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终究还是忍住了马上回宫的冲动,陪我看完了烟火,人群慢慢散去,我们也朝着来时的路往停车的方向走去,顺治走着走着好像踩着了什么东西,他抬起脚一看,是一只小巧的紫色荷包,常喜捡起来交到顺治手中,顺治捏了捏那只荷包,好奇地拿出荷包中的东西,那是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我也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上边都写了什么。
顺治将纸展开,只见纸上用十分绢秀的字体写着一首小诗: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顺治看着我笑道:看来这个荷包的主人还是个痴心之人。
是,我没好气地说:还是个痴心的女人!我故意把女人说得很重。
顺治笑道:又来了,醋坛子又要发作了。
我刚想还击,便听见身后一道轻柔悦耳的嗓音传来:这位公子,这个荷包是我的。
我听见声音转过头去,待看清了眼前的人,脸色登时变得煞白!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我眼前亭亭而立的,正是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董鄂.乌云珠!顺治也转过头来,见是乌云珠,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喜,乌云珠看见我们二人却是吓了一跳,硬生生地停住脚步就要下拜,顺治急忙说:乌云珠,免了。
乌云珠这才缓下身形,走到我们面前,轻福了一下道:奴婢给九爷、夫人见礼了。
我不是滋味地看着他们二人,他们……已经发展到可以亲昵地叫名字了吗?顺治笑着对乌云珠说:你也是来拜菩萨的吗?乌云珠脸色红了红,低声说:是。
顺治一扬手中的纸:这就是你的愿望?乌云珠的脸似乎更红了,微微点了点头,顺治转过头朝我笑道:你们女人哪,找个‘一心人’就是你们的愿望吗?我裂了裂嘴,扯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顺治轻笑一声转过头去,将荷包和纸笺还给乌云珠,乌云珠仔细收好了,看着常喜手中的花灯,惊讶地道:原来这盏宫灯竟是让九爷得了来?顺治笑道:你也知道这盏灯吗?乌云珠轻声道:奴婢昨天见过这盏灯,本想买下,谁想老板说是今夜猜灯谜的奖品,奴婢刚刚去猜灯谜时没见着这盏灯,竟不想原来是让九爷赢得了。
顺治笑着说:那岂不是抢了你的心头好?不过,那也没办法,顺治看了看我道:谁让惠儿喜欢。
听了他的话,我煞白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他心中还是有我的,我又看着乌云珠,现在……她才是第三者!乌云珠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盏宫灯,看着灯谜口中轻念出声: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
她看着顺治问道:不知这是要猜些什么?顺治笑道:猜一物。
乌云珠低头沉思,眼波流转,蛾眉轻蹙,看着她的样子,我不得不承认,乌云珠的确有令人心动的本钱,与相貌无关,乌云珠天生就带着一份楚楚动人的气质,就连我这个女人,都想好好保护她。
忽然乌云珠轻笑道:奴婢知道了。
顺治大有兴致地说:哦?说说看。
乌云珠笑道:不在梅边在柳边,那是说冬日不用夏日用,个中谁拾画婵娟,是说那件物什中有美丽的图案,团圆莫忆春香到,是说那件物什是团团圆圆的,一别西风又一年,指的是想要再用到它,只好等到来年了。
这个谜底是‘团扇’。
奴婢说得可对?她这一番话,竟与顺治说得分毫不差。
顺治惊讶地看了乌云珠一眼,又朝我笑道:瞧,真正的才女在这呢。
此话一出,乌云珠立即双颊飞红,含羞带怯地站在一旁,更添一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顺治赞赏地看着乌云珠道:真没想到……没想到什么,他却没说下去,看着他们二人间似有若无的淡淡情愫,我脸色越发苍白,几乎站立不稳。
顺治轻捏着我的手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我只想,逃开这个女人!顺治担心地说:那我们快点回去。
常喜,去将车驾过来。
常喜应声去了,顺治随即又看向乌云珠,问道:你一个人吗?用不用送你回去?乌云珠俯身道了个万福道:奴婢是与妹妹一同前来的,不敢有劳九爷相送。
顺治四周看了一下道:宛如也来了吗?怎么没见到?没陪着你吗?看着顺治不放心的样子,我的心几乎滴血。
正说着,我耳边响声一声清脆的声音:姐姐,找到了么?我抬眼望去,一个娇美到极至的女孩儿款款而来,绰约多姿,仪态万方,容貌竟比佟妃还要美上一分。
