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生活流水帐:卯时(5:00-7:00每两个小时为一个时辰),去给公婆请安,一起吃早餐。
这是慕容家人最齐的时候,类似我在医院时参加的朝会。
一般由我公公说几句总结一下前一天的鸡毛蒜皮,再布置一下当天的鸡零狗碎。
然后婆婆吩咐开饭,大家开吃。
吃完了公公和大哥去帐房处理山庄的事务,二哥出门巡视慕容家的产业,我家那条寄生虫努努去藏书楼看书。
剩下女人们家长里短的八卦一会各自回房。
辰时,到藏书楼努努房里睡回笼觉。
倒不是怕回屋麻烦,而是刚起来又睡影响不好,睡在努努这比较隐蔽。
巳时,睡足后出门溜达,顺带睦邻友好。
然后回到到藏书楼。
午时,吃午饭。
慕容家午饭、晚饭都是各房自己吃小灶。
开始我都是和那两个妹妹一起吃,自从发掘出努努后,我就和他一起吃了。
吃完了训练妻奴连带消食。
未时,在努努的床上睡午觉,如今我可是美女了,保证充足的睡眠对养颜很重要,尤其红柳晚上还会打点小呼噜很影响我的睡眠质量,离了她我又害怕,只好靠白天补回来了。
申时,继续调教小嫩草。
酉时,吃晚饭,吃完去串门或回房等人来串门。
戌时,睡觉,当然旁边要有人陪。
我在慕容山庄过得很愉快,有了线民努努的举报,我更好的了解了慕容家人的脾性,也就更深的打进了他们的内部。
以前的秋水柔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所以我采取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每天慢慢的增加说话量,一个月后他们就很自然的接受了我变开朗的事实,还说我更讨人喜欢了。
慕容爸爸,也就是我公公,脾气很好的一个老帅哥。
慕容大哥、二哥也很帅,对我很客气。
因为避嫌的关系,我们接触不是很多。
慕容妈妈,很端庄美丽的一位贵夫人,对我非常好。
有一天我去请安,穿少了,正好那天刮大风,我脸冻得白煞煞的。
她立刻把我搂在怀里,边吩咐丫鬟去找件厚衣服给我。
以前我父母在的时候,虽然我在外面象男孩,但回家后还是很受宠爱,总依在父母怀里撒娇的。
自从父母过世后再没人这么抱过我,想起我孤单的只有工作的那几年,我忍不住哭了。
慕容妈妈很着急的问我:柔柔,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我抽泣着说:没事,只是觉得娘对我太好了。
娘,谢谢您! 我依在她怀里,不是做戏,真心实意的叫了她一声娘。
慕容妈妈慈爱的抱紧我,好孩子,你肯委屈的守在我们家,娘该谢谢你啊。
呜,娘,我喜欢这里,我愿意永远呆在这家里。
以后娘对我更好了,我也真心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妈妈。
我的乖巧不光是装的,而是因为喜欢娘所以尽力想让她喜欢。
慕容大嫂是个侠女,此刻正怀着第三胎。
她脾气有些急躁,不过暴龙我都见识过了,她也吓不倒我。
而且据我观察,暴烈性子的人往往最怕温柔的人。
以前暴龙的妻子就很温柔,暴龙被她制得死死的。
至于我,是刚柔并济型的,最善于因人而异。
比如对付暴龙是以暴制暴,而对付大嫂我则以柔克刚。
每次大嫂控制不了脾气时,我只要作出受惊吓的样子,她就会立刻熄火,很愧疚的向我道歉。
没多久,若大嫂发火而大哥不在的时候,我这候补消防员就会被请去灭火。
我那大侄子尤其喜欢我,一犯错就会跑来找我。
慕容二嫂是个大家闺秀,很能干,类似《红楼梦》里王熙凤的角色,但又不嚣张,我们的吃穿用度都由她管着。
有一次,她请我为她绣一副枕套,以前的秋水柔很擅长绣鸳鸯,而我只会缝人皮。
我只好摆出哀怨的样子叹息:鸳鸯织就欲双飞,唉···那声唉尽可能余音袅袅,直似要绕梁三日。
二嫂一下就自责起来,哎呀,柔柔,对不起啊!我仍是哀怨的神情,没事,二嫂,这都是命。
伸手去接枕套。
二嫂死死抓住不放手,不用了,柔柔,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没一付素色的枕套,这付就不用绣了。
