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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与艳少同眠(1)

2025-03-30 08:22:04

更新时间2008-2-420:16:00字数:0一连几日,我醒来时,都能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

反正他也没对我做什么,也就无所谓了,只当多了个免费暖床的。

风亭榭对此仍然颇有微辞,但是由于我的身体情况确实大有起色,他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唯独一件事,令我万分奇怪,就是艳少的医术。

我每天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我却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给我治病的,他煎熬的药也是照着黎神医的方子。

我每晚喝完之后,就昏昏欲睡。

一睁开眼睛,就能见到他躺着我身边,似乎抱着我睡觉就是他治病的方法。

但叫人惊奇的是,我的身体居然真的好多了,手脚有了热气,胃口大好,力气似乎也比以前大了许多。

这天早晨,我醒来时,他尚在熟睡。

我屏息静气看他,忽然发觉他多了许多皱纹,竟有一丝苍老神色。

我怵然心惊,没来由的感到微微心疼。

我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我虽然糊里糊涂地穿越到明朝,却没有穿坏脑子。

有关他的真实姓名,身世来历,年龄婚姻等最基本的情况都是一无所知——他肯定不是书生,也不会是大夫,更不可能是古代助人为乐的雷峰,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我不知道他帮我的真正目的何在?但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何尝对他说过真话?俗话说,动什么也别动感情。

我未免也太感情泛滥了?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大清早的傻笑什么?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睁着一双眼睛含笑看着我。

这双眼睛深邃若大海,自乌黑皎白中隐隐透出一股钢蓝来,端得慑人心魄。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

奇怪,你突然多了皱纹。

他脸色一变,定定看着我,紧抿着唇不说话。

我最怕看见他这样,手一抖索就滑了下来。

他顺势握住,目光转柔,长叹一声道:我老了。

这是他第二次说自己老,我很想问问他的年龄,但是我不敢。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变得小心谨慎起来,生怕得罪他。

他的眼睛似乎有看穿人心的力量,忽然微笑道:我吓着你了吗?我摇摇头。

他伸手梳理我的头发,柔声道:我有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轻松了。

我脑子发懵,不知他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些话。

他继续道: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他顿住,声音低沉下去,缓缓道,因为,我不打算放过你。

这是什么意思?他今天说的话全部莫名其妙,叫人费解。

好了。

我们起床吧。

不然,那位风少侠又该唠叨了。

话音未落,敲门声已然响起,风亭榭隔着门叫道:药已经煎好了。

你们还要睡到什么时候?语气里的火药味相当明显。

我立刻跳下床穿衣服。

这位风少侠虽然不像老妈子一样的唠叨,但是那眼神是很犀利的,被他看着就像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非常要命。

当晚,我们进入山东地界,宿在一个小镇上。

镇子不大,也还算热闹,我吃饱喝足,脚底就发痒,有心溜出去逛一圈,又怕他们俩反对,故而吃完饭早早上床装睡,等待机会开溜。

谁想明明是装睡,一个不小心就真的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时,皎洁月光穿户而入,街上没有半点灯火,远处的几声狗吠,更衬出夜的宁静。

我发了一会呆,忽然想起,今晚艳少竟没来同眠?难道是我已经身体完全好了?不过很无耻的说,枕畔空虚的感觉,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开门出去,刚到他的窗下,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犯不着这样做。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艳少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没有一丝语调的变化,这语气是我从没见过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室内静默。

我贴着墙壁,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是,我多嘴了,只是……女子的声音忽然哽咽,声音断断续续,只是我不明白……您为她这样……真的值得吗?只要您一句话,我就可以……艳少冷冷地打断她。

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

室内再一次陷入静默。

我忍不住伸手,欲戳开窗纸——手指刚一碰到窗纸,便觉得一股冷气由指尖渗透,辗转入骨,整个手臂一阵冰寒,禁不住脱口叫了一声,退后两步。

这时,门忽然开了。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艳少披着一袭白衣站在门口,脸藏着阴影里,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推开他就往里走,在房间里四下一看,只见床上被褥凌乱,一个水桶腾腾冒着热气,却不见半个人影。