如果说佟妃是艳丽动人的牡丹,那女孩儿便是婀娜多姿的水仙,乌云珠便是一朵空谷幽兰,而我,只是路边的闲散野草罢了。
那女孩儿见到顺治,眼睛登时一亮,快步走过来,盈盈下拜,口中轻道:宛如见过九爷。
宛如给顺治见过礼后,便好奇地盯着我,大概在猜我到底是谁吧。
原来她就是董鄂宛如,我看着眼前出色的姐妹俩,再次肯定了心中的一个想法,那就是——怎么看鄂硕都不、可、能、是她们两个的亲生老爹!根本就违反了人类的遗传定律!顺治见了如此娇美的宛如却没有显得十分开心,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淡然,却更让我揪心,他对乌云珠是真的有特别的感觉。
顺治看着乌云珠道:既然有宛如陪着,我们就先回去了。
宛如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却还是跟着乌云珠福了一福,我刚要转身而去,突然从宛如身后窜出一个人,那人口中说道:姑娘,贫道终于等到你了。
那人的突然出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仔细一瞧,但见来人眉清目朗,隆鼻丰神,颌下三缕长髯,身穿一件青蓝道袍,倒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
那道士向宛如行了个稽首之礼,道:姑娘可否还记得贫道?宛如打量了一下那道士,黛眉轻蹙道:我并未见过道长,道长是否认错人了?那道士笑道:姑娘可曾记得,一月之前,姑娘乘坐一顶蓝呢小轿经过此地之时,救了一个道士?宛如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忽地笑道:你就是那个吃白食的道士?那道士再稽一首,道:不错,贫道当时丢失了银袋,却不想被那店小二当做吃白食的泼皮要将贫道扭送官府,多亏姑娘经过,替贫道解了围,贫道当时有要务在身,不能即时报答姑娘,而贫道又推算出一月后的今日会与姑娘故地重逢,故而在此等待。
宛如奇道:你如何能算出我今日还会来此?何况那日我并未下轿,你又如何认得我?听宛如这么说,我也不禁有了一丝好奇,微微顿了下身形,那道士笑道:只凭姑娘一句天籁足矣。
乌云珠奇道:道长竟只凭着声音便推算出你二人会在今日重逢吗?那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宛如也笑着说:那日我也不是刻意要去救你,只是凑巧而已,道长又何必放在心上。
显然是没将那道士说的推算之言放在心上。
那道士道: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等修道之人,更要凡事问心无愧。
宛如笑道:那不知道长想如何报答于我?那道士细看了一下宛如才说:贫道乃方外之人,所以不能以金银相报,贫道观姑娘的面相,乃是有福之人,不出十日,定可平步青云。
宛如和乌云珠相视而笑,我也心中微动,再过几日,宛如便要参选秀女,以宛如之姿,岂有选不中的道理,这个道士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神棍,倒也是有些本事了。
那道士接着道:不过姑娘一生虽无大难,但却小险不断,贫道就赠与姑娘一道灵符,希望姑娘贴身佩带,为姑娘趋吉避凶。
说着那道士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符,竟然咬破手指用鲜血飞快地在符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末了,将符折成一个三角形,递给宛如。
我们被他的行为弄得一愣,别人写符都用朱砂,他倒用血?宛如看着眼前的符脸色有些不好,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如何能将这等血腥之物佩在身上。
乌云珠见那道士执着符站在那里略有些尴尬,便伸手替宛如接过那道符,轻笑道:如此就多谢道长了,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那道士看着乌云珠笑道:贫道袁不破。
忽然那袁道长皱了下眉头,对着乌云珠道:这位姑娘,可否将手掌借贫道一观?乌云珠被弄得一愣,但还是伸出手去,那道士并未抓着乌云珠的手,只是粗粗地看了一眼,眼中现出惋惜之情,连连摇头呼道:可惜!可惜!(嘿嘿嘿嘿!小圆子忍不住串了一角哦!~有没有大大想客串的?举手报名啦!!)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哪蹦出来的臭道士?这句话一出口,我便皱了皱眉头,看这个袁不破的样子还以为他真是什么得道高人,谁想到竟也是个神棍吗?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宛如要参选秀女,便跟着宛如来到这里,以报恩赠符为名让人相信他,再转而对宛如身边的人行骗,他这一说:可惜。
