他呢?可能……是因为他方才为我流露出的一点担心吧……但我说的还是有保留的。

那不是普通的噩梦,那是琉传来的镜像(经过折射传来的幻象)!琉说,这是那个神月泉让他带来给我的,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到。

他还说,这是神月泉为我占星而获的启示。

梦中,我刚一张开眼,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飞速下坠!那情形,似乎我是从悬崖上坠落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可能那么不小心的!更不可能是自己跳下来!是谁把我推下来的吗?随后,我眼前一黑,画面突然跳转到二十三世纪——那是我自己的家,怎么也不会记错吧?我面前的……是苍旎!?为什么她的身体越来越淡?为什么她的周围会溢满青色的光芒?为什么要哭泣?她在对我说什么?我……什么也听不见!一阵晕旋,我跌入了无尽的黑暗……再睁眼,我看见了……僵尸!?清一色的土黄色僵尸,慢慢从地底爬出,但让我惊异的,是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脸!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杀过的人都变成了僵尸?他们要做什么?我惊慌地四处张望着,却看见了让我难以想象的情景——那个一身朱雀红阴阳服的金发男子是……我!?疯了!一切都疯了!为什么那个我会穿成那样?苍旎呢?她在哪儿?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他们都看不见我,更摸不着我。

但我还是害怕,所以我绕开了那些僵尸,到处搜寻着姐姐的身影。

在我的努力下,终于,我找到了她。

她被一个美得异常的银发男子压制着,似乎想去帮助那个我,但那一脸冰霜的男人显然比她强得多,轻易地让她无法动弹。

见他那么做,我几乎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冲上去打开那个男人的手,救出苍旎。

突然,我看见苍旎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不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竟使用了高等召唤术招来了一只朱雀!(苍旎是通灵师,所以小旖能看懂那些复杂的手势)更让我惊讶的是,我背后的空间居然开始扭曲,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眼看我就要被吸进去,我却无能为力!那些僵尸仿佛感觉到我要消失了,忽然猛地向我扑去……我想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我醒了。

你在想什么?狄无尘的表情分明写着对于我忽视他的控诉与不满。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敷衍着,心里却骂着他的无聊,一个皇帝居然这么闲,整天来我这儿烦我。

你今天又有什么事要‘顺便’做的?昨天是把南联送来的麒麟果带给我,顺便问我琉的来历。

前天是将他找来的空云箫送给我,顺便了解一下药谷的情况。

大前天……唉!他这也叫拐弯抹角地套话吗?太明显了吧!托他的福,我这段时间受的礼物可真是多得让人眼红啊。

这次可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你了,我是为了告诉你,明天开始我会加强这里的守卫,你知道的,自我诏告天下立你为后以来,已经有不少刺客闯过皇宫了。

要杀你的人可多着呢,你偶尔也要配合一下侍卫啊。

狄无尘笑着想等我的反应,却失望地看见我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是谁害的?你不立后不就成了?你休想。

那就别来烦我,你不是确定我一个人逃不掉吗?我的武功你也不是没见过。

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侍卫最主要的是来干什么的吗?小心为上。

随你。

不过,你是绝对看不住我的,因为从一开始,你就不知道我的底细。

你所立的,是个虚无的令狐冲,而不是暗夜刑府的尊主靳绯旖。

婚期定在后天。

战斗开始。

和一般的战争不一样的是,这是一场没有打就已经出现结局的战争。

59 婚宴第一次知道,原来西联皇后的嫁衣是金色的,珠光宝气,煞是吓人。

今天心情特别好——再过不多久,我就能脱离这麻烦的贵地方出去逍遥了,想必刑府那几只一定已经想死我了吧?(绝对没有!)如果此刻在这里的是琉,他一定会严密检查反思每一步行动是否有纰漏,而我,则是已经开始计划出宫后的美好生活!首先,我要将暗夜刑府的规模扩大,在四联建立各个分部,每个联都要设立两个,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老家会很快曝光,狄无尘想抓住我的成功率也相对减少。

虽然他现在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被查出,怕也是早晚的事。

其次,我要暗中操纵四联的所有的盐运,这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俗话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掌握了盐运,就等于掌握了四联的命脉之一,盐是从海中提取的,但我若将盐的提取方法垄断,再将手中的盐不卖与他们,他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这将会成为我手中的王牌。

然后,我要让乾擎宫那些人与药谷联手,而药谷实际上又是由琉在掌管的,所以他们也等于变相与刑府联手。

(乾擎宫是武林正派,药谷保持中立,刑府是邪教。

)这会为我们以后的事业提供不少助力。

最后,我要效法师傅和郝连俊笙,扔下这独立了的刑府去过我的自在生活。

可是,为什么我有种预感——最后一件事,我恐怕无法做到了。

一种更强烈的感觉在说:今天的行动,恐怕没那么顺利。

我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不可能出错啊!算了,反正来了这个世界后,我的能力突然时有时无,变若了不少——不明白,为什么琉在来到这里后能力不但没变若,反而变厉害了,而我却变得和没有能力没两样!应该不会有事的吧,应该……我决定,忽视它!∵∴∵∴∵∴∵∴∵∴∵∴∵∴∵∴∵∴∵∴∵∴∵∴∵∴∵∴∵∴∵∴∵∴∵∴∵等完全打扮好,我才感慨到历代皇后出嫁时的不易!这鬼凤冠居然比那后得骇人的嫁衣还重了几倍!它是铁做的吗?(错了,是纯金的。

)狄无尘是不是因为怕我逃跑,故意想给我增加难度啊?现在可真是连走路都困难了!按照西联的习俗,我必须穿着这身着装,手上拿着个奇怪的刻有凤凰的金鼎,用红色面纱蒙着脸(皇后的脸不是普通人能看的)从一块红地毯上走到狄无尘面前,向他行个大礼,再陪同他到什么祖宗嗣堂去拜个两下就算礼成了。

别看这一连串动作简单又有人引导,但耗时可长着呢,加上这六月天的鬼天气和我这身可恶的装扮,我那叫痛苦啊!恨不得提前计划跑路。

晚宴时,我换了一身稍微轻一些的绣凤银衣,面纱也换成白色,陪着狄无尘会见了三联贺使。

你是不是故意想折腾死我?我愤恨不平道,这些个麻烦的衣服看着就烦,我快热死了!还有,因为我太丑了,你不好意思让别人看笑话是吧?那就别娶我啊!你啊,怎么老爱说些煞风景的话?这些衣服是历朝皆有的传统,我也改不了。

皇后何等尊贵?岂是他们能见的?你也别抱怨了,以后我自会补偿你的。

为了安抚我,狄无尘决定用贿赂解决问题。

我也无意与他嬉闹,暗中观察着身边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我等得花儿都快谢了时,一声巨响顿时让我兴奋了起来。

本来在二十三世纪被禁止燃放,只能在资料上看见的烟花如雨般洒落,让夜空闪亮夺目。

但让我高兴的不是这点,而是——琉终于开始行动了!他也真是慢,害得我以为他要对我始乱终弃了咧!没想到他真是个天才,连那种已经上百年没出现过的东西造了出来。

原来他不止对机械很拿手,对化学也是啊!硫磺、木炭粉、硝酸钾、镁粉、铁粉、铝粉、锑粉及无机盐……他哪弄来这些的?四联可没有烟花哦。

突然,一大群身穿黑衣和白衣的蒙面人闯了进来。

没等狄无尘下令,我们身边就已经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了。

护驾啦,保护皇上皇后啦,真是不绝于耳。

愚忠!如果靠他们保护得了的话,我的云部夜屋还混什么?是那个‘琉’干的?狄无尘咬牙切齿地问。

他肯定是看见了烟花升起的方向。

那些人是怎么悄然进宫的?走进来的啊。

你……哈哈,你以为我让你放乐黎珑他们出去是为了什么?我大方地回答他的问题。

哼,别忘了你还在我……谁在谁的手上还不一定哦。

此言一出,我迅速点上了狄无尘的穴道。

本来以他的武功是完全可以躲开的,可惜——别瞪我了,你再瞪也说不出话。

我再次说出真相,你以为和我接了那么多次吻是免费的?我今天身上是没有毒粉什么的,但你不觉得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就头晕吗?内力怕也使不出了吧?趁那些侍卫还没有发现我这里的异常,我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往那个武功最高的侍卫射去。

这下,输赢已经没有悬念了。

我正想向我亲爱的属下们走去,只觉后颈一阵疼痛便顺利地失去了意识……60 劫醒来时,我看见了一个让我郁闷得想吐血的男人。

苏醒后第一反应:这是……马车里?还好,应该不是狄无尘,否则我就死定了。

苏醒后第二反应:这个白衣人咋那么面熟哩(大脑迷糊状态)?等……等一下!他不是……他不是人间蒸发了吗?怎么又会出现了?苏醒后第三反应:为什么我不能动了?天要亡我?呜~~~我的自由!呜~~~红颜薄命!偻佾神从没见过那么好玩的人,就算被点了穴依然可以在不使用表情的情况下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情绪,而且竟然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不断变化,真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逗弄他。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娘子你也不用那么望着为夫,等一会儿到了佾云斋我自会为你解开穴道。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谁要去那个变态大本营了?!我哀怨地瞅着他,由于不了解他的为人,所以很愚蠢地寄希望于他能大发慈悲帮我解穴。

可是我的直觉已经告诉我,他不可能这么做。

果然,他看出我的意思后,很温柔地笑着说:那可不行,现在我们正要过一个很大的城镇,如果你跑了我可很难再抓住你了。

可是,说话总可以吧?你解开我的哑穴不就行了?这样好难受!我期盼到望着他,但偻佾神再次打破了我小小的期望:我说了,现在正在经过一个大城镇,如果你叫了,我也会很困扰。

毕竟谁也不愿意同时和那么多势力对上。

的确,引来人是小,让狄无尘或暗夜刑府的人发现就不好了。

而且,我确定那时,自己的暗夜刑府情报网一定比狄无尘的要快。

连的这点小心思他居然也发现了,论能力,这人不比狄无尘弱啊!讨厌,为什么我总是会惹上那么多麻烦?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是天大的麻烦?这是为什么!!!我难道真是祸水?还是专门给自己惹祸的那种!?(Kasky:错!别暴走了,那是剧情需要。

)不觉间,我看向偻佾神的目光中已带上了些许愠色。

偻佾神略微恍了一下神,怔怔地注视着那双鲜少带上人气的眼睛,终于明白为什么狄无尘总爱惹眼前的人发火了——那双眼睛,只有在怒火的陪衬下,才能遮盖住那些刻入他骨子里的负面情感。

这个人没有美丽光鲜的外表,却因为那双眼睛而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那乌黑的双眼不像他见过的那个巫眠月那样璀璨夺目,却美丽得恰倒好处,深藏其中的漠然和冷酷让初见他的偻佾神暗自心惊。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乾擎宫,那时,他看见了靳绯旖眼中的无奈与悲哀。

偻佾神知道,他绝非迟中之物,他是天上的风,是山中的雾,谁也抓不住。

所以自己不甘心!不甘心他为何能那样洒脱,不甘心自己明明不比他弱,却不能像他一样活得逍遥自在。

偻佾神想依靠自己的摄魂术操纵他,却出现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意外。

他迷茫了,于是,他去找了爷爷。

在得知意外发生的原因后,他决定要试一试是否真如爷爷所言,如果是真的……在他下定决心后,他收到了那人的任务。

第三次,在皇宫里,偻佾神又见到了他。

唯一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缘分是他自己安排的。

一曲锦上添花让他再没有疑虑——不管他是不是天赐良缘,他一定要得到这个人!在随后的确认后,偻佾神便开始了他的计划。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一天。

偻佾神看着狄无尘肆无忌惮地吻着靳绯旖,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想要直接冲上去拉开两人。

他的人,怎么可以那样任人侵犯?最可恨的是那靳绯旖,他竟还在回应那个人的吻!这样的情景他在宫中时看了无数遍,却仍不能习惯。

若非怕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早就一把将靳绯旖劫走!有一次,靳绯旖不知为何突然奋力弹着琴,那仿佛想要把自己刻如琴中的表情他至今都没有办法忘记,那是怎样的音色啊!荡气回肠!似乎在向天下人诉说着不甘与落寞——把自己完全释放的他竟是那么的美!偻佾神甚至以为时间会为那个人而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偻佾神一直扮做一个不起眼的侍卫跟在狄无尘的身边——怪只怪狄无尘太过心高气傲,为东联的事情烦恼时,竟没有发现自己的贴身侍卫被掉包。

不过,他没料到狄无尘的武功会和自己不相上下,自己就算跟得那么近也无从下手。

幸而那个人交代的任务不包括暗杀这一项。

本来偻佾神是想在婚宴那天趁乱劫人的,连那人给的援兵他都准备好了,但他却在无意中发现那个药谷的人正在制作什么奇怪的东西,而靳绯旖也总是趁狄无尘不注意时笑得很邪恶,所以他决定冒险,不用那些援兵,静观其变。

靳绯旖的确没让人失望。

不知道他是怎么不与下属联络却能让他们躲过狄无尘布下的那些人手的。

还有那个突然冲到天上的是什么?这个人,他一定要得到!四目相接,我们一时无言(我没办法说话!)61 旅(1)感觉到气氛正在向我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我慌忙闭上眼睛,鸵鸟就鸵鸟吧,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了!(你确定不是已经给自己添麻烦了?)听见那声几不可见的叹息,我不由欣中一抽,产生了些怪怪的感觉,不过,那道目光也从我身上消失了。

我暗中松了口气。

现在,我要尝试着将身体放到最自然的状态,以便对琉使用呼唤——我们三个进入组织的正规军时,被分配到一组,而同组的人只要有一个是像琉一样的感应能力者,这个组的每个成员就会被改造磁场,之后只要使用呼唤,就能告诉那个感应能力者自己的方位。

(但不能语言交流)而且,经过磁场改造,我们三人间便不必担心那该死的吸引了。

虽然现在能力还在,但我不知道这么做还有没有用。

这样是很消耗精神力的,所以我尽量少用,可现在不用都不行了。

真可悲!对付狄无尘和偻佾神,我居然都得靠他们对我的不了解才能脱身!太逊了!不过琉也好不到哪去,他还不是半夜跑到狄无尘的昼阳宫去进行思维入侵,才偷到那什么警备图的?这样想的我心里才稍微平衡了点儿。

——笨蛋!咦?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琉。

呵呵,原原来是琉啊!亲爱的你终于来拯救被坏人绑架的王子了!——反了。

什么?——角色。

怒!你以为我听不懂吗?!你是说我比较像坏人对不对?琉你好过分!这是什么话嘛!(这人已经把刚刚暗地里说琉坏话的事给忘了>_<)——实话。

……为了我的自由……我……忍了!对了,你怎么能和我对话的?不会是你的能力已经能做到千里传音了吧?那我们的差距不是……——后面。

什么?你在我马车后面?跟踪来的吗?琉你太帅了!我爱死你了!!!亲爱的,快救我出去吧!——舍得?我为什么要不舍得啊?——佾云斋。

偻佾神他老家是吧?怎么了?那里很好玩?——非常。

听琉这么说,肯定是很好玩!绝对是很神秘!(琉就喜欢这种东西)而且,琉也很想去嗳,善良的我怎么能拒绝呢?好吧,就去那里玩一下,反正出了事琉也会帮我解决。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琉已经对某人的厚脸皮彻底无言了)◇◆◇◆◇◆◇◆◇◆◇◆◇★分︹_︹割☆◆◇◆◇◆◇◆◇◆◇◆◇◆到了野外,偻佾神还算守信地帮我解了穴。

看着他手里的奇怪糕点,我顿感饥饿——原来我从昨天到现在没吃半点东西。

好久没试过饿肚子的感觉了,那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但由于被点了一夜穴道,所以现在的我根本没法子活动身体,只能看着那些可爱的食物发呆。

好了,娘子,你现在能回答我五个问题吗?偻佾神一边把糕点撕成小块喂到我的嘴里,一边问着。

可以啊,不过让我猜猜——第一,为什么狄无尘灰轻易被我制住。

第二,为什么我的人能避开守卫森严的地方轻易闯入皇宫。

第三,为什么暗夜刑府会多出那批人。

第四,为什么我会那么不小心被你打晕。

第五,为什么我们一路出来畅通无阻,对吗?呼!能说话的感觉真好!还有那粉红色的糕点好好吃哦!比宫里的还好吃!你真是太体贴为夫了!为了让为夫少说些话,自己把所有话都抢去了。

偻佾神撕了一块比较大的糕点向我塞来,我高兴地张大了嘴,然后——偻·佾·神!他咽着嘴里的糕点,粉无辜粉无辜地看着我:咦?你不是要说话吗?那为夫只好代替娘子你吃咯。

这个人——绝对有比狄无尘更能气疯我的能力!见他那脸贼笑,我无奈地叹气道:好了,我说啦,给我留点,我还没吃饱呢!他笑着示意我继续。

我每次和狄无尘接吻时都会在嘴唇上涂些毒,那些是在为龚宠昀解毒时从御医那里坑来的。

结果,我在婚宴上抹的香料正好是使那些毒产生作用的必备材料,由于剂量控制得当,所以药效发生得较慢,狄无尘根本无法察觉自己的内力已经被我封住了。

然后,你看到的是暗夜刑府的黑衣夜屋,司暗杀,和云部,司盗窃。

他们怎么进宫的我无可奉告。

等他们闯进宫时,我制住狄无尘,又从背后偷袭那个大内第一高手,那么那时就没有人有能力再与我的人斗了。

谁知道你会出现啊?还打得那么重,你不知道我只有使毒和暗器还勉强入得了你们这些大‘虾’们的眼吗?最后,之所以我们能那么容易出城,全靠琉。

我很得意地向他炫耀我的聪明才智。

好吧,附带上一个琉。

琉?就是那个放出奇怪东西的药谷的怪人?偻佾神问。

是……吧。

兄弟,我为你捏把冷汗先,你和琉的梁子结定了,琉最讨厌别人说他是怪人之类的话了,这下他可听着呢。

总之,他用我刑府其他部门的人马在各个城池都琉下了‘我’的足迹,相信现在狄无尘还在苦恼到底哪边的情报才是真的呢。

琉真是太厉害了。

我想到琉也在,就毫不吝啬地将我的赞美贱价大甩卖。

偻佾神见靳绯旖当着自己的面赞扬另一个男人,心里自然不爽,所以他很不给琉面子地说:哼,他再聪明又怎么样?你现在不还在我手里?看来他也不怎么样。

听他这么说,我已经想为这个人哀悼了。

动了动还有些酸痛的手,我决定先抢过他手中的糕点再说。

但他接下去这句话,却让我差点摔了一跤——而且,藏头露尾的,也不像什么好人。

你可以出来了吧?那位……躲在树上的琉。

62 旅(2)琉很潇洒地从百米外的一棵树上跳下来飞到我们面前,顺带拍了拍弄脏了些的衣服——靠!难怪那么容易被发现了!哪有人跟踪时还穿着一身显眼的朱雀红的!?在树上能不被发现吗?琉无所谓地对我说:笨蛋,不是。

确切地说,琉不太会骂人,因为懒,所以不必要的东西他几乎不学。

(但对他来说必要的东西太多了……一个万能的人。

)在琉的词汇里,笨蛋废物愚蠢之类辱骂人智商的话语已经是最侮辱人的词了,当然对他而言,偻佾神的那声怪人却是最刺激他神经的话。

他刚刚说,不是因为他的衣服……喂喂!我说过了,不要老是偷偷看我的想法!我怒瞪着这个屡教不改的家伙,但他却很明显地忽视了我的抗议,对着偻佾神道:你的武功很厉害,竟能听见我的跟踪。

这句话表面很省,但事实上,这对琉来说已经很难得了,若不是因为偻佾神是陌生人,琉肯定只说厉害,听见。

(有谁听得懂吗?)他对不熟悉的人说的话总是比较完整的,而对我和歆……一般都是由我来翻译的。

阁下也是,武功在武林中亦可称得上是数一数二,我几乎听不出什么声响。

不过,若要追踪,红衣也太耀眼了些。

而且,那身红色——我曾有幸在宫中见过阁下一次,那样特殊的色彩,我想我是不会认错的。

偻佾神也解释道。

琉挑眉,勾起了嘴角——我知道,他是谦虚地微笑,可在初识他的人眼里,恐怕与挑衅无异。

(其实他是在想:我的武功若不靠蔷薇禁和火罗,大概也就只比鸿强一些,但杀手的跟踪本领却是不容质疑的。

)不过,偻佾神倒是很和气地没有生气(你确定?),轻笑着问琉:不知阁下的全称是……琉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似……不对啊!琉想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还用那样?糟糕!我急忙挡在偻佾神身前,对琉喊道:不要!他和我们是一样的!但是他没有经过磁场改造,所以琉若对他使用能力就会被吸引,那样的话,就算琉的力量已经强到可以轻松摆脱这种讨厌的吸引,它还是会对两人的身体产生负面作用。

琉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用交流问我: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我向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想:他没有成功啦。

——和我同系?——好象是。

他说那叫摄魂术,应该就像催眠一样吧?因为他用的媒介是眼睛。

琉默然颔首,切断了交流后,向我身后一脸疑惑的人问:我叫云肄璃。

你的能力是‘操控’吗?什么?偻佾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能力是‘思维入侵’,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别人的身体,思路,改变别人的记忆,读心,心灵交流,等。

你呢?琉似乎对异世界的能力者很感兴趣。

他总是对这种超自然的事情特别感兴趣。

偻佾神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当然立即知道了琉的意思:你也有特殊能力?琉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在使用能力证明自己。

不多久,天上竟出现很多蚊子……不对,应该是……鸟?看着成千上万只鸟飞过来,我连忙对琉失声叫道:琉!快让他们回去!天知道我有多怕鸟啊鱼啊这类活的东西!如果是它们的尸体倒还好,偏偏他们还在那里欢蹦乱跳的,恶心死了!以前和师傅住在山里时,他要吃东西,还得自己先将它们处决了再给我,否则我才不会下厨!琉听我那么失态地大叫,很体贴地把操控它们的感应线切断,那些被控制的飞禽马上各自离散。

其实这也不怪他,在二十三世纪时,街上一般是看不到动物的,因为很多地方都不允许带动物。

也因此,他从来不知道我怕这些。

琉不喜欢别人质疑自己的能力,又不能对偻佾神使用能力,所以只好选择比较麻烦的一招了。

但他不知道我怕这些。

以前他也只能控制一两只小猫小狗的,没想到他居然变得那么厉害!见此,偻佾神也相信了琉的话。

因为很少见到本家人外的特殊能力者,所以他相当热情地对琉邀请:我的能力是‘摄魂术’,可以长时间让人变成傀儡,任我使唤。

既然你也有这种能力,不如和我们一起去佾云斋吧。

爷爷会很欢迎你的。

他当然得这么说,因为他知道,琉很厉害,若硬拼,他未必是琉的对手。

对佾云斋向往已久的琉自是顺水推舟地接受了——我开始怀疑自己被偻佾神绑架是不是他故意放的水了!于是,一行三人各怀鬼胎地踏上了佾云斋之旅。

63 及由于我和琉都有去佾云斋玩的意思,所以偻佾神也就不再紧看着我了。

一路上,我们三人倒也相安无事,偻佾神总是喜欢挨在我身边,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我答应过的事情是不可能反悔的嘛,居然还要守在我旁边(迟钝的家伙!),这六月天的,热死了!于是,我要求琉与我同甘共苦。

就这样,我们三个每到一处都是紧粘在一起的,导致总被人用异样的目光关注。

加上偻佾神和琉又都是风格各异的大帅哥,而我又那么抱歉,别人怕还以为是我死缠着他们不放咧!看吧,又来一个想要解救美人的侠客。

这次是谁去?我无奈地问他们俩。

琉甩都不甩我。

而偻佾神则只能摸摸鼻子,叹气道:唉,看来又是我了。

绯你就不能易容吗?因为他老是叫我娘子,我只好同意让他叫我绯。

(其实,旖忘了,这样叫和那样叫在这个世界是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的……)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他说:因为旖已经被狄无尘抢先了,所以我只能叫娘子名字中的另外一个字了。

他就那么喜欢和我开玩笑啊?害我想起那阵子的不愉快的回忆。

哼,我又不会!而且,为什么要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啊?别人怎么看关我什么事?我很不负责任地回答,却让偻佾神愣了愣。

随后,他叹息着笑道:也是啊,关你什么事?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不放啊?喂!你们认识啊?那人见我们相处融洽(是诡异好不好?),自知多管了闲事,还是忧郁着问了问。

朋友。

琉很难得地开了金口。

那人倒也爽快地道了歉:那是在下搞错了,还望三位见谅。

琉点了下头,遍不再理会他。

那人自讨没趣,也转身离开了。

今天住哪里?我有些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希望他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怪不自在的。

偻佾神轻叹一声后,换回那谦和儒雅的笑容配合地答道:今晚先忍耐一下连夜赶路,明天早上就能到佾云斋。

哎?不能明天去吗?我记得他好象一直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样子啊。

不行,佾云斋有规矩,但凡白天,就算是本家弟子也不可以回去。

否则阵法会自己启动。

偻佾神轻易地对我们说出佾云斋几乎不外泄的秘密。

佾云斋的规矩乍听起来很变态,实际上却是另有深意——这么做就能避免他人冒充本家的人混入那里了。

真是个古怪程度和刑府药谷有得一拼的地方。

︽︽︽︽︽︽︽︽︽︽︽︽︽︽︽ 可爱的分割线 ︾︾︾︾︾︾︾︾︾︾︾︾︾︾︾佾云斋地处南联边界,其范围还与北联相交。

佾云斋被称为全武林唯一可以和暗夜刑府齐名的神秘地方,它的位置其实是众所周知的,但却很少有外界的人敢擅闯,因为进去的人从没活着出来过。

如果它被称作邪教,那么暗夜刑府或许就该从天下第一邪教的宝座上退下来了。

可惜,它不是。

因为佾云斋的人虽然大都有特殊的能力但却几乎从不插手武林事务,而且声明了其中立的地位,所以它应该不属于任何武林势力。

早知道有这样好玩的地方,我一定立刻扔下刑府来这里玩!真是的,柳烟他们怎么能知情不报呢?(他们就怕你不管正事所以没告诉你!)刚到佾云斋,我就很兴奋地跳下马车四处观察这里的优美景色。

只是一看……傻眼了——这里造得……呃,还不错,最起码要造得那么精细还是不容易的,像一座座……那个什么……庙宇!真的!这里的确是一座座奇怪的庙宇一样的建筑!嗯,那个像周口关帝庙,还有那个,像比干庙,哇,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塔勒!我去过那么多地方旅游也没见过那么多寺庙会建在同一个地方的!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啊?我强忍住狂笑的冲动,以免伤了人家的自尊心。

对啊。

显然,偻佾神不觉得这些寺庙奇怪的。

怎么了?没,没什么。

只是觉得很……很特别而已。

我跟他打着哈哈,顺便用眼角余光欣赏着琉此刻的表情——哈!虽然别人未必看得出,但我知道,他眼角已经有些抽筋了!想必他也绝对没想到这佾云斋会是这幅光景吧?你们等一下,我去通报爷爷,别乱跑,这里的人性情都有些古怪的。

偻佾神在我耳边说着,吹气吹得我怪痒痒的!我摸摸自己的耳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快去吧。

唉!嗯?是谁在叹气?这一路上,偻佾神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叹过气了,所以他的叹息声我现在一听就能分辨出来。

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人,不是他,不是我,难道是——迟钝。

琉用交流对我这么说。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又哪里得罪他啦?我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只见琉一脸炉子不可浇也的表情,干脆转过头不理我了!我怎么了我?!64 岚裳薛若离望着岚裳,一时间,不知所言。

离儿,好久不见,你还好吧?岚裳缓步走向薛若离,也不管他身边那坛另人望而生畏的千年老醋快打翻了的模样。

……呵呵,也是。

好不容易才能独占你,伍云天那家伙怎么可能让你受苦呢?岚裳露出了仿佛在回忆过去一般的表情。

……终于,岚裳握紧了拳头,脸上依旧挂着圣母一样的笑容,咬牙切齿地颤着嗓子问:离儿……你惊讶够了吗?……这么看来,这个岚裳还挺了解琉的呢——琉在非常惊讶的情况下通常会忘了应该怎么说话。

从上次在药谷里琉传给我的他在四联经历的大部分记忆来看,这个岚裳是琉以前的情人之一……至少我是这认为的。

当初为了和伍云天抢琉,这个人可没少花心思呢!搞得他们间误会重重的,但最后我可爱的琉还是识破了他的阴谋。

而伍云天因为这个原因,还特地下了禁令,不许岚裳踏入药谷一步!我看着他们眉来眼去半天了,怎么还没个结果啊?再不说话,我看岚裳旁边那个东东就要爆炸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自然是因为本书的主角我咯!话说偻佾神带我去见他爷爷,也就是他们佾云斋的族长,我原本以为自己的容貌会让他厌恶,岂料那老白一见我就盯着我的脸不放,害我还以为自己脸上又长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呢。

然后,老白走到我面前,颤抖着双手摸上了我的脸颊,嘴里念念有词:这轮廓……这五官……这眼睛……我正纳闷老白想干什么时,他突然转身吩咐小厮叫他把各个堂的堂主找来。

随后又回过身来继续研究我的脸。

(>_<|||)原来,我的五官长得与他的四女儿偻湘琰极为相似,而偻湘琰有一个失散已久的儿子,所以老白怀疑我就是他那个倒霉的外孙!听了这话,偻佾身立刻反驳,就是不相信我会是他的表哥。

有暗夜刑府的尊主当表哥,他有什么不满意的?虽然我是不想当的啦,但看到他那样的反应,还是有点儿不高兴。

偻佾神坚持说我是他的天赐良缘,而我却压根没相信过这种说法。

老白还在那里碎碎念:孽缘啊!孽缘!我晕!他们光这样倒也算了,偏偏还召集了佾云斋各堂主,想为我清除死皮恢复容貌确认一下。

(这里的人好象知道滴血认亲是不一定有用的。

)本来指望着等到了药谷再去享受药神毒仙的治疗的,现在好象要让痛苦提前了!也正因为他们的这个决定,才有了此刻尴尬的局面。

岚裳是当年全武林最厉害的妙手魔医,比药神古长风更出名。

据说阎王都没办法从他手里抢人呢!这不止是偻佾神说的,琉的记忆里也真是这么写的。

岚裳现在好象是偻佾神的表叔唐棋封的老公哦!据说当初为了留下岚裳,唐棋封可是甘愿当下面的那个咧!好伟大!看看唐棋封那高大伟岸的身姿,再欣赏一下另一位那如玛利亚般的纤细美人——帅!又遇到一对弱攻强受!哈哈,再加上琉的出现……这下好玩了。

如果那个伍云天也在场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喂,如果你真的是我表哥,那该怎么办?偻佾神担忧地望着我。

我没好气地回答:什么怎么办?就算我是你表哥,地球也不会停止转动。

地球?当我没说。

和古人讲这个是说不通的。

唉!偻佾神在我面前叹气的记录又一次刷新。

你怎么老爱叹气啊?会容易老的。

老?一直有人这么说呢,他们总以为我年纪很大了。

未老先衰吧?他自嘲,我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是吗?我突然想起,我好象不知道他几岁了,你现在几岁?弱冠之龄。

偻佾身似乎很高兴我这么问他。

你终于肯关心一下我的事情了吗?绯。

……我怔住了。

因为我突然想起,自从来了四联以后,我都没有真正关心过什么事。

年龄?我注意的,只有对方能否对我有帮助,这种问题,我从没问过任何人。

绯,你能叫我一声‘神’吗?偻佾神抓住这个时机,希望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看着他期盼的双眼,我几乎要将那个字叫出,猛然想起那样叫他的意义。

张了张嘴,我还是将那个称呼咽下了。

转而笑着装傻:不要,还是叫佾神顺口些。

对了,你才二十啊?偻佾神的眼神黯了黯,笑道:是啊。

你呢?那瞬间,我下意识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清楚。

我自懂事起就是一个人,自己几岁也不知道。

确切地说,我是不知道这个身体几岁。

我现在的年龄应该是二十七吧?比他大多了。

而且,我有姐姐,有琉有歆,谁说我孤独一人了?偻佾神深深地凝望着我,好久,好久。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的!他猛地将我拥入怀中。

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我还是推开了他,毕竟,旁边还有三双眼睛在看着呢。

那时的我,没想过他的诺言会实现。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从不寄希望于他人的感情。

然,谁也没有料到,最后,让我孤单的,还是他。

65 夜真的要那么做?看着前面那桶正在加热中的水,我开始怀疑岚裳是要给我治疗还是在要做晚上的红烧猪肉。

没错。

他依旧笑得宛如圣母般圣洁,却害我打了个寒颤。

不要行不行?我试着和他打商量。

不行。

他笑得更加温和柔媚。

大家各退一步好了,拿勺曼佗罗汁来,我喝下后你再把我放进去好吧?我近乎哀求地说。

听我这么说,岚裳立刻露出苦恼的表情回答:服用曼佗罗药汁的话会使人不清醒的,若是那样,你一定会没办法用内力支持呼吸的。

由于还要修复你的脸,所以必须把你全身都浸入水里,你想淹死吗?他在憋笑!我拿他奶奶的名字打赌,他一定在憋笑!尽管我不知道他奶奶叫什么。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希望他收回成命。

但有人就是这么过分——把衣服脱了。

岚裳用天使的微笑说着恶魔的专用语言。

不要!会死人的!何必呢?不管你答不答应脱,这总是要做的啊!不~~~要~~~我干脆耍起了无赖。

脱不脱?他终于失去了耐心,眼看就要亲自动手。

我宁死不屈,就是紧紧拉着自己的衣服不放。

于是岚裳狰狞一笑——啊啊啊!!!!!!!!!!!!!!!!!!!!!杀猪似的惨叫声后,世界,宁静了。

︶﹀︶﹀︶︿︶﹀︶﹀︶︿︶﹀︶﹀︶︿︶﹀︶﹀︶︿︶﹀︶﹀︶︿浑蛋岚裳!竟然趁我不注意时把我踢下那滚烫的沸水里,简直是谋杀!如果你是考古学家,你一定会先兴奋一下,因为此刻,全四联唯一一只木乃伊就在你面前!浑身包着绷带的我现在是一动身子就痛得龇牙咧嘴!很丢人的,我一下水就直接被烫得昏死过去了。

很卑鄙的,岚裳偷袭并帮我用药敷好了我后就逃之夭夭了。

等我恢复意识后,他和他老婆已经不知去向。

说什么保持意识?!被烫晕了还保持什么意识?我看他根本是想把在伍云天那里受的怨气全发在我身上!哈哈,你又开始念叨啦?偻佾神好笑地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伤员,把手中的竹篮放在桌上后,便跑到我床边询问起了我的伤势。

怎么样?还那么疼吗?这几天来,我的饮食起居都是由他在照顾,琉那个家伙正在四处观察这里的建筑和阵法,顺便发掘一下佾云斋有没有什么异能高手。

在他眼里,只要我没有生命危险,那些研究就比我重要得多。

(—_—|||)和琉比起来,偻佾神对我真的要好很多哦!这个地方有一个奇怪的规矩——入夜后(大约八九点),佾云斋的人一律不得离开自己住的地方——所以现在偻佾神是翻墙溜进来的。

你又来啦?老白……你爷爷不是叫你少来吗?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很欢迎他……带来的点心消夜的。

看出我心思的偻佾神温柔地注视着我,笑道:你这个贪吃鬼!要是我听爷爷的不来,你是不是要自己爬起来去偷吃芸香糕啊?还有,小心别让他听见你这么叫他,否则他还不给你气死?不经意间,他的笑容再次带了几分宠溺的味道。

我憨憨地笑开了:你不也是喜欢听我唱歌?每次都要让我唱了半天才肯喂我吃,看准了我爱死了这粉红色的糕点了嘛!自从来佾云斋路上那段时间吃过这种糕点后我就一直念念不忘来着,每天都要吃一大堆。

晚上还硬是逼偻佾神带来。

我从经验总结下来,抓准了他不会拒绝我的要求,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也不想去费力思考。

可一直这么劳烦他我也会不好意思,所以我也跟他说过,要他一次性多送来一点,就能少来几次了,可他却怎么也不肯,说什么会不新鲜。

可我吃不出啊,难道他在路上给我吃的都是他自己现做的?我就吃不出和新鲜的有什么差别啊。

之后,有一天他来晚了,我因为太无聊,就唱了一首《杀破狼》,没想到他很喜欢听(我现在的嗓音当然比不上过去那么动听,但音调却依旧很动人),于是,作为报答,我遍每次都唱歌给他听。

多亏苍旎整天喜欢唱歌,记不住的歌词都是要我帮她被下的,所以一时间也唱不完。

从古至今的歌我在网上都听过。

我喜欢慢节奏的歌曲,姐姐说那是因为我的个性就是慢吞吞的,所以快一点的节奏我会觉得浪费口水,这句话自然会被我忽略。

偻佾神去桌边弄我的消夜时,我唱起了仙剑奇侠里我最喜欢的歌: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昔日伊人耳边话已和潮声向东流再回首往事也随枫叶一片片落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笑谈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路荒遗叹饱览足迹没人懂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词嘲墨尽千情万怨英杰愁曲终人散发花鬓白红颜殁烛残未觉与日争辉徒消瘦当泪干血隐狂涌白雪纷飞都成空唱完后,我久久没有听见偻佾神的言语(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不免有些担心——以往每当我唱好,他都会赞美一番的,而这首歌我是非常喜欢的,所以唱得应该是很好的啊,他怎么没反应呢?佾神?呃,哎?怎么了?这是我该问的吧?你没事吧?突然不说话。

不,我没什么。

只是觉得你今天唱的歌特别好听。

以后多唱几遍好吗?偻佾神拿起芸香糕,走到我身边,将糕点撕成小块喂入这个总让他不放心的人口中。

没问题。

你喜欢这种歌?还好吧,只是觉得你很适合这首歌。

它是首你很喜欢的歌吧?你怎么会知道?他真的已经这么了解我了吗?偻佾神的回答是——用糕点塞住我的嘴巴。

偻佾神知道眼前的人不明白,以前他唱的歌大多带有爱情的影子,所以根本不适合他。

像刚才那首歌,带着洒脱与无奈,正是最与他心性相仿的歌啊!虽然是最适合他的,却也是最让偻佾神无奈的。

眼前的人已经让他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呢!唱着这首歌的靳绯旖在自己眼里竟好似随时就会离他而去!从狄无尘身上,他知道,要锁住这样高傲的一个人,自己是做不到的。

所以,他现在也只有让自己习惯这种感觉了,必须让这人习惯自己的存在,这是唯一能占有他的方法了吧?这人要的不是相守,而是伴随啊!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吗?66 改变再过两天就能拆掉这些绷带,可我已经等不及了!不是因为想看自己的容貌,而是由于正在长新肉的瘙痒啦!要控制自己不去抓,真是一件比应付撒娇时的歆更让我头疼的事情。

你呀!别乱动,没瞧见我在给你换药吗?自从岚裳卑鄙地遁逃后,为我换药的重大任务就叫给了偻佾神。

此时,我正趴在床上,而偻佾神则是在为我抹药汁。

我抱怨道:痒死我了,动一下不行啊?你这样我怎么抹药?可是,很痒啊!……不如,我帮你稍微挠挠吧?好啊。

……佾神……什么事?我怎么觉得……你越摸越往下啊?……不舒服吗?没有,只是……再往下的话……怎么样呢?说着,他的手居然还在往下探!偻·佾·神!!!!!!!!!!!(Kasky:又是美好的一天!)###### ###### 分 ###### 割 ###### ########## ###### 分 ###### 割 ###### ####看着手中的镜子,我已经无话可说了——琉也忒狠了吧?(用歆的忒字口头禅说)连镜子也能现做?他哪找来的材料啊?还做得那么精致,银制精美镂刻还镶上了红宝石,不愧是完美主义者!镜中人有一张称不上非常漂亮的脸,却清秀水嫩(新长的肉能不水嫩?),如果这不是我的脸,我还真想一口咬上去。

以前因为不想伤害自己的眼睛,所以没仔细看这张脸,现在看看,还挺不错的,至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没长到眉毛上,耳朵也没长到脖子后面(废话!其实是美人看太多了,看这张很俊俏的脸时才会觉得普通。

)算了,勉强合格吧,我原本就不指望这个世界能有一张脸能和我过去的容貌比的——起码现在的模样没有以前那么惹祸了,也稍微更男性化了一点。

我随手将镜子丢还给琉,埋怨道:都是你不好啦!居然曾经和岚裳那个BT鼻祖有一腿,害我被他恶整!难得整容一趟,他也不会帮我整得漂亮一点。

无聊。

收好镜子,琉自动将我的抱怨归结为废话。

哼!你都不知道要帮我逮住那混蛋的?我躺回床上,越想越生气,最后直接不爽地在上面扭啊扭扭啊扭数落起琉的不是。

琉琉见利忘义!琉琉重色轻友!琉琉损人利己!琉琉……别人为朋友两肋插刀,琉琉为美色插朋友两刀!在我凄厉的指控下,琉一句话也没说,直到我听见一声闷笑,抬起头,才发现琉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现在在我面前的是来给我送茶点的偻佾神。

云公子其实没有你讲得那么坏啊,怎么这么说他?不怕伤他的心吗?还云公子咧,认识那么久了(的确,在我刚到四联第一天就认识他了。

),你也别在我这里装蒜啦!我就不信那岚裳没有告诉你琉还有个名字叫薛若离,是现任药谷谷主的爱人。

我从床上怕起来冲向我可爱的粉红糕糕,却被他一把拦下。

干嘛啦?我喂你。

……不用了吧?我现在能动啊。

不是这个问题……我喂你喂惯了啊,所以以后都让我喂你好不好?他牵强地解释着。

可是,我终究要走的啊,喂惯了也不好,现在开始不要喂不就好了?哪有这种习惯的啊?他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病!……绯……偻佾神决定使用衰兵政策,可怜兮兮地盯着我,可惜我这人没什么同情心。

佾神,给我嘛~~~绯……你真的不肯让我喂?他想干什么啊?我警戒地看着他,经验告诉我,他露出这种表情就没好事!难道他想……不要吧!?我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那你就别想吃这药谷独产的芸香糕了。

说着,他就要收起我可爱的糕糕!过分!这是威胁!这绝对是威胁!于是,在某人的威逼利诱下,我还是点了头。

一口一口吃着他手中不停递来的糕点,我开始思考这段时间来的种种。

最让我疑惑不解的,莫过于老白为什么能那么肯定我是他外孙。

一般来说,就算是自己的女而,脸被弄成那样也应该无法一下子识别出来。

而且,天下那么大,长得相象的人比比皆是,他的反应却简直像早就预料到的一样。

而老白口中他那短命的,被官宦人家娶走却一夜间被灭门的女儿,却没有在药谷留下多大的痕迹。

虽然我无法联络上刑府,不能查明到底有没有那户人家,但我还是认定了他们是在骗我。

绯,你又在想什么?吃东西时就不怕咽住?偻佾神放下手里的芸香糕,拿起绣有他画的白凤图案的手绢为我擦掉嘴边的残渍。

我记得他说过,这条手绢是他娘的遗物的,照理说,他不该……我还是没有选择想下去,逃避着他带着奇异热度的目光。

我没想什么,就是有点无聊罢了。

我把自然地笑道,你……还想喂我吗?呃?哦,好啊。

你也真能吃,小心撑着了。

偻佾神发现,只有在靳绯旖的面前,自己才总是希望把自己最好,最温柔的一面展现出来。

久而久之,竟连戳破他的伪装都不忍心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伪装对于这个人来说,是最好的自我保护色,如果强行戳穿他,只会适得其反而已。

所以,他只能配合他,若你无聊,我明天就带你去这里附近的妙音谷吧。

那里据说曾出现过神迹呢,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看到。

哈哈,神迹?运气好就能看到的话就不叫神迹啦!我轻笑,和偻佾神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轻松,他的包容与温和总是让我有安全感。

好啊,明天别忘了带好我可爱的粉红糕糕哦。

就知道吃!话虽如此,他还是将糕点撕好了往我嘴里喂。

民以食为天!说着,我大口咬上了他手中的糕点,不料却咬得太过了……呜……牙齿撞得好痛哦!!!捂着嘴,好不容易咽下糕点,我无辜地望着他。

(其实是怕被骂)却看到……他居然……在舔刚才被我咬到的地方……更诡异的是——我竟然觉得这样的动作很煽情!?我竟然被一个男人勾引成功了……我灰暗的人生!!!趁着我呆住的时间,我的第n个初吻……没了……某始作俑者结束了这冗长的一吻后,居然还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笑道:绯,别忘了明日妙音谷之约哦——不过你忘了也不要紧,我明天会来提醒你的,娘子。

……收回前言,这人才是BT始祖!67 妙音谷妙音谷的传说——曾经有一银发仙子带着一位如天上文曲星般俊秀英挺的蓝色瞳眸的男子从天而降,银绿色的光芒洋溢在两人身畔,突然天降流星雨,在那美丽的景致下,他们结发相约生生世世的爱情。

(Kasky:如果冥界那两只听到的话,不是笑死,就是气死。

瞳眸居然被说成神仙!?)佾神啊,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我从谷顶看着谷下的风景,竟有些想跳下去的冲动,据说心理学上来讲的这是正常的,否则我不是有自虐倾向?这里给我的感觉除了高,还是高。

真不明白是哪个神仙那么没品味,把约会的地点选在这里。

(Kasky:就说了不是神仙嘛!)因为佾云斋有个习俗啊。

哦。

直觉告诉我不要问。

你不想知道?不想。

佾云斋的人若有了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带他来这里,祈求神明的庇佑,让我们的爱情有结果。

偻佾神很认真地看着我。

他早就准备好今天告白了,再让靳绯旖迟钝下去,他的付出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有结果,而靳绯旖回暗夜刑府又是势在必行的事,到时候哪里还来得及?偻佾神看得出狄无尘对靳绯旖的已经动了情,但狄无尘不懂得要如何把握,才会把宫中那么好的机会白白丢失。

现在,狄无尘应该已经明白了自己对他的心意,若再让他们遇上……会对自己非常不利!我转身离开谷边,没有看偻佾神,走到他准备的马匹旁,抚摩着光华的马背,低声道:佾神,别开玩笑了,若你有喜欢的姑娘,我会为你祝福的。

但是,陪你来这儿的人,不该是我啊。

突然被身后的那人抱住,我反射性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被他抱得根本无法动弹。

佾神……别这样,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我难得惊慌失措地问着他。

偻佾神将我转过去面向他,依旧不放开钳制着我的双手。

够了!绯!你还想逃多久?随着他近乎控诉的语调,偻佾神抱着我的手搂得更加紧了,紧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我拒绝思考下去,直觉仍在提醒我——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不要去想,这样对谁都好!我不会用内力伤害他,我知道他不会还手,所以,我不能,也……不忍……我只能告诉他,也告诉自己: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理智些,不要这样,你不应该是这么冲动的人!总会有人爱你的……总会……我不清楚,为什么说最后这句话时,心中竟有些酸楚,也不清楚,自己的这些话,会不会伤到他。

偻佾神放松了手,让我得以面对他,苍白着脸笑问道:是吗?我在你眼中,一直是个理性的人吗?总会有人爱我的吗?真的吗?他问得很轻柔,很缓慢,却比任何我曾听过的话语都要更加震撼我。

第一次, 我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办法回答他。

直到他再次开口:我知道了。

偻佾神放开了我,不再言语。

佾神……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叫住他,虽然没有想过要说什么。

同样是第一次,他打断了我的话: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喜欢的芸香糕在我的那匹马上。

一路上我都做过标记,你不会迷路的,别忘了回来。

佾……看着他飞身离去的背影,我的指甲陷入了手心,首次那么讨厌一个人——就这样便要离开了吗?果然,没有人是真的可以依靠的!我是个迟钝的人,我从来都很清楚!我了解人性有多么丑恶,所以我宁愿就这样迟钝下去!我能立刻明白乐黎珑对龚宠昀,琉对伍云天的情感,又怎么会不懂偻佾神对我……连他也看出我在逃避了啊。

我以为他会永远让这个秘密保持下去,但我也知道这只是奢望。

他已经等不及了吧?因为他知道我是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驻留太久的,他很了解我,但他就不明白吗?即使他在我离开前表白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一切结束得更快啊。

现在他的离去只能告诉我他是因为受了一次打击而放弃了而已。

他不是认真的……他也和以前那些绕着我和苍旎转苍蝇没有什么两样吗?我真的,很失望。

拿出他留下糕点,我咀嚼着一个人的孤单。

这原本应该很好吃的芸香糕,此刻尝起来竟和那些普通的糕点没有差别呢?他……恐怕不会再想要喂我了吧?仲夏的气温——好冷。

68已经两天没见着偻佾神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被拒绝了一次而已,用得着这样吗?好象我是凶神恶煞似的避着我!活该。

琉打开门,很不讲义气地讽刺道,自找,后悔了?……过分!哪有这么可恶的损友的?我不拒绝难道还答应啊?那我也太廉价了吧!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不经挫折的?在我们那里要追求别人最起码也要经过无数次考验的啊。

他是不是个男人啊?你对他有意?这家伙!专挑我话里的刺儿!……大概。

我并不是很明白自己对他的感觉,我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惬意自在而已……吧?说清楚。

在琉的面前,说这种敷衍的话似乎没用呢。

这几天没有他,还有点不习惯啦。

没人烦也挺寂寞的,连芸香糕都好象没了味道似的。

哦。

琉勾了勾嘴角,这种在一般人眼里或许是挑衅的笑容,用在琉身上就是了然的微笑了。

‘哦’什么啊?他怎么好象比我还清楚咧?一副他已经知道的样子,看着真不爽!你爱上他了。

琉总结。

才没有!笨蛋。

他对某人的口是心非已经快受不了了。

你只是不能忍受自己爱上一个‘人’而已。

琉很过分地步步进逼。

薛若离很了解自己的这个不相信人性的挚友。

靳绯旖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但他的父亲风流成性,四处招惹男男女女,让原来完整的家庭濒临崩溃,连他那温柔美丽的母亲也因为抑郁成疾而疯掉了,最后竟然想杀掉他们姐弟。

那是靳绯旖第一次杀人,他们的父亲因此也把他们过继到他们四叔那里。

年幼的靳绯旖后来还亲眼看见了那个和蔼的四叔在他们父亲的安眠药里下了海洛因,之后又遭到追杀……他要如何再去相信别人?我没有……我说得越来越轻,轻到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

从小到大,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哭泣?琉突然问出了这么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

我奇怪地看着他。

琉似乎也不打算再解释什么,转身就离开了我的房间。

为什么一直不肯哭泣?因为我……不希望自己像个人啊……○ ○○ ◎◎ ◎◎ ◎ 郁 闷 的 分 割 线 ◎ ◎◎ ◎◎ ○○ ○不久后,老白终于没办法忍受我对他的忽视,亲自跑过来探望我。

切,我本来就指望着他把我忘了,然后就不用想那么多阴谋诡计啊,什么身世啊,那些东西无聊死了!一看见我,老白马上就变成了副慈祥老爷爷的模样——他以为我是小白?他佾云斋的族长会以那样一张花痴脸带领佾云斋?那佾云斋早就被灭了!在闲聊半天后,他终于切入正题。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湘琰的孩子!这样貌,和我苦命的孩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天下相象的人何其多,族长怎能这么武断地认为我就一定是您的外孙呢?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也不可能给他什么好脸色了。

老白立刻露出激动的神色道:我怎么可能认错!?这可是血缘啊!加之你也有特殊能力……看来他知道吸引啊,所以才定下规矩不可以对亲人使用能力这条族规吧?只有异能者间才有吸引,所以他知道世界上其实没有天赐良缘这回事,也知道我拥有和他们一样的异能体质。

(连自己的孙子也骗,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琉不也是你佾云斋的人了?莫不是北联的十七皇子也成了我的亲戚?相信偻佾神已经告诉他琉的身份与能力了吧?哼,我看他根本是想利用我吧?若我成了佾云的人,变相而言,我的暗夜刑府和琉的药谷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了——真是就老奸巨滑的家伙!你这孩子,怎么就和你娘一个样呢?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才会……会什么?我倒要看看这只老白还能编出几个故事来。

不,没什么,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爷爷没有骗你的。

你就好好休息吧,过几天爷爷再来看你……唉。

老了,不中用了,族里的那些事情我也管不过来了!老白装完可怜就跑路,也不管我有没有听懂他的话。

真是麻烦啊,如果我能联系上刑府就好……Wait a moment!他刚刚说总有一天是多久啊?不会等得我头发花白了还把我困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吧?不要!我大好的青春怎么能浪费在这里咧?是不是应该逃跑啊?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从来都不会留恋任何东西。

69今天,我把琉叫(汗!琉的心灵感应力那么强,你散发出那样恐怖的怨念,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到佾云斋的一个比较安静的厨房里,遣退了那些下人们,便开始了我的逃跑计划。

不要。

为什么!?不够。

你太没人性了吧?如果你一辈子都没玩够,那我岂不是要等你一辈子了?逃避别把我拖上。

……琉你这个没良心的!不肯陪我走就算了,即使没有你我一样能跑得掉!还有,谁逃避了?少胡说了!小孩子。

你不比我大!三十。

……这是客观因素。

琉比我早十年来这里啊!……☆·~※◎◎○-¥$÷§№$¥‰㎏!!!…………这就是我们全部的谈话内容,完全属于鸡同鸭讲。

(>_<|||)说话的时候我们也没闲着,琉寻找着他喜欢的食材,我准备着调味料——琉可以说从没吃过我做的菜,以前根本没机会做,我们都是去餐馆或者直接吃速食的东西的。

所以吃过我烧的食物的,怕也只有姐姐和师傅了。

从厨房旁边的那些家养食圈里找出自己今晚想吃的东西后,薛若离拎起自己选中的殉难者走进厨房,却看见靳绯旖正直愣愣地盯着窗外某处,他不禁感叹:看来鸿发呆时的警觉性还是不够高啊,虽然比歆要好很多(那家伙发起呆来雷打不动),但这样不是很容易被偷袭吗?不过,顺着靳绯旖的目光看去,薛若离就可以理解某人此刻的心情了——偻佾神正和一个美丽的姑娘一起边说笑边向这里走来。

武林排名第五的‘碧玉美人’林嫣笑,与偻佾神是青梅竹马,仰慕偻佾神多年了,她作为武林盟主风斐连的表妹来到佾云斋示好,想促成她和偻佾身的婚事。

个性温柔贤淑,也十分单纯,看来是她哥哥利益下的牺牲品——但她却不自知。

琉将他从那女孩记忆碎片中读取的讯息总结给我,顺便做了一下分析。

听了他的话,我冷笑:佾神不会喜欢那种笨女人的。

古代的女人大多数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废物,哪能和我们那时候比啊?这样一个不了解他的女人只会给他惹来麻烦而已,佾神他不会……他会,如果你再不下决定。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因为她是武林盟主的表妹。

琉很直接地说出那个不可忽视的原因。

对啊,即使没有实际的利益,武林盟主的表妹这个头衔仍然会给佾云斋不小的帮助。

偻佾神不是什么没有野心的绣花枕头,与他接触那么久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这对他和佾云斋有帮助,他一定会答应的。

若他真要这样做,我为何要去干涉?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干涉?我尽量表现得淡然地说,这样正好,趁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结束是最好的。

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拒绝的理由才没有离开的,不是吗?我只是想有个理由对天下人说,不是我的错,是他没有坚持下去,我没有错,没有人是值得我放弃自由的,仅此而已。