以后二嫂吩咐下面谁也不许找三少奶奶绣东西。
而她出于愧疚,给我的吃穿用度又丰厚了许多。
慕容芊芊是慕容家唯一的女孩,因为慕容家女儿可怕的宿命,养在深闺里,除了至亲,轻易不得见。
虽然受尽万般宠爱,但看得出她很寂寞。
我自从心里有鬼后总拉着红柳一起睡,但她的呼噜也够我戗的。
跟芊芊混熟后,我就在晚饭后去找她玩,然后开始闲聊,给她讲三毛流浪记、哈利波特之类的故事。
没敢说爱情有关的,我现在是唯心主义者,有些事还是不要随便拿来冒险的好。
芊芊很喜欢听我讲故事,听到最后果然如我愿留我同睡。
第一天晚上,我梦见我成了三毛,在旧上海码头当苦力,背了很重很重的麻袋。
累得半死醒过来,发现芊芊的胳膊搭在我身上,扒都扒不掉。
第二天晚上,我梦见我是孙膑,庞涓要杀我,而我想逃却因为腿脚残疾跑不起来。
急得一身大汗醒来,发现芊芊的腿架在我腿上,我的腿使劲抽也抽不出来。
第三天晚上,我梦见我是一条毛毛虫,好不容易化蛹成蝶了,却怎么也没法从蛹里钻出来。
拼命扭动着醒来,发现芊芊的手脚都缠在我身上。
真不明白,看起来很娇弱的人力气怎么那么大?我挣扎一晚也没挣出来。
早上起床,芊芊甩甩胳膊对我说:三嫂,昨晚我梦见一条特别可爱的小狗,我捉住了它,它老扭来扭去的,为了摁住它真是累死我了,到现在胳膊都觉得酸呢。
我吐血而亡。
第四天晚上,我草草结束了故事,回房听红柳的小夜曲。
放弃发展芊芊做陪睡。
我的妻奴培养计划围绕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展开。
一个中心即此计划的指导思想:1袅袅永远是对的。
2袅袅如果错了,请参考第一条。
两个基本点即是三从和四得。
三从:袅袅说话要听从,袅袅犯错要盲从,袅袅使坏要协从。
四得:袅袅的眼色要识得,袅袅的爱憎要晓得,袅袅的脾气要忍得,为袅袅牺牲一切都值得。
除了识别眼色让我费了点力,其它进展都很顺利。
努努,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出什么了?有很多血丝。
靠,晚上没睡好当然有血丝了,不是叫你看这个,重看!你的瞳仁里有我。
呸!我眼睛大是为了让你当镜子照的吗?再看!你没洗干净,眼角有眼屎。
噼啪!啊!……殴夫时刻,暂不对外开放。
费了九牛二虎的力,终于训练出来了,我使个眼色他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只是有天早餐时娘很关切的说:澈儿,是不是最近看书累的,怎么眼睛都有点对上了。
我赶紧温柔的接一句:相公,你可要保重啊!用眼睛传达,你要敢出卖我就死定了。
努努看来是明白了,抖了一下,低下头说: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娘笑眯眯的看着我们,最近我们夫妻关系亲近很多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比如那天有个佃农送来些葡萄,我就很贤慧的端了一碟说要去藏书楼和相公一起吃。
最后就像那绕口令说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葡萄都到了我肚子里,努努面前是他剥下的一堆葡萄皮。
娘曾经眼圈红红的拉着我的手说:柔柔啊,以前看你总是郁郁寡欢的,娘还以为你心里有怨气。
现在才知道是娘误会你了,原来你心地这么仁厚,澈儿那样你也不嫌弃他,娘真是,真是太高兴了。
以后娘简直就把我捧在手心里宠了。
也是因为这样,妻妾联盟把我踢出来了,她们重组了个小妾二人组,所以我晚上才没找那两个妹妹作陪。
到古代三个月后,我已经把慕容山庄摸透了,哪里有个蚂蚁洞都知道了,我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
我命令努努去向娘要求和我一起出去游玩,我自己要装贤淑当然不能说了。
娘他们很欣慰努努终于肯走出象牙塔了,立刻就应允了。