人家自然要问什么事,那他便可以大展他的三寸之舌鼓吹有灾祸之事,古代人多迷信,一定是要破灾解难的,至于怎么破,就要问那黄黄白白的金银之物了。
果然,乌云珠好奇地问道:袁道长,可惜什么?那神棍袁不破一脸难色地道:从姑娘的面相和手相看,姑娘本应是富贵至极的命相,但是,姑娘的骨相却大大的不妥。
看吧,这就来了!骨相?宛如一脸的好奇。
不错,袁神棍道:人一生的命数得配合面相、手相和骨相,面相和手相是‘外相’,而骨相则是‘内相’,三者相辅相成,少一不可。
从这位姑娘的外相来看,姑娘应是贵不可言,可姑娘的内相却是稍嫌轻薄,是谓面贵骨轻之相,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是消受不起这天大的福气,一旦姑娘荣宠加身,恐怕只有以消减姑娘的寿数相抵了。
这下连顺治都微微皱眉,乌云珠一脸的茫然,我呆呆地听着袁不破的话,这道士……倒像真是有些道行的。
宛如忧心地道:袁道长,可有什么破解之法么?不如道长也给姐姐写一道符吧。
袁不破摇摇头道:贫道的灵符只能保人平安,却不能逆天改命。
道长刚刚说这位姑娘是富贵至极之相,不知到底贵至何位?我脸色微白地轻声问道,本不想问,但还是想知道这个道士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本事。
袁不破欲言又止地看着乌云珠的脸,斟酌了半天,终于摇头惋惜地叹道:依贫道所看,这位姑娘乃是……国母之相!袁不破的话音未落,不只是我脸色煞白,乌云珠的脸更是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宛如震惊地睁大了双眼,我只觉得手上一紧,顺治满面怒容地喝道:该死的奴才,天子脚下也敢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脑袋!袁不破听了这话,并未惊惶失措,反而好整以暇地看了看顺治,才一脸了然地道:想取我的脑袋?你自是有这个权力的。
我完全被袁不破这句话吓到,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究竟是谁?他……竟然什么都知道!袁不破的眼光从我和顺治的身上扫过,刚想转头,却突然定住,又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在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凌厉,又有些好奇,不知怎地,我只觉得自己浑身微微发颤,却又全身僵硬得想动一下手指都不能,顺治马上发现了我的异样,他将我揽进怀中,怒不可遏地朝袁不破吼道:你这个妖道……哈哈哈哈……袁不破没有理会顺治的怒火,反而冲我朗声长笑,痴儿!痴儿!他看进我的眼睛:命中所定,岂可随意更改?偷来的东西,迟早是要加倍偿还的。
偷来的东西?是吗?我与顺治之间的缘份只是偷来的吗?要还吗?不!我甚至不奢求他一心一意的爱我,我只求能在他心中占一点位置而已,这都不行吗?不!我挣开顺治的怀抱,脸色惨白地走到袁不破面前,我只是要……属于我的东西!说着话我的身体已有些摇摇欲坠。
属于你的东西?袁不破的脸上现出一丝讥讽:有什么是属于你的?我心中好似被千斤重锤猛击了一下,身体剧震,脸色已显得有些灰白,他说的对,在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我的,就连皇后这个身份,也不是属于我的。
我心中恐慌极了,我才刚刚有了一点幸福的感觉,难道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吗?我再承受不住心中的巨痛,身子一软,向后栽去,却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顺治拥着我,脸上满是怒意地瞪视着袁不破,袁不破看了看顺治,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道:可怜!可怜!说罢转身而去,口中朗声念道:可怜自古多情空余恨……也不见他走得急,但却一眨眼不见了身影。
我看着袁不破消失的方向,脑中想头他刚刚说的话,呆呆地靠在顺治怀中,耳边听到一声声急切的呼唤,我慢慢回过神来,顺的眉头快扭成一团,顺治神色复杂地望着我,神色中掺杂了担心,急切,愤怒……惠儿!你怎么样?看着顺治眼中的真切情意,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不会像袁不破说的那样,顺治是喜欢我的,我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摇头道:没事。