那就不要再为他伤心了,好好做菜。

说着,他就把今天的晚餐向我扔了过来。

而且,他似乎还不够了解我,抛了个会物过来……我反射性地接住,然后——不要啊啊啊啊啊!!!!!!!!!!!!!!!!!!!!!!!!!!!!!!!!!!一阵鸡飞狗跳后,被我随手乱丢的的兔子终于被琉抓到,而闻声而来的偻佾神和那个林什么的女人看就这里的别样风景显然也吓了一跳。

我愤恨地抬起头盯着作案者,而后者却很没良心地看着我出丑。

他到底是鼓励我放下还是在给我制造麻烦啊?我有什么办法嘛!对于那些体型比我小一倍以上的活的动物靠近,我都会吓得立刻尖叫起来啊。

琉突然把那种可怕的东西扔到我手上,我会那样反应也很正常啊!绯……绯旖,你没事吧?偻佾神担忧地问着我,却被我愤怒的眼神吓住了。

不劳您费心,十四公子。

说着,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接过那只还在欢蹦乱跳的祭品,拿起菜刀,没有诚意地笑着示意他们让开些,然后,将兔子向上抛起……在那位林某人的惊叫下,我瞬间把兔肉和它的内脏分了个干干净净。

而我没有发现,当几滴血洒在了我的脸上时,配上我如被冰冻住了的眼眸,使我整个人像是刚从地狱回来的勾魂使者般可怖。

很多年后,旁观的琉回忆起那时我的样子,都显得心有余悸。

我在做菜,请两位离开可以吗?……绯,你在……生气吗?偻佾神后知后觉地问,可我怎么听都觉得他好象很高兴似的?我和十四公子还没那么熟吧?那声‘绯’,我可受不起。

请您带着您身边那位即将晕倒的姑娘先行离去可以吗?我的声音,竟然可以冷得让自己战粟,我第一次发觉原来自己也是可以那么可怕的。

绯,你……出去!我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径自在那里去着兔子上的毛,看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脸上又是一阵惨白。

薛若离对偻佾神使了个眼色,让他先离开。

偻佾身不是笨蛋,当然明白薛若离只会帮自己说话,所以他只是深深地看了眼靳绯旖僵硬的背影便扶着林嫣笑走了。

走了。

我知道。

你做什么那么生气?……就算走了又有什么用?你根本忘不了他,还不如好好面对。

我……你还想躲多久?不是的……琉……那个,我……你不止是迟钝,更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把握,既然要放弃他,又何必那么在意他对你的称呼?琉来四联后第一次用嘴对我说那么多话(一般要说很多话时,他总爱用交流来节省口水),但我已经无暇去顾忌这些了——琉……今天晚上你怕是吃不到我做的东西了。

生气了?不是的。

我还想解释,可事实让我没办法再多说一个字了。

那你……看着我昏倒在地上的身影,琉第一次露出二级痴呆的表情。

他应该没想到我恢复清醒后看见手上的东西时会是这种表现吧?就此,我发誓,这辈子不再碰兔子一下,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70醒来时,在我面前的是一张我目前最不想看见的脸。

偻佾神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但随即便沉下脸道:你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既然害怕就不要去碰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不懂事?他很少这么凶我——确切地说,有胆子凶我的人本来就很少——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但这又不是我的错!谁叫他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就不敢叫我绯啊?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对那个女人……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闷,立马冷声回他:这是我的事情,还不劳十四公子操心!我刻意强调了十四公子四个字,他要划分界线,我也不会手软!(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和吃醋没两样的人。

)偻佾神自然知道这是靳绯旖在乎他的表现,但对于靳绯旖接近于自我伤害的行为,他还是不敢恭维。

这样一个让他又爱又恨却不自觉的人,他该拿他怎么办?绯,你……不要这样叫我!我能认为你在嫉妒吗?……我撇过头,不打算理他。

我真的,在嫉妒?我不知道。

只是想到那个女人在偻佾神心里比我重要,就觉得不爽而已……仅此而已……好吧,我不应该再自欺欺人下去了,我的确在嫉妒。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对他说总会有人爱你的人,是我。

难道我得向他低头?不要吧?除了苍旎外我还从没心甘情愿地向别人低过头嗳!别折磨我了好吗?你还要让我等多久?请你告诉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啊,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个理由能骗自己终有一天会得到回报……我真的,很不安,你总是那样飘忽不定,对这样的你,我该怎么做?偻佾神几乎是在用哀求的语气对着我冰冷的侧面诉说着他的情意。

久久没有听见我的回答,偻佾神惨淡地笑了,仿佛早已预见了我的反应,他为我盖好被子,说: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居然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喂!多说两句给我个台阶下不行啊?像他这样反倒像是我负了他似的(的确是你的错)!算了,反正一样是男人,低个头怕什么?我猛地掀开被子追了出去,没想到刚刚跑到门口,却看见那个林什么的正拽着偻佾神不放,看我出来了,她竟更用力地扒在他手臂上,还向我示威般地瞪了一眼!她这是什么意思?!注意到林嫣笑的转变偻佾神一愣,反射性地向我的方向看来——我朝他极其温柔地笑着,没错,就是让人背脊发凉的那种靳氏怒极反笑,笑得某人心里大呼不妙。

偻佾神一边在心中问候着林家的所有祖宗,一边甩开林嫣笑的手往靳绯旖那里跑去,但对方很不给面子地把门乓上了。

听着他奋力拍着门和解释的声音,我心里还不是一般的爽!哈哈,我是男人,和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女人又不同,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这样做只是让他知道是他自己的错,所以我根本没必要道歉。

接下去就等着他来安抚我就好了,顺便暗示一下下就大功告成啦!天才总是明白,机遇是要抓的,有题就要借来发挥,光靠聪明和努力连出头之日也没有。

不要来烦我,我现在如你所言,需要休息。

记住,明天早上我要吃到那种粉红的糕点。

我懒洋洋地说,等于告诉他我给他留了个机会,只是今天不想再理他。

省得他误会,到时来个梁山伯祝英台的肥皂戏码,岂不是得不偿失?此言一出,门外立即没了动静,我也开始好好平复自己受伤的幼小心灵——那只兔子充满活力的身影现在还在我眼前不断闪现……恶……Ⅲ Ⅳ Ⅴ Ⅵ Ⅶ Ⅷ Ⅸ Ⅹ Ⅺ Ⅻ 分割 ⅠⅡ Ⅲ Ⅳ Ⅴ Ⅵ Ⅶ Ⅷ Ⅸ Ⅹ Ⅺ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梳洗完后打开门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不免有些郁闷——偻佾神不会又去陪那傻女人了吧?还是他看我起得太慢了,所以不高兴等下去了?不对啊,若他来过我门口,以我的警觉性是不可能不发现的。

他不会是把我忘了吧?还是,他根本没对我用过心?混蛋!我在想什么啊!?既然决定接受他了就不可以再怀疑了啊!我还在犹豫什么?就当这是我这辈子最冒险最放纵的一次游戏吧,我要遵守规则。

深呼吸一下,体验着这二十三世纪所没有的新鲜空气,却意外地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难道偻佾神的能力是未卜先知?他怎么就那么巧在我醒过来时送我的早饭来了?(乐黎珑教过我如何听脚步辨别人。

)咦?你醒啦?偻佾神向我走来,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夏天山里的早晨还是有点冷的,着凉了怎么办啊?他将我推进屋里,合上门,拿出那粉红色的糕糕和一些其它的点心摆在桌子上,最后取出煮过的牛奶倒入杯中交到我手上,笑道:也就你这张嘴最刁,连个牛奶也要煮熟了才肯喝。

因为太腥了,我喝不下去啊。

回答好他,我喝了口牛奶,温热的口感让我突然心中一动——他不会是……佾神,你什么时候来的?听到我对他的称呼不再是昨天的十四公子,偻佾神立刻将心里的高兴在脸上表露无遗,但听完我的话后,他的脸色一转,支吾地说:其实我也是刚到……没料到你会这时候起来……知道他在撒谎的我默默注视着他,许久才再次问道:你在门外等了多久?我的直觉怎么会错?为了不打扰我,他一定花了很多心思隐藏自己的气息吧?每次点心凉了就去热一下吗?这要多费力啊?我是绝对做不了这种事情的。

我也没有……偻佾神还想解释,但他也知道没办法瞒过我,转而道,你快吃啊,不然会冷掉的。

这样的人,要我怎么不心动?会不计代价回报为我付出那么多的,也只有他了吧?我放下杯子,走近这个让我不能不感动的男人,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掂起脚吻上他(混蛋!浪费祖国的粮食嘛!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眼带笑意地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神。

浅浅的一吻,如膜拜般没有情欲没有玩笑,摩挲着他的唇瓣。

直到他忍不住回应我,想将舌探入我口中,我才坏心地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爱上你,你知道的,我讨厌被束缚。

满意地看着他瞬间暗下去的神色,我才开口,如果你能一直包容我,等着我,那我可以……试着为你放慢飞翔的速度。

绯,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你……偻佾神要的绝非施舍得来的爱情,我要的是你的爱,不要在给了我希望后再残忍地毁了它,好吗?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也变得那样委曲求全了呢?爱情,真的害人不浅啊,可惜我没资格这么说了,因为我也失去了理智,不是吗?若是以前的我,绝对不会为这么点小事感动啊。

对这样一个人,我只能认真地说:你以为如果我没有感觉,就会为此而愿意束缚住自己?佾神,只要你不要欺骗我,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人,一定是你哦。

有时,爱情就是那么简单,有人认为它是一片大海,任人怎样努力也无法前进分毫,其实,它只是一条小溪,只要抬起脚就能跨过。

一点包容,一点守侯,一点付出,一点暗示,它就会到来。

对我来说,或许还有一点冒险。

所以,不要背叛我,我会试着相信爱情,相信你,相信人性,所以,不要让我再次认为神抛弃了我。

除了这条命,我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本钱去输了。

这时,我没有想到,自己连这些卑微的乞求都是奢望。

从一开始就该知道,神,已经抛弃了我。

最后,我竟然连唯一的本钱都失去了……71 攻?受?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倒也平静而甜蜜,偻佾神依旧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从衣服的做工款式到我房间的布置打理,就差亲手喂我了(芸香糕不就是他喂的吗?),让我几乎以为自己连基本的自理能力也没有了。

这段时间吃得好住得好,害饿都快乐不思蜀了(你思过吗?)。

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介怀,那就是——攻受问题。

在确定了关系后,总希望能进一步将其确立起来,总不会要我们禁欲一辈子吧?可关键是,我不可能愿意被压,倒不是尊严问题,在二十三世纪上下根本没差,只是我怕痛啊!尝试过岚裳的治疗后,我对痛觉的恐惧更强烈了;而偻佾神虽然对我很温柔很顺从,可在一些事情上他从来不会退让,我也没有把握他会不会答应,毕竟据说古代的男人比我们注重那些无聊的问题。

再说,苍旎也说过,小受是没有出路的,被压久了想当攻也不行了。

姐姐这么说还会错?可……如果我在上面,这样算不算一种弱攻强受啊?我现在的容貌和体形看上去都比偻佾神瘦弱嗳!不过,这世道越来越古怪了,乐黎珑和龚宠昀,岚裳和唐棋封,他们好象都算是弱攻强受哩。

(汗!是外表吧,我怎么觉得这几个攻比受还厉害呢?)唔,让我想想,我还是先和他商量一下吧,到时如果他不肯,那我就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忙碌的分割线 ‰‰‰‰‰‰‰‰‰‰‰‰‰‰攻?受?那是什么?偻佾神一边喂我吃糕点,一边问着这两个对他而言绝对新鲜的词。

……哎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之,如果以后要做的话,你想当哪一方?见他还是云里雾里,我只好红着脸补充,就是在床上你想主动还是被动。

说完,我连看都不敢看他,想我靳绯旖什么时候这么尴尬过?就连被他们知道我怕活的小动物时我也没多大反应——纸是包不住火的,但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如果敢把我的弱点告诉刑府那帮米虫的话,嘿嘿……沉默了许久,在我终于忍不住看向他的时候,偻佾神说出了他的答案:虽然我很想说自己无所谓,但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只要你高兴,我没关系的。

……他这样说要我怎么开口?怎么听都好象我在用他对我的感情威胁他嘛!这家伙果然厉害!心理战术一流!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我只好慌忙地躲避着他的目光。

随之而来的,是我很久没听见了的叹息声。

我无辜地想,为什么一碰上他自己就理亏了起来呢?就算是强词夺理我也应该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啊。

嘴唇被湿热的感觉包围,我才惊觉他竟吻了上来。

舌尖不停地挑弄我的唇瓣,我也毫不介意地回应了一个法式热吻,直到我们都气喘吁吁,才结束了这个在常人眼里绝对漫长的接吻。

佾神,你学坏了,什么时候吻技居然比我还厉害了?不会在外面偷吃吧?我不满地指责——明知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听到我对他的称呼,偻佾神的眼神还是黯淡了一下,旋即恢复了温柔的神色,不留一点痕迹,但我还是看到了,只是我故意没有去理会。

我知道自己很残忍,至今仍不肯叫他神,却允许,甚至要求他叫我绯。

我要他死心塌地地爱我,自己却始终没有胆量完全将自己的心付出。

我是个胆小鬼。

偻佾神着急地解释,但语言中的笑意却丝毫未减:你我还没吃掉呢,哪里还有余力去偷啊?我还不怕撑着?哦?‘吃’我?胃口不小嘛,谁吃谁还不知道呢!说着,我已经咬上了他的耳垂,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下吻去,留下一串吻痕。

绯……偻佾神轻轻推拒着我。

怎么了?你说随我的,想赖帐?不是的。

偻佾神的声音已带上了情欲,却还是死守着不让我继续下去。

那你想怎么样?现在……嗯?还是早上…………在尴尬了一阵后,偻佾神留下一句晚上来我房里就收拾好东西走了——呜……我的粉红糕糕!!!我还没吃呢!72 性福(H)我其实没想过要那么早就和偻佾神发生关系的,但现在好象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没想到他居然那么主动,难道他是天生的0号?(靳绯旖幕后被作者PIA飞。

Kasky:敢说偶家神神坏话!?人家宠你,你还给我登鼻子上眼了?小心我让他压你一辈子! 作者被偻佾神蹬到坑里,活埋。

)走走停停,我终于到达了偻佾神住的寺庙(由于佾云斋占地广,所以每座庙宇都相隔数百里。

而这佾云斋的人大都是冷漠的人,因此我来这里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为我的踌躇不决的样子而奇怪。

)偻佾神会答应在下面,无非是想和我发生肉体关系,可以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难道这里的人观念那么保守?认为有了更近的肢体接触心就会一样接近了?那一夜情也就不存在了嘛!如果我抱有和他一般的想法,那妲己早就成为尊主夫人了。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和我发生过关系女人,在我看来,这只是生理上必要的发泄罢了,不需要找很多对象,但一定要是极品。

到了偻佾神卧室门口,我知道,今天跑不掉了。

淫龙合欢散,传说中最适合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媚药,他哪来这种东西的?啊,对了,有那个岚裳呢,那家伙一定精通此道,说不定他老婆就是他用这药骗来的。

哼,不过,偻佾神就这么不想当受吗?居然用这种药……也罢,反正本来我也想过要对他下这类的药的,就像乐黎珑一样。

他以为我这玄明子的徒弟是白当的?我推开门,却看见偻佾神衣衫半解浑身是汗地躺在床上,星眸半闭,看起来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什么时候用这药的?虽然在香炉里点了许多,但好象药效没有那么大啊,因为这种药虽然有比普通媚药更强烈的效果,却会始终让中药者保持清醒,是皇族中最受欢迎的用来调剂情趣的极品啊。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毕竟中了药的人不一定能像往常一般温和有理的,他的武功可比我强多了,或许比狄无尘还厉害些——却发现他中的根本不是淫龙合欢散!这样说也不正确,应该说,他中的不止是这一种媚药!佾神?佾神?你吃了什么药?怎么……哎呀!我轻轻推搡着他,岂料我的手一接触上他的肩膀他就立刻将我扯入他怀里。

佾神!唔……偻佾神狠狠地吻去了我的抵抗,将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他嘴里的味道……混蛋!不喜欢做受就不喜欢!和我做就让你那么厌恶吗?厌恶到要对自己下这种……这种只能在男人身下承欢的药?!不知是哪来的力量,我推开了这个比自己强健得多的男人,却被反作用力险些推到地上。

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逼迫你啊!我难耐地朝他吼去,这恐怕是我对他最严厉的指责了吧?看着他震惊难堪的表情我就知道了。

说出口,我才猛然察觉,我是没有资格这么说他的。

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委屈自己的啊!想到这里,我低下了头,不敢看向偻佾神,因为我害怕看见他受伤的眼神。

我算什么男人?只会让爱我的伤心!连道歉也开不了口!气氛过于沉静,丝毫没有应有的激情与甜蜜,这是……我的错!原以为我们间会一直沉没下去,但我忽视了一件事情——偻佾神很快就耐不住药力不能地向我粘了过来,不停地挑拨着我的敏感,让我几乎完全沉浸在他的刻意诱惑下。

可我不愿意让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所以我点住了他的穴道。

佾神,我不会迫你,所以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如果你认为肉体可以束缚心灵,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会推翻你的思想。

现在的我的确不敢说自己全心全意地爱上了你,但如果我不爱你,又怎么会在意你的感觉?你知道吗?你用这种药物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在强迫你。

若对象是别人我一定不会内疚,但若是你,我不能不痛心。

这么肉麻的话我是第一次说,不过说出口才知道,原来一点也不困难!我抬起头,却发现偻佾神正笑着注视着我,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被我点穴的人还能立刻自由活动的人来说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用力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语道:够了,有你这句话,什么都不重要了!然后,一切都发展得很自然,我们动情地拥吻着,仿佛燃烧尽全部都不够的热吻,仿佛融化了整个世界。

相较于从未有过经验的偻佾神,我就老练多了。

引导着他体会另一个世界的快感,我首次这样在乎一个人的感觉,竟舍不得他感到一丝疼痛,这就是劫了吗?只为一个人而疯狂!我爱抚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开发着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些敏感点。

很快,我们的身上已经一丝不挂了,看着他肿胀的欲望,我做了一件原本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做的事情——低下头,我含住了他已流出蜜液的分身。

明显地听见他的吸气声,我发现自己竟比他更为兴奋!由于他的尺寸,我根本无法完全含住,只好用舌头添弄着铃口的周围,最后,他终于将精液释放在我嘴里。

还好,没被呛到,否则脸就丢大了。

我好笑地发现原来自己在这方面也挺有天赋的。

吐出白色的液体,我知道,下一步就是……想到此,我有些不安地覆在他耳旁问: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我这么为他着想,偻佾神居然不领情,反而在我的脸上轻咬了一口道:都这样了,你还想退缩?不会是不行了吧?哪个男人在这时候还能忍受自己的能力被人质疑的?我深吸了一口气,邪恶地笑道那你就自己体会一下啊。

虽然说得凶狠,但我终是无法对他心狠的,将沾了精液的手指探入了他的后穴,感到偻佾神的身子一僵,我慌忙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做,姐姐书上的那些我可不敢全信。

可一停下,我就被偻佾神怨怒的眼神吓了一跳,才想到,他中了那种媚药,此刻当然是那里比较有感觉。

我也向他一笑,不怕死地嘲弄:这是你自找的哦,谁让你要用这药的?哼!还不是怕你没……嗯……怕你没技术吗?留下不好的会议……哈,你……干什么……呀!我故意在他说话的时候将手指工人能够深地探入他体内,恰好拂过其中的敏感点。

我在告诉你乱用药的下场啊!你……嗯……不要!要做就快点结束啊!他可能是被我逼急了,竟迎向我的入侵。

既然他那么配合,我又怎么能扫他兴呢?略带急促地扩张着菊穴内的紧窒,在确定他已经能够接纳我的时候,我才将苦忍多时的欲望缓缓放入他体内,突来的高温险些让我很丢脸地失守,但我还是忍住了,否则偻佾神如果真以为我性无能,我将来的性福生活不就无望了?偻佾神僵直着身体,无意识地反抗着异物的侵略,我也试着通过爱抚使他放松,终于,趁着他放松身体的一瞬,我将自己完全没入了他。

在深入浅出的快感中,我渐渐迷失在欲望的海洋里,速度不自觉地加快着,而身下的人也逐渐领略了疼痛褪去后的奇妙快意,与我一起沉沦。

73 病?偻佾神醒来时,发现原本应该躺在自己身边的人竟不知去向,只好强忍着一身酸痛起身寻找那人的踪影。

我一进门,就见他想起床,忙把他压回去:你今天不要乱动啦,换我来照顾你好了。

偻佾神见靳绯旖来了顿时安心不少,可转眼一看这屋子的摆设和自己身上是衣服,便发现了把对劲:这不是客房吗?你还帮我换了衣服?笨蛋,不清理干净你还想舒坦?据说会拉肚子哦。

你那房间我刚刚去收拾好了,昨晚那一片狼籍能睡人吗?我很直白地说,果然发现了偻佾神脸上罕见的红晕。

你也不想想我多累,一晚没睡了。

偻佾神有些羞涩的转过头,却立刻察觉不对,笑骂: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你肯在下面我也可以一夜不睡地伺候你啊!难得有机会欣赏他迷糊的样子,不看白不看啊,我想这恐怕是男人的天性吧?爱看自己喜欢的人不为人知的一面,感觉上好象只有自己能完全独占他一样。

但涉及自己的性福就不好玩了,所以我立即投降:好了啦,不要生气嘛!我开玩笑,开玩笑还不成吗?偻佾神好气又好笑地在我的脸上拧了一把,说: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被当成小孩我也不介意,反正小孩子总是能占便宜。

我无所谓地笑笑,将他扶起来,偷了个吻后便把刚去亲自烧好的香菇瘦肉粥端来,正要一口一口地喂他,却被他一手拦下。

怎么了?不爱吃清淡的东西吗?这几天就忍耐一下吧,刚开始是不可以吃刺激性食物的,不然会肠胃不适哦。

我笑着劝道,心想:这人,说我像孩子,自己却更孩子气。

我好言相劝,偻佾神却仍旧不肯依我: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喝粥!为什么啊?这可是我花了近一个多时辰做的耶!你……做的?偻佾神显然不相信我这么怕麻烦的人会烧菜。

这也难怪他,只能说他太了解我了,如果没有苍旎,说不定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进厨房一步。

虽说如此,我还是颇不爽地回道:怎么?不相信我?不是……既然是你做的,说什么我也要吃了。

说着,他就要抢过我手中的碗和调羹。

我才不会给他:难得我喂你,给点面子好不?否则以后我也不要你喂了!偻佾神听了,只好无奈地看着我,不但任我故意将汤水留了些在他嘴边再慢慢舔干净,还反客为主地伸出舌头引诱我。

一小碗粥在我们的刻意调情下吃了半个多小时。

然后,发生了一件让我再也不敢喂偻佾神喝粥的事情——他居然发高烧了!要知道,习武之人的身体是很好的,不容易生病,尤其是偻佾神这种高手,现在他突然生病,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喝粥就会这样,不打紧,明天自己会好的。

偻佾神这个生病的人却还要反过来安慰手足无措的我,想着也觉得丢人。

手忙脚乱地为他又是做冰袋(想到这里就气,原来古代有钱人家都有专门的地方储备冰块,害我花了好多内力把水凝结成冰),又是熬药,还熬了锅黑鱼汤,想他不能喝粥,汤总可以吧?第一次那么后悔,早知道他是个不挑食的人,会不肯喝粥绝对是有原因的,却还要仗着他不会拒绝我而硬喂他喝下去。

后来听他说起,才知道他小时候被人在粥里下过毒,险些因此丧命,所以此后只要一喝粥,不多久就会高烧不退,想来也是心理恐惧引发的过敏症状。

当然,我去熬药这件事情是逃不过老白的耳目的。

当天夜里,虽然佾云斋的族规写明晚上不得随意在外走动,我还是被叫到了老白面前。

你可知道自己原本的名字?他神情古怪地盯了我一阵,在我即将去和周公他女儿约会时,终于说了句让我靶台没反应过来的话。

原本的名字?我没该过名吧?唉!你爹娘曾为你起过一个名字,叫李云飞。

我说了,我不一定是您的外孙。

李云飞?可以和南联皇帝一个姓?古代不是忌讳这种事情的吗?而且,现任南联皇帝是叫李慕飞吧?听我说下去。

我耸耸肩,洗耳恭听。

你其实是前南联皇帝与我的女儿所生的孩子,由于威胁到当时的皇后所生之子,即当今南联皇帝李慕飞的地位,所以自幼被恶人劫走,虽然不知他们为何不灭口,却还是被毁容貌。

如今我终于找到……停下吧,我打断他,说出你今天找我来的目的就好,我对那些陈年旧事没兴趣。

也未必是那个李云飞。

而且,你今日才告诉我这件事情,未免也太晚了吧?的确,这老头已经让我相当不悦。

他到底想利用我什么?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会轻信他的只言片语?他说得越多,我越有可能被迷惑,还不如不听。

唉!不说你和佾神那孩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昨夜他对你……可好?老白难得红着老脸问。

我却被他问得有些无厘头:什么‘好’?就是……那孩子毕竟还年轻,居然问岚裳要了那种药,如果有些做过头也是难免的。

不过他可能是喝了粥,现在发烧了吧?辛苦你了,身体动不了还在照顾他……是因为人老了,和时代脱轨了吧?他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呃,族长,我身体很好啊。

你也不必害羞,我这一辈啊?什么事情不知道?这种事我见多了,虽然你们的身份理应不可以在一起,但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你们大胆地做吧,我欠你娘的,一定要在你身上补回来。

如果佾神那小子欺负你,外公帮你主持公道。

他好象认定了我是他外孙了一样。

那个,族长,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总算听出了点儿端倪,你不会认为我是在下面……承欢的那个吧?老白听了我的话一愣,问:不是吗?我就那么像小受???我抽搐着眼角,几乎是大吼道:当·然·不·是!!!那你……他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

我是说,你弄反了。

我平复一下受伤的心灵,苦笑着说。

不过,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听了我的话后,老白的脸上会多出三条黑线?的鸡同鸭讲了许久后,在老白呆楞的注视下,我火大地挥袖离去,再次为自己身为攻的自尊默哀。

74 争执偻佾神觉得自己快无法忍受了!虽然他的绯能一直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偻佾神是很高兴啦,但任谁在一天里被那种灼热的目光注视了大半天都会不舒服的吧?何况这样的事情已经连着发生好几天了。

抗议也做了不下十几次,但依旧无功而返。

真不明白绯在想什么!其实,偻佾神的心思我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呢?可我也没有办法啊!就是觉得,我的佾神好有型啊!越看越喜欢,这样出色的男人已经是我一个人的了!在我没有动情前,他喜欢谁我都无所谓,但现在我已经爱上了他,就绝对没有人可以和我争他!就算是那个武林盟主的表妹也不行。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是个独占欲不强的人,原来只是因为我没有遇到能让我执着的人啊。

㊣㊣㊣㊣㊣㊣㊣㊣分 ㊣㊣㊣㊣㊣㊣㊣㊣ 割 ㊣㊣㊣㊣㊣㊣㊣㊣ 线㊣㊣㊣㊣㊣㊣㊣㊣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的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每天都例行为佾神唱一首歌,唱得我都快没东西可唱了,最后我只好连女人唱的歌曲也唱了起来,不过,我选的都是比较中性的,所以也还能勉强唱唱啦。

如果是那些女人家的情情爱爱的话,不但我根本唱不出口,连佾神也会奇怪的吧?可我没想到,今夜唱得歌会为我带来那么大的麻烦——绯!你到底愿不愿意留下来?佾神几乎是对我大吼着问佾神,别这样,我也有自己的事业,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佾云斋啊!我还有暗夜刑府,在刑府没有确立他们在武林中的地位前,我是不可以离……我试图和他解释,但我忘记了,在这种时候,我这样说只让事情变得更糟。

难道我在你眼里比不过一个暗夜刑府?不是的!你听我说……够了!你不要拿你骗女人的那套骗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什么武林第一美人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吗?你们刑府早已经在武林立下了不可替代的威名,你根本是舍不得那个美人吧?什么时候,佾神也开始那样蛮不讲理了呢?他居然把自己和那种可有可无的人相比?难道我这些天来对他的好还不够明显?我这算什么?想尽办法讨好他,我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吗?想着,我也火了,向他吼了回去:那你呢?你可以为我离开佾云斋吗?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在你看来,我就可以比佾云斋重要?他要撕破脸,我也不在乎剩下的了。

在偻佾神眼中,佾云斋是可以比他自己的性命更珍贵的东西,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点破,因为我们都希望能保持这甜蜜幸福的表象。

我舍不下他的温存,他放不下对我的感情。

说出这句话时我就后悔了——一次情人间的吵架竟也可以让我弄成这样,我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不想失去他,却亲手将他推离!我担心地向他望去。

听了我的话后,偻佾神的脸铁青了一下,但激动的情绪也平息了下来。

可这却恰好是我所害怕的——暴风雨前的宁静!我一时也没了主义,正想上前劝慰,却在刚踏出一步时被他的话打断:算了。

咦?他说什么?让我静一下可以吗?偻佾神低下头,不再看我,你先回去吧,我们或许都该静一静了。

暂时……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却丝毫未觉——要结束了吗?一切,终只是一场空?咬了咬下唇,我惨白着脸转身,伴随着有些踉跄的步伐,我再走出了这个已经住了近一个月的房间。

第一次动情,只能这样结束了?莫名的骄傲,让我没有勇气回头问他我们还有没有将来,更没有勇气对他说我后悔了,我愿意为你放弃刑府。

原则,于我本没有意义,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不满他不肯为我放弃佾云斋才找借口说不行的。

可现在,我说出了口,居然还拉不下脸回过身和他道歉。

而且,比起这个我更怕现在回去会条件我最不愿意听的话。

所以,我选择了逃离偻佾神并非无理取闹,只是靳绯旖给了他太多不安了,他这个不习惯自己这样小儿女态的人早就已经无法承受这些了!他是个坚强稳重的男人,不应该像那些闺中怨妇般只为一个人而牵动自己的全部!过去他还没有得到绯的心,所以他不敢冒着失去绯的险去做一些过分的要求,但现在他们已经是这样亲密的关系了,就算绯一直不肯改口叫他神,那也是绯害羞(这是偻佾神的理解,实际上小旖是因为怕被人认为他们是夫妻,由于老白的关系,小旖很清楚,如果被人这么认为了,那自己一定会被当成受方。

)的因素。

可今天在听了绯的一曲《笑红尘》后,偻佾神再也不敢相信自己能一直将他锁在身边了,不,连和他一起翱翔自己也可能做不到了!!又一次,这个像风一样的人让他慌了他挑战了最后的极限,他想看自己在绯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但他刚刚出口就后悔了,因为绯也是个男人,他对自己事业的注重不比自己少。

(那是你们时代的观念!)可当他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又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结果——两败俱伤!他需要的不是这个!所以,冷静一下对两个人都好!所以他让绯先离开了。

(可惜被某人曲解了)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所以,当日后两人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谁也没料及——这一分别,竟险些成了诀别!75 约一连四天,我没有去找过佾神,而佾神也没有来看过我。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逝,我也开始思考究竟是不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这四天来,我后悔过,感慨过,怀念过,深思过,也怨过,恨过,悲过,怒过,可最后,剩下的,只有不安。

佾神,我和你,真的还有未来可言吗?反常。

薛拖离看着心神难安的靳绯旖,轻谈一声,只能在心里为他们两人着急。

不过,想来他和伍云天也是那么一路艰难地走过来的,可即使有再多误会,他们还是一起走到了最后,如果鸿和那个偻佾神真的有缘,他们应该不会就因为这么点挫折而分开的,所以,他还是静观其变的比较好。

(妙音谷)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情?我问着这个让我非常不爽的女人。

没错,派个侍女送一封信来约我到妙音谷见面的人就是那个林嫣笑。

头一次那么清楚地看见她,不得不承认,在四联,她也算得上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在二十三世纪就显得普通了)。

林嫣笑扭扭捏捏地,好半天都没有说出句有意义的话。

脸蛋……扣十分,衣着品位扣十分,我对她印象不好,扣二十分,个性看来也挺花痴的,竟敢和我抢佾神,再扣二十分!总分四十分,和‘风香美人’一个水准。

哼!这种货色也有胆量和我争?对着她那傻样,我皱着眉低声作出评价,但那张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脸让我知道她听见了。

哈,我故意的。

可能被我气得说不出话了吧?林嫣笑狠狠地瞪着我,似乎希望通过眼神灭了我似的,可惜她忘了吗?这样就能被灭了我还活得到现在?(祸害遗千年—_—|||)许久,她终于说出了她的真正目的——你和佾神哥哥真的是那种关系吗?哪种?就是那种……那种恶心的关系啦!涨红着还算不错的小脸,林嫣笑将这种伤人的话毫不费力地随口说出。

难怪佾神会讨厌她,这种好听点是不食人间烟火直白点就是自私,不顾他人感受的刁蛮女子,有些智商的男人都不敢领教的吧?还好,我不是那种在意别人眼光的笨蛋,所以她这么说我一点也不生气,真的,一点也……蠢女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把我的人叫得那么亲热?还佾神哥哥咧!当我死的啊?!当然不是,我和佾神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只会仗着自己的背景家世去缠着别人的男人,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对于讨厌的人,即使对方是女人,我说话也不会客气。

说到讨厌的人,在四联,还真是不多呢。

第一肯定是狄无尘,他那狂妄的态度彻底地冒犯了我的自尊,他的行为也处处限制了我,这是最不可饶恕的!第二是寒铭卿,他是个让我摸不透的人,直觉告诉我,他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第三是巫眠月,他未必比我聪明,却总是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出我的目的,是个危险的人物,若非我有二十三世纪的学识和观念,他恐怕早就将我完全看破。

我最恨自己在别人面前无所遁形了,即使他是我的下属也不行!这个人,思维模式和我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啊。

第四是伍云天,这个人……我承认自己是在迁怒,只是,琉本来是专属我和歆的,他却插足了进来,让我乱不爽一把的。

第五应该就是林嫣笑了。

她花痴就花痴嘛,居然还要和我抢人,根本是在惹我发火,套一句话——惹我生气的罪是很重的!于是,我放冷了目光看着她,与她那不甘示弱的眼神交会——咦?打雷了?被盯得浑身不适的林嫣笑只好用了最后一招。

只见她后退几步,一挥手,藏在暗处的人马立刻冒了出来。

哈,看来那武林盟主还真一门心思想和佾云斋搭上关系啊,竟然那么看得起我,本来我就知道这里埋伏了许多蜘蛛,但没想到比我估计的还要多出不少,而且其中大多是高手哩!手中的毒药不知道够不够啊?不管了,打了再说!就这样,接近我十米内的人几乎没一个活的,就算靠内力勉强支撑着没被毒死的也被我砍死了,看着陆续倒在地上的那些尸体,我没有一丝同情或不忍,因为杀人,本就是我的职业,来到四联后,已经多久没杀过人了?我只不过是不想惹麻烦,可现在,是麻烦自己来惹我哦。

见自己带来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了,林嫣笑不止没有惊慌,反而很得意地看着我说:你也很厉害嘛,怪不得佾神哥哥会被你迷住了,可惜你没有佾神哥哥好看,不然说不定我还会求表哥不要杀你咧。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让佾神哥哥变得那么奇怪就是你不好!做鬼了可别怪我!嗯?该担心的人,是她吧?就算她那还有几十个人,但我的毒药可还没用光哦。

再不行,我的暗器功夫也不是盖的,轻功不能伤人,但逃跑却不成问题。

就在我纳闷时,头突然一阵剧痛,我拼命忍住不想让他们看出破绽,但大滴的汗水却是骗不了人的。

喉中一热,口中忽地涌上一股腥甜,一丝液体顺着嘴角流入颈间。

我难以置信地擦了擦,发现手上竟真是一滩鲜红的血液!拜托!我从小到大流血都是外伤还从没有让血液从嘴里吐出来的经验嗳!我不会得肺痨了吧?(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哈哈,这种情况下,好象也只能苦笑了。

据我的观察,这已经就是中蛊的一种表现了。

头痛欲裂的感觉真他妈难受啊!嘴里还不断呕出鲜血,我都快怀疑自己的血是不是快要流光了,照这种流法,也快了啦。

真是,武林盟主什么样的人都请得到吗?居然能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下毒,说明这人相当有本事……现在好象不是该夸那个人的时候……看着林嫣笑身边那些人慢慢向**过来,我是欲哭无泪啊,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大意了,最起码也该跟琉说一声啊。

就在我近乎绝望的前一刻,一道如仙如神的身影出现了。

银灰色的过膝直发不同于神月泉的银白,却有着独特的尊贵感,浅灰色的瞳眸挂着水样迷情,一身银白色的长跑将来人那清丽的容颜托得更唯美梦幻,唇边怡然自得的笑容让他像仙境的仙子般不真实,可这不是众人为他的出现而呆楞住的原因。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居然从半空中冒出来?这里的科技还没有那么发达吧?难道是比我更远的未来的人?可是他那身衣服……像魔法长袍一样的,是未来人的品位吗?杀人是挺漂亮的没错啦……如果歆在的话可以让他帮我做一件的。

(你就只会在危难关头胡思乱想吗?)想着想着,我发觉,自己好象没有力气再去像任何事情了,按照正常的发展过程,此时我应该先晕倒,然后等待哪位英雄的出场……TMD,别告诉我是这个美人要救我,否则我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了,还要个比我好看得多的美人来保护!哪天我真需要人保护的话,我情愿是佾神……最后,我看了眼那个似乎正在颇感兴趣地观察着我的美人,便光荣地——昏了过去。

冥殒扬挑眉看向那个刚结束了漫长思考的人,不敢相信传说中有着‘生命之焰’的朱雀一族会这样轻易就被摆平。

父亲说过要尽量不扰乱人间的平衡,父皇又说过只要找到和那人有关的信息就要以那人的事情为重,而眼前的这只朱雀好象是那人座下南方星主转世……还是听父皇的吧,毕竟他生起生气来比父亲恐怖多了!(如果莫涑潋知道自己的六个儿子老是惹祸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不够可怕的话,他会不会气死?)冥族拥有最强的召唤系魔法,冥殒扬自然也不例外:拥有毁灭与重生力量的火之精灵欧瑞拉·诺亚瑟维斯啊,我以冥界六皇子冥殒扬的身份召唤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吧!回应他的是一团从天空中划出的火焰,火焰中优雅地走出一个半裸的红发美女,妖艳的容貌甚至比那埃及艳后更为迷人。

我说殒扬啊,你怎么就是记不清我们的名字呢?火之精灵族的名字叫沙维尔·奇丝丽,你刚刚叫的是光之精灵族的名字!若不是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我们还懒得理你呢。

冥殒扬也不辩驳,因为他的烂记性是有目共睹的,连父皇也不知道为此叹过多少次气了。

这也是为什么下任冥王是力量没有他强大的二皇子冥韶南,而不是与现任冥王最相似的他,六皇子冥殒扬,了。

今天的沙维尔是女性形态啊?不会把功夫都花在嘴皮子上了吧?这样我还是叫雷之精灵族长出来好了。

冥殒扬用眼神示意她去对付那些还处在石化状态的人群。

精灵族与冥族向来交好,所以冥族可以毫不费力地召唤出与自己力量等级对应的精灵来帮助自己,而冥界的皇族更是可以召唤精灵界的十二位精灵族长。

而精灵族的高等精灵一般都是雌雄同体的,他们时而是男人时而是女人,且会产生两种不同的个性,就像火之精灵沙维尔一族,他们男性形态时是冷漠俊逸的男子,女性形态则是脾气火暴,容貌妖艳的女子。

(每个种族的精灵用的都是同一个名字)听了冥殒扬的话,沙维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拽地回答:哈,激将法你还学得不到家呢,怎能和你那狡猾的父皇比?说着,她还是很听话地去攻击那些在她眼里不堪一击的人类。

冥殒扬好笑地看着她的背影,把那句是谁明知是激将法还笨笨地照我说的话去做的呢?给咽在了喉咙里。

转身,他开始仔细打量起那个传说中为了一个魔族被迫背叛自己的主人的朱雀。

他知道传说并不可靠,否则那人也不会在最后拼死保住四大星主了,虽然父皇不愿详谈,但从父皇偶尔透露出的话中,冥殒扬知道,朱雀是真的爱上了一个魔族(好象是个魔界皇族),但因为有心人的阴谋,所以以悲剧收尾。

而朱雀却从来没有背叛过那人.转世后的朱雀怎么看也只是个灵力稍强的人类,完全看不出以前那人座下第一谋士兼第二战将的影子。

就连那九界第五美人的样貌也没留下什么印记。

初看时,说实话,让人挺失望的。

再三衡量了目前的形势,冥殒扬决定把朱雀带回冥界交给他那九界第一聪明人的父皇处理。

想到就做,毫无道理的果断也是冥殒扬闻名于九界的原因之一。

横抱起因为发育不良而过于清瘦的靳绯旖,为怀中人过轻的份量皱了皱好看的眉后,他开始默念起空间转换咒文。

对了,殒扬啊,从惨叫声中传来沙维尔的叫唤声,刚念完咒文的冥殒扬边等着咒文生效,边回答:什么事?你刚才说要召唤雷之精灵族?啊?哦,我开玩笑的……你记得雷精灵的名字?……一道白光过后,冥殒扬逃过了被再次因为同一个原因被取笑的尴尬。

76 冥界(冥界·冥王殿)你说——他是吟凤?窝在传说中的九尾灵狐皮毛上取暖的,和冥殒扬长得一般模样的冥王冥予凉,或许是全冥族中唯一怕冷的一个。

(—_—|||)他瞥了一眼被随意扔在地上的靳绯旖,不耐地询问着自己的小儿子。

回禀父皇,应该没错。

因为他的身上有朱雀族的‘生命之焰’的味道,而且,很显然,‘那人’也和他见过面,甚至,很可能他会出现在四联也是也是因为‘那人’的召唤。

冥殒扬将自己总结的结果如实讲述给冥予凉听。

冥予凉却不赞同他的看法:如果你了解吟凤,那你绝对不会认为这个人是他。

为什么?朱雀族的王者即使轮回转世多次,力量也绝不会那么弱。

而且,吟凤是四星主中唯一的和神月一样拥有阴阳力的一个。

而这个人,没有。

况且,你认为一个失去挚爱的灵魂,会有这么平和的气息吗?冥族看人类,大多是先观察他的气息的,而冥殒扬由于是冥王与人类的混血,所以没有那种习惯。

靳绯旖的气息的确带有朱雀族特有的温暖与活力,但朱雀星主火吟凤最后是杀死自己的爱人然后自杀的,所以经历过这样命运而死亡的人,气息应该是绝望而空洞的,除非……冥予凉突然想到一个疯狂的可能性——难道……斐伊斯也在四联!?转念一想,也不可能啊!斐伊斯是魔族,怎么可能转世成人?可如果靳绯旖真是朱雀星主火吟凤的话……天!那九界的秩序不是……?哈哈,这样不就有好戏看了?父皇……父皇?冥殒扬头疼地看着这个有时比自己还像小孩子的冥王,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再不打断或许有人就要倒霉了,他还是积点德吧。

斐伊斯是谁?斐伊斯·罗扎迪克,曾经的魔界三大君之一,他的魔力仅次于索拉(魔王索兰蒂亚·撒旦的昵称),如果不是因为吟凤,他根本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吟凤也不可能会死吧?毕竟吟凤其实比他强一些的。

冥予凉作出比较中肯的评价后,难得地从温暖的狐皮上跑下来蹲在靳绯旖的旁边,将右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念了道冥殒扬从来不曾听过的咒文,只见温和的紫光慢慢从冥予凉的手中如雾气般散开……啊!冥予凉像是被烫着了手,连忙把手缩回,可他的手上却没有一丝被烫伤的痕迹,依旧白皙晶莹得让女子也望尘莫及。

他惊诧地喊出,金色的朱雀之焰!?朱雀之焰,朱雀一族在重伤时,不管意识是否存在,都会自行出现保护它的主人。

具有疗伤的作用,但由于靳绯旖现在是普通的不完备形态,所以暂时显不出什么作用。

其中,从低到高分别有青炎,紫炎,赤炎,白炎,黑炎,金炎六种。

金炎是只有朱雀之王才能有的。

所以,此刻这个躺在地上的人就一定是那传说中的朱雀星主!瞧,连冥予凉这种经过大风大浪早已学会处变不惊的人也惊讶得合不拢嘴……喂喂,不用笑成那样吧?形象啊!你的微笑可是九界最美的一道风景线呢!九界第三美人!父皇,你也不要太兴奋了,现在的朱雀可是一点力量也没有呢。

也不能怪冥殒扬太了解他父皇,因为每次冥王笑得花枝招展的时候都预示着有谁要倒霉,而此时离冥予凉最近的人又是他,要是平时他才不管别人会不会遭殃呢,可轮到他自己的话就不那么好玩了。

你让我高兴一下会死啊?冥予凉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和自己长这么像,却老和自己过不去。

因为让你高兴了就有人要哭泣了。

这句话可不是冥殒扬说的,因为声音是从冥予凉背后来的。

父亲大人。

冥殒扬总算盼着救星了,忙恭敬地退到一边,将大麻烦送给他亲爱的母后。

冥族是没有生育能力的,所以他们都是由冥界圣物幽明紫玉结合父母的鲜血而培育出的。

所以冥界和魔界一样是允许同性结婚的。

此时站在冥予凉身后的就是现任冥后莫涑潋,他们名义上的母后,实际上的父亲(按攻受关系)。

你先退下吧,我要和你父皇谈一下下界‘天祭’的相关事宜。

莫涑潋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因为殒扬长得和某人最像)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好心地帮他解围。

如蒙大赦的冥殒扬高兴地准备跑人,但想到自己带来的人——父皇要怎么处理朱雀星主呢?送回去。

可他中蛊了!神月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死翘翘的。

虽然他们以前总是喜欢吵架,但千年的感情不是作假的。

冥予凉再次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生的,怎么就是没他聪明呢?潋也不笨啊,这孩子到底继承谁的啊?对于这个只能以恐怖形容的父皇来说,其实他是谁的孩子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父亲在他身边就好。

这是冥界六个皇子所共同总结出的经验。

瞧,他还没走呢,就和老公亲热起来了!从他们小时候就这样,也不怕带坏孩子,时不时就上演限制级画面!僵着一个其实可以算得上幸福的笑脸,抱起地上的靳绯旖,施了个结界保护他暂时不受蛊毒的影响,便带他回到了人间.喂,潋。

怎么了?神月泉再过几百年就能回来可吧?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他。

莫涑潋不满爱人的分心,惩罚性地咬了一口那诱人的颈项,满意地听见一声低呼才开口,你也别想那么多了。

反正他和你定过契约,绝不会对你不利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又想怎么样?那个……冥予凉心疼地说,如果他觉醒,我又要花钱买一大堆零食给他了。

财政绝对会赤子的……唔……专注地吻着某只不解风情的笨蛋的莫涑潋,没有发现怀中人眼中那奸计得逞的笑意。

冥予凉的格言:上下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看谁能左右对方的行为甚至思想。

只是,他真的很担心——照吟凤的气息来看,很可能,有已经见过斐伊斯了!抱着对吟凤的误会与恨意转世的斐伊斯,究竟会对吟凤做什么呢?算了,以冥界现在的地位,还不可以出手,否则神王如果注意到的话,连神月也会有危险。

77 故事纵观历史,在九界(神界,精灵界,冥界,修罗界,天人界,神龙境,魔界,人间,御界)中,几乎没有人能够一直占有不败之地。

但是曾有一度,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得到了这个位置,若非被有心人故意破坏,依那人的实力,绝对可以永远立于九界之颠。

那个人的名字——神月泉。

圣天使蓝斯洛与人间的某个君主客尼艾尔所生的孩子。

那时,神族还不允许天使与异族结合,所以便绑架了客尼艾尔,诱捕蓝斯洛,并以叛变之名杀了她(圣天使的力量仅次于大天使长)。

但神月却逃过一劫,被大天使长加百列抚养长大。

神月泉放弃了本身具有的能力,选择修炼阴阳术,并成为了九界最强的阴阳师。

期间,他又结识了同样擅长阴阳术的朱雀之王火吟凤,钟情于自己的青龙之王水龙阙,被自己救了一命,希望报恩的白虎之王风思琥,及不打不相识的玄武之王地玄夜。

后来,五人夺取御界,创造了千年后被称为传说之地的圣·玥领。

神月泉被尊称为御主,而其余四人则是四大星主。

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庞大,以致于受到了有心人的关注。

先是火吟凤爱上魔界中能力接近于魔王的三大君之一的斐伊斯·罗扎迪克,被世人视为背叛(神月他们倒是没有怪怀疑过他),人人都想杀了他(其实是想扬名,到时如果神月他们追究,还可以说是为他们除掉毒瘤),神月泉不得已,只好亲自去杀了斐伊斯,没想到斐伊斯早有准备,神月身陷绝境,被赶来组织神月杀斐伊斯的吟凤解救,结果,吟凤误杀斐伊斯,痛苦中,燃烧朱雀之焰与前来杀神月他们的魔族同归于尽。

再是风思琥被同族背叛,中计而亡。

然后又是地玄夜为了救恋人被杀。

最后,水龙阙为了保护神月也黯然消逝了。

四星主终于永绝于世,不甘的神月泉与冥王定下契约,破例让原本不该转世的几人落入轮回。

可是由于这需要很多力量,差不多耗尽了所有力量神月泉被神王封印了。

理由是身为神族后裔,竟独占御界扰乱九界秩序但这不是结束。

冥王不会让好不容易定下的契约浪费,精灵王不会让自己族中的光之精灵族长白死(地玄夜的情人),魔王不会让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神月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要顺便为斐伊斯报仇),龙王不能不为龙族信奉的青龙报仇,修罗界还欠冥王人情,御界的势力也不会就此落寞下去,种种因素注定神王不会成功地永远消灭神月泉。

果然,被封印了千年的神月泉现在已经能够将自己的力量恢复到百分之一了,只要成功将四大星主召唤回他身边,封印算什么?可终究,他还是失败了。

他只召唤来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还在那个世界,他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了,这下只能再等个几百年了。

等他们再次轮回转世在一个世界后在将他们召唤到这里。

目前,先想办法让他们把前世的孽缘什么的清理干净再说。

魔王已经让斐伊斯转世了吧?这下有人要吃点苦头了。

(Kasky:偻佾神就是斐伊斯转世,由于前世的爱意还在,所以他很快就爱上了小旖,可潜意识里,他也恨着小旖,所以在真正伤害了小旖前,他做出任何对不起小旖的事情都不会真的痛心。

而小旖,其实在刚刚接触到偻佾神时就对他有种特殊的情感,随着与他接触时间的增长,小旖前世温柔热情和狡诈的性情也会日益清晰……唉!如果有人能珍惜的话,前世的悲剧就不会重演了,这也是我说过的一次错过。

但毕竟小旖欠他一条命啊!冥冥中自有论述。

)肥皂的故事说完了,正常的剧情再次出场。

(小旖可没有在冥界的记忆哦,充其量就是见了冥殒扬一面。

)醒来时,我看见的是熟悉的房间摆设,不是我的房间,而是……佾神……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心口一阵剧痛,害得我又一次跌回它的怀抱。

捂着胸口,我难耐地干呕着,像要把心肺一起吐出来似的,可却连口水也吐出,压下恶心的感觉,我开始冷静下来分析现在可能发生的情况。

好点的可能:我被人救了,而且很可能是上次那个美人……银发银眸,让我想到那个佾神跟我说的传说呢,地点又恰好是妙音谷,不会是那个带着爱人来这里的仙子忘了东西回去拿时正好碰到我吧?(错!是他们的儿子!你以为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啊?)那我也太幸运了!坏点的可能:佾云斋被他们占了。

可就算他们是武林盟也不可能把佾云斋给一下子吞了啊。

应该不是这个。

最坏的可能,我不会去想,因为不止想不通,我更不相信佾神会欺骗我。

他对我的感情不是假的,傻瓜也看得出来.醒了就会乱想,你还是再睡下去吧。

琉是声音突然传到我脑中,我知道,他一在用交流了琉,来了就别装神弄鬼,出来!我也口干舌燥,就用想的来和他说话,反正他听得到。

不打扰你们。

什么‘你们’?喂!琉,回答!我用力地想,却没有得到更多的回应。

正当我纳闷时,门忽然开了,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望去,正好与一双带着大大的黑眼圈的眼睛相撞。

噗!佾神,你怎么弄成……还没等我说完,佾神就猛地抱住了我。

(不能怪我笑场,你们能想象一只熊猫带着欣喜的表情盯着你时,你会有什么感受呢?)太好了!绯,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佾神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双手上般,搂得我喘不过气来。

虽然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佾神,但为了我刚刚死里逃生的小命,我还是以自己头晕为名推开了他。

佾神,我没事你不是该开心才是吗?怎么你还皱着眉头好象我快死了一……?别胡说!佾神也不怕闷死我,突然把手紧捂住我的嘴,顺带还把鼻子也给堵上了。

(—_—|||)你知道自己这一睡睡了多久吗?拉下他捂在我嘴上的手,我才发现自己原本就很瘦的手指现在连青筋也露了出来,指甲也长长了许多。

按照这指甲的长度——近个把月了吧?我无所谓地回答,突然性起,以古代的技术……我怎么不吃不喝或那么久的?看出我的想法,佾神黑着脸为我解惑:你也知道个把月了?你昏迷了两个月也不怕我担心吗?还一副不要紧的样子,你就不能珍惜一下自己吗?那么不小心,那个女人的话能相信?居然也不说一声就出去了。

还有,这次要不是那个薛若离,你早死了!琉?他还会医术?见情形不对,我忙转移话题。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就是每天拿几罐奇怪的水来,拿根空心的细管和根针……不要说了!我连忙打断佾神接下去的话,不要听到那另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可恶的琉!竟敢给我吊针!明知我最怕的就是这种东西,居然敢给我做出来!想当年Ex-c2100的营养补足剂还没被研制出的时候,连发烧都还要去吊针,结果我几乎是以死相逼才逃过的,现在到了古代,我还是逃不过这种倒霉的事情!?佾神虽然不明白我的反应,却还是体贴地没有问下去。

可他不问下去,气氛就立刻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我们都想起了前段日子的不快。

这次,就由我来开口吧,因为我知道,他并非不再爱我了,甚至他对我的感情从没变淡过,神月我相信我们间暂时的隔阂只要有人去突破就一定能化解。

佾神,我……只想问一句,你爱我吗?没想到我会单刀直入,佾神显然也是一惊,但不愧是我的佾神,他马上就镇定了下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自始至终,我对你的心都没变过,为什么你还要怀疑呢?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呢?我的绯应该是个自信的人啊。

……古代人不是该更含蓄点吗?怎么话到了他口里,即使没带上一个爱字就能让我措手不及呢?本来还想装深沉些的,现在好象不行了。

暗夜刑府的事,只是借口而已,本来就只想看看你愿不愿意为我放弃佾云斋,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我……别说了,我知道。

经过这次的事我更确定这个地方不适合我们。

绯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刑府,那我们一起走可好?佾神爱怜地摸着我消瘦的脸颊,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呆了呆,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一向注重事业的男人愿意为我付出这么多。

绯?佾神不安地放下手,你不愿意吗?我用力地抱住他,笑着说:我愿意!怎么不愿意?刑府那里根本不需要我担心,最多随手把那块尊主令送给什么人。

这么说时,我才想起——尊主令好象被我拿去和龚泽叶交换了……而龚泽叶的宫主令似乎也被我给了乐黎珑去换第一个要求了……和佾神在一起的时候我好象一直都在不务正业嗳……算了,反正历代尊主不都是这样?前两代根本就是把尊主之位当垃圾一样乱扔的,也不差多我一个。