他懒洋洋道:找什么呢?我回头瞪着他,这才发现他的单衣下面,居然是赤裸的,什么也没穿。

我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你们刚刚在干嘛?他一笑。

我正要洗澡,你想一起吗?我两眼冒火。

那个女的呢?什么女的?少装蒜,我明明听见有女人的声音。

他不动声色,淡淡道:你听错了。

休想骗我。

他眼神幽深的看着我,忽然轻笑了起来。

就算我房间里有女人也很正常啊。

你生什么气?我怒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敢说正常?他笑得一脸无辜。

那我跟你还同枕共眠呢,也没发生什么事啊。

我顿时语塞。

他看着我,笑嘻嘻道:水快冷了,你到底要不要一起洗?无耻!我骂了一句,气得摔门而出。

他在背后爆发一阵大笑,好像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2)更新时间2008-2-420:17:00字数:0第二天清早,我破天荒的起了一个大早,亲自端了洗脸水到艳少的房间去伺候。

我想他至少应该说声谢谢,并对昨晚的事稍作解释,但是他居然什么都没说,就理所当然的享受了我的服务。

在我的旁敲侧击之下,他仍然表示听不懂,似乎我昨晚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根本就是我的幻觉,恨的我牙痒痒。

经过一整夜的利弊权衡,我很大度的决定原谅他,只要他肯说两句温软,或是稍微解释一下的话。

毕竟,我还要借助他来实施逃跑计划,暂时不宜把关系弄僵。

何况我也不是他老婆,他就算是召妓嫖娼,也属于正常的生理需要——虽然从他们的对话来看,那个女的更像是被他冷落多时的老相好。

你看,我是如此的理解体谅他,而他竟然对我实施撒谎到底,打死不承认的原则。

好好,你现在不说,总有一天要露出狐狸尾巴的。

风亭榭的鼻子比狗还灵,立刻便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他憋了一上午,中午打尖时,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俩怎么了?我拿着筷子轻敲两下,冷笑道:看不出来,你还真三八啊?三八?这孩子一脸纯洁,显然没听过这个词。

我忽然很好奇,不知道风亭榭这一路上有没有半夜叫外卖?看他的样子也有二十出头了,正是热血沸腾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啊。

小榭,问你些事,要老实的回答我。

他的头缩了回去,挺直腰板,正儿八经道:那要看什么事。

私事。

那也要看能不能说。

我气结,挥挥手道:算了。

不说拉倒。

他想了一会,终于道:你问吧。

什么事?我斜眼道:你保证,你会诚实的回答?他点头。

我立刻凑上去。

你结婚了没有?他显然没料到是这个问题,脸色一红。

没有。

你有过几个女人?他面色一红,漂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直直盯住我。

我提醒他:诚实回答。

他沉默半晌,终于低哼了一声。

没有。

一个也没有?我叫起来,天啊!这么说你还是处男?或许是我的声音有点大,周围已有不少目光聚了过来。

他狠狠瞪着我,脸色由红转白既而青。

我压低声音,继续问道:那么……他忽然烦躁起来。

你到底还想问什么?我赔笑道:最后一个问题。

问完了,我就告诉你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冷冷道:我已经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了。

我无奈。

可我突然很想告诉你?他脸色绯红,垂头静坐,眼观鼻鼻观心。

难得见到他脸红,我本来还想逗逗他,忽然瞥见门口进来的一个人,顿时一呆。

这真是一个可人儿,明眸朱唇,一身雪白素衣,手握长剑,英姿飒爽,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女侠了,直看我艳羡不已。

这女子刚一进门,角落里立刻有人站了起来。

馨儿,你终于来了。

我转头一看,见到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眉目平常,毫无特色,混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可是这姑娘称呼他为陆师叔,似乎颇为敬重。

馨儿,你师傅呢?师傅等不及,已经先去济南了,他老人家命我来和师叔会合。

那女子的神色语气颇为焦急。

师叔,碧玉峰的情况怎么样?少辞他有没有受伤?少辞?我大吃一惊,难道是林少辞?风亭榭也是神色一变,微微侧头。

沈醉天带人打上了碧玉峰,林老先生与晚词小姐相继失踪,林少主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容庄主呢?她回来没有?不知道。