可能是有些累了。
顺治气愤地道:都是那个该死的妖道,妖言惑众,待我回去定要缉拿于他,治他个死罪!说罢又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道:江湖术士的话岂能相信,倘若他真的会算,又怎能不知你的身份?又岂会说出那番不着边际的话来?他只是为了骗钱而已。
我轻轻的点点头,脸色稍稍缓解了一些,顺治的眼光转向了乌云珠和宛如,她们二人在袁不破离去后便一直跪在地上。
顺治道:你们也起来吧。
乌云珠脸色苍白地说:奴婢罪该万死。
顺治皱头眉头道:那只是妖道的惑乱之词,又关你什么事了?快起来。
宛如听了便要起身,却被乌云珠拉住,乌云珠道:那道士固然疯颠,但那些惹得夫人心情不佳的大逆不道之言却是因奴婢而起,奴婢万分惶恐,还请夫人降罪。
宛如听了乌云珠的话诧异地看了我一下,接着脸上也现出一丝紧张之色。
顺治听了乌云珠的话不好再开口,只是低下头看着我。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乌云珠,就是她!她是我爱的人的爱人!都是因为她,我才会这么痛苦!如果……没有她……我慢慢地看向顺治,他的脸上有一丝担忧,我看得出,那是在担心我,但他眼中闪现的那丝不安,是为了谁?我朝顺治虚弱地笑了笑,转向乌云珠轻声道:九爷说的是,根本与你无关,如果我降罪于你,岂不是成了不明事非之人?顺治仿佛松了口气地笑道:听见没有,还不起来。
乌云珠听我这么说,脸色好了一点,这才与宛如站起身来,只是不知怎地,宛如的脸色反倒比乌云珠更差了一些。
这时常喜已将马车停在我们身前,我心中着实不想再见乌云珠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也不说话,回头便上了车,听顺治交代道:你们也早点儿回去,省得家里人惦记。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更加烦闷,什么家里人惦记,我看是你惦记吧。
顺治钻进车里坐到我身边,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常喜在帘外轻声道:主子坐稳了。
说着马车一阵轻晃,顺治看了看我,轻笑道:本来今天挺高兴个事儿,都被那个妖道搅了。
我扯动了一下嘴角,没有出声,顺治叹了口气将我拥进怀中,沉声道:惠儿,你是我的皇后,这件事,永远都不全改变。
我抬起头,看着他,这就是他给我的承诺吗?但我却为何在他的话中听到了另一重意思?他说,你是我的皇后,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改变,就算是乌云珠入宫,也不会改变。
他是在告诉我,他想接乌云珠入宫吗?我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
投入他怀中,紧紧地抱着他,轻声说:不要离开我好吗?永远不要。
我听到顺治轻声笑道:傻惠儿,我怎么会离开你?不会吗?就算这不会成真,但我好喜欢听。
皇上……我的话被顺治的唇堵住,在我快要缺氧的时候他放开我,轻轻在我耳边说: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就像普通的夫妻那样吗?福临……再叫一声。
顺治轻啄着我的唇。
福临……再叫。
顺治的吻轻柔得像羽毛。
福临……我满足地轻叹出声,再一次迷失在顺治那高超的吻技当中。
顺治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他的唇也离开了我的唇,贴上了我的颈子,一阵麻麻的感觉从我颈侧传来,而顺治的手掌也不老实的攀到了我的胸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迷糊之中我觉得领口一松,他的手从我领口探入,在我胸口肆虐,他轻柔的细吻也随之落下,身上传来的阵阵稣麻感觉早已让我不能思考,我的身子渐渐变得火热,顺治的手指熟练的在我身上撩起阵阵火花……车外夜幕低沉,马蹄踢踏轻响,车内却是一片春意盎然。
我已从车内的坐椅上滑下,半躺在车板之上,衣裳滑下肩头,贴身的亵衣早已不知去向,雪白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之中,脸上满是沉醉的迷茫之色,看着我,顺治的呼吸渐渐沉重,他再次欺身而上,啃咬着我的颈子,我享受着他带给我的美妙感觉,口中逸出诱人的呻吟声。
常喜!快一点!顺治含着火气朝帘子外吼道,其实已经够快了,车子现在已经进了宫门。
福临……沉醉中我轻唤他的名字。
嗯?顺治的声音低沉而粗重。
不要……不要去乾清宫,去坤宁宫,好不好?我努力地控制着大脑的清醒。
为什么?顺治专心地欺负着我,头也不抬地问。