呐,绯。

什么?我为你放弃了自己的家族,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说。

叫我。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

笑着吻了一下这个总是为了我而无法心安的傻瓜:神。

听见我这轻轻的叫唤声,佾神突地将我拳入怀中,将那玩笑的一吻加深。

可这时,我的肚子偏要煞风景地发出抗议声。

佾神这才放开我。

我红着脸道: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78 新神!别干了,你再这么做下去,那我做什么?我一把抢过佾神手中的碗筷,阻止他继续洗那些盘子。

说好了嘛,有什么事我们要一起分担啊。

我的分担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以后如果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我们两个要一起去面对,而不是说家务也由你操手。

听话,绯,乖乖去看书,我一会儿就过去陪你。

佾神一边哄我,一边想抢回那些还没开始洗的餐具,当然我是不会让他得手的。

他怎么老要和我过不去?我说过自己很擅长家务的嘛——以前和苍旎还有师傅在一块儿的时候还不都是我做这些活儿的?佾神见我说不通,又想开口,可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神,我的身子早就好了,你也别拿这个来压我了。

如果你真认为我身体太虚弱的话晚上就节制一点儿吧,或者......你要一直在下面我也不反对。

我使出杀手锏,终于使一脸尴尬的佾神无话可说。

这要有我们偷跑出佾云斋那天说起。

我一直知道佾神不喜欢做受方,每次都不肯主动回应,所以我从不会主动提出要和他发生关系。

就连刚和他第一次后那段时间里,我虽和他住在同一间房内,也只是与他相拥而眠,顶多不时会有些情人间的爱抚,互相解决一下正常的生理欲望,省得他又胡思乱想,认为我不爱他了。

后来,他为了我放弃了自己原本可以拥有的一切权利地位后,我知道,我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从他身边逃脱了.这样禁欲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总要想个办法啊.可这种事情又不可能像那些考试题目一样总有法子解出来,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方法——互攻。

否则难道还要我一直当受?不要吧!那样我情愿不做。

当我把这个在古代绝对算是很露骨的提案说出来时,佾神的神情还真是搞笑呢,眼睛睁得像铃铛似的,他这辈子从没那么在人前失态吧?我说出这种话很奇怪吗?在二十三世纪,同性间的性行为是很正常的,所以根本不会有人为了攻受关系而觉得羞耻什么的,最多就是像我一样因为怕痛而不肯当受......还有一种是当受当惯了,不能当攻了。

为表示我的十二万分诚意,刚出佾云斋第三天我就主动在那人烟罕至的山林中勾引了佾神,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值呢,早知道应该在前一天榨干了他,不然他怎么能那么精神?是我错估了一个禁欲几个月的男人的能力?还算好,他还有点良心,抱着我走了两天(其实因为我是习武之人,一天就恢复了精力,只是太懒了,不高兴自己走而已)。

目前我们的性生活还是比较正常的,一天一到两次,就说苍旎的那些小说是骗人的嘛,哪有人能够从白天做到晚上也不累的?那是禽兽,不是人类!就算我们都练过武功也不可能一天做五次以上啊,超过两次第二天就准备腰酸背痛半天以上吧!和佾神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就像以前和苍旎一起时一样,却有有些不同。

安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不害怕死亡,在二十三世纪,自杀的人太多了,我们那里的人大都不珍惜生命,因为活着,如果不能享受,不能心安,时时刻刻都要担心自己能不能升职加薪,能不能活到明天,这样的生活,死了还比较轻松些。

越是先进,越是发达,就越是堕落。

二十三世纪,是个即将走向繁华后的毁灭的时代。

我不会寻死,因为即使世界上再无可以让我眷恋的东西,我也不会去做那些懦夫做的事情。

所谓生活,生就是为了活。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又是因为什么呢?我会挑选一个深山老林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没有峡谷。

神月泉送来的那些图象我可没忘记,虽说不应该相信迷信,但拥有能力的我似乎没有资格这么说。

神月泉不会害我,因为他看着我时,眼中不止没有恶意,而且充满了悲伤与温暖(就是态度恶劣了点儿)。

我真的会掉下悬崖吗?如果是,又为了什么呢?是谁害我吗?还是......我自杀......不!不会的,我不是会那样做的人!况且我现在那么幸福,怎么舍得离开佾......下意识的,我望向正在洗衣服的佾神——神,你会背叛我吗?千万不要这么做......否则,我会......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苍旎说过,如果我真心爱着一个人的话,就算被那个如伤害一万次,也只会一笑置之,因为我是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但就是知道自己会受伤,所以我才一直躲避爱情.歆说过,如果我的爱人背叛了我的话,我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方法让那人痛苦一生。

我究竟会怎么做?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感受到我热烈的视线,佾神转过头,笑着问:怎么了?又盯着我发呆。

神。

嗯?你会背叛我吗?......佾神显然被我这突来的一问弄得摸不着头脑。

神?我期待着他的答案。

你会吗?如果我背叛你,你还会爱我吗?佾神不答反问,他的反应让我有些失望。

但我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不知道。

我不想骗他——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敢保证自己会怎么做?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愿意欺骗这个人。

佾神放下还没洗完的的衣物,擦了擦手向我走来。

绯,我保证,偻佾神此生此世,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佾神执起我的右手放在他的心口发誓,如有违誓,甘遭天......我将左手掩住他的嘴:神,我不是不相信你,你也不用发毒誓,我更不会相信什么誓言之类的东西。

如果上苍真的有灵,那这个世界还会那么混乱?我只是害怕而已。

怕自己不能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怕幸福会离我而去,怕这种生活对我而言只是奢侈,怕自己不够好......佾神温柔地拥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劝慰:绯,你总是那样自信,为何在这些事情上就变得不像你自己了呢?因为,你是不一样的......我顺从地倚着他的身子,轻咬上他脖子,呐,神。

佾神僵了僵,但经过我这些天来的训练,他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呼吸立刻加重了几分——绯,你确定?今天应该是由你......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如果我不愿意就不会提出,还说什么确不确定,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话?看他不解风情,我只好半怨半嗔地瞪着他——明知他对我的刻意诱惑几乎没有抵抗力。

这是你自找的。

这句话,本该让我担心自己还没完全恢复的可怜的腰的,但这次,我却高兴地全力配合着他。

此刻我需要的,是他的体温。

我需要确定这个人是真实地在我身边陪伴着我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怕自己的情绪会伤到他,所以,今晚我放弃了自己的权利。

但,事实证明,我的情绪虽然没伤到他,却伤到了我自己。

这个无眠之夜,我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本事来勾引佾神,直接导致第二天,我们没一个干得了家务的,连昨晚剩下的没洗好的衣物都被不知道会不会放 臭掉了。

(我爬不起来,而佾神是为了照顾一直在郁闷后悔的我,所以脱不开身)79 地牢如果有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从爱人的怀抱里突然转移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你会不会有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好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啊。

的不久前,我在梦中收到琉的交流,说什么他回到药谷时西联已经向南联开战了,而大批东联的士兵竟趁次机会向已成为他们附属国的北联进军。

琉问我想去帮助哪一方,我回答他自己不想管那些无聊的事情。

可琉却难得地有些不依不饶,因为伍云天以前是前缪王府的管事,受过缪王狄渺情的恩惠,如今西联有事,隐退多年的狄渺情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既然狄渺情站出来了,他登高一呼,伍云天还不带着全药谷的人去响应?为了爱人的利益,琉是希望我站在西联一边的。

琉站在哪里,我自然也会跟着他站在哪里,即使我和那个狄无尘之间还有许多不快。

而且,天下统一的局势对我也不太好——很可能,我和佾神住的这个四个联的交界处会被用来作为开战点,那样的话,我和佾神平静的生活不就泡汤了?何况如果天下太平了,专靠情报过日子的暗夜刑府该怎么办?好歹我现在还是暗夜刑府的尊主啊,以后说不定还能回去敲诈一笔不义之财呢。

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佾神,因为我从没告诉他我的能力,也没有说过我和琉可以交流——出于私心,我不愿让他知道天赐良缘 的真相,而且,我更不希望让他知道我来自异界,这样只会增加我们间的距离——于是,我就说我有事必须要回刑府一趟,顺道还得去下药谷,问佾神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佾神很体贴地同意了,也没有问我有什么事情。

到了西联,我们住进了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旅店。

我打算先去离我们比较近的药谷,因为了解我对路比较不敏感(直接说是路痴不就好了?……作者被PIA飞,因此决定狠虐某人),所以琉让一个红衣美人过来接我们去药谷。

这也让佾神非常诧异,我只得搪塞说红衣美人是药谷一直留在那的暗哨,还好红衣美人像琉一样沉默寡言没有戳穿,否则这下就麻烦了。

然后,我当然不顾佾神的暗中反对和众人古怪的眼神,只订了两间房——红衣美人一间,我和佾神一间——虽然西联允许男子结合,但这么做的人毕竟少,因为西联的平民是一夫一妻制的,贵族也不许眷养脔童,不得娶男妾,侵犯男子与奸污女子同罪当诛,为了传宗接代,一般很少见到同性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一起。

最后,我就不知怎么地到了这里。

凭着杀手的集中力,我很快就适应了黑暗,失望地发现周围除了一堆草外什么也没有我决定使用自己面对麻烦时最常用的方法——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奇怪的响声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是开锁的声音吧?听呼吸,一共有四个,应该都是不会武功的人。

我试着运气,准备一举擒住他们,却很衰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使内力运行起来?这下只能听天由命了......他们要做什么?喂!起来。

为首的那个好象长着大胡子的男人粗鲁地推了我一把,突来的疼痛让我皱眉,暗道:死胡子,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有你好看!不过这句话,却回报到了我的身上。

我就这样无厘头地被他们抓到一间刑房,架在标准的刑架上,还没搞清楚他们想干嘛时,背后就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的剧痛,MD!不比那次被岚裳整我时好受多少!那次是把我烫下一层皮,这回怕是要把我的皮给活生生扒下来。

(要知道,某人可是超级怕痛的。

)我很想惨叫出声,可生来就比别人高了些的尊严不允许自己在那些明显是在看好戏的混帐面前叫出来。

我不要被佾神以外的人看见自己懦弱的一面!很多年前,那个男人,我的父亲,教过我一句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话:绝对不要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弱点,绝对不向那些自己看不起的人低头,否则你将一生都无法再次爬起来!咸涩的铁腥味,应该是咬破嘴唇而流出的鲜血的味道吧?为了忘却这恼人的疼痛,我尽量将思绪放到别的地方。

这里应该不是西联,西联的刑房偏向白色,就像医院那里一样让人心慌的白。

而这里是灰色的。

这里的刑具很旧,看来是用了很久了,从这里没有多少灰尘这点来看,就说明这里常被使用。

而从牢房的大小来看,这里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门派或官宦人家能有的,连刑府的牢房都没有这里那么大,当然刑府那里的牢房因为用小着,所以是充满灰尘就是了。

这次抓我的不是东联就是南联的吧,北联是没有什么大门派的顶多就一和我八杆子打不着的天下第一魔教茯泱教(还记得吗?西联前皇后水深蓝就是那里的教主。

)在那儿,据说已经快十年没动静了,应该也不会盯上我,再来,东联有这年龄的除了东联皇宫,也就那乾擎宫了,佾云斋?那里就一寺庙群,还能有那么大的监狱啊?西联的话,药谷先排除掉,那伍云天再讨厌我也不敢真对我下毒手,他瞒得过琉吗?还有就是最有可能的武林盟(南联),毕竟我阻碍了林嫣笑的联姻计划,就等于得罪了整个武林盟,而且我还杀了那么多武林盟的人......第二有可能的人是佾神背后的那人,东联的某个上位执权者,因为我的存在可能让佾神叛离了他,所以要除掉或是利用我使佾神就范。

接下去有可能的......还没想到。

其实我倒希望是东联的那个人,因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佾神暂时就没有危险了,因为他会那么费心地抓我就表明佾神对他还有些用处,他还不会轻易对佾神怎么样。

我也相信佾神不是风一吹就倒的花瓶,依他的实力一定应付得来,否则那时他就不可能有本事把我劫出西联皇宫......呵呵,那段前往佾云斋的旅程现在想想还挺值得怀念的,虽然只是一年前的事情,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才发现那种日子的宝贵。

那一路上我和佾神没少斗过嘴,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侯他老爱惹我生气,琉也喜欢拿看小孩的眼神看着我们。

还有他们俩不时露出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也蛮逗的。

想着想着,我不禁笑了出来。

见我像个疯子似的挨打还在傻笑,那几个长得愧对祖国愧对人民的家伙立刻不满了,所以打在我背上的鞭子也加强了力道。

混蛋!好不容易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又来提醒我!等着瞧!被我知道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谁的话,你们全都完蛋!不知道佾神有没有事......昏迷前,我只留下这个问题一直盘绕在心里,久久不能安心。

⑦+⑥+⑤+④+③+②+分①割-②-③-④-⑤-⑥-⑦黑暗里,似乎有无数爬虫在我身上穿梭,让我无法忍受。

终于,我睁开了双眼——你们在干什么!?混蛋!放开我!我拼命想挣脱那些变态的触摸,恶心的感觉不断涌上来,忍住想吐的欲望,就连指甲牙齿这些平常只有女子擅用的武器我也用上了。

这群原始生物竟然想强暴一个男人!?嘿,小骚货,皮肤那么嫩,一定被男人操过了吧?还装什么贞节烈男?从了兄弟们,呆会儿还能让你好过些,不然......嘿嘿!那个显然是他们中的头头的大胡子狠狠捏了一把我的下身,疼得我几乎哭叫出来。

身上的衣物早已七零八落,四个男人的力量到底比我这个没有武功了的人强得多,眼看就要被他们得逞,我该怎么办?想着一切可以逃脱的方法,但在这慌乱的情况下,我的大脑也只有一片空白。

一根手指侵入了后穴,难以言喻的恶心与羞耻感让我恨不得咬舌......该怎么办?如果要被这群脏东西碰的话我情愿去死!但我不可以!我不能死,佾神还在等我,如果我死了他会伤心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为我哭泣!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仿佛听见了我卑微的乞求,一道灵光闪过我的脑海——可以用禁制!对异能者来说的禁制!我是不具备攻击力的异能者,所以组织把这个连琉也不知道的禁制使用方法告诉过我,以防我遇到危险。

闭上眼睛,我默念道:赐予我破灭的光芒吧,死神啊!请降临在我的敌人面前!神秘的浅紫色光晕缓缓笼罩了我,然后,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真是的,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那么不要命呢!冥殒扬无奈地看着眼前狼狈的男子,既然是朱雀的话,报酬我就不收了,毕竟你在现在这环境再没了特殊力量,能不能活下去就更成问题了。

说完,冥殒扬还用了个小法术治愈了靳绯旖背后的一身伤,顺便将一件紫色的华服穿在了他的身上——衣不遮体有损朱雀星主的形象啊!摸了摸他的头,冥殒扬轻笑道:真可怜,要小心你爱的人哦。

明知靳绯旖听不见,但最起码他已经说出来了,心里也好受了些。

见死不救的感觉还真有些不爽嗳,可父皇又不许自己干涉......祝你好运!留下这句话后,他便不负责任地离开了,也不把地上那四具死状可怖的尸体处理一下80 囚半蹲在肮脏的地面,少年皇帝轻轻用食指描摹着地上紫衣青年的面部轮廓,脸上露出一种不知是悲是喜的神情:是......你啊,朕的......皇兄......新来的狱卒战战兢兢地跪在牢房外,颤声禀报:回......回陛下,那四具尸体已经喂给那些狗了,他们的家也已经被满......满门抄斩,敢问陛下还有何吩......吩咐。

再派几个狱卒过来看着他。

告诉他们,这个人是要犯,绝对不得泄露半点有关他的风声出去,否则......仿佛从没出现过般,那人原本动容的表情顷刻变得比那腊月的寒霜更令人心寒。

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还有,明日等他醒过来,继续严加拷打。

记得每天都要严刑伺候,但绝不可杀了他,给他吃的东西都必须是馊的,但如果他快死了,就直接去太医院请太医,还要来通知朕一声。

说着看似不合理的命令,他的脸上仍然透着冰雪的寒意,让人不敢违背。

另外,不许和他说话,更不许肆意侮辱,方才那些人的下场......知道了吗?是......遵、遵旨!微微颔首,那人站起身,带着漠然的笑容离开了依旧充斥着尸臭味的地牢。

狱卒确定皇帝走后,才瘫坐在地上舒了口大气,将大滴的汗水擦去——天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什么时候会一个不爽把他全家都给抄了。

不过这牢中躺着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竟然让狱中那四个狠得出了名的头头一下死绝了,想他们尸首那恐怖的样子哟!他们下身那玩意儿还弹着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好象一下子一起死掉的,外面一点打斗的声音都没有听见,等发觉不对劲了,进来才看见......总之看了那幅情景,晚饭是肯定吃不下了。

※※※※※※※※※※※※※※传说中郁闷的分割线※※※※※※※※※※※※※※(一个月后)我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自嘲地笑了——原来我的身体也不怎么样啊?一个月零十天(因为是八月,所以一个月有三十一天),正好四十一天,虽然从黑暗的地牢看不出来,但一天一次的鞭打,一次三十鞭,总共一千二百鞭(除却今天),一天两碗馊饭,一共七十七碗(除却我住进太医院四次和这次——每次都在那里呆半天,然后又去行刑),也算得出时间了。

这里我好象经常来呢。

没了武功真不方便!刘太医啊,你家皇帝什么时候才肯见我呐?向刚刚端着药走过来的刘太医招招手,我有气无力地问。

这......我说靳小弟哪,你问我也没用啊。

虽说你已经猜出自己在哪里了,但皇上不见你,我想帮你也没有办法啊。

已过八旬的刘太医是个不错的人,所以我也不会为难他,毕竟每次我来太医院时都是他在照顾我,总是想方设法地把我留下,免得我再去吃那些馊饭。

我知道了。

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我浅笑着回答。

暗想:顶多我以后回来放你一条生路当作报答好了,但那个李慕飞......哼!脸虽上风平浪静,其实我的心里已经开始考虑要怎样折磨那个或许可能是我弟弟的南联皇帝了。

(老白说过我是前南联王和他女儿的孩子,虽然我还是不相信。

)不知不觉,在二十三世纪的冷酷一点一滴地回到了我脑中,若不是还念着佾神......神,如果我不再是那个你知道的我,你还会爱我吗?这种心慌与不安,你也尝过了吧?我总是在伤害你吗......我发誓,经过这件事情后,绝不会再让你伤心了!若不是凭着对佾神的思念和对李慕飞的仇恨,我是肯定撑不了这么长时间的。

在那样的待遇下,能活上一个月就已经是奇迹了吧?从李慕飞对我的所做所为来看,他还不想让我死,但他这么做简直就像在逼我自杀一样——而我的直觉也认为他是要我自行了断。

很奇怪,使用了禁制后,我本不该再拥有特殊能力的,可它似乎并没有消失啊。

喝了口鸡肉粥,我眼尖地发现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在刘太医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总算要见我了吧?知道我还没死很失望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呢,李慕飞。

︶﹀︶﹀︶︿︶﹀︶﹀︶︿︶﹀︶﹀︶︿︶﹀︶﹀︶︿︶﹀︶﹀︶︿︶﹀︶﹀︶︿︶(依旧是在刘太医为我准备的房间里)李慕飞是个清秀可爱的少年(外表),但眼中无法掩藏的锋芒却不免让人胆寒。

(友情提示:因为是从见过神月泉的人眼里看来的,所以听时请把李慕飞的容貌加一个档次。

)看到他,少年老成几个字便自动浮现在我眼前。

说真的,四联这个世界的人其实都很早熟呢,连聪明老练地佾神现在也只有二十二岁,相较起李慕飞,佾神简直就是只老狐狸。

不过,我的佾神绝对比这只毛还没长齐的小黄鼠狼要讨人喜欢得多!(友情提示:情人眼里出西施。

)朕可以认为你在神游吗?李慕飞有生之年头一次被人忽视地这么彻底,尤其忽视自己的人还是他一心想除去的哥哥,让他觉得自己做那么多事情在对方眼中只是儿戏般可笑,所以口气也带上了些须不悦。

被他这样一说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竟然在敌人面前思念起了......不对啊!李慕飞可是我的敌人嗳!他不悦和我有什么关系?不可以吗?体虚气弱的人,容易遗忘自身的处境是理所当然的,倒不知是谁害的?清醒过来的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言语中净是讽刺之意。

好歹也在宫廷斗争中打滚了十多年,李慕飞也没那么容易被我激怒,只是别有深意地看着我道:你尽管逞口舌之争吧,反正你也不能撑多久了。

哦?难道一会儿我惹恼了伟大的南联皇帝陛下,您又要送我回地牢那鬼地方?这我可不要!再呆下去,不死也疯了啊。

话虽如此,我脸上却丝毫找不出名为害怕的表情,柔美迷人的微笑让人如沐清风(个人是这么认为的),同时也让李慕飞磨牙不已。

一个费尽心思要我自杀的人,一个能从佾神和药谷的人手中把我劫走的人,怎么可能在还没成功前就先自己现身了?一定是有什么让他迫不得已这么做的事情吧?或者就是他没有耐心了?从他不厌其烦的方式来看不像哟。

你也不必太得意,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轻易捉住你,你又为什么被捉,还有你那个偻佾神背着你做了多少好事的话,就请闭上你的......嘴。

若不是顾及到皇族的风度与礼仪,李慕飞此时已经把脏话骂出来了吧?当然,他是不可以问候靳绯旖的祖宗的......哼,你也无须挑拨离间我和佾神的感情,他对我怎样我自己清楚。

但至于你是怎么抓住我的,我的确很感兴趣。

我不冷不热地回应着他的无稽之谈。

佾神是不会背叛我的!绝对不会!嗯?你凭什么那么相信他?不过短短两三年,你有什么理由轻信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人?凭你所谓的爱吗?那种东西值几个钱?真不明白,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活得到现在的?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就没必要把你例为夙敌......够了没?我冷然斜睨着李慕飞,嘴角虽笑意尚存,目光却已不再是原先的淡漠温和,无害的外衣一旦褪去,靳绯旖就变回了那个可以笑着将人肉一片片割下来的杀手——鸿。

没有人有资格在我耳边诋毁佾神,就算李慕飞真是我这身体原来的弟弟也一样!佾神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温暖,相信了自己并没有被神抛弃......简直就像命中注定一样,佾神的名字中就带有个神呢,是不是,就代表着......你就是我的神呢?神......李慕飞被靳绯旖突来的变化一惊,才想起正在和自己谈话的,是天下第一邪教的尊主,心下一阵恍然,但很快他又意识到此刻自己与靳绯旖之间的优劣地位,刚露出的怔忪立即被鄙夷取代:砧板上的肉还要逞强吗?哼哼,还是你认为朕真的奈你不得?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被我的气势吓住了哦!小孩子终究只是个小孩子,资料上说的没错——南联现在还没被灭掉还真要多谢那些辅政大臣啊!我也没心情再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闹了,还是想办法从他入手,让我好快逃出去,报仇的事以后再说。

我就浪费一点时间听他有什么故事好编出来,可别让我失望啊。

你到底说不说?我这个伤患可是随时随地都可能昏过去的,到时没听见比说什么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瞅准了他不会杀我,我说话也就不会客气了,能气死他就更好了。

听我说了这话,李慕飞反倒开心地眼睛都亮了起来。

让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可是你自己要朕说的,如果你承受不了打击死了,也不关朕的事!再声明一遍!这篇不是悲剧!偶不擅长写悲剧,所以定为悲剧的另一篇也没有多少悲剧的影子,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偶不喜欢悲剧了吧?耽美就是要唯美啊!如果连耽美都不能给人美丽的梦境的话,那和现实有两样吗?81 解释真要说起来还有点麻烦,从哪里开始好呢?不雅地靠在墙上——反正这里也没别人,不必担心会有人让自己注意什么皇帝的基本仪态——李慕飞存心想钓靳绯旖的胃口,但发觉对方完全没有要听的意思,甚至在那儿哈欠连连后,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第一次见到偻佾神是在乾擎宫吧?错,是在风香美人寒钰怀的底盘上。

但我还是点了头。

那时,偻佾神中了‘冰炀蛊’......是你造的假吧。

虽然是问句,嘴里却没有一丝疑问的口气,这家伙果然很讨厌!我撇撇嘴,耸一下肩表示默认。

他根本是在练一种不为人知的武功!可是你这个谎言也编得太过分了点,这就为你日后在妙音谷无力抵抗那些人做了伏笔。

此话怎讲?因为你这么说不止让人以为你蛊术很厉害,更得罪了一个至今没几个人敢开罪的人?哦——?这年头救人也犯法啦?你知道在你只前救治过偻佾神的还有谁吗?......那么久以前的事情谁会记得啊?好象龚泽叶有跟我说过就对了。

四联第一降头师万颜寿,武林盟的一员大将。

你那么一说,就像在对全天下的人宣布,你才是四联最强的蛊术师一样,你认为他会放过你?......不会。

哼,小鸡肚肠!难怪会叫万年受了,活该在下面被人XXOO一万年!如果让我遇到他的话,我要先把他的**切下来,再塞到他的##里面封起来,然后用鱼网套住他,将网格中凸起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凌迟),再把他做成人棍,能切下来的都切下来,而且把他浸在药水里不让他死掉,最后如果可以就把他做成标本就好。

不知道靳绯旖在想什么的李慕飞虽突然觉得一阵恶寒流过全身,却依旧浑然不清眼前人真正可怕之处,所以他之前的行为和接下去的言语在三年后......或许更早,遭到了被后世评为惨无人道的回报。

既然你帮偻佾神隐瞒,那你知不知道他和公西清的关系呢?公西清?我飞快地从脑中搜索出以下信息——公西是东联国姓,只有东联直系皇族才可以姓这个姓氏。

东联王公西梓程,太子(二皇子)公西房,六公主(就是本来想用来和西联联姻的那个)公西钰,目前表面上最有实力的应该是八皇子公西晓。

这个公西梓程也够奇怪的了,从琉的记忆里我记得他好象对琉有意思哦(见过琉后就搜集了许多和琉长得相似的美人,当琉和伍云天宣布隐退后,他好象没有再宠幸任何妃嫔了),可他们只见过两次面啊(还是在和谈期间),之后琉就去西联混日子了,难道是老套的一见钟情?可那时公西至少四十了,琉才十六啊!算不算恋童癖?(==|||)对了!琉的记忆碎片里似乎有这个公西清,东联三皇子,似乎接受过琉的亲自教导,浏览琉的记忆,我观察着公西清的外貌——蛮俊秀的,而且很聪明的样子.....怎么有点眼熟?(由于琉传送过来的记忆虽说是碎片的截取图象,但十多年的量可不少,所以靳绯旖一直没有看全过。

)东联三皇子?你终于猜到啦?想那么久,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天下第一邪教的尊主了。

李慕飞半是嘲讽地说。

......我承认自己是很会神游啦,你也不用抓着这点不放吧?那又怎样?反正也没规定是尊主就一定要劳碌命地什么都管啊!就像你管这南联一样,你的权利让你可以管辖南联的百姓,但你会知道他们每个人每顿饭吃了几粒米吗?我干脆把原本垫高让我在床上躺坐的枕头压下去好躺着闭目养神。

我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来我直觉他这个故事要说很久,我也真是累了;二来我不希望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让李慕飞察觉。

躺下后他便没法子把我的神情看个真切,这样对我比较有利,相对而言,他就只能自行揣测我的想法了,这也是心理战术之一。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双手已攥得死紧——该死!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乾擎宫,药谷,现在连暗夜刑府也被他知道了,在他面前我还留有什么秘密?被我堵得语塞的李慕飞只好继续说起了故事:公西清一直潜伏在西联,这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

而且,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

他就在狄无尘旁边哦。

就在狄无尘旁边?对了!是他!我怎么没想到?那张儒生脸!寒铭卿。

还不赖嘛,这次猜得很快哟。

李慕飞打了个响指,可惜声音显然太小,证明他还不太会。

不愧是注重礼仪的皇族啊!不过,因为他的这个搞笑的动作,气氛也稍微缓和了点。

虽然看不清楚,但李慕飞满脸通红的样子至少比刚才那副小P孩装大人的蠢样儿顺眼多了。

寒铭清是东联三皇子,那他妹妹寒钰怀......难道就是那个什么六公主公西钰?他们俩好象都不受宠(公西清的妈妈是南联人,而且还是个宫女,而寒钰......公西钰——她爸会把她用作联姻工具,危险的时候她肯定是人质,这就说明她根本不重要),他们会联合起来也不奇怪了。

但他们和我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李慕飞说他干嘛?公西清是武林盟的幕后主人,这点恐怕你暗夜刑府也不知道吧?什么!?我一惊,毕竟武林盟的实力与乾擎宫相当,而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居然能收复他们?转念一想,我也发现了不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总不会......你们南联的情报网比我暗夜刑府更有效率吧?当然不是。

李慕飞忽略我语气中的挑衅与怀疑,用很惊讶的语调说,朕倒是差点忘了,你在牢里呆了一个多月,对外面的事情还不了解吧?东联王突然驾崩,八皇子公西晓登上帝位,三皇子公西清联合二皇子公西房指证他对前东联皇帝公西梓程投毒,凭着公西清多年隐藏下来的实力和公西房的人脉,三天便将新皇推下皇位了。

......混帐!你会忘了?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想气死我是吧?思及自己这一个月来的遭遇,我眼中寒芒大盛,原本的笑意已经转化为残酷的杀机,但为了自己着想,我还是把杀气削减到了最小。

如果李慕飞此时看得到靳绯旖的表情一定爽到家了,因为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要把靳绯旖温文和蔼的伪装扒下来。

害怕?为什么?现在孰为刀俎孰为鱼肉不是很明显了吗?那么,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目的?我压抑着本来在见到李慕飞前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气,虽然恨不能将这个人撕成碎片,但我的声音也不过是压低了些,李慕飞当然不可能察觉。

不会是想要说,那个公西清还和你有一腿吧?你......哼,你还没想到其中的关联吗?那朕就再提醒你一下吧,你现在可是四联的红人咯。

药谷,刑府,西联皇帝狄无尘,东联皇帝公西清,武林盟,甚至连乾擎宫都发出了追辑令。

他这话是什么意......?东联西联,药谷刑府乾擎宫武林盟......那佾云斋呢?佾神就算不想回去,佾云斋也应该不会对我们不闻不问啊!我能问一下东联西联武林盟和乾擎宫找我的理由吗?我试探性地问。

还没想到啊?李慕飞一脸你也不过如此的表情回答,东联,公西清明的理由是你率领暗夜刑府盗走他们的国宝‘碧海珊瑚’和‘共工书’,暗里是为了拉拢暗夜刑府的实力,以便实现他将来统一四联的野心;西联似乎只是为了寻找他们丢失的皇后,所以竟然不顾自己尚未恢复国力,就勉强进攻我们,现在也是卡在石门关动弹不得,看来你的魅力真是不可小看,连那个出了名的花心薄情的狄无尘都愿意怒发冲冠为红颜啊;再来是武林盟,这不是很清楚吗?他们就是为那个公西清做事的;乾擎宫是因为他们那个地下宫主要找你......龚宠昀?不,是乐黎珑。

嗳?乐黎珑现在可是几乎控制了乾擎宫所有的权利哦,毕竟这些权利本是龚宠昀的,可他已经能够完全左右龚宠昀的一切思想和行为啊。

李慕飞说着让我震惊的话,眼中尽是对龚宠昀妻管严的不屑之情。

黎珑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认识龚宠昀的时间还没有我和佾神长,就已经进展地飞速了。

恭贺天下弱攻强受又出了一对啊!那,佾云斋最近有什么动静吗?呵,你以为佾云斋真的会帮你?别傻了,他们可是公西清的走狗!你不过是他一个不起眼的外孙,说起来和朕的关系还比较亲些,那老头会为你开罪东联?他们有什么理由找你?难道还要对全天下公布他们一向不管事的佾云斋早就归属了东联?还是说他们要帮自己的外孙,你,暗夜刑府的尊主靳绯旖——更准确地说,是南联大皇子李云飞?原来老白没骗我啊?也难怪他是东联的人,佾神不也是吗?想着这些,我没发觉自己错过了一些重点。

为什么偻佾神会和武林盟起冲突,武林盟又有什么必要拉拢和他们一样归属了东联的佾云斋,还有,为什么偻佾神还是没有来营救他......后来想起时,靳绯旖只是觉得好笑而已,因为太用心去爱,因为太在乎,因为爱得太深,因为害怕失去,他变得不像自己,只要沾上偻佾神,他就无法冷静地思考与判断,所以,自从靳绯旖发现自己爱上偻佾神后,其实,冥冥中就注定了之后的一切。

你以为偻佾神为什么会爱上你?先不说他认识你时你有多丑,就算是现在,你也只是中上水平而已,他身边美人如云,为什么会独独看上你?退一步说,假设他是真的爱上你了,他又为什么要对你下蛊?李慕飞一针见血地问着,可显然,成效不大。

神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他也绝对不会害我!我知道自己对佾神的信任已经到了毫无根据的地步,仔细想来,甚至可以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佾神而存在,连在地牢中每次濒临死亡时都是因为不愿意离开佾神,更不愿意让佾神伤心,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逃离死神的镰刀。

[台下的冥王冥予凉不爽:喂喂!我可没叫我家远惜派死神来抓你呀!而且我们这的死神不用镰刀!不要血口喷......喷(死)神。

冥后莫涑涟无奈道:凉......别出来抢镜头了,我们的故事作者已经答应明年赶出来了......(说着转头露出阴森的微笑:对吧?)Kasky:哈哈......哈......(干笑中~_~|||)]那朕问你,你相信武林盟是公西清的吗?......你没必要骗我。

这种事情,只要我一出去不就知道了?那你相信佾云斋和偻佾神是他的人吗?这我早就猜到了。

但那又怎样?佾神已经不是他的人了,他们的交易早就结束了!那为什么林嫣笑还要和偻佾神联姻?......很简单,她爱上佾神了。

你认为她表哥风斐连会就为了这点而把自己的心腹们交给她去对付你?那你也太小看武林盟主了吧?李慕飞揶揄着,看向我的目光已经带上些许鄙夷。

真正的强者才不会像你这样感情用事!很抱歉要让您失望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当王者!他不会认为我想和他抢这皇位吧?我最大是心愿是能够陪佾神游遍名山大川,赏尽天下奇观,相守一生,那些无聊的俗事,对我来说早就没有意义了。

我真的不明白,我只是希望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为什么你还要苦苦相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李慕飞叹息道,皇家的事情不都是如此吗?看你刚刚的反应,一点都不惊讶,佾云斋那老头跟你说了吧?你就是朕失散多年的皇兄李云飞,也的确,是朕的母后害死了你母妃,还准备要把你灭口,但那时父皇早已察觉母后的企图,所以你才保住了性命。

父皇留下一章遗诏,对四为摄政王说,他为了避免一场宫廷浩劫,把你的容貌毁了,送出了皇宫,可送你出宫的人却半路把你卖给了一户西联官宦人家当儿子,后来查证那户人家因为得罪高官而被诬陷,满门抄斩,你也不知所踪。

父皇希望他们能找到并保护好你,除非你是自行了断,否则不能让任何人杀了你,连朕也不行。

如果朕杀了你,他们就可以把朕推下皇位,另立新君,另外,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比我能干,他们也可以逼我将皇位转让给你,算是补偿他对你的伤害。

哗!还补偿咧,是想再给我补一刀吧?如果他没有下那道遗诏,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你说,朕应不应该抓住你?......依你的个性——的确应该。

但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像你一样做那种孩子气的举动。

我冷声刺激他,首先,你认为你这些举动能逃过那四个摄政王的眼?......其次,你觉得你那么做,我就会轻易寻死?幼稚!......再而,你杀了我,就等于同时得罪东西北三联(北联=东联),而且纸是包不住火的,药谷刑府佾云斋武林盟乾擎宫,哪个是你开罪得起的?......李募飞的脸色越来越铁青,想必他也考虑过这些,可为了先保住自己的皇位,他没有顾虑太多。

现在想起来放觉后怕。

最后,分析一下结果——你无法逼我自裁,而若杀了我,不止保不住你的皇位,你下面的各番番主更会借此肆机起乱,这样一来西联攻下南联就是迟早的事了。

到时,杀了我的你又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呢?我将声音放轻,放柔,却达到了我预期的效果——李慕飞的下唇已经见血了。

威胁啊,好舒服的感觉。

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阴冷灰暗的的回忆涌了上来。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就合格了!鸿,不想让磬的双手像你一样沾满血腥的话,你就要比别人杀更多的人,你要把自己当作两个人用!证明你的价值。

老Boss笑得宛如恶魔。

我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磬,苍旎的代号,一如我的鸿,绯,即红,鸿的谐音;苍,即青,磬的谐音。

——鸿哥哥,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们不是朋友吗?举起匕首,我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个刚认识半年的孩子。

我是第一个动手的人。

鲜血飞溅到我脸上,恶心的感觉立刻围绕了我,可我不可以退缩,苍旎还在家里等我。

朋友又怎样?姐姐还是比你们重要多了。

我不能让苍旎沾上这些污秽!——既然二十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那最受瞩目的你当然是我们先要解决的威胁!不要怨我,鸿。

十几个孩子围攻我一个,但我不怪他们,因为如果我是他们,我也会这么做。

弱肉强食,是老Boss最先教我们的道理。

首先要解决最具威胁性的人。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本以为已经结束时,一个组织里的老杀手在我还没恢复的时候攻击了我。

可老了毕竟是老了,虽然很艰难,我仍旧胜过了他。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老Boss说的测试内容中不包括要杀了他,所以我只是拿着连刀柄都血红了的匕首切入他的后颈(因为切得不深,所以如果及时救治就不会有危险),说不要动,否则杀了你。

老Boss说过,在没有搞清楚敌人的目的或没有收到上头的命令时不可以随便下手。

在我制服他后不久,老Boss传出要我杀了这个人的命令,犹豫了片刻,我选择了遵从,可还是被老Boss吊起来毒打了一顿。

因为我犹豫了。

对于一个职业杀手来说,多一秒的犹豫就等于给了敌人无数个逃脱或反击的机会。

好痛啊!为什么现在还能感受到那时的疼痛呢?好黑,好冷,我又被关起来了?不知道这次要被饿多久?苍旎一定又要哭了,明明很坚强,可每次遇到我受伤之类的事情她就控制不住。

再次醒来时,身处的地点已经不一样了。

我糊里糊涂地骑在马上,好象是被马匹跑动的激烈震荡震醒的,为什么我会被人用绳子绑住?更离谱的是,那根绳子绑住的不止是我,还有一个女人。

她坐在我前面,粗粗的麻绳绑住我俩的腰,由于看不见她的脸,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隐约中,我觉得自己似乎认识她。

察觉我醒了,她欣喜地叫道:太好了,尊主您终于醒了,奴家好担心啊!真怕您就这么睡了过去!这声音——妲己?!呆会儿妲己再详细为您释疑,现在情况紧急,后面还有追兵,柳烟大人他们又去了南联皇宫营救您,只好等一会儿过了石门关到了西联营地或许就安全了。

其实不用她说,我就知道后面有南联追兵了。

四联也真奇怪,就说南联吧,他们的士兵穿的衣服的胸口上都绣有一个南字,让人想不知道是南联的士兵都难。

(西联是绣在右肩上的。

)突然,我们骑的马被箭射中,猛地颠了一下,我和妲己就这样和它一起向前冲去,幸好妲己反应快武功也好(武林第一美人当然武功也不会差到哪去),抓起现在相当于废人的我施展轻功向前飞去,下落时迅速切断麻绳,以免防碍我们两个的行动。

拼命地跑着(当然是妲己拖着我跑),可追兵还是追了上来。

眼看就要被追上,我只好对妲己说:妲己,你快放开我,自己先走。

拖着我你肯定跑不掉!我不要!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妲己绝美的脸上已满是汗水,眼中也顿时盈满泪水,整个看起来像是被水淋过似的,煞是可怜。

别犯傻了,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走了还可以通知柳烟他们我的位置啊!唉,果然,能像琉一般了解我的人还是不多啊,连佾神也是。

可......见妲己还想争辩。

我只得搬出自己的身份压制她。

这是命令!属下明......小心!妲己的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一把将我拉向她,可还是来不及了。

一支黑色的箭射在了我的左肩。

要不是妲己拉开我,刚才那支箭已经射入我的心脏了吧?呜......好痛!该死的!哪个王八蛋?居然想杀我?他们南联想被灭了吗?捂着左肩的伤口,推开妲己想拉住我的手,我看向那些南联士兵,却发现他们中没有一个是拉弓了!看来他们的皇帝应该有吩咐过不许杀我吧?我死了他们可就倒霉了!那究竟是谁?我死了直接得利的人......我忍痛四处寻找着射伤我的人,原来,也不难找。

因为射箭的那个人并没有放下弓。

他已经搭上了第三支箭......神?我震惊地看着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乞求上天不要和我再开玩笑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太多为什么了,我甚至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你凭什么那么相信他?不过短短两三年,你有什么理由轻信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人?凭你所谓的爱吗?那种东西值几个钱?李慕飞的声音讽刺地不断在我耳边响起。

爱?那种东西值几个钱?爱?那种东西值几个钱?爱?那种东西值几个钱?哈哈!我是一个大傻瓜!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胸口的钝痛让我无力再去想更多,带着彻骨的绝望,我跌入了黑暗的深渊。

睡吧,反正不是第一次死了,这次最好永远不要醒过来!不要醒过来,这样我还有理由欺骗自己还在做梦......原来,所谓的神一直都在玩弄我,佾神的确代表了神,他在惩罚我吗?惩罚一个踏着鲜血与尸体活过来的人。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相信这个肮脏的世界上还有光明!一定!这次,就让我逃脱吧!82 西联皇宫由于主角思维混沌,所以这几章暂由作者以第三人称代写。

(西联皇宫·昼阳宫)狄无尘甩开太医亲自端来的药汁,愤怒使他看起来犹为恐怖,原本的狂妄轻浮的样子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是用来干什么的?朕要你们想办法让他咽下去!只会做些汤药有什么用处?他现在这样子能喝吗?老臣无能,老臣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实在愧对列祖列宗啊!老太医忙磕头谢罪,但皇后求生的意志太弱,就是臣等想救,就算强迫他喝下这些药,他最后也吐出来了。

这样就是灵丹妙药也没用啊!老太医可以说得上是骨灰级的人物了,所以他当然清楚皇帝现在的情况代表什么。

想当年狄无尘的父皇因为水深蓝中毒昏迷不醒而迁怒太医院,那时可死了十几个太医啊!狄无尘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搬出了自己三朝御医的身份来保命,怒极反笑道:哦?那你是说圳的皇后一心求死咯?好大的胆子!别以为你服侍过父皇朕就奈你不得!如果三天内他还是不肯吃下任何东西的话朕就砍了你们的脑袋!说完,狄无尘也不再给老太医辩驳的时间,转身便走向自己的内室。

你够了没有?狄无尘忍无可忍,粗鲁地抓起双目无神的靳绯旖,再也看不下去他那种自暴自弃态度,我知道,你很想死对不对?可我不会让你死的!告诉你,有我狄无尘一天,你靳绯旖就绝对不会死,否则就算你进了阎王殿我也要把你捉回来!但回答他的,只有一双毫无焦距,微微地反射着幽幽的紫色光泽的眼睛。

自从知道自己的皇后不是令狐旖,更不是什么令狐冲之后,狄无尘的脸色就没好过。

第一次对一个人那么挂心,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那么自在,不用掩饰自己,也是第一次被人骗得那么惨!为了找到他,狄无尘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力物力,甚至不顾被东联趁虚而入的威胁,向可能囚禁了他的南联发动战争。

可他最后得到了什么?先是暗夜刑府千方百计的假消息与药谷层出不穷的阻挠,再是得知自己要找的人竟是暗夜刑府的尊主靳绯旖,接下来又说什么他可能是南联失踪多时的大皇子李云飞,更可恨的是,其中还说他已经和佾云斋的少主人,乾擎宫的十四公子偻佾神有暧昧关系,而且据说还私奔了!各类消息众说纷纭,一时间连狄无尘也无法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过现在从靳绯旖的样子来看,恐怕他们不止是有暧昧关系,而且那个偻佾神还背叛了他。

不然,像靳绯旖这样高傲坚强的人,是绝不会在人前露出这样无助迷茫的表情的吧?狄无尘很恼火。

恼火什么?恼火偻佾神伤害了自己的人?恼火让他的旖露出这种表情的人竟不是自己?也许两者皆有之吧。

看着无论他怎么摇都一脸木然的靳绯旖,狄无尘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能够再见到自己思念的人是值得欣喜的,面对多次欺骗自己的人,他应该是愤怒不甘的,可看着颓唐绝望的靳绯旖,他又忍不住心疼,是的,心疼。

这是他有生以来首次为一个人痛惜,尽管他知道不论自己怎么心疼眼前的人都不会为他而清醒过来。

他爱上这个冷漠淡然,却总爱用笑容伪装自己的男人了,狄无尘清楚地知道。

或许过去的狄无尘可以毫不在乎地流连在花丛中,可以不可一世,可以恃才傲物,但在爱情面前,他仍旧无可奈何。

狄......皇上,求您不要再摇了!尊主他的伤口才刚刚换好药,您再摇下去他会死的!苏妲己一进寝宫就看见自己新爱的尊主正被一个气红了眼的男人奋力摇晃着,连忙冲上前去拉住狄无尘,手中的冰袋立即掉在了地上,冰块混着水撒了一地。

哼,他这样和死了有两样吗?与其让他这样慢慢折磨死自己,还不如让我亲手掐死他!狄无尘说当然只是说说而已,本就没有要伤害靳绯旖的意思,可是看见苏妲己时他就有一股气。

虽然放开了钳制靳绯旖双肩的手,却仍然紧扣着他的左手。

他在嫉妒,因为苏妲己曾经是靳绯旖的床伴。

他都还没碰过的人,一直以来都因为他青涩的反应认为他还没有经历过情事,所以狄无尘隐忍着没有下手,没想到到头来却让别的男人钻了空子!这股气他不可能发泄在靳绯旖身上,因为他的旖看似很坚强,有些时候却出奇地脆弱,就像这次。

狄无尘知道,如果让他对自己失去了信任,一切就都结束了。

所以在苏妲己面前,他从来都是个充满危险的人。

但苏妲己是什么人?她会因此就退缩吗?不会!武林第一美人不是白叫的,当年她可以独自面对那些武林正道的围剿,今天她就可以在这个对自己抱有强烈敌意的西联皇帝面前保持镇静。

女人有时候为了爱情是可以变得比任何人都勇敢的。

皇上,恕妲己直言,皇上爱着尊主吧?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种可怕的东西。

您怎么可以杀了他?没错,我立他为后就足以证明了吧?但那又怎样?难道还要看着他继续这样不死不活下去?狄无尘本来就无意掩藏,望向苏妲己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挑衅。

出乎他的意料,苏妲己只是笑了笑,道:如果您真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杀了他吧。

你不在乎?狄无尘感觉苏妲己不是在开玩笑,但她对靳绯旖的感情也绝非作假,理由?当两个爱上同一个人时,那两个人往往能轻易察觉对方对那个人的爱意。

多说无益,请您动手吧。

你......下不了手是吗?苏妲己打断狄无尘几乎无法接下去的话语,苦笑着说,我们都是一样的啊,试问有谁能够对自己心爱的人痛下杀手呢?如果您下得了手,那就代表您不够爱他啊!这无关男女,只是因为爱。

虽然奴家只是一介小女子,但这些事情上,奴家比你们这些有勇有谋的大男人清楚多了。

爱,就要全心全意为他付出,即使得不到回报......因为我们爱的人,是他啊!这样一个自私的人,如果不能完全付出自己,那就连留他身边的权利都没有了。

你......你以为朕是和你一样沉迷于爱情的......皇上,沉迷爱情?你早就陷下去了啊!否则你会为了他而不顾国力去攻打和西联实力相当的南联?就只为了一个虚假的谣言?苏妲己冷笑,仿佛在讽刺着皇帝的天真,你明知暗夜刑府最擅长的就是收集和散布消息,却还是一脚踩入了陷阱,这是为了什么?为了显示西联在你英明的统治下可以去战胜南联?因为太过激动,苏妲己已经顾不上用敬语了,口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狄无尘不是笨蛋,他当然立刻明白了苏妲己的意思,颓然松开握紧的右手,靳绯旖也如失去灵魂的木偶般向旁边倒了下去。

苏妲己见状,忙扶住他躺回床上。

这时,狄无尘才发现方才苏妲己带进来的东西——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琉大人让奴家把这些敷在尊主头上,对他的清醒有好处。

而且,医神古长风马上就要到皇宫里来了。

苏妲己一边为靳绯旖盖上被子,一边说着早上薛若离突然用密耳传音交代她的话。

(咳,不知道世界上有异能这种东西存在的苏妲己当然认为那是密耳传音咯。

)这种东西能有用?那个琉到底是什么来历?虽然查了很多事情,但大都是关于靳绯旖的资料,至于琉,他只记得是靳绯旖的挚友,药谷的人,有一张俊雅却没有表情的脸(上次就是琉带碧海珊瑚和共工书来皇宫的),其他一概不得而知。

奴家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尊主一直叫那个人为琉,所以我们也叫他琉大人。

不过,奴家可以向皇上保证,他绝对不会您的敌人。

虽然不能在不经过尊主同意的情况下说出琉大人的身份,但奴家可以告诉您,他所爱之人是伍云天。

苏妲己一语双关地说,既说出了琉的真实身份(伍云天是西联前缪王府的总管事,他的爱人就是多年前叱诧一时的北联十七皇子薛若离,这是全四联都知道的事情),又清楚地告诉他,琉不会成为他的情敌,而且她这样一说,就等于说出了药谷的立场。

那你就再去让人准备一下冰袋吧。

狄无尘挥手示意她离开。

苏妲己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她是没有能力与西联皇帝斗的,更重要的是,现在靳绯旖还需要西联方面的保护(东联和南联一定不会放过他,而北联......自顾不暇,可以忽视不计,只有西联才有可能帮得了他),光是靠他们这些武林中人,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啊!苏妲己低下头默默走出寝室,谨慎地不让自己愤恨的目光被狄无尘察觉。

天知道她有多么无奈!一个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别人怎么想她不知道,但她苏妲己经历了那些大风大浪后,最想要的不过是平静安宁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她却爱上了那样一个男人。

苏妲己从一开始就知道,爱上靳绯旖就注定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梦想只能是奢望!但当她看见靳绯旖绝望地看想那个白衣男子的眼神时,她震惊了,当听见那声带着颤抖与不信的轻喃时,她的心都要被撕裂了!他叫那个男人神!他叫那个男人神!!!原来她一直不肯相信的传言竟是真的!自己无论怎么付出都无法得到的感情,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只会背叛、伤害他的男人就那么轻易得到了!?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苏妲己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向那群正用恐惧的眼光看着她的宫女(被嫉妒占满心思的女人真的很恐怖),命令其中两名宫女去准备冰袋后,她狠狠地瞪向其他人,冷酷的声音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们吓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凑热闹吗?奴、奴婢不敢!她们害怕地连忙摇头,有个胆小的甚至连站也站不好,半摔在了地上。

那还楞着做什么?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是!题目忙不迭地回答。

苏妲己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只会趁乱起哄,唧唧喳喳乱嚼耳根,却什么本事也没有的蠢女人了。

所以她一甩袖,再不看她们一眼就跑去御膳房煮药了。

即使知道靳绯旖不会吃下去,但有一丝希望也聊胜于无。

她不愿意想,不愿意想此刻寝室内正发生着什么,因为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苏妲己走后,狄无尘便坐上了靳绯旖的床边,抚摩着日渐消瘦的脸颊,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只是静静看着那张脸。

这是一张他完全不熟悉的脸,不是美丽,也不算特别俊秀的脸。

但因为它的主人而吸引着他。

虽然从苏妲己这里知道靳绯旖容貌改变的原因了,他还是不太习惯改变之后的旖。

狄无尘喜爱美人,可那也只不过是表层的欣赏与玩弄而已,爱吗?自始至终,他爱的,只有他的旖一个。

尽管这个人总是欺骗自己,狄无尘还是放不下他。

苏妲己说的话他都懂,可任谁当着情敌的面也不可能愿意自己的感情顷刻间就被揭穿吧?这种近乎失败的感觉,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怎么能忍受?可事实证明,他还是输了。

输给了自己对靳绯旖的情。

第一次见到靳绯旖是什么情形?连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只记得那时好象是在青楼。

旖开始时给他的感觉是个高傲淡漠的人。

所以第一眼看见他,狄无尘就不喜欢他。

他们同样是浑身充满傲气的人,他可以看见旖在对自己恭敬地弯腰哈首的时候眼中闪过的不快和鄙夷。

所以他才会让乐黎珑帮自己按摩穴位的吧?想起那时的惨状......再加上帮他按摩时故意说的一大堆考验他耐性的废话,他知道靳绯旖根本就是在耍他!所以狄无尘决定回报他。

很奇怪,那张让他感冒的脸看久了其实也不怎么讨厌了。

将靳绯旖压在身下强吻,体验那流连花丛时很久没有品尝过的生涩滋味,狄无尘竟产生不想放开他的想法。

捉弄般的浅吻逐渐变味,直到靳绯旖猛然将他制住后,狄无尘才发觉自己居然已经把他的衣物褪了近半。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晚,靳绯旖映着火光的双眼中流露出的情感——悲伤?绝望?无助?失落……狄无尘也不能将这些浓烈的感情清楚地描绘出来,那时的震撼依旧清晰,或许,就是那一瞬间陷下去的吧?好想保护他!好想让这个被悲伤填满的人为自己展露笑颜!这种感情是让他害怕的。

所以,在靳绯旖为他除毒完离去后,他没有去寻找他。

他只是在赌,如果他们有缘......——我要半壁江山。

你给吗?那我便许你这个半壁江山!狄无尘在跟命运赌博。

可是他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就算他们真的有缘,他还能赢吗?因为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他一开始就犯了这个错误。

结果呢?如果当时他把他的旖留下了,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事实终究是事实。

好在他夺得了皇位后终于想通——父皇可以拥有水深蓝,他为什么就不能拥有一知心的爱侣呢?再次利用乐黎珑,他找到了靳绯旖。

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的狄无尘以为自己可以依靠权利与名份将靳绯旖牢牢锁在身边,可是他再一次错了。

他爱的旖是个多么热爱自由的人?这样的人,是天上的鹰,是翱翔的凤,怎会甘心被他锁在金织的牢笼中?满盘皆输!虽然他至今也不知道旖是如何办到的,但他还是用最不可能的方式逃走了。

幸而旖无意对他不利,否则这西联,恐怕早已易主了。

爱情是会让人疯狂的。

狄无尘得出了这个不是结论的结论。

注视着那双无神的眼睛,狄无尘慢慢俯下身,膜拜般亲吻着靳绯旖脸上所有可以亲吻的地方,最后,吻上那张他渴望了两年多的唇,浅浅的没有任何情色的吻。

沙哑的嗓音透露着主人的心绪:醒来吧,我很想你啊......只要你肯留下来,我愿意为你支起一片天,旖......为了你,我愿意疯狂!83 火吟凤我在哪里?我是谁?不要去想了,否则.....在混沌的黑暗里,我是那么弱小无力,空虚茫然的感觉包围着我,我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做,因为心中有一道声音在不断提醒着我,如果我想起来了,我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要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吗?还是说——你朱雀一族已经落没了呢?听见这道分不清性别的声音时,不能说我是平静的。

好熟悉的感觉,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说什么朱雀?我不明白......我和朱雀有什么关系吗?——你是朱雀星君火吟凤转世。