有人说她已经死了。

那女子双目圆睁,脱口道:不可能吧?现在江湖上的流言很多,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姓陆的男子说着站起身来,你师傅的性子也忒急了,他绝不是沈醉天的对手,我们必须马上赶去济南。

沈醉天攻打碧玉峰?林老先生与晚词小姐失踪?这么说碧玉峰就是御驰山庄的总舵,林少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独自走了?我正沉思,风亭榭拍拍我的手,一脸关切的看着我,道:别担心!我顿时反应过来,我是容疏狂,是御驰山庄的庄主,绝不能坐视不理,我必须得去济南。

听着。

不管你是否同意,我要先去济南。

我直视他的双眼,故作大义凛然的,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完这句话,然后起身去找艳少。

这个家伙是掉进厕所了吗?关键时刻,就找不到人。

我在后院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半个人影,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后墙下传来一阵咳嗽声。

请恕属下多嘴。

一个男子的声音,有些谨慎地说,事情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您真的犯不着这样做。

咦?这话很耳熟,声音也很耳熟。

咳嗽声愈发剧烈。

你不懂,凤鸣,你还不懂,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艳少的声音依稀有一丝苦涩,顿了顿又道,你先回去吧。

属下告退。

空气中隐约有一阵风声,阳光倏忽明暗,院子里重又恢复寂静,通过前堂噪音的衬托,愈发显得安静。

他轻轻叹息一声,道:出来吧。

我走出来,只见他面色异常苍白,一双眼睛里露出温和的微笑。

我看定他。

我们不去沧州了,就此分道扬镳。

他微笑着,什么也没有问,就点了点头。

我瞪大眼。

你都不问一下原因?他轻叹一声。

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我叫起来,你怎么知道的?这个江湖上,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呢?他叹息着,笑的有些虚弱,不过,你放心,林少辞比你想象的要聪明。

我愣了半晌,道:我很惊讶,你说我们是朋友,可是你居然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他面不改色,微笑道:但是,当你说出‘分道扬镳’这四个字,我却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他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似能穿透人心。

因为,你知道这一次事关重大,此去凶险,生死难料,你不愿意我陪你一起去送死。

我又感动又惊奇,我们不过相识十余天,他对我的了解,竟胜却多年好友,真是一个厉害角色。

我道:没错。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但,至少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我们本是萍水相逢,你并不欠我,我实在没有理由要求你陪我冒险。

他一直微笑着。

疏狂,你看似精明世故,实则还太天真。

这个江湖比你想象的可怕。

这一次,我不能陪你去,你要小心。

他说着,忽然又咳嗽起来,急忙用丝帕去捂。

你怎么了?我伸手要去扶他,却被他避了过去。

昨夜受了风寒,你身体刚好,不要传染了你。

他的声音从丝帕后透出来,显得有些沉闷。

时候不早了,你快些上路吧。

那么……我竟有些不舍,我们何时再见?他微笑。

放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3)更新时间2008-2-420:17:00字数:0我出门,风亭榭已等在马车旁。

跟你的郎中先生告别了?我瞪他一眼。

你偷听我们谈话?他冷哼。

不需要偷听也知道。

只是我有些惊讶。

你什么时候学会未卜先知的本领了。

他一脸受辱的神色。

他帮你驱逐寒毒,内力消耗过度,这两天已经很明显的体内不支,只是你没看出来。

我本以为他对你这样尽心尽力,必然很在乎你,想不到他居然让你独自去冒险。

内力消耗过度?我愣住。

他白了我一眼。

你这个人有时候聪明过头,有时候又蠢笨无比。

要不是他每晚都用内力帮你驱毒,你能好的这么快?你以为沈醉天的‘玄冰寒玉掌’是儿戏?连神医黎秀然都说,你的身体需要静修三个月才能康复,他居然只用了短短七天就把你治好了。

我呆住。

怪不得他忽然苍老了许多?难道他不停咳嗽,并不是感染风寒?风亭榭忽又皱起眉,近乎自言自语道:奇怪,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我竟然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艳少’这个人?喂。