乾清宫……很多妃子……都去过,坤宁宫……只有我……啊!我断断续续地说,最后一声惊呼却是顺治在听完我的话后坏笑着轻咬上了我胸前的……我的身子猛地一缩,绻在一起,顺治疼爱地吻了吻我的唇,才对外吩咐道:常喜,去坤宁宫。
说完眼睛亮闪闪地盯着我。
在他的灼热目光下,我满面通红地绻紧了身子,想遮住一些外泄的春光,顺治邪笑着将我揽入怀中,继续用他的手点燃我的热情,在我急促的呼吸声中,顺治的手指悄悄向我身下探去……如果再不到坤宁宫,他一定会在车上就将我……(这一章小圆子写得很艰难呢,这么一点点让人脸红的情节俺愣是憋了一天才写出来,票票,票票,俺需要各位大大滴支持!~~)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永远不想成真的梦!正当我在沉醉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车子猛地震动了一下,接着便不动了,难道到了吗?就算要快,也不应该这么快吧?顺治抬起头,微怒地喝道:什么事?此时常喜在帘外小心地说:皇上,索大人和鳌大人在前边儿。
顺治不耐地说:跟他们说,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说完,顺治再次将我拥入怀中,车外半天没有动静,想必是常喜正在劝那二位大人先回去。
就在我们又要渐入佳境之时,常喜又在帘外怯怯地说:皇上,二人大人说……说今日一定要见驾,奴才……拦不住他们。
顺治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正要发怒,我连忙拽了拽他,脸色微红地轻声道:怕是真有什么要紧事,你还是先去看看。
顺治低头吻着我的颈子,撒娇似地说:不要,这么好的时候,我看他们两个臭男人做什么?一边说着,手掌再次抚上我的胸前,我抑制不住地轻吟出声,随即便回过神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顺治调笑道:是回坤宁宫,还是我去见他们,你做主。
说着便吻上我的双唇。
我轻喘着,极为不舍地轻轻推开他,面红耳赤地小声说:你想做昏君么?快去,我……我回坤宁宫……等你。
顺治无奈地紧闭了一下双眼,重重长长地出了口气,恨恨地道:他们两个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我红着脸将顺治散开的衣裳扣好,顺治又抱着我轻吻了一下才说:先让常喜送你回去,我马上就来。
我羞涩的刚想点头答应,便听车外不远处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大声道:臣鳌拜谢皇后娘娘成全。
听见这声音我的脸腾地通红,鳌拜,《鹿鼎记》里的大BOSS,满洲第一勇士,号巴图鲁,功夫是相当不错的,耳力想必也不会差,那岂不是说我刚刚与顺治在车里做的事情全都被他听了去?看着我的窘态,顺治脸上也闪过一丝红晕,顺治狠狠地道:这个鳌拜,看我一会怎么整治他!说着他将我的衣裳掩了掩,转身将帘子掀开个小缝,便下了车。
这边顺治下了车,常喜便驾着马车将我送回了坤宁宫,来喜和袭人他们见我衣裳凌乱的样子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常喜因为要赶回去伺候顺治,并未多做停留,吩咐来喜做好接驾的准备便回去了。
清朝入关以后,有许多地方都是借鉴了明朝的习惯,比如按照惯例,皇帝是不能在乾清宫之外的地方过夜的,想要宠幸妃子就叫妃子去乾清宫侍寝,但顺治相较于以后的皇帝规矩便松了许多,因为他是清朝第一个入关的皇帝,他说的话,做的事,是可以成为祖制的。
来喜这回是真的打算不成功,便成仁了,看他一脸坚毅地叫来敬事房的人,我真想上去给他一拳!这么羞人的事,用得着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吗?袭人细心地在床铺上铺了一块雪白的丝巾,又让我全身赤裸的躺在上面,笑着替我盖上丝被,看着袭人暖昧到极点的笑容,我的双颊早已红透了,袭人轻声问道:主子不是去乾清宫了吗?怎么现在又回坤宁宫?我红着脸摇摇头,说我是因为嫉妒那里去过太多女人所以才不去?开玩笑!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袭人轻笑道:主子,一会皇上来了主子千万别紧张,奴婢们就在外边儿伺候着,有什么事,就叫奴婢。
我快速的点点头,将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盖住半张通红的脸,看着袭人笑着退出门去,我将手贴上双颊,烧得厉害,想起今晚的事情,是那么甜蜜美好,如果最后没有乌云珠的出现,那该有多完美!顺治他是喜欢我的,虽然可能还没到爱的地步,但我已经满足了,以后,就让我真正的做他的皇后,帮他打理好后宫,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处理国家大事……胡思乱想了半天,顺治还是没有过来,我不禁有些担心,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他一定很烦心,他今晚还会来吗?呵呵,刚刚分开,我便开始想他了……想着想着,我觉得床边站了一人,是他吗?为什么我看不清楚?福临?我不确定地轻唤。