不顾我的抵触,神月泉的声音在我脑着响起。

对了,神月泉说过这句话。

我是朱雀星君?那又是什么玩意儿?不懂,也没兴趣懂!管你什么前世今生?我现在要睡觉,别来烦我!尊贵的朱雀之王啊,虽然现在的您不能召唤我,您忠诚的奴仆,但我还是不得不劝阻你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请您苏醒吧!我凤凰一族宣誓效忠的神明!他见自己的激将法没有用,只好放软态度对我请求着,可我仍旧充耳不闻。

那个低贱的魔族竟伤您那么深吗?即使您拥有远那么高贵的种族血统,即使您曾经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你住口!下意识地我愤怒了,只因他那句低贱的魔族!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不过听见一声与我无关的称呼......斐伊斯......脑中传来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轻轻的,动情的,仿佛那远古的呼唤。

是什么人?让我如此怀念,如此激动?你是谁?我惊慌地四处寻找着声音的主人,可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这里什么都没有,连刚刚那只自称是凤凰的生物也似乎消失了。

别找了,那人轻叹道,我即是你,前世的你,朱雀之王火吟凤。

心中的声音再次直达耳边。

这也太荒谬了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遇得见自己?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说自己是凤凰的那个人在哪儿?我质问道,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我的能力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啊。

他的声音透着了然,好象什么事情他都能看穿一般,你现在,是叫旖对吧?你爱的人,是偻佾......停止!停止停止停止!!!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不要听!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发疯似的大喊着,仿佛想把心中的不甘与绝望通通发泄出来,却发觉适得其反。

心痛得要裂开——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不断地问着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问谁,是佾神?还是这个世界?或是......自己?因为这是你......不,是我欠他的。

你说什么?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这是一段古老的传说。

这是九界流传至今的凄美神话。

为了保护自己的契约者御界之王银月御神神月泉,朱雀星主火吟凤不惜独自闯入魔界三大君,即他的情人斐伊斯的领地,对战魔界八战将。

可惜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原本用来抵挡斩神剑的火云帆却将本就受伤的斐伊斯误杀。

我真的不知道他伤得那么重!我以为自己根本没用多少力量,依他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事的......我真傻!居然没想到斐伊斯和神月之间实力的差距!如果对手是神月的话,就算是我也动不得他分毫的!神月顾忌斐伊斯和我的关系,没有下杀手,但斐伊斯也伤了他,所以斐伊斯绝对不会比神月伤得轻!我看见神月受伤,想也没想就反射性地想把斐伊斯......想把他......说到后来,火吟凤竟哽咽了起来,吓了我一跳!他在我心里我又没办法安慰他!害我只能静静等他哭完再问我的问题。

更让我郁闷的是,我们好象真是一个人,因为每当他说到伤心之处时,我的心口也会隐隐作痛!可能是哭累了,火吟凤才呐呐地开口:对不起,我失态了。

真是的,明明不想在你面前丢脸的......忘了需要安慰的不是我。

我只是忍不住而已。

眼睁睁地看着你和斐伊斯闹成那样,我......你不会是想说,偻佾神就是我前世,也就是你的爱人斐伊斯的转世吧?他来找我复仇吗?我讪然一笑,但你和他的前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怪他,这是命运的安排,你必须为他死一次。

因为你欠他一条命。

火吟凤的声音已经归于平静,但这声音中隐含的歉意我却清楚地感觉到了。

这是一个高傲的王者,他不习惯向任何人表达歉意我的怒气霎时就被他语中的凄楚无奈打败,溃不成军。

只得叹息: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不!你就算憎恨我也无妨,因为这的确是我种下的孽债,不该由你来承担。

我们虽然拥有同一个灵魂,可终究是不同的个体。

我朱雀之王绝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

火吟凤的声音是那样的高贵凛然,这样一个人,千年前究竟是何等风姿?我真的很好奇。

前世债,今生情,你会爱上斐伊斯也有这层原因。

相信只要你还清了这债,你对他的情也就淡了......我虽然不想与斐伊斯分离,但我也不会勉强你......不,别说了。

我爱不爱偻佾神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不也说了我们是不同的个体了吗?我会爱上他或许是因为你,但爱上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忘却?他......始终是我最爱的人啊。

我轻笑,笑我的痴,笑他的傻。

如果这是命运的话,我也违抗不了吧?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放心,我不会怪任何人的,包括佾神,无论他做了什么,我还是不能......不能让自己恨他。

但我希望能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否则我不能甘心,不能。

是吗?太好了。

这样的话,我们就都能解脱了吧......火吟凤虽然说得云淡风清,但是,若是了解他的人,便一定能听出他话中的悲哀,这些了解他的人中自然有一个作为他来世的我。

我只能苦笑,因为我知道自己帮不了他。

吟凤——我能这么叫你吗?当然可以,我们的关系,随便你怎么叫都成。

呵呵,这样叫自己感觉好奇怪。

我自语,当然火吟凤肯定能听见,从他银铃似的笑声就听得出,我想问你哦,我死后会怎么样?你死后?安心吧,你不会死的,因为神月在这里,只要那家伙存在一天,你......或者说我的灵魂就不会消失。

当时若不是他耗尽自己所有法术逆天而行,我们这些失去永恒的生命体又怎么能够转世于人间?还保存了大部分的能量?火吟凤虽这么说,但言语中却没有丝毫对神月泉的感激之意,可是我懂,这并不是说他们感情不好,反而是太好了,所以无论接受对方的何种恩惠,他们都不会有什么表示。

你们关系真好呢。

变相的好,因为我见过神月泉,从他的话中,我知道这两人应该时常嬉闹才对,不是冤家不聚头嘛。

谁和他关系好了?说到神月泉,火吟凤方才的哀伤立刻一扫而空,仿佛对我说的话很不屑,可他语气中的宠溺意味,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我?那家伙自恋,臭美,得理不饶人,歪理一大堆,超级没常识,贪吃又懒惰,还有很恐怖的起床气,对讨厌的人可以残酷得令人发指,对喜欢的人偏心得让人头疼,对陌生人完全把他们当玩具或奠基石,可偏偏他表面又喜欢装得纯真无邪,圣洁高贵......数落了一堆神月泉的缺点,连他自己也没发觉自己用的口气是赞赏与崇敬的,可我却听得冷汗直冒——天哪!这神月泉是什么人呀?有时候感觉他调皮得可爱,有时候觉得他比恶魔更可怕,有时候却觉得他很可悲......好矛盾的人!感觉上就像......就像一只堕天使,美丽而不可侵犯,充满智慧与力量,神圣却带有天生的邪气。

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你说的堕天使很贴切呢。

因为他是天使与人类的后裔,只有一片雪白的翅膀,后来机缘巧合,他得到了路西华被米迦勒砍下的那片堕天使之翼中残留的路西华的意志的认可,于是他就成了九界唯一一个拥有双色翅膀的半天使族,还拥有了路西华给他的力量。

火吟凤说得轻巧,但恐怕传说中的堕天使长路西华的力量绝对不会小吧?树大招风,我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被陷害了。

不愧是我的来世,聪明!你能看见我的思想吧?对,但也只有现在了。

为什么?青龙在对你传输‘水神之力’哦。

水神拥有最强的恢复力量,青龙看来已经恢复力量了,接下来就应该是你了。

给我争点气啊!别输给我那老冤家了,以前我可从没输过他,谁知道这世的你还要靠他的帮助啊?当然,他欠我的债也要还,当年我可没少扮演坏人帮他处理点那些叛党呢!火吟凤这样一想,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可我却被他搞得混乱了。

你在说什么呢?青龙?是琉吧?神月跟我说过。

可他能控制水的力量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本来就是控制水的力量的青龙!就像我是控制火的朱雀一样!你啊,到四联好几年了,难道现在都没有发现......啊!我忘记了!你和紫魅交换了力量!紫魅她怎么那么不小心?我转世前告诉过她要在你二十岁前把力量换回来的......我记得我特意没让他喝孟婆汤啊......吟凤,你又在说什么?你的实际力量是阴阳力和朱雀之炎(朱雀之焰代表朱雀族天生具有的等级生命力,朱雀之炎代表后天养成的朱雀族特有的力量)啦!你知道紫魅是谁吧?大概知道,神月说她是我姐姐,他身边的......左护法?我应该没记错的,毕竟我的记性也是天才级的。

(又开始自恋了)对,右护法郝连爱阳现在在冥王那里当守护灵呢。

紫魅是神月专门去保护你的。

因为魔族自从斐伊斯死后一直在追杀你,而阴阳术是一种用来对付妖类的法术,可在熟练学会它之前,拥有灵力的人的体质是很容易吸引妖魔的。

这样一来一旦魔族发现了你,后患无穷。

所以神月就冒险把你和紫魅的力量互换了一下,虽然这样会让你们的力量大减,但这么做她身上那些灵力是不够吸引那些魔物的,等你们二十岁后就能再换回来,到时候就没事了。

火吟凤说起来轻松,可我知道这轻松背后的真相——也即是说,是我害了姐姐受了二十几年的那些小妖小魔的骚扰惊吓!?我说她怎么老是做噩梦!为什么要那么做?神月他太......旖,火吟凤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了,紫魅这辈子是你的姐姐,不是我的,所以不管她为我做了什么,都是尽了她护主所应尽的责任!我不是万能的,无暇顾及到所有人,我能做的只是保护自己,虽然这不是我的要求,但神月是为我这么做的,就算你是我的转世,你也无权中伤他!第一次,我害怕了。

因为我清楚地感觉到了火吟凤的愤怒。

不知是不是因为是自己的愤怒让我特别敏感,但我的确感到了那股透心的寒意!对不起,我无意让你生气,但不论对你们而言紫魅是什么,她永远是我的姐姐,靳苍旎。

希望你能明白。

害怕归害怕,我不能退缩,因为这样不止火吟凤会看不起我,我也会看不起我自己!姐姐是不一样的,她是我唯一的亲人,管她前世是谁?我在乎的只有今生!已经失去够多了,我不要连自己的姐姐都保护不了!说得不错,这才是我朱雀之王应有的气度!火吟凤赞赏地笑了,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却让我战粟不已,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他比我危险多了!那么,使命完成,我也该离开了。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成长的方式让你变得冷酷而已,面对自己吧,即使你拥有神兽与身具来的残忍与傲然......偏激。

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柔,一股要命的火热包围了我,火光飞舞在我眼前,不得已,我只能眯起眼睛尽快适应久别的光明,杀手的习惯性警觉害我不能闭上眼睛——时刻监视着周围的一切事物。

我只看见久违的浅金色长发铺天盖地地缓慢浮动着,那浅浅的金色与我过去的发色十分相近,但是很明显,他的金色所带有的火焰的热力是我所不能比拟的。

这就是朱雀的光辉吗?如此温暖,如此耀眼,我真是这样一个人的转世吗?我不知道,因为单是那宛如能将阳光的刺目与黑夜的阴寒都驱逐掉的光辉,就足以令我自惭形秽的人,他是多么让人向往,而我......最多只是他的影子吧?待光芒消散后,火吟凤绝美的身影出现了。

如果说神月泉给我的感觉是精灵是堕天使,那火吟凤就是火焰之神!神月泉的美丽是不分性别的(其实,天使的外貌几乎都是偏中性化的),只看那张脸,可以认为他是柔美的男人,也可以认为他是英俊的女人;火吟凤的美却同时兼备了少年眉宇间的英气和知性女子的典雅,但却没有任何人能质疑他的性别,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在温和的笑容中囊括了傲视天下的豪情与王者的独有的绚丽英姿。

千年的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但那乍看下尚显稚气未脱的脸上,却包涵了无尽的沧桑,那是只有自己才懂的寂寞与无奈的刻痕!旖,记住,不要再伪装下去了,否则你只会一辈子把自己锁在自铸的牢笼中。

不管你将来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人,别忘了你还有亲人,还有朋友,如果有一天你能忘却斐伊斯留给你的伤痛,你还能有一个更爱你的人与你相携白首。

切勿画地为牢。

火吟凤的声音是那样虚无缥缈,像是临别时的嘱托。

吟凤?你要离开了吗?是的,因为我只是在你心中的一个意识而已,神月用他的力量将我唤醒,从你离开药谷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可惜没有青龙的水神之力,我的意识就无法完善,更无法与你交谈。

火吟凤说出他会出现的原因,现在,现实世界的你该苏醒了,我必须离开。

但离去前,我要将你的东西交还给你。

我的东西?火吟凤突然用阴阳术结了个奇怪的手印——这个手印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喊道:出来吧,掌管毁灭与重生力量的你,我朱雀一族永恒的契约者,鸣凰!鸣凰?那是什么?不是凤凰吗?我,凤凰一族之后,听从朱雀之王的召唤,前来领命!刚刚在火吟凤出现之前出现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免吓了一跳。

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凤凰。

通体是红色的,在那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火红色羽毛上,还附带着金色的神圣光芒。

它叫......鸣凰?凤凰,凤为雄,凰为雌,又是凤凰一族之后,是指皇后咯?火吟鲠把那么强的式神......(是式神吧?)叫出来有什么目的?鸣凰,从今日起,你的主人便是他,火吟凤指向我,新的朱雀之王,靳绯旖。

鸣凰明白!凤凰恭敬地向火吟凤低下头,我想,如果她现在是人型的话,这个姿势应该就是下跪。

吟凤......我可没说过我想当朱雀之王——我本来想这么说,却在他半威胁的目光下硬是把这些话咽了下去。

旖,请你照顾好我的种族,今后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因为你是朱雀之王的转世,所以你身上的金色‘朱雀之焰’代表了你独一无二的地位。

如果你已经对四联没有了眷恋,请你再去找一次神月,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火吟凤嘱咐完,便作势要走,我忙拉住他。

喂!如果我当了朱雀之王,那你会怎么样?他不会消失吧?对于前世的自己,说模样感情绝对是骗人的!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会‘怎么样’了!火吟凤笑道。

我看他不像在开玩笑(也不像在说实话),只好先放开他,并不解地望向他。

你知道维持我存在的条件是什么吗?我摇摇头。

是力量,非常强大的力量,神月的力量。

如果我现在再不回去,等青龙的水神之力用尽了,我的死期也到了。

这一世的青龙实力不知道减少了多少倍,恐怕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哦。

说着这话,他仍旧笑得淡然。

好象有危险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却只得放弃留下他,想办法把‘朱雀之焰’给他的念头。

傻瓜,要放弃朱雀之王的位置只有等你死后新的王(转世)诞生了。

火吟凤摸了摸我的头,别犹豫了,快回去吧。

鸣凰虽然不受你召唤不会出来,但最起码有它在,你是色话题会好些。

而且,你应该记清楚我刚刚结手印的方法了,所以我就不重复了。

**!你当我什么啊?一百八十九个手印,就算里面有很多重复的,顺序也很难记啊!好吧!别那么盯着我,我承认我记下了行不?你......真的放下了吗?火吟凤深深地看着靳绯旖,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因为他的眼中完全没有仇恨这种东西,平静地让人心慌。

也正因为这样,火吟凤才更加担心。

一个刚经过沉痛的伤害后的人,有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吗?不过他现在离开了靳绯旖的身体,已经看不见靳绯旖的想法了,所以也只能叹息着转身离去。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我不禁莞尔——真那么担心我会对他的斐伊斯下手吗?其实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我真的不会恨佾神。

决定,已在心中埋下,即使是火吟凤,也不能阻止。

或许这是命运,但我不能不说,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公平的话,那我情愿一开始就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都没有错!那是火吟凤与斐伊斯的事情,为什么要算在我头上?虽然不甘心,可也没办法。

他要我一条命是吗?那就还给他吧!我不需要!可以还给他的一切都还给他吧!这样我就谁也不欠了......谁也不欠!☆☆☆☆☆☆☆★★★★★★★★ 分 ★★★★★★★★☆☆☆☆☆☆☆神月泉百无聊赖地枕着水龙阙的大腿,看见火吟凤回来了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问:你回来啦,怎么样?那小鬼还好吗?一点也不好。

火吟凤轻叹,他恐怕已经决定......这样不是很好?神月泉天真无邪地笑道,命运就不至于脱轨了。

反正你我也拿回来了,现在就差思琥和玄夜的命珠了。

等你们都回来了之后我就可以解除这讨厌的封印了,顺便再帮你们重塑身体不就好了?我都说了不好了!斐伊斯现在还没觉醒,如果他死了,谁来让斐伊斯觉醒啊?难道还让他永远当个人类?火吟凤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靳绯旖的命,只是怕如果没了靳绯旖自己所爱的人会忘记自己而已。

可那小鬼可以帮你化解前世的孽债了啊,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最多我牺牲掉紫魅让他再回四联嘛。

神月耸耸肩,不以为意。

笨!他是我的转世嗳!如果被你那么耍还不知道你的目的,我也不想活了,面子都被他丢尽了!火吟凤一改在靳绯旖面前的温柔高雅,嘴里吐出恶毒的话语,不过他也真笨,我说什么都信,他以为他很聪明?我怎么会有那么笨的来世!简直是侮辱我的智慧!朱雀!他是个善良的孩子,请你不要那么说他。

水龙阙冷声道,可惜火吟凤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青龙啊,你这千年来是白活的?居然还是那么蠢洁?火吟凤故意加重了蠢字的读音,讥笑道,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这个世界就没意思了!所以我才讨厌你们青龙族!假仁假义!你!好了,你们别吵了。

神月笑着劝解,先想办法怎么让我们的行动逃过九界的耳目吧。

他们以为我会那么老实呆在这儿?最难对付的冥王和魔王应该还认为我还需要等几百年才能出去呢。

当然,他们绝不会是我们的敌人,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呵呵,这次出去我们该给神王一个什么样的见面礼呢?听见神王,连四大星主中最善良(内心)的青龙都忍不住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杀了他!表面上最温柔和蔼的火吟凤也露出了近乎狰狞的诡异笑容:那么就让我们好好讨论一下吧——可以预见,九界,又将面临一场腥风血雨。

84 有情?无情?有情?无情?薛若离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撑不了多久。

如果等他的力量耗尽了靳绯旖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话,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因为要积存力量是很花时间的,等他的力量积存完,靳绯旖也早化为白骨了。

九年前,薛若离中毒,性命垂危,为了取阎王令,伍云天险些连命都丢了,也是那时候,薛若离见到了神月泉,学会了水神之泪——可以治愈任何外伤的法术。

(但那是他用一样东西换得的——那就是命珠。

而且他还应下了找到靳绯旖并且将他带到神月泉那里去的条件。

命珠是神兽独有的东西,命珠代表了其绝大多数的力量,和四魂三魄中的智魂,力魂,心魄,隐魄,人缺少了这些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于常人之处,可事实上,智慧体力寿命和一些与身具来的幸运、魅力都会减少很多。

幸亏薛若离的智商奇高,体力可以用能力代替,加之内力过人,又服用过阎王令等于重生一次,否则早就......)水神之泪是十分耗费力量的一种法术,或许薛若离的前世,青龙星主水龙阙能毫不费力地使用它,但现在的薛若离是绝对不可能的。

半个小时就已经是极限了。

黄天不负有心人,在众人期盼担忧的目光中,床上的人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红润。

毫无生气的延伸竟也逐渐灵动了起来,不再像前几天的空洞无神。

如果我知道醒来后会遇到什么人,我情愿就这样睡死过去算了!狄无尘!这个我不止一次耍过的人!他不会报复我吧?我记得狄无尘好象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不过他应该不至于像李慕飞那么做,不然我真的得自行了断了。

旖!你终于醒了!出乎我的意料,狄无尘见我醒来,表情是欣喜若狂的。

仿佛他老祖宗从棺材里爬出来见他似的。

(你这是什么比喻?==)狄无尘神色激动地拂上我的脸,却被我转头躲开,若不是现在的身体连一根指头都没办法动的话我早推开他了。

没想到我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狄无尘动了怒,他硬是将我的脸掰向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此时看起来尤为可怖:哼!别人碰得,我这个正牌的你的夫君就碰不得你了?想到靳绯旖和偻佾神之间的关系,狄无尘就满肚子火,对于自己心爱的人或东西,他的独占欲是非常强烈的。

夫君?你......咳.......你在发什么疯......咳咳......刚清醒过来的我被迫承受着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我一个男人哪来的丈夫——随着我的反驳,本就没有康复的身体发出了抗议,说完,我就猛地咳嗽着,每咳一下都好似随时会咳出血来一般。

(感情这只已经把自己嫁给狄无尘的事情忘记了。

)狄无尘见我这样子,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换上了久违的欠扁笑容道:朕的皇后怎么一醒就把朕给忘了呢?莫不是那些庸医给你开错了药?还是那个薛若离对你施了古怪的巫术,让你忘记朕了?虽然嘴上说着让人想掐死他的话语,狄无尘却十分温柔地轻拍着我的背帮我顺着气,扰得我一阵不自在。

我并不指望他对我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但至少,我不喜欢他现在对我的态度,好象很温柔,反而让我心慌。

狄无尘应该是那种从不会关心别人感觉的人,那他这么对待我又是什么意思?我可不相信他真的是把我当成他的爱人了,作为一个君主,情字往往会成为致命伤,所以君王历来都是最无情薄幸的,就连那将杨玉环宠上天的唐玄宗不也是可以随手把她灭了吗?狄无尘又不是昏庸之人,怎么说也不该放任自己的感情的。

莫非,他有什么阴谋?真是可笑,我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他图的呢?一个几乎连灵魂也丢失了的人,可以让身为皇帝的他图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想到此,我自嘲地笑了。

这个本没有什么意义的笑容此刻在狄无尘眼中是如此刺眼——他就伤你那么深吗?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面对现实,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但唇上突来的触感让我想忽视都不行。

好难受!好恶心!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都是错误的——不是偻佾神爱我至深,而是我根本没办法接受除他以外的人的碰触!我想推开狄无尘,奈何手刚抬起来就是一阵酸痛,连想咬那伸入我嘴中的舌头都做不到!无力的感觉是那样深刻,我只能放任他吻着。

把自己当作尸体好了,冷漠代替了愤怒与厌恶,我的眼中此刻什么都没有了,一切仿佛回到了前几天......狄无尘忽然想起靳绯旖身子尚未复元,若惹他生气恐怕又要害了他,忙逼迫自己从那片刻的美好中醒来,告诉自己不可心急,失而复得带来的不止是喜悦,更多的是警惕与珍惜,他已经错过好几次了,如果这次再放手,不知死生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见到自己所爱的人了。

睁开眼睛,狄无尘发觉靳绯旖的目光似乎滞塞了,茫然淡漠的眼神竟是那样让人害怕!想起前段时间靳绯旖的样子,他不知所措地离开那被吻得泛红的唇瓣,轻轻摇晃着单薄得好似一捏就会碎掉的肩膀,担忧地唤道:旖......你还好吧?不要夏我,旖?靳绯旖!他拼命叫着我,我却恍若未闻,即使双肩有被他捏得发疼,我还是不想面对他。

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人!绯。

淡淡的声音,却唤出了被我埋在最底层记忆。

我反射性地想爬起身来,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身体受不了而向床下跌去。

狄无尘忙将我揽入他的怀中,对着门外大声吼道:薛若离!你究竟想干什么?或许靳绯旖因为刚醒来精神不济没听出来,但他可听得一清二楚,这分明是薛若离的声音。

而那声绯,看靳绯旖的样子,一定是那个什么偻佾神叫他的方式咯?想到这一层,狄无尘原本搂住靳绯旖的双臂合得更紧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怀中人的脸色已经从苍白接近了惨白,见此,薛若离只得开口:你若想让他被你勒死就再用力一点吧,省得再看见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琉这话是说给狄无尘听的更是说给我听的——半死不活?我吗?大概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狄无尘一听见他这么说,连忙一脸愧疚地放开手,心想:我怎么就这么幼稚呢?明明知道对旖不可以用强的,只能慢慢软化,却还是斗不过心中的嫉妒心,依旖的个性,那个伤害了他的人一定不会有希望再来和我争了,我又何必在意?见到琉,我忽然有种落叶归根的感觉,想来也有一年多没见过琉了,在篓佾神身边的时候,我竟然把他也忘在了一边,本来还怪他重色轻友了呢,原来我才是最可恶的啊。

啪的一声,琉把手中的冰袋轻敲在我脑门上,语气中颇有些无奈的意味:停止,把你现在想的事情都忘掉。

琉?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琉轻嗔。

我笑:你不认为该休息的是你吗?以为我看不见他眼中的疲惫啊?枉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了。

这种事情怎么瞒得过我?是为了照顾我吧?思及此,我不免想到那个伍云天,他现在一定讨厌死我了,害琉日夜操劳。

有人比我累多了也没抱怨,我还能说什么?琉突然用交流对我说。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向狄无尘。

的确,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下也有深深的黑眼圈,见我看向他,狄无尘眼中竟露出孩子得到礼物般的兴奋,这不该是一个皇帝该有的。

对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没有遇见偻佾神的话,我会为此而感动一下吧......但也只是或许而已。

谁有情,谁无情,我已经分辨不清。

我僵硬地转过头,不想再去面对那些所谓的爱意。

曾几何时,偻佾神也这样看过我,但那又怎样?最后,伤的还是我。

以为找到了今生的挚爱,结果却如竹篮打水,不过一场空!转过头的瞬间,我似乎看见了狄无尘眼中的落寞与悲伤,一闪而逝,想也是我的错觉吧?对于逃避着自己热切目光的靳绯旖,狄无尘能做的只有配合。

他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却也不能把靳绯往死路上推,他知道靳绯旖是绝不可以逼也不可以放任他将自己缩在龟壳里的那种人啊!对不起。

琉留下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后就迅速走出这里,也不管我有没有听明白。

咦?没等我反应过来,琉就离开了,留下我和狄无尘尴尬在这儿不知道要干嘛。

(是你不知道该干嘛,间接导致他不知道该对你干嘛!)琉真是一个笨蛋!他以为我会怪他吗?他这样说我倒没了立场了,从小到大哪次我和歆惹祸不是他去摆平的?我也没看透过偻佾神,而偻佾神又有异能,琉也没办法看出他的想法啊,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木已成舟,腹水难收,他要我去怪谁?真要将错压在谁的头上的话,也只能说是我太笨了!我躺下身,准备再睡一会儿,突然听见一阵箫声,不算极其出色,却奇迹地安抚人心。

在它的陪伴下,我渐渐睡去。

85 厌?狄无尘趁着靳绯旖睡觉的时间去将几日来堆积的奏折草草批阅了一下,多亏了十几年前薛若离改建堤坝,否则这个时季正是洪水泛滥之时,加上战乱,西联麻烦可就大了。

虽然有前缪王狄渺情和前韵王狄渺心及时返回西联相助,不然这时候奏折已经堆成山了吧?说实话,你不适合当这王。

狄渺情说话依旧不留情面,王者是不应该有感情的,就像你父皇,有了那水深蓝就立刻把皇位一丢就跑了,那时我们可为他苦死了,害我干脆辞去这王爷之位连夜跑了,希望如果有一天你为了他不要这皇位时,记得把后事处理好,我们可不会再回来第二趟。

哦?你是因为这个才跑的吗?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抢情人抢不过自己的下属觉得丢脸才偷跑的呢。

本来就喜欢和狄渺情作对的狄渺心促狭道。

哼,我们是半斤八两。

狄渺情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当初他们兄弟俩为了争夺薛若离斗得你死我活,没想到薛若离最后居然说自己爱的人是缪王府的总管事伍云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又恰逢皇帝狄渺仪颁布新法后不久就带着爱人水深蓝私奔......整个西联皇宫那时是叫个鸡飞狗跳啊!二位皇叔,薛若离现在应该在旖旎宫里和古长风他们在一块儿,如果你们没事可以去找他。

至于你们方才说的朕还没考虑过——或者说是八字还没一撇,以后朕会处理好的,请你们放心吧。

因为那两樽门神在那里站着,狄无尘根本没办法做事,所以很明显,他想赶人了。

小子,别在我们面前装蒜,说,你对那个靳绯旖到底是何用心?可以为他荒废国事,又可不可以为他放下皇位?狄渺情说得直接,让狄无尘一点搪塞的话也说不出来。

略一思索,狄无尘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答案:可以,只要他愿意,怎样都好。

狄渺情狄渺心对视一眼,知道他心意已决,顿时放心不少——薛若离让他们试探狄无尘的心意,他们哪敢不从?现在狄无尘的反应刚好让他们满意,必定能让薛若离安心了。

那我们不打扰你了,祝你成功,该抓紧的时候一定要抓紧,否则失去了就追悔莫及了。

狄渺心拍拍自己这个难得遇到铁板的侄子,表示鼓励,能让若离那样关心的朋友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我一点也不怀疑他那么平凡的人是怎样让你动心的,但若离的个性与我们这里的人大概有许多不同,所以可能那个孩子也是思想古怪的类型,不如你去问问若离吧,这样对你会比较有帮助。

狄无尘无力地点点头,笑得有些牵强。

耸耸肩,狄渺心表示爱莫能助,用眼神示意一下狄渺情,两人便离去了。

听说靳绯旖还是什么也不肯吃,狄无尘立刻就冲回了昼阳宫,也不管那堆被他突然站起来弄翻了的奏折,这下有没有批阅的都混在一起分不清了。

旖,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吃东西?狄无尘本来是怒气冲冲地来的,可一看见靳绯旖惨白的脸色,语气立即软了下来。

不吃东西会饿坏的,你毕竟才刚醒过来,就吃些清淡的食物吧,好吗?狄无尘好言相劝,可效果并不显著。

我挥开他端过来的清粥,忍住想吐的欲望道:我不要!旖!他似乎还没有死心,继续把那些东西端过来。

我一怒,想推开他,但我现在这些力气怎么可能做得到?只好把那碗东西推翻到地上,洒了一地,这样我才勉强安心了一会儿。

可没想到这碗打翻了,又有新的上来。

这次他有了防备,可没那么容易打翻了。

我试了好几次,可它就是步步向我逼近,闻到那股味道我就恶心!狄无尘盛了一勺喂到我嘴边,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使力,那碗粥便全倒在了我们的身上。

自知闯了祸的我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等着他发火,而周围的人同时也倒抽了口冷气,几个太监想冲过来为狄无尘擦洗,却被他挥退了。

狄无尘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生气,反而担心地拿了快丝布将我身上那些残渍擦掉,柔声问:你没事吧?没烫到哪儿吗?都发红了,痛吗?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我才发现,倒在自己身上的是滚烫的粥,现在才感觉到很痛。

见我将烫伤的右手手背放在嘴边轻舔,狄无尘想也知道我被烫着了,立刻叫道:来人,喧太医! 说完,他将我舔着的那只手拉过,在我理解他要做什么前,手背上湿濡的触感已经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他居然当众舔我的手背!?他是个皇帝嗳!怎么可以......我慌张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岂料狄无尘却向我邪邪一笑,轻吻着我的手背,然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口型告诉我此时无声胜有声。

门口几个纯情的宫女早就脸红得快滴出血了,旁边几个经验老道的太监连忙带着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们退下,连赶来的老太医也被堵在了门外。

(==|||)(在我百般抗议下,狄无尘给了我两个选择——1.让他帮我洗澡因为我的身体自己洗太勉强了,交给别人他又不肯。

2.晚上和他一起睡觉——开玩笑!要我和一个定时炸弹一起睡?我当然只好选择了前者,反正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大得离谱的浴池中,我梳理着一头不怎么听话的黑发,有些怀念起了二十三世纪时那头柔顺的浅金色的长发了。

再怎么美化,这张原属李云飞的脸也依旧普通地让人过目即忘,既不够美,也不够俊的。

究竟凭什么呢?为什么狄无尘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帝会看得入眼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可狄无尘应该比较喜欢美人的......冬瓜配西瓜,乌龟配王八,无论怎么配,狄无尘这种傲气逼人的皇帝也不该配上我的,我讨厌他的理由就是因为他的高傲冲撞了我的自尊,所以他也不应该会喜欢一个和他一样骄傲自负的人。

为我将遗漏在后面的碎发拨到我胸前,站在我身后的狄无尘叹息道:因为你比任何人都好,还不够吗?你又何必认定我不爱你呢?你该知道,我不喜欢依靠欺骗别人的感情来满足自己的利益,在我的观念里,想要的东西就要努力靠自己争取,或许需要他人的帮助,但这并不能成为让我放下尊严去欺骗别人的借口。

我知道,你虽然很会隐藏自己,让别人产生你是那种只贪图美色的普通王孙贵族(若不是这样那个公西清也不会吃那么大的亏),却也的确从没骗过任何人。

身为一国之君,你相当出色,完全没必要骗我,我也不可能给你带来什么实质的东西。

我可以相信你的感情,可那又怎样?我也一样相信了偻佾神,结果却只落得遍体鳞伤。

我已经累了,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既然我已给了你理由,你能不能也还我一个答案呢?狄无尘突然问,能够将我这个一国之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自卑了?连重生的胆量你也没有了吗?你究竟是怎么了?作为一个男子汉,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爬起来!不就一个辜负你的混蛋吗,用得着为他把自己弄得不死不活的吗?我全身一震,狄无尘的一句话勾起了我太多的回忆。

——绯,你总是那样自信,为何在这些事情上就变得不像你自己了呢?神......相似的两句话语在耳边回响,只是这次,说话的换了一个人而已......是啊,我早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啊!简直就像个傻瓜!可是,已经太晚了,我已经不想再背负着痛苦活下去了!这次就让我任性一下吧,反正我武功废了,心也死了,活着也只会拖累别人罢了。

没了我,还有一个火吟凤啊......你在想什么?狄无尘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这声音里似乎还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让我心下一惊——他什么时候到我面前来的?想退后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家伙是接吻狂吗?吻了那么多次还不厌?他不知道我感觉很恶心吗?知道自己没希望争脱,我也懒得抵抗了,大不了忍忍就过去了,可我忘记了自己现在这不止没有武功,甚至连正常人都比我强健的身体根本没办法长时间不呼吸,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没有力气挣扎了。

再次醒来时,我竟然还是在那片浴池中。

难道我只昏迷了一下就醒了?还是狄无尘以为我死了,把我弃尸在这儿?不过当我真正清醒过来后才发现,原来此时狄无尘正在我背后运功为我输入真气(你的反应也够迟钝的)——其实他不必那么做,因为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连我自己的直觉都告诉我自己活不了几天了,照我现在这样,看见吃的东西就想吐的样子,就算有大罗神仙来也没救的。

可我想归想,却没有阻止他,因为运功中的人若被打断的话很容易走火入魔,我不喜欢狄无尘,但他对我的好我也看得见,他现在又是在救我,如果我害了他,那我岂不是禽兽不如了?我无奈地在冰凉的水中等他完功,幸而有他的真气不断涌入体内,所以我一点也不冷。

你醒了?睁开眼睛,狄无尘高兴地看见方才突然倒在自己怀中的人已经没事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可随即他又露出了自责的表情,我......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身体还没好,一时激动,气昏了头脑......看他那副难得显露出的窘态,我也有些不自在,毕竟狄无尘自我受伤到现在总是表现出这种以前从不会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而我又不可能回报他,他现在这样子倒让我愧疚了起来。

我无奈地顺着他的话转移话题:生气?为什么?难道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吗?岂料我这一说倒捅了火药库——告诉我,你刚才那神情是什么意思?狄无尘几乎是狂怒地吼了出来,害我的耳朵都快聋掉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那我眼前这男人呢?变脸比变天还快!刚才还一脸抱歉,这会儿又凶我。

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什么神情?哼!狄无尘也不回答我,用力地把我的脑袋压向他的胸膛,不痛,强劲的力量却还是让我挣不开。

我绝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死掉的!我说过,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拖回来!他什么时候说过了?还有,他怎么知道我想死了?这人,真的好奇怪!在这古怪的气氛下,我只得僵着身子等他平息可那莫名其妙的怒火。

薛若离轻声道:虽然我不能解释清楚,但希望你们明白,鸿的身体恐怕会越来越差。

除非那个人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但希望不大。

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得明白些吗?伍云天作为薛若离的爱人,当然首当其冲地被推出去了,虽然他不是很在乎靳绯旖的死活,可现在靳绯旖的生命好象已经关乎到了整个西联的未来,他就不能不管了。

......抱歉。

他知道不可以把神月泉和火吟凤的事情说胜利否则事情只会更复杂罢了。

若离!算我求你行不?你不说清楚的话,如果那个靳绯旖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如何面对我的皇侄啊?狄渺心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薛若离很在意他的朋友却还是不肯说出他的病因,人多了才更方便不是吗?就算他无法信任别人,难道他还不相信他们吗?这件事情不是你们可以解决的,如果我告诉了你们,恐怕你们也会有危险。

若离,你还不知道我们的能力?即使我们现在失去了亲王的身份,但暗中那些势力还在,整个四联敢动我们的能有几个?狄渺情对于薛若离毫无原由的不信任颇有微词,况且,你说出来了,也没人知道我们知道了啊。

不,我说出来,那人就知道了。

离?什么人那么神通广大?让他的离那么烦恼?伍云天不自觉地动了杀机。

察觉他想法的薛若离忙制止他想下去不然和神月泉对上,十个伍云天都不够他死的:天,不要插手好吗?有些事情,我要独自去解决。

这些天就拜托你们照顾好鸿了。

薛若离严肃地向他们躬身恳求,几人清楚薛若离不是会轻易放低姿态求人的那种人,从他此举便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也只得应了下来。

此外,关于鸿的事情,不要告诉狄无尘让他烦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鸿轻松些,他不会希望我为他去找神......那个人的。

现在,你们去找狄无尘让他过......说曹操曹操就到,狄无尘此时正好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薛若离,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旖一吃东西就吐?那个古长风在哪里?让他快去给看看!狄无尘一进门,连招呼都不打就拉着薛若离问了一大串,可见他有多着急。

薛若离暗想:果然是我想的那样吗?火吟凤,真如水龙阙说的那么可怕!连一条活路都不给自己的来世留吗?但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安抚道:别冲动,没事的,可能是太长时间没吃东西,结果现在胃无法接受食物。

有我制造的东西他暂时还不会有事情。

他指的是靳绯旖最害怕的东西,不记得的人自己去前面找(和医院有关)。

说完,他嘱咐伍云天:你去把长风叔叫来昼阳宫,我先过去了。

你找好他也可以快去军营了,药谷的人太久没接触过外人,没有你在场或许没办法做好事情。

伍云天默然颔首表示了解,对于薛若离的领导才能,他从不怀疑。

狄无尘,我要去找一种稀有的古书上记载的药物,暂时离开一阵子,好好照顾好鸿。

在赶往昼阳宫的路上,薛若离随便找了个狄无尘绝对不会拒绝的借口,为自己出宫找了个理由。

狄无尘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还有,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记住了,鸿其实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如果你能多为他付出一些,不要在暗地里做,也不要故意表现出来,偶然间不时借机表达对他的感情就好。

还有,他不喜欢自己不了解的人,但也不会开口询问,你最好找机会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他。

绝对不要把他当女子般呵护,否则他只会讨厌你,虽不能让他一直逃避下去,可如果你不能及时控制住自己,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狄无尘惊讶地发现原来说话总是能省则省的薛若离竟然也能说那么多话,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可却发现薛若离根本没开过口。

(需要费口水多的话语,薛若离都是用交流说的。

)难道是密耳传音?可依照自己的武功,如果薛若离用了密耳传音,他不应该不发觉啊!但想到薛若离不时的古怪举动,狄无尘也不再多想了,毕竟现在靳绯旖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

不用,让他幸福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欠他的,太多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86 薛若离离去本来在狄无尘的死皮赖脸下,我好不容易答应吃了些白粥,但结果却害我吐了半天,总算等我把那些白色的糊状物吐干净了,我的面色也和死灰没两样了。

然后,我发觉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面前了。

无所谓地向他笑了笑,表示我也不是故意不吃的,只是身体似乎就是排斥着进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在二十三世纪已经消失的厌食症?琉摸摸我的头:别想太多,睡一会儿就好。

我仍然回之一笑,虽然知道琉在说的是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躺下后,我又一次听见了那悠扬的箫声,和上次一样的箫声,伴我入眠。

我不必去想这箫声的主人是谁,因为这里很安全,不会有傻瓜那么空闲没事跑来皇宫吹箫的,应该是宫中的乐师吧。

等靳绯旖全然进入梦乡后,狄无尘才发问:这箫声——是你带来的人吧?适量的音律可以调节身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薛若离虽然没有嘲讽他的意思,可说起话来却从不会客气,即使对方是皇帝也一样,直接了断,不拖泥带水,这点为他树过不少敌人,却也是他吸引众人目光的原因之一。

还有,我是你的长辈,不要总是把我当成你的臣民。

......我会注意,但恕我不能把你当成长辈对待。

狄无尘对薛若离到底是有感激之心的,不仅为了他方才的建议,更因为他一直帮助救治靳绯旖。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初就是薛若离帮靳绯旖逃出皇宫的)但感激归感激,他还是不愿意将靳绯旖的朋友当长辈,这样做的话显得他的辈分比靳绯旖小了似的。

看了狄无尘一眼,薛若离立即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禁感到好笑——原来这个看上去成熟的皇帝竟然也会有那么幼稚的想法啊?看来他的鸿真是天生一对欢喜冤家。

狄无尘被薛若离这样看着,倒有种被看穿的感觉(的确被看穿了),不免开始觉得不自在了起来,忙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吹箫的人是谁?古长风。

医神古长风?对。

他怎么还没来给旖看看,反倒在门外吹起箫来了?没用的。

即使是他也没办法治这病,所以我才要去取药材。

与其让他做些无意义的事情,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让他用音律安抚鸿。

薛若离说地轻巧,但听了他的话狄无尘的脸就刷地白了——连素有医神之称的古长风竟也没办法治这病了吗?那......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尽管提出,只要我办得到,无论什么都行。

狄无尘知道有薛若离在,自己还不能放弃希望,所以重新打起精神来,省得等靳绯旖醒来时看见自己的样子也连带情绪不稳定。

薛若离点头表示知道。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了。

因为在场的这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际,若不是靳绯旖,薛若离对于狄无尘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传奇人物而已,而狄无尘在薛若离眼中,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西联皇帝(谁当皇帝都与他无关),永远也不会有同处一室的一天,更别说交谈了。

拂上靳绯旖的额头,薛若离知道此时他的身体有多痛苦,虽然他总是把自己伪装得很坚强,但刚刚他呕吐的时候那样子是骗不了人的。

作为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薛若离有义务救治他,可从靳绯旖的角度来看,自己这么做,又与害他何异?强行将他救活的结果是导致他生不如死,那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薛若离闭上眼睛,使劲把刚才的念头从脑中抹去——人只有活着时才是存在的,如果死了就再也不会有意识了,就像自己和水龙阙,就像鸿和火吟凤,即使是前世今生又怎样?他们都是不同的个体!他一定要救鸿!下意识地摸上腰间的蔷薇禁,薛若离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手臂上的火罗也仿佛有生命似的,隐约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回应他,殷红的鞭身似是毒蛇吐信一般可怕。

下定决心,他站起身,突然发现有人正用防备的眼神看着自己,苦笑(其实他的笑容几乎都是一个样子,而且很像在挑衅)道:我已经有了天,不会是你的情敌的,否则也不可能帮你。

狄无尘当然知道他所言非虚,他也不想让薛若离发现自己的敌意啊!可心中的醋意可不管这些,看见他将手放在靳绯旖头上时,醋海就开始汹涌澎湃了,何况还看出了薛若离眼中不可磨灭的温柔?狄无尘尴尬地笑了笑,很想说自己不介意,可话要说出口时才发觉——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的话,旁观者清,薛若离冰雪聪明,又怎么会信?不由觉得自己越活越过去了,倒是没注意到自己一遇到和靳绯旖有关的事情就会利马失了分寸。

见他这副模样,薛若离暗笑在心——这次,应该不会看错了罢?这个人,不会再让鸿伤心了,希望鸿能够早日想开,不由再折磨他,也折磨自己了。

翌日,薛若离天还没亮便出发了,因为他知道,再等下去狄渺心狄渺情就都要插手了,还不如他提前离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临行前,他又去找了狄无尘,并将一样东西交给了他代为保管,相信给他会比直接给靳绯旖要有效得多。

如果伍云天不是昨晚就去了前线,他肯定不会给狄无尘好脸色瞧——想来他也是个醋桶啊!薛若离临走前还要再去找一下狄无尘,要他不气也难!想当年为了得到薛若离的心,他可是排除了万难,一路过关斩将,战胜了无数情敌(西联狄家兄弟,东联公西父子,还有个从小在药谷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岚裳,连那魔教护法杜解忧也来插个一脚)!那段可悲可叹的血泪史,不提也罢!(欲知伍云天的倒霉史,请期待《浮云染红尘》的解禁——作者不负责任地出来打广告)等我知道琉离开时,已经是两天后。

不能怪狄无尘瞒我,事实上,这是因为我昏睡了整整两天三夜。

这具身体真不耐用,那么快就要翘掉啦?我睡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了,也不清楚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就这么睡死过去,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死去也是一种幸福呢。

狄无尘一天到晚陪在我身边,害我好象连自由都没有了,还好他晚上不会死赖在这,不然我就有苦说不出了——琉不在,这里都是皇帝的人,唯一的古长风又死活不肯进来陪我解解闷,说什么他发誓不可以见南联皇帝的血脉,迂腐至极!不就一个誓言吗?神明如果有空管这些小事情,他的时间就太多了!这样的誓我一天发个二十几个也不是问题。

我懒懒地弹着古筝打发时间,人生就是如此,忙的人闲不下来,能者多劳;闲的人忙不起来,只好闲着。

我就是一标准的闲人,以前当个大米虫还是我的理想呢,现在才知道,原来当米虫也不容易啊不过有一个人怎么就违背了这个本该不变的法则呢?狄无尘......听我叫他,狄无尘责备地瞪了我一眼,我只得悻悻然改口:尘。

什么事?满意地笑了一下,狄无尘继续磨墨。

这么做是不道德的。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把皇帝该做的工作都丢给他那俩不想管事的皇叔了呢?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他这么悠闲会遭雷劈的。

(的确,此时正有俩免费劳工在御书房内诅咒着狄无尘,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仗,他们那样做摆明了是徒劳。

本来是看西联有难才不得不站出来的,可没想到他们一来倒正好给了狄无尘时间去谈情说爱。

)狄无尘知道我的意思,却故意曲解:咦?为夫只是在为我俊俏的皇后作画,就算为夫不擅长舞文弄墨,画的有些不足之处,也不至于触犯天怒呀?狄......尘!你知道我的意思!真无趣,我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与你好生温存一会儿,你为何总想把我赶走?狄无尘就像被丈夫抛弃的怨妇般看着我,煞是好玩。

这种表情根本不适合他!见我不为所动地直视这他,狄无尘无奈地叹道:你啊......放心,我还不至于把祖宗基业断送掉。

两位皇叔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我知道,只是这样真的好吗?虽然我名义上是你的皇后,可即使我是,那又怎样?你不可以为我落下昏君之名,我也不想被后世骂作祸国殃民的妖孽啊。

我见他听的名义两字时明显脸色不善了,不由放软了声音。

狄无尘放下手中的画笔,笑得有点惨淡,不知为何,见他如此我竟也心中一痛。

可能是真的被他感动了吧,这几天他为我的付出瞎子也看得见,虽然不知他晚上去干什么了,但深深的黑眼圈是藏不住的,为什么他都这么累了还要来陪我呢?难道他也知道我活不久了吗?这样想着,心中对他的歉意好象又上了一层。

明知不可能得到回报,你又何苦执着至此呢?旖,我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上次看见你的眼神会那样生气吧?沉默了许久,狄无尘像是艰难地鼓起勇气般问,你想不想听一个烂俗的故事呢?的故事?对,非常久远的故事,远得我几乎已经忘记了......87 忆我的母后雁妃也曾是个非常得宠的贵妃。

可她之所以会得宠,完全是因为她的爹是护国将军成暮。

虽然她也有绝世无双的美貌与才智,但父皇依旧只是按月例行公事般去临幸她,因此,我才会出生。

讲到这里,狄无尘露出哀伤的眼神,让见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我突然觉得呼吸一窒。

为了缓解自己的窘态,我拂起了手下的古筝。

可弹上手我才发现,自己弹的,竟是那曲锦上添花!本来是想奏一曲合情合景的琴曲,为什么我会选它?这样欢快的曲子......这样......不,一点也不欢快!——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啊。

能把沉痛与洒脱结合得天衣无缝,这世间,怕也仅你一人能做到。

——有些事,不是光想就能做到的。

我若不留一丝屏障,别人就会回之以真情?你不像那么天真的人啊。

——像你这么随意的人,就算有了暗夜刑府也不会去仔细了解江湖事的吧?我跟你说过的,我名字中的‘佾’,就取自本家的‘佾云斋’。

爹告诉我,我可能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赐良缘,要我再来找你确认一下。

——我选定的人,要当人家的皇后了,我怎么能不来抢亲呢?可恶!靳绯旖,为什么你要那么犯贱?人家背叛你了!人家不要你了!为什么你还要把他的音容笑貌记得那么清楚?那时,亦是这个时节,亦是这个地点,亦是这架玉骨琴,和这首锦上添花。

此时,陪在我身边的已经不是那个说我他的天赐良缘的人,此刻,弹着琴的人已经没有那份怡然自得,傲视天下的心情。

物是人非,那么,我还是不是我呢?不属于自己的温暖突然从背后围了上来,我心下一惊,琴弦应声而断,手指上也多了道血口子。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弹着琴却不自知。

以前我练琴的时候也经常把琴弦弹断(因为是被师傅逼着练的,所以心情不好又不专心,弄坏琴是经常的事情)可那时并没有那么痛啊!连皮也不会破的。

果然是因为没有内力护体,所以特别脆弱?在我分心的时候,异样的感觉从手指上的伤口传来,我的心再次猛地一跳旖,狄无尘放下我的手,眼中的哀痛更甚了一层,你又在想他了对不对?和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不耐烦吗?如果你讨厌和我相处你可以说,我会尽量离你远点不打扰你,即使只能在远处看你......但算我......算我求你,不要在我面前想那个人可以吗?他在说什么?他在求我?怎么可能!他不是最恨自己低声下气地求人的吗?依他的个性,不该......旖?尘,我不是讨厌你,也没有想......没有想他啊。

我调整一下心绪,尝试笑着面对他,可他似乎还是看出来了。

旖,你还要骗谁呢?除了他,试问天底下还有谁能让你伤心?即使你面无表情,可你的音律却明显地告诉着我你很痛苦!狄无尘知道,靳绯旖并不是想骗他,而是想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可以忘记那个人。

这样的欺骗只会让他更痛苦而已,所以他不能让他再自欺欺人下去。

我......是啊,能将一曲锦上添花弹成那样,我还能辩解什么呢?旖,我会守护你,直到你可以忘了他......不,就算忘不了也没关系,我会等到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重于那个人为止,生生世世。

所以,不要再欺骗自己的,看见你对自己的伤害,我倒更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你......够了,尘,不要再说这种肉麻的话了,我现在不想听。

我不愿意再去看那双真诚的眼睛,因为同样的感受我不想再尝第二次了,你刚刚说到哪了?继续啊,我保证不会走神了。

......好吧。

本来母妃也只是一个非常安分守己的女子,可这一切在水深蓝出现后就完全改变了。

父皇从未专宠过任何人,水深蓝是唯一的例外。

他美丽却不善良,温柔却不软弱,强大却不张扬,这是父皇会爱上他的主要原因吧,但母妃也不差啊!所以母妃不甘心,不甘心一个男子竟也比她得宠。

就是这样,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毒害水深蓝。

狄无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时候的事情,淡淡的神情让我甚至有种这是个与他无关的故事的感觉。

她没有成功,是吗?如果她成功了,或许现在的西联又会是另一番模样。

对,但她却害水深蓝失去了武功,不得不退下魔教教主的位置,这样一来,水深蓝自然恨她入骨,父皇那里也要承受他的怒气。

父皇原想治母妃的罪,可成暮怎么会同意?何况水深蓝那时还没名没份的。

母妃后来被打入冷宫了。

父皇为了防止再有人伤害水深蓝,便制定了新的国法,允许男子成婚,可水深蓝还是不满意,最终在四年后,父皇把皇位扔下,带着他离开了皇宫,至今不知去向。

那后来你母妃呢?她现在还在冷宫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她?刑府的资料上好象也没提起过狄无尘的身世呢。

不,她早就在多年前就死了,就在我面前。

你在水池中露出的眼神,是我母妃在冷宫时最常见到的,所以我不允许!不允许你像她一样离我而去!狄无尘的神情无比认真,那是我一直不想去注意的表情,是他的情意,但我受不起。

我试图别开自己的视线,为了将气氛扯离这个另人尴尬的局面,我尝试着转移话题。

你父皇......不是没杀她吗?虽然我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母亲已经死了,可我还是不明白,狄无尘的父亲既然放过了她应该也不会再去为难一个女子,至少有成暮在的时候是不可以杀了她的。

事实证明,这是个蠢得不能再蠢的问题,因为答案我自己也能猜到。

是啊,她是因为受不了冷宫的艰苦环境和别人的冷嘲热讽才......古来冷宫就是宫中女子的噩梦,狄无尘的母亲也不例外。

所以他会这么说,我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或许我不该问他的过去的......就像我不想提及我的父母一样,他应该也不希望别人知道那种黑暗的过去的吧? 那时,你几岁?十四,本来作为三皇子的我是必须去自己的番地的,可是那时侯父皇修改国法,全四联轰动,西联又恰逢十年难得一见的洪水......所以这件事情就搁置下来了。

狄无尘又开始把玩起了我的头发,真是的,他最近好象很喜欢这么做耶!留在母妃身边时,我时时刻刻都要小心不让人发现母妃的异常——因为那时成暮已经死了,在妓院马上风死的——如果被人发现的话,没有屏障可以依靠的我,等于任人鱼肉的美餐,急于排外的那些皇子自然不会拉拢我,但他们绝不会留下我这个潜在的威胁,于是我就会成为人人想先下手除去的众矢之的。

虽然听从了薛若离的意见,狄无尘还是轻描淡写了自己的过去,目光不知已经飘向何方。

因为他不想看见靳绯旖的眼中染上怜悯。

他要的是爱,不是那可笑的同情!他希望自己在靳绯旖面前是可以依靠的强者,而强者,是不会为了过去而感伤的。

你那几个皇叔他们怎么说?即使知道他的过去一定比他口头描述的要惨痛得多,我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怜意。

因为我也非常讨厌看见别人对自己的同情。

一个真正的男人需要的是支持,是为难时刻的鼓舞,不是他人在事后的悲天悯人。

但我好奇,皇家搞得乌烟瘴气时,狄渺心狄渺情他们在干什么?不会是在为自己的失恋默哀吧?他们?他们那时忙着处理父皇留下的烂摊子,哪里还有这闲工夫去管他们怎么争夺皇位?何况,只有最后的赢家才能当上皇帝,没有经过风波的那些皇帝有几个是可靠的?所以皇叔们便放任他们去明争暗斗,隔岸观火。

结果是,大皇兄狄无过博得头俦。

虽然不知道二皇兄狄无艳为什么能够放下自己原本非常明显的优势去帮助他夺位——事实上,大皇兄的能力远远不如二皇兄。

这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吧?二皇兄心细如丝,早就发现我比他们更有能力当上皇帝,本来屡次试探都看不出我有和他们争夺皇位的心思,所以也就不冒险再为自己树敌了,可就是太过谨慎,他反而给了当时还没有势力的我巩固力量的机会,当他以为一切稳定下来,可以除掉我之时,已经太晚了。

可你还是中毒了啊。

不能怪我打击他,只是我一看见他自大的表情时就忍不住想让这张脸从我面前消失掉。

这是反射性脱口而出的话,的确不可以怪我。

脸色青了一下,狄无尘仍然保持着风度,就当没听见这话,可谁知道他心里在怎么咒骂我?他们看绊不倒我,就决定用一些卑劣的手法,例如下毒。

很早以前我就开始怀疑寒铭卿了,苦于没有证据,他又擅长以退为进让我奈他不得,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将这颗毒瘤除去。