他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这小子现在跟我讲话越来越不客气了。

我叹口气。

我也不知道。

我是逛妓院认识他。

逛妓院?他脸色一红,想不到你还有这个爱好。

这句话,林少辞也曾对我说过。

不说废话了。

我们立刻去济南。

我说,马车太慢,还是直接骑马吧。

他有些犹豫:我担心你的身体刚好,万一……没事。

不过我要跟你共骑一匹马。

为什么?他一脸惊讶。

因为我不会骑马啊兄弟。

他吃惊不小,呐呐道:原来失忆这么可怕。

风亭榭似乎比我还着急要到济南,一路马不停蹄,吃饭喝水的功夫都在马上,一刻也不肯耽搁。

我忍不住表扬他。

没想到你这个人外表冷冰冰的,还是有点侠义心肠的嘛。

他一愣,遂即冷冷道:抱歉,让你误会了。

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其他的事一概不问。

我笑起来:我知道你还有点良心,不会真的见死不救。

他严肃道:我绝不参与江湖纷争。

我反问道:倘若御驰山庄被毁,我为什么还要帮你偷那份名单?这你放心,林少主还至于这么不济。

而你,也一定会去偷那份名单。

他不动声色的道,因为这个时候,御驰山庄更加不会得罪楚天遥。

我一时语塞,半晌才道:那我们好歹也是合作关系,你就这样袖手旁观?他忽然笑了。

你真是杞人忧天了。

林少主人缘极好,情人众多,而且个个来头不小,她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就像那位柳馨儿姑娘,她不但自己来了,还把她的师傅——华山掌门清玄道长也请来了。

林少辞情人众多?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就等着瞧好了。

他的笑容愈发诡异,不出两天,江湖上稍有姿色的女人就会全部集中到济南来,而我担心的是容姑娘你……呵呵,她们可不是靠嘴皮子的功夫就能打发的,你现在武功全失……我被他彻底搞糊涂了。

林少辞那样的冰山竟然会是江湖上的大众情人?听他的意思,似乎这些女人都为他疯狂?风亭榭见我一直没说话,笑道:害怕了?害怕个P.我白了他一眼,该担心的人是你,你的责职可是保护我的安全。

他笑而不语。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

你上次说碧玉峰的事?到底是什么事?他神色一变,紧紧闭上了嘴巴。

我循循诱导他。

你看,我现在失忆了,你不把之前的事情告诉我,到济南万一出什么事情,或是遇上仇家,你也是会有麻烦的。

我等了片刻,不见他有反应,无奈道:好吧。

你不说碧玉峰的事,总可以说说,关于我的事情吧。

他静默一下,道:你的什么事?江湖上有关我的传闻啊,我以前的武功怎么样?用什么兵器?在兵器谱上的排名情况等等,随便说说。

他忽然笑出声来。

兵器谱的排名?亏你想得出来。

我靠。

我熟读古龙的《风云第一刀》,当然知道百晓生的兵器谱。

有关你的武功,江湖上确实有不少传言。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假如真的有一个武功排行榜的话,以你之前的武功绝对可以排进前五名。

我竟然这么厉害?我探头,两眼直盯着他的侧脸,嘴巴张的合不拢。

他耳根泛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笑憋的。

是,你很厉害。

他继续道,你平常不带兵器,但是据说你最善长用刀。

五年前,在御驰山庄的庄主选举大会上,你以一把裁云刀击败林少主的追风剑,坐上了庄主的位置。

咦?庄主都是选举出来的吗?是。

御驰山庄成立一百六十三年,每一届庄主都是通过选举产生。

OmG!容疏狂居然这么牛叉!等等,不对啊。

假如我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沈醉天打伤?他皱起眉。

这个事情,整个江湖都很震惊。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在姑苏虎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难道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他说着侧过脸来看我,似乎很期盼我能立刻恢复记忆,以满足他的好奇心。

我瞪他一眼。

废话,我要是能记得还问你干嘛。

(4)更新时间2008-2-420:18:00字数:0风亭榭说的没错。

第二天,通往济南的路上忽然多了很多奇怪的江湖人士,装束打扮各有不同,携带的兵器也都古里古怪,均是身材窈窕,风姿绰约的女子,有戴斗篷的,有披面纱的,也有女扮男装……种种情态,各有不同,却无一例外的都是美人。

看到这些美人,我终于明白,林少辞为什么不喜欢容疏狂了。

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嘛。

当然,但论相貌容疏狂未必输给她们,可是她的气质过于冷萧,少了一份女子的妩媚与风情。

风亭榭见我沉默不语,忽然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差点掉下马,他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他又道:现在可不是你吃醋的时候,她们都是来帮忙的。