突然间,我看清了床边的人,那人仙风道骨,颌下三缕长髯,身穿一件青蓝道袍,竟是晚上见到的道士袁不破!我惊叫出声,拥着被子迅速坐起,缩在角落里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这里是皇宫,他不应该进得来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袁不破淡淡地看着我,嘲弄地说:我为什么在这里?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你根本不属于这里,这里也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你!不!我大叫:你不用故弄玄虚,我还有福临,我确定他是喜欢我的!袁不破一脸讥讽地说:你与他之间的缘份是你偷来的,他不属于你,他属于乌云珠!他终有一天会弃你而去,重归他的生命轨迹中去。
不,不是!我吼道:他不会不要我,是我与他相识在先,乌云珠只是个第三者!袁不破还是那副表情不屑地道:谁是第三者你心里最清楚!想要更改历史,简直痴心妄想!我瞪大了眼睛,大口地喘着气,摇着头喊道:没有,我没想改变什么,我只是……只是……你不用再砌词狡辩,袁不破喝道:你敢说,你从未想过要乌云珠消失吗?我……我呆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我好想哭,但却流不出一滴泪水,我惨笑着说道:不错!我想要她消失!我不只一次的想过,!都是她!她会让我失去福临,要是没有她,我与福临将会多么快乐!我想要她消失!我恨不得她去死!凄厉的声音让我自己听了都有一丝心惊,这是我吗?我的心底竟有这么恶毒的想法吗?袁不破一脸冷笑的看着我,猛然间,他的脸居然变成了顺治!顺治痛心疾首的说:惠儿,没想到你竟是这等恶毒的女子!不,不是。
我一脸的惊惶失措,扑上去想要抱他,却扑了个空,顺治站在不远处一脸厌恶地看着我:朕已经让乌云珠入宫了,以后,她会永远陪着朕。
我不相信地看着他连连摇头,不会的,怎么会这么快!这时乌云珠出现在顺治身边,她身穿皇后的服饰,一脸冷笑地看着我:你这个小偷,皇上是我的,你休想将他抢走!看着眼前的乌云珠,我整个人像发了疯一般地冲向她,撕扯着她的衣服,大叫道:福临是我的!这件衣服也是我的!我才是皇后!乌云珠也不反抗,满脸的嘲笑之色,顺治在一旁冷冷地道: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做皇后?朕已经下旨废了你,现在乌云珠才是朕的皇后!说完他低下头,深情款款地看着乌云珠,拉着乌云珠的手转身而去,乌云珠则在转身之时留给我一个胜利的微笑。
不!我扑上前抓住顺治的衣裳,不要走!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可顺治就像没听见一般,我手中的衣物也渐渐变得虚无。
福临!不要走!我几乎将嗓子喊破,回来!别走……别走!别走!不要……主子!主子!您醒醒!谁?主子?是在我叫吗?听着耳边急促的呼唤,我满头大汗地张开了眼睛,袭人写满担心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袭人轻声道:主子,做恶梦了吗?梦?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周围,屋子里一切如常,袁不破呢?乌云珠呢?福临呢?我连忙抓住袭人,急问道:皇上呢?袭人用丝帕擦着我的脸上的汗说:皇上还在上书房议事。
议事?哦,是了,是索尼和鳌拜,我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微微见亮,我长出一口气,终于确定刚刚的情景只是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恶梦!只是,为什么我的心还在颤抖?刚刚的梦境会变成现实吗?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福临在我身边!不过可能吗?等到乌云珠入宫之后,她会夺走福临的全部注意,到时,她会让福临疏远我,冷落我,最后忘记我!历史是不可更改的吗?我刚刚触碰到的幸福,就要离我而去了吗?我的心越勒越紧,原来,我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大度。
袭人。
我坐起身,脸色有一丝苍白,替我更衣,我要去慈宁宫。