经过这件事情,我就顺利地顺水推舟,把给我下毒的罪名强压在他头上,逼得他不得不现出原形。

在抓住乐黎珑前,我就为此作了一系列的准备,悄悄把他埋下的人马一一连根拔除。

等你们离开后,我本想抓住他,没想到他居然提前察觉了,我暗中花了许多功夫,整个西联都坏被我翻过来了,依然没见他的踪影,后来才知道他是躲回他的东联造反去了。

不过我本来其实真的无心和他们去抢那皇位,可他们在得知我没死的情况下竟在四联通缉我,说我意图谋反,既然他们这么说,我也没必要客气了......他们现在怎么样?......旖......干什么?那么幽怨地看着我,难道我做错什么事了吗?被他看得心慌慌的。

你连他们都能关心,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呢?狄无尘似真似假地指责着我的狠心,仿佛我不应该关心除他以外的人似的。

我想反驳,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我一开始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就连以前他要立我为后的那段日子里,我们看似亲热的样子也是虚情假意。

他总是在步步紧逼,我也老是闪躲着。

我......是不是很过分?不过,即使我现在想接受他也没用,一切都太晚了。

我的死是迟早的事,与其大家一起痛苦,还不如都尽快逃出这个旋涡来。

旖,不要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好吗?我不会放你走的,绝对不会。

虽然语气平和,却有着让人不敢违抗的决心与霸气,狄无尘是个很容易让人害怕。

也很容易让人安心的人。

我知道他对我的执着,否则依他的个性,也不会在一个总想着逃离他的人身后追逐多年,可我还是想试试—尘,你知道吗?从那天醒来开始,我就发觉自己的身体不一样了。

旖?狄无尘忙想查看我的身子,却被我推拒了。

我苦笑道:你是看不见的,我只能告诉你,我......那时已经失去了味觉——就是吃不出东西的味道,只是咽不下任何东西了而已,吃了也会吐出来。

现在,我恐怕连嗅觉都没有了,接下去会是什么?视觉,听觉,触觉,可能也会慢慢丧失。

你说,一个人没了这些感觉,还能活多久?就算活着,人生又还剩下什么?如果我连感觉,连声音都发不出,如果我连自己行走都做不了,那我还能算个人吗?或许我会变成植物人,或许琉有办法做出现代(二十三世纪)科技装备让我苟延残喘下去,但那种生活我不要!狄无尘沉默了许久,久到让我以为他会放弃——虽然希望不大。

果然,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神依然坚定得让我头疼,是的,头疼!我不想再将最后的时间浪费在那些没有指望的爱情上面,有这些时间,我情愿去刑府工作!我去把古长风找过来,你怎么没和他们说过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呢?他连死人都能医活,一定有办法的。

你放心就算他不肯来我也要把他拖过来。

说完,狄无尘就往外面冲。

他知道门外那些太监宫女是不可能把古长风拉过来的。

我见自己的身体太弱,拦不下他,只好使出杀手锏——哎哟!刚跑两步,狄无尘就被我的叫声给逼了回来。

他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害我怪心虚的。

旖?你没事吧?没什么,只是刚刚脚扭了一下,不碍事。

见他听我说到一半就想俯下身看我的脚,我忙阻止道,你别这样,我真的没事啊!你不要总是吓我行吗?你一叫害我心跳都停了一下!狄无尘难得地露出严厉的神情,把我对他的愧疚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我默默点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敢直视他。

意识到气氛再次僵化,狄无尘也明白自己不该对靳绯旖那么凶,因为靳绯旖只不过是害怕那些瓶瓶罐罐罢了。

(就是薛若离留下的葡萄糖等点滴,每天都要吊针,靳绯旖对次感冒极了)他摸摸我的头道:算了,你想我去叫古长风我就不去,我们就等薛若离回来再说吧。

听他这么说,我如蒙大赦地抬头对他笑了——太好了,我的手上不用再被戳个洞了!你怎么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呢?这么怕那些东西。

狄无尘轻笑,旖,为我弹一首曲子好吗?嗯。

我心情一好,立刻应了下来,随着欢快的曲子,我轻声哼唱起来,唱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情——我似乎答应过只为一人而唱的。

也罢,不是已经决定放下对他的感情了吗?忘就忘了吧,免得心烦。

孰不知,我这一唱,倒间接害得自己丢了性命。

不远处的御花园,一个白衣男子轻轻捏碎了手中的折扇。

88 神月泉的目的?神月泉轻轻地笑着,即使是水龙阙也无法明白这笑容底下的用意为何,与神月的个性最相似的火吟逢倒是猜出了几分端倪——神月,你不会想自己来创造命运吧?咦?有什么不好吗?神月摆出他特有的无辜笑脸,却让他身边的两人冒了滴冷汗,不为别的,就为他这句话的含义。

命运是由创世神的启示之镜自行创作的,那里面几乎容纳了创世神一半以上的力量(否则之后神王也不能那么轻松地将创世神封印了),它能够管理这个世界那么久而不出问题,就说明了它有多厉害,可以在命运脱轨前就把它调整过来并神不知鬼不觉地销毁掉启事者。

敢在知识启示之镜的情况下做这种变态的事情的人,恐怕也只有神月这样的BT鼻祖了。

总是这么嚣张好吗?说不定没等你下手就被它销毁了哦。

火吟凤一边说着这种劝戒,一边修起了自己的头发,心中不断埋怨——我可怜的头发啊,多久没梳理了?的确,在某只眼里,自己头发的美观程度比什么都重要,至于神月泉的提议嘛......想也知道他一旦说出就不会放弃的,劝也白劝,有这工夫,还不如打理自己的头发来的要有意义的多!而水龙阙却仍然想劝阻他疯狂的行为:神月!不要再去做那种危险的事情了,别说你的力量尚未恢复,就算你解开了封印也很难斗得过创世神的力量啊!这就是他与水龙阙的不同了,水龙阙外冷内热,青龙族是四神族中最仁慈的,虽然它们也有不逊于朱雀族的骄傲和力量。

喜欢假仁假义,自命清高是朱雀们对它们的评价。

朱雀喜欢被追捧崇敬,却又厌恶那些弱小的种族和愚蠢的人们,是个比较矛盾的种族,而青龙并非与世无争,只是讨厌那些虚假肮脏的种族而已,它们就像隐者一般以局外人的目光看着一切。

对于这样两个天生就注定不和的神兽之王来说,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平静地站在一起的人,怕也只有神月了。

龙阙,你不知道吧?卡斯奇当初其实可以不被封印的。

卡斯奇?看来水龙阙早已把这个世上只有不满二十人知道的禁忌的名字忘记了。

拥有过人记忆力的火吟凤不确定地问:是创世神的名字吗?神月点点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像在炫耀般说起了故事:还记得我一直闲置着不用的那把圣月权杖吗?虽然没有攻击力也没有防御里,但上面的强大神圣力量不是盖的,所以我在被封在这里的时候就拼命思考以前那些来不及吸收的知识,和莫名其妙被我连同空间之戒指带进来的圣月权杖的力量,结果还真让我......吟凤!听我说话!圣月权杖早就被我放到空间锁里了!听见有人要发飙了,火吟凤才悻悻然收回自己四处探询的目光。

反正我已经见过权杖中保留的创世神的影象了,相信现在他应该已在另一个时空转世了吧?神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最爱和自己作对的火吟凤,继续解说下去,原始的世界只存在创世之境(就是以后的御界)、神界、冥界和人间。

创世神在被封印前就发现神王的意图了,可看着自己创造的无数空间都慢慢从兴盛跌想破败,温柔卡斯奇也累了,他不忍心毁了自己一手创造的这一切,于是就情愿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地沉睡下去,但他不甘心被自己创作出的神王封印,便暗中命令路西华背叛神界,并创造了魔界、神龙境、修罗界、精灵界和天人界。

他希望这些结界能够阻止神王的野心,也希望他们能让这个世界干净起来。

他还留下了许多可以用来和神王抗衡的武器,这个圣月权仗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防止神王得到它们,卡斯奇下了一道咒,就是神族无法使用他们,其他种族使用神圣魔法或力量不够的话也无法驾御它。

这就是我为什么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了却还是用不了它的原因。

那你现在能用吗?水龙阙问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因为神月是神族这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能啊。

神月天真温和地笑着,也只有水龙阙和火吟凤他们这种自数千年前就跟随了他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的得意与恶毒。

这还要谢谢神王陛下呢,不是他封了我的神元,让我没办法动用神力我还不知道......龙阙,有人找你哦。

不待他说完,水龙阙已经瞬移到了山谷谷口的薛若离面前。

啊,真快......神月再次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火吟凤不屑地冷哼:我又不会吃了那个小鬼,他担心什么?相处了那么久,他们都知道水龙阙是怕他们对薛若离下手才先去拦住他的——水龙阙就是这样一个喜欢用行动表示担忧却不会在嘴上表露出来的人。

的他变笨了呢,我们是那么喜怒无常的人吗?我还要靠那薛.....什么的去找白虎哩。

哈,谁叫他要把灵魂分成两半的?智商也一分为二了呗!傻瓜!火吟凤充满嘲笑的口吻中更多的是惋惜——水龙阙对于火吟凤而言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他不止是火吟凤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认定的劲敌,更是一同守卫着神月千万年的战友,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他都希望水龙阙永远都是和自己势力相当的强者。

龙阙有龙阙自己的想法啊,不要拿你的观念去束缚他哦,吟凤。

神月念了一道空间咒文,将锁在自己身体内的空间锁取出,另外,我记得你好象也没有完全把灵魂收回来吧?别五十步笑百步啦!切!要不是你那紫魅没有及时把力量换回来,我呆在靳绯旖身体里那么久会只吸收到那么点力量?混蛋!不是我的力量我不能吸收啊!连带智慧也没有完全回到我脑中......一提到紫魅(靳苍旎)火吟凤就一肚子火——虽然他本身就是由火元素组成——恨不能立刻跑到二十三世纪取回自己的力量。

好啦好啦,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有点好处的,等靳绯旖死掉后一部分力量就能回来了,到时再去那个时空拿回来不就好了?龙阙不在正好,省得他又反对,我也有我的事情得去做啊。

神月泉笑着,很小心地不让自己眼中的猜测被火吟凤察觉——他想他能够想到为什么紫魅没有遵从自己的命令了......那样应该也不错,可这样可能会打断他的计划......复仇和看好戏......这两者真是难以取舍啊!不可能。

水龙阙明确地拒绝薛若离的请求。

而薛若离也很毅然决然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不会放任鸿去死的。

对不起,我不会让神月失望。

既然这是他的愿望,即使是以生命为代价......水龙阙淡淡的诉说着自己的无奈和对靳绯旖的遗憾,他永远是这样,淡淡的,似乎什么都没放在新上,可事实上又是最在意别人感受的滥好人。

他的感情比谁都浓烈却又比谁都淡漠。

1薛若离能明白他的苦处,本来他也是抱着尽量试一试的想法来的,原本就知道没什么希望,但无论如何都想试试......我想见神月泉和火吟凤。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他还不想放弃。

你......不要指望他们了,请你珍惜得来不易的生命。

水龙阙仍尝试劝他离去,不然他也不知道那两个人会做出什么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请你理解,我不会轻易认输的。

薛若离坚定的眼神让水龙阙明白自己再多的劝说也是徒劳。

但水龙阙还是不打算让他见到神月他们,正当他偷偷念起了水之传送咒文之时,火吟凤那让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讨厌得不能再讨厌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了:既然人家想见我,我当然不可以拒绝咯,何况是一直在照顾我的‘琉’呢?青龙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阻拦人家啊?......吟......朱雀!(在别人面前他们都是叫神月‘御主’彼此间也是叫对方的种族的)水龙阙警惕地看着这个比定时原子弹还要危险的人物,随时准备带着薛若离逃走。

怎么?青龙,你难道想和我作对?就凭连以前一半的力量都没有的你......如果我没说错,你现在比我弱吧?(本来他们的力量差不多,水龙阙虽然把力量分了一半给薛若离,但火吟凤的力量大多数还在紫魅那里。

神月现在水龙阙比他强。

)......哼!如果我召唤血凤呢?血凤鸣凰,只有朱雀之王才能驾御的圣兽,就像水龙阙可以控制神龙境的龙族一样,本来早已在魔界诞生时灭绝的凤凰族其实一直躲藏在你想毁了这里吗?不想,也不能,因为神月的所在地还不能让神王知道,但如果你想这么做,我相信神月也不会介意的。

你!火吟凤料定水龙阙对神月的安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一点也不用担心青龙会拿自己怎么样。

见水龙阙被自己堵得一时无话可说,火吟凤将目标转向另一个在场的人:你找我和神月有什么事吗?不得不承认,知道一切的真相的薛若离对火吟凤是有敌意的,但在看见火吟凤和煦温暖的微笑后,即使是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生起气来。

火吟凤确实有这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的外表天生就是如火焰般闪耀着太阳最原始的那层光芒,加之他温婉的气质更让人不自觉地想接近他,完全忘了过于接近太阳的后果是被烧为灰烬。

所以说,火吟凤的美丽是一种陷阱,让人陷进去了还想埋得更深。

和鸿有些像,但又完全不一样——这是薛若离对他的评价。

从火吟凤方才的话语来看,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擅长抓住别人弱点进行猛烈却恰倒好处的攻击,这样的人,即使是对自己的来世也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吧?神月泉他见过,是个神秘莫测的人,他身上既有小孩子的天真又有王者的威严,时而狡黠时而纯真,还有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估计在他那里也没希望了吧?薛若离越是想,脸色就越是苍白,几近绝望!喂!在想什么呢?朱雀的高傲让他不能忍受自己被忽略,即使对方是青龙的转世也一样!他的声音很轻柔,但却依旧让敏感的薛若离在这炎炎夏日里打了个激灵,语气中隐约闪现的杀机甚至让他产生了或许不该来这里的念头。

火吟凤仍然笑着那张欺骗世人的笑脸,隐去刚刚不小心流露出来的煞气问道:这样真的好吗?呃?薛若离疑惑地看向他,却在看见那万年不变的笑容后隐隐约约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安。

他转而望向让自己比较没有压迫感的水龙阙,可他也是一头雾水。

如果你一直在这里发呆下去的话你的朋友恐怕就要和你说再见了哦。

你说什么!?(与此同时,西联皇宫)混蛋!连一个人你们都看不住朕还养你们这些饭桶干什么?狄无尘一气之下,丝毫没有收敛力度地向一个跪扣在一旁的小太监挥掌而去,那名小太监怎么可能敌得过狄无尘那可怕的内力?光是掌风就足以杀了他了,何况这掌可是实打实了的!本就瘦弱不堪的身体立刻分成了好几瓣。

四周的太监宫女们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靳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身体又那么差)是怎么做到一夜间就从这防卫紧密的皇宫离开的。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上你呢,偻佾神。

面对着悬崖,我像在和老朋友聊天一般对着身后的人说,其中的深意,怕也只有我们懂吧?——如果可能,我愿从未遇见过你!听着崖下呼啸的风声和偻佾神身后那些士兵们不断靠近过来的脚步声,我心中的绝望又深了一层,不是为了我岌岌可危的境地,而是为了他的绝情!——你果然还是不肯放过我吗?也罢,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如你的愿吧。

我缓缓走像悬崖,恐惧吗?的确我害怕了,害怕什么?怕痛,更怕死去后又要面对另一次重生!这种事情发生了一次就有可能有第二次,不是,啊?原来不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并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痛苦的,是无尽的生命!你想做什么?偻佾神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仿佛在怕我耍什么诡计一般。

奇怪了,不是他把我带来这里的吗?为什么还要问我想干什么?不知是多久以前,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虽然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风沙的声音却不是假的,皇宫不可能有那种声音!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后,我知道,今天,我必死无疑。

什么时候,偻佾神这三个字在我心里已成了死神的代名词了呢?如你所愿啊,我讽刺地叫着他,神。

靳绯旖!偻佾神的声音含上了些许怒气,是恼羞成怒吗?被讽刺的尴尬?真是的,他怎么还是那么死要面子呢?有何指教?我偏转着身子,看向他的方向,虽然不能确定准确的位置,但也能找到一个大概。

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即使是死,我也要有我的尊严。

如果你愿意加入东联,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都可以尽量满足你,甚至,我们可以回......谢谢你的好意,荣华富贵?我自认没这么大的能耐让东联的皇帝陛下花那么大的心思;破镜重圆?有必要吗?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粘合不起来了。

而且,你似乎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啊——我靳绯旖是南联大皇子,是暗夜刑府尊主,更是西联皇后,无论从哪一点来看,我好象没有去东联的理由吧?虽然对不起狄无尘,不过既然他喜欢我,应该也不介意我把他的名义弄出来。

靳绯旖!不要老是这样叫我嘛,我记得以前,你是叫我绯的吧?最后一次,再那样叫我一声好吗?我放软语气恳求。

哼!你不是最讨厌那些不懂得争取就去寻死的笨蛋的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偻佾神说着不相信,但显然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不知道我究竟会怎么做。

神,我叹息,前世,火吟凤本就没欠你什么,顶多也就一条命而已;此生,我爱上你是我的愚蠢,但我从没欠过你任何东西!如今,我就代他将这条命还与你,愿来世,不再与你纠缠下去!我迅速跳下悬崖,让偻佾神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

错觉吗?跳下的瞬间,我似乎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声这就是我的目的!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即使偻佾神不爱我,我也可以让他后悔一辈子!用这条时日无多的性命去换他一生的愧疚,还是我赚了。

我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知觉,摔下去应该不会太痛吧?真可惜!跳崖啊!除了我还能有几个人有这种难得的机会?不能感受御风下坠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胡思乱想着,因为这座崖太高了,有的是时间让我感受即将死亡的恐惧,所以我不得不去想一些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这么一想,我突地想起了那个神月泉给我的幻象——如果我跳崖死了,是不是代表姐姐会消失!?我急忙结印,可没等我将一百八十九个印结完,我的意识就已经涣散了......悠闲地飘在半空中看着自己来世的尸体,火吟凤笑得像恶魔。

他轻声低喃道:咦?我没有告诉他吗?那些结印的动作是我用来玩的(其实是因为这么做很帅),只要用意念就能呼唤出鸣凰了啊!好象......我是没说哦,呵呵。

阴谋篇(完)爱憎篇重生(冥界·惜予宫)一名有着绝色容颜的男子以极其优雅的姿势坐在白玉石柱旁的水晶摇椅上,纤细的柳月眉微微蹙起,手中的大波丝菊上的花瓣被他一片片撕下,仿佛天上的仙子烦恼着天界的孤寂一般惹人心怜——当然,前提是没有听见他口中念念有辞的话语:收,不收,收,不收,收,不收,收......没错,此人就是冥界六皇子冥殒扬。

三皇子冥若惜无奈地朝冥殒扬的脸丢了一块精美的饼干过去,一般情况下几乎看不着表情的脸上此刻露出的,是不能用兄长对弟弟的感情概括出的宠溺之情:别在这装可怜了,有事就知道找我来商量了吗?冥殒扬转过头一口叼住饼干,将被他摧残得七零八落的大波斯菊随手一扔,含糊着声音讨好道:二哥!我这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啦!到底是什么事?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什么朱雀星主的转世吗?冥殒扬苦着脸道,他来冥界报到了!咦?冥若惜倒真是颇为惊讶,神月泉会让他死?当然不会!可现在有两个火吟凤啊!冥殒扬说着,自己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神兽可以依靠命珠创造出另一个生命呢?如果那个是火吟逢,靳绯旖又算什么?依照九界自然法则,那应该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啊!冥若惜闻言,也摊摊手表示不清楚,随即他问:那你在烦恼什么?二哥!你什么时候变笨......冥殒扬刚想抱怨,发现冥若惜面色开始不善,只好收口说起正事,现在靳绯旖来了冥界,还是我管的那区,我该不该收他呢?照常办事。

冥若惜果断地回答,神月泉是怎么想的我们不知道,但他既然让靳绯旖死,那就代表他有他的打算,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嗯,我也这么想,现在有二哥你的支持我就更安心了,我这就去通知他们,让靳绯旖喝下忘忧茶滚去转世冥河。

谢谢二哥,那我走啦。

看着冥殒扬离去的背影,冥若惜只能暗暗叹息。

不是他不争取,而是因为他太清楚了——自由的冥界之风是抓不住的。

(冥殒扬是风属性,外号就是冥界之风。

)这次的死亡和上次有些不同,我的意识仍然存在,却被一个银发银眸的美丽女子带到了一个银灰色的宫殿。

然后,我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似乎一眨眼,我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杯淡紫色的茶,代替了那个女子的是一名同样银法银眸的美少年,他对我笑道:请您喝下这杯忘忧茶,将这世的所有情仇忘却吧,来世是不需要那些东西的。

要喝吗?忘记,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吧。

没有犹豫,我接过了茶杯,正要饮下它,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不要喝!你还没有到转世的时候!还没有到时候?那我这算什么?难道还要再回到那个只会让我心伤的地方?还是如梦境那样回到姐姐世界?不管是哪个我都不要!我猛地将茶水灌入嘴里,却突觉手上一痛,还剩半杯水的茶杯就这样被打落在了地上,那人责怪道:拜托!你不想活也不要害我被父皇骂啊!来人就是本来好好地以为一桩大事已了,在大皇子冥风谰的皇宫蹭饭的冥殒扬。

看着眼神已经涣散的靳绯旖,冥殒扬突生一个侥幸的想法——反正他也只喝了一半,应该不会完全忘记,我就这样把他送回去也没人知道他怎么样了吧?于是,因为某人的不负责任,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靳绯旖被送回了他在二十三世纪的躯体。

如果那时靳绯旖没有喝下那杯茶,或许以后的悲剧也不会发生了。

从几近无尽的混沌中醒来后,一切于我仿佛是一场梦,似乎有什么事情被我忘却了,而那些正是梦中最真实的悲伤,心中不断涌上悲凉的感觉,浓烈的感情压得我喘不过气,可却无从发泄,就像一团火,被包裹在密封的瓶中,结果只能是熄灭。

姐,我肚子饿了。

我将有些凌乱的头发向后一撩,不甘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似乎越来越爱睡了,虽然睡不着,但就是感到疲惫,连起床这种事都懒得做。

靳苍旎把手中的书刊放下,带着温柔的微笑将早就放在保温柜中保温的饭菜取出,端到自己的弟弟面前,无奈道:你再这样下去会生锈的,出去运动一下吧,姐姐陪你怎么样?不要了,现在组织还不知道我没死不是吗?如果被发现了不是还得回去?就这样吧等我身体好些了应该就不会那么疲倦了,你放心吧。

我无力地张开嘴,等着苍旎把色拉一口一口喂到我嘴里,边咀嚼边安慰她,省得她杞人忧天。

不会了,组织已经把你和琉、歆的资料删除了,没人会怀疑你是不是那个三大杀手之一的。

再说,你现在除了身手比一般人强一些,不是和普通人没两样吗?组织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靳苍旎明白这是靳绯旖的推脱之辞,直接点破,懒就不要找借口!对了,姐,我推开自己最讨厌吃的茄子,不打算为了这些小事再和她争执下去,我的紫霜已经在上次行动时被重击型子弹打坏掉了,琉又死了,风炎也不知所踪,没了武器真不习惯嗳。

少来这套!你看见了对不?靳苍旎放下餐具,毫不留情地打碎某人的妄想,风炎我不会还你的,你也休想从我这儿拿到。

好不容易脱离了那种腥风血雨的日子,我说你怎么静不下来呢?姐!你明知道我想帮琉他们报仇!虽然我昏迷了好几个月,但我不相信组织在失去了我们三个最厉害的杀手后还能对付艾泽那老头的。

那件事情就因为我们三个的死亡而一笔勾销了吧?我冷声道,虽是疑问,却极为肯定。

组织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机制,所以提供了我们错误的情报,让我们往枪口上直直撞去。

我不会怪上头,因为我们本来就欠上头一条命,现在只是还给他们而已,毕竟我们能活那么久也已经该庆幸了。

可是心中的不甘却不会轻易被抹去,于是我只能将怨气发泄到罪魁祸首之一的艾泽·罗奇塔恩身上。

但没有了适用的武器,我等于一只少了爪子的老虎,那些枪支什么的我根本不擅长使用——甚至它们的重量还会妨碍我的速度——这要我怎么报仇?对于琉和歆的死,我其实没有太伤心,杀手本就没有多余的感情,或许我对他们的感觉只是依赖吧?醒来后,我发现自己的看世界的眼光似乎清明了起来,很多以前无法接受的东西现在看来是那么正常,我想我并不残忍,至少以前的我并不残忍,甚至称得上是善良的。

我不像歆那样喜怒无常,在任务中会借着自己的身份随意地宰杀那些他不喜欢的人……我只是杀该杀的人罢了,如果可以,我从不会滥杀无辜。

可是,善良有什么用?关键时刻,原来也只是炮灰!为什么以前的我会以为自己本就该归于死亡?我有什么错?每个人都有权利靠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那些弱者本就该死,他们太弱是他们的不对!我从没做错过!那些卑贱的东西的命怎么有资格与我相提并论?旖旖!不管你在想什么,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好吗?靳苍旎不赞同地看着靳绯旖,眼中尽是无奈。

她是真的不希望自己付出生命去救回的,还是那个比魔族都凶狠残酷的朱雀之王啊!虽然靳绯旖的残忍早在很久以前就显现出了一些端倪,但由于他的力量大都在靳苍旎那里,所以多少也收敛了不少。

可现在,力量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潜藏的朱雀的种族本性也渐渐显露无遗。

四神兽再怎么转变都是残忍的兽族,它们的本性是永远埋在骨子里的——就连最仁慈的青龙在面对威胁时也会无比残酷——其中又以朱雀白虎为最。

朱雀族高傲多疑,手段阴狠卑鄙,却善于掩藏自己的罪恶,火吟凤身为朱雀之王更是个中翘楚。

白虎生性多变,做事直来直往,绝不允许别人违抗自己,手中亡魂倒也不比朱雀少,这从琴墨音(歆)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个大概。

靳苍旎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但靳绯旖是自己的弟弟,是那个为了保护她而勉强自己变成没血没泪的杀手的弟弟!不是自己前世的主人的挚友火吟凤!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或许会害火吟凤逝去,但她不后悔,为了靳绯旖,她甘愿冒险!前世的记忆被保留下来,对她,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她故意不在靳绯旖二十岁前把力量换回来,故意趁火吟凤不注意时,从冥界把靳绯旖召唤回被她用冰封术保存的身体(风炎中有火吟凤埋下的力量,所以可以借助风力发出火刃,作为联系找到靳绯旖的灵魂),故意欺骗靳绯旖他其实是被误断为死亡,然后被她偷偷救回,编了一大堆话就为保护好他!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可最起码,她不能让自己所做的一切白费。

她用了最不该使用的法术——回魂续命术——硬是将靳绯旖的魂魄从冥界强抢回来,还将力量还到了他的手里,相信冥界很快就会派人来收取报酬了,神月泉和火吟凤也一定不会放过她,可她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现在后怕也于事无补。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想办法如何不让火吟凤收回他的力量和灵魂。

依火吟凤的个性,他绝对不会让这个世界上多出一个自己,就算在不同的时空也一样!即使现在火吟凤的力量略逊靳绯旖一筹,但如果有神月泉相助,靳绯旖的胜算就近乎于零了,虽然神月泉没有阻止她救靳绯旖大概代表他还不想插手(靳苍旎前世是神月座下左护法紫魅,所以对神月的本事及其爱看戏的性格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唯今之计,她只有让靳绯旖的力量强大起来,获得足够的力量和智慧(对于意识与力量同存的四神族而言,力量越强大,智慧就越多,在火吟凤与靳绯旖这方面来说,只有比对方强大,智慧与灵魂才会占有得多一点,力量少了就代表会被抹杀。

水龙阙和薛若离是因为神月的干涉才能达到稳定的均分状态的。

),保证能胜过火吟凤才好。

借助靳绯旖的复仇之心,靳苍旎决定——旖旖,想报仇是吧?但我不会把风炎给你的。

我要你学阴阳术!姐?我完全把她这话当开玩笑,且不提我的力量已经消失了,就算没消失,我也就一直觉强些,阴阳术是你的天赋能力,我想学也学不来的!虽然我很自信,但却从不去做无谓的,在我能力外的事情。

旖旖,你相信姐姐,我不会害你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我指了指桌上的饭菜,笑道,如果你会,我肯定吃不着那么可口的东西了,还是姐姐好,居然为了我专门去学做菜,想当年为了照顾好你的胃,我可是花了半年的时间学这门手艺呢。

被我这么一说,她不由脸红了起来,恐怕是想到我作为一个男人却为她放弃了‘君子远庖厨’的原则,不禁感到不好意思吧?我洋洋自得地想着。

那个……旖旖……印象中,姐姐虽不是什么男人婆,倒也与那些扭捏的小女人搭不上边,见她突然露出这么千娇百魅的表情,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谁叫她是我姐姐,我向来没办法对她说不。

说吧,又有什么事想求我?嗯……其实也没什么啦,就一小事,你可以拒绝的……别跟我玩以退为进!到底什么事?那么凶干什么?人家就是很怀念你的手艺嘛!苍旎一脸小媳妇样,像我在欺负她似的,委屈的样子或许在外人眼里是楚楚可怜,在我眼里却是狐狸的微笑。

哈!感情她脸红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让我帮她做菜啊?真是……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我摆摆手道:好啦,去准备食材吧。

还是旖旖最好了!苍旎很没形象地扑了上来,在我脸上猛亲了一口,但随即又附在我耳边道,既然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哦,今后的饭菜就拜托你了,还有——阴阳术你必须学!……姐,你果然还是最狡猾的!明知我答应了她的事情就不会推脱,现在一下子就拽了起来!早知应该和她交换条件才对!哼!你第一天认识我啊?……于是,我悲惨的学徒生活开始了,本来就很累的身体在经过了苍旎的魔鬼训练后……居然变好了!我想我的确是百年,不,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啊!竟然在半个月内把自己完全没天赋的阴阳术练得比姐姐这天生的阴阳术师更厉害!真是的!人聪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自我陶醉中)一个月来的平静生活让我产生了一种或许这一辈子我都可以这么幸福吧的错觉,以至于当姐姐离开时,我是那样措手不及。

那时我才想起一句话——没有一种幸福是可以永恒的。

曾几何时,那个人告诉了我这句话,我当时就没有在意,当幸福逝去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句预言。

前往冥界你来这里做什......不,应该问,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没有丝毫犹豫,我的火舞已经将那名闯入苍旎为我做的空间的黑衣男子圈住,虽没有缠绕住他的身体,却很明显地制止了他的行动。

眼前的男人,正是那个总是害我姐姐哭泣的混蛋花花公子——我们伟大的Boss。

这里是一个只存在高等魔兽和妖魔的异次元空间,姐姐为了训练我的阴阳术和火焰操控能力而特意为我量身订制了这里——虽然不明白她何时有了那么强大的力量,我还是很感谢她这么做,因为二十三世纪的那些亡灵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我的确需要有些更高级的对手。

火舞是我的新武器,姐姐说风炎中的力量包含了返魂术,当初为了救我,她找回了风炎,结果没想到救回了我后,风炎不止没了返魂术,连风火刃的基本攻击力也没了,等于成了一件废器。

所以,在我修炼阴阳术的时候,姐姐就为我重新打造了一款特殊的火焰系武器——火舞。

火舞是攻防合一的武器,能够使我将火焰操控得更得心应手,通过阴阳术的操纵,它可以完全配合着我的思想行动,根本不用我动手去控制,非常厉害,虽然外观只是一块华美的布而已。

它颜色是琉最喜欢的朱雀红,姐姐说这个颜色很适合我火红色的眼睛......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记忆里自己的眼睛明明是紫色的,苍旎才是红色的,可姐姐偏说我记反了......难道我超人的记忆里真的因为受了重伤而不管用了?(为这个想法郁闷了好久)我是来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转变的,依你的本事,半年的时间下来,这里的怪物你早已不放在眼里了不是吗?说完,Boss轻易地从火舞的包围中消失。

见此,我立刻警戒了起来,火元素充斥了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随时都会爆开似的。

(顺便一提,其实外界只过了三天,但在异次元空间内已经一百八十天了)突然,周遭的火元素鼓动了,凭着敏锐的感觉,我的火舞飞速向火元素鼓动得最激烈的方向——我的左后方三米处——攻去,由于那里离我很近,我选择了迅速向右前方冲去,到达安全距离后才转身看向他,简单实用的火球冲击术一个接一个地连发着,同时还要注意好周遭即将刷新出的新怪。

对付受惊的敌人,小型而迅速的攻击是最有效的方式,大型的魔法大都需要长时间的念咒,那样的话敌人或许早就恢复了平静,躲开的几率反而大。

只有趁他没有反应过来时攻击让他永远没时间清醒方为上策。

杀手的非人训练果然还是可以在关键时刻起些作用。

即使他会瞬移又怎样?虽然力量强大的人不须把咒文念出,但那个也是要有念咒时间的,我只要保证比他快就好。

(瞬间移动比火球冲击术的等级高,念咒时间也相对比较长。

)忽然,我发现身后爆出一只地狱僵尸,忙转身一记火刃,僵尸虽被我秒杀了,但这两秒的时间已足够让Boss出现在我面前,二十几道黑色不知名的碎石瞬时从他手中飞出,用火翼起飞是来不及了,我只得用火焰冲击地面,击起灰土,结成比钢铁更坚硬的土盾——不得已,只好使出耗费灵力的阴阳术。

这里是地狱僵尸和死亡翼人的领地,挡住那些可以将地面穿出大孔的黑色晶石后,我顺手将周围爆出的怪物再次扫荡了一遍。

我真怀疑,为什么它们只攻击我,不去攻击另一个!难道怪物也会偏心?为了结束这场对我越来越不利的战斗,我决定使出终极必杀技——焚天星雨。

名字挺好听,样子也挺好看,像流星雨一样,实际上不过是无数比我方才使用的火球更大数十倍,温度更高数十倍的大陨石从天上掉下来砸人而已。

(Kasky:这还叫而已?!)估计我用完这个后就没有力量站起来了......不过不必担心那些妖魔鬼怪,谁叫这是终极必杀技嘛,想必我用了它以后这个空间也就不存在了。

圣星与圣罗之愿,承火焰之星华,视天地正邪为无物,将挡于吾眼前之卑劣生物一一诛......停!我不打了!Boss见我用出这种技能,立刻就投降了,手中还在准备的黑色晶石也收了起来。

我也乐得停手。

哈哈,看来我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知道Boss从一开始就是在试探我的能力,所以当我念出终极咒文时绝对会收手。

幸好他不是我的敌人,不然我死定了!理由很简单——从念咒的速度来看我比不上他。

越是强大的人,他念咒所需要的时间就越短,这是术师基本的常识,姐姐在教我阴阳术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姐姐告诉过你我没死吗?你不会上报组织了吧?Boss。

我明知他不会这么做,还是问了句无聊的话。

不屑地看着我,Boss都懒得回答我这个无聊的问题了,倒是直接了当地说着我听不太懂的话:你以后还是叫我夜吧。

看见你这副模样,我还真不习惯你叫我Boss。

夜?是他的名字吗?连姐姐都没告诉的名字做什么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我的样子有什么不对吗?我似乎已经看见无数的问号在自己脑袋上盘旋的样子了......一会儿再详细地告诉你好了,现在你不去见你苍旎最后一面吗?你在胡说什么啊!我真的怀疑你的脑子出问题了!好好的苍旎怎么可能会有事!搞不清他说的东西的我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傻瓜一样,这种感觉让我相当不快!尤其他现在竟当着我的面诅咒我的姐姐,他的女友!不过是神月的左护法罢了,你用得着那么激动吗?我记得以前那只莲妖还和你比较亲热点呢。

最残忍的朱雀一族居然也会为了别人......我没有听清更多的话语,他的那声神月已占满了我全部的思维。

多么熟悉的名字!就像埃及金字塔底的禁咒一般深刻!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苍旎想见你最后一面......这句话倏地穿过我的脑中,我猛地抬起头向他吼道:该死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事实。

你!你不敢自己去证实一下吗?吟......抱歉,我忘了你尚未觉醒,只不过如果你不回去,是永远无法收回......唔!地玄夜擦去嘴角的血丝,眼中已褪去了方才的冰冷,仅剩丝丝不为人知的柔情,低声自语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朱雀。

刚刷新出的地狱僵尸和死亡翼人仿佛能感应到他的心情般,沉寂了下来,安静地跪在地上。

姐!我瞬移到家门前(家中早就被我下了符咒,任何生物都无法不通过门进入,同样,没有我和姐姐的同意,门永远不会打开),火舞也跟随着我的意志形成尖锐的火箭将门撞碎——并不是为了节省时间,而是为了发泄我心中的担忧。

飞上二楼,对着精美的紫色玉门,火舞这回没有发挥它的破坏力,因为姐姐已经迎了上来。

旖旖......你不是在空间里面吗?为什么突然......靳苍旎本是想支开靳绯旖,再假装出了车祸,免得他伤心的,可是似乎天不从人愿,听见大门破裂的声音后,她就隐约明白自己定是要让弟弟难过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为了救回他而死的话,恐怕会非常难受吧?朱雀并非完全无情,它们只是对自己不在乎的人残忍了些,如果它们真是蛇蝎心肠,火吟凤当初就绝不会为了神月泉牺牲自己的爱情甚至生命,斐伊斯的死更不会让他使用被称为禁咒中的禁咒的凤泣双息,与神、魔界那些家伙同归于尽。

现在朱雀大部分的良知与情感都留给了靳绯旖,试问这样的靳绯旖要怎么去面对残酷的事实?果然嘛!Boss那混蛋就会骗人!看见姐姐平安无事,我不由松了口气,抱怨起了Boss的错误情报。

我可没有偷懒哦,是那个混蛋告诉我你出事了,我一着急,就离开了那个试炼空间了......呀!因为他说得太过分,我好象还打了他一拳......是他把你叫出来的?靳苍旎才想着是谁那么多事,听到弟弟的解释便明白了,这下她连怨言也说不出了——那个人的所做所为,不管是对是错,她从来不会说一声埋怨的话。

嗯。

他说你快......快......旖旖,你知道吗?有时候死亡并不代表结束,有些人,即使死去了,灵魂也会在另一个地方永生。

靳苍旎试图让靳绯旖有心理准备,可她这么做,似乎起了反作用。

我焦急地抓住她的双臂,不祥的预感即使我失去了过人的直觉也依旧清楚地感觉得到: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姐!我......旖旖,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一段很长的时间......但我们一定可以再次相遇!旖旖,你不用难过的,相信姐姐,好吗?苍旎的表情是坚定的,可她说的我一个字也不相信!姐,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紧紧抱住她,嘶喊着,难道真的像Boss说的那样,你就要......旖旖,答应姐姐,不要伤心,你知道冥界的存在吧?或许,百年后,我们还是会在那里相见的。

姐姐只是住到那里去而已。

靳苍旎徒劳地安抚着靳绯旖,忽然感受到一丝轻轻的神念掠过脑海,知道是时候了,一把推开他,大声道,记住,一定要答应姐姐,让自己变得更强,只有更强了,你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记住!我拼命想抓住她,可触摸到的,仅是淡淡个光晕,姐姐的身体竟然在我面前缓缓化作点点紫光,越来越淡,越来越淡......不要!不要!!不要!!!!!!!!!!!!!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我还剩下什么?琉他们已经走了,如果连姐姐也不在了,那留下我一个人是为了干什么!?深刻的绝望向我袭来,熟悉的感觉,似乎以前有谁也让我产生过这种哀伤,可来不及体味它,后脑一阵钝痛,我选择了沉睡——有时候,能够适时借助昏迷逃避现实也不错......少皇子,我的弟弟,就请你们多多担待了。

靳苍......不,紫魅向冥殒扬深深一鞠躬,说出这个小小的请求。

虽然在她看来是小小的请求,在冥界方面来看,可是相当麻烦。

冥殒扬不确定地挠挠头,苦恼地回答:不是我不想答应你,实在是......朱雀星主的力量那么强大,要我们不与他争斗就把他驱逐出冥界的确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啊!我又不像父皇陛下那样聪明,你却被囚禁在我的管辖区内。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可以把他赶出去,但请尽量不要伤害到他便好。

哈哈,不要开玩笑了,他可是朱雀王嗳,我求他不要伤害我们就很好了,怎么会伤到他嘛!冥殒扬笑道,心里却开始盘算着怎么把这件苦差使推卸给他三哥冥若惜身上——反正三哥一定会帮他的。

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喜欢依赖冥若惜,即使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总之三哥为他做一切事情时都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所以他也开开心心地将三哥列入了免费劳工的行列。

(可见某只的迟钝真是害人不浅。

)这次对付朱雀的工作还是交给三哥好了。

Boss,请你放了我!我一定要去冥界!玄黑色的结界牢牢锁住了我的行动,我奋力的挣扎竟是那样微不足道!叫我夜,吟,不,鸿。

......夜,请放我走,我必须去救她!鸿,你还不懂吗?你的姐姐已经不可能回来了,她甚至把自己的身体都火化了!就算你用泥土和树枝为她重塑形体又如何?那样的身体每年都要换一个,你认为这么做紫......苍旎会开心?何况冥界高手如云,如果你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苍旎付出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地玄夜无奈地看着靳绯旖,他明白,他不能阻止靳绯旖多久,可为了保护好靳绯旖,他不得不这么做。

我......不!我可以让她借尸还魂!夜,拜托你放我出去!我不死心地苦苦哀求。

地玄夜看着转世后将冷漠残酷的个性隐藏住的靳绯旖,心中自有百般感慨。

自从从那个男人口中确定靳绯旖,云肄璃,琴墨音三人死后,彻骨的悲痛让他自混沌中觉醒,体内玄武王地宣夜的意识愈加清明,所以,玄武的力量觉醒了。

组织,还有那个为了利益将自己的儿子葬送给组织的男人,都已经被他一一摧毁。

弑父?不要搞错了,他的父亲早就死了,至少,在他心里,早已不存在了。

玄武通冥的力量让他找到了被神月召唤去的三人,深爱的人去了另一个世界,但他无法过去,因为他已经觉醒了,这股力量一旦穿越时空,必会引起各界的注意,这样会害了神月通冥,所以他隐藏了自己的存在,神月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过他,各界更不会察觉到他。

他爱的一直是靳绯旖,只是他不敢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感情时,靳苍旎已经是他的女友。

依靳绯旖对自己姐姐的重视,如果他抛弃了靳苍旎,换来的,必定是挚爱之人的仇恨。

于是,这份感情就这样一直埋藏在了心里。

觉醒后,他发现自己会爱上靳绯旖,似乎是因为前世,他就爱着身为同伴的火吟凤吧?虽然总是喜欢彼此冷嘲热讽,但他对火吟凤的情意绝不是假的。

就连他的那些来自各界的男宠,都全带着火吟凤的影子。

直至那个和火吟凤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精灵的出现......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代替那火红色的影子的存在,可也只是以为而已......四神族之间是不可以相恋的。

他的感情,无论何时,都必须埋藏在心底吗?见他不理会我,我知道从他这里下手的希望不大,于是决定自寻出路——如果从内部没办法突破,那外部呢?意念一动,我突地闭上双眼,凭着感觉召唤着连就都不确定是否存在的东西。

鸣凰,召来!我想召唤的是凤凰,可出了口,却成了鸣凰。

在Boss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我驾着凰中之王前往冥界。

怎么可能!他明明没有觉醒!回神后,地玄夜自语,他知道已经来不及去把靳绯旖抓回来了,不过,既然能够召唤鸣凰,靳绯旖现在的实力,去冥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靳绯旖遇见了火吟凤!只有觉醒后,靳绯旖才能发现并召唤沉睡在自己命珠里的血凤鸣凰,如果说现在的靳绯旖没有觉醒,那可能就只有一个——命珠意识化!冥界的环境没有想象中不堪。

这里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凭着阴阳术和坐骑鸣凰,即使我对路很不敏感,依旧轻松地找到了关押姐姐的地方。

正当我要指使鸣凰俯冲下去时,一道非常动听磁性的声音从我身旁响起——朱雀星主光临我们冥界不知有何贵干啊?朱雀星主?我侧过身,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人间绝色。

可是这张脸,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虽说他很漂亮,我也不差啊,为什么在他面前会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对了,是气质,他的气质真的很不赖!这就是所谓的冥界美人?感觉很高贵,但没有疏离之感,傲慢之气更是丝毫不见。

(Kasky:切!光是一个冥殒扬就让你赞叹了,那真正的冥王来了你不是要爱上他了?)抱歉,我好象忘了您还未觉醒啊。

冥殒扬笑道,可很明显,他不是真的在道歉。

——吟......抱歉,我忘了你尚未觉醒。

地玄夜好象也说过这种话,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很好奇,但这不是重点!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觉醒不觉醒的!我这次来是为了带回我的姐姐靳苍旎!请你们将她的魂魄还来!那可不行,紫魅......你姐姐为了救回你,犯了天禁,如果放了她,冥界的规矩不就被破坏了吗?冥殒扬断然拒绝。

她为了救你可是用上了几百年的代价啊!即是说,他必须在这里被关上几百年。

一句话,到底放是不放?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不要怪我不客气。

身下的鸣凰不断传来能量不够的讯息,我知道,再不动手或许就出不去了。

冥界的阴气对代表阳刚之力的凤凰是一种伤害!不客气?那就让本殿下看看你要怎么不客气吧!冥殒扬也不含糊,一声令下,一群亡灵包围住了我。

四联·圣子地狱,将罪恶管辖的无尽的罪恶深渊啊,你的子民冒犯了不可侵犯的存在者,请听从我的命令,将它们重新赶回它们应去的地方吧——地狱之炎!我吟唱的,不古是一道简单的黑暗咒文罢了,可这种咒文对付我面前那些数以千计的亡灵,却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

法术本没有低级与高级之分,关键在于使用它们的人是否足够强大,是否善于操控它们而已。

而我,是其中佼佼者。

(又在臭屁了!)如我所料,亡灵们在黑绿色的火焰中退却了,虽然它们没有意识,却本能地明白这种火焰会带给它们什么——好不容易被召唤一次的亡灵一般是不愿意被烧回地狱的吧?就像在监牢中被困多年的犯人一样,一旦出去了,还有哪个疯子想回去?它们可是被关了几千年啊!但我不会同情它们,因为于我,它们只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偶。

得意地看着银美人,我用眼神询问他还有什么把戏能使出来。

表面上我非常镇定,仿佛不论他怎么做我都不会害怕一般,可事实上,我正竭力想着脱身之法。

鸣凰快撑不住了,虽然姐姐应该就在附近,但相信不过了银美人这关的话我是不可能有胜算的。

据说冥界的人发色和眸色越接近金属的银色,就越厉害,而且他们还能召唤等级和自己差不多的精灵族,冥王更是可以同时召唤十二精灵族长,眼前几乎是纯银色发色,仅有眸色还是偏灰重的美人,八成是冥界的皇族,说不定他可以召唤精灵族长,到时可是前有狼后有虎啊!正当我快想破头的时候,一道天籁之音让我激动得险些从鸣簧身上掉下去——旖旖!这声音,这种叫我的方式和上提的语调,不是苍旎是谁?姐!我寻声望去,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身白袍的姐姐,但是,我也不会忽略她身边那个银灰色的冷俊青年。

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居然又来了个好象很难对付的冥族!旖旖,你回去吧,姐姐不会跟你走的。

靳苍旎见自己的弟弟没事,心中自然高兴,但随即想到冥界的两位皇子还没下重手,若一会儿靳绯旖做得太过分惹火了他们,那可就不得了了!别说靳绯旖是个有分寸的人,一旦遇到和她有关的事情时却总是没办法好好拿捏尺度,这个认知既让她骄傲,又让她心焦。

各种情感积聚在心里,让靳苍旎此时的表情也变得矛盾了起来,一会儿是悲一会又是喜,而她这副模样倒让她的弟弟产生了误会。

姐姐认为我没这个本事救她走,担心他们会伤害我,所以才会这样说吗?对不起,我好象......真的很没用,就冥族都能打败我。

刚才只有一个对手或许我还能勉强应付,可现在,似乎真是黔驴技穷了。

但你放心,今天,就是拼了我的性命,也一定救你出去!圣星与圣罗之愿,承火焰之星华,吾乃星之传承者,将银月之华光赐与吾身,以守护星月泽熙!终极奥义——灭世圣炎!天上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道道扭曲的火光汇聚成一片巨大的火海,越聚越大,最后形成铺天盖地的火焰,缓缓向我们靠近。

当它接触到我们这里的瞬间,我会依靠着自己天生对火焰的抵抗性,驾着鸣凰俯冲下去将姐姐带走,使用完这个法术我就已经没有任何法力和体力了——这是比焚天星雨还要恐怖的法术,耗费的力量也相当大,我甚至把自己的全部体力和法力做了交换才能使用它——如果这招再不成功,我和姐姐就......实际上,一切本该依靳绯旖想象的那样发展的,可是,千算万算,他只算漏了一件事情......很奇怪?为什么你的灭世圣炎会在接近这里的时候突然消散了?冥殒扬冷笑道,你刚刚那招如果不在冥界只有,可能我们都会被你杀掉,可惜啊,难道你不知道你的银月御神是我们冥王的契约者吗?你那招正好是宣誓效忠神月后得到的星之守护的内容之一,就连那焚天星雨也一样是借助神月的力量使出的,对我们冥界没用啦!他说的我一个字也没听进,我只知道,完蛋了!作为回礼,我就还你一些东西吧。

冥殒扬没想到靳绯旖会使出那种终极法术,现在想起才觉得后怕,如果不是这个法术正巧撞在口子上,他现在已经被杀掉了!你说他怎能不生气?地狱丧尸,召来!随着冥殒扬的命令,无数冒着火焰的僵尸从地底钻出——这就是地狱僵尸和地狱丧尸的不同了,同是僵尸,它们一个仅有一身蛮力,另一个却身带地狱火焰,地狱火焰的温度比普通火焰高多了,相当难应付。

鸣凰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哀鸣一声,它突然便消失了,但我知道,它没有死去,只是昏睡了,睡在我的身体里。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原本对付这些丧尸我根本不用费多少力气,可体力几乎全失的我要光凭着手中的火舞想战胜它们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很奇怪,明明靠那些火就可以烧死我,为什么它们刚爬起来,身上的火焰就消失了?难道银美人召唤的是劣质的冒牌僵尸?不一会儿,我发现那些新的从地底爬出的僵尸干脆连一开始的火焰都不带了,土黄的颜色直接暴露出来,煞是恶心!不过这样一来我也看清楚了它们的样子。

虽然不记得名字了,可我认得它们。

它们是被我杀掉的亡魂吧?难怪会恨我,每一下都盯着我的要害打。

也就是因此,它们身上的火焰才会消失。

九界严明地规定,被操空者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憎恶和意识,否则力量会减弱泰半。

银美人可能也没想到他无意间会召来这种复仇丧尸吧?我能感觉他对我没有恶意,即使此刻无暇去看他的面部表情,我还是知道他也很震惊。

有了憎恶意识的丧尸......是收不回去的......即是说——我死定了吗?不!不可以放弃!勉强支撑起前一刻就要疲软下去的腿,我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求生的意志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强烈。

不可以死,不可以死,最起码......不可以死在苍旎面前!我隐约从他们的话语中明白,我之所以会死而复生,是姐姐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换来的!如果我死了,那姐姐的一切牺牲不都白费了吗?旖旖!靳苍旎发疯似的想要往自己的弟弟那里冲去,却被身后的冥若惜钳制住,无论她怎么挣扎都脱不开那双看似纤细无力的手。

不许去,你认为朱雀星主会愿意看见你为他身犯险境?冥若惜一针见血道,你不是地狱丧尸的对手,冒然介入只会自取灭亡!我不管!旖旖!旖旖会死的!求你,求求你们去救救他好不好?求求你们!靳苍旎已经失去理智了,所以她忘记了......不可能,难道你要他去伤害自己最心爱的......弟弟吗?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冥界亲王冥予薇从树上跳下,冷笑着嘲讽她的无知:既然是冥殒扬召唤来的地狱丧尸,就只有他自己能够收回,可现在它们只顾报仇,失去了控制,除非让它们达到目的,杀了火吟凤,不然,就只有替火吟凤灭了它们,它们才会消失,可这样一来,召唤它们的冥殒扬就会元气大伤。

听了冥予薇的解说,靳苍旎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一直没有表态的冥殒扬那里,可一看见冥殒扬那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她绝望了。

的确,冥殒扬看上去很温和,但并不代表他是那种会为了别人伤害自己的人。

自私,他从不需要掩饰。

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奇迹又在靳绯旖那边发生了——好几次避过丧尸们致命的攻击后,我再没继续与其缠斗的体力了,连火舞上事先被我添加的火焰之力也显得不足了起来。

绝望吗?可更巨大的求生意志还是在我脑海中盘旋。

于是,我听见了......——召唤吧,召唤你忠实的奴仆吧。

谁?——召唤它......召唤谁?——你的契约灵兽之一,血凤!血......——血凤!血凤......意识开始涣散了,凭着毅力,我仍站在原处,却已没了知觉。

所以我不知道,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的身体本能地动了,双手结着我本不知道的印记(因为没了法力,没办法只能凭意念召唤,只好靠结印),随着印记的增多,我身边的火焰也开始旺盛了起来,身后同时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古印。

一只红得仿佛染上鲜血的凤凰从印中飞了出来,温度骤然升高,一些靠近的丧尸直接就被这凤凰的火焰给烧成了灰烬。

靳苍旎的眼神变得惊恐不已,因为血凤的到来,代表的不止是靳绯旖已经比火吟凤强大,更是......神月泉已经注意到靳绯旖了!突然,靳绯旖背后的古印扭曲了......血凤穿越时空带来的空间错层!呵,没想到我还有能睁开眼睛的机会啊?伸个懒腰,我从床上爬起,慢慢回想着昏迷前的事情。

圣子......圣子醒了!来人啊!圣子醒了!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圣子?什么东西?不好意思啊,人家心情不好结果几天没过来......不论是谁,自己的文章被别人毫无理由地说不好心情都会不爽的吧?而且刚开好家长会,被骂了好几天......正巧这两天我有事要出门,亲戚太多也很麻烦啊......八号开始学农七天,不用催了,那七天我去奉贤。

哈哈,人家的《圣·月之歌》真的粉好看啦,为什么米人去看呢?我最喜欢那个了......小旖是练笔啊~~~~~~就为了习惯写文后再去写神月的故事~~~~~~~~~还有哦,火吟凤只是自私啊,而且你们现在看见的火吟凤不是原来的火吟凤啊,他真的很可爱,我最喜欢的就是他和冥王了!神月从与鸣凰的交谈(它在我的身体内,所以我可以通过意识和它沟通)后,我明白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四联。

这里不属于过去更不归于未来,简单地说,是架空的历史......四联顾名思义,就是东、西、南、北四个联,我现在身处北联——确切地说是曾经的北联,因为这里已经是东联的领土了——的茯泱教(天下第一魔教)。

由于我召唤来的血凤是从四联来到二十三世纪的,所以它引起的空间错层害我跌进了这个世界。

然而,很有趣的是,我穿越时空过来的时候正巧掉在了茯泱教的圣潭顶上,即将落入潭水的前一刻,血凤适时赶到将我托住,在底下茯泱教众人眼里,就成了上神驾着神鸟降临的画面。