我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吃你个头啊,你该祈祷这些女人不要自己先打起来。

放心!林少主对付女人的功夫,比他那柄削铁如泥的追风剑更有名。

他的语气颇有些嘲讽。

我怎么感觉,你的语气听起来更像吃醋啊,莫非她们当中有你心仪的女人?他回头瞪我一眼。

胡说什么。

我大笑。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说吧。

看中哪一个了?我帮你出谋划策,包你抱得美人归……他忽然叹息,低低道:我只是替净漓不值……嗯?你妹妹?我一愣,她也喜欢林少辞?他不语。

我又道:那她不会也到济南来了吧?我一路上没见到她啊。

他仍不语。

我觉得没趣,便不再废话。

待到晚上住宿时,气氛渐渐不对了。

眼看就到济南城,人也聚集得多了,与我们投宿在一家客栈的,就有五个来路不同的女人。

吃晚饭的时候,有个十五六岁,长的娇俏甜美的绿裙少女言语带刺,开始讥笑另一个二十来岁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肤色稍黑,眉目如画,身材修长,颇有一股英气。

绿裙少女暗讽她长的像块黑炭,却偏偏爱穿白衣服。

那白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却终于忍耐住,没有发作。

风亭榭立刻吩咐店家,将饭菜送到房内去吃。

我抱怨道:免费的热闹不瞧,却窝在房内。

她们真的打起来,也挨不到咱们。

他冷笑道:她们不打起来,也有你受的。

嗯?你可知道那穿绿裙的小姑娘是谁?是谁?她是四川唐门的十三小姐,唐璎珞。

武功不怎么样,下毒的功夫可是一等一。

我一凛。

那孩子长的这么可爱,居然是个下毒高手。

要不然,漠北灵狐派的女魔头玉玲珑会咽得下这口气?真难为她不远千里而来?那么,另外几个都是谁啊?年纪稍大的,是洛阳‘飞花阁’的海棠阁主,面蒙黑纱的,是福州‘晚晴楼’的楼阡陌。

看上去比较文静的那个,她是‘素剑门’的大弟子夏小夕。

飞花阁?晚晴楼?我有些心虚道,这些名字怎么听着很像是……妓院啊?妓院?你还真会联想。

他冷笑一声,你可知道,这两家近年来网罗了多少武林高手?我奇道:她们网罗高手干什么?他笑道:呵呵。

倒也不是她们要网罗这些高手,而是这些高手主动投入门下。

因为,这两家在江湖中以盛产美女闻名。

哦……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们路上遇见一个头戴斗篷的,还有一个女扮男装的,她们又是谁啊?他白了我一眼。

女扮男装?那明明就是个大男人?我惊道:男人竟然长的那么美?没天理啊。

他皱了皱眉头。

你当他的面可千万别说这种话。

据说,南宫俊卿生平最恨有人把他当女人。

南宫俊卿?我瞪大眼睛。

难道林少辞不但捕获了女人的芳心,连男人也不放过?还是说……他也对林少辞……难道,他也喜欢林少辞?风亭榭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容疏狂,你的想法未免也太……哈哈。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畅怀大笑,这小子笑起来比板着脸好看多了。

我托着下巴,笑眯眯坐在对面欣赏美色。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道:南宫俊卿或许是路过,至于那个头戴斗篷的……他沉吟一下。

我也不知道。

我眼珠一转,试探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妹妹呢?不可能。

他神色一变。

净漓对他已经死心,绝不会再……我一脸期盼他说下去,他却忽然闭嘴了。

林老庄主失踪,林少主音讯全无,你不关心他们,倒关心起别的闲事了。

他冷笑,明天就到济南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沈醉天吧。

我耸耸肩。

车到山前必有路。

到济南先把情况摸清楚,再做打算了。

他没好气的说: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容疏狂?我故意长叹一声。

反正有人贴身保护,可以高枕无忧,一觉睡到天亮。

他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不一会儿,楼下忽然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好像是桌椅倒塌折断的声音。

我立刻冲到门口,扶着栏杆,探头朝楼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