我们走在大街上,周围隐藏了一堆保护我们的人。
那个卖狗皮膏药的人若脱了帽子,应该是慕容大哥;那个算命先生要去掉胡子肯定是慕容二哥;路边馄饨摊背对着我们坐的准是管家;其它还有些买菜的、闲逛的、要饭的人看起来也很眼熟。
这个努努还真是被当成弱智来养着的。
被人监视着,我也放不开手脚,所以早早的就败兴而归了。
后来又出门几次,都有人跟着,因为我们一直乖乖的,没出过什么事,跟的人数越来越少。
有一次出门赶上集市,街上人来人往的,我拉住努努的手以防走散,他好象吓了一跳,看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很局促的样子。
真是个傻瓜,握住老婆的手还不跟左手握右手一样,至于这么激动嘛?这次街上很热闹,有玩杂耍的、变戏法的、捏糖人的、唱小曲儿的等等。
都是现代很难看到的,看得我眼花缭乱,忘了周围监视的人,拉着努努不停的惊叹着从这个摊窜到那个摊。
等我们听完说书从茶馆出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些人和我们走散了,而天色已晚,集市也散了。
我们找到停马车的地方,发现马车也不见了,估计车夫等不到找我们去了。
没法子,我们只好靠腿行走回家,来的时候坐车没觉得有多远,可用腿丈量时路怎么这么长?走了一会我的脚就疼了,这个身体美则美矣,可不抵我原来的扛用。
然后努努背着我走。
我想起爸爸,小时候我走路累了他也总背我。
努努的背虽然没有爸爸的宽厚,可一样温暖。
我又想起父母去世后我下夜班一个人孤单的走在路上,想到家里也只有我和影子两个就满心的彷徨。
现在终于又有人陪我了,我趴在努努的背上,虽然周围树影绰绰却很安心。
前方月亮出来了,也许是月色太美,吓跑了暴龙,我搂着努努的脖子柔柔的说:努努,我唱歌给你听吧。
我唱完《半个月亮》,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再唱《都是月亮惹的祸》,我一直唱,一直唱,把我记得的所有关于月亮的歌都唱了个遍。
这个身体的嗓音很美,而我今晚的感情很充沛,唱得声情并茂,听得我自己都被感动了。
努努一直稳稳的背着我走着,静静的听着,直到前方找我们的人出现,我们坐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努努小心翼翼的问:袅袅,以后你还会唱歌给我听吗?我反问:你想听吗?他害羞的点点头,嗯,你唱得真好听!好,你背我,我就唱给你听。
到了家,娘他们以为我们走失了,已经急坏了,一看见我们,娘就狠狠的责备了一番。
爱之深,才会责之切。
在娘对我极尽宠爱的时候我总是不塌实,总怕她只是因为内疚和补偿的心理,总感觉自己像个客人一样被款待,自己也随便不起来。
直至被骂的这一刻我终于肯定我有了一个家,受到责备的我心情无比安定。
骂完了,娘又心疼我们走了那么长的路,问我们怎么不雇辆车。
我倒是想过打的,可也没处打啊,至于雇车,我真还没想到。
我看向努努,他一脸茫然,不用说,这个生活低能儿肯定是不知道。
不过若雇了车这个夜晚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了吧?有些失误往往能产生美丽的结果,很多科学新发现就是从失误中产生的。
这个夜晚美不美月亮知道。
走失事件后,我们被禁足了。
努努对我的态度有了些改变,以前我奴役他,他一付逆来顺受的样子,而现在却有了些甘愿的味道。
难道音乐的力量真有这么大?我开始更多的唱歌给他听,当然每次都是在他背上。
教育小孩一定要说到做到,不然以后他就不会把你的话当真了。
他背着我在屋里转圈,从楼上到楼下,再从楼下到楼上。
我终于没能建立条件反射,因为我忙着唱歌老忘了调出暴龙性格。
他对我没那么畏惧了,跟我说话时也不会动不动就结巴脸红了。
因为前期教育的成功,妻奴性格已深植于他的骨髓血液,所以他还是很听话,我也就没费力再去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