神鸟?我记得凤凰是灵兽吧?我吃着香香软软的糕点,问向已经变成人型的血凤。

人型的血凤是个刚阳气十足的少年,可是成熟的气质倒和他的外表有了些许矛盾。

听见自己主人的疑问,他公式化地回答道:没错,而人类的观念里,凤族凰族可能和朱雀族一样是神兽吧。

他们经常把凤族和凰族混为一谈,可实际上凤族远比凰族厉害得多,且只有凤族可以幻化人型。

尤其,他们认为凤族凰族应该是一般模样,而朱雀族和他们外表相似,其实不然,三大种族的外表都各不相同。

在很多古书记载上凤族的样子竟被说成是朱雀族,这也就是为何您会把我当成朱雀族的原因了。

那凤凰和朱雀的关系是什么呢?说来说去,搞得我头都大了!凤族凰族是朱雀族忠实的仆从,当年七界混战,凤族凰族险些惨遭灭族,幸蒙朱雀族眷顾,才勉强得以尚存,自此,我们两族便与朱雀族定下盟约,只存在与朱雀族的牵绊之中,成为朱雀族永恒的契约灵兽,共享朱雀族无尽的生命。

血凤依旧非常恭敬地低着头向我禀报,但从他的语气中,我大致可以没他一直在强调凤与凰的不同。

我从善如流道:那凤族和凰族的关系呢?......死敌!......你确定?不是夫妻吗?不要让人类的误传愚弄了您,凤族和凰族当年若不是兵戎相见,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那些渺小的部落种族联合起来灭族?说及此,血凤脸色顿时铁青了,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凰族啊!听他说了这么多,我的头已经昏昏沉沉的了,于是,我便谴退他道:哦,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去休息好了,反正我力量尚未复元,现在去冥界也是送死。

这些日子就拜托你传授我一些九界的常识了。

没有等待他离开,我径自闭上了眼,可不久,我便注意到血凤没有离去。

睁开双眼,我轻笑着望向他道:还有什么事情吗?不......怎么了?血凤,你好象不是那么扭捏的人吧?我隐约感觉事情有些不寻常,站起身,脸上的笑容显然无法传入眼中。

到底是什么事?由于您刚到这个世界,身体尚显虚弱,所以我没有跟你解释清楚,血凤黯然道,您恐怕暂时去不了冥界了。

为什么?!因为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和您一样的灵魂,只要那个灵魂存在,您的力量就会不断向他那里流去。

而若不收回您全部的力量您的身体也肯定无法承受第二次时空穿梭。

血凤的确只是在事实,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由地产生了无端的愧疚之情。

经历了无数的征战,就算面对千军万马,火吟凤一直都喜欢孤军奋战,作为契约灵兽的血凤鸣凰根本派不上用场。

它们只能默默地看着,看着那道火红的身影不断斩杀数不清的敌人,看着他高傲的神情和依旧温暖和煦如阳光的微笑,它们一直都只是旁观者而已。

直到最后,火吟凤使出朱雀族燃尽生命之火自焚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被召唤出来......这是第一次,他发觉自己最尊敬的朱雀之王需要自己的力量,可他无能为力,这样的挫败感让他几乎想杀了自己!因为火吟凤的死去,在漫长的时间洪流中,血凤和鸣凰选择了沉睡,当新的朱雀之王降临时,它们才会醒来。

终于,火吟凤转世了,成为了一个它们所不熟悉的个体。

它们等待着这个名为靳绯旖的人类觉醒,成为真正的朱雀之王,慢慢地看着他成长,后来神月泉将他召唤到了四联,随着命珠的出现,血凤和鸣凰分开了,血凤到了神月泉手上,鸣凰则被火吟凤送到了靳绯旖手上。

它们都迷茫了——谁才是它们的主人?这次被神月泉派到靳绯旖身边,血凤是高兴的,因为神月泉选择了靳绯旖,即是说,它们现在只有靳绯旖这唯一的主人!血凤激动地看着靳绯旖,暗暗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帮助这个人成为朱雀之王!不知道他心思的我此时只是在盘算着如何离开这个世界,虽然被当作圣子供奉着也不赖,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而且......必须救姐姐!可血凤说的另一个灵魂是什么东西?天!那么复杂,我不想干了啦!血凤,鸣凰现在在我身体里休息对吧?你也在我身边,和那个灵魂相比,我还是比较厉害的吧?我看向他,决定把事情简单化。

......只要那个人不插手,的确是这样。

那个人?神月泉。

谁?他这样说我可能听得懂吗?不过......为什么我一谈及这个名字,心就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呢?这股莫名的悸动究竟是什么?要说起他,就要谈及一个很长远的故事了,你有这个耐心听吗?那这是个传奇人物了?没错,比传奇还要神秘,还要遥远,却离您近得不能再近的故事,那个人......他是九界最不可侵犯的存在!哦?那我倒要听听了。

血凤见我这么说,了然一笑道:那个人,非常强大,同时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妖灵之瞳,时之圣天使的时间之锁能力,妖王的力量,光明之力,路西华的黑暗之力,巫咒之子的守护之力,生命圣天使的生命之力,九界第一的阴阳力。

等等,那不是就像一缸精华大杂烩了?对于血凤的描述,我不自觉地想起了大杂烩。

......您要不要听?血凤似乎很尊敬那个人,所以听我这么说,他便露出仿佛自己收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样的表情。

察觉血凤的耐力开始下降,我只得做出一副乖学生的样子,听老师授课。

摇头叹息着,血凤没多说什么,可我就是看得出来他现在很想暴扁我一顿,但他仍继续道:尽管他是如此崇高,可他一直都是个平易近人的人,这就是他为何会受到各界的尊敬的原因了。

但谁又知道,这华丽的外表下,他纯真温和的笑容里,隐藏了多么深重的悲哀!寂寞吧?强者总是没有朋友的。

我接下他的话道。

不,他从不是个会让身份束缚住自己的人,即使不多,像四位星主......即是后世为四位神兽之王,这样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他还是不缺的。

血凤否认了我的猜测,试想,如果他的母亲的是时之圣天使,或许他会是一个简单而幸福的普通人类,如果他的父母没有被杀,大天使长加百列又怎么会抚养他,培训他,如果不是神界太危险,他怎么会去人间?倘若没有去人间,很多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他不会认识吟凤大人,不会遇到邪灵,不会得到妖王信物,不会见到妖王,不会遇见......那两个伤他最深的人。

我听不懂......不过,你说的那两个伤他最深的人,其中肯定有一个是他的情人对吧?最能伤强者的就是爱情了,不管是言情小说还是姐姐喜欢的耽美小说,好象都是这么写的。

血凤笑着点了点头。

这下倒是我愣住了:两个?血凤依旧点头。

滥——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3P?!才不是!收起您奇怪的想法!啊,忘了,血凤可以看见我的思想嗳,神月大人是先后爱上那两个人类的!啊,就是说,有一个抛弃了他咯?......也不算,他们只是误会......法古拉大人最后还是......大人?难得啊,你居然会叫一个人类大人,你不是很讨厌人类吗?不,法古拉大人和红莲大人是例外!名字听上去......像一男一女的感觉啊,真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

我作出向往的神色,但......我只是想把话题扯远而已。

就像血凤能看出我的想法一样,他在想什么,其实我也大致能看出来。

不可能,您不可能看见红莲大人的,已经永远也不可能了。

而且,他们都是男子。

血凤黯然道。

死了吗?但我可以通灵啊,只要他没转世我就看得见......但神月泉那么厉害,应该不会让他死的。

我一副很好奇的样子道。

您要转移话题多久?看来血凤无意再说下去,话题再次饶了回去,神月大人的痛苦,您现在可能还无法体会,但最起码,和他相比,您此刻的状况已经好上了不知多少倍了,请您不要消沉下去。

我不喜欢被看透,所以一个劲地转移话题,可显然,血凤还是想戳穿啊!于是,我转过头,低笑:你啊,拐弯抹角地,只是想开导我呢?但事实上,我不需要。

从小到大,受了伤时,我都比较习惯一个人自己包扎,所以,不要再说了,给我点时间好吗?早就从血凤的眼神中看出来了,神月泉,根本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

时间?时间对您来说才是最紧迫......血凤告退。

发现有人接近的血凤没有继续说下去便离开了——凤族和喜欢炫耀的方族不一样,他们讨厌人类,所以更不会喜欢被人看见自己。

哈!来的真是时候啊,茯泱教教主......那个叫什么来着?混水摸鱼?哦,水莫与。

茯泱教的教主好象都是要改姓水的,像水深蓝啊,水雾居(税务局)啊,水萍弦(水平线)啊,个个都是好奇怪的名字......我怎么知道的?嘿嘿,他们自己把历代教主的名字刻在石碑上的啊!不过他们的真名,是保密的。

参见圣子。

一席月白(偏白的浅蓝色)衣裳的水莫与恭敬地向我躬身道,您吩咐的鹅毛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天蚕丝织的大被单也是,要把鹅毛放进去吗?这点小事就不用来问我了吧?还有,熊皮剥好了没?快冬天了,我自然要想办法保暖咯。

而且硬床我也睡不习惯。

今早已经在您的床上铺好了。

哦。

抱歉,我吃完早点后就一直坐在这里,没回房看过。

我一会儿就过去。

我笑着说,但恶劣的心情让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相信这些小的差别水莫与还看不出,毕竟他也是养尊处优的............水莫与皱眉——在圣潭旁的休息厅里独自坐了一天?还有什么事?我有些不耐烦地问,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和这个人说话,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丑,其实,虽然不是什么美人,他长得也还清秀......但真的很普通,普通到前一刻看见他,后一刻在人群中就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他太纯净!他那种纯白色的气息,让我受不了,几乎想要狠狠地去摧毁!这是一种本能的感觉,我不知道他是善是恶,但他的气质却是我最讨厌的类型!尤其是那双不带感情色彩,却淡漠清傲的眼睛,那是我拼命想装却装不出来的!禀告圣子,莫与只是想知道圣子接下去有何打算而已。

忘了说,这个人很聪明,至少比那些教众聪明,那些人根本不管我到底是干什么的,一味地认为神明降临是他们的福分,就差把我拱起来一日三柱香了,我可从没说过一句我是神仙之类的话啊!水莫与是唯一一个一直对我保持着警戒的人,的确,若我带来的是灾噩,他们不是躲都来不及?而且我的生活......是奢侈了那么一点点啦......还好我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回答他了——我来这里也只是机缘巧合,怎奈何时机未到,无法离去,只好在这里暂时停歇一时片刻了,若是给教主你添了什么麻烦,我可以再换个地方去。

不,圣子何出此言?莫与绝无怠慢之意,只是好奇而已,好奇而已。

那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想歇息了。

我冷冷地下逐客令,仿佛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本来的我可能还有心情和他瞎扯,可现在,我只想发泄心中的郁闷!请圣子稍等,莫与还有一事要说!......我看着他。

......他看着我。

说啊!我承认,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我第一次被一个人触怒!呃,莫与想问,您知道现在四联的局势吗?水莫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他应该也发现我和寻常不太一样了吧——却还是咬牙说了下去,看来是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呢。

大致知道。

我把玩起了自己的头发,说来好笑,最近我一不耐烦就会做这个动作,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久而久之,很可能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啊。

我这样回答其实很不给他面子,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很难接口了,不是吗?那您也知道吧,我们现在站着的这片土地,本是属于北联,但此刻,它是东联的领土。

当然。

实不相瞒,我们茯泱教几乎都是北联的百姓,您的到来,让本已亡国的我们有了希望......确切地说,是你的希望吧?薛莫与。

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巧言令色。

早就知道他的目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那么耐不住气,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哦!如果我心情好或许还能看你在这里演戏,不过,你挑的时间不对。

北联二十五皇子。

就这么想要借助我的力量吗?重新开始因为无聊,所以刚开始几天我就到处乱逛,当然,是隐身去逛的,否则受人瞩目的感觉我可受不了。

逛久了,就不小心(?)逛到了水莫与的寝室,更加不小心地,我翻到了一块雕有北联安平皇子薛莫与之类字样的令牌(Kasky:在床底的箱子底部的夹层里不小心翻到了?),让血凤查了一下,才知道了水......不薛莫与的真实身份。

北联二十五皇子薛莫与,性情温和善解人意,与世无争,擅长琴棋书画舞文弄墨,实际上,他的母亲萧美人(宫中妃子的级别,属于中等偏下)虽然不怎么受宠,却是茯泱教教主水深蓝的侄女,薛莫与一出生就患有哮喘(他们称为哮病,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萧美人担心他的身体,就偷偷在他六岁的时候把他送去水深蓝那里学武强身,换了个和他性情相仿的孩子代替他进了皇宫,这也就导致薛莫与接任水深蓝成为了茯泱教新教主,且在东联攻陷北联时,独独遗漏了他。

(题外话:为什么血凤那么会搜集情报呢?这就归功于火吟凤喜欢搜集各式各样的情报了,使得血凤鸣凰都和他一个样......)既然圣子您已经知道了,希望您能够助莫与一臂之力!薛莫与突地跪可下来,真没想到啊,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做事还挺干脆,古人不是讲究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吗?你想复国?是!给我个理由。

咦?知道吗?战争,可以带来很多东西,不是胜利的喜悦,也不是失败的痛苦,而是百姓的困难,你要我插手,就是让本该临近结束的战争延续下去,死去的百姓,士兵,又将增添无数,给我个理由,给我个足以牺牲无数无辜生命来完成你个人愿望的理由。

我正色道,但心中却不断地讽刺着自己——曾经肆意夺走上百人姓名的我似乎没有资格这么说啊......不过,只要我高兴,生灵涂炭?那又怎么样?若不是不喜欢薛莫与,我或许真会因为好玩而答应吧?毕竟,时间太多了,多得让我想毁灭眼前的一切!薛莫与不是没想过如果再次引起战争会怎样,但他不得不提出这个要求,因为他的父母现在还被囚禁在东联国君的手上啊!薛莫与知道自己若直接说出原委,圣子是不会大力他的,所以,他只能——圣子可知莫与名字的意思?......莫与......花争发。

从一开始,父皇给我这个名字时,就注定我不可能和太子他们争什么,所以我也从没想过皇位会到我手中,但我必须将我北联的子民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薛莫与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眼中一片清明与诚恳,东联皇帝公西清阴险狡诈,为人歹毒,底下武林盟横行霸道,佾云斋诡异多变,又都有古怪的能力,让他们主了四联,这世道岂不更加可怕!?我深深地看着他,良久,才道:让我考虑几天吧,三天后给你答复。

随即闭上双眼,露出疲倦的表情,不再理会他。

待确定他离去后,我一反方才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道:好象很有趣。

您想玩吗?鸣凰回应我的话,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

道貌岸然的游戏玩久了会无聊,不过......古怪的能力——佾云斋啊,应该不会太让我失望吧。

我睁开双眼,笑得无邪而残酷,半真半假的谎言最不容易戳破,但又能玩多久呢?薛莫与,不适合说谎的孩子。

您情绪的回升让鸣凰松了口气呢,果然,真能触怒您的人不是他,只是一个新的游戏目标就......鸣凰,不要再妄图揣测我的心意。

这是忠告,也是警告!......鸣凰明白。

唉!时间,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不要等我玩腻了才送个新的游戏给我啊。

我笑得庸赖。

新的游戏?真是期待。

只不过,命运的轮盘,还是在转动啊!就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靳绯旖。

银发的绝美男子也在笑着,但他的笑容中,更多的是一种期待,期待着新的戏剧开幕。

......神月,你不会放弃我了吧?火吟凤冷笑着狠狠拧着神月泉的脸颊。

怎么会?神月转头,笑得天真,只是,你们是不会允许对方存在的吧?现在,就公平地玩吧,我会做出最公正的裁决的。

千年不见,你越来越坏了!我才是你出生入死的伙伴嗳!就为了看戏,你要把我抛弃了吗?火吟凤哀怨地看着他,但却始终讨厌不起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家伙。

太深的牵绊!火吟凤永远也没有可能恨神月泉!如果是完整的朱雀才不会这么想吧?与其和我争辩,还不如想办法夺回全部的自己呢,你不是最不能容忍另一个自己的吗?世界上,或许可以有两个青龙,却不可能有两个朱雀啊!神月泉的笑容从来都是纯真无邪的,所以,鲜少有人能看出他真正的想法,神月泉的气质永远是平和的,谁能看见其中的悲伤呢?火吟凤现在的力量可以说比靳绯旖还稍差了一截,所以现在仅拥有一半智慧的他,即使过去与神月泉相处了千百年,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哼!火因逢恼怒地转身,决定要尽快想法子夺回力量。

在他的身影消失后,水龙阙慢慢从神月泉身后显形。

你已经决定了吗?呵呵。

连对他,你也要如此残忍?水龙阙不解地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千年的天使,他真的不明白,千年,为什么会让他改变那么多!龙阙,你不懂。

我自有我的原因,而且,现在的朱雀,真的是朱雀吗?不,他只是拥有朱雀一半个性,一半智慧,一半力量的存在,外表,重要吗?就连记忆,也是可以伪造的,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不懂。

神月笑道,而且,我并没有说要放弃任何人,不是吗?结局,掌握在他们手上。

神月......两年,他也该到了吧?我这就去。

不,不用急,时间,还有很多。

玄武,我已经感受到他了,很快,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很快......但我们的时间,没有尽头。

取出,神月用杖柄卷着自己的头发,笑着说,呀,这个用来做头发也不错哦,大小正合适。

龙阙你说,如果创世神知道我又给他的神杖发明了新的用途会不会感谢我呢?水龙阙:......(我想他会扁你一顿。

)为什么来这里?鸣凰不解地问——我看见的景象,在我体内的鸣凰也看得见。

这里,西联,一个正在经历战争洗礼的国家,幸而这个世界没有火药之类的东西,否则,现在一定是四处布满硝烟的味道了吧?我没有见过真正的战争,因为如果二十三世纪国家发生战争的话,相信地球也差不多要到尽头了。

真想知道是不是古代战争都像电影里那么无聊,你一刀我一刀互砍致死的。

我没有回答鸣凰的问题,因为不久她就会自己了解的。

两天前,我答应了薛莫与的要求,灭掉东联,但我也和他说得很清楚——我绝不会帮北联复国。

而要灭掉东联,当然不可能让我几个咒术扔过去咯,这样你要历史怎么编写?所以我要帮南联或西联,直觉上,我讨厌南联,所以目标定在了西联上。

由于我过去的能力的关系,我现在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啊!今夜,我要夜探西联皇宫。

即使我的能力,就算是大白天闯进去也没什么大碍啦,但我还是比较习惯夜间去做(坏)事。

夜深人静,西联皇宫中唯一的紫色宫殿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神秘而幽深,仿佛周遭的氛围也随之凝结了下来,隐约中,似能在这座没有任何侍卫守备的宫殿表面看见一层又一层的浅紫色光晕。

被这奇异的景观所迷,我暂时忘却了自己的处境和来这里的目的,向那座梦幻般的宫殿走去。

紫色,神秘的颜色,亦是......悲伤的颜色!试问要多少悲伤和遗憾才能筑成这些紫色的生灵啊!生灵,不同于那些亡灵,幽灵之类的死灵,并不是由死去的人或动物幻化而成的,而是由人的情感转化的。

快乐的金色,幸福的粉红色,痛苦的灰色,怨毒的黑色,愤怒的红色,及悲伤的紫色!一般而言,只有阴阳师这种人才能看见它们,可现在,在皎洁的皓月下,它们竟能显形,怎能不叫我吃惊?如此浓郁的悲伤!我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会这么熟悉?走近宫殿,我看见了这座宫殿的名字。

旖旎......吗?真是有缘啊!竟然包含了我和姐姐的名字。

可是,为什么惟独这座宫殿没人看守呢?莫非是冷宫?但造得那么漂亮又那么独特,应该不会被这么糟蹋啊。

但除了冷宫,我又想不出这西联皇宫中会有什么地方能存在这么沉重的悲哀。

君王本该无情,这西联皇帝响想必伤了不少女子的心吧?只不过......里面好象没有人的气息呢......由于我目前处于隐形状态,所以我毫无顾忌地走进了内殿。

这里空无一人,难怪刚才我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了,但这里又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真的很奇怪啊,莫不是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住的地方吧?如今人去楼空所以才荒滞了?那为什么还要打扫呢?那个人会回来吗?还是......纪念?见这里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人来,我也不耗费法力隐去身形了,坐在一张椅子上召唤来了血凤。

血凤,你帮我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我先休息一下。

这两天为了找前往西联皇宫的路,我可费了不少神,现在天也晚了,我当然想睡觉了呀!真不明白,我一个人不认识路也罢了,血凤鸣凰怎么和我一个样?难道路痴也是会传染的?大人,吟......绯旖大人?您再不醒天就要亮了。

血凤的声音响起,意味着我不能再睡下去了。

我无奈地伸了个懒腰,揉揉惺忪的双眼,笑道:还好我的起床气是有针对性的,否则你完蛋了。

怎么,找到什么了吗?他才是真正应该无奈的吧?血凤摇头,感叹自己主人即使个性变了不少,口是心非的习惯却仍保留了下来。

其实他知道,靳绯旖的确有些起床气,但谁醒来时会注意叫醒自己的是什么人?因为睡不熟,所以根本不算真的起来了吧?不生气也是因为从没睡着过。

紫魅的事情,果然还是无法不让靳绯旖介怀!虽然总是尽量把感情看得极淡,可一旦将心投入进去,就会全心全意不顾一切,这就是靳绯旖和火吟凤最大的相似之处了。

血凤?这里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但我已经大致知道这里过去是谁居住的地方了。

血凤如实禀报着,却也刻意将某些事情淡化,第一个住在这里的,是前茯泱教教主水深蓝,这座宫殿原名魅羽宫,但自水深蓝和先皇离去后就荒滞了,后来西联皇帝狄无尘迎娶其皇后,在皇后嫁给狄无尘前,住的就是这个宫殿。

从他的话里,我察觉了几个奇怪的地方:水深蓝?他不是男人吗?莫非这里是女儿国?皇帝是女人?当然不是。

那么早就有公开的同性恋了啊,这个时代真开放。

我接下去问,那皇后叫什么名字?这......你就说了其他人的名字,惟独皇后的名字闭口不提,为什么?见他踌躇不定,我追问道。

难道那个皇后身份特殊?不,只是......很巧合,他和您同名同姓。

......我的名字那么女性化?我郁闷地问。

不,那皇后也是男人......我想见他。

没等血凤说完,我径自下了决定——没什么,只是好奇是怎么样的人竟和我一个名字。

恐怕不能。

为什么?那名皇后,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

真可惜啊,和我一样名字,应该也是个美人吧?我无病呻吟道,难道这就预示着叫这个名字的人都短命吗?那个皇帝肯定不是好人!绯旖大人,您似乎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吧?......傻笑,继续,傻笑。

在靳绯旖傻笑的时候,他不知道,命运,已经开始了它的又一次排序。

谁能稳立于轮盘之上,谁会被时间抛弃,暝暝之中,自有定夺。

战争序幕我蹑手蹑脚地走入昼阳宫——实在没办法,昼阳宫里有重军把守,倒霉点遇到武林高手,能辨别人的呼吸,我就完蛋了,不是我不能不呼吸,的确有这种法术的,而是我一旦用了隐身术,其它法术就用不好!但很快地,我发现,这里虽是皇帝寝宫,却居然只是个表象,皇帝的卧室里很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气了。

不过我也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密室。

密室里虽然也没有人,却可以肯定不久前一定有人来过。

我使用念力探索了一下房间,才发现了这个隐藏得很好的密室,而开关,似乎在另一边,可惜这所谓的墙对我没用,不需再走冤枉路,我直接穿过了这堵墙。

从进入旖旎宫前就有的感觉更加明显了——这里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筑成的结界!水属性的力量,和我完全相反的属性!真是可恶,还好血凤教过我如何隐藏住自己的气,否则作为火属性的我铁定会被发现,甚至可能被结界自动攻击!方才被生灵吸引,我忽视了这种不适,但此刻想起,才觉得后怕。

我一撇嘴,不屑于理会这种无聊的技量,心中打定主义要将这个施法的混蛋纠出来。

进入密室后,我观赏起室内的装饰,发现这里的华丽完全不逊于刚才那个寝宫。

我冷笑着想:这里莫不是什么金屋藏娇的地方?这次我恐怕是猜对,因为这里真藏着个人,一个睡在冰棺中的男人。

这个冰棺做得相当精致,晶莹剔透,能够远远地就看清棺木中人的容貌。

那是一个清秀的男子,五官并不十分精致,也没什么突出的俊美或柔丽,明明是平凡的五官,拼凑在一块儿却有种空灵的俊雅。

如果他的眼睛不是闭着的话,或许会别有一种风情吧?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盯着一个死人看不但对死者非常无礼,更显得我像个变态一般,我忙转身想去查看别的地方。

一个转身,我的身子突地向后一滑,在一旁默默等候的血凤立即眼明手快地扶住我的肩:小心点。

我倒也没受惊,反而拾起害我差点跌倒的罪魁祸首,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

你说这个锦盒原来装的是什么?好古怪的形状啊,像个爪子。

我笑着问道。

血凤不感妄加揣测,只是这个恐怕放的是棺中人的遗物,绯旖大人您还是不要乱动了。

血凤的态度依旧毕恭毕敬,所以背对着他的靳绯旖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心虚。

我耸肩,将锦盒放回原位。

抬起头,我眼角又扫到一个有趣的东西——白玉古筝。

这架古筝一定已经很长时间没人用过了,上面竟结起的一层薄薄的灰尘。

我拂着琴弦,读出上面刻的字:玉骨......这架琴非常漂亮,华贵得恰倒好处,精美却不失灵气,一看见它,我就有股想要据为己有的欲望,仿佛它本就该是为我所有一样。

我要带走它。

我看向血凤,坚决道,第一次那么喜欢一样东西,你不会反对吧?言下之意,就算他反对,我也不会理睬他的意见。

血凤叹息:您认为带得走它吗?什么意思?您看看自己的手。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向自己摸过琴的手——咦?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手会染上一层水蓝色的薄膜?应该是那位布下水之界的人吧,只要这个房间少了什么东西,整个西联皇宫应该都会被触动,请您暂时放下心中的渴望,等帮助西联夺得天下后,您提出这么个要求其实也不为过。

血凤动之以情,感之以理,害我不答应也不行。

想想也对,放了这么久,应该也没人会要了,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

我点点头,笑道:多亏你细心,我还没发现呢。

当局者迷,您不会去注意自己的手,但血凤无时无刻不注意着您,自然能看得清楚。

血凤一语双关,但我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西联,有个不错的对手,你说他会不会是另一个我?我突发奇想,但实际上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是火属性,没道理另一个是水属性啊!不会。

天快亮了吧?我们也该走了。

过会儿你为我去编一个合理的身份,等一切处理好后,我便要正式来一次西联皇宫了。

用复原术将被我破坏了一角的水性结界还原后,我轻声笑着,似乎已经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平静的未来。

......是。

(茯泱教)薛莫与把玩着手中的刻有六芒星状图腾的红水晶,迷离的眼神透着隐约的哀伤,似在回忆,似在感叹。

——如果你有需要,捏碎它,我即会来到你身边。

我不想多管你们的事,不过,若是你的愿望,我可以为你杀一人,也可以为你保一人,怎样决断,就看什么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圣子离去前留下的话的含义。

薛莫与不是笨蛋,他已经明白靳绯旖的意思了——不管东联能否灭,若薛莫与想要夺回王位,那他会为他解决最棘手的敌人,如果薛莫与只想久回自己的母亲,他可以绝对地保证他母亲的性命。

但是,只能有一个愿望!从一开始,薛莫与就知道圣子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帮他?难道只是为了报答?但这种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帮助,在圣子的眼里,怕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所以薛莫与不懂,不懂圣子这个人,更不懂自己为什么呀如此在意他!与儿,又在想你娘了吗?深蓝色衣服的美人徐步走来,美人如玉,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深蓝色,正如他的名字——水深蓝。

薛莫与一惊,暗骂自己太不小心,竟失神到连水深蓝这样武功已所剩无几的人接近自己都没发觉!他站起身,恭敬地对水深蓝行礼道:莫与无用,让师傅操心了。

水深蓝将薛莫与拉到自己身边,一同坐下道:你这孩子,我们的关系只是师徒而已?......舅爷。

说来让人汗颜,外表不到四十岁,其实已年近五十的水深蓝竟然是二十出头的薛莫与的爷爷一辈的人物。

难怪薛莫与一直只叫他师傅了......这就是了,你的娘亲也是我的侄女啊,什么叫害我操心了?而且圣子不是可以帮你吗?可是师傅,圣子显然无意多管我北联的事情,难道要莫与为了一己私心去弃北联千千万万的百姓于不顾?薛莫与皱眉道。

这......水深蓝叹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至今也不知圣子究竟想做些什么,我们有什么目的他又似乎都看得出,从他的言行中也看不透他的心思......对了,虽然气质不同,但某些方面,他和一个人很像......那个人和你其实也关系非浅,不过他离开北联时你还是个孩子,也没见过他几面......您是说,十七皇兄?没错,薛若离!可他是站在西联一边的不是吗?傻孩子,只要能对付东联,暂时投靠西联又怎样?起码若西联胜了,你的娘亲还有希望能救回来不是吗?(西联皇宫,旖旎宫)什么?有人来过?狄渺心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道,佾云斋那么多奇怪能力的人都没有成功进来过几个,怎么这次来的居然不止进得来,还进了旖旎宫?你怀疑我的推断?薛若离扫了狄渺心一眼,虽然没有指责的意思,却仍然让他打了个寒颤。

虽然这个人非常小心,但他坐的那个位置却留下了余温,水之界能够迅速将室内的温度平均,但这一平均,水之界就稀薄了......也罢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有人来过就是。

狄无尘冷然道:哼,人都死了,几次三翻来我这里抢又有什么用?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仿佛不屑和这些只为了一个不同往常的发现而大惊小怪的人一起浪费时间似的。

看着他的背影,薛若离想起了此时正在祸水阁醉生梦死的苏妲己——声色犬马的生活一点也不适合那个温柔忠贞的女子,情字,真的害人不浅!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密室去检查了吧?狄渺情讽刺,他以为有谁能那么厉害?目前为止只有那个人进去过,他也没有得到靳绯旖的尸体,哪有可能......不,我去看过了,结界没破,也没有遗失任何东西,所以我认为那人应不是敌人。

咦?你怎么发现的?玉骨上的灰尘被抹去了一部分。

......这是什么观察力?(东联,思忆阁)白衣的男子像捧着珍宝一般将一个五爪状,镶嵌紫水晶的饰物抱在胸口,轻轻低语着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就快了,就快能见到你了,等我,绯......俊美得如天神般的男子,他的声音是这样温柔,但近看,你就会发现他眼中让人战粟的疯狂与执着——好象预示着一场狂风暴雨的来临!看着无温的火焰中映照出的偻佾神,火吟凤那本该温柔绝美的脸上浮现的,是无尽的怨毒与不甘。

为什么,靳绯旖旎哪里好了?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半空中凝结出一片水雾,水雾中慢慢出现的,是一个俊逸非凡的身影——水龙阙。

就像你对神月?火吟凤冷冷地笑着问。

......你好自为知。

水龙阙叹息。

不用你管。

火吟凤冷下脸,连自己的爱情都把握不住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只是不希望你消失,既然你不能懂得我的劝戒,那我也无能为力。

放下话,水龙阙便像来时一样在一片水雾着消散了。

确定水龙阙离去后,火吟凤露出疲惫的笑容,在那张总是充满活力的阳光的面容上,显得格外突兀,格外无奈——不是真正的火吟凤,也不是拥有亲人,朋友,情人,过去的靳绯旖,我什么也不是。

所以,唯一能够抓得住的幸福,即使要我付出一切,即使会遍体鳞伤,我也不会退缩......东联靠南联边境处,一个服装华美的少女急急忙忙地穿梭在树林中,时不时打上几个喷嚏,走路的姿势也不是一般的古怪,似乎随时都会摔得很惨的样子,却没有摔过一次。

如果你仔细听,就会听见她此时正在碎碎念着什么:NND,我都说了我不是公西晓了,竟敢把老子关起来!他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啊?还有,为什么这具身体偏偏会对桂花过敏哩?我也忒倒霉了吧?要不是我用媚术骗太医那老不死帮我开药暂时止住,又骗了那什么贵妃的衣服,现在不是还得听那公西小贼放屁?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她干脆边跑边对着老天开骂起来:靠,老天爷,我哪里得罪你了?用得着那么整我吗?也就因为她这一骂,没看清楚崎岖不平的路面,惨剧理所当然地发生了。

靠!该死的女装,那些古代女人是怎么活过来的啊!扯开了嗓子,少女的声音也更清脆了,可是,很明显,这是男人的声音。

再次站起来时,由于用力过度,她本就很薄的衣衫应声撕裂,雪白的肩头暴露在了阳光下,虽然已接近冬日,但秋季的太阳还是相当明媚的,在这阳光的照耀下少年的光滑肌肤和青涩的躯体也几乎可以一览无遗。

少年此刻的表情只有茫然可以形容了——靠,不过骂了一句,用得着这样吗?他迷糊可爱的神情让跟踪在他身后多时的风斐连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公西晓还真的很好玩呢!既然公西清你看不住你的小东西,就把他让给我玩玩好了!战争,从来不是两个人足以构成的,当战神的号角响起时,命运之轮总是伴随着它转动,是命运影响了战争,还是战争促使了命运的进程,从来没有,也不需要定论。

靳绯旖,偻佾神,狄无尘,火吟凤,薛若离,伍云天,薛莫与,水龙阙,琴墨音,公西清,风斐连......这是什么?一场国与国的战争?一场超越自然能力的战争?一场爱与恨的战争?还是一个无聊者的游戏?不管怎样,陷进去的人,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

战争序幕我蹑手蹑脚地走入昼阳宫——实在没办法,昼阳宫里有重军把守,倒霉点遇到武林高手,能辨别人的呼吸,我就完蛋了,不是我不能不呼吸,的确有这种法术的,而是我一旦用了隐身术,其它法术就用不好!但很快地,我发现,这里虽是皇帝寝宫,却居然只是个表象,皇帝的卧室里很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气了。

不过我也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密室。

密室里虽然也没有人,却可以肯定不久前一定有人来过。

我使用念力探索了一下房间,才发现了这个隐藏得很好的密室,而开关,似乎在另一边,可惜这所谓的墙对我没用,不需再走冤枉路,我直接穿过了这堵墙。

从进入旖旎宫前就有的感觉更加明显了——这里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筑成的结界!水属性的力量,和我完全相反的属性!真是可恶,还好血凤教过我如何隐藏住自己的气,否则作为火属性的我铁定会被发现,甚至可能被结界自动攻击!方才被生灵吸引,我忽视了这种不适,但此刻想起,才觉得后怕。

我一撇嘴,不屑于理会这种无聊的技量,心中打定主义要将这个施法的混蛋纠出来。

进入密室后,我观赏起室内的装饰,发现这里的华丽完全不逊于刚才那个寝宫。

我冷笑着想:这里莫不是什么金屋藏娇的地方?这次我恐怕是猜对,因为这里真藏着个人,一个睡在冰棺中的男人。

这个冰棺做得相当精致,晶莹剔透,能够远远地就看清棺木中人的容貌。

那是一个清秀的男子,五官并不十分精致,也没什么突出的俊美或柔丽,明明是平凡的五官,拼凑在一块儿却有种空灵的俊雅。

如果他的眼睛不是闭着的话,或许会别有一种风情吧?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盯着一个死人看不但对死者非常无礼,更显得我像个变态一般,我忙转身想去查看别的地方。

一个转身,我的身子突地向后一滑,在一旁默默等候的血凤立即眼明手快地扶住我的肩:小心点。

我倒也没受惊,反而拾起害我差点跌倒的罪魁祸首,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

你说这个锦盒原来装的是什么?好古怪的形状啊,像个爪子。

我笑着问道。

血凤不感妄加揣测,只是这个恐怕放的是棺中人的遗物,绯旖大人您还是不要乱动了。

血凤的态度依旧毕恭毕敬,所以背对着他的靳绯旖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心虚。

我耸肩,将锦盒放回原位。

抬起头,我眼角又扫到一个有趣的东西——白玉古筝。

这架古筝一定已经很长时间没人用过了,上面竟结起的一层薄薄的灰尘。

我拂着琴弦,读出上面刻的字:玉骨......这架琴非常漂亮,华贵得恰倒好处,精美却不失灵气,一看见它,我就有股想要据为己有的欲望,仿佛它本就该是为我所有一样。

我要带走它。

我看向血凤,坚决道,第一次那么喜欢一样东西,你不会反对吧?言下之意,就算他反对,我也不会理睬他的意见。

血凤叹息:您认为带得走它吗?什么意思?您看看自己的手。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向自己摸过琴的手——咦?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手会染上一层水蓝色的薄膜?应该是那位布下水之界的人吧,只要这个房间少了什么东西,整个西联皇宫应该都会被触动,请您暂时放下心中的渴望,等帮助西联夺得天下后,您提出这么个要求其实也不为过。

血凤动之以情,感之以理,害我不答应也不行。

想想也对,放了这么久,应该也没人会要了,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

我点点头,笑道:多亏你细心,我还没发现呢。

当局者迷,您不会去注意自己的手,但血凤无时无刻不注意着您,自然能看得清楚。

血凤一语双关,但我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西联,有个不错的对手,你说他会不会是另一个我?我突发奇想,但实际上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是火属性,没道理另一个是水属性啊!不会。

天快亮了吧?我们也该走了。

过会儿你为我去编一个合理的身份,等一切处理好后,我便要正式来一次西联皇宫了。

用复原术将被我破坏了一角的水性结界还原后,我轻声笑着,似乎已经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平静的未来。

......是。

(茯泱教)薛莫与把玩着手中的刻有六芒星状图腾的红水晶,迷离的眼神透着隐约的哀伤,似在回忆,似在感叹。

——如果你有需要,捏碎它,我即会来到你身边。

我不想多管你们的事,不过,若是你的愿望,我可以为你杀一人,也可以为你保一人,怎样决断,就看什么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圣子离去前留下的话的含义。

薛莫与不是笨蛋,他已经明白靳绯旖的意思了——不管东联能否灭,若薛莫与想要夺回王位,那他会为他解决最棘手的敌人,如果薛莫与只想久回自己的母亲,他可以绝对地保证他母亲的性命。

但是,只能有一个愿望!从一开始,薛莫与就知道圣子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帮他?难道只是为了报答?但这种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帮助,在圣子的眼里,怕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所以薛莫与不懂,不懂圣子这个人,更不懂自己为什么呀如此在意他!与儿,又在想你娘了吗?深蓝色衣服的美人徐步走来,美人如玉,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深蓝色,正如他的名字——水深蓝。

薛莫与一惊,暗骂自己太不小心,竟失神到连水深蓝这样武功已所剩无几的人接近自己都没发觉!他站起身,恭敬地对水深蓝行礼道:莫与无用,让师傅操心了。

水深蓝将薛莫与拉到自己身边,一同坐下道:你这孩子,我们的关系只是师徒而已?......舅爷。

说来让人汗颜,外表不到四十岁,其实已年近五十的水深蓝竟然是二十出头的薛莫与的爷爷一辈的人物。

难怪薛莫与一直只叫他师傅了......这就是了,你的娘亲也是我的侄女啊,什么叫害我操心了?而且圣子不是可以帮你吗?可是师傅,圣子显然无意多管我北联的事情,难道要莫与为了一己私心去弃北联千千万万的百姓于不顾?薛莫与皱眉道。

这......水深蓝叹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至今也不知圣子究竟想做些什么,我们有什么目的他又似乎都看得出,从他的言行中也看不透他的心思......对了,虽然气质不同,但某些方面,他和一个人很像......那个人和你其实也关系非浅,不过他离开北联时你还是个孩子,也没见过他几面......您是说,十七皇兄?没错,薛若离!可他是站在西联一边的不是吗?傻孩子,只要能对付东联,暂时投靠西联又怎样?起码若西联胜了,你的娘亲还有希望能救回来不是吗?(西联皇宫,旖旎宫)什么?有人来过?狄渺心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道,佾云斋那么多奇怪能力的人都没有成功进来过几个,怎么这次来的居然不止进得来,还进了旖旎宫?你怀疑我的推断?薛若离扫了狄渺心一眼,虽然没有指责的意思,却仍然让他打了个寒颤。

虽然这个人非常小心,但他坐的那个位置却留下了余温,水之界能够迅速将室内的温度平均,但这一平均,水之界就稀薄了......也罢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有人来过就是。

狄无尘冷然道:哼,人都死了,几次三翻来我这里抢又有什么用?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仿佛不屑和这些只为了一个不同往常的发现而大惊小怪的人一起浪费时间似的。

看着他的背影,薛若离想起了此时正在祸水阁醉生梦死的苏妲己——声色犬马的生活一点也不适合那个温柔忠贞的女子,情字,真的害人不浅!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密室去检查了吧?狄渺情讽刺,他以为有谁能那么厉害?目前为止只有那个人进去过,他也没有得到靳绯旖的尸体,哪有可能......不,我去看过了,结界没破,也没有遗失任何东西,所以我认为那人应不是敌人。

咦?你怎么发现的?玉骨上的灰尘被抹去了一部分。

......这是什么观察力?(东联,思忆阁)白衣的男子像捧着珍宝一般将一个五爪状,镶嵌紫水晶的饰物抱在胸口,轻轻低语着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就快了,就快能见到你了,等我,绯......俊美得如天神般的男子,他的声音是这样温柔,但近看,你就会发现他眼中让人战粟的疯狂与执着——好象预示着一场狂风暴雨的来临!看着无温的火焰中映照出的偻佾神,火吟凤那本该温柔绝美的脸上浮现的,是无尽的怨毒与不甘。

为什么,靳绯旖旎哪里好了?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半空中凝结出一片水雾,水雾中慢慢出现的,是一个俊逸非凡的身影——水龙阙。

就像你对神月?火吟凤冷冷地笑着问。

......你好自为知。

水龙阙叹息。

不用你管。

火吟凤冷下脸,连自己的爱情都把握不住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只是不希望你消失,既然你不能懂得我的劝戒,那我也无能为力。

放下话,水龙阙便像来时一样在一片水雾着消散了。

确定水龙阙离去后,火吟凤露出疲惫的笑容,在那张总是充满活力的阳光的面容上,显得格外突兀,格外无奈——不是真正的火吟凤,也不是拥有亲人,朋友,情人,过去的靳绯旖,我什么也不是。

所以,唯一能够抓得住的幸福,即使要我付出一切,即使会遍体鳞伤,我也不会退缩......东联靠南联边境处,一个服装华美的少女急急忙忙地穿梭在树林中,时不时打上几个喷嚏,走路的姿势也不是一般的古怪,似乎随时都会摔得很惨的样子,却没有摔过一次。

如果你仔细听,就会听见她此时正在碎碎念着什么:NND,我都说了我不是公西晓了,竟敢把老子关起来!他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啊?还有,为什么这具身体偏偏会对桂花过敏哩?我也忒倒霉了吧?要不是我用媚术骗太医那老不死帮我开药暂时止住,又骗了那什么贵妃的衣服,现在不是还得听那公西小贼放屁?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她干脆边跑边对着老天开骂起来:靠,老天爷,我哪里得罪你了?用得着那么整我吗?也就因为她这一骂,没看清楚崎岖不平的路面,惨剧理所当然地发生了。

靠!该死的女装,那些古代女人是怎么活过来的啊!扯开了嗓子,少女的声音也更清脆了,可是,很明显,这是男人的声音。

再次站起来时,由于用力过度,她本就很薄的衣衫应声撕裂,雪白的肩头暴露在了阳光下,虽然已接近冬日,但秋季的太阳还是相当明媚的,在这阳光的照耀下少年的光滑肌肤和青涩的躯体也几乎可以一览无遗。

少年此刻的表情只有茫然可以形容了——靠,不过骂了一句,用得着这样吗?他迷糊可爱的神情让跟踪在他身后多时的风斐连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公西晓还真的很好玩呢!既然公西清你看不住你的小东西,就把他让给我玩玩好了!战争,从来不是两个人足以构成的,当战神的号角响起时,命运之轮总是伴随着它转动,是命运影响了战争,还是战争促使了命运的进程,从来没有,也不需要定论。

靳绯旖,偻佾神,狄无尘,火吟凤,薛若离,伍云天,薛莫与,水龙阙,琴墨音,公西清,风斐连......这是什么?一场国与国的战争?一场超越自然能力的战争?一场爱与恨的战争?还是一个无聊者的游戏?不管怎样,陷进去的人,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

初见薛若离行隆作为西联首都,在可以燃天的战火下依旧过得和乐太平,或丰衣足食或安贫乐道,却没有多少人会去在意那些拼死在沙场上的士兵的死活。

(首都住的都是些有钱人、官宦和商人,所以不用去参军)不论是熙熙攘攘的大街还是人声鼎沸的集市,全是好一派热闹非常的景象,让真正忧国忧民的人难免担心起国家的未来。

在行隆城郊,一座火红的建筑物郝然挺立,而整个行隆,独独在它旁边,才听不见那扰人的喧杂,这未免有些古怪,但来来往往的人群,显然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敬畏地看向它——焰月轩!十天前,这里还是个荒废的老屋——以前的主人是一家富商,但不知因何故,一夜之间都得了怪病死去——但就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焰月轩出现了。

的确是出现,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没有人看见的情况下,悄然矗立在了那个被视为不祥的地方。

但是,人们会如此敬畏那个地方,并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神秘,多么可怖,而是因为住在焰月轩中的人,或者说,因为那个人的力量。

跪坐在数十层帘帐后,轻声默念着那些我不熟悉的咒文(因为没有背诵过,所以用得不太顺畅),我的心情的郁闷的。

这个血凤,叫他去帮我找个可以光明正大入宫的身份,居然说什么战乱时期进出皇宫都很困难,找不出什么正常合理的身份,害我只得自己想办法。

临时决定要玩就玩大点,便让血凤去异时空搬来了个豪华的房子,把整个行隆翻了个底朝天才找着这么个比较大的空宅,压下了盘踞在这里多年的冤魂亡灵厉鬼后,才住了下来。

费了那么大周章,只为引起宫里人的注意,想想,若花这点力气就能控制住西联,虽有些亏,但还不至于赔本。

你可以出去了。

咒文结束,不等我赶人,血凤便代我下了逐客令。

好......好了?手中还捏着拐杖的华服中年人不敢置信地问——他甚至连传说中的神人的声音都还没听到,只不过坐了一柱香的时间,这已经断了的腿就好了?我不耐烦地将法术略微凝聚到指间一点,一个弹指,击中了那精致的木杖,木杖瞬时灰飞烟灭,法术破层而过,厚重的红绫帘帐和轻盈的红纱帘帐也同时被微微撞动开来,从那人呆了般的表情来看,我知道他看见了我的容貌。

即使不屑于和这种凡夫俗子大交道,为了保持神人的形象,我还是温柔地笑道:你可以自己走走看啊。

而回应我的,如我所料,是沉默!这种情形在茯泱教也屡见不鲜了,很奇怪,若是以前的我,一定会生气吧?我不喜欢别人说我美,也那好象是在讽刺我不像男人一般。

可现在,我似乎喜欢上这种被吹捧的感觉。

看见他们一个个被我的美貌所迷惑,除却心中对那些人的鄙夷,更多的,是一种虚荣感。

想来我会讨厌薛莫与,他不被我的外表所迷惑,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现在的我真是越来越像歆了啊......血凤见那人没有离去的意思,仍然一脸痴迷地看向靳绯旖的方向,不禁更加轻视人类起来,口气也更为不耐烦:之后还有四个人等待医治,你可以回去了!可能是察觉出血凤语意中淡淡的杀机,那人忙起身不迭道:呃,是......是......等走出了焰月轩,中年人才发现,自己的腿真的好了,再想起方才所见那金发火瞳的妖异男子那不属于凡尘的倾城姿容——这......这真是神人啊!他看见你的脸了。

血凤不赞同地看着我。

而我依旧一笑置之:这不是挺好?我要的就是他们的信服,同时,影响越大,那狄无尘派人来找我也就越快,不是吗?小心他们死后的怨气会缠上你!的确,这就是血凤将这一层层麻烦的帘帐挂在这儿碍眼的原由了。

我无奈到耸耸肩:你啊,就会杞人忧天,你以为那些蠢材会有多聪明啊?何况,凭我的力量,还怕他们报复?之所以血凤不想让他们记住我的相貌,是因为我愚弄了那些人——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有定数的,一旦有了超越自然的力量加以改变,相应的,就必须有东西可以替代的东西补上。

我是不可能拿自己的力量渡给他们的咯,所以,我用了另一样不需要我耗费多余力量的东西替补,那就是他们的生命。

火焰并不一定就是会灼伤人的东西,适当地燃烧他们的生命,那些灾病自然就被净化了。

愚蠢的人们,现在可能还在打心底里感激我,崇拜我吧?呵呵。

绯旖大人,您似乎有点玩过头了哦。

在我体内的鸣凰难得地开了次口,冥王大人知道了可能会生气啊,若届时腹背受敌,您也双拳难敌四手呀。

生气?那就让他多生生气吧!敢捉我的姐姐,这仇我迟早会报!绯旖大人,您在迁怒!命定的事情,即使是冥王大人也不能违逆吧?修习阴阳术已不少时日的您更不应该不明白,鸣凰虽没有血凤那样冷静得近乎冷漠,却也懂得明理,况且,您真以为冥王是那么好开罪的吗?放眼九界,他才是真正不可忽视的存在啊!我冷淡地回答:他不过掌控了一个小小的冥界......血凤这时忽然打断道:您可能还不懂吧?这世上唯一能与创世神并存的存在,就是那冥王背后的大人!冥界的事情我不想管那么多。

我不耐烦地挥手和退他们,让下面的人进来吧,我不想再和你们废话了。

数日后,西联皇宫的宫门处,一道朱雀红色的身影如这冬日中仅剩的阳光一般直立着,俊美无比的脸上散发的清冷气息恰好与其艳丽的衣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些宫门处的守卫们不禁纳闷——这位平日行踪不定却总是掌握着一切动向的大人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竟将时间花费在空守宫门上?然而,这个疑惑没有过多就他们便明白了,原来是在等人啊!薛若离瞥过一眼那淡青色长衫的男子,也不等那人追上,转身便走。

狄渺心连忙加快了步伐,边跑边喊道:若离,等等我啊!可惜薛若离对此置若未闻,不紧不缓的脚步丝毫未作停留。

不知情的人,怕是会以为他是被身后的人气跑的吧?但是,熟知薛若离为人的人却会立刻明白,薛若离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事实上,大多数二十三世纪的人都非常珍惜时间,虽然医学方面已经能将人的寿命延长,可人是不会满足的,或者说,他们让自己不满足,将时间花在赚钱上,花在从政上,却从来不知道什么才是生活。

就算薛若离不是那样的人,但在那样的环境下,自然也不可能不受影响,这就间接导致了他要不就很闲散,要不就很紧凑的做事风格,往往让人跟不上他的思想和行为。

而伍云天那种无论何时何地都总是相当平和的行事风格,也正巧和他互补,这也是薛若离会独独倾心于他的原因之一。

没几步,狄渺心就追上了他,堵在他身前,瞪视道:若离!你怎么会在这儿?云天大哥那你不去了吗?前线的事不能快速解决,只好先顾眼前。

薛若离用那如同他的人一样清冷的声音解释道,直视前方的目光不曾转移。

狄渺心虽是个王爷,却完全不在意他的无礼——想当初,若不是薛若离这种清奇傲骨的性子,他还真没呀办法注意到这日后让他倾心多年的人呢——挨近薛若离,他轻声道:说来,若离在这里等很久了吧?半天。

......那个......我不知道你也要去那里......本来是和二哥说好早上去处理的,可起得晚了,要是早知你会等我,我一定不会那么晚起来的!狄渺心就是这样,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只会穷紧张,怕对方生自己的气,结结巴巴地,即使过了十几年也还是没变。

若离......薛若离闻言,星眸向他一扫,狄渺心立即噤若寒蝉。

这么说,没告诉你,是我的不是?若......离?不必介怀。

薛若离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嘴角也不觉上扬,看在狄渺心眼里,竟是倾城绝色。

狄渺心暗骂自己定力不足,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了,居然还是无法不被那瞬间的温柔所迷惑。

不过,他也知道薛若离并非喜欢口是心非的人,所以,他说不介意就是真的没有生气了,思及此,狄渺心才松了口气。

若离很久没笑了呢,狄渺心叹息,是从靳绯旖死后?还是云天大哥穿上战袍之后?薛若离挑眉,没想到神经一向大条的狄渺心竟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忧愁。

的确自从将靳绯旖的尸体带回行隆后,他就很少能够真正开怀了。

第一次看见靳绯旖死在自己面前是在二十三世纪,而那时,死亡,对挑眉来说,是一种解脱,世界上,也不会有多少人为他们伤心,所以,他并未放在心上。

可后来,当他看见靳绯旖为了偻佾神而伤心绝望,当他看见暗夜刑府的人为了靳绯旖旎出生入死,当他看见狄无尘、苏妲己为了靳绯旖痛苦万分的时候,他下定决心要救回靳绯旖,何况,在薛若离的意识里,他自己也是害靳绯旖的元凶之一——如果他没有让靳绯旖遇见神月泉等人,或许,靳绯旖就不会......但最后,他却只能带回靳绯旖的尸首。

可能是伍云天的温柔同化了他,也可能是真如靳绯旖所言,他才是最温柔的人,总之,他真的很痛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战事越来越严酷,伍云天代替重伤垂危的护国将军前往前线,而薛若离却被伍云天强迫留在了比较安全的首都,自此,能最开导他的人也离去了。

就因为这样,连狄渺心这么乐天的人也发现了薛若离的改变。

但口头上,薛若离还是安慰着他:我没事。

形势已经够麻烦,薛若离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再让任何人烦心,其实,这也是他温柔的地方啊。

狄渺心见他无意开口,只得作罢,转言道:你说这焰月轩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他们是怎么在片刻间就救治了那么多人呢?不清楚,不过,我也好奇,到底是多么大的力量,竟然可以‘填补’那么多病。

薛若离也有水系的治愈能力,所以自然明白,要救一个人是需要将力量填进去的,所以,在他眼里,一天救治十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最起码,在这个时空,怕是只有神月泉那样的人才做得到吧。

填补?没什么,去了就知道。

进入有些过分安静的城郊,远远地看见焰月轩的薛若离、狄渺心,及他们身后的一干护卫,都不免讶异——这样一座宏伟的建筑,是要花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建成的呀!就算这里地处偏僻,这样大兴土木也不可能不被注目,莫非真如传闻那样是一夜间出现的?!薛若离大人,请随血凤来。

角落处走出一个红发火眸的美少年,刚烈如火一般的气质让人为之一震。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或者说,怎么知道我会来?薛若离蹙眉,脑中不停搜索着关于血凤这个名字的资料,可无论怎么想也记不起来,依稀只记得在哪里听过而已。

您来找我家主人,主人自然不能怠慢。

听血凤这么一说,薛若离反而更加疑惑——照理说,狄渺心好歹也是个王爷,纵然当年薛若离有多么著名,那个主人也不该只关注他一人!哦?那还真是有趣,不等薛若离回应,狄渺心已做出决定,若离,我们就去会会那个人又有何妨?听他这样说,薛若离也顺势颔首表示同意。

的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刚踏进那几乎布满了红帘的房间一步,一道柔和而又熟悉的男子之音便响起:请您离开这里吧。

咦?狄渺心显然还搞不清状况,四顾着找那名声音的主人。

薛若离看着他,摇头,在心中叹道:那么多年了,他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薛若离大人,怕您这次是白来了。

血凤代替他的主人解释道,因为这焰月轩本是阴气极重之地,这地方原来的主人是个喜欢趁着乱世牟取暴利的商人,所以引来了无数被他间接害死的冤魂,主人看这里怨气,便压制了这里的孤魂野鬼,住了下来,可您的身上水元素太强,很容易将他们重新释放出来并寄宿在您身上,请您离开吧,这样才能保证您不受伤害。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狄渺心听完恶狠狠地盯着血凤,你们在糊弄我们吗?渺心!薛若离打断他,他们说的应该不假,我们走。

若离!你听他们瞎吹!你忘了?我的确是水元素过强。

薛若离冷静地解释道,走吧。

狄渺心经他这么一提点,才想起薛若离可以控制水的力量。

但他也不高兴就这样白跑一趟:那若离你先回去,我要问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不,我们一起回去。

薛若离暗中将自己的想法传入了狄渺心脑中:他摆明是只想见我一个,你没发现吗?他们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你的存在。

咦?的确,你还是和薛若离大人一起回去吧,我家主人只想招待薛若离大人一个,不过现在看来好象是不太可能。

但除了薛若离大人外,主人不会见任何宫中的人。

血凤的话适时证明了薛若离的说法,甚至,他连敬语都只肯留给薛若离一人。

且慢,若薛大人不嫌弃,可以去告诉狄无尘,倘若他需要我的帮助,可以呼唤我的名字......数层红帘后,突然再次传出方才那熟悉又好听的声音,却被与狄渺心同行的侍卫和断。

大胆,皇上的名讳岂是你等可以胡乱叫出的!声音突然静默,薛若离暗叫不好,可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六名侍卫,无一例外地瞬间惨死在血凤手中的小弯刀下。

侮辱主人的人,该死。

你!薛若离忙展开水之防护层护住狄渺心,并直接向帘后的人攻去,无数条水形成的锁链穿过红帘,直逼那红色的人影,却在那人温婉艳丽的笑脸前散去。

那个人,并没有做任何防御,只是静静地跪坐在柔软的红色踏垫上,笑着,仿佛预料到他一定会停下一样。

那张脸,为何会如此熟悉,却又无比陌生?那种气质,像......谁?对方慢慢站起来,笑道:我的名字,帕兰希尔(Prancil)。

只要,呼唤就好。

说完,他的笑意更深,优雅,从容地转身——血红的火焰似从地底蹿出,当火眼完全将那人掩住之时,又忽然消失了,连同那透着迷幻色彩的人,也一道不见了踪影。

帕兰......希尔......巧合吗?薛若离捂上唇,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倏地脑中灵光一现,他拼命想要抓住什么,血凤!血凤不是......他转身,但哪里还找得到那少年的影子?诺大的房间内,只剩他和狄渺心,还有六具尸体。

——哼!如果我召唤血凤呢?多亏薛若离超强的记忆力,那时火吟凤的一句话竟记到了现在。

血凤是可以被火吟凤召唤出来的吗?那刚刚那人又是谁?绝不是火吟凤!即使有些相似之处,容貌也有八分相近,但薛若离可以肯定两者绝非同一人。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古怪的轰鸣声开始响起,薛若离心道只怕是这里要毁了,拉起狄渺心的手就准备跑出去,可狄渺心却一动不动。

原来竟是被那名为帕兰希尔的人的美貌给惊呆了!毫不留情地将一颗水球怕向他的脸,薛若离暗叹幸亏自己美人见过不少,否则不是要向他一样丑态百出了?然而时间还是太晚了,房屋已经倒塌了四分之一,薛若离只能使用了瞬移的法术将两人带回了西联皇宫。

整件事情太过诡异,他还是以后再去细想吧。

血凤,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薛若离就是制造水之界的人?我看似不经意地飞在西联皇宫的上方问。

您不是很喜欢那个人吗?何必在意这些?血凤一个太极给我挡了回来。

是啊,他有点像琉嘛,不过我不喜欢被人骗哦,为什么你独独对他那样恭敬呢?能回答我吗?我冷笑着逼视道。

那您又为何让狄无尘呼唤您,您就过去呢?如果像薛莫与那般只留下一个感应器不是更方便?血风显然也不太满意我的做法。

看来我是做得太明显了,是啊,我就是想把他撇开自己去玩嘛,谁叫他管那么多?有他在我根本没办法放手去玩!我打着哈哈:反正现在你要代替我留在狄无尘身边随时监视他的动向,如果他呼唤了我的名字,你就先变成我的样子混一下再来找我好了。

说得好听!好了啦,我不问薛若离的事了,你也乖乖在西联等我吧。

您要去哪里?不在西联境内?呵呵。

被......被猜中了......东联?嘻嘻。

唉......佾云斋?嘿嘿。

呜......你在来西联之前就打好这个如意算盘了?血凤不愧是血凤,还是被他看穿了。

然后,对着他眼神的威逼质问,我笑着敷衍,再敷衍——呜~~~我这个主人当得也忒倒霉了吧?进入东联来到东联后,我才发现原来这里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富裕。

这里的百姓看上去朴实无华,这时我方想起血凤说过:人类潜意识内是好战的,但很多人之所以战争,却只是为了生存而已,简单地说,人类是一种可悲却自大的种族。

事实或许真的如此,想来千千万万去战场送死的军人中怕有没有几个是真的希望战争打响的,可若没有战争,他们又能被用来做什么?他们不就是靠着这个吃饭的吗?人类,真如血凤说的一样可悲吧?想当然尔,我这是无病呻吟。

原因只是因为我心情不爽——原本以为摆脱血凤一切就万事大吉,没想到一直不怎么喜欢干预我的鸣凰居然在血凤被支开之后开始管这管那了!不要吃路摊上的东西!古代又不是我那世界,哪来那么多不卫生的食物啊!不要穿得那么鲜艳,就那灰色的不好吗?反正不是您讨厌的白色就行了嘛!我就是喜欢红色怎么样?!不许对那些低贱的人类笑得花枝招展的!哇!这也要管?!多笑有益脸部肌肉的活动,否则老得快哦!而且这样买东西可以便宜点的说……而且低贱?我也是人类吧?!您就不能把外貌变得再普通点吗?!我已经丑化百分之三十了哟!……早知如此,我就想办法把她丢到别的地方去了!可惜现在都答应血凤随时把鸣凰带身边了……姐姐说过作为男人要言而有信,否则没人肯娶……不,嫁我的……唉!有钱难买早知道!或许鸟类本就是罗嗦的生物吧?(Kasky:亏你好意思说!鸣凰的请求你哪一个听了?)由于战场在西联(原本西联与南联对战,东联趁机吞并北联后,反过来绕原北联的道路去帮助南联打西联,也就是说,东联才是整个四联中唯一一个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土地),所以与之没有交集点的东联此时太平得让人憎恨。

进入冰阳(冰源山南边的城市,在边境与首都中间的位置),鸣凰大姐再次在我心中发话:绯旖大人,请您不要再这样招摇过市了!像您现在的容貌在前几个村镇里就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再往前开始就是大城市了,那些官僚或富商若看中了您的姿容,说不定会……难道你当我是那什么民女吗?到时再来个帅哥英雄救美,最后再一比翼双飞?哈!原来鸣凰你也爱看八点档肥皂剧啊。

我也用心语回答,我又不是女人!绯旖大人,这里不是你那的时空,在这里就算养几个脔童小倌都不是问题,西联甚至允许男子结婚!您记得他们的皇后吧?你不说我倒忘了——没办法,这里毕竟不是我的世界啊。

不过我说鸣凰啊,你认为,惹到我,是谁比较倒霉呢?鸣凰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了那张来到四联后最喜欢的脸——不包括自己的——并且有了个也许冒险,但非常有意思的主意,……虽然大人来这里的目的鸣凰不该也不敢妄加揣测,但您一定是要和那佾云斋较量一番吧?若您在这里就引起他们的关注的话,他们便算是占了先机了。

由于我力量增强,现在鸣凰的确已看不出我的想法了,但鸣凰也是个活了数千年的圣兽,所以我爱玩的心思她也能了解几分。

那好吧,我换个普通点的,不过,只换一次,你不能再反对哦。

……大人?因为靳绯旖妥协得太快,且条件古怪,鸣凰产生了种后悔提出这个要求的感觉。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在昨天住下的客栈中施法变了个样子后……绯旖大人!不行!绝对不行!鸣凰看着镜中人的样子,惊诧地大吼,幸好她在我体内,否则这声大吼足以震破我的耳膜!没错,我幻化成了那个和我同名的人的模样。

这张脸确实乍看清秀,细看却没有一点值得人着迷。

普通的五官,只因精妙的搭配而俊俏。

虽然没看见过他的眼睛,凭着我的审美,我还是描摹出了一双和容貌相配至极的眼睛,仿佛这张脸本来就应该如此。

火红色的妖异瞳孔配上这平凡无奇的样貌竟是出奇的灵动邪美,但我仍旧将眸色调到了如墨的黑色,黑得发紫。

不理会鸣凰的叫嚣,将心中与她的联系调到最低,低到听不见她的声音——省得听了烦心——后,我才踏出了房门。

客栈此刻已人头涌动,每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我——或者说,我身后的房间。

唉!美人的悲哀!想必掌柜还在纳闷,明明没看见有别人进去,怎么看见我出来的吧?那些人,也都是冲着看见一个绝色美人进了这房间,才死死地盯着房门不放的。

我偷偷将血凤为我准备的储物戒指拿下,假装拿出钱袋,拿着戒指的手往里一伸,取出一些碎银:掌柜,结帐。

咦?这……昨天……昨天的是我表哥,他有事天没亮就走了,叫我过来为他结帐。

哦……年近中旬的掌柜有些失望地接过银子,心中暗道:昨天派小二在这守了一夜,怎么就没见着有人出入呢?而且两人穿的都是火红显目的衣服……一样的衣服!?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掌柜突然想起似乎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可以改变人的样子,忙想再仔细看看那清秀的男子,却发现那人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周遭的客人因为听了那青年的话,也知道美人已去,便没趣地四散开了。

没人知道,其中有一对人,正诧异地看着那个方才离去的青年,久久不语。

重新将储物戒指戴上左手无名指,我开始四处觅食,好不容易有这个魄力让鸣凰闭嘴了,这次自然要吃个够本,以防下回和再和她联系上后,吃饭时又被她骂骂咧咧地搞丢了兴致。

冰糖葫芦?吃!羊肉串?吃!杏脯?吃!米粉?还是吃!正当我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也发现了身后时远时近却总是跟着我的两道脚步声。

刻意走到无人之处,相信他们也知道我察觉到了他们的跟踪,我回过身,笑道:两位好兴致,不知跟着在下有何贵干?莫不是想来出强抢民男的戏码吧?看见角落处走出两个和我一样外貌普通的男人,一高壮一纤细,发觉有趣之处的我便忍不住奇道:在下与你们素不相识,何以跟随致此?小旖?那看似纤弱的男子不确定地问,是你吗?绯旖?呀,刚换了个模样就有大鱼上钩了?抱歉,在下不想与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打交道,还请两位不要再与在下为难。

我说得义正词严,实际上却巴不得他们来为难我呢。

这两人可是正牌的易容啊,这一个,为什么一个双眼美丽如虹彩的人怎么会长得那么没特色?要装也要像我一样选一双合适的眼睛啊(这能选吗?);而另一个,光凭那灿烂好比阳光的笑容,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是个外表傻乎乎的壮男。

听了我的话,两人具是一惊,却又很好地掩藏了,同时揭下脸上的薄膜,那两张脸才真该让我惊叹——天生一对啊!一个像皎洁的月光,一个如和煦的阳光,两个适合于光明世界的人,就是与我不一样!我不属于黑暗,却无比地接近黑暗本身,光明,若不能战胜我,终究该被我吞噬,可看见他们,竟让我觉得——这两人不会伤害我,我也不想与他们为敌。

我的名字是靳绯旖,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我的,但好象不是坏人啊,你们是谁?状似天真道,那个,如果你们知道什么关于我的事……可以告诉我吗?小旖?真的是小旖?我是黎珑啊!那美人叫着向我跑来,胡乱地摸着我的脸,我知道,他的确定我有没有易容,五官,真的一模一样,连步子的声音也……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我记得若离大哥捎信来说你的尸体在崖底找到了……原来这个人就是乐黎珑,他没有见过靳绯旖恢复容貌的样子,只见过他以前满是创痕的脸,但靳绯旖轻快的脚步声却一直被乐黎珑记在心里,所以当他在客栈内听见那脚步声时,第一个就想到了靳绯旖,再仔细观察了那张脸,想起薛若离说过靳绯旖在佾云斋恢复了容貌,这时,他已经大致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紧随在他身边的当然是被他硬拉去看美人的龚宠昀,他倒是没想到对方可能是靳绯旖,见乐黎珑死盯着一个不比自己好到哪去的男人不放,不禁有些恼火,但当乐黎珑说那人可能是靳绯旖时,虽然不信却也和乐黎珑一起追了上去——想来好笑,明明没见过几次面,他居然也曾对靳绯旖动过心。

我浅笑,无奈地说:就算你问我也没用,我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叫靳绯旖罢了,师傅说他是在一个山崖下捡到我的,那时我身负重伤,等他把我救醒时,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说你认识我,那过去的我是什么样子呢?……小旖,你真不记得吗?我是乐黎珑,他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另一个人,他是龚宠昀,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好陌生的词汇啊,我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竟羡慕起了那个靳绯旖,意识中,似有谁也是我的朋友,但却从不以朋友自居,或许,琉和歆勉强算得上吧?人与人之间,不是只有利益关系吗?真好……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有朋友真好,我就没有……而且,那种会影响扰乱自己行为的东西我也不需要。

我们不是吗?乐黎珑莫名其妙,小旖,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们还是朋友啊。

朋友?真是新鲜,我可不是那个靳绯旖,别提记忆,连人都不是!我心中冷笑,表面却装作无措的样子:真的吗?可我不记得你了……小旖,别这样,以前你为了我做了很多,无论你怎么了,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不过小旖的改变好大,过去的你可不是那么放不开的哟。

乐黎珑笑着拉起我的手,来,我们去乾擎宫在冰阳的分据点吧。

咦?跟他走?不要吧!我要去的是佾云斋啊!而且……我先得搞清楚他们是哪边的人啦!乾擎宫?是什么?我一脸疑惑,最近四联战势趋紧,你们……是哪方的?……小旖想帮哪方?我不想插手。

听了我的话,乐黎珑松了口气般:太好了,虽然我们是西联一方的,但小旖只要不帮东联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其实忘了也好,听若离大哥说,狄无尘对你痴心一片,不要再负了他哦。

若离大哥?狄无尘?对啊!那个偻佾神不是什么好东西!亏他还好意思造那什么思忆阁!乐黎珑气愤地说,却被自己的爱人暗中掐了一下腰间,这才发现靳绯旖的神情有点反常,小旖……嗳?被他一叫,我才清醒,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突然那么苍白?没什么,只是自从被师傅救起后,身体就时好时坏的,我也不清楚。

我大言不惭地编着谎话。

心里也为自己的心痛而觉得奇怪——为什么刚才听见那个名字时会有种说不出的揪心感?偻佾神……乐黎珑和龚宠昀对视一眼,更加确信眼前的人就是靳绯旖——即使失去了记忆,听见偻佾神三个字的瞬间还是会有反应。

两人没有点破,龚宠昀笑着那张非常适合笑容的脸,对我道:别处在这儿了,去我们那吧,一会儿让珑帮你看看你的身子到底有没有什么大碍。

昀,我看我们还是准备写封信给若离大哥吧,让他派人来把小旖接到药谷去治疗,说不定身体会好转的,我看小旖步伐比原来更虚浮了些,应该是武功废了吧……光凭我一个也不能做什么。

乐黎珑倒也的确关心靳绯旖,不过此刻他更想做的就是将靳绯旖送出东联,不然若让他遇见偻佾神便真是后患无穷了——若不是听说最近佾云斋在冰阳一带行动猖獗,他和龚宠昀才不会来,更不会遇见靳妃旖。

毕竟已经经历过情事,连他也看得出靳绯旖对偻佾神用情至深——他与靳绯旖都是不敢相信真情的人,也知道这样的人一旦动情会有多么顽固。

恐怕就算明知要再经历一次痛心,靳绯旖仍会义无返顾地爱上偻佾神吧?乐黎珑真心将靳绯旖看作自己的挚友,他绝不希望再听见靳绯旖的噩耗了,所以他决定将靳绯旖送到狄无尘身边——虽然他不怎么喜欢狄无尘,但最起码,狄无尘不会再伤害靳绯旖。

虽然不明白乐黎珑在想什么,但我还是不能跟他走,他将靳绯旖生还的消息带到西联固然好,毕竟西联的人传过去的消息比较容易被相信,这样一来也剩去了我不少麻烦,可若跟他走了我不是不能继续玩下去了?才不要哩!这样啊……那我去和师傅说一声吧,你们就在这等我行吗?师傅不喜欢看见外人的。

小旖的师傅似乎都是奇人呢,以前的玄明子皇甫周崖也是你的师傅吧?不过我听说最近他好象……什么?小旖,他是你以前的师傅,可现在是东联的人……与我何干?我脱口而出,暗叫不好——我根本不知道靳绯旖的个性,若他是个重情义的人的话,必然不会这么说的吧?幸而乐黎珑将这句话理解成了别的意思:也是,现在的小旖有现在的记忆过去的小旖已经死过一次了,小旖果然还是新生的好。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就算我想管,凭自己现在这无用的肉体凡胎又能做什么?我假意叹息,那我先去找师傅了,你们要等我哦。

骗人的伎俩?我从不含糊!想想,我这一走,还可能回来吗?不过,还是要让人来告诉他们我走了吧?突然,我心生一计。

走到不远处,看见一个地摊上正巧摆放着一堆有意思的东西——纸人。

纸人啊,我记得是用来祭祀用的吧?我蹲下身,发现这些纸人做工相当精巧,便买了一个巴掌大少女模样的纸人。

再走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处,咬破手指——呜……要不是为了自由,我才不高兴用自己的血呢,好痛,我最怕痛了——划了一道咒,纸人慢慢变大,不一会儿,郝然一副真人模样的美丽少女呈现在我眼前,只是少女双目无神,少了些生命的灵气。

我将自己与鸣凰的联系再次调到正常范围,命令道:鸣凰,进入这个肉身。

咦?干什么啊?不做什么,叫你去传句话而已。

哦?因为刚才我将我们间的联系调到最低,所以鸣凰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我把发生的事情半保留地告诉了鸣凰,示意她作为我的师妹去和他们说师傅不愿意我涉足世俗,再无意中告诉他们师傅是武林盟的人,这样一来他们就知道我肯定是在武林盟手里,而在武林盟,就代表是在公西清手里。

我不去。

鸣凰可能是看出了我想甩开她的想法,气呼呼地闹起了脾气,您就知道支开我和血凤,我们就让您那样难以忍受吗?当然不是,说起来,我还是挺喜欢他们两个的呢,否则那么长的时间,即使是我,一个人也会寂寞的,何况我的很多知识都是他们俩教的啊!我只是想玩而已。

鸣凰,你即使离开了我千里也可以找到我啊,而且这个纸人做的肉身又维持不了多久,等这个身体的时间到了,我也只能把你收回咯,总不可能让你在这显形吧?我睁眼说瞎话,反正鸣凰也不太懂阴阳术,虽然她也知道纸人是不能维持生命负荷多久的,但却不知道我用自己的鲜血划咒后的纸人是可以维持起码一年半载的。

另外,只要我下一个符咒,不要说是她了,血凤也没办法确定我的位置。

在我好说歹说下,鸣凰才答应去。

于是,又一个解决了,今天收获不小啊!心情大好,我到处逛了起来,那些摆放小饰品的摊位是我最常看的地方,一块火红色的雕凤火玉吸引了我的眼球,我蹲下身拿起……哎哟!我撑住险些和地板亲密接触的身子,我几乎要破口大骂——哪个混蛋敢撞你老子!?可是,当我看见那匆匆走过的白色背影时,我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盯着那个背影,那种感觉,是什么?公子?您看这玉……哦……啊,多少钱?五十两。

我从袋子中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丢给他:不用找了。

说完,我便向那白衣人离去的方向冲去,百转千回,却只看见一张张平凡的脸,什么也没找到,一个纯白的影子也找不到……究竟,是谁?心中的疼痛,又该怎么解释?什么东西,失去了,却没有办法回来了?(此时,东联皇宫)我要的人,是该到了吧?金发的绝美男子冷笑着看向公西清,眼中的邪魅与危险让人战粟而不禁沉迷其中。

真不明白你要他做什么,不过既然我们的目的一样,我也就不去问那么多余的问题了。

公西清笑道,但我要的两个人还没到手,你又该怎么回报我呢?呵呵,急什么?我也不知道公西晓和薛若离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地方不是吗?而且,我只要一个人,而你可以得到整个四联,权利美人两不误,到底谁比较赚呢?真正的美人笑着,残酷却依旧绝丽地笑着。

但即使他爱了,我的要求你也只完成了一半。

记得,我要杀一个人,而那个人其实也算是你的敌人,所以我的一切行动,你都不许管,明白了吗?这一切,仿佛都在说着——命运的游戏即将进入高潮!荣阳有人说过,人生就像一个大迷宫,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又会在何时走出它。

如今,虽然我还没弄明白人生的真正含义,我还是……迷路了……为什么!为什么一座小小的城池就能让我这个天才滞留三天!什么毛病不能有,偏偏遇上两个最麻烦的——路痴和恐惧(比马小的动物)!——大人,这条路您刚走过。

——大人,方向反了。

——大人,您又弄错了,这里下去是死胡同。

……鸣凰!我开始想念你了!早知道,早知道……我还是会把你赶走的……迷路而已,和自由比算什么?我……我……我就不信走个十天半个月还出不了这小城!顶多到时飞上天飞出去!(百家客栈)主上,这次公西小贼召您去皇宫必定不是什么好事,请主上三思!一身醒目的红衣,乍看只有十几岁的女子恭敬地跪在地上,而站在她身边的青衣男子,则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红鹤,主上既然起程前往荣阳就代表他已经思虑好了一切,你又何必再来多此一言?青云感叹,女人就是没主见,事事都爱提心吊胆,成不了大器。

公西清这个东联皇帝断然不会为了一时的利益而放弃了整个东联,别以为他和那个公西晓一样愚蠢。

不远处,那个被他们称为主上的白衣男子露出他习惯性带有的谦和微笑,看向窗外的目光凝向这对欢喜冤家道:你们也别再吵了,好不容易拜师学成回来,说是要帮我,你们却三天两头惹我心烦,不觉得有些过分吗?红鹤你也起来吧,这荣阳,我是一定要去的。

红鹤狠狠瞪了青云一眼,才不甘愿地起身,转向白衣男子时,又立刻换上一副老成的模样:虽然公西清顾忌佾云斋,但难保他不会囚禁主上来要挟我们,届时我们不是腹背受敌?不会,青云抢先回答,何止不会,反而可以尽情利用这两个敌人。

族长……那老头虽然不肯把权利统统交出来,可主上毕竟是他的嫡孙,相信他宁可把佾云斋交给主上,也不会把自己一生的心血送给公西清吧?而公西清也一定知道老头冥顽,宁死不肯把佾云斋推到风头上成为箭靶子,将来一旦有事,佾云摘便可以弃他而去,所以他也肯定是偏帮主上。

你又知道了!红鹤早看这个和自己作对了十多年的师兄兼青梅竹马不爽了,趁此机会,再次和他吵了起来,防患于未燃你懂不懂?都像你这么肯定这世上也没有不确定的事情了!那是因为有些人聪明,不像某些人那么笨而已。

你!你们别吵了!偻佾神终于受不了他们的荼毒,出声制止这永无止尽的争吵,青云说得不错,红鹤的担心也非空穴来风,最近公西清的举动真的有点不正常,似是有人给他吃了什么定心丸一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连风斐连都被他当面开罪了,我们也要小心行事。

总之,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你们只需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温和淡雅的微笑,却始终带着令人不敢抗拒的威慑性,偻佾神是个很懂得为人之道的人——所谓为人之道,便是演戏吧?演戏!是的,连面对自己最珍惜的人都会演戏,对谁他是演不下去的?偻佾神自嘲地想着,从来没有人能明白他,就像他从来不明白为什么独独在对靳绯旖时他会失算一样。

看着少时的朋友那担忧的眼神,偻佾神突然想,还有谁会真正做到毫无条件的信任他呢?一个人的感觉,好累!自作孽,不可活!你们退下,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明天再赶路吧,公西清也不会为了我迟到一两天而翻脸的。

是。

青云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是。

知道主上心意已决,红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跟着青云出了客房。

关上门后,红鹤对着青云的背就是一拳:有你在我什么都做不好!呵呵,有你在我什么都做得好吗?仿佛没感觉似的,青云回过头冷笑,似在嘲笑红鹤说话幼稚。

你!你什么你?你口才也及不上我十分之一,怎么和我斗嘴?还是再去磨砺个百八十年再来吧!青云!红鹤气急败坏地吼着,完全没有一丝女子的娇柔,对着青云就使出了内劲十足的一拳。

青云轻松地化解,抓住她的拳头,附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你别再惹佾神了,难道你还没发现吗?他现在可比十年前阴沉多了,我们认识的偻佾神和现在的,已是有天壤之别,我劝你还是自己保重吧!捂着自己的耳朵,红鹤被他暧昧的姿势和语气逼红了脸,但细想他的话,也知道他所言非虚,不禁问道:我们在师傅身边的十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这好象和一个男人有关吧。

男人?一个身份很复杂的男人……青云看了看红鹤身后的房门,轻笑,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可不希望看见佾神变脸啊。

最后,跟着同行的商旅,我总算来到了东联首都荣阳。

告别了那群看见我给的酬劳而把我忘了的商人,我回忆着血凤再三要我记住的人名和其身份——公西清,东联王,曾对他的父亲下手嫁祸给自己的兄弟公西晓,并将其作为……那个……囚禁在身边……兄弟啊……乱伦之恋吗?好象又不是,倘若有爱的话就不会……但这种事情谁知道呢?爱不一定要没有仇恨,也不一定就没有伤害,人就是喜欢那么复杂的感情,像我这样一身轻不是很好吗?心中嘲笑着那些痴男怨女,可我知道,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在越变越大,如黑洞般吞噬着我的灵魂——是迷茫吧?血凤说过我的力量越强大,灵魂就越脆弱,若能快些吸收完这些力量,又会进入反璞归真的境界,将一切看淡薄了之后,便不会再产生不安,魂魄便是到了坚不可摧的强度。

西联王狄无尘,他的皇后和我有一个名字,而我现在正在用他爱人的名字招摇撞骗,哈哈,这是巧合吗?靳绯旖假扮靳绯旖……南联王是叫李慕飞吧?不知为什么,听了这名字就觉得有股气,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这对我来说是比较罕见的,对一个没见过面的人痛恨成这样,我也未免太不成熟些了,莫非,这个人会对我不利?失去了精准的直觉就是不好,什么都猜不到!北联王薛正旭,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本事,光看他被亡国了就知道,即使不是什么昏君,也没什么用,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那么容易让公西清灭了呢!起码也要拖着东联下水当垫背!佾云斋确切的地方我也不清楚,因为我相信,虽然佾云斋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位置说出来,那里也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只是个幌子,狡兔还三窟呢,何况是聪明人?不过,再聪明,被我盯上也只能等着老窝被捅翻了!佾云斋就像一个独立的族群一样,最高掌权者是他们的族长。

我没有仔细听血凤说,因为那些事情还是我自己去探索比较好玩。

我不怕这里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只是想玩而已,再明白点说,就是为了杀时间,当然,四联乱不乱是他们的事,我能管好自己就不错哩!乾擎宫,这个地方血凤似是没对我说明过,可看那乐黎珑和龚宠昀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小帮小派吧。

这可不像血凤那样心思细密的人会忽略的,有点不太正常——不过他对我何时正常过了?我自然知道他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例如我的身份,例如我来四联的原因,例如为什么我会对那么多名字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个四联,似曾相识!例如,偻佾神是什么人,例如,靳绯旖是什么人!不是笨蛋有时候也是件讨厌的事,连想忽视那些让人头疼的因素也不行。

好慢好慢!如果小旖旖再不出手,小珠珠就要先下手为强了呢,血凤鸣凰可是一个都不在哦。

神月泉不雅地爬在虚无的地上,身上依旧带着银蓝而不刺目的光辉。

嗯……不在也好,否则优势太明显,小旖旖赢得既不光彩又不好玩了……而且什么都不知道才更有趣,说来小旖旖现在比较像原来的朱雀啊,小珠珠都已经完全被妒恨遮去了朱雀之王的温暖了。

神月,你已经决定了吗?水龙阙看着正在自言自语的神月泉,思及同样是命珠的火吟凤和自己,心中一阵悲戚——若他也是这样,神月会不会弃他而去?不,命运从来不掌握在我手里,龙阙也知道,我能改变它的,也只是个契机罢了。

我讨厌被别人摆布自己的命运,也不喜欢摆布别人的命运,吟凤他的命运,终是在他手中的。

神月笑得天真无害,几分真,几分假,从未有人分得清。

看出了水龙阙的心事,他不禁笑出声来,龙阙还是那么喜欢想些有的没的!别忘记了,神月泉,从来不会伤害自己认定的同伴,虽然现在的吟凤似乎是在被我捉弄,可换作吟凤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怪我,因为若是他也会这么做。

我知道,你们是最相似的。

不,不一样,吟凤不可能有我的温暖,我也不可能有他的温柔。

温柔?水龙阙挑眉,他是真的没发现狡诈残忍的朱雀之王有什么温柔的地方。

是啊,一个一点也不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样温柔的微笑?只是吟凤的温柔是有很强的针对性的,也太过外露,所以内在的温柔藏得太深了。

就像我的温暖一般,温暖着别人,让人沉迷,却怎么也温暖不了自己。

我和他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太会算,我们把自己置身事外,将尘世看作笑话,所以玩得开心,玩得尽兴,也不会把自己算进去。

神月笑得飘忽,在心疼他超越一切的水龙阙眼里,便是另一道牵动他灵魂的伤痛。

神月……别说,什么也不要说,神月泉再次恢复天真烂漫的笑容打断了水龙阙无法接下去的安慰,希望这回吟凤能真的回来,毕竟嘛,他可是火吟凤嗳,不允许另一个自己存在的火吟凤!说完,他转身离去,仅留下一个绝色的背影,在这苍茫的、虚无的空间,他没有目的地,因为再怎么走,也走不出这个封印。

水龙阙痴望着那背影,没有跟上去,本来就不容易产生表情的脸上,却真真切切地蒙上了悲伤与不甘。

为什么……我始终只能看着你的背影……低如呢喃的话语,是他永远不敢在神月泉面前吐露的心意,在这没有风的空间内,这轻轻一句话,传不达那人耳中!对面的美人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鸟儿很英俊,请不要装做不理不睬~~~~~~~靠过来了!它唱着奇怪的歌靠过来了!!!如果过去你对我说:有一天你将会被一只鸟调戏。

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派送精神病院。

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原来鸟也是可以有这么高的智商的……可是,为什么他会唱那首几百年前老掉牙的泡MM之歌?再怎么说,这里也不应该有吧?但目前最让我困扰的,不是为什么一只像乌鸦又像孔雀的鸟会说话——鹦鹉还能学舌呢——也不是那些行人呆楞的眼神,而是我遇到了一个非常严重,事管我身家性命的事情……不要……相信此时我的小腿已经开始抽筋了,颤着身,我不停后退,惨叫的欲望愈加强烈,终于——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扬起原本被我隐性了的火舞,也不管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只为让那只鸟远离自己,我胡乱地攻击起来。

眼看慑人的火焰就要从火舞上冒出——我看见他了!那件白衣……就是他!一连几日在我梦中出现的白色身影!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人!那件衣服,我竟然死死地印在了脑中……我还是没看见他的容貌,可他离我那么近,几十米的距离,在我眼中根本不算什么,这次,我定要看清这个人,看清,究竟是什么人能引起我那么可怕的……心痛!美人,不要害羞嘛……耳畔传来阴阳怪气不似人声的音色,我陡然想起自己的处境——啊……啊啊啊啊!!!!!!!!!!!火舞一挥,厚重的长绫敲击到物体的触感让我没来由地一阵安心,被吓得失去理智的我也不看方向,本能地往着人少容易逃的地方跑走。

没……没关系……打是亲骂是爱!吃得苦中苦,方为鸟上鸟……革命尚未成功,壮士仍需努力……Where there is a will,there is a way!!!!!!!!被打到撞上墙,再重重地摔到地上,奇迹地没死的小强在行人惊诧恐惧的目光中艰难地爬了起来,扑哧一声飞上天,俯视着荣阳,大声叫喊道,啊!我的美人!我的太阳,请尽情地展露您的绝世风华吧!我将成为您的骑士,所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美人!!!正在看戏的神月泉看见那只黑羽、紫冠、七彩长尾、会说人话的鸟,倒是笑得十分愉悦,起初看见它的惊讶已经换上了看好戏的兴奋。

哎呀,它不是……那位吗?呵呵,竟然也被朱雀的光芒吸引来了吗?如果它知道在它眼前的是正版朱雀之王,怕早就吓得连P都不敢放一个了吗?咦?贿赂它的话,玄武要来这里不是方便多了?不过,吟凤真是一点没变啊,真不明白,那么可爱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不都是禽类吗?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没道理它被吸引小旖旖就被排斥啊……(你在上物理课吗?)偻佾神听见那烦人的尖叫声时,不由皱眉——明明是男人的声音,怎么叫成那样?一定男人威严感都没有吗?他没有回头,倒是一旁的青云被引得回头看了几眼:咦?那红色的绫罗怎么突然就出来了?那人对着只鸟叫什么?好呢可怕吗?不过那只鸟样子我从没见过咧。

被他这么一说,红鹤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惊奇道:那个人长得其实不错,你看上了?哎?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我对喜欢大惊小怪的男人没兴趣。

说着,她又看了看那红衣男子道,不知道他那身衣料哪买的,竟红得那样漂亮!可……他好象在看……红鹤看了看前方停下等他们的偻佾神。

听见她的话,偻佾神回过头,笑问:看谁?也正是这一刻,比刚才更加惊人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方向——就在那只倒霉的黑鸟撞到墙上,甚至还没落地的瞬间,青云红鹤只觉身边一阵风吹过,偻佾神已不见了踪影。

主……上……?第一次看见慢性子的偻佾神那样激动,红鹤有些不能接受地看想两人消失的方向。

呀,这下麻烦了,我们可没和主上约好在哪里碰头呢……只想到将来的麻烦的青云状似没有发觉偻佾神的异常般托着下巴感叹,让旁边的红鹤几乎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青云!我说过了,主上的事情你还是少管得好,你也知道,有些事,不可能。

青云一语双关。

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当面点破自己那心思的红鹤当即惨白了脸,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再遇确定那只恐怖的生物没有追上来,我终于停了下来,大口地喘息着,颇有点大难不死的感觉——吓死我了,只怕这世界上也没什么人能够体会我这种极度怪异的恐惧吧?明明小时候也没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心理学上来说似乎也不成立。

没有看见那个白衣人的样子的确很可惜,但最起码,我已经知道他在这个城市了。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那么执着,但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绯……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很低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我却听得无比清晰……好象被……震撼了灵魂!好奇怪的感觉,我告诉自己我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但又确定自己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他应该就是那个白衣人了吧?因为他们给我的影响,是一样的。

这种感受,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带给我!不要转过去……不要转过去!不要!!!我僵直了身子,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继续前进——真是讨厌啊,本来是很想看见那个人的真面目的,现在只要转身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却没了勇气。

等等,我为什么要害怕?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值得我靳绯旖害怕的!?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懦弱,我嗤之以鼻,捏紧了拳头,我猛然转过身——是你吗……绯……白衣的男子温柔地看向我,眼神却冰冷而空洞,他灼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片刻后,却似自嘲般笑笑,撤去了那迫人的注视,你不是!绯已经死了,我已经看见过他的……多余的话,我已听不见了。

那是一个如天使似的男子,因为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拥有那样适合白色的气质与相貌,但真正让我震惊的却不是这个。

记忆中,有一双极其相似的眼睛也这样看过我,那是一双紫色的眼睛,比黑色更深沉魅惑的眼睛,哀伤地看着我……记忆中,那个人的拥抱是温暖的,即使他是个无比残酷的人,不知道,这个人的怀抱是不是也像那个人一样?仿佛受了迷惑,我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慢慢靠近了他,好想投入他怀中痛哭一场!我的身体已经不被我控制了!我轻轻笑了,像找到了归属一样笑了,我说:终于,找到了……斐……不行!不可以这样下去!这不是我!他……这个控制着我身体的人是谁?为什么他能左右我的意识和行为?是我的道行不足,被游魂占了身体?不可能!这个世界上能霸占我身体的游魂,根本不存在!好不容易,我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心有余悸!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我不得不正视自己现在的情况。

不能放任了!你是谁?我压抑下心底怪异的感觉,冷声逼问着那个一脸莫名地看着我的男人。

在下认错人了,还望兄台不要介怀。

那人一拱手,并未多看我几眼,便转身作势要离去,但我不会姑息!不要怪我!能左右我情感的人,从来就只有姐姐而已,光看这一点,我就不能把你留下,更何况你还是唯一一个让我产生危机感的来源?你以为自己走得了吗?火舞感受到我的杀机,立即飞扬了起来,无风,亦可以舞动的妖冶潇洒。

哦?阁下没有一丝内力,难道还想……那人本认为没有他们这里的武功的我是不困难对其构成威胁的,但看来他也是个非常心细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迅速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摆起了架势。

呵呵,死了可不能怪我哦,因为你有不得不死的理由。

进入战斗模式的我根本不会理会自己心中的疑惑和犹豫,只要他是敌人,他就必须死。

多年来,我就是靠着封闭自己的内心,才能轻松地对那些人下杀手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我喜欢火舞,它舞动的样子一直是我的最爱,虽然从姐姐把它送我开始到现在也就几个月,但它却比任何武器都契合我,连风炎和紫霜都不及它万一!或许是我太心急了,潜意识中似乎在抵抗自己下手,所以我一开始就下了重手——那是火舞最凌厉的攻击模式,随着我的意念,杀意愈甚,它就愈锋利,撕肉切骨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没想到古代的武术也真厉害,若是现代,能躲过一下这可与子弹的速度相媲美的攻击就已经是奇迹,但这个人竟游刃有余地躲开了我连续不断的上百次攻击!但他想凭借他过人的身手靠近解决我也是天方夜谭!火舞本就是主防御的武器,要躲开那近乎无处不在的攻击已比较吃力了,进入它层层叠叠的防御圈?哈,就是你泼一盆水我也能保证没一滴能接近我!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他好象越来越快了?不……不是他越来越快,是我的攻击越来越弱,越来越慢!?怎么可能!!而事实就是如此,火舞的攻击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凌厉,是我的杀气减弱了吗?好累!不是肉体,而是精神,已经累得不行了……这次,还是算了吧?突然,那男子的身形顿了一下……这是你自己找死!看准这个机会,我撤去火舞的防御层,以杀手本来的速度冲到他面前,化身利刃的火舞眼看就能轻易割下他的头颅,准备好沐浴温热的鲜血的我,却还是停下了。

我杀不了这个人!——这一刻我忽然悲哀地发现,原来我不能做到真的无情吗?为……什么……一瞬间失去了焦距的眼睛看着那男子,但我知道,自己不是在问他。

为什么?我在问谁?又在问什么?为什么我下不了手?为什么我回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开始混淆?那双紫色的眼睛,和眼前的人有何关系?恍恍惚惚地绕过这个男人,突然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前路,一片迷茫!你不动手吗?那男子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动,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有奇特的感觉,但这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重要的。

已经没必要了。

我很想勾起一个微笑,却发现原来笑也是要花力气的,而无力的我,只能撑起一个苦笑罢了。

你究竟……地上的东西,不捡起来好吗?你很重视它?给你个忠告,下次见面时或许我会要了你的命哦,所以,以后,你若见到我,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好。

反正,我也不是靳绯旖。

希望,不要再见到他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许这个人是我天生的克星吧?想到这个可能性,我也不禁轻松了不少,露出些许笑容,还有,‘紫霜’是武器,想你那样藏在怀里不用迟早会钝掉的,那样,它也不过是个累赘。

拾起方才几乎让自己丢了性命的东西,偻佾神的表情居然是和靳绯旖如出一辙的迷茫!‘紫霜’……偻佾神还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知道,那个人和他的绯有相当大的联系!——为什……么……曾经,绯也问过同样的话,就在那时,他亲手射出那一箭的时候。

而他,同样没有给予回答。

为什么?他明明看见绯掉下山崖,明明看见了他的尸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杀了我?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果然还是你来动手比较好吧?你就那样让他们见面了?水龙阙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火吟凤的背后,显然,人间的事情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那又怎么样?就让他们沉浸在暂时的幸福中吧,因为这种快乐,我绝不会让它持续下去,我的手段,青龙你不是很清楚的吗?火吟凤似乎早就习惯了水龙阙的神出鬼没,只是付之一笑,没有做出什么防御——他也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自己受到威胁。

命珠是承载过去的存在,千年的阅历到底不是作假,这点上,是目前力量强过火吟凤的靳绯旖所最吃亏的地方。

虽然已经能将事物看轻看透,靳绯旖要与火吟凤相比还是太嫩。

水龙阙皱眉听完火吟凤的解释,轻声反驳:我不认为他们这样是幸福,更不认为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青龙,你不懂!我只是想生存而已呀!你该知道,我是朱雀!朱雀是骄傲的种族啊,你认为我们会允许彼此存在下去?……我以为,靳绯旖并无和你争斗的意思。

不!那是以前!以前的他比我弱小太多,弱者服从强者,这是四神兽的共通点,而现在我们势均力敌,幸而我不像他受到形体的束缚无法完全发挥力量,不然有了血凤鸣凰的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火吟凤冷笑着,嘲笑着水龙阙的天真,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样与世无争?是你们争得太多。

你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就是那么讨厌呢!所以我就是讨厌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青龙!总之我绝不会妥协,宁为玉碎,不为金全!瓦全…………在去斐伊斯那里之前,你确定不需要把成语大全背诵一遍?……你就饶了我吧!(—_—b)(西联)你不是!薛莫与坚定地看想眼前那绝美的红衣人,当着众人的面否定了对方的身份,圣子大人喜欢笑,从来不是你这般面无表情的样子,虽然有同一张脸,气质相差也过大了吧?你究竟是谁?……这下血凤可没法子了,本以为这里的人都不认识帕兰希尔,所以没有刻意装成靳绯旖的脾性,没想到薛莫与这个北联的魔教教主竟会以弟弟的身份来找薛若离!左思右考一番,血凤解除法术恢复了原有的模样,不顾众人惊诧戒备的神情匹自解释了起来:主人有事暂时离开了西联,希望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先告诉我,若我不能解决再去找他。

薛若离看着血凤,似是想确定他有没有说谎,可却失败地摇了摇头——或许是他能力不足吧?竟丝毫看不出这个人的思想!若离大人不必担忧,我家主人自然有帮助您的理由,而且,他还不屑于去帮占了优势的一方。

这边,血凤倒已经看出了薛若离的想法,也说明了靳绯旖只是爱玩的心态。

即使凤族也不喜欢青龙,甚至,凤、凰都是以青龙族守护的龙族为食的,但到底对方是神兽,而凤、凰不过是圣兽罢了,一个等级的差别就注定了天生的敬畏与恐惧——弱者服从强者,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

故此,血凤对实际上战斗力低于自己的薛若离依旧非常尊敬。

其他人——包括薛若离本人——其实早就看出血凤蔑视人类,所以态度一直比较冷硬淡漠,可也很清楚,他对薛若离,是不一样的。

但不明白归不明白,一旦有事,总是让薛若离去和血凤交谈效果来得比较大一点。

不久前,前线吃紧,伍云天那里与皇宫的联系一连断了好几天,这时薛若离想起那个帕兰希尔留下的话,便唤出了血凤扮作的帕兰希尔。

而血凤只是一个法术,不但找到了伍云天他们,更抓出了好几个奸细。

事实上,要不是神月泉特意做出过警告,不能过度施法扰乱人世间的秩序,血凤早就把东联那些士兵打回老家了。

就是这样,你们明白了吗?血凤大致解释了一下靳绯旖的立场,又为他瞎编了那劳什子的火神转世的身份——看上去平板严肃的人说起谎来的误导性往往更加强。

不明白呀……狄渺心的脑袋越来越混乱,也是,他就是个这么不喜欢思考的人,最不明白的就是你那所谓的主人在哪里啊?这你不需要知道。

厌恶人类的血凤自认没必要理会这个人。

那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撒谎?起码我不会害……血凤,请你想办法联络上你的主子吧。

薛若离适时制止即将上演的争辩,事实胜于雄辩,虽然他想相信血凤的话,可他相信是不够的,在场的狄无尘,狄渺情,狄渺心才是真正主要的。

……我试试看。

唉,这年头,契约圣兽也不好当啊!你不知道他在哪吗?薛若离略带惊讶地问。

他……只顾着玩,用法术把我隔离了……血凤难得地红了脸——有这样的主子的确让人汗颜啊…………这种个性……像谁来着?据薛若离所能想到的,如此自由散漫的个性,有乐黎珑、岚裳、魏轩、诸葛临落(这两个人会在《浮云》里出现……《浮云》要等寒假再开始……),而那个神月泉似乎也是这种随意的个性,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歆和……想来他认识的熟人似乎有很多都随性得让人牙痒啊(到处给他惹麻烦)!不行,再想下去他真要为自己默哀了!血凤,你尽量就是。

明白了。

(云云客栈·内室)阿嚏!心情不好的时候还真是衰啊,有人在思念我吗?我讨厌打喷嚏,因为那可能预示着我要去吊针……打了个寒颤——又想到以前琉把我拖到医院去的场景了~~~~~~琉好可怕啊~~~~~~像我和歆的专属保父一样……——绯旖大人……绯旖大人!糟!难道我受的打击太大产生了幻听——居然想起了火凤那不冷不热的呼唤了!?——不管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请听我说!好了,我知道,说吧,是不是穿帮了?被人发现不是我?还是遇到麻烦了?唉!能穿过那么多层障碍也不容易,我就不开玩笑了。

——大人……您心情不好吗?不愧是火凤,居然从我的口气的话语中就听出我的不快,但我可不打算告诉他——一个一流杀手竟然杀不了一个陌生人,传出去也够丢脸了!也没有啊,快说有什么事情啦!——薛莫与来投靠薛若离,发现我不是真的,所以他们希望我能证明自己是你的下属,并且希望能和你交谈,以试探你的立场。

因为那个薛若离发话了?血凤没有回答,许久才回了一句——若离大人和您拥有差不多的力量,所以我希望尽力不要惹出什么麻烦。

和我差不多?听到这句,我倒来了兴致,上回也是他布下了结界,这人有那么强吗?你早说啊,早知有这样的对手这东联我也不用来了,直接找他玩咯。

——大人!不要打哈哈!鸣凰的帐我们还没算呢!唔……你知道啦?我太温柔了吗?奴大欺主了!心中虽然不甘,嘴上却又是另一套,血凤啊,你瞧这……鸣凰太吵了嘛!我只是和她开玩笑啊,开玩笑……——不管您想解释什么多余的东西,先和若离大人他们说清楚,否则一定又是件麻烦事。

……哦。

张开火焰镜层,我轻轻默念了一句咒语,火焰构成的镜面便出现在我面前,直径大约半米左右的圆形镜身样子很普通,但周围的镜框却是艳红的、燃烧着的火焰——这不是阴阳术,而是火焰咒文的一种,能在千里外成像。

在成像前,我先撤去了伪装,变回原来的模样——让他们看见我变成他们皇后的样子可不是好玩的!镜像前是一个眼熟的男子,我一眼便认出他是之前我离开西联前在焰月轩见过的男子——感觉像琉的男子!连审美观都很像啊,那身朱雀红的衣服……还有……火罗、蔷薇禁!?琉!?呃……?惊异于血凤能力的薛若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镜像对面的绝色男子对自己的称呼又吓了一次。

你知道?先回答我,你是不是云肄璃?而薛若离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人,很快,他便试图掌握主动权:是,你又是谁?也来自‘那边’?我是……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帕兰希尔啊。

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名字,因为靳绯旖在西联,到底是个比较隐晦的名字。

还是叫我的英文名字好了,反正琉不可能听不懂。

不可能!他已经死……琉还没来得及质疑,我便笑着说出最符合自己个性的话来——你不也和我一样?我都知道你是琉了,难道心细如丝的琉没发现吗?这个世界上除却我,还有谁能那么聪明,那么厉害呢?……真的是鸿……没几个人能那么自大了!两位大人!血凤忽然打断薛若离,要叙旧还是等下次吧,不如主人您先赶来西联,好把事情说清楚。

我深深地看向血凤,眼中尽是了然与促狭——终于没办法再阻止下去了吗?命中注定的事情,即使是你,是我,也改变不了的。

血凤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只不过,我不想打破我们间的和平而已。

他的欺骗隐瞒,我不在意,因为我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我为它放弃一个万能(且免费)的菲佣的。

不得不承认,我很依赖似乎什么都知道的血凤,甚至可以说,我一直在借他对我的忠心利用他的智慧与力量达成自己的愿望。

但这一切,是在不伤害到我自身的条件下。

那个白衣人的出现打乱了我平静无波的心绪,让我明确地感受到了危机感——我不允许这世界上有什么除了姐姐、琉和歆外有什么人让我无端下不了手,否则……迟早有一天被逼到死路的会变成我靳绯旖!察觉我目光中的深意,血凤不自然地转过头,拒绝我的探究。

你还是不想说实话吗?血凤!薛若离冷眼旁观,并且自我反省了一下为什么上次见到靳绯旖时就没有认出来,而自己又是怎么被看出身份的……武器……吗?……帕兰希尔,明白血凤不想让别人知道靳绯旖是靳绯旖,薛若离决定暂时静观其变,你在哪?荣阳。

……东联首都?薛若离皱眉——没事你去那里做什么?对啊,我想玩嘛。

我点点头,琉不认为如果现在让东联后院起火会对西联比较有利吗?我把那什么斋什么盟的也灭了不是更好?你!你不知道严重性?用法力影响历史的后果,就算是神魔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是当年青龙亲口警告过薛若离的话。

琉变啰嗦了啊!我哪有那么笨?当然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咯!总之,别生事,回来!呜……要我去抓?你会欢迎我带几只小鸟、兔子过去吧?不要!我马上回来,明天,明天就到,好不?死琉!他怎么知道我的弱点的?我以前应该有好好掩藏啊!不愧是琉……心思还真细,这都被发现了。

看来我要在今天把事情解决了!不许惹事!555555不愧是琉……那琉你等我哦,Bye~~~~~~~~~我苦着张脸收了镜像,感叹这次东联是白来了,现在又要召回鸣凰——总不能把她丢在这里吧——麻烦死了,得不偿失!虽然一脸无奈,但嘴角的笑意还是骗不了人——今天,也不是事事不顺啊!镜像的另一边——像在回应靳绯旖的笑容一般,几乎是同时,薛若离的嘴角也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不似靳绯旖那样倾国倾城,却如春风化雨一般,让看见的人不禁惊叹是什么样的鬼斧神工才能雕琢出这样一个清冷俊美的人来。

他回过头……你们在看什么?惊讶地发现众人呈现石化状态看着自己,薛若离尽力发挥自己视而不见不本领,心平气和地问。

若离笑起来真是……依旧那么美丽呢!谢谢,但我是男人。

即是说,被这么称赞我并不高兴。

原来你是会笑的啊?狄无尘说得更过分,完全忽视了对方长辈的身份,不过,也是事实,他是没见过薛若离笑,连狄渺心狄渺情都只见过两三次而已。

……见薛若离突然沉默了下来,一干人兼觉不妙,狄渺心先很狗腿地巴了上去:若离只是内敛而已啦,其实若离不笑也没关系,我们都很喜欢这样的若离啊。

……薛若离不与理会,转过身便走出了旖旎宫——不知为什么,每次他们聚集在一块儿几乎都是自觉地来到旖旎宫。

离去时,薛若离当然不可能没看见狄渺情、狄渺心宽慰的笑容,也不会没有看见薛莫与眼中的落寞与失望,更不会没发现狄无尘别有深意的眼神。

血凤,跟我来一下。

被点名的血凤连装傻的余地也没有,就这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跟着薛若离走了出去——其实他心里也是委屈极了啊!若不是为了更好地保护靳绯旖觉醒,他根本不用花那么多力气去圆谎!夜色中我飞速奔跑着,依靠着已经完全脱离常人轨道的速度与体力,加上短距离瞬移的能力(不是力量不足不能长距离,而是灵魂不完全,所以在拥有自己另一部分灵魂的地方不能使用,否则靳绯旖早杀去冥界了),很快,我已经来到东联边境了。

这倒不是我突然认路了……我只是大致问了个方向,沿路确认自己有没有到过那个地方而已,幸而没出什么错,顶多跑了枉几十英里的路而已,这对我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明天,应该能赶到吧?当然我不会忽视了那个如影随形跟在我身后的影子,虽然心慌,我还是不打算去往后看,不然我真的会腿软的。

能甩掉固然好,实在不行等到了琉那里再让他动手帮我解决吧!想着想着,我已经到了南联的某个小城(要从东联去西联就必须经过南联或以前的北联,即现在的东联领土),我再次使用了一次瞬移(每次使用都得间隔一段大约一分钟的时间)。

呀!我撞到什么了?软绵绵的,人吗?哎哟!月光下,我可以看出对方是一个女装打扮的美丽青年,似乎也在赶路,手上提着的包袱也因为被我撞到而散了一地,在空无一人的林道上,他一个人穿着女装行路,怎么看也很诡异啊!(忽然蹦出来的你不是更加诡异?)我是怎么看出他难扮女装的?哈哈,因为我摔到他身上的时候正好拉到了他的衣服啊,女人的话,再太平也不可能真的没有吧?不好意思……鸿!那男子看清我的脸后,第一反应竟是一把抱住我,欣喜地大叫出那个我以为除了琉外没有人再会叫的称呼!你怎么……你是……我是歆啊!!?远处,一双星目正带着明显的妒意瞪视着两人,可沉浸在重逢的温馨(?)气氛中的两人却没有注意到。

(东联皇宫)我要你做的事情准备好了吗?火红色的身影渐渐从漂浮半空的火焰中出现,同是红色,穿在他的身上却突显出与靳绯旖的妖艳完全不同的凄绝华艳。

朕……你说的事情我哪敢不做?公西清好象已经习惯对方的出现一般气定神闲地转身,与那人相视一笑。

公西清很聪明,最起码他聪明地觉察到火吟凤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摆高姿态,所以自动收起了朕的自称。

呐,公西清,我已经很久没和常人好好说过话了,说实话,你觉得我美吗?火吟凤似突然想起什么,好奇地看向公西清。

美极,艳极,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

公西清毫不吝于赞美他,因为他说的是实话,火吟凤在他眼里是喜怒无常的,但只要学会绝对服从他,一切就简单多了——纵然只会让他觉得无趣。

火吟凤既然这么问了,他自然得说实话。

骗人,如果我真像你说得那么美,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心思去和一个平凡的男人争?火吟凤不甘心地说着,倒没有苛责公西清,他只是,疑惑罢了。

人类,不是只在乎金钱、权利、欲望的吗?那为什么斐伊斯会爱上靳绯旖?明明,靳绯旖只是个平凡的男人而已(最起码在他眼里是这样)。

青龙和神月都说即使自己以最美丽的一面出现在斐伊斯面前,心中只有靳绯旖的斐伊斯也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所以他只能靠自己的手段来将他的斐伊斯夺回来。

发现公西清欲言又止的眼神,火吟凤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如果一个人的外貌真能代表一切的话,你就站在我面前,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因为薛若离?还是公西晓?我不知道。

公西清闻言,也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却稍纵即逝,不用去想那么多,这天下迟早是我的,到时候,他们也都逃不掉!……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连你也不知道的事情,问我有什么用?你不是遇到过,或者说,正在遇到吗?火吟凤忽而笑得开怀,却依旧带着点凄惨,公西清甚至以为他随时会哭出来。

你知道吗?我不能输,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神月已经不要我了,青龙也没办法帮我,我只能自救!靳绯旖算什么?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他得到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才是朱雀之王火吟凤!他突然抬起头,看向漫天的繁星与皓洁的满月,起誓般大叫我绝不会输!不停地重复着我不会输四个字,绝美的火色神祗的眼角,似乎泛起了晶莹的水光。

你喝酒了?公西清不敢冒然上前,只是退到一边,不确定地问——浓浓的酒香与反常的举动,不得不说,喝醉了的火吟凤浑身都流露出一种悲凉的味道,尤其在这苍茫的皓月下,更凄美得让人心痛。

是啊,我醉了,醉了,从一开始就醉了,我究竟是什么呢?连起码的‘火吟凤’都已经不是了……说到最后一句,火吟凤的眼神,竟是趋于疯狂与偏执!从此刻起,我就没有退路了,对不起,神月,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和你一样,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失去的了,我已经输不起了!公西清默默看着这个可能是第一次在一个普通人面前显露自己的脆弱的火吟凤,突然明白,原来,他会相信火吟凤,火吟凤会选择他,都是因为寂寞啊。

寂寞,恐惧,没有人能够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没有人会真心帮助自己,或者说,从不相信有人会无条件地为自己付出。

薛若离给了他生存的信念与能力,却还是离去了;公西晓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惜放弃到手的皇位,甘心成为他的玩物,还顶上了弑父的骂名,在他终于动心的时候,却什么都忘了,还一心想逃离自己。

这个世界上,他的确,没有什么可以依存了吧?天上,银月高挂,地上,总有无数让人神伤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着,然,或许正是这些伤神伤身之事,才让这夜色更加绚丽多彩。

经过时间的洗涤,它们迟早会成为泡影,让我们来见证吧——存在着,其实也只需无悔而已!重逢歆!?我双手捧上那张陌生的脸孔,细细地观察了起来,然后——狠狠往两边一拉!啊……鸿!琴墨音无奈地看着眼前那美丽更胜从前的男子,眼睛立即变得水汪汪的,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欺负我!果然是你啊……我好笑道,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也就只有你才会被欺负了不还手。

说清楚,是你欺负我我才不还手好不好?要是别人……鸿,放手啦,痛嗳!歆皱着脸讨饶着,但——我就是不想放手啊!多久没欺负过他了?也只有我敢这么做——琉根本就不会欺负人——要是别人,怕早已被他分尸了吧?歆,你怎么在这里啊?尽情蹂躏了一番他的脸蛋,我才问道,还有,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记得,自己的容貌似乎和以前有了许多不同之处,连琉一开始都没认出我来,为什么神经最粗的歆就能发现了呢?开玩笑!这世界上,我可以认不出来自己老爸老妈,也不会认不出我亲爱的你的啊!除了鸿外,谁还能长得比我还漂亮?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被枪打死了,居然还会来到这个世界玩借尸还魂!歆一脸委屈地摸着自己的脸,暗暗后退了两步,生怕自己的脸再次惨遭毒手,开始诉说起自己来到这里后遇到的事情。

说实话,歆的确是我见过的最吵闹的人,说了好半天才说出了一点我能三句话概括出的事情。

……就是这样,我用了一些小把戏便逃出了东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惹上一个麻烦的男人,叫……风……玛瑙?翡翠?莲花?哎呀不管了忘记了!总之我被他缠上了,所以现在才会趁夜逃跑……哎呀!哎呀呀!光顾着高兴了!鸿鸿!我们快走吧,那男人是个变态,我打不过他,而且我想什么他好象都知道似的讨厌极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快走快走,他会武功,再被他找到就完蛋了!说着,歆执起我的手就要跑。

我甩开他的爪子,不禁在心中惊奇竟然有人能让胆大包天的歆怕成这样,不过对于他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我可不高兴做——那边的人可以出来了吧?被那种怨毒的目光盯着可不舒服呀。

甩开歆的手,看向远处的高树,我冷笑道——没办法,最近比较敏感,虽然刚才没发觉,不过这种针刺般的目光还是掩藏不了多久的。

风斐连挑了挑眉,突然想,自己真是完了,不过相处了几天自己就对那个比孩子更率直,又比任何人都要残忍的男子动了心,看见他和别人亲热便控制不了自身的杀气,这下可好,似乎碰上了麻烦的对手了。

叹了口气,他飞身跳下了那棵树,对着那外貌异于常人太多的男人笑道:今夜月色动人,原来二位也如此雅兴,竟同样来这野外欣赏夜色。

靠!这个人还真会信口雌黄啊,月亮都快不见了才出来赏月?还躲在树上屏息凝神呢?可能是看出了我眼中笑意所隐含的讽刺,那个让歆吓得立马往我身后躲的男人竟转言道:不知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会与我东联八皇子这般熟识?看阁下的外表,不是普通人吧?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己原来一直没有使用法术隐藏自己的容貌,故一头浅金色不加束缚的长发和火红色的瞳孔便这样显现于人前——难怪刚才我问路的对象十之八九都一脸呆楞……(现在才发现——太迟钝了吧!)我看了看瑟缩在我身后的歆,甚至开始怀疑——他真的是歆吗?怎么会突然那么怕一个相识不久的人呢?记得他好象应该只怕我和琉来着的……(惹火了琉真的很恐怖,我也怕啊。

)再看向那男子时,我已换上了胸有成竹的微笑:姑且不提我究竟对歆……对八皇子公西晓有没有歹意,只是看他对你我的态度而言,的确是我比较和他熟识的样子啊。

归纳一句话——轮不到你来管!是在下失礼了,他收缩了一下瞳孔,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不过此刻他心里应该是愤怒的吧?被刺中要害了吗?在下乃是现任武林盟主风斐连,而此时躲在阁下身后的,的确是在下的熟识之人,毕竟在下也与他互相照顾了不少时日,且又与他的兄长有不浅的交情。

谁要你找顾啊?公西清才不是我的哥哥,却好死不死的,就会给我添麻烦,惹来你这种……歆跳出来想反驳,却被风斐连一瞪,什么话都吞了回去,再次躲到了我身后。

我轻笑:盟主也听见了,您的‘熟识之人’似乎不承认你们的关系呀,我相信他已经到了可以自己决定留去的年龄了,恰好他还是比较信任我的,现在我可以从你手中接过他了吧?是啊,是啊!歆再次探出个脑袋,然后,立刻被瞪得躲了回去。

可怜的孩子……如果歆可以称得上是个孩子的话。

不知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可以保证能在这乱世中保护住八皇子这样身份尊贵、特殊的人?我?我是火神啊。

想想自己的模样,我打算再编个谎。

西方的火神帕兰希尔。

胡言乱语!还比不上阁下,这月色,可还美?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我也能。

……风斐连僵着脸,褪去了笑容。

我们冷冷地对峙着,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那个,鸿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火神?什么月色?歆悄悄在我背后小声问道。

这个笨蛋!我看看天色,发现再不快赶路明天之前就到不了琉那里了,所以……转过身,我一把托起歆,再转向风斐连粲然一笑,成功让他呆滞后,我施展了瞬间移动的能力。

拜拜~~~~~~几乎是滑翔在夜空中,本是一件潇洒的事情,却被我手中的不明物体所发出的噪音破坏了这幅美景。

哗!好厉害!鸿是怎么做到的啊?歆惊奇地叫道,看见我的能力,倒没什么可害怕的,或许在他心里,他的鸿是万能的吧?这样的单细胞其实也不错呀……呵呵……(干笑中)这世界上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很好玩?对啊,对啊。

以后还想玩?想啊,想啊。

是不是只想和我玩呢?是啊,是啊。

那你先去减肥好不好啊?好……咦!?我已经够瘦了!不信你摸摸。

惊觉自己险些上当,歆可怜西西地瞪了我一眼,转而竟抓起我的左手往他衣服里塞。

够了,别闹,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才不会,鸿怎么舍得我受伤呢?的确,不舍得,我看着他那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继而道,既然如此,我就把你送回那个风翡翠……风斐连手里好了。

和傻瓜一起久了,我也会秀逗的……歆的感染力太强,以后还是离这小子远点吧。

不要!你还是把我丢下去吧!呵呵……(天已经大亮,我凭着灵媒的能里找到了西联能量波动最强的人的所在地——琉的房间,偷偷带着歆潜了进去。

)经过我三言两语的解说说后,理解力超强的琉似乎明白了歆的身份,却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你是……歆?终于相信了的琉摸着歆的头,像摸着宠物一般,即使他自己可能不这么想,我还是会有这种感觉……琉!琴墨音激动地看着薛若离,感叹世事难料,自己居然能在一天内找到那两个自己最重要的同伴!你们……我刚想插话,不过在看见琉眼中难得的某种讯息后,终于还是笑着忍住了。

呀!痛痛痛痛……痛啦!歆死命地想挣脱,琉却就是不松手——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个碰到一块儿,最劳累的一点是琉,最倒霉的却肯定是歆。

蹂躏歆最引以为豪的脸颊是我们共同的喜好!琉用交流在心中向我道:好多年没这样玩过了…………你真坏。

我在心中回答。

你来这里很久了?二十年了。

嘿嘿,穿越时空还有时差呀?琉你老了。

哪像你们,长不大。

和我一样,玩够了后,琉才放手,仔细地看着我的脸。

为什么没看见血凤?我这样想着。

他去找人。

找谁?不愧是琉,看来已经把血凤那个别扭的小孩给驯服了。

一会儿再和你细说,总之……你不会害我,我知道。

我接下他的话。

你们在说什么啊?歆即使再笨,多年的经验也让他明白我正在和琉交流。

没什么。

我们异口同声道。

说完,我和琉相视一笑。

时间,不会倒流,而我们,却始终站在同一个时空。

杀机琉没有依次将我介绍给他那些朋友,因为他知道我对那些人没兴趣,一连三天,我、琉和歆就窝在琉住的别院里瞎混,顺便吸收一下这个世界的知识……更正,是我在学,歆那家伙左耳进右耳出的,他到底听进几句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琉作为西联幕后军师,居然整整三天不务正业地窝在自己的别院里这件事还是太让人震惊了——谁都知道琉一旦认真地去做一件事情就会风风火火地权利去做,不会轻易停止——很快就来了俩兄弟来探望可能生病了的琉。

(其实若不是薛若离定小规矩,不到万不得以不许别人进入他的地方,他们第一天就来了。

)而那时,我正在和歆打闹。

花瓶和枕头共同在我和歆间飞舞着,伴随而来的,是刚去把午饭做好端进来的琉忍无可忍的怒吼声——给我放下!我们才不会理他,因为就算破坏得再严重,现在的琉也有能力修复它们——这是两天前我们刚发掘出来的哦,原来不止我,琉的能力也进步了不少啊。

我的火,司生命复元和破坏,琉是水,司物理修复和治愈,而我们的共同点是穿越时空,似乎歆步上我们后尘的可能会很大……就是不知道他是否也会有元素属性。

若离,你没事……狄渺心听见琉难得带上浓重情感(怒火)的吼声,立刻冲了进来,然后呈呆滞状态。

后他一步的狄渺情看见我和歆后,也不禁定住了似的。

我知道歆现在的美貌和过去差不多程度,甚至褪去了女性化的柔媚加上了让人迷惑的清纯,显得更加美丽,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超出了人类能想象的美艳,但他们也不用这么呆着吧?哼,我承认,看见别人对自己容貌的惊艳,我心里其实很愉悦……(有没有感觉这人更自大了?)琉……歆小生怕怕地看着琉,仿佛在担心琉要怎么解释我们的存在,不过我和琉却非常了解他的意思——要不要我帮你灭口?这家伙可爱虽可爱,迷糊也迷糊,为什么就那么嗜血呢?琉理所当然地狠狠瞪了歆一眼,走到那两个闯入者面前,冷声道:看够了?两人俱是一怔,看上去年长些的那个先反应过来,对琉道:他们是你的朋友?如果是的话,能不被发现轻易进入这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了——毕竟琉本身就有这个本事。

是,琉点点头,我正在等他们适应这里的环境,再介绍他们给你们。

面色不改地说谎,琉果然是个中高手啊!像歆那家伙,说起谎来乍看之下好象是真的,但细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处处是漏洞——这人不是不擅长演戏,而是没这个严密的思路去编故事!那男人点头表示明白,转向我们道:在下狄渺情,不知两位是——帕兰希尔,你明明见过我,有必要装不认识吗?的确,在上次我和琉联系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他站在琉身后不远处,虽然那个距离下他可能没办法把我的脸看真切,但这头金色的长发,这个世界难道还有第二个?而且这张脸,你应该看过一段时日了吧?没错,血凤不就是顶着这张脸来他们这儿冒充我的?啊,您就是……少和我说客套话,我不吃这套,我扫了他一眼,又看向一边的狄渺心,而你,我们就更熟了——我记得上次是在焰月轩见的面吧?那时我还杀了他那几个侍卫呢。

我毫不客气的态度当然让他们这些娇生惯养的达官贵人敢怒不敢言,但我就是喜欢这样——不挫挫他们的锐气以后的日子怎么压制他们?不能习惯?我偏要让他们习惯在我面前低头。

鸿……帕兰希尔!琉不赞同地瞪了我一眼,却没有阻止。

好了,让他们说出这次来你这里的目的吧,琉你不是下过禁令不许别人进来吗?我双手抱胸,火红的眸子清清楚楚地告诉着在场的所有人——我开始不耐烦了,说完就滚!这才想起来似的,狄渺心恍然对琉道:南联出事了!听到这里,我皱眉——南联的事情和我们这里有什么关系啊?薛若离挑眉——不像靳绯旖那么不耐烦,了解这两人的性子,既然狄渺情都来了,就说明事情没这么简单——出了什么事?这话是问狄渺情的,因为问狄渺情就和问琴墨音一样——白问!(十句话说不到一个重点)南联皇宫三天前被火烧了!昨天我们才收到消息。

狄渺情不知何意地看了看我,纵火者当众出现在皇宫上空,对底下的人们说——‘告诉西联皇帝,再过几天,我就会去光顾他住的地方,让他准备好酒菜招呼我’。

‘能力者’!?琉面无表情,却捏紧了拳头——事情开始复杂了!我探究地看向狄渺情——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对于能力者我倒不担心,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有能力同时对付我和琉——对了,好象还有一个歆……忽视他——唯一让我好奇的是那个人的能力。

竟然也是操纵火元素的人!而且,狄渺心这时也看向我,眼中是让我疑惑的古怪感,而我很快就明白他们的眼神的含义,纵火者据说是个金发赤眸的绝色美人!这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果然!他们是在怀疑我!感情刚才的不是惊艳,而是惊讶啊?我冷冷地勾起嘴角:三天前?虽然的确是在南联,可那时,我记得自己好象是和他在一块儿吧?难道我竟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使用了我不会的分身术?这谁能知道?我们又不在你那里!狄渺心撇过头,一脸不信。

而且,你身边的这位,似乎是当年的东联八皇子。

狄渺情加了这句话,似是让我的嫌疑更升华了一个档次,看来这人是见过以前的公西晓的。

他们都认定了是我呀,这样我岂不是被人拿着合成的照片骂自己通奸一样冤枉?我转头向琉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琉相信谁?薛若离看着已经露出不耐的杀机的靳绯旖,无奈地转身向他们道:不可能是他。

见薛若离态度坚定,两人知道多说无意,毕竟他们没有证据。

狄渺情转言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处理?从他的举动来看,这个人怕是东联一方的,而且……琉看了看我,用交流道——你没有烧过他们皇宫吧?我立刻想:当然不是我啊!我连他们首都都没去过哩!而且什么?狄渺心急急问。

兵来将挡,我们居于明处,只能等那人主动现身。

琉扫视了一下这间被我和歆搞得杂乱不堪的房间,现在不能招呼你们,你们先回去,这里不碍事。

等他们不甘地离去后,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这种不祥,似乎会立刻发生……把东西收拾归类好。

要修复这些东西的话,必须把它们一样一样分开才能使用复元系法术,一般而言,都是琉在做这些清理工作……我和歆一听,立马开始装傻,各自忙碌起来——虽然没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们忙活的……琉微微勾起嘴角——看见他这个表情,我和歆都暗自大告不妙——将刚刚被他放在一旁的食物端走。

琉琉在生气,后果粉严重~~~~~~~我们连忙开始收拾起作案现场,心中不约而同地感叹道:最不可以招惹的果然还是琉啊。

555555555555555,肚子好饿……太平了两天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天不从人愿,我们好不容易相聚,没几天呢,麻烦又接踵而至。

半夜,我睡得正熟,一阵爆炸声便将我吵醒。

怎么了?我看了看同样一脸茫然,刚被吵醒的琉,再看了看还是像头猪一样睡得死死的歆,知道自己白问了。

披上火红色的外衣,我一边穿衣服一边使用瞬间移动向声源寻去。

一道血一般红的身影吸引住了我,在熊熊的烈火中,他是如此耀眼,又让人迷惑。

这个人,是天生就属于火的!淡淡的压迫感袭上心头,同时,我产生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这个人,必须死!他是可以威胁到我存在的存在,虽然这个推论毫无根据,但……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实现可能,我都要让他消失!火舞浮现在我身边,被压抑了太久的它感觉袄我的杀气,竟也便得更加凌厉刺目,在无数火光的笼罩下美丽得妖异!我不顾赶来的那些人们惊异的眼神,以他们几乎无法把握的速度冲到那个以和我同样充满杀机的目光注视着我的人前,嘴边扬起残酷的弧度——被尘封的火焰之王啊,你真正的主人召唤你,出来吧,地狱火龙!随着我的召唤,一条通体黑色、鳞片上带着烈焰的火龙从地底钻出,庞大的身躯几乎遮得住整片天!你以为它能把我怎么样?那个人露出与方才截然相反的温柔微笑,我可是它真正的主人哦。

看着那迟迟不肯发动攻击的巨龙,我冷哼一声:你是它的主人?那为什么它不攻击我呢?……呵呵,我知道了,因为我也是它的主人,而你,只是一个过去的亡魂而已,不是吗?已经明白他的身份的我露出与他如出一辙的笑容,让我们原本就有八分相似的容貌更加贴近,火吟凤!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我们也不必废话了,去死吧。

火吟凤毫不客气地吟唱起了高级火系咒文。

我撤去地狱火龙——既然召唤来的东西派不上用场,我就没必要浪费法力在支撑它上面——同样开始吟唱起来。

由于我比他慢了一步,成千上万支火箭便这样直直向我射来,避无可避。

不过,在他们攻到之前,我也吟唱完毕——焚天星雨!几乎可以铲平这座皇宫的带火陨石从天而降,悉数向火吟凤攻去——这座皇宫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有琉在,歆那里应该也不会有事的,我看得出琉的能力只比我稍逊一筹罢了。

谁知那些巨大的陨石在砸到火吟凤的身体前就忽然消失了——或者说,应该是被火吟凤周身那高得吓人的温度给熔掉了。

而应该射在我身上的火箭也在攻击到我之前便与我自己身上的火焰融在了一起。

试探结束,我们势均力敌!风行于世之火啊,我命令你,在我面前呈现你的原形吧,作为火之主的朱雀之王在此……我决定孤注一掷,将所有剩余的法力凝聚起来,只求致命一击能在火吟逢完全催动他的法术前攻击到他。

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你认为下面的人能承受你的‘混世魔焰’吗?火吟凤不但不攻击也不防御,只是指了指下面的皇宫。

我当然看见了一脸担心的歆和竭尽全力使用着防御法术的琉苍白的脸色——那个笨蛋!护住自己就好啦,管别人什么死活啊?我该怎么办?不顾一切杀了火吟凤?还是放弃这绝佳的机会保护琉和歆?我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能把剩下的那几个字念完……你滚吧!我撤去已经凝聚好了的法术,拉开了和火吟凤的距离,但这样好象还是无法让自己的杀意平歇一丝一毫。

哼哼,这才对呀,游戏才刚开始这么快收尾就不好玩了哦。

又是一片火焰,火吟凤就像火焰的精灵般在其中消失了。

忍住大骂粗话的欲望,我飞回琉他们身边。

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就这样草草结尾。

皇上呢?琉这才松了口气,问一旁的狄渺情。

他?出了事,当然是在‘那里’咯。

……他究竟有没有安慰意识!琉听他这么说,也不仅皱眉。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危险已经暂时过去了的时候,一股莫名的不安让我一阵战粟。

鸿?歆偷偷拉了拉我的衣脚,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我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可是,火吟凤是这么喜欢多此一举的人吗?他这次连烧了两个皇宫的目的到底是……特殊冰制的棺材忽然急速融化了,在狄无尘惊讶的目光中,一双美丽的眼睛缓缓睁开,它们的主人笑得如春风般绝艳。

的确,游戏才刚刚开始……诡计西联的皇宫中,只有一个地方,是皇帝也不能轻易进入的,那便是多年前的西联王为了囚禁薛若离而建造的别院——化雪馆(不用怀疑,可爱的琉懒得起名字,随便叫了个化学馆,被狄渺情改了个字而已)。

这本是薛若离住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某人最好的沉思场所,毕竟这里也没几个人敢随便进。

喝了一口青梅酒,心情极度不爽的我开始仔细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我和火吟凤其实是一个人,血凤早就和我说过他和鸣凰只追随朱雀之王火吟凤,鸣凰更是除了火吟凤的话谁的也不听,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情让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朱雀之王转世。

而血凤说过我必须打败这个世界的自己,所以火吟凤的存在也同样在我的预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他竟会这样突然出现!因为知道我们的能力差不多,所以才不按牌理出牌,加大风险与胜算吗?怪不得血凤会逼着我变强,不许他和鸣凰同时离开我身边——如果这回血凤在我这里的话火吟凤铁定跑不掉,不过火吟凤也是看中了这个时候吧?故意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没有把握这难得的时机对我使用终极技能,实在有点奇怪吧?还是说与我正面交锋……根本不是他的目的?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做?如果我不趁机下杀手,那又是什么原因?因为没有把握,因为害怕杀了我后琉会出手,他没有余力……不,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最重要的是,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可恶!一定有什么事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无意识地拿起酒壶,正要再倒一杯,却无奈地发现自己手中的杯子已经被烧成粉末了……以后要小心控制情绪了,不然引发火灾琉不宰了我?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很确定敢在这里乱跑的人除了我外只有歆,所以立刻装出一副温和的笑脸——我的想法,歆那样一个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我又何必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呢?鸿!歆破门而入,扑到了我的身上,琉在找你,要你快过去,他好象有什么大事要找你商量。

我拎起想挂在我身上不放的歆,理了理衣服,才道:那你看好这里,我先去了。

今天早上,琉虽然为了护住皇宫搞得自己能力使用过度,但他还是跑去帮助那些人处理那些残骸,歆为了照顾脸色不太好的他也跟了过去,而我则是因为自己身份特殊,宫中的人恐怕不怎么能接受我这样的异族,才被琉遣和回来。

琉认为的大事,在我眼里可能一文不值,所以我仍然慢悠悠地赶了去。

(昼阳宫)不可能!薛若离冷声对狄无尘道,他绝对不是鸿!若离,这件事或许真的有些奇怪,但他真的是从棺木里出来的,皇上他……狄渺心见狄无尘面色不善,加上薛若离那不听人劝的个性,两人极可能从小小的摩擦转变成决裂,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一旁的狄渺情也一脸沉重,可他还是没想到该如何处理。

琉,我知道你或许很惊讶,但……靳绯旖露出温和的笑容,似乎想好好解释一下自己的出现,却被薛若离打断。

住口!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火吟凤!昨天你来打闹皇宫就是这个原因吗?避过我的‘水之界’,不让我发现你的潜入?薛若离难得那么激动,连话语也较平常多了几倍,冷漠的脸上因为他的愤怒多了几分艳丽。

真是打的好算盘!琉……靳绯旖皱起了眉,为什么琉会这么说?我们不是朋友吗?火吟凤又是谁?你!薛若离!旖的身体还很虚弱,如果你真需要什么解释的话,日后再谈也不迟!介于薛若离的能力和他在西联举足轻重的地位,狄无尘方才一直没有开口,但看他们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后,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呵止。

若说之前乐黎珑传来的消息他可以认为是假的,那在他眼前复生的靳绯旖便让他无法怀疑更多。

失而复得的喜悦并不是人人都能体会的,他不希望再次失去自己所爱之人!哟,好象很热闹嘛,我可以参一脚吗?一身火红色的我信步走入宽敞的厅室,阻拦我的侍卫们早已悉数倒下——若不是看在琉的份上,对于妨碍我的人,我绝不会留活口!鸿……帕兰希尔。

琉略带急切地看向我,再次冷冷地瞪了那个禁绯旖一眼,不再言语。

琉,不用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我笑了,对着那张我原本十分喜欢的脸,我心中的杀气几乎到了灭顶的地步。

火吟凤,你果然了不起!我千算万算,却还是差了你那么一招!或许是因为前世今生的特殊牵绊,即使这个人化作了灰,我依旧能从人群中发现他!回应了我的笑容似的,火吟凤也一脸无害地笑望着我,其中的杀机怕也只有我最了解,同样的气质加上同样的笑容和同样的杀气,我们的神情竟是几无差别!——鸿!保护好这里的人,就是这样我才找你来,如果你想在这里动手的话,我拼死也会阻止你!琉突然用交流对我说。

我无奈地回他——知道了,没搞清楚他的目的前我不会动手。

这些人既然对你那么重要,我就尽量吧。

——抱歉,让你为难。

——说什么傻话呢?我不也给你添麻烦了吗?火吟凤就是因为我来的。

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我依旧维持着满脸的笑意。

你是真的‘帕……帕兰希尔’?狄无尘不是很确定地问。

是。

我看了看这个有着黑夜气息的男子,我很清楚他的身份,在镜像中我们就见过了,可惜那时我并没有怎么注意过他。

那么,我可以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听我这么说,狄无尘点点头,开始解释现在的状况。

听了狄无尘的解释,我想我有些能够理解火吟凤的心思了。

他想帮东联夺下西联后,再对我下手。

因为此时若西联皇帝的为了我和琉闹翻,那他便将要面临众叛亲离的局面,那样一来东联就可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不知道东联能给他什么好处,可若他不想帮东联,南联那一闹根本是多余的,火烧西联也是没有道理的,他是在给南联人警告,警告他们不要妄图插手进来。

同样也在告诉西联人,他们那所谓的火神降临也不能庇护他们。

但我不会让他如意的!我轻笑着道:原来是皇后啊……琉你不必多心了,他就是靳绯旖,不然的话,随意夺取他人身体,冥界可不会饶过他。

的确,他和我本是一个灵魂的两个侧面,只要我离开自己的身体,他也可以轻松得到。

但是这个皇后靳绯旖不同,虽然是同一个名字,但他终究不是我,为什么火吟凤能得到他?这就值得深思了。

莫非这个身体被他用冥界的力量改造过了?否则不可能逃过冥王犀利的眼睛的!可是……薛若离不明白靳绯旖的心思,又因为力量透支而无法探测本质比他高强的靳绯旖的想法,只能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靳绯旖掩饰得太完美了,甚至连薛若离都没有办法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

琉,我们走吧,我知道你身体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说完,我扶住了琉的手臂,示意他可以靠在我身上。

但他只是摇了摇头,担忧地看着我。

了解他个性的我只得轻声在我耳边保证:相信我,他还不能怎样。

琉闻言只是垂小眼睑,任我将他扶了出去。

到了走道上,琉突然扯住我的衣袖:保护他们!我叹了口气,才道:放心吧,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接着,我们又走了几步,忽觉手上一沉,看向倒在我身上的琉,我苦笑——就爱硬撑的家伙啊!随即,我眼色一沉——火吟凤!既然你已经死了,又何必再出现?这是你逼我的!你欠我的,我一定会双倍奉还!神月泉把玩着自己的银发,银蓝的眸子散发出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水龙阙扯下他捣乱的手,继续为他梳理着头发,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什么怎么样?见神月泉飘着眼似乎想转移话题,水龙阙停下手,皱眉道:吟凤已经触犯了禁忌,再这样下去,神界迟早会注意到这里。

唉!你又皱眉了,神月泉转过身,白皙纤长的手指抚上水龙阙的眉宇:会老哦。

神月!如果皱眉能老的话,神月泉早就害他愁得白发苍苍了吧?认真点回答我好吗?好了好了,但你真的不能怪我呀,神月泉无辜地瞪大了眼,我只是在完成吟凤的愿望而已。

吟凤的愿望?是呀,真正的吟凤的愿望哟,在数千年前吧。

怎么可能!如果那时他就能留下愿望的话……说着,水龙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大了眼,难道……呵呵,你也想起来了吗?那是我和他共有的一种能力啊。

可惜那是‘已逝者’的愿望,‘已往生者’的今生和命珠或许没有记忆吧……神月泉轻笑,抱歉,龙阙,我不能再说更多了,因为我既不是‘生’,亦不是‘死’啊……而你,龙阙,即使现在还是命珠,你也是‘生’,简单地说,就是我们本就不该交流啦。

等我破除封印就把当时的事情全部告诉你,包括吟凤的愿望,包括创世神和妖王的一切,包括……我的目的。

神月……对不起,龙阙。

不,我相信你。

吟凤他,也是一样的。

失踪?!鸿,你总算回来……琴墨音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立刻化身一只欢迎主人的猫,热情地冲出门,正准备扑上去撒一番娇,顺便吃两口豆腐(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却看见被靳绯旖打横抱起来的昏迷了的薛若离,不过一瞬间,这个原本满脸阳光灿烂的男子便散发出仿佛来自地狱的杀气——没人能伤害他的琉和鸿!只少活人不能!琉怎么了?谁伤了他?他一脸平静地问,浑身完全没有一丝愤怒的感觉,但熟悉的嗜血感却更加清晰。

强烈的杀气让我怀中的琉都不觉皱起了眉。

我轻叹一声,安抚道:琉没受伤,只是累坏了而已。

歆从来都可以不需理由地相信我的话,听我这样说了之后,他才明显地放松下来,但仔细想想似乎又觉得不对:琉认床的,一般会突然累得在外面谁着吗?鸿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而且琉似乎在这个世界也很厉害的样子,身体可能还好过了原来的呢,即便是原来的他只是一夜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啊!还有……歆,你一天比一天啰嗦了!难道连我说的话你都开始怀疑了?我略略勾起嘴角,笑地温柔无比,我何必骗你?真有人敢伤琉的话,你以为我会让他活下去?这已经不是安抚了,而是警告。

可惜某人粗线条,尚未察觉罢了。

歆歪着脑子像是思考了一下,才摸了摸后脑憨笑:是不会哦……知道不就好了?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我直直走进屋里,将琉安置在床上,凝视着他熟睡了却还是不安稳的神情,忽生些许怜意——过去我和歆闯祸后他是不是也一直睡不安稳呢?或许是最近神经太紧张了些,我竟开始怀念起曾经年轻、桀骜的时候,那段日子,我们虽是杀手,我和歆却丝毫不懂得收敛,杀人手法一个华丽一个凶残,太过招摇的下场就是琉跟在我们后面收拾烂摊子。

呆了半晌,我才回过神,惊觉自己此刻居然像个老头子一样回忆起过往,实在是汗颜!明明才二十出头罢了,却好象看破红尘一般,难道我真的老了?!不要吧!!!一会儿找个镜子来看看长皱纹没……轻轻在琉额头上印了个吻,我转过身正要去找被子,但歆的举动却让我瞠目结舌。

……你在做什么?踢了踢打了个地铺在地上装睡的家伙,我好气又好笑地问,抽风了?见他没反应,我加重了脚下的力道——这家伙有女装的癖好是她的事,面对货真价实的男人我可不会脚下留情。

哎哟!鸿,你好无情哦!歆揉了揉被蹄痛的半个屁股,对琉就有安安吻,对我就用大猪蹄呀?……白痴啊你!我抬脚就要踩上去,歆忙讨饶地滚到一边,将被子交给我。

就知道你心疼琉,但我也不差啊,你一进来我可就去取被子了。

歆挂着讨好的笑容粘在我身上。

好了好了,知道你最好了。

我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在他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乖,自己去玩,我有事不能陪你。

鸿!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子!把被子塞给我后,歆不满地嚷嚷,好吧,我出去逛一下,不烦你了。

说完,他在我脸上回了个吻后便跑开——事实证明,即使再粗线条,歆还是很听我的话的。

确定歆远离,我才走到琉床边,悄悄取下他臂上的火罗再盖好被子后,我轻轻笑了:对不起了,琉,不管你有多在乎那些人,我从一开始就只想保护你们两个而已,现在我虽自身难保,却可以向你起誓,不论发生什么,一定保护好你和歆……还有你的那位乌云……伍云天。

只是,狄家的人,我可不敢说了。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让他们受伤,也一定不忍心我出事,而我只能说,我尽力吧。

拿着火罗,我径自走去自己的房间,掩好房门,按照记忆中琉的使用方法挥舞起来,霎时,房间里再无完好之物。

果然,琉的武器质量就是好!用刀剑什么太麻烦,破坏又不够彻底,而我的火舞虽然很厉害,用着却极耗费精神力,还是火罗这种鞭子实惠。

不能怪我搞破坏啊,实在是没办法,要放火的话既不能在屋外引起别人注意,又不能在化雪馆的房间内直接放,熟知阴阳律则的我不可以让天火烧掉融入琉的水之界的物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琉住的地方可是下了水之界这个高等禁制的,和阴阳术中的天火产生碰撞,单是引起爆炸还算好的呢)毁坏这里的东西实际上没什么关系,破点禁制琉以后还是可以再加上去的。

念了几个咒语,天火迅速从我脚边蹿出,形成一个类似上回我用来和琉通话的圆形火焰镜身,不过这次的更大了些,足够三个壮汉同时出入。

回应吾之召唤,吾忠实的盟友,永生的信徒,火焰之光普渡的每个角落都将让你听见我的呼唤,形体的束缚再也无法禁锢你,出来吧,鸣凰!一阵灼热的惊涛铺天盖地地围绕住我,然,这不是围困,而是火的洗礼。

吾主!美丽的凤凰……不,凰,出现在火海之中,纯净的火红色双目露出些许无奈,您还知道让鸣凰回来?收去火焰,我嘻哈着装傻: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哟。

对我的睁眼说瞎话见怪不怪,鸣凰只得把怨气憋在心里,敛去自身的火光,收住锋芒的她像只孔雀一般,虽然美丽,却不再让人畏惧。

血凤他……我知道,他被琉派去做事了,琉不说,我也不问,你就不用多问什么了。

我轻笑。

不,我是想说,这段时间,我和血凤是在一块儿的。

……那是我自以为是咯?他召唤你过去的?一想到血凤那高傲的姿态,功力较高的他竟还没有鸣凰听话,不禁有些恼火。

他说叫我保护一个男子,而他去救什么人。

男子?救人?我被他说得有些糊涂,转而想到曾经在镜中见到的那个熟人,才恍然大悟,那个男子是不是叫‘薛莫与’?而去救的,是他的家人对不对?主人好聪明!难怪这几天没有遇到那个让我看了就讨厌的小鬼啊……小鬼……我真的老了吗?琉帮那小子做什么?但想想,薛莫与似乎是这个世界的琉的弟弟,我也就释然了。

先别管那么多了,鸣凰,我……看向七魂似是飞了六魄的鸣凰,我不禁讶异——能让道行高深的圣兽魂不守舍,不知是谁这般厉害,鸣凰?啊?哦,主人恕罪!呵呵,想得那么入神,莫非是思春了?咦!?怎、怎么可能!说说而已,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笑道,心中开始盘算,如果鸣凰对一个凡人动心,而那个人拖了我的后腿,我到底杀是不杀,现在我有事要问你,关于你原来的主人,朱雀星主火吟凤,血凤那个小狐狸不在,神月我希望你能对我知无不言,至于言无不尽就不用了,我赶时间。

这……鸣凰尽力而为。

鸣凰,你知道,我要不,可不是尽力而已……我冷冷一笑。

鸣凰被靳绯旖这一笑搞得心神不宁,不止开始佩服起一直呆在他身边的血凤,更加确信起眼前这人是真正的火吟凤了。

换作普通人,被这样紧迫盯着,恐怕连一句话也不敢吐了吧?她微微在心中一叹。

……鸣凰明白。

我这才满意地收起自己释放出的压力,无害地笑着:那我们开始咯。

(黄昏)撤退鸣凰,我近乎全身无力地靠在墙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让我几乎无法承受,现在,我要的是休息和整理。

火吟凤,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连我也看不透你?善恶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不按牌理出牌的你,究竟想怎么样!现在,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闭上眼睛,我不断搜集着我所需要的一切资料,即使是蛛丝马迹也不能错过。

(深夜)闭目养神的我终于发现不对劲——歆呢?那么晚了,他不可能在外面玩那么久,而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来找我才对啊!慌忙起身,我知道,不能让火吟凤得到琉和歆中的任何一个,在这个世界,他们已然是我最可怕的弱点!找遍化雪馆后,我放开神识搜寻每一个地点——我知道这样会耗去我很多精神力,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黑暗的深处,传来一丝丝呜鸣,夜,依旧迷离。

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不知是这黑夜的影响还是……来到旖旎宫,突然有种怀念的感觉,上次看见的紫色生灵们似乎消散了不少,略一思索,我不禁同情起狄无尘来,因为从某中角度而言,他真是个无辜的人。

据说他和他的皇后到死都是聚少离多,但就他的行为来说,他对那个人又用情至深,此处的紫色生灵大概就是被他吸引来的吧——这点也让我佩服,明明相处时间那么短,愧他还会爱得那么深,在我眼里怕是无法理解的——如今好不容易盼回了所爱之人,不知道若他明白那是个冒牌货后会是什么表情呢?呵,一定很有趣!恶劣的想法忽然如潮水般涌出,连自己一时也不能止住,当我意识到自己竟对琉的朋友产生这样的恶毒想法时,我又是一身冷汗——越来越不对劲了!自从再次活过来后,一想到别人的痛苦我就会特别愉悦,这种幸灾乐祸的习惯是我过去所未有的!或许以后我会变得连我自己也认不出吧?我悲哀地想,或许,我会成为另一个火吟凤,习惯于将自己的痛苦转嫁到他人身上的火吟凤!甩了甩头,我刻意不去思考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歆!避开那些太监宫女,我隐身来到皇后住的地方,让我惊讶的是,这里居然只有火吟凤一个人!不用那么见外吧,另一个火吟凤,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何必连我都不敢见呢?火吟凤一边喝茶一边从容优雅地向我打着招呼。

我不是火吟凤,我只是靳绯旖而已,请别搞错了。

我冷着脸撤去隐身术——心情紧张的时候,我没兴致和他继续装温柔和蔼下去。

有些事情,可不是我们认为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你也该知道,我们中,只有一个有资格生存下去。

或许我很自私,但不管是生命还是……其他,我绝不会让半分。

火吟凤冷笑着起身,缓步走向我,眼中充满着属于他自己的骄傲和冷酷,你要找的人不在我这里。

不过你放心,即使是我也不能、不想伤害他,如果在那里的话……他现在应该才是最安全的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见他似乎沉浸入了回忆之中,我一皱眉,我可没空和你耗,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能为力。

他现在在一个你还没有能力自己进去的空间,别瞪我,和我无关,是青龙接他离开这里的,思琥……你的歆真的不在我这儿。

他停在我身前,抬起头,毫不在乎地对上我的视线,你可以选择留下来陪我玩,当然,我也不会阻止你去找他,人都有志……是这样说的吗?好象不对……算了,反正就是你怎么做都与我无关便是。

人各有志……这个人……果真和鸣凰说的一样,在某些方面少根筋啊!我再问一遍,歆在哪?说到这里,我不得不相信似乎真不是他搞的鬼,但他一定知道歆在哪里。

不行呢,没有‘他’的同意,我也不敢随便说出来……火吟凤转转眼珠,将狐狸的表情发挥到极致,见我脸色愈加阴寒,才道,不过,倘若是你的琉告诉你的话,倒没什么关系哟。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转身离去。

看着靳绯旖冲出去,火吟凤本想提醒他他还没隐身,不过想想,依他的修为,让见过他的人忘记也不是难事,就没怎么在意地当没看见。

将目光调向窗外被乌云遮住大半光辉的月亮,喃喃自语道:神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了吗?你忘了吗,我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啊……匆匆跑出房间,不料才跑没几步就撞上了人,被扣出手腕后,被反弹力搞得晕头转向是我才发现自己忘了用隐身术。

冷哼一声,我准备消除这个人的记忆,至于减寿之类的副作用,与我何干?可是,当我看清自己撞了什么人时,我停下了开始结印的手。

狄无尘……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唉!让琉发现我对他做了手脚,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我了……箫声依旧,人已非看着那个奇怪的男人似乎有些孤寂的背影,我再次感叹岁月不饶人——我大脑功能什么时候退化那么多了?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即使不能消除他的记忆我也多的是办法摆脱他,可当他开口说有事要问我时,我竟然点头了!?太奇怪了吧?我并不是好好先生,为什么要答应他?有求于人的是他不是我呀!低声下气可不是我的习惯!呃……想归想,我还是陪他到了旖旎宫附近的花园。

不知皇上找我来有什么问题?终于,我耐不住问了出来。

找你?朕有找你吗?狄无尘一脸无辜地转身看向我,这时我才发现这个人似乎比外表可恶得多。

没有吗?我同样一副无害的样子看着他,不论的演技功底还是外貌,我所发挥出的柔弱无依的气质都不是他能模仿出的——和我比装无辜?你还差得远呢!哼,很好嘛,居然没有被外表迷惑,反而更加警惕地盯着我,这种人让我佩服,却也更能让我讨厌!那本人就不在这里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

说着,我就绕过他准备回去看琉醒了没。

慢着。

哦?皇上还有什么事吗?朕说了朕有话要问你。

可是您不是说没来找我……想了想,我明白了这个人的意思,呵呵,您是意指我不请自来咯?难道不是吗?朕并没有使人去找过阁下,阁下又能否解释一下你出现在旖旎宫的理由呢?敢情皇上是认为我别有所图呢?我笑得更亲切了些,如果琉在场的话,恐怕他会立刻把我拖走或把这个混帐支开吧,因为我的确要发火了!若他不是琉要护着的人,我现在一定宰了他。

朕可没有这么说。

而且,上神你能自由出入于任何地方朕也是知道的,毕竟以上神的能力相信那些侍卫也绝对拦不住。

而且——成功将我打造成入室抢劫的最佳人选后,狄无尘顿了顿,继续道,朕想问的,是关于旖的事。

旖……乍听到这个称呼,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听见自己的名字被用来叫别人的难受,而是有点熟悉,却又无从忆起的无力感……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指谁,狄无尘补充道:旖就是朕的皇后。

我知道,我迅速将方才的刹那间的迷茫掩去,温和地微笑着对他说,那么,皇上是想问什么呢?耐着性子把话问了第二遍,如果他还要和我饶弯子,我一定二话不说打晕他就跑——反正他早就支开那些侍卫宫女什么的了。

旖能够回到朕的身边,朕的确十分欣慰,不论这件事有多诡异,不论他对朕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朕从来就无法割舍下他,起码他回来了,这就是上苍对朕最大的怜悯。

狄无尘将视线移向天上清晰不再的明月,你看这月色,曾经,旖的笑容是那么洁净,那时的他仿若皓月,点明这黑夜,让朕无限向往,却忘了,月亮是不允许凡人去囚禁的,正因为朕当时太过年少轻狂吧,以为没有朕做不到的事,结果他还是逃了。

朕害怕了,后悔了,拼命地寻找他,但,在朕看不到的地方,他和另一个人……朕不明白,那样一个深深伤害了他的男人到底哪里值得他留恋了,可这种事从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把握的,那时,他就像今夜的月亮……失去了皓洁的风采,仍旧是那笑容,却凄苦得让朕……心痛。

他总是强颜欢笑,当我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去守护他时,他竟忽然失踪了,再次失踪得无影无踪,而这次,不像上次那么幸运,他没有再回来,看见他的尸体时,朕奇异地发现心中的悲伤居然还没有看见他失魂落魄时那样痛彻心肺……或许对那时的他来说,死是一种解脱吧。

之后朕一心去好好治理国家,想依靠忙碌把他暂时放下……你够了没有?我可不是来听你的爱情宣言的,左一个‘朕’右一个‘朕’的,听得我烦死了。

不耐烦的我冷着脸打断他,丝毫不觉得我有义务理睬这种为情所困的笨蛋,若你觉得现在靳绯旖来到你身边真是上苍对你的怜悯,估计你迟早会对你所谓的‘上苍’失望透顶。

不用问我为什么,这不是你能够控制的,就连我也不了解所谓上苍是什么东西,仅仅是神明是无法左右人的命运的,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事情,对感情,我劝你不要陷的太深。

说了一大堆,我发现他还是没说重点,不禁口气更差地问:你到底有什么问题要问?正在思考那番话深意的狄无尘被我恶劣的态度吓了一跳,愣了愣神才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朕……我只是想问问你对旖的看法,旁观者清,我一直想知道旖旎在你们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据说琉在这里和你的皇后比较熟的样子,他擅长洞察人心,所以你还是去问他好了。

因为他改口不再坚持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能屈年伸的男人我还比较欣赏,便走近他,笑道,因为这个不切实际的问题特意把我留下,有必要吗?不,我总是觉得,现在在我身边的旖有些不同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我也不清楚,但就是感觉不同了,我确定自己对旖的心意没有一丝改变,但对现在的旖,我竟感到陌生……这个转变,让我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明明看见他从我面前醒来,还要去怀疑他。

我倒不这么认为,以后你一定会发现更大的改变……我轻声嘟囔了一句,看他又疑惑地望向自己,我想到还不能让他起疑,否则谁知火吟凤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才立刻更大声地说,每个人都有权利改变啊,你要拥有的是‘过去’,还是‘现在’呢?可想想他也不该陷得太深,不然琉那关我可不好过了,只得再次鸡婆地补充:但有些东西逝去就是逝去,即使再怎么努力去束缚也没什么用徒使人伤感罢了。

说完这些,我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瞎掰的本事。

既然口不对心,又何必勉强自己饶着话说呢?难道你们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上神已经习惯于欺骗了吗?狄无尘突然冒出一句让我不明所以的话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虽然说谎时习惯与看着别人的眼睛,好象一脸真诚的样子,但一看你不停把弄着自己的头发的动作就知道你在想着如何把谎话说得更完善。

……没……只是,当眼角扫到自己把玩着头发的手,我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了。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其实这不能怪我,本来我是没有把玩头发的习惯的,可是前世的火吟凤有,现在的我开始做这些小动作的时候就已代表自己即将进入觉醒期了。

我本也想去问薛若离,可看见他方才对旖的态度,怕是无法接受事实吧,而皇叔他们对旖也不怎么了解,我实在不知道该向谁倾诉心中的疑虑。

看着狄无尘不自在的表情,我忽然明白,他不是想问我的看法,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倾听他的烦躁罢了,于是,我轻叹一口气,道:就你对靳绯旖的说法,他应是个崇尚自由的人吧?他爱的人不是你对吗?呵,典型的三角恋,不过我没什么经验,也不能帮你什么。

若按照我的观点,与其说死亡对他而言是种解脱,不如说他宁愿用死亡去逃避,顺便把痛苦带给每个人……吧……糟糕,我好象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是……有感而发?瞥见某人紧蹙的眉,我忙补充:当然,若是我的话会那么想,但毕竟我不了解靳绯旖,他或许是个善良的好人呢。

刚说完我立即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我怎么似乎把自己说成坏人了?可能是我郁闷的表情太搞笑,狄无尘居然当着我的面大笑起来,而且一时竟未停止,气得我想不顾琉的话直接冲上去痛扁这人一顿!你真是个有趣的人,虽然有些目中无人……狄无尘微微叹息,取出多年来一直携在身边的玉箫,幽幽的箫声像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竟也能吹出如此宁静沧桑的曲调。

不过……这段曲子……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哈,谁知道呢?箫吹出的曲子可能都差不多是这个调子吧。

我摇头暗叹自己神经太过紧张,连一段乐曲都能听出熟悉的感觉。

倾听了片刻,我默默离去——这个时候,我最好不要去打扰这个人。

久久,狄无尘才放下玉箫,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眼底却只剩无奈。

这是狄无尘唯一会吹的一首曲子,当初他发现这首曲能稍微平息靳绯旖的情绪,便不顾皇帝的架子去找神医古长风学它。

那段时间,早上他要时时刻刻地陪着靳绯旖,所以一连几个晚上,批阅完白天积压下的奏章后,即便不睡觉也认真的练习它,可最后,他还是没来得及亲自将它吹给他的旖听。

两年来,只要有余下的时间,他仍不停地练习着,或许他依旧不愿相信靳绯旖的死吧,渴望他能有一天醒过来,哪怕只是听他吹完这首曲子也好。

没想到,现在靳绯旖真的如他所愿活过来了,但那种物是人非的感慨又将他笼罩,他对靳绯旖的爱恋,一分也没有少过,但面对着靳绯旖的笑容时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一时间的不知所措,可慢慢地,尤其是看见那张与过去没有两样的笑脸时,他忽然觉得,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没想到,第一个有幸让他这个九五之尊为之吹奏的人,居然是个陌生的神人。

(其实命运,很多时候都有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巧合性,狄无尘的愿望,在刚才的医科其实已经达成,只不过……没人知道。

)当狄无尘在镜像中看见那惊鸿般的笑容时,他突然想到,那个笑容,可与他的旖有异?这个想法让他一惊,所以,若今日不是巧遇这个名字很奇怪的上神(帕兰希尔……他还没记住这个名字呢……),狄无尘怕是永远不会主动去找他吧?看着这样一个笑容,竟会有背叛旖的罪恶感!就原谅他今天的情不自禁吧,因为方才叫住那个人的瞬间,他突然觉得和这个人相处或许比进入那间不欢迎他的房间更容易些……但是,对他而言,旖的地位始终是无可代替的,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那个人了……琉,你醒了?进入化雪馆,我看见琉非但已经醒来,甚至还在冥思。

琉的冥思我太了解了,他正在使用交流和某人进行着对话吧?是歆吗?听了火吟凤的话,我倒是不担心歆了,可能是因为我和火吟凤棒打不开的联系吧,看见他说起他们的神情,我很清楚他对琉和歆不但没有恶意,反倒有种亲近感。

没有被我的忽然出现吓到,琉早已习惯了我的无声无息,转头望向我的眼神中只有深深的担忧:鸿,歆很安全。

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火吟凤这么说,你也这么说,但在亲眼目睹之前,即便是琉你的保证——你认为我会安心吗?琉也明白吧,你和歆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我不自在地转过头去,难得地红了脸,说这种肉麻的话我还真不参观,琉,为什么连你也要瞒我呢?包括我和火吟凤的关系,包括神月泉,包括四神兽,琉其实都是很清楚的吧?我一直不想让你为难,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去逼迫你,可现在涉及到了歆的安危,你要我如何放得下心?鸿,在我面前套话是多余的行为。

切,被看出来啦?我也懒得掩饰,把玩着头发的手还真是碍眼,我怎么就改不掉呢?火吟凤让你很安心?怪事!为什么你现在没有能看头我想法的能力了还能知道我想什么?……傻瓜。

琉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倘若不是琉的话,做这个动作的人早就被我踢到外太空去了——嘴角竟带了丝宠溺的笑意,很多年了。

也是,琉是最了解我的吧?那么多年下来,我的思考模式早被你摸头了,我无所谓地笑笑,尽量不去在意那句傻瓜,眼珠一转,我又笑道,既然了解我,也该明白有些事,我绝不能姑息吧?前半句的温存和后半句的决绝形成对比,若对方是寻常人,怕早被逼得说出我要的答案了,可惜,我要面对的,是琉,要从琉嘴里套话,我倒情愿去和千军万马拼杀!果然——你也该知道,有些事,不可能。

唉,为何琉要这般固执呢?这边薛靳两人僵持不下,他们知道,皇宫的另一边,两个和他们无比相近的灵魂也在斗法。

龙阙,不要逼我动手!火吟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紧盯着他面前那容貌不比他原来逊色半分的男子,他与这人从前世就没太平过,不同的心性和处世方式让他们处处针锋相对,一个怨对方太仁慈,难成大业,一个责他凶残成性,惟利是图,为人做不齿。

可这次,他们的争吵却与所谓的心性性格毫无关系。

能让他们和平共处的只有一个人,但能让做事谨慎的他们真正刀剑相向的,也只有那个人。

你不敢,也不能。

水龙阙不似他那么激动,却也同样不敢掉以轻心,神月对你很失望,你若敢伤了我……后果你应该自己清楚吧?何况,现在的你是没有这个能力伤害我的。

水龙阙!你究竟想怎么样!?放弃吧,就算你不能容忍靳绯旖的存在,一旦觉醒后你们也是不分你我的……哼!说得容易!若告诉你,你觉醒后必须接受那个薛若离的爱人,你能答应吗?不能吧?你爱的,永远只能是神月一个人吧?既然如此就不要强我(人)所难!火吟凤!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被他说得恼了,水龙阙一向平静无波的表情出现了裂缝,前世的你扰乱这凡尘之事也罢了,可你顾虑一下神月好不好?你再这样胡闹下去神王一定会注意到这个时空,届时没有恢复力量的神月要如何逃过他的天罗地网?被他说得一脸惨白,火吟凤聪明的脑子自然早就想到过这一层,但一波又一波的怨恨和嫉妒让他无法自控!加上神月几乎算得上是刻意的纵容,让他更肆无忌惮地做着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蠢事,如今青龙一语点破,他连反驳的能力也没有!发现自己布的结界产生波动,说明有人即将进入这个房间,水龙阙才道:你自己好好思量清楚。

说完,他便同来时一样溶入了水雾之中。

门被打开,迎来的,是狄无尘显得苍白无力的笑脸。

如同陌生人间的寒暄后,这个安静的吓人的房间又一次寂静了下来,可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没有注意,不,或许说都没有这个余力和心思去观察对方疲惫不安的神色,一夜,两个心中若有所失的人,相顾无言。

我喝下第三杯茶后,终于不高兴再等下去,站起身,正要回房去休息,琉的一句话让我停下了脚步。

水龙阙。

嗳?琉,你在叫谁?我不解地看向坐在我对面本来死不开口的琉。

能溶入我布下的结界而不破坏的,只有一个人。

前半句的解释显然不是对我说的,琉浅叹一声,连后半句也没有给我一个解答既然神月让你来这里,他应该已经有解决的方法了吧?歆现在怎样?神月?那个神月?!久闻其名了,难道就是这个火吟凤的主上带走歆的?就血凤对他的评价,或许歆在他那里的确是最安全的。

怎样不怎样并不重要,你该知道神月绝不会伤害我们任何人即使他总是做些我也没法解释的事。

琉的身侧出现了一个俊美得让我不得不赞叹的灰发男子,苍青的眸子清浅如水,透彻如冰,好一个充满理性美的男人!款式简单的灰白色印龙袍子外观虽简洁,却也很清楚地说明了这个男子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到底想做什么?我已经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他们两个任一受到伤害了!琉罕见地露出激动的表情,从未见过的自责的神色让我见了更不忍心。

我冷冷地瞥向那个一出现就让琉失常的男人,质问:你是谁?当然,这个不重要,那我更简单地说,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谁知那男人居然不甩我,只是直望向琉道:放心。

琉深深看了他半晌,才似是放心了地点头:你会这么承诺就好,我希望你能做到。

喂!没人可以把我忽视地那么彻底好不好?!那男人看向我,冷漠的声音没有丝毫转变:和我走。

哼,凭什么要听……我尚未把话说完,只听那人轻唤了一声神月,眼前便一片空白,再回过神,又是另一番场景……正无聊着的神月泉听见水龙阙的呼唤,立马摧动咒文,银蓝色的光芒一现,两个绝尘的身影遍出现在他面前。

哎呀,终于来了……另一半的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